重生后成了暴君朱砂痣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起跃
穆蓁便也明白了。
只剩下了最后一个。
穆蓁提起一口气,才刚唤了一声,“赵......”桃林边上那处南侧假山,便传出了动静。
“你,你们抓我干什么啊!我,我什么都没做......”那声音高亢激愤,异常熟悉。
穆蓁一愣,怎么是王三?
第19章 若非她愿意,谁能阻拦到……
说话声突地被打断,众人皆望向隔壁的假山。
此处是西院,外客不得入内。
若非穆蓁邀请,亭内三人也进不来这片桃林,如今听到一道男子的声音,众人皆是一怔,再细细分辨,也听出了是谁的声音。
重生后成了暴君朱砂痣 第21节
王贵妃的侄子,王三。
此人风评如何,在座皆知,风流成性,不务正业,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而此时出现在这,意为何,显而易见。
韩将军眉头一皱,阮公子脸上也带了隐隐的怒意,还未做出动静来,便见赵坤从那席位上起身,面色清冷地道,“殿下,微臣失陪。”
说完也没等穆蓁回应,转身径自下了台阶。
穆蓁从屏风后微微偏头,便只见到一道被台阶拉长的影子,从那轻纱后快速地隐退而去。
“今日就到这儿吧。”穆蓁轻声说完,便转头同阿锁吩咐道,“送送几位大人。”
韩将军和阮公子相继离席,凉亭内又恢复了安静,穆蓁在里坐了一阵,便有宫人到了跟前禀报道,“殿下,王公子已被赵大人带走了。”
适才赵坤那一走,穆蓁便已知道。
赵坤一身正直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根深蒂固,眼里又哪容得下此等轻浮之事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
只是没想到,被带走的人会是王三。
王三和赵坤原本就不合,这回两人的梁子怕是更深了。
穆蓁让人撤了屏风,从凉亭里下来,顺着那硕果累累的桃林走了出来,打算去往太子的住处。
今日面见了三人,大抵情况她已经了解了,唯独赵坤还未来得及问。
倒也不急。
隔壁南侧的假山处,已经恢复了安静,穆蓁从那门前经过,往前才走了两步,却见赵坤去而复返,朝着自己走来。
穆蓁微微愣了愣,脚步便停在了那等着他。
适才在凉亭的屏风后她瞧的模糊,此时倒是看清楚了。
深蓝锦缎,没戴官帽。
玉冠束发,身上多了几分明朗之气。
赵坤便在穆蓁的注视下,一步一步地靠近,一对眸子微垂,尽量没去看她的眼睛。
到了跟前,赵坤两袖合拢行完礼,才抬起头来,看向穆蓁直接问道,“殿下适才可有话要问微臣。”
那一脸肃然,问的穆蓁一怔,突地有了几分捉弄之意,问道,“本宫若是问了,不知赵大人会如何回答本宫?”
赵坤的脸色却无丝毫未变,干脆利落地道,“微臣尚未娶亲,也未曾心悦过姑娘。”
穆蓁倒挺意外,他知道自己最想问什么。
赵坤见她半天没说话,又出声问,“殿下可还有事要问?”
没了。
她想问的,他都清楚地回答了。
穆蓁突地想起那日借了他马车,便道,“多谢赵大人慷慨借车,那日赵大人当真一人走回去的?”
赵坤眸子明显一跳,半晌才道,“殿下送来的谢礼足以,不必再言谢。”
穆蓁那日选了个墨砚给他,想他一根筋,最适合。
事后也没记在心上。
穆蓁正欲提步往前走,又听赵坤道,“殿下的谢礼太过于贵重,微臣当不起如此重礼。”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册子,往她跟前一递,“若殿下觉得妥当,便收下。”
穆蓁一愣,“给本宫的?”
赵坤不答,依旧举着手。
穆蓁诧异地接了过来,随手翻了翻,见是一本印好的账本,各类进账和支出都已划分了出来,只需对应填上数字便是,眸子顿时生了光亮,许是太过于意外,声音也比适才轻快了些,“你怎么知道送本宫这个?”
最近弄了中标之后,账目开始繁琐,她正好缺一个这样账本。
赵坤没答,站直了身子道,“殿下能用上就好。”说完退后两步,转过身又折道而回。
穆蓁望了一阵那背影,才缓缓地跟上,去了东院找太子。
太子已在东院等候侯多时。
起初明德说出那几人名单后,穆淮宇便颇感意外,待三人一进桃林,便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她今日到底会选谁。
韩将军,阮公子,赵坤。
三人都不错。
为人正直,诚实可靠,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无论是选其中的谁,他都放心。
此时见她进来,手里拿了一本账本,那账本他挺眼熟,今日过来,他见赵坤手里也有过一本。
目光一时好奇地望了过去,问道,“可有定夺了?”
穆蓁将那账本搁在了桌上,捧了一盏茶在手,轻轻吹了吹,眸子微微一闪,声音到底是含了几分羞涩,“嗯。”
**
投壶那阵,萧誉不在场子上。
一人出来,立在烈日下。
身侧的一池荷花,正是怒放,池水蔓延而上湿了堤岸,印出一串隐隐的脚印。
镶嵌着金丝线纹龙的筒靴,稳稳地落在河池上方那凹凸不平的一排青石板上,南苑里的路,他熟悉,南侧西院假山的隔壁,便是那处桃林。
王三闹出来了那阵热闹之后,裴风便过来禀报,“进去的人,有韩将军,阮公子,还有赵坤。”
今日是招亲。
殿下人就在那桃林之中。
为何独独进去了三人,裴风用脚指头都想得到。
裴风说完,迟迟不见萧誉反应。
河池间夏风扫过,卷着一股闷热的扑面袭来,裴风猛吸了一口气,再抬头,便见跟前的一道身影,从那一片河池间穿过,直接出了殿门。
裴风紧紧跟上,追走到了南苑门口,便听萧誉道,“去晨曦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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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帝安静了半日,将王贵妃也早早打发了,一人好不容易歪在那榻上,闭上眼睛,正要入睡之时,门外突地一阵动静,王总管的脚底踩着金砖,磨出了刺耳的声音,“请萧帝稍候,陛下还在歇息......”
王仪拦了没拦住。
当萧誉立在跟前,一张目光森然莫测地看过来时,北帝的瞌睡也彻底没了。
“宴席结束了?”
结没结束,北帝心里比谁都清楚,只是此时见到萧誉如此模样,便知,自己那丫头,终于是开窍了。
也彻底了放了心。
面对萧誉的黑脸,北帝也没同他计较失礼之处。
一场清梦被扰,反倒是心情和悦地让王仪沏了茶。
该来的还是得来,早在萧誉去西殿应招之时,北帝就知道他会找上门来,自己必须得拿出一腔诚意出来,好生应付。
北帝屏退了宫人,自己亲自给萧誉倒了一盏茶,“西关口之事,朕确实欠了你一个人情,萧帝尽管开口,只要朕能办到,定不会推辞。”
萧誉坐在那没动。
半晌,待那心口的烦躁之意,消退了些,才道,“我以为,进宫当日,便已同陛下说清楚了。”
北帝眸子一顿,抬眼看了一眼萧誉的脸色。
几回同他交手,都是自己被动,由着他牵着鼻子走,心头七上八下,而萧誉永远都是一副平静孤傲的样模样。
然,俗话道,风水轮流转。
该还的迟早得还。
北帝搁了手里的茶壶,手掌缓缓地盖在双膝上,撑着身子往前靠了靠,轻声一叹道,“朕养的这个公主性情如何,想必萧帝清楚得很,若非她愿意,就算我这个当父皇的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会妥协半分。”
北帝抬起头,轻声问萧誉,“当初你们在一起,朕百般阻扰,不也是无可奈何吗?”
第20章 求亲被拒
当年穆蓁非要喜欢萧誉,北帝想尽了办法棒打鸳鸯,不仅没成功,还让穆蓁同他生了间隙,怎么也没料到有朝一日,会出了心头这口恶气。
北帝能如此说,也是断定了穆蓁不会同萧誉再有何牵连。
这几日他都看得清楚,之前穆蓁寻死觅活的求着他要去南陈,如今不但不求了,萧帝人都来了北凉,主动提出了求亲,更是委下身段去了营帐应招,也没见她有任何反应。
那便是真的想开了。
想开了就好办。
强扭的瓜不甜,他萧帝怎么着也是一位皇帝,总不能没有风度,还要热脸子往上贴。
北帝说完,一直注意着萧誉的神色。
从萧帝闯进来的那一瞬,便是一身凛冽,眼里的锋芒没有半点收敛,哪里还有当年为质时的沉稳和隐忍。
可在北帝说出那句话的瞬间,却又明显感觉到那双深邃的让人琢磨不透的眸子,骤然暗下,一抹哀痛从那眼底一闪而过。
北帝当是看花了眼,正揣测他到底是何种心思,便见萧誉抬起头来,看着他低沉地道,“若她答应,还望陛下记得今日之言。”
说完不待北帝反应,起身便走了出去。
王仪守在门前,见人出来了,瞬间打起精神一脸的警惕,到了跟前,却还是被他一身寒气震住,脚步下意识地往边上移了移。
萧誉出了大殿,下了那白玉台阶。
烈日晒在那磨平的金砖上,光线刺眼。
裴风跟在他身后,走出了晨曦殿,才悄声同他道,“陛下,宴大人来了。”
宴观痕是午后进的宫,北帝没拦着,一个帝王再加一个谋臣,北帝如今也懒得去讶异萧誉是不是当真疯了,最好是他所有的能人猛将都单枪匹马地闯来北凉,自投罗网。
一并关进他的笼子里。
几日不见,宴观痕进来,早已没了上回分别时的哀怨和愤然,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振奋。
重生后成了暴君朱砂痣 第22节
“陛下,此次攻打汉阳,简直太明智了。”宴观痕感慨万千,心头憋了一肚子的话,不吐不快,一时没去注意萧誉的神色,“微臣一直不明,陛下是如何得知虞氏在汉阳私藏了粮草和兵马?”
原以为汉阳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拿来只能啃石头。
谁知等他攻进城才发现,满城的粮草和钱财不说,谢绍的十万兵马,早已恭候多时。
谁能想到虞氏这么多年的兵力,竟是悄悄地藏在了汉阳。
而那谢绍一直都是虞氏手下的一名猛将,效忠于虞氏多年,却在他进城之后,甘愿奉上兵符,宴观痕不明白,萧誉是用了什么手段,将他收入的麾下。
但在那一刻,宴观痕的满腔抱怨,也彻底平息了。
如今的汉阳,不仅坚不可摧,还富得流油。
见萧誉没答,宴观痕也没在意,继续道,“虞氏这回完了。”
在外人眼里,此次攻城,是他宴观痕带人攻下的城池,实则不过是个幌子,汉阳城内真正的兵力,根本就没动过。
大魏对南陈一直虎视眈眈,如今南陈内乱正是机会,大魏在北凉的西关口一战之后,吃了个败仗,余下兵力不敢往前,心里多半不甘,得了消息回头便会去攻打南陈康城。
等到大魏同虞氏耗尽兵力之时,他汉阳的十万兵马再回头杀他个措手不及。
届时,南陈再无虞氏。
好一招妙计。
几乎不费任何功夫,不过是借了大魏的兵力,来铲除虞氏。
宴观痕再也不觉萧誉是个疯子。
且此趟北凉也一样。
陛下赶在了南陈政变之前,求娶公主,同北凉联姻,到时内乱,北凉便不会乘人之危,再来插上一脚。
宴观痕心里舒畅,说完便转过头看向萧誉问,“不知陛下的求亲,进展如何?”
旁边的裴风不由替他捏了一把汗。
果不其然,宴观痕说完后,只得来了一个字,“滚。”
宴观痕的笑容僵在嘴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主子的脸色不对。
就算是不怕死的宴观痕,此时也知道该离远点。
宴观痕过去就揪着裴风,“怎么回事?”
这回裴风毫无隐瞒,“求亲被拒,两人正闹着呢。”
宴观痕一愣。
裴风知道自己脑子直嘴笨,这回宴观痕来了,指望着他能出个什么主意,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告诉了宴观痕。
宴观痕这才得知,陛下在那林子里等了一日的人,竟是北凉公主。
“给她皇后之位都不干?”宴观痕不敢相信,“陛下同一堆凡夫俗子挤去营帐应招?!”
裴风瞥了一眼屋内,摇头道,“应招也没用,没选上。”
宴观痕倒吸了一口凉气。
**
南苑的宴席之后,营帐西殿的营帐便被拆了个干净。
北凉儿郎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唯独杨皓和周智被留了下来,住进了当初萧誉为质时住过的青竹殿。
晴好的天色,一场雨突如其来,一落便是四五日。
穆蓁从南苑回来后,便一直忙于中标之事。
印好的奖票,如钱老板所说的那样,以穆蓁的名义,再以捐赠为由,几乎一日便被抢光。
谁都想一夜暴富。
开奖前一日,穆蓁去了一趟鸣凤楼,一堆的笔杆子个个欣喜若狂,鸣凤楼的徐老板,更是如同见到了财神爷,将其迎了进来,本以为又可以发一笔财,谁知穆蓁从怀里掏出了一份罚单,摆在了他面前。
鸣凤楼原本只是一处酒楼。
后来生意日渐扩大,人流量多了,徐老板便请了说书的,唱曲儿的,这等情况,其他酒楼也有,并没觉得有何不妥。
直到看到穆蓁手里那份罚单。
额外经营并未登记上报,往深追究了那就是偷税漏税。
有了这罪名,就算是将鸣凤楼关了,也不为过。
徐老板这时才开始紧张,忙地向穆蓁求饶,“殿下高抬贵手,再给小的一个改正的机会......”说完又忙地道,“殿下若是喜欢那些话本子,往后小的让人多写些,不收殿下分文,全都给殿下送去。”
穆蓁手里的罚单,实则是从赵坤那里拿来的,偷税漏税这个说法,也是从赵坤那得知。
目的不是真为了要封鸣凤楼,而是想借他的场子。
鸣凤楼人流量大,在此处开奖,能让更多的人知晓,作为以后的落脚点最适合不过。
“话本子便免了,不过本宫想借你这楼用用。”
开奖那日,雨水缠绵,鸣凤楼门里全是泥水的脚印,有来先行观望的,也有攥着奖票等着发大财的。
热闹劲头,完全没被雨水影响。
当铺钱金许做了一个木架盘,上面写好了数字,每个数字都用了细条的木板隔开,一颗从上方的口子丢进来,转盘一转,停下来后,那球落在哪个数字,便是最终的抽取结果。
十个数字都中者,奖金一千两。
错一个数字的,十两。
最后一个数字对上的,有十个铜板。
起初还有人不信,直到中了一千两的那位书生,拿了银子在手,颤抖的说不出话来,众人才霎时反应了过来,头一天印出来的奖票全部被抢空。
一张奖票本钱也不过才十个铜板,稍微过得去的家里谁拿不出来。
可得到的却是一千两。
岂能不动心。
当铺钱老板便寻来了穆蓁,“这回只要有人来买,无论多少,咱都卖。”
有了今日的先例,每人最少都是连购两张,更有甚者,一口气抢了百余张。
今日中标,穆蓁并未赚钱,一千两贴了进去,就为了以后。
穆蓁点头,“事先将规矩列好,贴在门口,此事等同于赌|博,个人量力而行。”
“小的明白。”
众人散去后,穆蓁才上了马车回宫。
人还未回到长宁殿,半路就被北帝叫去了晨曦殿。
明日就是穆蓁的生辰,招亲之事已结束,人选也已定,萧誉却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北帝一面不想放人,一面又担心他弄出什么把戏。
何不就趁着穆蓁生辰,公布应招的人选,让他彻底死了这条心。
此事定下来,北帝便想先问问穆蓁的意思。
穆蓁得了信,便去了晨曦殿。
刚进去不久,一辆马车又停在了晨曦殿门前,赵坤撑了一把伞,从雨雾中走过去,上了台阶,王仪笑着迎上前道,“赵大人稍微,殿下刚进去。”
赵坤便收了雨伞,安静地候在门前。
雨水顺着琉璃瓦片,连线往下滴。
抬头不见天,一片雾蒙沉沉。
赵坤立在那,侯了一阵,王仪便从里面出来道,“今日落雨,陛下怕赵大人回去路上不便,就暂且不宣了,若是赵大人顺路,将殿下送回长宁殿便是。”
自从那日去了南苑,应招便结束了。
众人只知道殿下召见了大将军韩硕,户部侍郎阮崇,大理寺少卿赵坤三人。
不出意外,北凉的驸马,就是这其中三人之一。
这几日都不见北帝公布,今日却独独招了赵坤一人前来,此时还让其送穆蓁回长宁殿,意思再也明确不过。
王仪说完,等着赵坤的答复。
半晌便听赵坤道,“陛下放心,臣定会安全护送殿下。”
**
晨曦殿南苑,宴观痕从外进来,染了一身的雨水。
最为一个满腔抱负,每日都想干出一番大事的宴观痕来说,最不喜雨。
太碍事。
宴观痕进门拍了拍身上的雨水,便问裴风,“还在弄那块破板子?”
裴风不敢答。
宴观痕搁了手里的雨伞,深吸了一口气才往里走去,到了里院的屋檐下,便见萧誉正拿了一块锦布,在包一块木板。
这几日折腾来折腾去,白日推木,夜里雕纹,不知浪费了多少木材,今日倒是终于有了一块满意的。
“陛下这是上.......”
宴观痕话还没说完,萧誉便将那裹着木板的锦布挂上肩头,朝外走去。
宴观痕多半也知道他是要去哪。
秉着对萧誉的了解,宴观痕还是跟上去劝说了一句,“这人长了一张嘴,就是为了表达出心中所想,若是你不说出来,谁能猜到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政事上如此,待女人也应是一个道理......”
萧誉没答。
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到了门口,拿起了刚才宴观痕才搁下的雨伞,提步迈入了雨中。
第21章 朕说过会娶你,便不是玩……
一落雨,即便是人来人往的宫廷,也安静了许多。
重生后成了暴君朱砂痣 第23节
细细密密的雨点子落在金砖上,砸出了一团团雨花,细碎的水珠飞溅到衣摆上,一瞬便在那锦白缎子上晕开,没了痕迹。
几声沉沉的敲门声传来。
朱漆大门,“吱呀”一声打开,秋兰刚唤了一声,“殿下......”一抬头,便瞧见了一张清冷的脸。
秋兰愣在了那,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道,“殿,殿下不在......”
话还没说完,远处一阵动静,秋兰侧目望去,便看到了穆蓁的马车。
秋兰一声也不敢吭,只立在那,看着马车从雨雾中缓缓使来,余光瞟见身旁那沾了雨水的纹龙靴尖,跟着也转了个方向。
马车在门前停稳,秋兰正要上前去接,却见车帘从里被掀开,出来的人并非是穆蓁。
而是赵坤。
秋兰一时忘了迈脚。
赵坤先下车,撑开了油纸伞,穆蓁才从里出来。
水蓝色的裙摆,沾了些水花,赵坤将伞往她头上移了移,两人抬头,几乎同时看到了门前的萧誉。
萧誉立在那不动。
一只手捏着伞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背上的青筋乍现。
雨雾里一阵沉默。
赵坤看了一眼穆蓁,见其脸色寻常,便将手里的油纸伞轻轻地交到了她手上,“微臣告退。”
穆蓁接过伞,走了过去。
萧誉一直看着她,从她下马车的那一瞬,一双眸子便紧紧地盯在了她身上,等穆蓁到了跟前,那双黑眸便只余了一股忍不住的怒火。
甚至忘了自己是为何而来。
穆蓁脚步刚跨上台阶,便听萧誉语气冰凉地道,“穆蓁,一个人说话,得讲信用。”
穆蓁脚步顿住,手里的伞颤颤地往后一仰。
萧誉便往下走了一步,盯着她那张冷艳的脸,一字一句地道,“你该知道我为何而来,弃康城虞氏夺汉阳,从南陈到北凉,只身一人前来兑现对你的承诺,你不该视而不见。”
这几日极力克制的好脾气,到底是毁于一旦。
他自来脾气就不好。
尤其是前世最后那十几年,更是暴躁成性。
重活一世,为了她,他在改。
她恨他,可以。
但她不能因恨他,便随意择偶嫁人。
萧誉看着她那张渐渐失了血色的脸,声音放缓了些,“我不会离开北凉,你不喜欢南陈,那咱们就在北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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