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欢喜【骨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bambino
陈葭突然抽回自己的手,猛得翻身扑向陈广白,陈广白错愕之中忙展开双手把她纳入怀中。两人皆磕到了头,双双闷哼一声。
陈葭随意揉了一下额头,在陈广白出声前俯身堵住了他的嘴,学着他吻她的样子,发了狠的用舌头去引他痴狂。
陈广白眉眼柔和,抬掌贴上她的后脑,微微撑头配合她的按图索骥。
陈葭的小舌柔软湿滑,十分灵慧地先在他唇瓣游走,待他呼吸轻促,立刻趁虚而入,跌跌撞撞去敲他的牙关,得逞后又狡猾地功成身退,小口小口地吮吸着他的下唇。
陈广白被她弄得失了智,抱住她的头,腿利索一抻带着她翻了个身,两人就此调了个位。
陈葭吃吃地笑,眼眸里是陈广白,眼尾滑出一抹艳色,是小而高贵的棣棠花花仙,是沉海夕阳化身的漫天金沙,是他的心魔,是他的因,是他的果。
陈广白侵蚀着她的唇、她的齿、她一寸寸的呼吸。
他们紧紧贴合,在笃悠悠的浓稠潮寒里接吻,心跳同频,爱意同歌。
陈葭抱着他,窃窃私语:“你知道吗?好多人在看我们。”
“嗯。”陈广白懒懒地应,抚去她发丝上的草屑。
“你说,他们是不是在骂我们影响市容?”陈葭嬉笑,“骂我们狗男女?哈哈哈哈。”
陈广白蹙了下眉:“不要这样说自己。”
“难道不是吗?”陈葭歪了下头,从他身上翻坐下来,曲了下腿站起来拍拍屁股,头也未回地走下草坡。
陈广白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上,没一会儿就与她并肩了。
陈葭似自言自语:“跟你接吻,和俞霭接吻不一样。”
陈广白身体一僵,顿住了。
陈葭似没发觉,继续欢快地往前走:“你有谈过恋爱吗陈广白?你跟别人接吻和跟我接吻,感觉一样吗?”
陈广白没有回答她。
“应该是不一样的吧,跟我…”她回眸一笑,“多刺激啊!是吧哈哈哈哈!”
陈广白敛目,情绪又被他掩埋,一副清风朗月之姿。
陈葭嗤笑,睒睒眼,刻意挑眉压低声音不怀好意地说:“那做爱呢?跟我做跟别人做有区别吗?”
陈广白再难忍受她这幅自轻自贱的模样,抬手轻而易举地钳住了她的后颈,弓背附耳,学她的语气低语:“回家我实践一份报告给你?”
陈葭缓缓垂下眼,不说话了。
车上,陈葭跟俞霭发了分手短信。按灭手机后她侧头问陈广白:“你爱我吗?”
“嗯。”
“那你觉得我爱你吗?”
陈广白睨她一眼,似乎不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淡淡道:“也许吧。”
陈葭失望不已,为什么陈广白可以事事通透,而她总是在拧巴,无妄又执着地寻求答案。
手机震响,俞霭的情绪通过叁个字叁个标点传来: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我对你的吻没有感觉;因为我对我哥哥的吻有感觉;因为我没法再心安理得地接受你的喜欢;因为我不配被你呵护;因为我知道我一辈子都不可能爱上人了。陈葭想。
她缓缓打着字,撒着谎:对不起,是我的问题,你很好很好,对我也很好很好,但我想好好学习不想恋爱了。
发送的一瞬,陈葭被自己的刻薄自私吓到,后背起了一层冷汗,赶忙添了一行话:真的对不起!!
没想到俞霭卑微地发来:那等你毕业了,我们再在一起好吗?
陈葭舌尖捻了一圈这行字,她偏眼静静凝视着陈广白:“那等我毕业了,我们再在一起好吗?”
“什么?”陈广白有刹那的惊喜,在触到她的目光后又平静下来,“我们一直在一起。”
陈葭恨透了也爱透了陈广白这幅四两拨千斤的倨傲姿态——只有他足够清明,她才不会迷失。
她不响,亦没有回复俞霭。
空欢喜【骨科】 否定
55.
陈葭坐在陈广白房间阳台的一把窄小装饰椅上,捧着手机久久没有动静。屋内亮堂的照明灯影从高处落至手机屏幕,陈葭左右晃动了下,灯也跟着晃动,像把着一支激光笔,逗着隐形的宠物猫。
很巧的是,陈葭真的听到了野小猫几声尖厉的哀嚎。
冬天很少有野猫这样的,冬季是它们的葬礼进行曲。可到了春天,野猫们又四处可见了,它们欢腾,它们从容,它们无尽地热爱这个世界,它们在百转千回的沉默中等来了造物主的怜爱。它们生生不息。
陈葭怔忪间,陈广白洗完澡出来了,向着陈葭走来。
陈葭听见动静扭头望过去,刹那间恍若有杯椰奶正缓缓倒入冰水中,他是那么清亮、英俊。
陈广白坐至她对面的藤椅上,也就坐在了裂纹挂灯下,身后是秾丽夜色,明暗交融,他的周身氤氲了一圈柔光。仿佛猫睡着时眼珠上覆着的朦胧薄膜,连带着他看她的眼神也变得梦幻而柔情。
“饿不饿?”陈广白问,她晚上没吃多少饭。
他一出声就把她的小猫梦驱散了。陈葭摇摇头,抬手指了下外边:“刚刚听到了猫叫。”
陈广白随着她的指向往外眺,仅看见隔壁别墅的墙瓦,但他还是说:“今年冬天不算冷,应该有不少猫活下来了。”
他竟然懂她心底的那抹凄哀,鼻腔酸涩,她闷闷回:“希望它们都找到了温暖的家。”
“会的。”
陈葭没有离开,她在陈广白房间里洗澡,然后钻进了陈广白的被窝。
因为耐心有限吹得半干的发没一会儿就洇湿了他的枕头,陈葭撑着手肘瞟了眼。
正倚靠着床头看书的陈广白问:“怎么了?”
陈葭眼睛一转,指着他说:“枕头。”
陈广白用指作签压住书籍,然后微微前倾从腰后抽出枕头递给她。
陈葭却坐起来格开了他伸过来的手,猛得扑住了陈广白,双手在他颈后乖顺交迭。
她软软地重复:“枕头。”
陈广白为她突如其来的爱意心动,含笑着丢开枕头和书,回抱她。
他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她的长发。每每牵扯到头皮带起的疼痛总会让陈葭颤栗着满足,真切的疼,真切的爱。
她时不时地蹭一下陈广白的下颌,他的骨头很硬,而肌肤软弹,用力蹭上去也不会受伤,是用丝绸裹着的尖刀。
只不过靠近下巴处有扎扎痒痒的青碴,陈葭闭上眼用舌尖去舔舐他的下巴,舌尖那么脆弱的器官,没有肌理包裹的赤裸裸的血红器官,竟然也不会被茬到。
陈广白呼吸渐促,贴在她背上的双手用了些劲,使两人贴得更近。
陈葭笑着,慢慢放过了他的下巴,袅袅娜娜而下,在他喉结处不动了。陈广白眼眸深沉,滚了下喉结。
陈葭遂用舌尖去追那块落跑的玉石,如此你追我赶,你上我下,吮着,舔着,含着。兴风作浪的陈葭故意发出舔舐声,还在呼吸间说着艳情话:“陈广白,你身上两处棱角,都是你的弱点啊。”语气轻挑裹媚。
陈广白额角滑落下隐忍的汗,身下蠢蠢欲动,他瞥了眼房门。
残余的神智让他挡开了她想步步为营的手,声色暗哑不堪:“回去吧,今天爸妈在家。”
陈葭眼里没有一丝胆怯与慌乱,她曼笑着:“我知道啊。”
陈广白皱了下眉,身上逐渐冷却下来:“你想让他们知道?”
陈葭故作吃惊地张大了嘴:“怎么会。”她见陈广白又恢复了平静,咬了下牙,猛然握住了陈广白的第二处棱角。
那里迅速膨胀、坚硬,顶着她手心。陈广白没有动作,只凝视着她。
陈葭不喜欢他洞悉的眼神,干脆迭身埋头,急急去确认他的欲望。
陈广白动情了,但他眼神是凉的,静静看着她吞吐。她从未如此用力、莽撞,嘴巴开得很大,使她一张侧脸拉长得有些畸形,半閤的眼睑痛苦地煽动着,颤颤巍巍的蝶,飞蛾扑火的蝶。
陈葭很努力,她努力不让牙齿磕到他,努力九浅一深,努力自转和公转,努力手口并用不冷落一处,可还是不行,性器在她嘴里愈来愈软。
渐渐地,她的嘴比它要宽了。
她茫然地抬头:“为什么啊?”眼泪滑下来,在唇角滞留,和性器一样的咸湿味。
陈广白摇了下头,用指腹抹掉她的泪痕:“为什么要这样。”
“你不是喜欢刺激吗?”
陈葭闭了眼,仰面躺下,脑袋搁在了他腿上。
陈广白细阅她惨白的脸蛋,又怜爱不已,他想他是不是伤害到她了,可她明明并非自愿。
“你不需要讨好我。”
陈葭略讥讽:“你以前还强迫我呢,现在怎么清高起来了。”
陈广白心口刺痛:“是我的错。”
又是一个闭环的话题,陈葭缄默了,没一会儿呼吸轻稳,好似睡着了。
房间里有淡淡的柑橘香,她身上是他沐浴露的味道,那么稀疏平常的气味,在她身上却显得安谧美好。
陈葭斜斜躺在他腿边,似一条精致的毯子,蕴满心事的针脚勾勒出缜密的纹路,小女孩悄然长大,陈广白是欣慰的,亦是痛苦的。
在母亲打电话的那一晚,他就明了,她的成长过程,便是不断地推远他和父母。
陈广白轻轻把她的头拿开,翻身下床,吻了下她额头后披上外套出了房间。
-
陈葭没有想到俞霭会来家里找她,她慌乱地开门奔跑出去,连换鞋都忘了。
俞霭状态还好,只是神色颓然,倚在庭院大门边的样子宛若落魄书生。陈葭万分愧疚,手都不知道往哪摆,上下抬了抬,最终还是垂在腿边。
俞霭深望着她,门柱上的柱头灯还没亮,冷硬地框在他头顶。陈葭看着他和它,只觉自己真一个头两个大了——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想当面确认清楚,你是真的要跟我分手吗?”俞霭问,往日润泽的嗓音竟也艰涩不堪。
陈葭整张脸都拧起来,感觉自己做了一件罪无可恕的事。
她缓慢但慎重地点了头。
俞霭痛楚地闭了下眼,再睁开时又是初见时略带疏离矜贵的姿态:“好。”
陈葭见不得他这样,他天生带笑的弧度被她擦掉了,拖出细长的直线——她都想告诉他真相了。
陈葭上前一步:“我……”
“你想说你不喜欢我?”俞霭笑笑,“我知道,我感觉的到。原本以为时间可以让我们相爱,可惜你定了闹钟。”
他顿了顿,又说:“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毕业改变心意了,可以来找我。”
话落,俞霭复深深看她一眼,转身沿着来时的路离开了。
陈葭目随他的背影,突然大喊:“俞霭——”
俞霭转过头,陈葭快跑过去,寒气吞入,潮潮地从眼眶里聚集起来,她稳住呼吸严肃地说:“你在这等我一下。”
俞霭点点头,再多留她一会儿也是好的。
陈葭一步叁回头地跑回家,跑上楼,一路踩出脏脚印,拖鞋跑不稳,用力抓着鞋垫的脚趾被顶得涨痛。陈葭顾不了那么多了,她脑子空白又思绪乱飞,她把u盘找出来铐了一份录音在手机上,又飞奔下楼。
肺部像戳破的轮胎漏着气,陈葭呼吸急促地停至俞霭跟前,俞霭迟疑了会儿,顺了顺她的背。
陈葭撑了下膝盖,半晌,站直,然后点开手机,垫脚抬手举在他耳边。
俞霭想自己拿,陈葭皱着眉摇头。
俞霭没坚持,为了配合她的高度,弯了腰。陈葭的脚跟缓缓落地,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呼啦啦地撕出大口子。
如同电影的慢镜头一般,陈葭凝视着他的神情从疑惑到迷茫,从迷茫到凝重,又从凝重到愤怒,最后是无限地震惊。
陈葭从没想过这一刻的到来,她可以如此冷静和麻木,她心平气和地等着俞霭骂她婊子,骂她荡妇。
可他没有。
俞霭支撑不住饱胀情绪似的后退了半步,忘了直起身子,就这么弓着身惊怒地盯着陈葭,脖子赤红,拳头捏紧又松开,松开复捏紧。
陈葭眼里甚至流露出渴求:快骂我吧,殴打我也没关系。不要等我爱我了,厌恶我忘掉我。
这是她在这段感情里,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也是唯一一件“好事”了。
不知道对视了多久,俞霭再一次转身离开了,这一次是决绝的永不回头。
陈葭垂下举着手机的僵酸手臂,蓦然落下泪来,俞霭的背影被水幕冲刷变小变模糊,一眨眼,就看不到了。
不知道是下过雨还是她的眼太暗了,地面又湿又黑,连零星的落叶也丑陋肮脏地仿佛死掉的成堆蚍蜉。
眼前的一切都被阴霾渗透,她把世间所有美好都否定了。
空欢喜【骨科】 毁灭
56.
一切都结束了吗?没有。
当陈葭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看到陈广白坐在她书桌前,桌上的电脑播放着他们的性爱画面时,她就知道,没有结束。
世界还在毁灭。
陈葭浑身有一霎那的刺骨凉意,接着鸡皮疙瘩蜂拥而起,再逐渐蒸腾出浑身的热气,灼得她在薄衫下的肌肤变得滚烫,甚至浇出滋啦滋啦的声响。
陈葭恍惚了好一会儿,才发觉那是自己牙齿在打颤。
陈广白没有回头,他的背影那么冷硬,他的声音那么渺远,仿佛从漫长酷暑跋山涉水而来,四季的雨四季的风四季的灾难。
他说:“你能告诉我,你有一刻真心过么。”
手机从掌心坠落,砰一声砸在地板上,他们和手机屏幕一起碎掉了。
陈葭耳鸣般痛苦地捂住耳朵蹲下身子,不该这样的,不该以这种方式被他知道的……
冷汗混着泪水浑浊了陈葭苍白的脸,她在朦胧中看到陈广白缓慢地从位置上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到她眼前,一把剑立在她跟前,陈葭徒然产生了他要同归于尽的错觉。
她惊惧地颤栗起来,摇摇跌坐到地板上,不受控往前滑的脚碰到他的又立马缩起来。
耳边久久充斥着电脑里他们淫秽的对话和呻吟,她拍得不算多,但是那么长,长到他都会模糊他们是否从天荒做到了地老。
陈广白蹲下来,极尽悲伤又深情地凝视她,企图在她眼里找到一丝爱意,没有,她眼里的泪水翻涌着纷杂的情绪,唯独没有爱。
原来他以为的日暖春和,竟是她编织的蝴蝶役梦。她让他满目昏盲,她让他雾里看花空欢喜。
他的妹妹,他的佳佳,他的爱人。
为什么要让他醒来,为什么不永远欺骗下去?
原来这就是报应么?他笑起来,笑得难以自抑,笑得难以呼吸,笑得椎心泣血。
陈葭惊惶胆颤地不住摇头。
陈广白收了笑,他不解地伸手掐住她的脸颊,左右翻了翻,似审度似掌掴:“你哭什么?”
陈葭无声涕泪,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看到了,你应该高兴才对,看着我痛苦你不高兴吗?怎么一直哭。”他轻笑,“是不是想告我?那的确该哭,光这些证据可不够。”
陈广白忽地站起来,使他的尾音像利剑在空气中划出白光,阴森、可怖。
他猛然伸手把她往床上一拽,陈葭惊呼一声,被吓得措手不及。
陈广白睥睨着她一刻不停地往床头爬往床下爬,似要避开世间最令人作呕的赃物。
他的声音居高临下:“来,我再制造点新鲜的证据,你一定会喜欢。”
陈广白又变成了那个强奸妹妹的变态,那个魔鬼。陈葭一直摇头一直喊:“不要不要不要——”
陈广白面无表情地旁观她落荒而逃,在她从他身边冲出去时又把拽扔回床面。如此十来次,陈葭精疲力竭,心生绝望。
她仰躺在床上,发丝一绺一绺地盖在她脸上,她甚至开始回想他的话,是啊,她该高兴才对,陈广白痛苦是他活该,是他犯下的过错给他的鞭挞。不是她的错,她有什么错?她只不过是保护自己,唯一的错误就是她起了恻隐之心以至于数次想丢掉这些东西试着接纳他——她根本不想承认她爱上了他。
他们是错的!是错的!是错的!
陈葭颤栗着暗示自己告诫自己,想着想着就念出了声,喊出了声——
“错的!错的!错的错的错的!!”
陈广白在她的哀嚎中扯下了她的裤子,宽松的家居裤,甚至不需要解扣子拉拉链,一把便连着内裤扯到了底。
陈葭条件反射地发狠蹬他,四肢从未如此用力地踢他,肉体撞上肉体的声音沉闷、窒息。
陈广白在她又一次蹬腿时擒住了她双腿,且轻而易举地往上一举,插了进去。
陈葭的穴太熟悉他的性器了,在它还未睁眼好奇成人世界时就已经被他强制撑开了眼皮。一层层皮褶下埋藏着他的欲望他的畸爱。
他明明未有前戏地捅进来,可毫不廉耻不懂体恤主人受伤的心的穴依旧如以往一般娇娇呼吸,为他拉开帷幕,为他分泌爱液,为他面红耳赤。
陈葭不挣扎了,渐渐地泪也收干了。
陈广白粗暴的动作缓下来,松开了她的腿,两条细白的双腿无一挣扎,它们从中间滑了个弧度,直直劈开在他两侧,心如死灰的腿,心如死灰的她。
他拨开她的湿发看她的脸,真像第一次强暴她时的样子啊,脆弱无助和深仇大恨。他盯着盯着,性器竟再一次膨胀。
陈广白为自己的卑劣自满,既然怎么做都够不到光明,何不就这样毁灭?
他覆身上前,性器明火执仗,如日中天。陈葭早已闭上了眼睛,身上身下两双眼,总不能都为他睁开为他流泪,那她也太悲哀了。
陈广白近在咫尺地注视着她的脸,上面有不少细微的浅痂,是她之前伤口留下的如橘丝般的黄白痕迹。很快就会恢复的,她那么小,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去治愈伤口。
是不是她心里的伤口也这样?
不,他不想她治愈,不想她像剥落伤痂一样剥落他,他不想他们永远结束,他宁可他们再一次回到开始。从此世至他世,从他世至此世,住来流驰,无不转时。
陈广白毫无快感地抽插着,甚至有一会儿忘了动作。她明明难捱地面色潮红,眉头紧锁,眼睑一次次翕动,却始终没有睁开眼,她定是厌恶他的狰狞与龌龊。
陈广白思及此,惨痛又倏尔心生奇异的快感。他把她提抱起来快速走至衣柜前,乍然把她丢进里头。
陈葭后脑勺咚一声撞上柜壁,据说人同时只能感受到身上一处的痛意,应该是真的吧,不然她怎么一点也没有被撞疼呢。
陈广白疯狂地把衣柜上挂着的衣服连着衣架抓下来甩去后头,陈葭的面颊一次次被衣裙扇打,渐渐刺红起来,可她始终没有睁开眼。
随便吧,陈广白是什么样子难道她还不清楚吗?温柔的他根本是假象,他始终如此变态!
陈葭的牙齿再一次不听使唤地打颤,不知是因为极大的恐惧还是痛恨。
清空衣柜后陈广白把陈葭翻了个身,他甚至没有用多大力气,陈葭就背身昂头跪在里面了。那么乖的样子,是真的有多好?陈广白痛苦地想。
魔怔般把她的手臂拉扯向上,使她握住头顶的衣杆,由此她的身体便曲成了一把椅子,一个壁挂式便斗,变成了死物,就可以被他安心隐藏,再不会因为害怕他而落荒而逃了。
连衣柜的设计也那么配合,下面迭着的抽屉搭建了天然的、完美适合他使用的高度。他只要一挺腰,便可以无尽享用他精心打造的器物了。
陈广白低低笑着,很是愉悦的声音,他稍一动,插了进去。
这一霎那,满心荒凉。
陈葭闷哼了一声,又哭又笑,突然可怜起父母来,他们费心养育的是什么东西呀。
陈葭在他的动作里碎语:“陈广白你知道吗,我真的有很多次想跟你在一起,一起住小屋生活的。”
话落,陈广白终于心绞痛得再难动作,他无助地蹲下来去吻她发炎般的软烂伤口,唇齿间溢出无数声“对不起”。
陈葭癫狂地大笑,猝然睁开眼,视野里衣柜天然的木纹好似爬山藤开出的污迹斑斑的花朵。是谁的写照?是谁开花长大,是谁污迹斑斑?
-
晚上吃饭的时候,陈母念叨:“怎么说病就病了,也不打声招呼就走……”说的是保姆。
陈父搭了句:“再请一个不就行了?”
“麻烦得很,你不知道现在的保姆心思多深,杀人放火的也不是个例了。”陈母皱眉。
陈父不喜妻子的絮叨:“我让小王去找个手脚干净的。”
陈母这才松开眉头,转去给陈葭夹菜,不常做的事居然看着也分外得心应手,母女情深。
陈葭无动于衷地夹着送入口中,不懂她妈妈这突如其来的母爱是什么意思。
陈母尴尬地轻咳两声:“你快高考了,要不要妈给你请个营养师补补?”
陈葭古怪地瞟她一眼,不说话。
陈母刚想斥责,想到这几天儿子的话,强压下不满,软语问:“什么时候开学?”
陈葭吞咽下饭菜:“大后天。”语气说不出的死气沉沉。
陈父瞥来一眼,同样想起儿子的话,跟着关爱了一句:“学习别太辛苦了。”
陈葭怪异地盯了他们几眼,真是天要下红雨了,这么慈爱的父母,是真实的吗?可她好像并不需要了,他们自小给她筑成的收纳父爱母爱的容器早已千疮百孔,就算现在倒入琼浆玉露也会涓涓流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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