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欢喜【骨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bambino
“哦。”陈葭扁扁地应,有些幼时的娇态。
陈广白直了下身给她夹芹菜:“别光喝汤。”
“芹菜好臭叻!”陈葭嘟囔。
“健康。”陈广白又夹一筷。
陈葭忍不住翻上大大的白眼。
有了玩具忍不住跟全世界分享,陈葭吃完饭回到房间迫不及待地给刘俊之打晚电:“之之!”
“葭葭!”
“之之!”
“葭葭!”
“哈哈哈哈哈…”
刘俊之也笑,笑声比她空旷好多,陈葭问:“你在干嘛呢?”
“跟沉柯压马路。”
“哇哦。”陈葭发出夸张的音节。
刘俊之甩了甩和沉柯牵着的手问:“有事啊?”
陈葭从床上翻起来跑去楼下:“对!我跟你说,我买了架钢琴!”
“土豪啊!”刘俊之感慨,用眼神传达出惊羡,沉柯回以一个不明所以的表情。
“哈哈哈哈,我哥给我买的,你什么时候来我家?我弹给你听。”陈葭笑嘻嘻地坐上琴椅。
刘俊之拿开手机小声问沉柯:“今天几号?”
沉柯:“26。”
刘俊之又把手机贴近耳朵:“马上开学了诶。”
“是哦…”陈葭失望,准高叁要比准高一高二早开学两周。
刘俊之马上安慰:“学校也有琴室,你到时候可以弹给我听。”
“好!”陈葭应下。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才挂。
刘俊之兴奋地跟沉柯解释:“葭葭说她哥给她买了架钢琴,好好啊,我也想有个哥哥。”
沉柯若有所思,没多大起伏地回应:“有我还不够?”
“咦~你好肉麻啊沉柯。”话虽这么说,脸已经红了大半。
他们在昏黄的路灯下接吻,头顶翩飞的蚊虫也不再让她害怕。在这样的年纪,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怕是每个少女都做过的梦。
空欢喜【骨科】 【关于he和be】
我其实不喜欢先定性结局再填补内容的写作方式,但是大家都在询问结局是he还是be,这让我开始茫然。我并没有写完一本书再进行连载,我是边写边更新的,这其中每一篇的草稿我在更新前都会修改无数次,每一次都会斟酌好几小时。
说实话我觉得修改比铺叙新发展更累,但是我喜欢我的文字不愧对于我的构思,我喜欢大家喜欢。
在一次又一次地修改中,我更加不敢确定结局是如何的。我的笔是跟着人物走的,我的思绪也是活跃的、变动的,我可以十分理智地写下一个故事,但我控制不了我内心的感性,我也会被人物打动,会产生憎恶的、懦弱的、避世的、袒护的种种想法。由此我更不敢确定结局是怎么样的了。
只能说这不是个传统的大团圆结局,总有些掉落的石子需要捡起来的。也不是个惨淡的结局,因为小说,多多少少需要慰藉现实中一颗受伤的心的。
空欢喜【骨科】 特权
20.
陈广白每天在琴声中起来,在琴声中睡去,称不上好心情,因为晨勃和春梦都在黑白琴键上跌了一地。
罪魁祸首晚睡早起一刻不消停,胶原蛋白的脸怎么折腾也还是大写的美丽。进步是突飞猛进,俞霭如此点评。
可惜傍晚就要返校,陈葭闷了会儿又打起精神,反正之后每天都可以回家。俞霭注意着她变幻的神情,心想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什么都写在脸上。
下课的时候陈葭有些不舍,她开学也就意味着补习结束,她妈妈早就联系好了之后的家庭教师。
陈葭突然想起来还没问过俞霭在哪个学校,就此一别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缘再见。于是陈葭匆匆停下下楼的脚步折回教室问他:“俞老师,你之前说你还在念书,是哪个学校啊?”
收拾教室的俞霭抬起头来,微微一笑:“中央音乐学院。”
-
艺术生的头衔让陈葭感到一种难言又久违的高高在上,小学上台领奖时的心情。她可以轻而易举地拿到班主任的假条,可以翘掉重要的语数英课程,可以不再上冗长低效率的晚自习……
陈葭逐渐迷失于这种特权,直到月考成绩一落千丈。
她攥着成绩单的手有些无措,还没来得及跟着班主任的语调去分析每一门掉了几分,滑了多少名次,眼泪就打在小小的纸条上,晕成老年斑一样丑陋的痕迹,好刺眼。
“虽然说艺术课程也重要,但是最后还是要看你高考成绩,你照现在的状态下去我看连上本科都危险。”很重的话了,班主任看多了泪眼,完全不为所动,冷漠现实地分析着。
陈葭的自尊心一点点被碾磨成埃尘。
失魂落魄地回家后,她触及钢琴,连带着它也像失孤的老马,浑身透着浓浓的倦意。
陈葭又羞愧又伤心,琴谱上的音符在透湿的视野里变成可耻的分数。
她停了下来,缓慢地合上琴盖。
家教蹙眉严苛道:“还需要多练习,哭也没有用,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一条黑也要走到底。”
陈葭突然想念柔风细雨的俞霭,她瞄一眼家教峻肃的脸,陡然自暴自弃地大喊:“我不学了!”
家教被她吓了一跳,刚要说话就见陈葭起身往门口跑,速度快到裙摆鼓胀成花苞又急急地落下,贴在细白的腿上,像少女妙曼的芭蕾。
她有些恼怒,习惯了教授遵循指令的士兵,一时间难以适应陈葭的叛逆。
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在座位上呆到课时结束才离开。驱车路过环形花坛时眺到坐在塑木椅上的陈葭,落寞佝偻的样子有些刺眼,她倒宁愿她天真莽撞。
陈葭在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才缓慢地踱步回家,没有预料那般受到陈母的指责,不知道是因为家教没有打小报告还是陈母无暇顾及。
家中空空荡荡,连保姆也不见踪影,陈葭一个人接受着情绪的起伏鞭打,最终像漏气的皮球干瘪在床上,心中郁郁难以入睡。
心口好似被穿堂风四面八方地搜刮着,陈葭竟十分想念陈广白的怀抱。
这个念头又让她跌进痛苦的渊。
陈葭捞过床头的手机给俞霭打电话,企图把陈广白从脑子里挤出去。
俞霭的语气捎带惊喜:“你还真记下了我的号码。”
“嗯。”陈葭嗡嗡应着。
俞霭听出她的情绪,问她:“怎么啦?小朋友。”
陈葭鼻头一酸:“我考试考砸了。”
俞霭以为多大事,笑着打趣:“是考砸了难过还是被老师批评了难过?”
陈葭被问得一愣。
俞霭还是笑,揶揄道:“难道是难过考不上央音,见不到我?”
“才没有!”陈葭立即反驳,耳朵不受控地烫起来,好像他笑时的气息呼在上面。
“哈哈哈,别难过了,下次努力就行。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嗯,老师晚安。”
俞霭指正:“我现在不是你的老师。”
“那,俞…”陈葭一顿,“俞学长晚安!”
俞霭似喜似悲地叹息:“陈学妹晚安。”那句“葭葭晚安”被咽回肚子里。
空气复静下来,思绪便又层层迭迭地席卷开来。
陈葭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了,就像俞霭问的“是考砸了难过还是被批评了难过”。她很难去明晰分辨其中的区别,焦虑地在房间打转,生出一种家徒四壁的悲凉。
她只是很难过。
眼眶里空空洞洞迟迟落不下泪来,就无法用眼泪洗刷掉情绪,该怎么办才好?
她回忆以前难过时都怎么缓解,是陈广白…17岁以前的陈广白陪她、逗她,买礼物让她开心;17岁后的陈广白抱她、吻她、操她。
怎么会这样?
可事实就是这样,她像个不能自理惹人厌弃的垂暮老人,偏偏又孤孤单单想要拥抱,想要无穷无尽的爱。人生被打了一个死结,只有陈广白愿意也可以帮她解开,尽管与此同时她会丢失掉她那所剩无几的廉耻心。
陈葭颤颤拨出陈广白的号码,备注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哥哥”变成了“陈广白”,而他接通的下一秒,叫出来的还是熟稔的“哥哥”。
哥哥,念了千千万万次。
陈广白平日清沉的嗓音此时竟抚平了她的内心:“怎么了。”像一把熨斗把她从上至下地烫平了、烫化了。
“我好难过。”说出来好像已经不难过,是陈广白接纳了她的难过。
他语气急促了下:“爸妈骂你了?草。”
他居然说了脏话,陈葭微微瞪大了眼睛:“你刚是说了句脏话吗?”
“嗯。”陈广白烦躁地应着,想找烟抽,他跟组长打了个招呼出了实验室。
两人呼吸同呼吸,皆沉默下来,陈广白走至便利店,买了一包烟。
他走了一路,陈葭听了一路,慢慢躺回床上,在听到火机打响的刹那,极轻地阻止:“你可以不抽烟了吗?”
陈广白依旧点燃:“不抽烟抽你吗?”
“奶奶是因为肺癌去世的。”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陈广白听懂了。
他衔着烟的嘴角牵了下,灰雾迫不及待地与空气缱绻,他的声音亦跟着缱绻:“死不了。”怎么舍得死,他想要的太多。
陈广白望了眼天空,月若银盘,临近中秋了。他想起那句熟烂的小学辞赋“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他呵呵笑了下,陈葭问他笑什么。
陈广白袒露欲望:“中秋放假吗?”
“不放。”
“国庆呢?”
“放叁天。”陈葭假装听不懂他裹挟着目的的问句,乖顺回答。
“我给你订机票。”
但轻但重的一句话,轻的是句子,重的是遐思。
陈葭把挂断的手机放在胸口捂了下,把一字一句的对话捂进心里。她回忆着刚刚自己说的是“好”还是“好呀”。
无论哪个都不算矜持。
不再想,閤眼甜甜睡去。原本浮浮沉沉的心快她一步地搭上飞机,拨云散雾地见到了他。
空欢喜【骨科】 微信
21.
之后几天陈葭一直在后悔当时答应得太快,一丝转圜的余地都没留给自己。明明十分清楚见面后会做什么,怎么就忍不住答应了呢?她到底是想念陈广白,还是因为孤单想要陪伴?
如此纠结着,陈葭在放假前一天练琴的时候频频走神,弹错了好几个音。
家教犀利指出:“心思不在上头,练了也白练。”
陈葭早就对她的严苛麻木,手指放松了下又继续重复弹奏曲子。
这天陈母恰好在家,十分不满陈葭的状态,家庭教师的话更像是透过陈葭扇在她的脸上。
她蹙眉搁下瓷杯,起身走向陈葭,高跟鞋一踏一声地扰乱陈葭的乐感,她弹错得更多。
家教余光瞥到后侧的陈母,清咳了一声:“休息会儿吧。”
“休息什么!?弹成这副样子,白给你买琴请家教了。”陈母突道。
听进陈葭耳里是说不出的嫌恶语气,陈葭双臂无力地垂下,虚虚地拢上膝盖。她一瞬不眨地凝视着正前方的琴谱,不敢低头,怕一低头就会落下难堪的眼泪来。
这样的家庭戏码家教同样看过无数次,因此她只是象征性地夸了下陈葭:“陈葭平时弹得还是不错的。”
电话铃响像及时雨,“就知道瞎折腾”,陈母撂下这句话就匆匆离开了。
家教扫眼时间,正了下脸:“好了,继续。”
陈葭乖驯地照做,逐渐演变成家教教过的每一个士兵,听从指令已经成了肌肉记忆。
不知道这算不算中国式教育的悲哀。
课程一结束,陈葭就飞奔至房间收拾行李,她要去找陈广白,她要离开这里,就算是短暂的叁天也足够她大肆喘息。
-
下了飞机后陈葭反倒没了来时的紧张,静静地伫立在托运处等自己的行李。
入耳的谈话声皆是地道的京腔,陈葭无声地学了一下腔调,陈广白,陈葭,好像没有什么区别。
一迈出出口,陈葭就看到了陈广白。
他远几步站在等客、接机的人群后,蹙着眉望着出口处,在接触到她的目光后眉眼刹那抚平,然后大步朝她走来,陈葭呆呆地驻足。
怎么才一个月不见,他好像更好看了些,头发剃得短短,眼神明锐,衬衫西裤,是个大人模样。
陈广白接过她的行李,揉两下她脑袋,还是那副傻样,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饿不饿?”陈广白问,空着的手自然而然握住她的。
陈葭总算回神,想甩开又甩不掉,脱口而出新学的话:“陈广白,你大爷的!”
陈广白先是一怔,然后大笑,笑得四周不少人回过头鄙轻他们。陈葭狠狠瞪他一眼,大人也一样没脸没皮!手却是不再挣扎,小小一团缩在他手心。
陈广白带她去吃吉野家。
陈葭拌着牛肉饭嘟囔:“来北京你就带我吃这个?”
陈广白一副“你马上就会懂的”神情:“这也许是叁天中你吃得最好的一顿。”
陈葭才不信:“我要吃米其林。”
“好。”陈广白爽快答应。
陈广白开着车来的,一辆半旧的雷克萨斯。
陈葭上车后打量了眼,很干净,没什么气味,内部空间充足,座椅宽大,坐着倒很舒服,她很快起了睡意。
醒来的时候还在路上,陈葭看了眼时间震惊:“还没到?”
陈广白瞥她一眼:“还要会儿。”
“地图上显示只要1小时啊。”
“搜过很多次?”陈广白一针见血。
陈葭才不会承认,聪明地转移话题:“这车你买的啊?”
陈广白点了下头,有代步车多少方便些。
“外面看土土的,里面倒宽敞。”陈葭扯了两下安全带,带子反作用力轻轻拍打在她身上。
陈广白从后视镜睨了两眼。
陈葭罕见地穿了修身装,藕粉色的紧身内搭长袖,外罩一件薄薄的米色开衫,浅色的紧身牛仔裤,一双短皮靴。不似穿校服的青涩、穿裙子的少女,整个人透着一股明媚风情。
让他想起一句艳词:那么窈窕,满面儿都堆着俊俏;那么苗条,浑身儿全是春娇。
陈广白紧攥了下方向盘,不知不觉又超了速,而没有眼力见的陈葭还在悠然把玩安全带。
他真想替带子去拍打那具他日思夜想的身体。
车子总算稳稳驶入校园,陈葭赶忙降下车窗感受着名学府的魅力。
陈葭目及之处陈广白都会简单地跟她介绍,最后说:“到了。”
因为放假的缘故,来往不少拎着行李箱进出宿舍楼的学生,车子也可以直接泊在楼下。
陈葭新奇地跟着陈广白上楼,偶尔碰上几个跟陈广白打招呼的学生,他们都会不由自主地把视线移到她身上。
陈广白平平淡淡回:“妹妹。”
他们激激昂昂地应:“喔~~”
原来顶尖的学生也有一颗八卦的心,陈葭想。
陈广白让她在宿舍门口等一会,她乖巧地点点头。
陈广白开门进去,对床室友跟他打招呼:“去不去食堂吃饭?”
陈广白摇头,征询他们同意:“我妹妹来了,可以进来么?”
说着头往门方向一偏,几个人跟着往那一偏,关着门,什么都没看到。他们回过神来坐直身体挤眉弄眼:“进来啊!”
陈广白颔首,环顾寝室,确认无误才去开门,对着傻站在外面的陈葭招招手:“过来。”
反倒是陈葭不好意思,扭捏了一下,被不耐烦的陈广白一把提进去,他随便一扫就看到两个男的在偷瞄她,她还想站多久?
陈广白的几个室友正翘首以盼着,蓦地眼前一亮,美女啊!陈氏基因真不错。
他们局促了下,后知后觉地收拾起课桌。陈广白让她在他椅子上坐,自个简单收拾起行李来。
陈葭睒睒眼,羞怯地叫他们:“哥哥。”
听得室友叁人一阵身心舒坦,什么零食饮料都翻出来往她手里塞,陈广白无语。
陈葭倒是很快乐,很少被这么多人一并关注和喜爱,她甜甜地收下,不忘说一声:“谢谢哥哥。”于是手里再也塞不下,陈广白桌上全是零食。
陈广白嗤笑:“你们扔花车呢。”
他开了头,几个人就不再憋着,好奇地问她:“陈广白是你堂哥表哥?”
问话的是左手边的,陈葭看向他回答:“不是,哥哥是我亲哥哥。”
叁人一阵羡慕嫉妒,这么水灵的妹妹,平时在家饭都能多吃两碗吧。
斜对角的室友仔细观察两眼:“你们不太像啊。”
陈葭解释:“我像爸爸,哥哥像妈妈。”说着,她望一眼陈广白,手心捏了捏手里的薯片。
陈广白点点头。
陈葭开心地撕开来吃,突然有点向往这种其乐融融的宿舍生活,不知道她大学会怎么样。
等陈广白收拾完,几个人还有一大箩筐的话没说完。陈广白不耐烦:“你们不是去吃饭?”
对床的室友没脸没皮:“一起呗,让妹妹尝尝燕南美食。”
陈葭兴奋地点头:“好!”
四人一拍即合就要起身出发。
陈广白淡淡道:“米其林?”
陈葭纠结了一下:“明天再吃吧?”
陈广白没再阻止,五人由陈广白开车去了燕南食堂。
一进去陈葭就感慨地“哇”了声。食堂内熙熙攘攘,视野开阔,比四中的食堂不知道大多少,美食也是千奇百种。
陈葭这也想吃那也想吃,叁个室友乐呵呵地怂恿:“点!点!点!”
结果就是大碗小碗铺满一张桌,叁个人忙着给她夹菜:“这个好吃。”“尝尝这个。”“多吃点。”
陈葭吃得好高兴,眼眸比油光闪闪的嘴唇还要明亮。陈广白随便吃了点问她:“好吃吗?”
陈葭点点头,比中午的吉野家好吃多了,可见陈广白是骗她的。
五人从食堂出来后分别,叁个室友已经“妹妹妹妹”喊得顺口:“明天再来啊妹妹!”“明天带你去吃勺园!”“要不要加个微信啊?”
陈广白把他们哄走,拉着陈葭上了车。
陈葭一上车就开始摆弄手机,陈广白帮她扣好安全带。她在下载他们说的“微信”,下载完后她开始注册,新奇地把自己的账号装点完。
陈葭侧头问陈广白:“我要加你微信。”
“qq号码。”
陈葭没去翻qq,因为陈广白的号码早倒背如流。她添加后屏幕出现一个方正的头像,跟qq一样。
她催陈广白同意,陈广白直接把手机递给她。
陈葭按开,屏幕是苹果手机的原始背景,解锁后突然出现了她的脸——是他们在海洋馆的合照。她心头倏然旖旎漾漾,飞速睨了他一眼,又像偷甜蜜罐的小孩欲盖弥彰地收回视线,耳廓早已灼成小热炉。
陈葭急急地找到微信图标点开来,通过了自己的请求。底下还有一连串的申请,陈葭问他:“你怎么不加人的?”没等到他回答便好心好意地帮他一个个通过。
陈广白来不及阻止,扶额了下,哑然失语。
添加成功后手机震动地手心发痒,一条条消息不间断弹跳出来,陈葭耐心地一条条念给陈广白听。
“陈广白,一个问号,天呐,一个叹号。”
“啊啊啊啊四个啊,您好,一个叹号。”
“您好呀,我是图书馆问你借笔的那个,我叫云莹莹。”
……
陈葭乐不可支,甚至回了那么几条:“我帮你回复了啊。”她一一把“你好”打入,附赠一个笑脸。
于是手机再一次颠簸起来。
陈广白耐心告罄:“玩够了没?”
陈葭觑他阅读灯下不甚明朗的脸,乖乖把手机还给他。
陈广白匆匆把车停在路边,低头拧着眉摆弄手机。
陈葭把头凑过去:“你发什么呢?「手机妹妹在玩」,这是什么?”
“朋友圈。”陈广白点了发送。
陈葭咂吧了一下这个新词,忙点开自个微信找朋友圈功能,咬了下唇思索发什么好,半天发了一句:北京,你好。
陈广白正留意着她,见她一下皱眉一下傻乐的,含笑着点开朋友圈,看到那四个字差点笑出声,这个活宝。
他给她点了赞,重新启动了车子。
空欢喜【骨科】 明月
22.
陈葭以为他跟高中一样在外有公寓,没想到来的是酒店。
一迈进旋转门,富丽堂皇得她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连“哥哥”也不敢叫,细若蚊蝇地问:“怎么来这里?”
陈广白解释:“公寓还在散味。”
进了电梯后陈葭总算有勇气抬起头,一下撞进陈广白沉沉的眼底。她心砰砰乱跳,不知道现在跑还来不来得及。
当然来不及,陈广白强势地把她按在怀里,双臂牢牢圈成鸟笼,她逃不掉。
尽管早有预料,但是“开房”还是第一次,陌生的、自带禁忌的场所让她神经紧绷,来时所做的心理建设又轰然崩塌。
陈葭急得不知所措,电梯四面昏昏黄黄像镜子,照出的脸有些畸形,映射出一颗同样畸形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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