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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令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丁丁冬
福灵被他看得心中突突直跳,想起牛妈妈昨夜里的话,难道他果真对我有意?避开他的目光沉吟道:“我不懂先生此话何意。”
“我知道自己是痴心妄想,我离开大将军府,一因流言,二因惊觉自己对郡主的心意。”他颤声道,“本该决绝离去,可我不甘心,不甘心他日客死异乡,没有让郡主知道我的心意,不甘心自己喜欢的人终生陪伴一个屠夫。”
福灵听得心惊,他咬牙道:“我曾在凉州逗留数日,听到许多孙启的事,他的前妻姓秦,与他人有染怀了身孕,孙启愤而将其勒死,并纵容部下屠杀奸夫满门,连他的岳丈秦全安一家也难以幸免。”
“这些都是谣传,并无确证。”福灵压下心跳,为孙启辩解。
“那奸夫姓郑,家中一十六口,一夜之间全部横死,官府将罪名嫁祸给天梯山一队土匪,派兵将其悉数歼灭,我去过郑家的宅院,阴风阵阵遍地荒草,我跟周围的邻舍打听,说郑家被灭门当夜,曾有人看见杀人者皆是官兵装扮,并非土匪。”
福灵两手绞在一起咬唇不语,殷画师又道:“还有秦家,秦家世代居于凉州,亲戚众多,他们搬走后,多年杳无音讯,秦全安的妻舅寻找多年,一直没有下落,人都说只怕与郑家一样下场。”
当初镇国大将军进京面圣,有关他的传言很多,有一次在太后宫中,她亲耳听到太后问皇伯父:“镇国大将军血债累累,皇上就不追究了吗?”
皇伯父道:“功远大于过,又何必追究?”
太后道:“我还听到许多传言,说他曾犯下灭门惨案……”
“传言就是传言,母后怎么能信?”皇伯父笑着换了话题。
短短几句话,福灵一直记得,心中认定孙启是残忍冷酷之徒,是以听说皇伯父将她赐婚给孙启,愤而出逃。
此时思及前情,忍不住心潮起伏,灭门惨案若是传言,那血债累累又是怎么回事?皇伯父只说不追究,并没说他不曾做过。
“还有金城的血案,郡主可曾听闻?”殷画师愤慨道,“《西行记》一书中有言,郡主的送嫁队伍因孙启命令,绕金城不入,而是在城外扎营,足证孙启心虚。”
福灵呆坐着,自己决定不问他的旧事,难道做错了?
“郡主,我求你,求你跟着我走。”殷画师突然跪了下去,伸手捏住她的裙角,含泪的双眸看着她哀求道,“你跟着我到西域去,从此自由自在,我不求你回应我的心意,只求帮你摆脱魔王。”





将*******令 凶残
福灵望向不远处的马车,她带来的人,哥哥留着保护她的人,都在。
此时似乎是离开的最好时机。
可是,她为何犹豫?
她舔一舔干涩的嘴唇,看着趴伏在地、紧紧捏着她裙角的殷画师。
犹豫良久,她终于开口,轻声说道:“多谢先生好意,不过,我不想离开。”
殷画师抬起头震惊看着她,福灵笑笑:“我逃过一次……”
想到来升客栈,心中突然有什么闪过,沉吟道:“为何偏偏是殷画师……”
他不解看着她,福灵伸手捏住裙裾,将裙角从他手中抽离,郑重看着他,笃定说道:“我不想再逃了,殷画师请保重。”
他看着空落落的掌心,苦笑着缓慢站起:“郡主不肯跟我走,我此生必苦苦牵挂,又何必前往西域,不能前往西域,为何还要活着?”
说着话弯下腰从靴筒中抽出一把匕首,反手抵在脖子上冲着她黯然说道:“郡主不跟我走,我不如一死了之。”
福灵勃然变色,喊一声费通。
费通不等她喊,看到殷画师亮出匕首,怕他对郡主不利,已抢先从长亭后的树林中持刀窜出,却有人比他更快。
那人从费通身旁掠过,一把夺过他手中佩刀,纵身几个起落,疾风般冲了过来,啪得一声,将殷画师手中匕首打落。
“郡主不必拦我……”殷画师欲要弯腰去捡匕首,一眼看清来人,僵立着煞白了脸。
来人一声冷哼,咬牙道:“想死是吗?”
福灵伸脚踢开匕首,听到这声音,怔怔回头。
他凶神恶煞站在殷画师面前,满脸杀气眼冒凶光,手中钢刀架在殷画师脖子上,闪着冰冷的寒光。
“别杀他。”福灵忙忙出声阻止。
他手腕一翻,钢刀从殷画师颈部滑开停在空中,刀刃依然冲着他,只离着寸许。
殷画师两股战战,有温热的水流顺腿而下。
“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他语带讥嘲看向福灵,“你想跟他私奔是吗?跟着这个尿了裤子的男人?”
福灵气道:“我不好好的在这儿吗?我跟他走了吗?”
“郡主就是要跟我走,郡主趁着天刚亮,带上了所有的人,郡主说,只要翻过祁连山,我们此生比翼双飞自由自在。”殷画师突振奋了精神,恋恋不舍看向福灵。
福灵愕然着,就听他接着说道:“孙启,你军功再显赫,掩盖不了你犯下的三桩灭门案,总有一日,你要偿还那几十条人命。秦夫人不喜欢你,郡主也不会喜欢你,她们只会讨厌你,嫌弃你,因为你从头到脚沾满了血腥,你让人恶心……”
他的声音变得阴森,眼神恶狠狠的,福灵吓得后退一步,忽觉耳边风起,眼前寒光闪过,一个人头砰然落地,骨碌碌滚落在脚下的荒草丛里,那身子却依然直至站着,有血从断裂的脖腔喷射而出。
福灵窒住了呼吸,她呆呆立着,眼看着血雨就要兜头而下。
有人揽住她腰,将她拖离长亭,单臂将她夹起,几步走到马车旁,将她塞进了车厢中。
福灵身子扑倒在车厢中铺着的羊皮上,额角抵住桌腿,憋在嗓子眼的尖叫声喷发而出。
连声的尖叫惊醒外面被吓呆的众人,雨香率先回神,将身旁的人一个一个推上马车,对车夫喊道:“回府,快些回府。”
车夫回头冲她一笑,却是邹小将军。
雨香也是一声尖叫,书香惊问道:“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刚刚那位姑娘不是吩咐了吗?回府。”邹小将军甩开鞭子,就听啪得一声巨响。
车上的人俱是一凛,福灵停止尖叫,蜷起身子,两手紧紧抱住了头。
牛妈妈竭力镇静下来,将她揽在怀中轻声抚慰。
四香不知谁先开口,说一句吓死我了,四个人抱在一起放声痛哭。
“她们在哭什么?”福灵望着牛妈妈,轻声问道。
牛妈妈心中一惊,四香瞬间停止哭泣,齐齐望向福灵。
墨香抖着手从袖筒中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把小药丸道:“这是清心丸,快些喂郡主吃下去。”
晴香与书香凑过去,一个端水一个喂药,福灵摇着头躲避:“不吃,我不吃,不吃药,药苦……”
雨香见势一撸袖子,扑过来压着她,一手捏鼻子一手捏下巴,墨香忙用水将药丸化开,给她灌了进去。
她茫然呆滞的双眸渐渐恢复清明,怔怔靠着牛妈妈,大滴大滴的泪珠滚落下来。
“大将军太凶残了,还不如跟着殷画师走呢。”书香呆呆得。
“跟那个吓得尿了裤子,只会嘴上说狠话的男人吗?”墨香想笑,可脸颊僵硬,笑容便有些古怪。
“他不是好人。”晴香咬牙道,“临死前不说保护郡主,反而捏造谎言挑拨离间。”
“他是为了气大将军吧?”书香道,“他最后说的话,他看向大将军的眼神,好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当时那样的情形,他除了说些狠话,还能做什么?”牛妈妈抚着福灵的肩背叹息,“即便说了,也不见得是他的本意,垂死挣扎罢了。”
谁也不再说话,片刻沉默之后雨香突然兴奋起来。
“当时看了害怕,这会儿回过头一想,大将军那一下多有气势,比东市处决人犯的刽子手利索多了。”雨香抡圆了手臂比划起来,嘴里嗖嗖嗖得。
几个丫头看着她,齐齐啐了一口,雨香缩着肩膀陪笑道:“我错了。”
“你们别闹了,我头疼得厉害。”福灵涩着声音道。
众人忙噤声不语,雨香瞥一眼福灵,小声问道:“有些憋闷,开会儿窗子吧?”
福灵点了点头。
雨香开窗向外一瞧,大声喊了起来,“不对,这不是回大将军府的路,方向不对,这是要到哪儿去?”说着话朝前面吼道,“姓邹的,你要将我们带到哪儿去?”
“大将军吩咐,这车上的人都带到军营里审问。”邹小将军冷笑道。
“郡主呢?郡主也要受审吗?”晴香探头喊道。
“大将军没说她不用。”邹小将军大声道。
福灵从牛妈妈怀中直起身子,唤一声雨香道:“少跟他废话。”
雨香喊一声好,就听嗖得一声,一把飞刀袭来,邹小将军忙忙侧身躲避,飞刀擦着手腕掠过,将马鞭截为两段,他吓出一身冷汗,回过头刚要骂人,劈面又是一把,他一个纵身跳下马车堪堪避过,飞刀钉在他刚刚坐着的车夫座上,只露出刀柄。
“你竟敢对小爷使杀手。”他指着雨香,声音忍不住抖颤,后背上汗出如浆。
雨香笑着跃到车夫座上,两手抖开缰绳喊一声驾,马车飞驰而去,扬起的尘土扑了邹小将军满头满脸。
“恶婆娘。”邹小将军指着马车跳脚骂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恶婆娘,小爷诅咒你这辈子嫁不出去。”
可他骂得再凶,马车已经不见了踪影,转着圈四处瞧了瞧,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离着城里和军营都不近。
叹口气迈步向前,突听身后马蹄急响,忙停下来挥手喊道:“可是军中弟兄?还请带我一程。”
马上的人没听到一般从他身旁飞快掠过,瞬间离了很远,他两手叉腰,暴躁骂道:“今日真是倒霉。”
正骂着,过去的一人一马又飞一般回来了,那人来到他面前勒马停下,气喘吁吁道:“邹开,你怎么在这儿?郡主的马车呢?”
邹开愣愣看着马背上的人,一身风霜满面尘烟,竟然是廖先生。
“原来是廖先生,太好了,带我一程。”邹开喜出望外,扑过去就往马背上爬。
“郡主的马车呢?”廖恒推开他,大声问道。
“被她那个叫做雨香的丫头抢走了,那丫头会飞刀,险些将我扎死。”邹开气道。
“扎死你活该。”廖恒咬牙道,“那是郡主,大将军的夫人,你竟敢带着她到军营里去受审,别说是郡主了,就是她的乳娘和四个丫头,无论那一个受了委屈,郡主和大将军再也不会和好。”
“她给大将军戴绿帽子,大将军稀罕与她和好吗?”邹开气道,“自从我听到这个消息,恨不得杀到大将军府,将那一对狗男女碎尸万段,樊将军拦着不让,还派我护送她,我护送她的时候,就盼望着有百姓出来拿石头扔她。”
“你亲眼看见了?还是你有凭据?”廖恒手中马鞭指着他。
他愣住了,讷讷说道:“我听说的。”
“为何不将传说流言的人碎尸万段?”廖恒手中马鞭劈了下来。
他跳脚一躲:“大将军成亲后常常宿在军营,还外出打猎两次,都知道那郡主和大将军不睦,流言一出,大家伙深信不疑。再说了……”
“如果郡主是冤枉的呢?如果她与大将军和好了呢?你在大将军面前将如何自处?”廖恒马鞭又劈了下来。
他没有躲,硬生生挨了一鞭子,带着哭腔道:“若是那样,郡主枕边风一吹,大将军就得把我赶出军营,我怎么办?求廖先生指点。”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廖恒叹一口气,“此处离着军营还有二十里,罚你一炷香跑回去。”
“一炷香顶多十五里。”邹开哀叫道。
“不跑的话,等到大将军与郡主和好了,我可不给你出主意。”廖恒说完打马就走。
邹开呆立一瞬,脱下外袍甩开膀子,脚下生风般跑了起来。




将*******令 僵持
回到大将军府,福灵一直无精打采,闭居上房不出。
樊夫人来过,徐夫人来过,她都不见。
三日后早起唤来雨香:“去城隍庙瞧瞧费通他们。”
“去过了。”雨香忙道,“他们被关进军营里去了。”
福灵霍然站起,咬牙道:“他凭什么关我的人?”
“三天前不是险些连郡主也关起来了吗?”书香在旁气道。
牛妈妈瞪她一眼,过来笑着解劝:“依老奴看,郡主和大将军只是生了误会,解开也就好了。”
“一条人命,怎么能是误会?”福灵罕见得对牛妈妈也不甚客气。
牛妈妈摇着头不再言语,书香在旁说道:“郡主可记得殷画师的话?他说翻过祁连山,就可自由自在。”
“所以我让你去找费通。”福灵咬牙道。
“郡主要走?”牛妈妈大惊,“万万不可。”
“他不是说我要私奔吗?我就私奔,我与费通私奔。”福灵冷笑道。
牛妈妈拽了书香向外,在钻山游廊下站住,四顾无人,方数落道:“你糊涂了不成?不说劝着郡主,还总是撺掇她。”
“妈妈也听到那殷画师临死前的话了,大将军身上有三桩灭门案,几十条人命,郡主怎么能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书香不服气道。
“离开京城前,文毓郡王怎么嘱咐你的?你都忘了?”牛妈妈一手指戳在她脑门上。
书香低着头说道:“我没忘,就是没忘才要护着郡主,让她脱离魔爪,都知道她和大将军不睦,妈妈却总是一力撮合,才是忘了郡王的嘱咐。”
牛妈妈气得双手发颤:“你撺掇着郡主翻过祁连山到西域去,置成王府安危于不顾,就是护着郡主了?”
“我的命是郡主救的,我只认郡主。”书香挺起胸膛说道。
“那我问你,这世上郡主最在意的人是谁?”牛妈妈问她。
“是郡王和王爷。”书香小声道。
“大将军如今权势熏天,皇上都让着三分,得罪了他,成王府还能有好吗?成王府不好了,王爷和郡王能有好吗?王爷和郡王若不好,郡主好得了吗?”牛妈妈循循善诱。
“那郡主不情不愿和大将军过一辈子,就好得了吗?”书香反问。
牛妈妈被堵得没了言语,就听身后有人说道:“让郡主心甘情愿和大将军过一辈子,不就能每一个人都好了吗?”
二人惊得看过去,就见一人站在客堂外冲着她们笑,正是廖先生。
书香与福灵同仇敌忾,看到廖先生如同看到大将军,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等等。”廖先生笑笑,“那个叫做书香,懂些查案的丫头,听我把话说完。”
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还知道我会查案?书香站住回头,廖先生道:“我刚刚说的话,你觉得对还是不对?”
“对是对,可这心甘情愿不能勉强。”书香说道。
“那是郡主自己的事,你进去传话,就说我在客堂候着,等郡主赐见。”廖先生摆摆手,“去吧。”
书香迟疑着,廖先生道:“郡主和我廖某人还是有些交情的,你自去回话,郡主若见我,那最好,若不见,我再另行设法。”
书香这才去了。
“这丫头怎么没大没小的?”廖恒笑问牛妈妈。
“她的父亲原是洛阳府汝阳县的捕快,因为查到当地豪绅的罪证,被人秘密杀害,她是家中独女,与父亲相依为命,父亲死后,她知道地方上求告无门,就辗转到了京中卖身为奴,在佥都御史府上的大厨房里做粗使丫头,这佥都御史姓金,乃是成王继妃的娘家。
她以为御史奏本可上达天听,只要求过御史老爷,就能为父亲洗刷冤情,可进府半年多,连老爷夫人的面都没见过,有一日御史夫人生辰,她刷洗杯盘时打碎了琉璃盏,被厨房里的掌事毒打,都快被打死的时候,被福灵郡主碰上了。
郡主救下了她,又求着文毓郡王替他父亲伸了冤,从那以后,她眼里心里只有郡主。”牛妈妈娓娓说道。
廖恒认真听着,又问道:“其余几个丫头呢?”
“晴香是打小一起长大的,雨香原在郡王身边服侍,因她会些拳脚,郡主调皮总往外跑,郡王就让她跟了郡主,墨香是郡主外出时捡回来的丫头,性情憨厚,郡王看她好吃,就让她学些厨艺,顺便也教她些药理。”牛妈妈笑道。
“看来这几位丫头都是经过文毓郡王惊心挑选,对郡主十分忠心,牛妈妈更是不同,我看郡主对牛妈妈像对自己的娘一样。”廖恒恭敬作了个揖:“若郡主不肯见我,还求牛妈妈替我美言几句,我一定要见到郡主,她和大将军这结才能解开。”
“真能解开?”牛妈妈两眼一亮,又叹气道,“我虽劝着郡主,可我心里觉得,此结实在难解。”
“有我呢,牛妈妈尽管放心。”廖恒笑道。
“廖先生为着郡主和大将军前后奔忙,怎么不见大将军?再怎么着,他怎么能当着郡主的面挥刀杀人?上回曹喜之事揭过去不提,这回是整颗人头砍下,那人头就滚落在郡主脚边……”牛妈妈想起当日情形,犹是惧怕得说不下去。
“他那个人,怎么说呢。”廖恒笑笑,“确有鲁莽之处。”
“何止是鲁莽?他那是草菅人命。那殷画师虽说对郡主动了非分之想,罪不至死吧?”牛妈妈想起殷画师临死前的恐惧不舍,再想想平日里的他,洁净温和细腻知礼,风度翩翩柔情款款,叹息一声道,“真是可怜。”
“此事另有内情,殷甫庭并非无辜,牛妈妈别可怜错了人。”廖恒正色道。
牛妈妈不解道:“怎么看他都不是坏人。”
“坏人又不会写在脸上。”廖恒笑笑,又作揖道,“还请牛妈妈设法,让我见一见郡主。”
牛妈妈点头说好,疑惑着转身回走。
廖恒看着她背影,徐徐吐一口闷气,住进客院三日,只见到了晴香,那个丫头素日见着他,总是红着脸忸怩不已,以为一求必中,谁知他刚一提起,那丫头顷刻翻了脸,冷言冷语道:“只要是大将军的人,我们郡主谁也不见。”
他在客堂里连续等了三日,从早到晚,终于等来了牛妈妈,只要她肯劝说,定能见到福灵郡主。
牛妈妈进了上房看向书香,书香过来小声道:“我回禀过了,郡主说不见。”
“外面飘着小雪,地面刚有些白,郡主在房里闷了好几天,要不要出去走走?”牛妈妈过去问道。
福灵摇头说不去,趴在桌上看画。
牛妈妈问道:“这是殷画师的画?”
福灵叹息一声:“若是好好的,他此时已身在西域,不想因为我丧了性命。”
“不是因为郡主,是因为大将军。”书香说道。
牛妈妈一眼横了过去:“你去厨房里帮着墨香做饭去。”
书香哦了一声,不情愿得走了。
“刚刚我跟廖先生抱怨,说殷画师死得可怜,廖先生却说此事另有内情,他并非无辜,说我可怜错了人。”牛妈妈道。
福灵心头一震,抬头看着牛妈妈:“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郡主想知道,就去见一见廖先生。”牛妈妈忙道。
晴香熏好衣裳从内室出来,对福灵说道:“初二那日夜里,廖先生就来了,他跟我说求见郡主,我替郡主回绝了他,没想到他住下不走了,每日早起去客堂等着,一日三餐让人送饭过去,须臾不肯离开,等到夜深了才回客院。看在他这份诚心上,郡主见一见他吧。”
“我不管他什么诚心不诚心,也不想知道什么内情,我只想通过他问问孙启,为何要将我的人关起来。”福灵咬牙站起。
晴香和牛妈妈忙侍奉她换了衣裳,扶着她出了上房。
天空飘着细雪,地上积了薄薄的一层,羊皮小靴踩上去,咯吱咯吱轻响,福灵的心情略微好些,沿着小径到了客堂外,廖恒正在石阶下翘首企盼。
看到她的身影,忙忙迎了上来,恭恭敬敬行礼道:“廖恒拜见郡主。”
“行了,用不着这些虚礼。”福灵不耐烦道,“我只问你,孙启凭什么关我的人?”
“郡主是说费通他们?”廖恒直起身子笑问道。
“下官三日前就到了此处,没见着大将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廖恒一本正经,“要不,郡主到军营里去,当面向他质问。”
福灵转身要走,廖恒忙错身拦住:“有两个人,郡主务必见上一见。”
“我不想见任何人。”福灵咬着牙,横眉立目看着他,“廖恒,你敢挡我的路?”
“下官不敢。”嘴上如此说,脚下未动分毫,手挡在眼前笑道,“郡主这样看着下官,下官好生害怕。”
福灵怒不可遏,廖恒笑意更深:“郡主生气的时候,都不美了。”
福灵气得啊一声大喊:“廖恒,你想怎样?”
“郡主请往客堂里去。”廖恒侧身比手。
福灵抬脚就走,廖恒在她身后道:“秦全安与郑家家主,郡主果真不见?”
福灵脚下略一迟疑,随即掉转脚步往客堂而去。




将*******令 棋子1
进客堂坐了,廖恒想要挑起话头,刚说明庚二字,福灵皱眉道:“我只见那两个人,其余人的事,我不想听。”
廖恒无奈向外:“晴香,上茶。”
晴香上了茶来,廖恒道:“他们暂住在城中客栈,郡主需要等些时候。”
福灵说一声无妨,低头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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