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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后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木之旖
那人还缠着绷带的手指突然跟灵蛇一样爬上夜乃晨珞生的脖颈,并在那跳动的静脉上流连忘返,跟逗趣的小孩子一样,将手指沿着大动脉蜿蜒而下,一会轻一会重,玩得不亦乐乎。
他忽然将脸凑到夜乃晨珞生耳边,用一种不似开玩笑的认真口吻,慢慢说道:“你说我这双残破的手指能不能将你脖子上的经脉挑断,亦或是将你的脖子拧断”?
从那人将手指放在他身体要害处的时候,夜乃晨珞生心里立马就漫上了一股不安,他并不认为他那个对他一向宽厚仁慈的大哥会以这种别开生面的方式开启他们重逢之后的第一次交涉。
唯一的解释就是眼前这人很可能是假的,可是这张他到死都忘不了的脸和这人手腕上的朱砂痣,让夜乃晨珞生迷惑了。





小后妻 第1019章 蒙蔽(1)
可那人的怪异让夜乃晨珞生无端生出不好的预感,难道说······
夜乃晨珞生不由被脑子里的猜想骇住了,又疑惑起来,可除了那种可能他又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释。
就在夜乃晨珞生惊疑不定的时候,那人满是笑意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恐怖的邪光,似乎夜乃晨珞生的表情生生取悦了他,他嘴角肆意地勾起,跟萝卜头一样的手指更加胡作非为起来,在夜乃晨珞生光滑的脖子上跟弹钢琴似的,手指按下一串诡异的音符。
突然那人的手指猛地一收紧,果真双手成爪套在夜乃晨珞生并不纤细可也算不上粗壮的脖子上,跟给马套上缰绳一样,缠得密不透风。
许是被勒紧了,夜乃晨珞生稍显苍白的脸上微微泛着不正常的青色,呼吸也显得急促起来,可尽管如此,他不但没有大声疾呼救命,更加没有出手反抗,反而挺起胸膛摆出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不知道是对自己的生死完全无动于衷呢?还是觉得那人只是吓唬吓唬他,并不会真的将他怎么样?
看到夜乃晨珞生端出一副大义凛然、英雄就义式的惺惺作态,那人只是稍加鄙夷地撇了撇嘴,他的手指慢慢松开,仿佛对掐人脖子这类十分刺激的事渐渐失去了应有的兴致。
并不是那人突然良心发作,并对残害手足的事有所悔悟,而是那人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鬼点子,从他眼睛一闪而过的光亮就能看得出来。
那人感到有些寡味地朝夜乃晨珞生丢了一个嘲讽的眼神,眼神过于直白和明显,让刚刚气息顺畅的夜乃晨珞生不由有些错愕,这种明晃晃的鄙视,尤其是出自于那个他又敬又爱的兄长,这点让夜乃晨珞生很难接受。
可变故无休无止,好像没有尽头似的,错愕连着惊愕不断向夜乃晨珞生袭来。
夜乃晨珞生还没有缓过神,就看到那人用一种渗着毒液的视线胶着在他身上,那灼热到发烫如同岩浆一样的视线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打量,更像是逼视。
夜乃晨珞生萌生了一种如鲠在喉的憋闷和心慌,脑子里轰隆隆地胡乱炸开,他甚至不敢与那人对视,明明做错事的人不是他,他却莫名地心虚。
那人随意地拨弄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用一只缠着绷带肿得跟何首乌一样的手去触碰另一根何首乌,那样子看起来着实有些滑稽,只是那人的眼睛朝夜乃晨珞生微微一晃的时候,有着说不出来的锋利,让年岁不小的夜乃晨珞生有种如芒在背的错乱感。
“放心,我现在还没打算弄死你。”
只是听到跟自己相差无几的声音吐露出一个个冰冷的字眼,夜乃晨珞生觉得自己跟被烙铁烙过一样,不仅身子发疼发烫,就连喉咙也有些发哑,他感觉自己的嘴上像是被502胶水胶住了,什么也说不出来,被一种无助和心塞填得满满的。
这时那人突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态度来了一个九曲十八弯的大转变,他挑着眉看着夜乃晨珞生,问道:“刚刚我没听错的话,你应该是在叫我大哥,那你是什么人”?
纵使心里已经有了某种认知,可听到那人这么问,夜乃晨珞生心里还是忍不住震惊起来,他猛地抬起头,愣愣地看着那人,眼中里充斥着让那人感到可笑的东西。




小后妻 第1020章 蒙蔽(2)
那人毫不避讳地露出一抹嗤笑,他慢条斯理地说:“不错,正是你想的那样,我失忆了,并且”,说到这里,那人突然停了下来,用那只被绷带不知道缠绕了多少圈的手指了指太阳穴的位置,嘴角边的讽刺更深了,“所有人都认为我这里有问题”。
那人忽然抬起头对着夜乃晨珞生露出一抹足以配上“千树万树梨花开”之称的微笑,那抹微风过处不留痕迹却带着一丝柔软韧劲的微笑令夜乃晨珞生心里一片复杂。某种熟悉的触感又在心头跳动,有那么一瞬间那句熟悉的“大哥”几乎要脱口而出了,所以当那人趁机问到“你觉得我像是有问题的人吗”,夜乃晨珞生只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良久才反应过来,这不过是那人的一个小圈套罢了。
“你到底是谁?”
夜乃晨珞生拧着眉头,语气中带着某种强硬。
虽然床上这位跟他的大哥无论言行还是举止,都出奇的像,这种几乎百分之百的相似度让他找不出任何的偏差和纰漏,但是感觉是不会骗人的,他总感觉那人身上透着某种说不出来的古怪,这种古怪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和心悸,不得不让他怀疑那人的身份。
对于夜乃晨珞生的质疑,那人只是笑,笑得让夜乃晨珞生感到莫名其妙,良久那人才说,“想不到你胆子这么小,这么不经逗,我不过是想试探一下你,没想到倒是让你误会了。你刚刚不是说我是你大哥吗?现在倒反过来质问我是谁,如果我知道自己是谁的话,我还会老老实实地躺在这里吗”?
那人的“坦诚”让夜乃晨珞生一时无言以对,他看着那人,连一个死角都不放过,可任他左看右看,还是找不出一丝可疑的痕迹,唯一可疑的地方就是那人之前怪异的举动,可那人用一句无所不能的“失忆”就将相差较远的形象一一抹除。
也就是说,绕了一圈,夜乃晨珞生还是不能判断那人是真是假,这种不确定性带给他平生除了卿仁之外的第二大烦恼。
就在夜乃晨珞生心里斟酌着还想再说些或是问些什么的时候,那人突然摆了摆手,用一种不似傲慢又不似冷漠,却更像是夹在二者之间的态度名正言顺地下逐客令。
“我累了,你差不多可以走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人冲着夜乃晨珞生投掷别有深意的一瞥,“对了,下次来的时候,别忘了不要一个人进来,毕竟你的胆子还没有达到开玩笑的地步,你说是不是”?
夜乃晨珞生脚步顿了顿,却并没有停下来,这一次可以说是他和他大哥交谈当中最失败的一次,他扭头就往外走,半点犹豫都没有,像一个和父母赌气的孩子,显然他是有些失望的,原本与兄长相聚的喜悦被冲淡了不少。正因为他走得匆忙,所以他错过了覆盖在那人脸上满满的不清不楚的得意和嚣张。
就在夜乃晨珞生将最后一步挪出门外的时候,那人的声音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他的身后幽幽地响起,带着一种胆大妄为的猖狂。
“还有,等你调查清楚了我的身份,别忘了告诉我一声,我对自己是谁可是好奇得紧,想必你应该不会让我失望才对。”




小后妻 第1021章 蒙蔽(3)
就算没有回过头,仅仅只是听到那人的声音,夜乃晨珞生就能凭空猜到那人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人一定又露出那种介于玩世不恭和落拓不羁二者之间,甚至超越二者之上的挑衅和讥讽。
门在身后被合上的时候,夜乃晨珞生竟然因为可是避开与那人处在一个屋檐下而感到如释重负,这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却又让夜乃晨珞生暗自苦恼起来,他因为这种无端的轻松而平添了一种硬加在身上的负罪感。
直到夜乃晨珞生的视线里出现那道妖孽的影子,他被吊起的心才真正被放了下来。
夜乃晨珞生一抬头,就看到坐在对面凭栏上晃着两条大长腿的男人,此时的男人脱去平日里傲慢的伪装,多了一种逍遥和洒脱。
阳光微微斜着连廊的一角,在男人身上投下一大片光束,那些光束又恰好被树叶的剪影剪得支离破碎,在男人身上撒下层层叠叠的碎影,如梦似幻。尤其是投射到男人侧脸上的光影,将男人半张妖孽般精致的脸庞照得晶莹剔透,同时衬托出另外半张隐在暗处的脸多了几分神秘感,如同摄影师手下的大手笔,仅仅一个侧脸就能颠倒众生。倒不是说男人的美过于妖艳,那种介于中性的美,超越一切边界,可男人在此之外还多了另一种魅力,这种魅力夜乃晨珞生形容不出来,只是单纯觉得这种半遮半掩的风情让他莫名地有些心动。
或许是夜乃晨珞生此时的注视多了一些别的东西,卿仁很快就觉察到了他的视线,一偏头,当看到站在台阶上的夜乃晨珞生时,卿仁赶紧从凭栏上一跃而下,以最快的速度奔到夜乃晨珞生面前,先是紧巴巴地将夜乃晨珞生从头到脚都打量个遍,确定毫发无伤之后,才伸出两只铁钳一样的手臂将夜乃晨珞生紧紧捆住。
“怎么样,没事吧?”
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问候语,此时听在夜乃晨珞生的耳朵,已经不单单是关切那么简单,还有什么呢?想必没人比夜乃晨珞生本人更清楚了。
这一次夜乃晨珞生不像往常那样固执地推开卿仁,也不像往常那样刻意与卿仁保持距离,他对卿仁的放肆第一次表露出纵容和默许的态度,他甚至将头主动靠在卿仁渐渐变得宽厚的肩膀上,并露出安逸的神态,他轻轻地“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卿仁原本还在等待按照惯例夜乃晨珞生会推开他并甩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可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就在他疑惑的时候,腰上却多出了一双手,震惊什么的,在夜乃晨珞生将头靠在他肩上的时候,得到升华,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夜乃晨珞生不仅没有推开他,还颇为赞同地“嗯”了一声。
突如其来的待遇让卿仁心里一阵欣喜,喜悦将一种名为幸福的东西涨得满满的,溢出来的全跑到他的脸上,那张妖孽般的脸被一种痴呆的傻笑崩坏了,不过就算崩坏了,还是能嗅到幸福的味道,谁让幸福这东西不仅会挥发,还能扩撒传播,波及的范围和速度与流行性感冒不相上下。
站在连廊上沐浴在阳光中被幸福包裹的两人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不远处有一双眼正在窥探他们的幸福,并且用一种邪恶并且不善的眼光恶毒地看着他们。
只一眼,那人就认出了与夜乃晨珞生缠抱在一起的男人,大和的天皇?
那人在认出卿仁身份的同时,眼睛里划过一道阴险的光芒,他将手指无意识地放在嘴巴里,张口毫不犹豫地噬咬起来,直到嘴里弥漫着一股熟悉的气味,他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笑。顷刻间他的脸涨得通红,染成某种莫名的兴奋和狂热,这种说不清楚意味的兴奋和狂热让人感到一股蚀骨的冷意。




小后妻 第1022章 匿迹(1)
此时在一间高档大气的大厅里只有两个人,一个站在窗边,一个端坐在沙发上,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说话,仿佛唯一在走动的是缓慢的时间和代表时间的指针,以及挂在墙壁上挂钟的滴答滴答声,除此之外,大厅安静得有些过分。
不知道过了多久,站在窗边的男人才打破应有的安静。
“已经确定他失忆了吗?”
夜乃晨珞生的声音从窗边传来,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窗外,仿佛就在一窗之隔的外面有着吸引他的海市蜃楼,他那双明亮的眼睛独独看着窗外的某一点,他静默地站在那里,有那么一瞬间让人觉得他与外面的花与树与叶融为一体。
“还不能确定,不过······”
水晶吊灯的朦胧中,淡漠的声音与那道娴雅身影在这间考究的大厅里显出几分迷离。
说到这里,坐在沙发上的夜乃晨曦子停顿了一下,如远山般的画眉颦作一起,两泓秋水般温润的眸子划过一抹幽暗,里面窜出流光迤俪的暗流汹涌。
像是听出了什么,一直立在窗边的夜乃晨珞生慢慢转过身来,他用一种十分认真并且复杂的眼神看着夜乃晨曦子,脸上更是覆盖了一层让人不能揣度其深意的深沉。他愣愣地看着夜乃晨曦子,似乎是在期待,似乎又在害怕,他清冷的眼眸中此时多了一种不能平静的激动,他神色灼灼,看起来竟然多了几分疯狂,好像夜乃晨曦子再不说话,他下一刻就会毫不犹豫地扑上来。
夜乃晨珞生的反应貌似在夜乃晨曦子意料之中,事实上此时她不像表现得那么镇定,她心里也很乱,那人的事一直搅着她的思绪,她根本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思考,她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可又不敢相信,那人遭受了那么多,又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所以就算她心里有疑惑和怀疑,她还是不能确定,甚至内心深处是不相信的,也是不愿意相信的。
试问有谁会去质疑自己的血亲?
这点迂腐甚至守旧的观念让夜乃晨曦子处在两难之中,直到被夜乃晨珞生疯狂到令人害怕的视线盯久了,她才微微叹了口气,将这么些天的观察和检查结果悉数告知夜乃晨珞生。
“身体上的虐待和心理上的创伤,医生说他有自虐、自残的倾向,处在某种环境下长期的阴影让他性格扭曲,甚至有精神分裂症的症状······”
夜乃晨曦子还没有说完,显然夜乃晨珞生已经听不下去了,他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他脸色苍白,跟印刷厂过滤的白纸一样,被漂白得没有正常人该有的血色,他抖着唇,似乎在承受着某种煎熬。
见状,夜乃晨曦子赶紧住了嘴,快速地走到他身边,将他搀扶到沙发上坐下。
“叔父,你······”
夜乃晨珞生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他试着深呼吸,可耳边怎么也忘不了那人用冷冰冰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问他“你觉得我像是有问题的人吗”,这句话就像是没有休止符的琴键不断在他耳边沙沙刮过,吹弹拉唱,将音节扯到老长老长,一直在他耳边无限制地循环、重复。




小后妻 第1023章 匿迹(2)
更加忘不了的是那人嘴角始终挂着一抹从地狱深处带出来的惨淡微笑,那丝惨然带着一种摧残性的效果,直逼他的眼球,仿佛要将所有美好的东西都破坏殆尽,与一切幸福的字眼同归于尽,那种带着凌厉视线的眸子,跟渗透着血腥子的血眸一样,在夜乃晨珞生眼前晃来晃去,让他不能安生。
夜乃晨曦子试着帮夜乃晨珞生抚背,可他脑门上的汗跟发大水一样不断地冒出来,擦都擦不完。
这时夜乃晨珞生突然抓住夜乃晨曦子的手,跟一个病入膏肓的患者紧紧拽住主治医生的手臂一样,那么紧,并且寄托了那么沉重的希望,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像是被自己超出常规的想象骇了一跳,他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一个字来,缓了很久,才断断续续拼凑成一句不是很完整的句子。
“他······他······若是他不止是失忆那么简单,你会如何处理······你能不能······”
夜乃晨曦子紧紧握着眼前这个本应当如月似水的男人的手,此时的夜乃晨珞生脆弱得像个孩子,他半抬起头,甚至用一种复杂到刻进骨子里的脆弱来述说自己的乞求。
夜乃晨曦子在他紧紧的注视下,摇了摇头,并且坚定地说了两个字,“不会”,这两个字让刚想要松口气的男人又莫名地惊慌起来。
夜乃晨曦子只好又在那人的手背轻轻地拍了拍,边拍边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想的永远不会发生,不会”。
听到夜乃晨曦子这样说,夜乃晨珞生才彻底缓过神来,回过神,才发现他手脚一阵发凉,那股凉气似乎是从脚底下一直窜进他的脑子里,脑子里漏了风,人自然也就晕沉沉的,他就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软塌塌地陷进沙发里,他因为夜乃晨曦子的一句话,莫名觉得心安。
殊不知他此时的迁就和隐忍为他今后的灾难埋下不小的祸患。
虽说嘴上这样保证,夜乃晨曦子脸上也不见一丝放松,她撇过头,无意间看到窗外的绿意盎然和五彩缤纷,那一捧红到发紫的艳色就这样毫无预兆地闯进她的眼睛里,她知道那是开得正热闹的山茶花,可往常被誉为花蕊夫人,更有诗歌“山茶树树采山坳,恍如赤霞彩云飘。人道邡江花如锦,胜过天池百花摇”佐证的山茶花,此时在她眼中少了平日里的喜爱,多了一丝避讳。
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了,夜乃晨曦子总感觉院子里那几株出挑的山茶花看起来着实太过艳丽,那浓重的大红色有着一种火一般的热情,就连整个盛夏都难以承载它的那份热烈、放荡甚至风骚,那种红透着一种不正常的色泽,如同泡在血海里日以业绩得以染成的猩红,这让夜乃晨曦子不由想到《茶花女》当中那个头上插着大红花朵的悲情女主角,不禁对这花多了一层株连和怪罪。
虽说不应当将罪过归咎于一朵无辜的花儿身上,可不知怎么的,夜乃晨曦子却跟这朵花较上劲。
通过几天的观察,若不是那天晚上那人给她的印象太过深刻,估计就连一向精明的夜乃晨曦子都要忘了那人是如何癫狂,并且发疯似的向她扑过来,用十根渗血的手指紧紧缠绕在她的脖子上。




小后妻 第1024章 匿迹(3)
不过只要一想到那个铁盒子,以及那十枚带给她噩梦,磨得锋利无比的指甲,夜乃晨曦子在午夜梦回之时就会被吓醒。
如果覃劭骅没有在她身边,夜乃晨曦子几乎不敢想象自己要怎么挺过去。
齐鸣失踪的消息,夜乃晨曦子在当天傍晚才得知,若不是她无意间提起齐鸣,她想覃劭骅还会一直瞒着她,覃劭骅心里的那点心思,她不用猜就知道,覃劭骅不想让她知道,不是不信任她,而是太过重视和关心她,那种沉重超过分量的重视几乎超出了覃劭骅对他自己的重视程度。而正因为这个男人一直的良苦用心和默默地付出,夜乃晨曦子冰冷的心又怎么不会融化呢?
夜乃晨曦子承认自己心疼了,她不知道除了对覃劭骅好一点,更好一点外,还能做什么?可是她能比得上覃劭骅的无微不至吗?
然而齐鸣的失踪似乎对夜乃晨曦子的生活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因为日子的推远,人们似乎忘了在记忆中曾经有那么一个眼睛稍显浑浊但却又矍铄的老人。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夜乃晨曦子总感觉覃劭骅对齐鸣失踪这事态度很奇怪,虽说平常覃劭骅看起来也是不动声色,可那是因为他私下里有动作,但是这次覃劭骅几乎有些平静得过了头,仿佛齐鸣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走了就走了,也不能构成多大影响。
夜乃晨曦子对此并没有多问什么,她知道覃劭骅自会处理好一切,这种不用质疑的信任是每日每日堆积起来的。她隐隐觉得覃劭骅又瞒着她一些事,她有预感这些事与那人有关,她心里甚至有些不安,她将这些不安归为自己的敏感,她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灵,就在他们离开庄园的那一天得到应验。
所有的人全都齐装待发,可在出发的时候,唯独少了那人,那几个照顾那人的医护人员一再肯定他们是跟着那人后面出来的,可是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一开始大家还以为那人或是在房间里,或是在洗手间,可所有的房间都找过了,就连床底和衣柜都翻了一遍,都没有发现了那人的踪影。
那人的房间一尘不染,跟他们离开时的模样一样,床铺整理得齐整,一点都不像是一个疯子该有的起居室,就连窗边还摆了一个素净的瓶子,瓶子插着一朵鲜艳欲滴的山茶花,从那花的新鲜度,可见那朵花刚摘下不久,但惟独不见摘花的人。
依照这条线路,大家全部都到院子里搜寻那人的踪影,可那人就像故意和大家捉迷藏一样,将众人耍得一愣一愣的。
无论是房间还是院子,都找不到那人的一点痕迹,那人就像在人间凭空蒸发了一样,完全匿了行迹。
就在所有人忙得跟无头的苍蝇一样在院子里乱窜,夜乃晨曦子突然出了声,“去那间黑房子”,几乎是一声令下,大家只是微微一愣,立马就反应过来,赶去那间黑房子,而结果可想而知,依然一无所获。
然而再次出现在这里的夜乃晨曦子脑子里无端多出了一股眩晕,她甚至连踏进那间黑房子的勇气都没有,只是站在门口粗略地扫了一眼,便就此作罢,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来了,又这么浩浩荡荡地走了,徒留下庄园里独有的寂静。
可没人知道,当庄园陷入一片如同沉思者一样的默然的时候,在黑房子里一丝不易察觉的动静打破庄园里人去楼空后的悄无声息,那丝动静是从地砖下面传来的,准确地来说,是从那几块参差不齐又比邻近几块地砖微微高出几毫米的地砖下面传来的。
先是听到类似老鼠搬家的声音,而后就看到那几块地砖在平整的地面微微凸起,好像被什么东西顶起来了一样,直到一个黑色头颅冒了出来,才找到症结所在,而那颗黑色头颅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家一直在寻找的那人。




小后妻 第1025章 白马非马(1)
到达覃劭骅那栋别墅的时候,无疑有两个人从头至尾都是忧心忡忡的,一个是夜乃晨曦子,另一个便是夜乃晨珞生,这两个人从发现那人不见了之后,脸上的愁容就没下来过,他们的眉头微微皱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样子看起来有些恍惚,这可把另外两个一直时刻关注他们二人的男人给愁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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