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令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丁丁冬
她走后,我起了疑心,设宴款待客人,不问菜式器物茶点或者助兴的歌舞,而是纠缠明庚哥喜欢怎样的女子,难道她要引诱明庚哥吗?
想到此处,我担忧极了,我与她上过几次街,见过她勾引男人的手段,一个姿势一个动作或者一个笑容,那些男人就痴了。
她跟我说过,自己从小被当作一个玩意儿养大,那些人对她鞭打针刺挨饿受冻,逼着她学会怎样引诱男人,她早已没了尊严,也不知什么是羞耻,她喜欢勾引男人,尤其是那些骄矜自傲的男人,看着他们跪倒在她脚下,她心中才会满足,才会快乐。
我担忧她要引诱明庚哥,我虽不懂朝堂,却也知道京中不停派人过来,一拨比一拨厉害,对明庚哥不是什么好事,她的身份是郡王妃,万一她得了手,被人抓到什么把柄,岂不是雪上加霜吗?
我去了一趟甘棠巷,想要试探她,她似乎还在为前几日的事生气,推脱说头疼得厉害,不肯见我。
昨日一早,她派人过来接我,说是请我过去吃粽子。
我一进去,她拉着我的手就哭,她说从小在寺庙里长大,回到京城已是一十八岁,同龄的千金们大多出嫁,少数几个待嫁的也与她不熟,她很羡慕别人有闺中密友,亲亲热热无话不谈,没想到来边城与我一件投机,她心里早将我当做亲姐妹,这几日别扭着,心中一直难受。
几句话说得我也哭了,就忘了对她的警惕。
用过早膳,她笑说道:“今夜里大将军和郡主过来,我还没想好夜里穿什么衣裳,玉茹午后过来帮我挑选一下,如何?”
午后过去,她先是拉着我躺在榻上稍事歇息,说是午后小憩一番,起来会容光焕发,醒来后她差人打水沐浴,浴桶里注好水后,她命丫头拿来几个小盒,里面是各种花瓣,她问我泡哪一种,我想了想,挑了沙果花的花瓣。
沐浴后,她打开衣橱,让我为她挑选,我挑了芸雪姐姐最爱穿的粉白,她又让我帮她梳妆,我便照着芸雪姐姐的模样,为她挽一个偏髻,画了淡妆。
我又告诉他,明庚哥最爱听琵琶曲。
我想着,任她手段再高,明庚哥看到她,只会想起芸雪姐姐,不会受她引诱。
我依然不放心,可我已无计可施。待要起身告辞,听到她吩咐丫头说:“晚宴时记得带上玫瑰露,可解酒生香。”
我突然就有了主意,我笑着说道:“忙了这些时候,我也渴了,听到你提起玫瑰露,口水都下来了。”
她忙吩咐道:“给玉茹姑娘冲些玫瑰茶喝。”
我喝了一盏连声说好,她笑道:“你这么喜欢,应该送你一些,不是我小气,实在是来的时候带的不多,我又一日也离不得此物。好在如今后花园百花盛开,回头我带着你一起做,想要多少有多少。”
我说:“没有玫瑰露,玫瑰粉也行啊,上回给的用了以后肌肤细嫩生香,我便用得多些,谁想很快用完了。”
她笑道:“除了玫瑰露不行,其他的都行,里屋搁架上的瓶瓶罐罐,你自己挑去。”
我进了里间,看着架子上一个乌青的瓷瓶。
架子上的瓶瓶罐罐有水晶的,有琉璃的,白瓷的,青花瓷的,红瓷的,都十分好看,只有这乌青的的颜色太过怪异,有一回我过来,跟她说这个瓶子看上去有些吓人,她跟我说,因为里面装的是药,怕拿错了,特意用这样的瓷瓶,除了她没人会碰,我问是什么药,她说是一种药粉,人吃一点进去就能倒下,你若有恨的人,给他吃一些,保准你舒心畅意。
她若在宴席间倒下去,就不能勾引明庚哥了。
我将那药粉倒出一些,放在了玫瑰露中。
今日一早我过去察看动静,听说她被毒死了。
我没想到那是毒药,没想到她会死。
“是我害死了她。”胡玉茹哭道,“我又后悔又害怕,我不想害死她的,也害怕下狱给她抵命。”
福灵听得目瞪口呆,这么说来,给蔡芙蓉下毒的,竟然是玉茹?
她怀疑过蔡融,蔡骧,文忠郡王,估计文忠哥哥与蔡融也在怀疑她与大将军或者廖恒,谁又能想到,会是玉茹?
就听大将军说道:“文忠郡王妃之死并非命案,而是涉及朝堂纷争,如今都已经处置妥当,不会再追究是谁投的毒,你不用害怕。”
“一位郡王妃死在了边城,可会给明庚哥带来祸患?”胡玉茹忙问。
“不会。”大将军道,“忘了此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胡玉茹默然半晌,又问道:“明庚哥的伤可要紧吗?”
“不要紧,只是皮肉伤。”大将军道。
“那,明庚哥好生将养,我回去了。”胡玉茹起身向外。
福灵待要起身迎过去,就见她帕子掩着脸扶墙走出,趔趄着下了石阶,紧紧把着一个小丫头手臂,拱肩缩背绕过回廊出了角门。
“看来是吓着了。”福灵望着她的身影说道。
“可不,给吓坏了。”牛妈妈对福灵道,“刚刚过来上台阶的时候,两腿一软,跪在了那儿,也等不得别人搀扶,几乎是爬着上了石阶,我隔门瞧见,忙迎了出来,满脸都是泪,身子抖得筛糠一般,上下牙不停打磕,咯咯得响,进了门看到大将军,只知道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大将军也惊着了,连声问她何事,又喊我倒茶,好不容易镇静下来,才能开口说话。”
福灵叹一口气,心中滋味复杂,本来一直防着她,却没想到她会无意中救了明庚。
回身进了房中,大将军吊着右臂在地上缓慢踱步,忙忙过去扶了他,嗔怪说道:“怎么就不能安生呆着?”
大将军道:“趴了好几日,再不动一动,该生锈了。”
福灵摁他靠坐在炕上,问道:“洗漱过了?”
他嗯了一声:“牛妈妈帮的忙。”
“饿了没有?”
“早就饿了,一直忍着在等你。”
“我回来有一会儿了,看玉茹正跟你说话,在窗外坐了一会儿。”
“都听到了?”
“听到了。”
“玉茹受了些惊吓,你多关照她吧。”大将军道。
“回头我瞧瞧她去。”福灵点头道。
“文忠郡王如何?”大将军问道。
福灵摇摇头:“出乎我的意料,文忠哥哥看到福康,竟然毫不计较。”
“他是聪明人。”大将军道,“与其计较,不如让你觉得亏欠他,日后好从你这儿谋些好处。”
福灵想着文忠郡王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一笑说道:“开饭。”
饭菜上桌,福灵先喂大将军吃半碗粥,自己才动筷子。
吃几口饭菜,低下头小声说道:“其实,昨夜里,在宴席上,你看文忠郡王妃的目光,让我很生气,她弹奏完海青拿鹅,就着你的茶盏喝茶,你却那般柔情得跟她说话,我更生气了,以为你情不自禁呢,要不是你受了伤,我打算再不理你。刚刚听玉茹一说,才知道你是因为想起了芸雪。”
大将军嗤一声笑了:“就知道你是个醋罐子,你和廖恒提出什么将计就计的时候,我才会反对,可你们两个不依不饶,逼着我答应。答应了以后,你还是不依不饶。”
福灵噘了嘴,白他一眼道:“人家才不是醋罐子,人家最是贤良淑德。”
大将军笑看着她,伸手握上她脸,掌心摩挲着轻声说道:“那你脸红什么?”
将*******令 争执1
用过早饭,二人来到院子里,坐在石桌旁晒着太阳,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福灵说道:“我要练剑,趁着你这些日子在家养伤,好好教教我。”
大将军嗯了一声:“让人拿剑来吧。”
晴香捧了剑过来,递过去却不接,仔细一瞧,就那么坐着,埋着头睡着了。
大将军伸臂要去抱她,晴香忙拦住了:“大将军有伤,奴婢找人抬回去吧。”
左右一瞧,雨香出门去了,墨香在药房里忙着,书香自从今日一早听到监军队伍连夜回京的消息,倒头就睡,睡到这会儿也不见起。
看大将军又要伸手去抱,一把拧在福灵腰间,福灵惊跳而起,揉着眼睛嚷道:“谁掐我?疼死了。”
“郡主回房睡去吧。”晴香扶住她。
福灵困顿得忘了被掐的事,打着哈欠道:“真是困……”
大将军跟在身后,问道:“昨夜里没有睡好?”
“不是没有睡好,根本就没有睡着。”福灵嘟囔道,“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会儿是文忠哥哥,一会儿是太子哥哥,一会儿是穆王哥哥,一会儿又是福康,小时候常在一起玩耍,大了后虽说生分了,年节的时候见面到底与别人不同,如今死的死,残的残,下狱的下狱,如今只求文忠哥哥能全须全尾得回到京城。”
大将军没有说话,自己昨夜里乃是打了胜仗后的放松,又有她在身旁作陪,睡得香沉无梦,以为她也一样,没想到她诸多思绪,一夜无眠。
进了房中,一把揽过她拉到炕上,揉揉她头发道:“睡吧,我陪着你。”
他靠坐在她的枕畔,她的脸贴在他腿上合眼假寐,刚刚几句无意识的话说出口,她瞬间清醒。
事已至此,他又有伤在身,打定了主意不提这些的。
就像廖恒所说,如今边城暂得安宁,她只想珍惜这难得的时光,与他彼此相伴。
一旦圣旨下达,他必赴京吊唁,到时候,让哥哥劝他吧。
如果连哥哥都不能做到,她自己更是不能。
到了他起兵造反的那一日,自己又当如何?
还没有发生的事,我为何要自寻烦恼?
她翻个身,蜷起身子慢慢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他却不在。
爬起来张皇喊着晴香,晴香忙忙过来,笑说道:“廖先生来了,大将军去了书房。”
她砰得一声躺了回去,发一会儿呆问道:“什么时辰了?”
“快到午时了。”晴香道,“廖先生在军营中忙了一夜,今日也没顾上吃早饭,大将军便吩咐将午饭摆在书房,他和廖先生边吃边谈。大将军特意嘱咐,别让郡主睡得太多,一来饿着肚子,二来夜里该睡不着了,没想到郡主这么快就醒了。”
福灵坐起来伸个懒腰:“打发人去跟程夫人说一声,午饭到她那儿去吃,请徐夫人也一起过去。”
晴香忙打发了人过去,侍奉福灵梳洗换衣,陪着她往徐夫人院子里而来。
徐夫人与程夫人已早早候在院门外,一脸喜气迎了福灵进去,程夫人一声吩咐,饭菜很快上齐。
福灵一瞧,每人一碗素面,一碟子切得薄如纸片的牛肉,几碟子各色野菜,都是刚出的嫩芽尖,鲜亮爽脆清香扑鼻。
“来的路上还觉得没胃口,看着这些,竟然饿了。”福灵笑道。
徐夫人笑道:“如今天气渐热,身子难免发燥,便做了些清淡的,郡主喜欢,我们就太高兴了。”
“喜欢喜欢。”福灵拿起筷子笑道,“开饭。”
看她吃了小半碗面下去,程夫人吩咐一声上酒,清冽的甘州黄酒倒入夜光杯中,福灵举杯道:“昨夜里的事都听说了吧?第三任监军总算是走了,这一回挫败他们,我们内宅可有一半的功劳,这是于公。于私呢,多亏你们看着福康,今早上将她交到文忠郡王手中后,我心中放下一桩心事,特意过来感谢你们。”
徐夫人举杯笑道:“是我们感谢郡主才对,感谢郡主让我们力所能及做些事情,而不是做两个白吃饭的废物。”
程夫人也道:“闲着也是闲着,日后再有这样的事,郡主尽管吩咐。”
“那就不说多余的客套话了,喝酒。”福灵笑道。
三人吃吃喝喝说些闲话,正惬意的时候,耀文与耀章一前一后进来了。
二人看到福灵,忙规规矩矩过来行礼。
福灵笑说免礼,问道:“可用过饭了?”
“用过了。”耀文忙道,“儿子们每日都与封先生一起用饭,封先生有午间小憩的习惯,饭后总会放我们松散一会儿。”
“廖先生最近可考过你们?”福灵笑问。
“考过。”耀文笑道,“廖叔再忙都不忘考我们,上回考试,廖叔说我精进了,耀章长进不大。”
福灵看向耀章,蔫头耷脑无精打采的,以前都是他抢着说话,如今这是怎么了?
想一想笑道:“廖先生今日来了,这会儿正在书房里和你们的父亲说话,今日的饭菜甚好,你们送两份过去,给廖先生与你们的父亲尝尝。”
耀文两眼放光:“好些日子没见着父亲了,儿子这就过去。”
耀章却没听见一般,不说话也不动。
耀文只好自己拎着食盒走了,耀章正要退下,福灵喊道:“耀章等等。”
耀章只好站住,不耐烦看着她。
福灵笑笑:“今日傍晚,就在咱家的小马场,我考考你的骑术。”
“不去。”耀章硬梆梆拒绝。
“没跟你商量,这是命令。”福灵紧绷了脸,“你非去不可。”
还不答应的话,就以没收追风相威胁,福灵心里想着下一步。
耀章抬眸看了看她,无奈说道:“儿子遵命。”
“下去吧。”福灵摆摆手。
看着耀章走出,福灵看向程夫人,程夫人冲她竖起大拇指:“还是郡主厉害,最近这臭小子大小事跟我对着干,让朝东偏朝西,都快气死我了。”
“对我也是爱搭不理能躲就躲,就算与我说话,也是敷衍居多。”徐夫人笑道,“他对郡主如此不同,可见心中对郡主十分服气。”
福灵笑道:“想来想去,别无他法,就借着赛马跟他赌一场,谁输了,谁就必须回答对方三个问题。”
“三个太多,他会不耐烦。”徐夫人忙道,“我觉得一个就好。”
“那就一个。”福灵歪头思忖,“只能问一个问题的话,我得好好想想。”
“此事不急。”程夫人殷勤说道,“郡主先用饭。”
徐夫人打趣道:“既不急,你那么殷勤做什么?”
程夫人嘿嘿一笑:“酒也少喝些。”
福灵说声有理,举杯道:“再喝最后一杯。”
一杯酒喝下去,耀文回来了,食盒依然拎在手里。
不等询问,对福灵说道:“儿子到了书房外,伍校尉迎面过来,伸手拦住了儿子,说这会儿不宜进去,问伍校尉怎么了,他不肯说,儿子远远站着听了一会儿,好像是父亲和廖叔起了争执,不过听不清说些什么。”
“我瞧瞧去。”福灵霍然站起,又缓缓坐了回去,笑说道,“应该是军营中的事,我也不懂,去了也是白去,争执就争执,不打架就行。”
徐夫人点头以示赞同,程夫人奇怪道:“打跑了第三任监军,该庆贺才是,有什么可争执的?”
“也许有我们不知道的事。”徐夫人笑笑。
朝堂中有大变故,不过还不能让她们知道,福灵便笑着说起其他。
饭后回到房中,大将军已经回来了。
“廖恒呢?”福灵问道。
“回自己院子里去了。”大将军道,“从昨夜到这会儿没合过眼,都困得有些糊涂了。”
“军师本就是苦差,他又是个爱操心的性情,自然苦上加苦。”福灵说道。
大将军嗯了一声,默然片刻方道:“ 刚刚在书房中跟他起了争执。”
福灵也不问争执什么,只说道:“廖恒容易急躁,可你是最能沉得住气的,怎么也跟着急躁上了?”
大将军没说话,往她身上一靠,想着书房中与廖恒的交谈。
他问廖恒:“穆王与太子之事,可是你的计谋?”
廖恒摇头:“我提过,你没有答应,我就没有下手。”
“那会是谁?”他问道。
“无论是谁,目前的局面对你有利。”廖恒道,“你只需问问福灵郡主,留王是否如传言中所说是个痴儿,我们也好尽快确定下一步的行动。”
“设法打听就是,不要去问福灵。”他断然拒绝。
“为何?”
“赴京之前,我不想跟她提起任何与皇帝有关的事。”
“怎么?怕吓着她?”廖恒又累又困,急躁道,“萧明庚,你为了她倒是殚精竭虑,可她又会为你着想多少?她与文毓郡王背着你暗中通信的事,你可知道?”
他眉头微皱,声音陡然变大:“你派人监视她?”
“我监视她又如何?她早晚会坏了我们的大事。”廖恒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她也是我的大事。”他咬牙道。
廖恒霍然站起,指着他说道:“你这话到轩辕庙说去,对着那些牌位,你告诉他们,对你来说,一个女人的喜怒与为他们报仇同等重要。”
“你容我从长计议。”他语气有所缓和。
廖恒却更加咄咄逼人:“萧明庚,你怎么宠她纵容她都可以,让她做皇后,为了哄她高兴,抬举安王府,宽待皇族,都可以。不过,不能让她妨碍我们的大事。”
“她不会。”他说道。
“她怎么不会?”廖恒一声嗤笑,“若到了那一日,你与她的娘家,她会站在哪一方?”
他没有说话,手却微微颤抖。
“到那时候,她会成为皇帝的内应......”廖恒道。
“闭嘴。”他勃然大怒。
廖恒一声冷笑,扬长而去。
将*******令 争执2
眼看着太阳落山,到了耀文耀章下学的时辰,福灵换了骑马装,对大将军道:“我要去小马场跟耀章赛马去,晚饭前回来。”
“我也去。”大将军忙道,“我不说话,就在一旁看着。”
“不许你去。”福灵摇头,“你在的话,耀章一拘束,赛马便不痛快。”
大将军无奈看着她:“那我一个人,没事可做,也没人跟我说话。”
“找廖恒去。”福灵道。
“他气性大,找也没用。”大将军道,“等他消了气,自会嬉皮笑脸来找我。”
“晚饭时让墨香给他做些好吃的,他保准就没事了。”福灵笑道,“要不,你到书房里看兵书去吧。”
“不想看。”他握着她手不放,“我就想看着你。”
“怎么还耍起无赖来了?“福灵笑着拍他一下,“耀章的事是程夫人特意拜托过的,因忙着对付蔡芙蓉,拖了十多日了,今日中午过去见着他,变了个人似的,蔫头耷脑无精打采,我得借着骑马跟他谈谈心。”
“耀文心事重,耀章性情直爽,有什么都挂在脸上,要说闹别扭也该是耀文,怎么会是耀章?”说到自己儿子,大将军上了心。
“孩子长大了,心事多了呀。”福灵笑道,“我哥哥这么大的时候,也是突然就变了个人似的,不爱读书,看谁都不顺眼,顶撞父王,还气哭过继母,也不爱理我,离他远远的,他都嫌我烦,足闹腾了一年多,后来突然又好了,原先那个哥哥又回来了。”
“文毓郡王这么大的时候,也闹腾过?”大将军好奇道。
“你这个也字,有些意思。”福灵觑着他笑。
“我就是随口一说。”他连忙说道。
“看来堂堂大将军,小时候一样不让人省心。”福灵促狭笑道,“晚饭的时候,我问问廖恒,你像耀文耀章这么大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
“他打小只关心两件事,一个是读书,另一个是芸雪。”大将军道。
“他不知道,谁知道呢?”福灵歪头看着他。
“我总跟胡兴一起厮混。”大将军道。
本来为着逗他开心,怎么倒招他想起了胡兴?
福灵忙忙两手搂在他肩头,雨点一般亲吻在脸上,轻咬着耳垂笑道:“我得赶紧过去了,夜里回来陪你。”
“这可是你说的。”他笑看着她,认真说道,“其实,我这回的伤与上回不同,上回伤在背部,什么也不能做,这回做什么都没妨碍。”
“夜里再说。”福灵亲亲他,心想,右肩和右臂还在渗血呢,想都别想。
来到小马场,耀章懒洋洋趴在追风背上,追风驮着他不紧不慢得绕圈溜达。
马童牵来火焰,福灵上马笑道:“比三圈,我让你一圈。”
耀章抬起头:“母亲是要羞辱儿子取乐吗?”
“那,让两圈,跑五圈?”福灵忙道。
“让半圈,跑三圈。”耀章道。
“看来你精进了。”福灵笑道,“依你。”
心里想着,只要我赢,随你怎么逞强。
她勒马站着,耀章策马先跑,半圈跑下来,福灵惊讶不已,果真精进了。
当下也不敢松懈,使出七八分力气纵马追出,三圈跑完,福灵只超耀章半个马身。
“好险,险些输了。”福灵擦着额头细汗,对耀章道,“这才过了两个来月,你的骑术竟好了一大截子,怎么做到的?。”
“吴校尉跟疯了似的,每日闲下来就骑马,还逼着我跟耀文苦练骑术。”耀章苦着脸道,“如今都觉得骑马不如以前有趣了。”
福灵这才想起还跟伍校尉有赛马之约,望向场边,一人正在围栏外看着他们。
看来伍校尉观战来了,福灵心想。
“儿子认输,母亲没别的吩咐,儿子回去了。”耀章说着话,就要跳下马。
“等等。”福灵忙拦住了,“也没事先约定个赌注,我不是白赢了吗?这样吧,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回答,如何?”
“我如果不愿意,母亲就不许我走,是吗?”耀章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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