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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令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丁丁冬
他是醉酒后哭着说的,一个人坐在窗边自言自语,说什么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说可叹你贵为郡主,我贱为画匠,你我之间虽如云泥之别,可我们的心是一样的,你知道我,我知道你……
酒馆里的人都听到了,这边城里的郡主就一个,再一打听,他是大将军府的画师,第二日,流言就传遍了边城。”
邹开说着话,看福灵脸色越来越沉,声音不由越来越低,低声补充道:“那酒馆叫做清泉酒馆,就在土佛寺边上,郡主不信,派人去问酒馆的钱老板,俞将军喜爱他家的酒,常派我们过去打酒给军营里的弟兄们喝。”
福灵默然不语,邹小将军解下背上军棍,单膝跪地,双手将军棍托举在福灵面前,大声说道:“末将错疑了郡主,请郡主打我出气。”
雨香兴奋看着那军棍,乞求看着福灵。
福灵咬一下牙回过神来,定定看着邹开缓声说道:“这顿罚先记着,我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什么时候再罚你。”
邹开愣住了,福灵冷哼一声:“怎么?你不服?”
“郡主还是这会儿罚了吧,否则末将总觉得欠着郡主,心里不自在。”邹开恳求道。
福灵笑了:“也许我忘了,你就不用挨罚了。”
“还不如打军棍来得痛快。”邹开低声嘟囔。
“回去吧。”福灵摆摆手,对牛妈妈道,“让伍校尉派一辆马车送他。”
牛妈妈说一声是,福灵又对雨香道:“扶他起来。”
雨香扭一下身子道:“我不。”
“反了你了。”福灵拍一下桌子。
雨香过去扶起他来,邹开一个踉跄,竭力站稳了,拱手道:“末将多谢郡主,可是廖先生说了,让末将走着来走着回。”
“若是坏了腿,还怎么骑马打仗?”福灵蹙眉道,“你将这话告诉廖先生,他再罚你,你告诉大将军去。”
邹开想着廖先生的叮嘱,让他择机告诉郡主,就说大将军病倒了,病得很严重,可是一直也没机会说,这会儿总算提起来,他连忙说道:“大将军病了,病得很重,这几日都未出军帐。”
“病了看郎中。”福灵再次摆手,“去吧。”
邹开只得一瘸一拐向外。
福灵呆坐着,两只拳头捏紧又松开,松开又捏紧。
牛妈妈拿着一封书信走了进来,说道:“是京中来的。”
福灵忙忙接过,是哥哥的字迹。
打开来看过,信中写道,十六日来信收悉,他乡遇故人虽说可喜,可到底太巧了些,于是差人前往西市,惊悉画师殷甫庭半年前被人杀死,家中财物被席卷一空,至今没有找到凶手的踪迹。是以大将军府的画师乃是他人冒充,你将此情告诉明庚,让他处置就是。
明庚打仗十余年,境外余敌尚蠢蠢欲动,他手握重兵,朝中某些人虎视眈眈,可谓内忧外患,你如今身份不同,不可再任性妄为,让他为难。
另,明庚去岁派人送来藏灵芝,服用后十分有效,一冬没有伤风,也不若前时畏寒,替我谢谢他。
福灵心中一喜,哥哥冬日里常染风寒,冬至到大寒最冷的一个月,几乎足不出户,看雪只敢隔着窗看,如今竟然一冬没有伤风,福灵心中喜不自胜。
喜悦一会儿又噘了嘴,以前总说让我随性,自由自在,如今人家给了你几枝灵芝,就教训上我了,还一口一个明庚,叫的倒是亲热,皇上赐婚后,最反对这桩婚事的就是你。
噘一会儿嘴,脸色渐渐灰败,到底是上了当受了骗,真是丢人,想起曾以女诸葛自居,不由呸得一声,啐了自己一口。
又想到,以前书信来往两月以上,如今短短半月,怎么就一个来回?
一封书信反反复复看了好多遍,渐渐抛却纷乱的思绪,脑子里只剩了一个念头。
要不要去军营?要不要去军营?
她不停得问自己。





将*******令 夜访1
太阳一落山,寒风骤起,空气中一片萧杀的冷意。
校场内人喊马嘶热气奔腾翻涌,大将军站在高台上,亲自挥旗操练一队骑兵。
骆驼等了又等,好不容易等到大将军挥旗示意稍做休整。
蹬蹬瞪跑上高台,躬身说道:“启禀大将军,掌管马棚的李校尉打发人过来说,马匹都齐备了,请大将军过去验看。”
大将军点点头,下了高台唤一声石将军,递给他一份名单,吩咐道:“两两逐轮对攻,以骑术分出高下,然后解散。”
石将军说声遵命,上了高台挥动旗帜,众位将校闻讯而动,如猛虎下山,驭马如飞。
大将军察看一会儿,对身旁的俞将军说一声跟着,大步出校场往骑兵营而来。
俞将军几次张口想说什么,觑一眼大将军阴沉的脸,又悻悻闭嘴。前方经过大将军的军帐,他看过去自言自语道:“奇怪,大将军的军帐里怎么亮着灯?”
“是廖恒。”大将军咬牙说道,好像对廖先生呆在他的军帐里甚为不满。
大将军理我了俞将军心中一喜,勇气倍增,嘿嘿干笑两声,小声说道:“我家夫人让末将问问大将军何时回府,追了我三日了。”
“管好你自己的事。”大将军咬牙道。
俞将军又不敢说话了。
二月二那日,大将军回到军营后,连续几日操练骑兵,天不亮就起至晚方归,没怎么说过话,脸上也没有表情。
樊将军自己能说会道,却不敢上前,不停怂恿他,让他劝大将军回府。
自家夫人也接连催逼,并教他怎么跟大将军说。
想一想已经显怀的夫人,俞泰又鼓起勇气,挠一挠头,更加小声说道:“听我家夫人说,郡主那日受了惊吓,有些疯癫,至今神志不清。”
大将军默然片刻,方冷淡说道:“她不会。”
俞泰又闭了嘴。
再次鼓起勇气的时候,马棚已在眼前。
李校尉迎了上来,拱手道:“启禀大将军,此次共采买良马二百匹,还请大将军验看。”
大将军嗯了一声,抬脚进了马棚。
狭长的马棚里竖起四排木围栏,围栏后石槽中盛满草料,马儿按颜色排列,一排骝色一排青色一排褐色一排杂色,有的奋蹄有的吃草有的嘶鸣有的打着响鼻,齐整得像是列队等待检阅的士兵。
俞泰瞄一眼李校尉,头盔戴得端端正正,校尉服熨帖齐整,军靴一尘不染,好像刚刚刷洗过。
他看着这个过分干净的部下,心想,明日抽空将这些马不分颜色混杂起来,这小子会不会疯?
他动着坏心眼,大将军已进了围栏,一匹一匹挨个细看,俞泰粗略扫了几眼,疑惑道:“倒是精神抖擞,怎么比咱们的马矮小?”
“这是乌审马。”李校尉忙道,“大将军特意嘱咐的。”
看起来适合女子驾驭,难不成这二百匹马是大将军买来,哄郡主用的?
这也太多了吧?
“俞泰。”大将军突然出声,“你可知道,为何要挑选乌审马?”
“这马身形矮小,适合做女子座骑,末将觉得,定能哄得郡主回心转意。”俞泰脱口说道。
李校尉不置信看着他,放慢脚步等着大将军走得远些,压低声音提醒道:“俞将军,玉门关,玉门关……”
“用廖先生的话说,玉门关雄浑壮丽,大将军若是带郡主前去游玩一番,郡主一定高兴。”俞泰大声说道。
李校尉无语叹息。
大将军好似没听见,挨个验看了马匹,对李校尉道:“甚好,明日带人送往玉门关。”
俞泰愣了愣,结结巴巴说道:“这些马匹是给玉门关独孤娘子的?对啊,乌审马是蒙古马的一种,擅长在沙漠中驰骋,送给玉门关的娘子军,确实最好不过。”
“满脑子儿女情长,你今夜里回家后,不必再来军营。”大将军冷声说道。
俞泰哭丧着脸,求助看向李校尉,李校尉给他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让廖恒为独孤娘子挑选一匹。”大将军吩咐着抬脚向外。
俞泰瞪了李校尉一眼,小跑步追了上去,壮起胆子说道:“不是末将满脑子儿女情长,大将军与郡主闹别扭,全军上下都战战兢兢,夫人们不停催逼,让我们劝大将军与郡主和好,我们夹在当中,十分难受。”
大将军脚下加快,他连忙跟着跑得快了些:“腊月里有那么一阵,大将军和颜悦色的,偶尔还有丝笑模样,大家伙心里替大将军高兴,都盼着大将军还能回到那时的模样。”
大将军不理他,他又说道:“你和郡主这样别扭着,我就不信你心里不难受。”
“闭嘴。”大将军说两个字,径直往前。
俞泰停在原地,低声嘟囔,我就不信你是个铁人。
“说谁铁人呢?”有人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大声问道。
俞泰回身看过去,廖恒站在那儿,嬉皮笑脸看着他。
“廖先生,你也不说劝一劝大将军。”俞泰埋怨道。
“你不是劝过了吗?有用吗?”廖恒问道。
“没用。大将军说我儿女情长,罚我回家,不许我再来军营。”俞泰沮丧说道。
“那不正好,老婆孩子热炕头,多舒服。”廖恒依然嬉皮笑脸。
“忙累了回去歇歇就好,成日呆在家,不许我来军营,还不如要了我的命。”俞泰气道。
廖恒拍拍他肩:“回去陪一陪俞夫人,等我想办法哄得大将军高兴,再免去你的责罚。”
“你怎么哄?”俞泰忙问。
“别看他铁石心肠,对某个人那是无可奈何。”廖恒摇头叹息,“只是那个人也不好对付,出了几招棋不管用,还得想下招。”
“哪个人?”俞泰茫然问道。
廖恒默然看着他,看了半晌又叹一口气,摆手道:“俞将军还是回家去吧。”
“到底是哪个人?”俞泰执拗问道。
“回去问问你的夫人,也许她知道。”廖恒扶一下额头。
俞泰没说话,指着他身后咬牙道:“这小子不在大将军面前替我说话,知道我受了责罚,还敢笑,还笑……”
廖恒顺着他手指方向看过去,李校尉面带微笑疾步而来。
来到他面前拱手道:“送往玉门关的马匹已经到位,大将军吩咐,请廖先生为独孤娘子挑选座骑。”
“他自己怎么不选?我又怎么知道那女煞星的嗜好?”廖恒抱怨着眼眸一转,“不过呢,女煞星嘛,选黑色就好。”
“没有黑色,只有骝色青色褐色杂色。”李校尉道。
“那就骝色。”廖恒道。
“末将以为,最重要的不是颜色,是马的性情。”李校尉道。
“性情嘛。”廖恒想了想,“选一匹最难驯服的烈马,和女煞星一模一样。”
李校尉迟疑着,廖恒摆手道:“听我的,驯良的她反而不喜欢。”
“大将军称赞独孤娘子是巾帼英雄,廖先生怎么一口一个女煞星?甚为不敬。”俞泰说道。
“那样霸道凶悍,可不就是女煞星?”廖恒皱眉道,“天底下竟有那样的女人,比男人还凶。”
“也是,大将军都对她礼让三分。”俞泰说道。
廖恒啧了一声:“其实他们两个才是天生一对。”
“也是啊。”俞泰附和着嘿嘿笑了起来,“独孤娘子若和大将军是一对,大将军就更不敢回家了。”
廖恒挑了眉:“你这个不敢二字很有道理,我怎么没想到?”
“我说什么了?怎么就有道理了?”俞泰不解挠头。
“都什么时辰了?赶紧回家去。”廖恒赶他。
“那我可走了啊。”俞泰说着向前,到了拐弯处又折了回来,低声说道,“廖先生过去看看大将军吧。”
“又闹头疼了?”廖恒神色变得严肃。
“不是。”俞泰说道,“大将军站在自己的军帐门口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尊石像,我觉得很不对劲。”
廖恒急走几步,就见骆驼挑着门帘,大将军一动不动站在帘下,也不进去也不出来。
刚要过去看个究竟,樊将军从暗影里冒出来,一把摁住了他,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廖恒一听,不由得眉飞色舞,笑说道:“俞将军,我下的棋管用了。”
“什么棋?”俞泰问道。
“秦全安,郑才宽,姚夫人,邹开四步棋。”樊将军笑问,“我说的可对?”
“太对了。”廖恒大力拍上他肩膀,“知我者樊将军也,走,喝酒去。”
“我也要去。”俞泰忙忙跟上。
“骑兵操练得如何了?”廖恒问他。
俞泰正色道:“我看大将军这次操练的意图是在挑人。”
“想来是挑出一支队伍到玉门关去,帮着独孤将军训练骑兵。”樊将军道。
“不错。”廖恒点头,“谁被挑中谁有福。”
“为何?”俞泰忙问。
樊将军看一眼俞泰:“这有福的里面不包括他吧?”
“大将军命他回家陪娘子几日,不用过来军营,他以为是罚他呢。”廖恒笑道。
樊将军也笑:“不是罚你,是赏你。”
“你们把话说明白了。”俞泰黑沉了脸,“知道我老俞脑子笨,说话故意弯弯绕,再不说明白,呆会儿我喝死你们,让你们一个丑态百出,一个回家被娘子拉着耳朵教训。”
二人均是一凛,樊将军忙道:“训练骑兵你最在行,大将军打算派你到玉门关去,所以命你回家陪嫂夫人几日。”
“大将军有命,我莫敢不从。”俞泰挺起胸膛,昂然说道,“我家夫人也是一样。”
“温柔乡里不堕锐气,俞将军是真英雄。”廖恒拍拍他肩,“除了你,派去的将校都没有成亲,挑了他们去演练娘子军,若是能顺便骗个媳妇儿回来,岂不是有福?”
俞泰竖起大拇指:“我家夫人总是抱怨,说咱们这边城男多女少,做媒都不好做,廖先生这主意简直是绝妙。”
廖恒得意点头,俞泰问道:“廖先生你去不去?”
“我的骑术太差,去了没用。”廖恒笑道。
樊将军看看他笑:“我倒觉得,廖先生非去不可。”
“廖先生年纪老大尚未成亲,最应该过去。”俞泰嘿嘿笑道。
※※※※※※※※※※※※※※※※※※※※
备注:骝马,黑鬣黑尾的红马。




将*******令 夜访2
骆驼看到大将军过来,忙忙打起帘子。
他往里一瞧,愣在当场。
福灵裹着红色狐裘坐在羊毛毡上,手肘支着矮桌,两手托腮,眯着眼在打盹。
烛光照在她的脸上,乌发红唇粉面桃腮,像是碌碌凡尘中闯入的仙子,又像是漫漫沙漠中冒出的绿洲,鲜活灵动得直撞入他的眼。
心里怦得一声炸响,呼吸猛然窒住。
两手紧攥成拳,两眼一眨不眨看着她。
“郡主来的时候天刚擦黑,听到大将军在验马,不许小的通报,说是在军帐里等着大将军回来。”骆驼小声说道。
大将军好似没听见,不动也不说话。
“郡主进来的时候没见到大将军,问道,不是说头疼吗?小的说夜里疼过几回,用过药就好了,白日里一直忙着操练骑兵,郡主有些生气,说被骗了,就不该来,却也没走。”骆驼又小声说道。
大将军依然僵立着,仿佛是一尊石像。
骆驼没敢再说话,踮了踮脚尖,将门帘挑得更高。
大将军一直站着,一直站着,他一直挑着门帘,一直不停得踮脚尖。
福灵在半梦半醒中就觉寒风阵阵拂面而来,蹙起眉头裹了裹狐裘,嘟囔说道:“冷死了……”
大将军突然动了,夺过骆驼手中门帘放了下来,自己退在帘外,继续僵立不动。
骆驼偷偷甩一甩发麻的手臂,小声说道:“大将军还是进去吧。”
他嗯了一声,脚下却依然不动。
“骆驼?”门里突然一声轻唤。
骆驼答应一声在,刚要进去,大将军夺步而入,将他关在了门外。
“骆驼,大将军快回来了吗?”福灵揉着眼睛问道,“每夜里都忙到这时候?”
没人答话,福灵抬眸看了过去,看到是他,紧咬了唇低下头去,好半天自言自语道:“铁打的人再疼也不会满地打滚,我偏偏就信了,真是愚蠢。”
“怎么来了?”他走了过来,站在矮桌边看着她。
福灵仰起脸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哼了一声道:“我受审来的,大将军不是要审我吗?”
“已经审问过费通和郑茂田的书童,也问过牛妈妈和四个丫头,一切都已清楚。”他一板一眼说道。
“既清楚了,是不是该放了费通?”福灵说道。
他默然片刻方道:“还不能放他。”
“为何?”福灵声音大了些,抬头看着他。
“他那儿清楚了,你这儿还不清楚。”他说道。
福灵咬牙道:“我这儿有什么不清楚的?”
他嘴唇动了动,在桌边坐了下来,说道:“过些日子就放了他。”
福灵盯着他,“为何要过些日子再放他?你对我有什么不清楚的?你问呀。”
他避开她的目光,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你怎么不说?”福灵气道,“我承认,我愚蠢,我被那郑茂田骗了,我上了他的当,中了他的圈套,可我没想着跟他走,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我从来没想过跟他走。”
他定定看着她,半晌问道:“那你动心了吗?”
福灵勃然大怒:“你把我当作什么了?是个男人我就会动心?原来你不信我,你从来就没信过我是不是?亏得我,我竟然……巴巴得跑了来,自取其辱。”
她又急又气,红着眼圈霍然站起就往外冲。
他起身追了过来,一把将她圈在怀中,紧紧箍住了,低声说道:“别走。”
她死命扒着他的手:“你让我走,让我走,我不该来的,我为何要来?为何听说你头疼就惦记你,不来瞧瞧你就放不下心……”
他将她抱了起来,福灵拳打脚踢拼命挣扎:“你心里想什么从来也不说,气性上来说走就走,说杀人就杀人,你……”
他任由她踢打,紧紧抱着她,哑声道:“你尽管打我骂我,只要你别走。”
她哇得一声嚎啕大哭:“你当着我的面砍下人头,人头就滚在我的脚边,我吓死了,我做了好几次噩梦,梦见那人的血兜头而来,浇了我满头满脸,那血还是热的,黏糊腥臭,我吓死了,吓死了……”
他将她抱到羊毛毡上轻轻放下,温热的手掌抹着她脸上的泪水,轻声说道:“别哭,是我错了。”
“你知道自己错了,怎么不回家向我认错?”福灵停止挣扎,哭声小了些。
“因为,因为我不敢回去。”他竟老实承认,“我怕你不理我,又怕你厌恶我。”
“你是讨厌,你最讨厌了。”她呜咽道。
“我打小不招人喜欢。”他无奈说道。
福灵哽咽看着他,他又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去讨人喜欢。”
福灵忍不住破涕为笑,哼一声道:“原来你知道自己讨人厌。”
他点头说是,看着她道:“我不像你,人见人爱。”
福灵得意笑了:“那是。”
他唇角微扬:“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真是难缠。”
“我就是难缠。”福灵伸手扯住他袖子,轻轻摇了几摇:“你放了费通他们。”
“不放。”他毫不松动。
“怎么才肯放?”福灵问道。
“樊夫人正为他说亲,我要让他在边城娶亲生子,这辈子都别想离开。”他咬牙道。
福灵讶然:“堂堂大将军,怎么还保媒拉纤?”
他默然不语。
“你怎么想的,你告诉我。”福灵又将他手臂摇了几摇,央求看着他,“你告诉我嘛。”
“你再想离开的时候,就没人保护你了。”他躲避着她的目光,竟有些赧然。
福灵哭笑不得:“再跟你说一遍,我没想走,我怕有危险,才让费通带人去保护我的。”
“知道有危险,为何要去?”他责怪道。
“他手里有我母妃的遗物,我非去不可。”福灵说道。
“那是秦嫣之物,是我送给她的聘礼。”他低声说道,“无论你走还是留,他都意在羞辱我。”
“果真该死。”福灵咬牙道,“他一直惺惺作态,我上了他的当,心里本来对他有些愧疚,可他竟然以死相逼,我心中十分厌恶,却也不得不先想着救人。”
他意外看着她:“我以为你会感动。”
福灵白他一眼:“在你心里,我就那样糊涂?”
“也不是。”他忙说道,“廖恒说,女人都喜欢那样的男人,为了她可以去死的男人。”
“我可不喜欢任何人为了我去死,我不想欠着别人,何况是欠着别人的性命。”福灵哼了一声,“不许再提此事了。”
“那就不提。”他搓了搓手,郑重其事说道,“我还没有跟你提过秦嫣,她是……”
“二夫人都仔仔细细告诉我了,不必再说一遍。”福灵握住他手,“她不知珍惜,是她愚蠢。”
他的眼眸中涌起风云,目光牢牢将她包裹。
“我哥哥来了书信,他说真正的殷甫庭被人所杀,凶手至今逍遥法外,他还说,因服用了大将军送去的藏灵芝,一冬无病无灾。”她向他靠过去,伸手环住他腰,轻声说道:“多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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