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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欢喜【骨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bambino
叶潭见他心情没有被影响才开口:“你知道那店是我爸妈开的吧。”
“嗯。”
“谢了。”叶潭很诚恳。他不觉得父母开个小餐馆丢人,但父母觉得会让他在学校被人瞧不起,硬是让他装不认识。也不知道陈广白怎么知道的,还消费了不少,甚至愿意跟他一块做带饭这种事。
“客气。”陈广白睨一眼神情动容的叶潭,夸道,“你爸妈厨艺的确不错。”
叶潭憨憨一笑。
陈广白没再闲聊,从抽屉里翻出一沓卷子,边翻边划,没一会儿就递给叶潭:“没事刷刷这些大题吧。”
叶潭接过,一声不吭埋头解题。
窗外蝉喘雷干,室内凉如瓤果,转眼便是高考。





空欢喜【骨科】 许愿
10.
陈广白发挥稳定,清北有望。陈父陈母喜得早早安排好陈广白的生日宴,定在市区最好的酒店。
生日是七月七,陈葭恰好放暑假的日子,陈母打电话给她让她早点回来,晚上别迟到。
陈葭应着,可还是迟到了。
幸好满堂的宾客,没人顾及她姗姗来迟。陈葭随便找了个就近的空位坐,视线偷偷掠过同桌的宾客,一个都不认识!
陈葭担忧起来,不会走错楼层了吧?她略抻直身子游目望去,总算看到她爸妈和陈广白,在春风满面地绕桌敬酒。陈葭面露讽刺,搞得跟结婚一样。
大概也是见生面孔,有人跟她搭话:“小姑娘,你是广白的同学?”
“我看他同学都坐在那边。”有人跟着善意一指。
陈葭定睛一瞧,是两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她莞尔一笑:“还是在这好,能吃饱。”
一桌人都笑开来,招呼她多吃点,不忘借机打量陈葭,陈葭忙低头佯装玩手机。她以前喜欢做人群里的焦点,因为陈广白是,她也要是,现在她却怕这些粘稠的视线,好像看着看着就能连着皮撕下一层,露出她被陈广白标记的肉体。
席间陈葭知道了他们是陈广白小学初中的老师,陈葭撇撇嘴,抿了一口牛奶。
他们谈论陈广白从小就聪明,什么比赛都拿第一。其实教过的学生那么多,他们哪能事无巨细地记得陈广白的学生时代,只是囫囵说些不出错的、夸赞的话。
但陈葭不一样,对陈广白的记忆犹如甲骨文刻在龟壳上,深深烙下了斑驳的痕迹。她在老师们的话语间回忆起小学来。
小学陈葭是只皮猴,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常常不做作业,反正考试也能得高分,做作业的时间都被她拿来收集各式各样的贴纸。当时陈广白的房间一面墙上都是奖状,而陈葭的则是明星海报。她每每进他房间都要嘲笑他“书呆子”。
其实小陈广白一点也不书呆子,陈葭就是嫉妒污蔑他。他当时沉迷梦幻西游,却还能门门优异,处处得奖。反之她,到了叁年级开始学英语,小聪明不管用,考试成绩个位数。
作业她可以让陈广白做,但考试不行。班主任告知陈母陈葭的学习情况,陈母雷厉风行地命令她去英语老师那补课。
小女孩已经萌发羞耻心,在一次次英语老师看笨蛋似的眼神里对英语越来越抗拒,不仅拒绝交流,还开始逃课。
陈葭记不清那天是她对爸爸妈妈怨恨而产生的幻觉还是真实发生的——他们在得知陈葭逃课去网吧后打了她两巴掌,一边一个,妈妈一个,爸爸一个。爸爸打得重,半张脸高高肿起,妈妈指甲很长,半张脸留下血痕。两张喋喋不休说教的嘴巴像容嬷嬷要针扎紫薇的模样,陈葭跌坐在地上害怕地抽噎。
奶奶在边上叹气,却不阻止。只有陈广白从房间里跑出来,用手捂住了她的耳朵。他的声音从指缝间溜进去:“妹妹还小,你们别骂她了。”
在这之后陈广白边打游戏边教她英语,效果竟然比英语老师好。还凭成绩加入了剑桥英语班,她把喜悦分享给陈广白,陈广白得意地笑。其实那时候陈广白对她真的很好……

敬酒敬到后半场,陈广白已经半醉,但他是不上脸的类型,因此大家依旧热情干杯,还夸他是斗酒学士。
间隙里,他瞥见陈葭坐在角落兀自笑,不知道在笑什么,甜得他也忍不住牵起嘴角。可在触到他目光时峨眉月倏然变成残月,乌而亮的眼睛又失去光。
陈广白随着酒杯缓慢踱过去,嘴里问着:“你怎么坐在这?”心里想着把精液射进她眼里,看看肮脏的精斑能不能点亮她的眼。
陈葭跟着大家起身捧杯。
手上一杯纯白牛奶像他特地为她准备的饮,陈广白眼圈发红。
老教师夸张地笑说:“广白酒量不错啊,初中没背着我们几个老师偷偷喝吧?”
大家都笑,因为喜庆,说什么都乐。只有陈葭突兀地出声:“他初中抽烟。”
陈广白挑眉,睨她一眼。
大家好像没听到她说什么,恭维的话盖过她的状告,只边上的陈母闻言拉下脸来,让她去亲戚桌坐。
陈葭无所谓地笑,把杯子放下就走。陈广白不动声色地跟上她,在经过门扉时骤然拉她进了过道,杯子从手上摔落,清脆一声响。
陈葭嫌恶地甩开他的手,怒气腾腾地瞪向他,一脚一玻璃,碎渣更碎。陈广白的神志被酒精泡得浑浊,不顾她的反抗,半拖半抱地挟着她往电梯走。
陈葭在他怀里使劲挣扎,咬牙切齿地说:“你疯了?!”她想求助服务员,但他们不知道是素质太佳还是被陈广白的好皮囊下了蛊药,竟然都目不斜视地经过。
她眼睁睁盯着电梯门合上,上升,心中愈发绝望。陈广白始终一言不发,出了电梯手上的劲更大了,陈葭吃痛,挣扎的幅度小了,轻而易举地被他带进了房间。
原本是陈父开的宾客套房,哪知道会成为引君入瓮的牢。
陈葭面露惧色,慌不择路地摔在地上,一点声响都没有,地毯像消音器,要堵她的嘴。陈葭惊恐地嘶吼:“陈广白你喝醉了!”企图唤醒他的一点清明。
陈广白松开纽扣扯了扯领子,对她笑得好宠溺:“乖,给哥哥庆祝生日。”
陈葭挪着屁股不断往后退。陈广白的手机一直在响,他把它拿出来漫不经心地往墙上一掷,手机在陈葭背后摔了个稀巴烂。
陈葭一个哆嗦,眼睫煽动,绝望地喊:“爸爸妈妈还在下面!!”
可陈广白依旧泰然自若地走至她跟前,用凶器堵住她哭诉,牙齿磕到它它便捅得更深。陈葭打他,他掌着她后脑勺大肆抽动,牙齿藏起来,大舌头小舌头逐渐乖顺,嘴巴成了第二个肉窝。
陈广白眼底弥起笑意,他的宝贝也学会了抽烟。
尽数射在她嘴里,逼着她咽下去,快感又从尾椎骨升起。不够,还不够,一个月没做,怎么够。
于是他把她抱起来往卧室走,陈葭已经放弃反抗,她注定是他今晚的蛋糕。
她被剥得跟奶油一样白,胸前两朵小而翘的花,腿间一条细而窄的线,点燃就可以许愿。
“希望陈葭长命百岁。”陈广白虔诚地抽送。
“希望陈广白去死!!”陈葭哭着诅咒。
……
陈葭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只听见陈广白在打电话,声音嘶哑:“爸我喝多了睡会儿…手机坏了…她也在…嗯…挂了。”
陈葭登时清醒过来,伸手摸了摸自己腿间,还是好好的。为什么不会被操坏?为什么做了那么多次还是可以做?为什么不能烂得空空,让陈广白离开?
“醒了?饿不饿?”陈广白搁了酒店座机,听到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知道她醒了。
陈葭的声音很轻:“明明说好不强迫我的。”
“对不起。”陈广白道歉,不会把昏头怪罪于酒精,他看见她的第一秒就想操她。在她说出“他初中抽烟”那句话后再也忍不住,因为他在那一瞬想起原来他抽烟是因为她;原来他在性懵懂时意淫对象就是他妹妹,他想让她离他远点,于是他开始抽烟。陈葭讨厌烟味,不止一次恐吓:“小心你的肺变得又黑又脏!”
心肺心肺,肺还没脏,心已经黑了。
-
录取通知书成了陈广白的封皮。陈葭浏览着手中的北大录取通知书如是想。
陈母忙着打电话,致力于告知全世界自己有个多么出色的儿子。
而主人公陈广白却不见踪影。
陈葭乐得自在,啃西瓜溅出的汁水污了通知书,陈母小心拭干净,责备她怎么那么不小心。
陈葭毫无诚意地说对不起,满肚子的西瓜凉透身体。
下午陈葭约刘俊之出去看电影,七月的天总让她想起《死神来了》中蒸死在桑拿房里的人。最近她老是做噩梦,连带着白天心情也格外沉闷。
刘俊之抱着一桶爆米花,脚步匆匆跑过来:“热死了,快进去。”
荧幕里播放的是《全城热恋》,刘俊之看得嘻嘻笑笑,眼泪汪汪,陈葭却不为所动。
她对爱情失去了幻想,陈广白是罪魁祸首。




空欢喜【骨科】 发育
11.
看完电影两人去餐厅吃饭,等餐的时候刘俊之扭扭捏捏说:“我谈恋爱了。”
陈葭吃惊,放下手中的酸梅汁问:“和谁啊?我们班的吗?”
“不是,隔壁班的。”刘俊之双颊不点而红,面若桃花,“你应该见过,经常跟我们班男生打篮球的那个沉柯。”
陈葭眨着眼回忆,模模糊糊想起是个高高瘦瘦的男生,她八卦起来:“什么时候开始暗度陈仓的?都不告诉我!”
“就这次放假回家嘛,公交车上他坐我旁边,问我要号码来着。”
陈葭一阵唏嘘:“言情小说哦。”
刘俊之嘿嘿一笑,刚想继续分享恋爱的甜蜜,手机震动,她傻笑着赶忙回复。陈葭“啧啧”两声,上菜后不等她先开吃。
刘俊之好一会儿才放下手机,吃了两口意面,余光瞥到陈葭白晃晃的胸口,惊道:“陈葭你胸好大,都有沟了!”
陈葭怔忡,低头看了眼,立马张皇地直起了身子,为自己的发育感到羞耻。
刘俊之没察觉到她的小情绪,只嫉羡地注视她。陈葭今天穿了条黑色的吊带裙,衬得她更白。不,是她白,穿什么都好看。不像她,黄皮肤,校服成了最合身的配色。
回到家后陈葭把自己关房间里闹脾气,折腾出一身汗,被她扔来扔去的玩偶毫发未伤。陈葭站去试衣镜前,怨恨地盯着自己,猛得把肩带拉下,连衣裙折了腰,迭在下半身,露出她穿着黑色胸衣的上半身。
锁骨纤细,手臂纤细,唯独胸口那两坨被挤出饱满的形状,她明明记得她之前还没这么大的。
伸手狠狠地抓了两把,乳肉从胸衣里挣脱出来,小而粉的乳头露了尖尖角,显得淫邪。抓得用力,很快留下印子,陈葭痛苦又不解:怎么会这样。
她找出手机搜索相关,都说是正常发育。她不肯相信,蓦地想起陈广白让她吃的药。陈葭甩开手机去拉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炔雌醇环丙孕酮片,陈广白说这是短效避孕药,副作用比紧急避孕药小。
陈葭打开盒子翻出说明书,目及十行,又在网上搜索相关,查清后把抽屉里的药统统丢进了垃圾桶。泄愤似的,每一盒都被她掷出声响。
陈广白进来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幕,他扫了眼垃圾桶,在她面前半蹲,问她:“怎么了?”
陈葭一个尖叫去扇他的脸,陈广白轻而易举地把她的手腕擒在手里,很无奈地哄:“先告诉我怎么了。”
陈葭凶狠地瞪他:“我不要再吃那个药。”
陈广白闻言皱眉,上下摆了眼,视线停在她胸口隐隐约约的红痕上,稍一琢磨就想通了:“胸胀?”
陈葭恼羞成怒地抬脚踹他,陈广白好脾气地随之坐在地上,松了手,无所谓地笑了声:“不吃就不吃了。”
“那你戴套。”陈葭警戒地往后缩了缩。
陈广白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凝望她。他没表情的时候眼尾下垂,令人害怕,陈葭撇开了视线。
半晌,陈广白站起来,压迫感瞬间袭来,陈葭下意识地转身往床另一边爬。
不管做了多少次,她第一反应还是逃。陈广白怒极反笑:“不吃,怀孕的是你。”
比人渣还人渣。
陈葭猛得转过头来,似不相信他能说出这样的话,眼里惧是惊恐。
陈广白在这一双煽动的、极美的眼里褪下她的裙子,他比狮子优雅,但他连畜生都不如。
胸前果然视觉上的饱满,跪在他跟前时被胸衣束成海鸥般的波浪,于是陈广白就解开胸衣的排扣,把自己放在波浪里边,试试看海鸥会不会胆颤得振翅欲飞。
陈葭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你戴套”。
陈广白细心描摹她胸前的形状,蛊惑般解释:“乳交不会怀孕。”
明明说的是两回事!陈葭淋淋的眼恨不得剜下他的血肉,陈广白拍拍她的脑袋笑着催促:“快一点宝贝。”
陈葭羞耻地捧着胸上下左右夹着颠,在手臂酸涩难忍时被射满膛。一双模糊的泪眼在触及床头静滞的手机时,又悄然绽放出点点星光。
-
陈广白提到新车后问陈葭想不想去玩,陈葭警惕地问:“可不可以带朋友一起?”
“可以。”
闻言陈葭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能带朋友意味着他不会乱来。而旅游一直是她喜欢的事情。
陈葭叫了刘俊之,刘俊之叫了沉柯,陈葭和刘俊之刚碰面入座便兴奋地叽叽喳喳。沉柯系上安全带,侧头对陈广白礼貌地唤了声“哥”。
陈广白点点头,稳稳地启动车子。
上高速时沉柯突然想到什么,问陈广白:“哥你还在实习期可以上高速?”
陈葭听见也一怔,担忧道:“会不会进派出所啊?”
陈广白因她的话牵牵嘴角:“不会。”
果然一路好运气畅通无阻地到了目的地,夏日白昼长,傍晚依旧天光透亮,泛着凛凛的蓝,周边矮屋小桥,暖风吹得人身心舒畅。
陈葭和刘俊之在路上睡过一觉,现在兴奋地忙着拍照,江南水乡,天然美丽的背景。
沉柯和陈广白走在她们后面,没一会儿又超了前,在原地等她们。
沉柯分了支烟给陈广白,两人吞云吐雾,被眼疾手快的刘俊之抓拍进手机里,她偷偷摸摸拿给陈葭欣赏:“诶,你哥真的好帅,好上镜。”
陈葭敷衍:“还好吧。”
“切。身在福中不知福。”刘俊之把手机揣回兜里,挽着陈葭往前跑,风灌进裙摆,两只翩然起舞的鸟。
沉柯喊:“小心摔着!”
刘俊之回头做了个鬼脸,陈葭也回头笑。
陈广白眼神倏然变得柔和。
一支烟的功夫,沉柯感觉跟陈广白亲近了些,因此他搭话说:“陈葭在学校还挺受欢迎的。”他以为陈广白作为哥哥会觉得欣荣,哪知道陈广白只淡淡回了两个字:“是么。”
沉柯有些尴尬,忍不住又摸出一支烟:“不过她没谈恋爱,你放心。”
刚要点火,旁边递来一包烟,沉柯顺手接过,看到牌子,笑着道了声谢。
四个人在陈广白定好的饭店解决了晚餐,接着陈广白载着他们去郊区的湿地公园。车子径直穿过公园往里开,在荒芜的小路口被拦,安保对了下车牌又放行,车子驶过繁茂成荫的芦苇荡,一路往前,别有洞天。
原来里边是不对外开放的区域,陈广白租了一栋别墅。
陈广白下车把房卡递给走在最后的沉柯:“往前走,16栋。”
“你去哪里?”陈葭转头问。
陈广白心口蓦得一软,解释说:“我去趟10栋,朋友在那边。”
陈葭点点头,跟上前头的刘俊之和沉柯。
一路不见人影,鸦默雀静,只有行李箱滚在木制路上的声音。黑夜让视野变窄,一步一脚地往前,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刘俊之半个身子都紧倚在沉柯身上,总感觉旁边的池塘有黑影。
沉柯借着地面灯找16栋,陈葭想贴着刘俊之走,看到他们亲密无间又放弃。
不禁回头望了眼,一片漆黑,不知道陈广白往哪走了。




空欢喜【骨科】 撒谎
12.
总算找到16栋,有个小庭院,他们无心欣赏,急急地刷卡推开厚重的木门进去。顿时灯光乍亮,原以为会是古风古色的美景,结果是偏现代化的装修,像个装潢雅致的茶室。
刘俊之惊叹地“哇”了一声:“走过来的时候还以为是凶宅呢,偷骂了你哥两句嘿嘿。”
沉柯早早躺去沙发上,懒骨头没个形。
陈葭也呼了口气,丢开行李箱去找房间-
陈广白轻车熟路地走到10栋,抬手叩门,很快有人过来开门。
程曦掩在门后,探头一看,愣了一下。陈广白视线掠过她,往里看去。
里屋一伙打牌的人听见动静也一并看过来,“陈叁!”明一喊。
陈广白点点头走进去,程曦合上门后也随着他往里走。
“你打不打?”明一问。
陈广白说:“你们打。”他坐去边上的藤编沙发。
明一就让程曦去拿酒,问他:“怎么那么晚?”
“带了几个小孩。”
明一点头,出了张牌,视线又回到陈广白身上,话却是对几个兄弟说的:“这你们叁哥。”
一伙人早留意这边,见大哥这么说立即齐齐喊:“叁哥!”
陈广白笑,全比他大。
程曦拿了一瓶洋酒一瓶红酒过来,唤明一:“表哥?给你们倒上?”
明一下巴点了下陈广白:“给你叁哥倒就行。”
程曦垂下眼小声问:“叁哥你喝什么?”
“喝水。”
程曦以为自己听错,“啊”了声,在陈广白漫不经心的视线里红了脸。
明一笑得大声:“陈叁你别逗我妹,她脸皮薄得很。”
程曦脸更红。
陈广白指了指洋酒:“这个吧。”曲腰推了推茶几上的玻璃杯,程曦忙给他倒上。
陈广白半杯酒下肚,身子愈发懒,侧了个身看旁边明一手中的牌。
一旁程曦的目光从偷偷摸摸变成光明正大,少女春心萌动又荡漾。她本来后悔跟着表哥过来这边,因为全是男的,还抽烟打牌,好生无趣。现在她不后悔了。
陈广白会算牌,看了会儿觉得没意思,搁下酒杯去阳台抽烟。湖中别墅,阳台很大,适合垂钓。
没一会儿明一来了。
两人看着湖面抽烟,明一叹道:“一年了。”
陈广白沉默。
一年前蒋二酒后驾车撞死了人逃逸,本来要判七年,明一和陈广白走了不少关系才改判了叁年。
陈广白喉中微微发苦,他碾灭烟头说:“我去看过他爸妈,还好。”
明一吐出一口烟,缄默了会儿换了话题,也是他把他叫来的原因:“我打算开家网吧,你有兴趣么?”
陈广白只说:“没那个闲钱。”
这是拒绝的意思,明一虽然猜到了,但还是有些失望。陈广白他妈是税务局的,如果走关系要省事的多。明一默了下,侧头给他点了支烟。
陈广白像是知道他的想法,接过烟说:“我会跟我妈说一声。”至于成不成,也不是他说了算的。
“谢了。”明一喜道。
两人闲聊了会儿,一支烟尽,陈广白打算走:“我先回去了。”
明一调侃:“把我表妹带走?”
“有小孩。”陈广白迈开两步,把烟蒂湮灭在桌上凌乱的快餐盒里。
“你妹啊?”明一突然想起他有个妹妹,“什么时候带来看看?”
陈广白脸淡下来:“再说吧。”
“这么宝贝。”明一嗤了声。
陈广白没解释,侧了下头:“走了。”
“嗯。”
明一眯着眼,视线随陈广白进去。他从没看错过人,但也没看懂过陈广白。
认识没多久陈广白就投资他开酒吧,在经营顺利、盈利翻倍后只收了本金撤资,完全放弃高额的利润;蒋二出事后也是他帮忙摆平;现在他要投网吧,他愿意帮一把。
可他图什么?
陈广白这种天之骄子,跟他们不是一路人。
陈广白回了16栋,公共区域不见人,他发消息问陈葭:哪个房间?
陈葭回得很快:我跟刘俊之睡!
陈葭回完后把手机塞回枕头下,旁边刘俊之还在跟沉柯聊天,满脸笑意。
陈葭看她一眼:“你要不要跟沉柯一起睡?”
“什么?”刘俊之反应过来陈葭说了什么后立刻转过身,“你好猥琐啊!我才不跟他睡呢!”
陈葭委屈:“我哪里猥琐了?”
“我们还未成年好吧…”说着说着又甜滋滋笑起来。
陈葭心中百感,翻了个身背对她睡了。
刘俊之在说了百八次晚安后总算关了手机,窸窸窣窣靠过来小声问:“你睡着了?”
“没。”
“你有喜欢的人吗?”刘俊之好奇。
陈葭沉默了会儿:“没。”
刘俊之叹息:“还有一年就毕业了,不谈恋爱多可惜啊!”
“你把灯关了吧,睡觉了。”
“哦哦。”
当晚依旧是噩梦,陈葭梦见自己在网上跟人聊天,每聊一句身上的皮肤组织就会掉落一块。因为不疼,所以她舍不得对方的软言巧语,直到全身上下无一完好她才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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