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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令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丁丁冬
廖恒望着窗外道:“过了二月二,京城里杨柳该抽出嫩芽了,边城却还在下雪,季节不同,时辰也不同,这时候京城快吃午饭了,边城却刚用过早饭。”
福灵瞥他一眼,他忙忙说道:“我是自言自语,郡主别理我就好。”
福灵又低头喝茶,他起身走到窗边:“这人也不知到哪儿了,还要等多久……徐夫人身子弱,程夫人每月初一十五到土佛寺上香为她祈福,香油钱给得爽快,又是大将军的如夫人,方丈大师一心巴结,听到程夫人说要找一位画师,就推荐了这殷甫庭。”
说着话瞥一眼福灵:“我还是在自言自语。”
福灵不动也不说话,却悄悄支起一边耳朵。
“程夫人一心信任方丈,自然不会怀疑他推荐的人,徐夫人心细,将此事告诉大将军,要查一查殷甫庭的底细,大将军将此事交给了我,初二一早,我与大将军奔赴玉门关,来不及去查,交给了樊将军,樊将军一番盘查之后,放此人进了将军府。不过此人狡猾,即便是我查,即便是有所怀疑,也找不到确证。”
福灵的另一边耳朵也支了起来。
“郡主冰雪聪明,就没想过这一切太巧了吗?恰逢大将军与我不在边城,此人进了大将军府,他来自京城,家住郡主最爱去的西市,他去过成王府,为成王一家画过像,他还隐隐有些文毓郡王的做派,令郡主顿生亲切,他画的画时好时坏,便有了常常见到郡主的理由,与郡主熟悉之后,他夜夜吹奏羌笛,以为是郡主弹琵琶与他相和,得知误会的同时,边城流言四起,他以维护郡主的名声为由匆忙搬离,他不眠不休画好了所有的画,让郡主得觉亏欠了他,他手中又有成王妃旧物,于是,郡主非见他不可……”
他话未说完,突然顿住了,福灵张了张口欲要问他什么,他指着外面道:“来了。”
进来的男子五十上下年纪,身穿锦袍精神矍铄,头戴方巾,下颌留一撮山羊胡子,一幅文人装扮。
他拱手作揖道:“鄙人姓秦,名全安,是镇国大将军的岳丈。”
廖恒摆摆手:“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冒充的?将一应能证明身份的文书拿给我看。”
这正是福灵想问的,秦全安打开随身携带的包袱,拿出一摞文书递了过来,廖恒看也不看,直接递给福灵。
福灵翻看着,最上面是一张秦全安三十二岁考取秀才的公文,颁发于仁和十三年。
底下是从凉州来到甘州的路引,上面写着秦全安如今住凉州休屠县永丰村。
再是孙启与秦嫣成亲时的聘书、礼书与迎书。
然后是凉州知府对秦嫣之死的判词,与书香抄回来的一模一样,只少了底下另注的那行小字。
最后是孙启当年写给秦全安的一封书信,他在信中说,惊闻阿嫣离世,心中哀痛,奈何军令在身,正在赶赴古浪峡的路上,我再无亲人,劳请岳丈厚葬阿嫣,日后府中大小事也由岳丈做主,不胜感激之至。
字迹匆忙潦草,力透纸背,确是孙启的笔迹。
廖恒待她看完,问道:“郡主对他的身份可还有疑虑?”
福灵摇头,廖恒又问:“郡主是亲自问他,还是我来问。”
“我自己问吧。”福灵看向秦全安。
秦全安拱手道:“郡主尽管问,鄙人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福灵点点头:“孙启与秦嫣如何订的亲?”
她如此一问,只为引出后面的话,没想到秦全安的回答,与她打听到的大相径庭。
秦全安说道:“鄙人与明庚的父亲相交多年,两个孩子打小就定了婚约,明庚十六岁的时候,一家老小丧于敌手,只有他幸免于难,我到处找他,可这孩子不知去向。两年后,这孩子找上门来,说战场上刀枪无眼,要与阿嫣退亲,我很生气,若是退亲,一负老友二负婚约,我秦全安成什么人了,当下做主为二人成了亲。”
“秦嫣呢?她可愿意与孙启成亲?”福灵问道。
“阿嫣不愿意,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愿意不愿意并不重要。”秦全安叹一口气,“早知她会负了明庚,还不如退亲算了。”
“秦嫣死后,你怀疑她被孙启勒死,有何依据?”福灵问道。
“我是看着明庚长大的,他的脾气秉性我十分清楚,他怎么会杀死阿嫣,是阿嫣的娘接受不了女儿自尽,到知府衙门递的诉状。”忆起当年,秦全安声音有些发涩。
“你为何又要贿赂仵作”福灵问道。
“明庚那会儿已是五品将军,前途无量,不能让阿嫣坏了他的名声。”秦全安道。
“你可认得姚翠莲?”福灵问道。
秦全安说道:“她是阿嫣的丫鬟,阿嫣在时,她替阿嫣掌家,阿嫣去后,我和老伴心碎神伤,将阿嫣的身后事交给了她,可她无名无份不好操持,我便做主替明庚纳她做妾,多亏了她,阿嫣才能体面发送。”
看来二夫人对我几乎没有实话,福灵想着又问:“你又为何搬离凉州?”
“阿嫣对不住明庚,我没脸再见他,索性搬得远远的,可他还是打听到了我的住处,这些年一直照拂着我们。”秦全安一声长叹。
福灵想问你可知道奸夫是谁?看他一脸凄怆悲苦,心想既然郑家的家主还在外面,问他便是。
“我问完了。”福灵对廖恒道。
廖恒点头,示意秦全安退出,另一位男子走了进来。
与秦全安差不多年纪,身形微胖,脸上颇有风霜之色,衣着不如秦全安光鲜,素朴得有些粗糙。
“小民郑才宽见过郡主。”他说着话跪了下去。
福灵说了免礼,让了他座,看向廖恒。
“事关不雅,我来问吧。”廖恒小声道。
福灵点头,廖恒问道:“你的侄子郑茂田可有消息?”
“九年前就没了消息,有人说在京城见过他。”郑才宽说道。
“他今年多少岁?”
“三十有六。”
“可成过亲?”
“九年前离开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这九年间怎样,小民就不知道了。”
“郑茂田当年在凉州以何为生?”
“给寺庙里画壁画。”
郑才宽此言一出,福灵心中一惊。
“我记得郑家是农户。”廖恒说道,“郑茂田为何画壁画为生?”
“我家确是农户,祖上留有几亩薄田,家中我和哥哥兄弟两个,我爹过世前将田契一分为二,一家一半。我哥哥只有茂田一个儿子,他病逝的时候,茂田才十二,我那寡嫂生怕我谋夺她家田产,与我家老死不相往来,她对茂田十分娇惯,以致他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十六岁那年,寡嫂也去了,茂田就学那些大地主,将田地出租给佃农,自己到处闲逛,我劝过他,他不肯听,后来不知怎么就开始学着画壁画,他很聪明,三年出了师,慢慢在凉州有了些名气,再后来也去肃州甘州,算是有了些出息,就是一直不肯成家,怎么劝也没用。
我婆娘听说,他借着在庙里画壁画勾搭大姑娘小媳妇,我很生气,问他是不是真的,他没承认。”
廖恒点点头:“后来呢?你为何搬家?”
“他就那么浪荡着,浪荡到二十六七,还是一个人。九年前十一月三十夜里,我和婆娘都睡下了,他在外面敲门,白着脸冲进来说,二叔二婶,我不小心得罪了一位煞星,凉州不能呆了,我得跑,跑得越远越好,那煞星逮不到我,定得拿咱们郑家出气,你们最好也躲得远远的,我问他闯了什么祸,他不肯说,又说道,话我是带到了,跑不跑在你们,然后就走了,再无音信。
婆娘说他脸都是白的,裤子也有些湿,估计是闯了大祸,咱们赶紧搬走吧,我说他是他、咱们是咱们,没有理会。第二日一早,听说定远将军府的秦夫人上吊自尽了,秦秀才的婆娘说定远将军杀了她女儿,到知府衙门递了诉状,我也只是当热闹听听。
又过几日,婆娘回来说,街坊四邻都说秦夫人是怀着身孕死的,我说女人有了身孕舍不得上吊吧?也许真的是被定远将军误杀,婆娘说你懂什么,定远将军半年没回家了,孩子哪来的?那秦夫人常去宏藏寺拜佛,茂田没事就去宏藏寺补画,他惯会投其所好勾搭女子,定是他造的孽。我们全家一合计,那就逃吧。”
郑才宽激动起来:“本来我过得好好的,为了避祸,荒废了田地舍弃了宅院,一家人躲在一个小山沟,过得又穷又苦,我的小儿子至今都没娶亲,这些都怪那个混小子。”
“你可去过土佛寺了?”廖恒问道。
“去过了。”郑才宽神色黯淡下来,沮丧说道,“是茂田的尸首。”说着话落下泪来,哭着骂道,“你这小子,浪荡了大半辈子,到头来中年横死,还落得尸首分离,你到了九泉之下,怎么有脸见你的爹娘?”
“既认过了,就领了尸首回乡安葬,郑家的田地宅院依然是你的,可放心回去。”廖恒说道。
郑才宽千恩万谢得走了,廖恒看向福灵:“郡主听了这两个人的话,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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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亲们圣诞快乐!!!





将*******令 棋子2
“多谢廖先生解了我心中疑惑。”福灵面无表情说道,“这两个人我见过了,可以走了吗?”
廖恒点头:“郡主请便。”
福灵昂然出了客堂绕上围廊,刚过穿山游廊,身子软软靠在墙上,抖着唇半天说不出话。
晴香忙扶住她问道:“郡主怎么了?廖先生说了些什么?”
“晴香,有人给我设了一个很大的圈套。”她嘶哑着声音说道。
晴香惊道:“谁敢给郡主设圈套?是什么圈套?”
“不说了。”福灵有气无力道,“扶我回去,让墨香给我煮些安神汤,我要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再说。”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直到次日早晨才醒。
醒来沐浴梳洗过,慢吞吞用着早膳,牛妈妈与四个丫头交换着眼色,郡主好像在打什么主意。
用过饭稳稳在正中座椅上坐了,吩咐道:“请二夫人来。”
“不是该请程夫人来回话吗?怎么是二夫人?”书香不解道。
“郡主说请谁,那就请谁。”雨香说着话飞快去了。
二夫人来得很快,今日装扮更加素朴,石青褂子黑布裙头上簪木钗,显得更加得老成持重,不像二十九,反着说也有人信。
福灵让她坐了下首,笑笑说道:“二夫人知道我要问你什么吧?”
“是殷画师的事?还是秦夫人的事?”二夫人小心翼翼察言观色。
“都是。”福灵咬着牙笑,“是我问你呢?还是你自己说?”
“郡主问吧,郡主问什么,我就说什么。”二夫人斟酌说道。
福灵手支了颐,慢悠悠说道:“还是你自己说,不过要说实话,上次的谎话就当我没听过,今日重新说一遍,我听得满意了,你还是这大将军府里掌家的二夫人,若我听得不满意……”
二夫人不等她说完,连忙抢着说道:“我定让郡主满意。”
福灵点了点头。
二夫人想了想:“那便从妾进定远将军府说起。九年前大将军升任五品定远将军,皇上赐下凉州城里一座宅院做定远将军府,当时秦夫人只有一名婢女,秦秀才觉得太过寒酸,从人牙子那儿又买了一个,那便是我。”
不是陪嫁的贴身丫鬟吗?福灵挑了眉。
二夫人忙道:“秦夫人确实有一个打小就在身边的贴身丫鬟,叫做春秀。”
我来了以后,春秀变着法儿得欺负我,所有的活都让我干,高兴了骂我不高兴了也骂我,扯衣裳拍脸薅头发,拿珠钗戳我手指,我疼得钻心,她笑得高兴。
秦夫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
那年五月初四夜里,我都睡下了,她手里拿一件绿裙子闯进屋中,一把揪住我头发将我拽了起来,她说裙子上面沾了油渍,一口咬定是我偷穿过了,害她明日没得穿,她一边说一边拖着我往外走,她让我连夜将裙子洗干净,我提了水洗着,她在旁边叉着腰骂我,骂几句还要踢一脚。
我看着手中的裙子,恨不得撕做两半,又恨不得拿起洗衣盆,将满盆脏水兜头泼在她脸上,可我只能忍,我的眼泪滴落在盆里。
“怎么还哭了?”春秀冷笑着过来捏住我的下巴,“好像谁欺负你了似的。”
“你欺负她了。”低沉的声音从院门外传来。
然后哐当一声,院门开了,一个高大魁伟的人影走了进来。
春秀后退两步,颤声道:“是将军,将军回来了。”
我连忙起身行礼,将军皱眉看着我:“她这样欺负你,你为何要忍?”
“奴婢只求有口饭吃,不要再落到人牙子手里,更不要被卖入娼门,奴婢只能苦苦忍耐。”我说道。
“你可想过反抗?”他问。
“想过。”我小声说道。
“你怎么想的,现在就怎么做。”将军指指春秀。
我一咬牙,过去拎起盆里浸着的裙子,拿起来撕做两半,扔在地上跺了几脚,又端起洗衣盆,将盆里的脏水照着春秀兜头泼下。
春秀尖叫起来,一连声喊着:“姑娘,姑娘,翠莲欺负我,姑娘你要为我做主。”
秦夫人慢吞吞走了出来,嫌恶看向将军道:“你怎么回来了?”
将军没说话,也不看她。
秦夫人又道:“春秀是我的人,你不能发落她。”
将军不理她,问我道:“翠莲你说,春秀平日都怎么欺负你的。”
我一五一十说了起来,并拉起衣袖露出满手臂的青紫,将军道:“你都打回去,不用怕,我为你做主。”
“你敢。”秦夫人嚷了起来。
我过去甩了春秀两个耳光,看着她红肿的脸散乱的头发,我说道:“这就够了,掐人戳人的事奴婢做不出来。”
“很好。”将军点头,“春秀今夜就在院子里跪着。”
说着话抬脚进了书房,秦夫人过来要扶起春秀,春秀瑟缩道:“奴婢不敢起来,姑娘别管奴婢了。”
“你怕他做什么?他还能杀了我们两个不成?”秦夫人冲着书房方向尖声道。
书房中寂静无声,秦夫人愤然看着我,咬牙道:“你不想落入娼门是吗?明日就将你卖了。”
我忙跪下去哀求:“夫人既容不下奴婢,将奴婢发还到人牙子手里就是,求夫人别将奴婢卖入娼门,夫人大恩大德,奴婢永生难忘。”
秦夫人冷哼道:“这个却是由不得你。”
将军从书房出来,站在门口问道:“翠莲可会打理家事?”
“奴婢的娘曾是大户人家的管家娘子,她活着的时候,教过奴婢一些。”我连忙说道。
“夫人体弱,掌家有些艰难,你以后帮着夫人管家吧。”将军说道。
我犹豫着,将军说道:“你放心,我的岳父秦老爷处事公道,他会为你做主。”
“孙启,你什么意思?”秦夫人冲过去质问。
“你在家中处事不公,在家外仗势欺人。”将军冷声道,“我既知道了宏藏寺之事,不得不回来处置。”
秦夫人刷白了脸,咬牙问道:“宏藏寺什么事?”
“姑娘。”春秀连忙喊道,“自然是我们与一位娘子因为上香起了纠纷的事。”
“那是孟家的少夫人,孟家一门忠烈三代单传,孟将军在前线浴血奋战,他的夫人在家中照顾寡居的祖母与母亲,让他从无后顾之忧。可你为着抢头香,指使春秀打人,孟少夫人一气病倒,孟将军无奈找到我说理,明日我带着你前往孟府,给孟将军夫妇赔罪。”将军冷眼看着秦夫人。
“我不去。”秦夫人声音又尖了起来。
“你非去不可。”将军向前一步逼视着她。
秦夫人惶然后退,踉跄着下了石阶,转身进了自己房中,静默片刻,里面传出哭骂之声,她哭着骂道:“我仗势欺人?我仗谁的势了?仗一个屠夫的势?非去孟府不可?我若不去呢,你把我全家也杀了?反正你两手沾满了鲜血,不在乎多几条人命……”
她骂了许久,书房里一直黑着灯,我心想,将军他,可睡得着吗?
第二日一早,将军吩咐我备好各式礼品,秦夫人在房中卧病不出,将军对春秀道:“去为她梳洗换衣,搀到马车上来。”
不大的功夫,春秀搀着秦夫人出来了。
午后,将军径直去了军营,秦夫人进门就哭,说是受了一番折辱。
春秀小声说道:“昨夜里将军一提宏藏寺,奴婢都快吓死了,好在是孟少夫人的事,姑娘过去说两句好听的,将军满意了,不就回军营里去了?若他不走,岂不耽误了姑娘的好事?”
秦夫人破涕为笑:“我心里明白,可我就是气不过,不想让孙启好受。”
“难怪早上我一劝,姑娘就顺着坡下。”春秀笑道。
秦夫人也笑:“为了田郎,我什么委屈都受得。”
“姑娘以后可记得,咱们的好事要紧,别再跟人争什么头香。”春秀劝道。
“才不是为争头香,实话告诉你,都怪他,他跟我夸赞孟少夫人腹有诗书气自华,我瞧见她心里就起急火,寻衅教训她一顿出气,看看她挨打后可还有书卷气?”秦夫人说道。
“田郎他可知道吗?”春秀问道。
“他自然知道,他说我吃起醋来的模样,更让他喜欢。”秦夫人娇羞说道。
原来这秦氏在外偷人,我听得直咬牙。
傍晚的时候,秦老爷住了进来,说是要看着秦氏。
秦氏又一通闹,秦老爷道:“你愿意怎么闹就怎么闹,我住到你和明庚有了娃娃再走。”
秦氏闹了两日,经春秀一通劝,她又好了,笑着对秦老爷道:“爹愿意住着就住着,有爹在,我还省心呢,爹帮我管家,我一心侍奉我的佛祖去。”
秦老爷说随你,只有我知道,她的佛祖是那个田郎。
其实我不会管家,只是将军那样问我的时候,我得牢牢抓住这条救命的绳索,就编了一套说辞,将军并不追究真假,只是默然安排好一切。
从那以后,秦老爷开始教我认字看账本,我学得很用心,很快就能上手。
秦老爷说我天生是个管家的料,我心中喜悦不已,原来,我也能是个有用之人,尤其是能对将军有用,令我分外欢喜。
我管家后,春秀为了从我这里讨些便宜,常常寻机跟我套近乎,我也假意跟她交好,有时候高兴了说得多了,就跟她说,将军那样英武的男子,天底下的女子谁见了都喜欢,夫人为何偏不喜欢?
她笑说道:“将军是不错,可只有壳子好看,性情太坏,冷漠坚硬不会疼人,哪里比得上柔情款款甜言蜜语的男子?再说了,父母逼着成亲的人,能比得上自己相中的人吗?”
听她话里的意思,似乎秦氏在成亲前就和那个田郎有了来往。
我暗中查探,凉州城里姓田的成年男子几乎找遍,却苦无线索。
直到半年多以后,十一月三十夜里,将军再度归来。




将*******令 棋子3
十一月三十早起,秦夫人笑对秦老爷说:“爹在我家一住半年,明日就是腊月,家中该准备着过年了,娘一个人忙不过来,爹还是回去吧。”
“我不回去。”秦老爷说。
“爹,你放心。”秦夫人笑道,“如今府里的事都是翠莲管着,她管得好,我也省心,不会跟她抢。”
“你会欺负她。”秦老爷说道。
“她让我省了许多心,能一心事佛,我谢她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她?”秦夫人说道,“再说了,我原来也没欺负过她呀。”
“你纵容春秀欺负她。”秦老爷说。
秦夫人忙道:“她刚来的时候,春秀有些欺生,如今两个人是好姐妹了,你就放心吧。”
秦老爷不为所动,午后秦家老太太又派人来请,我悄悄对秦老爷说:“钥匙和账目都在我手里,若再受人欺负,那是我无能。您老人家放心回去,就当是考考我。”
秦老爷这才回家去了,并嘱咐我说:“她们若为难你,就打发人去找我。”
一日无事,夜里忙完回到屋中,突听外面马蹄声由远及近,难不成是将军回来了?
我高兴得出了屋门,只见春秀迎面打院门外跑了进来,她一脸张皇跑到正房前,站在门口喊道:“不好了,将军回来了。”
秦夫人从房中出来,咬牙道:“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时候回来,瘟神,煞星……”
“夫人快想想怎么办,我都吓得没了主意。”春秀忙说道。
“只能改日子了,快去。”秦夫人道。
春秀答应着往外跑,险些与正要进院门的将军撞个满怀,将军躲了一下,冷声问道:“这么晚了?哪儿去?”
春秀一个趔趄,抓住门板小声回道:“夫人听到马蹄声,打发我出来瞧瞧是不是将军回来了。”
将军有些意外,看向秦夫人。
秦夫人定了定神,迎上去说道:“是啊,好些日子没回来了,今日怎么得空?军营里不忙?”
“我回来送个人。”将军回头唤一声玉茹,将躲在他身后的小姑娘拉了出来。
“这孩子是谁?”秦夫人声音又尖了起来。
“她是胡兴的妹妹,叫做玉茹,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她,特意将她送回家来。”将军和气说道。
“送回家来让谁照顾她?我可不会照顾孩子。”秦夫人不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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