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令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丁丁冬
福灵点点头,看着二夫人进了房中,听到玉茹喊一声桂莲姐姐,隔窗看进去,就见她扑在二夫人怀中,紧紧搂住她放声大哭。
看她能够信赖二夫人,福灵略微放下心,回上房而来。
喝几口茶,到书案后提起笔给哥哥写信,大略叙说了近日发生的事,关于太子与穆王的消息不便明说,只在信末问皇伯父近来可好?自己的心事更是只字不提,写罢封好交给雨香,嘱咐送给费通。
“福灵与文毓郡王秘密通信的事,你不要插手。”大将军说道。
廖恒皱眉不语,大将军道:“她有了不愿意对我说的心事,可以跟文毓郡王去说,总好过闷在心里。”
“若是文毓郡王让她与你作对呢?”廖恒道。
“她能如何与我作对?”大将军看着他,“就像你说的,做皇帝的内应?怎么做?她又能做些什么?”
她是你的枕边人,她想做什么,我们防不胜防。
廖恒欲言又止,叹气道:“萧明庚,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做该做的就是。”大将军道,“按照我们的计划,缓慢推进步步为营。”
廖恒点头:“还有呢?”
大将军接着说道:“不必过分在意一些小事,比如福王是不是傻子,比如京中会不会有新的太子党,这些虽关乎大计,但无足轻重,你要做的,依然是在京城各派中安□□们的人手,并联络安抚地方上军政要员,分清谁是敌谁是友,再各个击破。”
廖恒指指他:“你早些把话说明白,我又何必太过在意宫中的风吹草动?”
大将军郑重看着他:“今日既说清楚了,你不许因为宫中的事,再去纠缠福灵。”
“知道,你以为我就愿意惹她吗?”廖恒想起昨夜里被她逼问时的紧张,摆手道,“不提了,说别的,王彦广递了消息过来。”
“他在金城查探得如何?”大将军问道。
“当年蔡府灭门应是蔡贵生所为。”廖恒道,“蔡广夫妇已死,蔡贵生杀掉其余的姬妾和庶子女,将蔡府的财宝席卷一空,带着蔡家兄妹去往京中谋求富贵,太后不理,蔡广的兄长不管,于是他投靠了皇后,皇后便栽培利用这一对兄妹,哥哥为太子暗卫统领,妹妹长于媚术,皇后的本意是要将她献给皇上,蔡骧与皇后作对,将妹妹献给了太子。”
“你与蔡贵生达成了何种交易?”大将军又问。
“与他达成交易的是文毓郡王。”廖恒一笑,“文毓郡王收到你的信后,很快查明蔡骧兄妹的身份,并以此威胁蔡贵生,将文忠郡王妃与蔡融的信物交给我们,蔡贵生答应了,并且提出,只要让蔡融平安回到京城,他可以为我们做任何事。”
“如此说来,在京城散步谣言,说我灭门屠城的,也是他。”大将军道。
“是他没错。”廖恒道,“不过,是皇后与太子在幕后指使。”
“此人心机之深,谋算之远,不可小觑。”大将军沉吟道,“先留着他,并派人严密监视。”
廖恒一笑:“蔡贵生不可小觑,文毓郡王又如何?”
“我还看不透他。”大将军道。
“我以为,更不可小觑。”廖恒道,“一个无职无权的郡王,能很快查到蔡骧兄妹的底细,又不费吹灰之力逼着蔡贵生投靠我们,那时候太子还没出事,他是如何做到的?”
“他的心机谋略若与其才华一样出众,倒是好事。”大将军一笑。
“怎么就是好事?”廖恒不解道,“即便有福灵郡主,他一样会与你为敌。”
大将军摇头:“养伤这些日子,我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廖恒忙问。
大将军沉吟道:“想好了再告诉你。”
......
将*******令 纳妾1
夜里,福灵与大将军为文忠郡王设宴饯行,福康郡主托病没来。
次日一早,福灵带人送至城外长亭,与文忠郡王话别,福康没有下马车。
见面不如不见,福灵暗自松一口气。
她送了文忠郡王一车的礼品,文忠郡王十分高兴,更让他高兴的是,昨夜里大将军说他可堪重用,也就是说,日后妹婿登基为帝,他尚能有一番作为。
不过众多随从在旁,郡王妃新丧,他只能强忍欢喜,假做悲痛,与福灵作别。
望着他的队伍远走,福灵心头一酸,不觉掉下泪来。
晴香道:“以前在京中的时候,郡主与文忠郡王可没有这般亲密。”
“好歹是娘家人。”福灵抹着眼泪,“若有朝一日,哥哥能来边城,我……”
哽咽着说不下去,眼泪流得更急,会有那样一日吗?
“郡主早晚会回到京城的,又何必郡王前来?”书香话里有话。
福灵不高兴了,拉着脸上了马车,一路没搭理书香。
回到家中,大将军不在,应是看望玉茹去了。
书香为福灵端了茶来,觑一眼她的脸色,小声道:“郡主别生气了,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说了不该说的话。”
“你还知道自己错了?”福灵不接茶盏,沉着脸道。
书香忙道:“都是奴婢自作聪明,日后再不会了。”
“不光是说不得,想都不该去想。”福灵接过茶盏,缓和了脸色问道,“文忠郡王走了,你当初要的奖赏是什么?”
“奴婢不要奖赏,只要郡主不生气。”书香忙道。
“功是功,过是过。”福灵道,“你说就是。”
书香沉默,福灵咬牙道:“不说的话,我就罚你,狠狠得罚。”
“就是,就是,一个人。”书香咬一下唇,忸怩道,“郡主可记得涂校尉?”
“记得,吕大人被害后,前往宜禄查案子的那个。上回他与邹开一起带队护送独孤娘子,我远远瞧见过,身量中等,面目冷峻……”福灵歪头看着书香,“难不成?你看上他了?”
“他十分厉害,奴婢很仰慕他。”书香低下头小声道。
“可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福灵问道。
“倒也没有,奴婢想多见他几次,只是从宜禄回来后,再未见过了。”书香怅然道。
福灵想了想:“下回墨香再去军营中做牛肉饼,你跟着同去就是。”
书香忙点头说好,福灵又想了想:“雨香与邹开比试的时候,让邹开带上涂校尉,你也一起过去,不也可以?”
“奴婢试过,可涂校尉不喜舞刀弄枪,他除去练兵,就在营房里钻研刑案。”书香笑了,颇有些得意,好像是她自己在钻研似的。
福灵伸手指戳一下她额头,笑道:“瞧瞧,一个个人大心大,都想着嫁人,嫁出去以后呢,谁来侍奉我?”
“就算嫁出去,我们还是要来侍奉郡主的。”书香忙道。
福灵啧了一声:“雨香出嫁就是五品将军夫人,涂校尉是大将军爱惜的人才,很快就会升任将军,到时候就算你们愿意,我也不敢用你们。何况……”
福灵顿了一下,眸色黯淡下来,看着书香道:“你们嫁人后,你们的夫婿一旦升迁,你们自然要离开我,岂能一辈子在一处?”
书香愣了愣:“他们是大将军的人,自然一辈子跟着大将军,奴婢们又怎么会离开郡主?”
“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福灵笑笑,“也许,该让二夫人帮我再挑选几个人……”
“奴婢宁愿不嫁人,也要一辈子侍奉郡主。”书香打断她,眼泪落了下来。
“我不过是说说,怎么还哭了?”福灵伸手为她拭泪。
书香往后一退躲开她,跪下去仰脸看着她哭道:“郡主此话何意?郡主不告诉奴婢的话,奴婢就将她们几个都叫来,一起与郡主说理。”
福灵忙道:“想到哪儿去了?我不过是因为送别文忠哥哥,伤感之余发了几句感慨,什么意思都没有,你叫她们来做什么?四个人一起欺负我?还不快起来?”
书香站起身,依然狐疑看着她。
福灵避开她的目光,手抚着额角道:“我有些累了。”
书香忙忙扶她歪到炕上,跪坐在炕沿旁为她捶腿。
福灵合眼假寐,心绪纷繁杂乱,扯过一块巾帕盖在脸上,鼻头忍不住发酸。
“郡王来信了。”雨香嚷着窜了进来。
福灵霍然坐起,一把抢过来,拆开细看。
文毓郡王在信中道,想来你已得知近日之祸,眼下局势,唯有静观其变方为上策,不必与人做无谓争执,但是要想好自己的退路。
虽只有寥寥数语,福灵却忍不住,扑簌簌落下泪来。
抱着信哭一会儿,又将信看了几遍,心中拿定了主意,渐渐沉稳了心情,洗了脸躺下去打盹。
半梦半醒间,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听到他在问:“何时回来的?”
“有一会儿了。”书香答道。
“怎么哭了?”他的手指抚上她的面颊。
“送别文忠郡王后,郡主心中伤感,一路无话,回来后奴婢们想要哄郡主高兴,可闲谈间提起文毓郡王,郡主突然就哭了。”书香道。
他嗯了一声,对书香道:“我来陪着郡主,你下去吧。”
书香说声遵命,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他在她身旁坐下,一切归于静谧,她挪一挪身子,紧紧靠住他,渐渐睡得沉了。
睡梦中有人大声喊着什么,她咯噔一下惊醒,就听雨香道:“骆驼送了一大堆公文过来,说是需要大将军批阅。”
“知道了。”他沉声道,“我去书房,你陪着郡主。”
雨香说好,大将军到了门口,脚下顿住,回头说道:“雨香,以后说话小声些,不要大呼小叫。”
“奴婢没有大呼小叫。”雨香扑闪着眼,“只要大将军在家,奴婢都是捏着嗓门说话的。”
大将军默然片刻,抬脚走了。
福灵忍不住,哧得一声笑了。
“郡主醒了?”雨香问道,“做美梦笑醒的?”
福灵说一声是,笑得更欢。
“做什么梦了?竟笑成这样。”雨香扶起她笑道,“跟奴婢说说,让奴婢也乐一乐。”
“梦见你凤冠霞帔,要嫁人了。”福灵笑道。
雨香挠头道:“郡主又拿奴婢取笑。”
“最近诸事烦杂,身边也没个喜事。”福灵笑道,“做梦梦见也是好的。”
“说到喜事,倒是有一桩。”雨香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昨日和邹开比武,他悄悄告诉我,樊夫人有喜了。”
福灵双眸一亮,喜道:“果真?”
“果真。”雨香道,“樊夫人好不容易怀上,胎没坐稳,不让对外说,可樊将军一高兴喝多了酒,酒后当悄悄话告诉了俞将军,俞将军又悄悄了邹开,邹开告诉了我。”
“我瞧瞧她去。”福灵喜滋滋起身梳洗换衣。
到了樊府,不许门上通报,径直来到内宅。
两个大丫头在廊下坐着,樊夫人独自在房中,坐在榻上缝制一件小衣。
福灵蹑手蹑脚进去,低头看一会儿,笑说道:“巴掌大的衣裤,真是可爱。”
樊夫人奇怪抬头,瞧见是她,惊喜笑道:“郡主来了?怎么不声不响的?”
福灵摁着不让她起身,笑说道:“我呀,无意中听说你有了喜事,过来瞧瞧你。”
“郡主怎么知道的?是不是樊将军说的?”樊夫人问道。
福灵笑道:“悄悄话传悄悄话,传到我这儿来了。”
樊夫人摇头道,“照着我们家乡的习俗,不足三个月不对人说,我这胎来得不易,更得小心谨慎,一切照着规矩来。他虽说嘴上答应,出了门恨不能逮个人就说。”
“那我来得不是时候了?”福灵笑道。
“是时候,太是时候了。”樊夫人笑道,“樊将军不让我出门,我正闷得难受呢。”
福灵坐下搂住她肩:“你放心,只要我得闲,会常来看你。”
“听说大将军受伤了,可好些?”樊夫人问道。
“上回伤了背部,迫不得已在床上趴了些日子,养到端午才出门。这回伤在右肩右臂,就不老实了,吊着胳膊到处跑,跟没事人似的,我来之前,骆驼刚带了一大堆公文过来,他到书房里忙着去了。”福灵道。
“这些人都是不要命惯了的,可得小心些。”樊夫人忙道。
福灵笑道:“说了也不听,由着吧,好在身体底子好,伤口愈合得快。”
说话间,有丫头上了茶来,又有各式点心,其中一盘指尖大的小粽子冒着热气,福灵尝了一个,笑道:“这个好玩又好吃。”
“郡主喜欢,就多吃些。”樊夫人笑道。
福灵又吃几个,看她不吃也不喝,忙笑问道:“只让我吃,自己怎么一口不动?可是害喜吗?”
“尚不到害喜的时候。”樊夫人摇头。
福灵剥一个递在她唇边,调皮笑道:“樊姐姐请。”
一声樊姐姐,樊夫人想笑,咧了咧嘴没笑出来,眼泪却掉落下来。
“怎么了?”福灵惊道,“好好的怎么哭了?”
“我没事。”樊夫人抹一下眼泪,“郡主叫我一声姐姐,我想娘家了。”
“既想念娘家人,就将她们接来陪你。”福灵忙道。
“我倒是想呢。”樊夫人低头道,“可公婆得信后要来,我的父母只能靠后了。”
“因为公婆要来,你心中不快吗?”福灵握住她手,低声问道。
“我哪敢呢?”她摇着头,眼泪落得更急,“婆母说,我既有了身孕,夜里不能陪伴樊将军,樊将军床榻空虚,需要人侍奉,她从家乡挑了一个姑娘,要带来给樊将军做妾。”
“这还了得。”福灵拍一下身旁高几,“有了身孕的人,护着哄着还来不及,竟巴巴得从夔州过来给你添堵,你这婆母也太不知事了些。
“郡主别管。”樊夫人忙道,“郡主就当做不知道,该来的总会来,我也不是那样不懂事的人,只是心里不舒服,见到郡主一时没忍住,跟郡主诉一诉苦,心里也就痛快了。等到人来了,该怎样就怎样,谁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福灵皱了眉头:“樊将军呢?他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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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令 纳妾2
“樊将军至孝,自然唯母命是从。”樊夫人叹气道。
“他就不为你着想吗?”福灵问道。
樊夫人低头不语。
福灵想着军营夜宴中见过得樊将军,高大英俊彬彬有礼,双眸中隐隐蕴含忧郁之色,令人不由自主心生疼惜。
她握住樊夫人的手:“你强作欢颜,生怕他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是不是?”
“我习惯了。”樊夫人低声道,“我打小就喜欢他,一看见他就高兴得什么都忘了,后来他参军打仗,我日日夜夜牵肠挂肚,好不容易等到成亲,洞房中再见到他,身上许多处伤痕,我心疼死了,打那以后,一切都依着他顺着他,竟不知该怎么去爱他才好,只要他高兴,我就高兴,他不痛快,我也跟着不痛快,像如今这样的情形,还从未有过,明明知道不对,可心里就是不舒服。”
“你有什么不对的?还不能不高兴了?”福灵有些气,“你也太宠着他了,你心里不舒服,应该告诉他才是。”
“我说不出口,不知道该怎么说。”樊夫人红着眼圈。
“等他回来,跟他撒娇,趁着他筋酥骨软的时候,跟他哭诉。”福灵道。
樊夫人愣愣看着她:“我不会啊。”
福灵也愣住了,呆愣半晌道:“留我用晚饭吧。”
“好啊好啊。”樊夫人并不知她心中的盘算,喜不自胜吩咐下去。
傍晚的时候,樊将军回来了,看到福灵居中坐着,唬得忙忙向外退,樊夫人笑道:“哪儿去?还不快来见过郡主?”
人已退到门口,樊夫人一声喊,回过神忙忙进来,恭敬作揖下去,客气说道:“末将不知郡主在此,失礼了。”
福灵看着他,一脸的春风得意喜上眉梢,只是眼底依然有淡淡一抹愁绪,心想,难怪樊夫人心疼,脸上却不动声色,微笑说道:“我过来瞧瞧樊姐姐,见了面说不完的话,少不得留下来叨扰。”
“郡主能来,敝府蓬荜生辉,末将夫妇荣幸之至,何来叨扰之语。”樊将军忙道。
“樊将军还请坐下说话。”福灵笑道。
樊将军坐了,福灵笑道:“我听说了樊姐姐的喜事。”
“想来是老俞多嘴。”樊将军笑道。
“老俞多嘴,你就嘴严了?”樊夫人嗔道。
樊将军搓搓手:“我高兴得忍不住,恨不能见人就说。”
福灵笑笑,对樊夫人道:“我有些饿了,烦请姐姐过去瞧瞧饭好了没有。”
樊夫人笑道:“打发人去就是。”
“我与樊将军有话要说。”福灵无奈,只能明说。
樊夫人这才明白,起身出门去了。
樊将军有些紧张看着福灵:“郡主有何吩咐?”
“樊姐姐在边城没个娘家人,我叫她一声姐姐,就是她的娘家人,她心里有了不痛快,我会替她撑腰。”福灵道。
“如此甚好。”樊将军笑道,“月梅是爱热闹的性情,这一有了身孕,自然要拘着些,末将怕她孤单,巴不得求着郡主常来看看她。”
“樊将军要纳妾,也是怕她孤单吗?”福灵问道。
樊将军道:“纳妾乃是家母之命,非是我的主张。”
“那樊将军对纳妾,是欣然受之呢?还是无奈从之?”福灵又问。
樊将军摇头:“算不上什么大事,末将没有去想许多。”
“对樊将军而言,男人三妻四妾十分寻常,算不上大事,可对樊姐姐而言,要与别的女人共事一夫,乃是天大的事,樊将军可曾想过她的心情?”福灵看着他。
“妻是妻,妾是妾,不能说是共事一夫。”樊将军道。
福灵笑笑:“一样同床共枕,一样生儿育女,除去名分不同,有何不同?”
“名分不同,就是大不同。”
“易地而处,如果樊姐姐有两个夫郎,只要给樊将军丈夫的名分,另外一个是面首也好男宠也罢,樊将军都会愿意?”
樊将军哂笑道:“郡主此话,简直匪夷所思。”
“怎么就匪夷所思了?”
“天下之大,确有一妻多夫,可我朝无此习俗。郡主来自宫廷,想来京中大族妻妾成群者众多,就说咱们这小小的边城,大将军有三位妾室,有几位将军府上妾氏更多,怎么到了末将这儿,郡主就要横加阻拦?”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是你的家事,我不该多嘴。”福灵吸一口气,“我只告诉你,樊夫人因为你纳妾之事,心中十分不快。”
樊将军讶然道:“她每日高高兴兴的,并无不快。”
“高兴与不高兴,你自己去问。”福灵起身向外,对樊夫人道,“我惦记大将军的伤势,回去了,改日再来用饭。”
樊夫人也不敢强留,忙命人装了几样吃的,让几个丫头给带回去。
上了马车,晴香劝道:“郡主说走就走,岂不让樊夫人不快?”
“我若留下来,就得和樊将军一起用饭,我不想看到他。”福灵气道。
晴香忙问:“樊将军怎么惹着郡主了?”
福灵不说话,暗自对樊将军腹诽不已,嘴上说不能违抗母命,又说纳妾是小事一桩,心里明明就巴望着妻妾成群,还狡辩出一堆道理,别的男人三妻四妾,你就也得三妻四妾吗?
又想到他眼底那一抹郁郁之色,难道他心中有所不足?
你与樊夫人青梅竹马,她对你那么好,你有何不满足?
回到府里,大将军不在房中,说是到玉茹的绣楼里一起用饭去了。
福灵哦了一声,直嚷肚子饿,好在她在樊府用饭是临时起意,上房内厨房中早有预备,又有樊夫人带来的饭菜,墨香忙忙过去,指派人热好送了来。
吃饱喝足出去走动消食,牛妈妈道:“郡主不去绣楼中瞧瞧去?”
福灵满脑子都是樊将军纳妾的事,随口说不去。
“也许是老奴多心,大将军近来有空就往绣楼里去,去得也太多了些。”牛妈妈道。
福灵道:“玉茹犯了疯病,去瞧瞧也是应该。”
牛妈妈没再说话,前方拐个弯,正要往后花园去,一人从岔路口迎面而来,是二夫人跟前服侍的崔婆子。
崔婆子顾不得礼节,匆忙说道:“二夫人请郡主即刻去往绣楼中去。”
“出什么事了?”福灵转身往绣楼而来,边走边问。
“晚饭前,大将军过去看望玉茹姑娘,坐着说了几句话,起身要走时,玉茹姑娘请大将军留下用饭,大将军说也好,郡主今日不回来,在你这儿吃几口也是一样。”崔婆子一溜小跑跟在身后,“吃饭时玉茹姑娘一直安安静静的,饭后大将军喝着茶与二夫人提起她的婚事,她突然就发了疯,抱住大将军连哭带说,没完没了,二夫人一时没了主张,让老奴赶紧请郡主过去。”
福灵匆匆上了绣楼,隔窗就听到玉茹在哭,她一边哭一边说:“我不嫁人,我不喜欢别的男人,我喜欢的男人是明庚哥。十一岁那年,明庚哥找到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你,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这辈子只喜欢你一个。我知道你对我没有男女之情,你若还念着我哥哥,让我留在你身边,我愿意做你的妾室,不做妾室也行,只要你留着我,不要赶我走,不要将我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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