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的试婚宫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胖头渔
“保住大人!”
“保孩子!”
他与床榻上气若游丝的李金桂近乎异口同声道。
“贝勒爷!奴婢的生死自己做主,不必劳烦您费神!”
她将脸转向一边,冷冷说道。
“若因为这孩子而失去你,胤禛宁愿此生无儿无女,无人送终!”
“我会恨她!恨她夺走我此生挚爱,夺走我的命!”
“我…不要你可怜!”
她嘴在逞强,但泪却在投降,冰冷颤抖的手在一瞬间被四爷的大掌攥在手心。
“稳婆,照你的意思行事,一切以保住大人的安全为前提。”
“金桂,这孩子我也有份,容不得你一人独断专行。”
“她不是你的孩子!你说她是孽种!呜呜呜呜!她不是孽种!她不是!!”
“胤禛错了,错的离谱!答应我,保护好自己,剩下的交给我!”
“骗子!你说很快回宫!结果我等来的却是你的死讯!”
她不想再沉默,挥拳对眼前的男人撕心裂肺的怒斥,他只将头埋在她的颈窝,任凭她撒泼。
“那幽井好冷!发簪,我的发簪掉了……乌拉那拉素娴要杀我!地痞无赖半夜三更要欺负我!你在哪里!”
“我看着你抱着她!是你先背弃誓言!我不要别的女人碰你!我嫉妒的发疯!”
她已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但胤禛却将每一个字都记在心里。
“我没碰过别的女人!我发誓!”
此时那稳婆趁着胤禛在分散李金桂注意力的时候,开始伸手摸索胎儿的位置。
“我是天下第一妒妇!爱我你怕了吗?胤禛!”
“啊!!”
这锥心之痛让她目赤欲裂,她疼的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小心产妇疼的咬破舌头!拿块布塞进她口中缓缓!”
稳婆低声惊呼道。
“唔!”
却见四爷将她的脑袋枕在他肩上,她已经疼的丧失理智。
“我不怕,我只怕待你不够好,让你觉得胤禛对你的爱,也不过如此。”
他伸出一手心疼地抚着她颤抖耸动的肩背,缱绻温柔地说道。
“快出来了!再忍忍!”
李金桂疼的眼冒金星,只觉得腹中的孩子正缓缓朝外滑动。
真的好痛!
“爷,对…对不起,我把你的肩膀咬破了!”
“就这一回,今后你别再生了!我很怕!金桂!胤禛怕了!”
“小娘子真是好福气,遇到这么个疼惜你的相公。”
那稳婆此时已是将胎儿缓缓拽离母体,看到这对鹣鲽情深的小夫妻,忍不住慨叹道。
四爷的试婚宫女 第一百三十二章 十步杀一人
“女人生孩子哪个不是从鬼门关走一遭,小娘子只需在月子里多加调理,固本培元。即可。”
看着小娘子的相公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稳婆忙安慰道。
“还有今后怀胎之时少食多餐,别让腹中孩子长得太大,准保你无恙。”
“唔!!”
李金桂只听见一阵微弱如猫儿的哭声乍然响起。
“生了生了,是个千金,瞧瞧这眉眼轮廓,像极了她爹。”
那稳婆将尚未剪断脐带的孩子裹进襁褓内,递给胤禛。却见他有些手足无措。
这孩子比猫儿大不了多少,幸亏生在钟鸣鼎食之家,否则能不能撑过满月还未可知。
此时他将女儿抱在怀中,她好软,只觉得他的心都快被这软萌的小家伙融化。
她动了!他的手臂僵硬无比,真怕一不小心就会将这可爱的小家伙碰坏。
“爷,唐教习来了!”
苏培盛引着唐皓卿候在产房外,而此时一名嬷嬷正端着一盆热水准备进屋。
那热水散发着草药的清香,正是温经止血的艾草汤汁,就在那嬷嬷一只脚即将踏入房中之时,却被唐皓卿横剑拦下。
“公子,老身还赶着进屋替小格格和夫人擦身,烦请让一让。”
那婆子有些焦急的催促道,却见唐皓卿冷笑一声。
“你究竟在送药汤还是催命符?”
那嬷嬷闻言,有些茫然无辜的看向唐皓卿,此时听到外间动静的胤禛也将孩子交回稳婆手中。
“你先好好歇息,爷待会就回来陪你们母女。”
他俯身轻啄她的眉心,闪身来到外间。
“爷,这位公子拦着老身不让进去,这小格格还等着剪脐带呢。”
那嬷嬷委屈巴巴的说道。
又是她!
这嬷嬷正是替李金桂查验怀胎月份的嬷嬷,若不是她一口咬定李金桂只有五六个月身孕,她们母女二人也不必遭此劫难。
“这艾草汤可有问题?”
他仔细嗅了嗅那艾草汤,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却见唐皓卿拔剑将那婆子的手背划破。
“哎呦!!”
那婆子吓得面如死灰,匆忙按着流血不止的伤口。
“我且问你,敢不敢将手伸进这艾草汤中?”
却见那婆子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只是一闪而逝。
她哆哆嗦嗦的将手伸向那汤盆内,当指甲划过水面之时,却见鬼似得迅速收回。
“将手放进去!”
胤禛语气冰冷,眼中杀气巍然。
“爷,老奴自小一碰这艾草就浑身起疹子,爷恕罪。”
那婆子踉踉跄跄的爬到四爷脚边,许是被吓得不轻,竟是慌乱中将那汤盆掀翻在地。
“这汤药中掺了铁锈粉!”
“七日风?”
“恩!民间又叫破伤风,因其常在出生断脐后七日左右发病,故取此名。”
“苏培盛,将这毒妇拉下去严刑拷打!一定要揪出幕后主谋之人!”
如今他们母女二人正值最为虚弱之时,若是用掺杂铁锈粉的汤药擦拭伤口,定会被感染。
且这铁锈粉无毒无味,若不是唐皓卿目光如炬,怕是已然酿成弥天大祸。
四爷的试婚宫女 第一百三十三章 西风多少恨, 吹不散眉弯
“她们母女二人极为虚弱,若此时接触这铁锈粉,怕是七日左右就会因伤口感染而引起浑身痉挛。”
“间隔一段时间又反复发作。任何轻微的刺激如光线、声响、说话、吹风均可诱发。直到肺腑痉挛导致窒息而死。”
这并非毒药,所以根本就查不出异常,缜密如斯,歹毒如斯,让人心惊胆寒。
“混账!”
胤禛已是怒不可遏,额上都是凸起的暴怒青筋毕现。
他抬起一脚将那婆子狠狠踹翻在地,她呜咽一声,眼前一黑,喉头一股腥甜弥漫。
“左不过是后宅女子拈酸吃醋,勾心斗角的产物,这还用查?”
唐磊口中叼着根狗尾巴草,不屑的喃喃道。
“从紫禁城到这海宁府,一路上追杀她的那些死士多如牛毛,若是将我们狙杀的那些尸首摞起来,怕是能堆成一座雷峰塔!”
“唐教习!受胤禛一拜!”
没想到这冷面贝勒竟是愿意为如此不堪的女人下跪,唐磊惊的差点将叼在嘴边的狗尾巴草吞进口中。
“不必,好歹我与她算是半个师徒,总不能袖手旁观。”
就在二人客套之际,里屋内却传出张氏一声惊呼。伴着李金桂低声啜泣之声。
“怎么了?”
胤禛心内又是一颤,慌忙起身,心急如焚的闪身冲进房内。
“唐教习,救救吾儿!”
他竟是慌了手脚,御起轻功飞身至唐皓卿的面前。
“这孩子?”
唐皓卿小心翼翼拨开那孩子的眼睑,但见本该黑白分明的瞳孔,此时却是一片骇人的赤红。
“唐磊!银针!”
他迅速将那孩子的手腕轻轻握着手中,待诊脉片刻,忽而面色一沉。
待银针试探之后,他惋惜的轻叹一声。
“她中了寒毒!”
“确切的说,是母体中过寒毒,因为怀胎的缘故,这寒毒转移到这孩子身上!”
“是乌拉那拉氏?”
胤禛只觉得血气翻涌,一时之间有些头痛欲裂。她究竟在何时中了这骇人的毒药?
在这一刻他发现自己竟如此无能,竟是连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住!
“不知~”
真相究竟是何,还有待查证,这毒出自江湖,独那人有,为何会出现庙堂中?
“孩子~”
此时李金桂披头散发的在张氏的搀扶下踉踉跄跄走出房内,已是泣不成声。
“唐教习,救救她,我求你救救我可怜的孩子。”
她作势就要下跪,却被胤禛打横抱起,径直将她抱回房内。
“孩子!我们的孩子!爷!”
“那是爷的骨血,要跪也是爷去跪,你老老实实呆着便是。”
“不必如此担忧,这孩子也并非无药可医。”
“当真!”
李金桂顿时止住眼泪,唐皓卿是神医,他说有救定还有一线生机。
“唐琉樱,立即将这孩子送到唐门,交到勿忘峰座下!”
“以什么名义身份?”
唐磊的左眼皮突突跳个不停,但愿不要如他料想那般。
“下一任唐门圣女!”
“少主!”
少主疯了,少主真的疯魔了,勿忘峰是历代唐门圣女的源出之地,这孩子并非少主血脉,怎么能有资格入主勿忘峰!
“闭嘴!”唐皓卿以眼神威压,唐磊只能讷讷的垂首。
四爷的试婚宫女 第一百三十四章 翠减红衰愁煞人
“少则十年,多则十五年,我保证这孩子能健健康康的回到你身边。”
“我也去!我要留在她身边照料才行!”
李金桂闻言,顿时挣扎着准备起身收拾行囊。
“喂!我说,你不要太得寸进尺,这勿忘峰不是随随便便的人都能进出,若你不想让这孩子好好活着,你就跟着来!”
唐磊叉着腰,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不不不,我不跟,我不跟着便是,烦劳唐姑娘这一路上多加照拂小女,大恩大德金桂没齿难忘。”
“我亲自护送她前往!”
思前想后,唐皓卿决定亲自走一趟,否则怕是那人现身刁难。
“等一下,这孩子叫唐糖,爱新觉罗唐糖,若是唐教习不嫌弃,唐糖今后就是您的义女!”
胤禛微微俯身作揖行礼。
“咯咯咯咯…”
此时襁褓之中的孩子竟是发出清脆的笑声,唐皓卿看着这可爱的表情,顿时嘴角微微上扬。
“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待替李金桂诊脉之后,唐皓卿又留下几副固本培元的药方,这才带着唐琉樱一行人离开。
“都怪你!你还我糖糖!”
歇息片刻之后,李金桂愤愤地垂着四爷的心口,她也知道有些无理取闹,但心底终是意难平。
“怪我,都怪我!你先把这碗鸡汤喝完再打。”
胤禛将婆子端来的鸡汤接到手中,又仔细撇去浮在碗上的浮油。浅尝之后才递到爱妻嘴边。
“温度正好,多喝些!”
女人都是用来宠的,更何况是他的女人。
从前他总瞧不起那些惧内的男人,觉得他们简直丢尽男人的脸。
但如今才深有体会,若真动起手来,女人又如何能是男人的对手?
他惧的不是内,惧的是爱啊~
………
杂货铺门口,陈文正踟躇良久,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踏入后院。
迎面走来一名庖厨装束的年轻男子,纵然是如此突兀的装扮仍是衬得他萧萧肃肃,俊逸出尘。
他自认为算得上俊朗潇洒,但在这男子面前竟是有些自惭形秽。
“你是陈文正?”
那男子微挑眉,语气不带一丝温度,且隐隐有些许敌意。
“正是,金桂姑娘可安好?”
“哦,内子几日前方经历生产之苦,如今尚在月子中,不便见客。”
这家伙昨日才从牢里放出来,今日就急巴巴的来杂货铺找金桂,胤禛自然不会甩出好脸色。
“内子?”
原来这就是她曾经的夫君,富顺爹他们几个都对他赞不绝口,没想到本人更为出众,他这辈子都只能望尘莫及。
“陈文正,陈诜那,爷已经打过招呼,昨日你亡母与你的名字应该已经重新载入海宁陈氏族谱内。”
“这几日陈诜将以正妻之礼将你娘厚葬于陈氏祖坟内。今后你就是海宁陈氏家主之嫡子!”
“拿这些东西换她吗?若我不换又如何?”
这男子究竟是何身份?竟是连陈诜那老匹夫都对他毕恭毕敬,甚至达到唯命是从的地步?
“换?不,你不配!”
他看着那男子俊美的脸庞渐渐僵硬,脸上的笑容也凝固在唇边,那笑容中带着刻薄的嘲讽。
四爷的试婚宫女 第一百三十五章 醒掌天下权
“爷!午膳还没好么?我要饿死了!”
“马上马上!汤快出锅了!”
从里屋传出四娘含嗔带怒的责备声。却见那男子匆匆抄起放在一旁石凳上的锅铲头也不回的冲进厨房。
在那一瞬间,陈文正忽然惊觉,他甚至连与他竞争的资格都没有。
原来注定是过客,但若能从头来过,他仍会义无反顾对她一眼沦陷。
他不再逗留,逃也似的迅速离开。
巷口处一辆马车横在路中央,那马车独有的狼首徽记让人忍不住侧目。
那是海宁陈家的马车,世代簪缨,权倾一方的陈家。
………
“方才你和谁在院里说话?”
李金桂小口抿着四爷亲自熬煮的鸡汤,汤色澄亮,入口留香。
“陈文正!”
“你别为难他,文正哥是个好人,若没有他照料,唐糖恐怕早就胎死腹中。”
李金桂伸出指尖轻点他的眉心,这个小气的男人,方才定给人家脸色瞧了。
“我已将你欠他的恩情还清。你先歇息,爷去处理公务。”
胤禛撇撇嘴,委屈!
门外苏培盛端着堆积如山的公文,有些歉意的缩了缩脖子。
他解下李金桂裁制的碎花儿围裙,当回到前厅之时,又恢复成杀伐果断,近乎冷面无情的四贝勒胤禛。
那一日,江南吏治掀起惊涛骇浪,半数贪官污吏纷纷落马。
那一月,天地间只看得见一片濛濛烟雨,漫天的细雨洗刷着九尺邢台上,数不尽的亡魂。
那一年,四贝勒胤禛奉旨整饬江南吏治。
淡烟疏雨中,断头台上此起彼伏,令人毛骨悚然的屠刀砍断头颅声,回荡于粉墙黛瓦,曲水深巷内。
血色的记忆,是康熙三十三年夏,一代江南百姓无法泯灭的记忆。
而此时的李金桂正痛苦的凝眉,她不敢动弹半分,只稍一用力,心口处就牵出钻心之痛。
定是残留在体内的银针又在到处游走了!
“晚饭不合胃口?为何进的不多?”
忙碌一整日的胤禛端着一碗夜宵走进房内,却见她紧张兮兮,眼神闪躲,欲言欲止的看着他。
“不舒服?”
“没…心口有些疼而已…”
“苏培盛!马上去请大夫!”
她脸色苍白如纸,这还说没事?简直是胡闹!
“别!”
她惊的匆忙拽着四爷的手臂,可不能让四爷去喊人来,她不能让四爷发现银针的秘密。
胤禛还是喊了嬷嬷来瞧了她,此时李金桂顿时如释重负。
“好点了吗?”
胤禛装作心平气和,从容起身。起身此时心中已是雨疏风骤。
“嗯…”
她讷讷地点点头,用被子兜头蒙住脸。
“苏培盛!准备些温补的吃食来!”
“奴才这就去!”
守在门口的苏培盛捂着嘴角忍不住笑出眼泪。
爷素来就是冷着脸对待任何人和事情,年纪不大,却总是像个老学究似的做派。
也不喜欢少年喜欢的东西,只闷闷的一个人呆着,着实孤寂。
爷只有在金桂姐面前才能露出率真一面。这才像戏文中寻常少年郎该有的秉性:
年少春衫薄,不识愁滋味,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四爷的试婚宫女 第一百三十六章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今日是七月初七,乞巧节,恰逢李金桂出月子的时候。
此时她泡在浴桶内,从头发丝梳洗到脚尖,浑身的毛孔都舒畅无比。
若没有一旁软榻上那人正装作一本正经的拿着份公文,一边批阅一边不时的偷偷瞄她,她会觉得更畅快。
“今儿个是乞巧节,今夜海宁府雨花巷有庙会,爷带你出去透透气。”
听张氏说过,这雨花巷的乞巧节庙会每年七月初七举行一次,就临着钱塘江畔。
届时青春少艾的男女都会带着面具隐藏真实身份,到这庙会上吟诗作对,猜谜献艺,共谱风流才子俏佳人的佳话。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庙会上有天南海北的美食云集,虽然四爷做的饭菜很可口,但她仍是掩饰不住猎奇的心理。
晚膳之后,她与四爷戴上简单古朴的白羽镀银面罩,相携来到离家不远的雨花巷。
一路上都是戴着各色花样面具的男男女女,许多人手上都提着一盏巴掌大小的莲花灯。
不时有婀娜娉婷的女子用扇子掩面,拦住他们的脚步,将手中的莲花灯塞进四爷手中,却都被他婉言拒绝。
这是乞巧节庙会一大特色,只要中意对方,就可以将手中的莲花灯送给对方,若对方接过,则二人可相约同游庙会。
“哼~爷真是桃花旺无边呐~”
没想到这保守的面具都遮挡不住他的清贵气质,那一身寻常人家所穿的棉纱长衫竟也衬得他俊逸倜傥。
李金桂只觉得手中的炸蝎子都不好吃了,嘟着嘴酸溜溜的说道。
“生就一副好皮囊不是爷的错,爷其实也很苦恼~”
胤禛幽幽慨叹道,无奈的摇摇头,接过她啃剩下一半的五香鸡腿,慢条斯理温文尔雅的小口吃着。
耳畔传来阵阵抽气声,又是不少娇小姐迈着莲步扭捏上前送莲花灯。
“不逛了不逛了!我要回家!”
美食的再好吃,也抵挡不了她的男人总被人窥视的挫败感。
她气呼呼的转身就要离开雨花巷,却被胤禛牵起手掌,十指相扣。
“依你就是,前边有个陶艺铺子,听说能让客人亲自做陶瓷娃娃,要不要试试?”
“陶瓷娃娃?”
李金桂忽闪着眼睛,这可比吟诗作对附庸风雅有趣多了。
于是欣欣然牵着四爷的手,跟着他在人群中七拐八绕的来到那陶艺铺子前。
“我侬陶艺铺?”
这铺名倒取得有点意思,若是她猜的没错,这铺名取自元朝女词人管道升的《我侬词》。
管道升的丈夫赵孟頫,为宋之宗室,宋亡,归元。管道升后封魏国夫人,世称管夫人。
据说在她四十余岁时,赵孟頫想纳妾,就先作了一首小词试探她。
词曰:我为学士,你做夫人。岂不闻陶学士有桃叶、桃根;苏学士有朝云、暮雪?我便多取几个吴姬越女,无过分!你年纪已过四旬,只管占住玉堂春!
管道升读词后,就写了《我侬词》回赠丈夫。孟頫得词大笑,遂打消了纳妾的想法。
四爷的试婚宫女 第一百三十七章 白发谁家翁媪
二人寻着一处较为偏僻的角落,当看到桌案上的白瓷泥后,李金桂有些尴尬的挠挠头。
“爷教你~”
胤禛慵懒的将下巴依在李金桂的颈窝处,手把手教她如何把玩这白瓷泥。
她本就喜欢这些手工活,很快就能上手,这捏白瓷泥与做馒头花差不多,只不过白瓷泥的质地更幼滑一些。
捏个什么好呢?他属马,捏个小马驹?不不不,太普通了!
她歪着脑袋,苦苦思索,有了!
手中的白瓷泥渐渐捏出人形轮廓,此时四爷亦是认真的用刻刀雕琢着瓷娃娃的眉眼,看那轮廓像个胖乎乎的女娃娃。
“爷做的什么?”
她好奇的凑过去仔细瞧了瞧。这瓷娃娃看着憨态可掬,胖嘟嘟的甚是蠢萌可爱。
“你啊~”
“才不是,我哪儿有那么胖!哼!”
她一把抓过四爷手中已然成型的瓷娃娃,将那瓷娃娃与自己捏的四不像抓成一团。又作怪的用力摔打许久。
最后掰扯掰扯,分成两块,她将其中一块白瓷泥塞进四爷手中。
转头开始继续琢磨着怎么将藏在心底的轮廓,活灵活现的赋予在这白瓷泥中。
胤禛有些哭笑不得,于是接过那被打回原形的白瓷团子,但很快眼底的笑意满满的仿佛能溢出眼眸。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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