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医品庶女代嫁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昔我往矣
因着情绪激动,锋利的刀刃划破沈灵溪细嫩的肌肤,霎时,一行殷红的血液顺着她修长的颈项潺潺而下。
揽月见状顿时大惊失色,“小姐!”
沈灵溪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上来,仍旧睐眸睇着沈怡溪,凉凉笑道,“你当然敢杀我,然后你会嫁入平西候府,成为平西候夫人,自此以后,你便又可以和嫁入齐王府的沈佳溪成为一家人了,真是可喜可贺。”
沈怡溪的手剧烈一颤,又是一串血珠沁出,“不,我不会嫁给那个老色鬼的,你替我嫁,你替我嫁了我就不杀你!”
她起先神色还有些恍惚,说到最后满面都是狰狞,却哪里还有一丝平日里的醴光艳色,只是那握着匕首的手虽剧烈颤抖着,却到底不敢再往前进哪怕一分一厘。
她就是神智再不清楚也知道,沈佳溪是绝对不可能替她嫁给平西候的,沈悦溪又上吊死了,如今剩下的除了她自己,也就只有沈灵溪了。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同意代你出嫁呢?”沈灵溪眼神寒凉的睨着她,一字一字漫漫道,“你是不是忘了你从小是怎么跟着沈佳溪一道欺负我的了?”
沈怡溪被她看的眸光不自觉瑟缩了一下,“你,你也说我是跟着沈佳溪一道,她是夫人的亲生女儿,我若是不跟她一道,她岂不是要转过来欺负我?”
“所以你就能那般理所当然的欺我辱我?”沈灵溪的眼神宛若平静的汪洋大海,面上闪着黑幽幽的光,内里却深埋着足以摧毁一切的海啸般的阴沉暴怒,“当着我的面将我的饭食倒在地上逼我趴在地上吃,将我好容易得的一件新衣裳剪成了破布,拿着火折子燎我的头发玩,让我跪在地上给你当马骑……我的好三姐,你如此欺负我,折辱我,又凭什么觉得我会代你出嫁?”
沈怡溪被她这表情骇的不自觉往后踉跄了两步,随后却又崩溃一般的低吼,“凭什么,就凭我们同样姓沈,为什么沈佳溪就是金尊玉贵的嫡长小姐!为什么你就是高高在上的县主!而我只是个任人践踏的庶女!这不公平!不公平!”
“公平?”沈灵溪不退反进,好似完全没瞧见那雪般湛亮的匕首一般,笑的冷削而嘲讽,“你跟我说公平?”
她指向四周低眉垂眼的婢女,“你问问她们这世界公平吗?为什么你生来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小姐,她们却要低声下气的伺候你,任你打骂,任你驱使?”
她又抬手指向高高的院墙外头,“你再问问外面的那些平民,为什么你每天山珍海味,绫罗绸缎,她们却不仅连肚子都填不饱,还要卖儿卖女的来伺候你?”
她最后又指向自己,“你最后再问问我,为什么我们同为庶女,你有娘,我却没娘,你能跟在沈佳溪后面欺我辱我,我却只能忍气吞声这么多年?”
“你以为你比她们聪明,比她们勤劳,还是比她们高贵?不,都不是,只是因为你姓沈!人在物质上天生就不平等,你只看到沈佳溪和我压在你头上,却没看到你凭着一个沈姓,也处处压在别人头上!多少人生来就为了一口饭奔波,到死都在饿肚子,要是都纠结公平不公平,那些任由你驱使的小厮婢女早该将你大卸八块了!”
“人在物质上不平等,在精神上却是平等的,不会因为你出身高就高贵,也不会因为你出身低就下贱,高贵和下贱,都是后天自己选的。你我同为庶女,为什么连娘都没有的我能凭借自己的本事挣得一个县主之位,你却落得这般的下场,你难道都没有自己反省反省么?”
沈怡溪哑然半晌,却是冷笑一声,“少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谁知道你那县主之位是怎么挣来的!”
沈灵溪脸上的狂怒一点点沉静了下来,冷眼看她半晌,眼神怜悯,“沈怡溪,你的眼里只有怨恨,只有嫉妒,从来看不见一点光。”





医品庶女代嫁妃 109似乎疯了
沈怡溪嘴唇微动,却只发出一声冷笑。
沈灵溪看着她麻木的脸,只觉这人真是无可救药了,她摇了摇头,又上前了一步,让那锋利的刀刃直直抵在自己的喉咙口,“你不是要杀我么?现在,来吧!”
沈怡溪不敢置信的抬眸看她,似不敢相信她竟这般不怕死。
沈灵溪面色淡淡,“你我好歹姐妹一场,若你真要杀我,就不要太折磨我了,刀握稳了,大点力刺下去,气管是很脆弱的地方,你将它一刀刺穿,血涌出来,我一命呜呼,你也得偿所愿。”
她一字一字说的极为平静,可沈怡溪的手却不自禁哆嗦了起来。
沈灵溪看着她那颤颤巍巍的手却是笑了一声,“你直接将我杀了,再赶在父亲包庇你前去官府认罪,你就可以不用嫁入平西候府了。不过自此以后你的下半生就要在牢狱中渡过了。当然,或许你会侥幸碰到大赦天下的时候,届时再使些银钱你也许就能出来了,只是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活着等到那个时候,毕竟刑部大牢可是比平西王府还要可怕千万倍的地方。你肯定不知道,在那里关着许多死刑犯,为防那些人在行刑前作乱,狱卒都会将一些女囚犯跟他们关在一道,以供他们发泄过剩的精力,你长得也算是花容月貌了,落到那里,啧啧……”
“当啷——”匕首掉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沈怡溪脸白的没了一丝血色,她到底是个养在深闺里的千金小姐,哪里知道这世上还会有如此腌渍恐怖的事情。
沈灵溪冷眼睇着她哆嗦的好似秋风中落叶一般的身子,讥诮一笑,“你看,你连放手一搏的勇气都没有,你还有什么脸说不甘心!”
说罢再不看她,绕过她就上前去沈悦溪的灵柩前上了香,跟着转身便走。
“五姐,留步。”却不过刚走到门口便被一道清亮的嗓音唤住,是沈琳钰。
沈灵溪旋过身,却并没有说话,只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沈琳钰走到她面前,恭恭敬敬的一礼,“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五姐今日一番话直让琳钰醍醐灌顶,琳钰为过往的不敬向五姐致歉。”
沈灵溪眸中闪过一抹讶异,她之前一番话不过是为原来的那个沈灵溪抱不平罢了,并不指望能感化沈怡溪,却没想到种瓜得豆,反赢的了这小子的心悦诚服。说起来这小子以前并没有对沈灵溪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顶多也就是不搭理沈灵溪罢了,比到其他人,他这种态度已然好太多了。
这般一想,沈灵溪眸光微软,“自家姐弟,五弟无须如此客气。”
沈琳钰闻言这才直起身,面上露出今日的第一个笑容来,却是粲然炫目,堪比骄阳。
沈灵溪被他这毫无阴霾的笑容所感染,面上也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但灵堂前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便也就微一颔首,淡道,“姨娘还需你照顾,我就不打扰了,改日你若得空便来烟溪院看我罢。”
沈琳钰也不挽留,“好。五姐慢走。”
沈灵溪笑了笑,领着揽月出了院子,揽月四下瞧了瞧,见没有人,这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松一口气道,“小姐,刚刚吓死奴婢了!”
“有什么好怕的,就沈怡溪那个小样儿杀个鸡都未必敢,她还敢杀人?”沈灵溪却是一脸无所谓道。
揽月闻言一脸的不赞同,“别人都说狗急了还跳墙呢,您又怎知三小姐恼羞成怒之下不会痛下杀手?您刚刚真的太鲁莽了!”
说着一脸心疼的看着沈灵溪的脖子,“咱们快点回去吧,您脖子上的伤口到现在还在流血呢。”
沈灵溪想到等下扶风几人看见她受伤必然又是一番大呼小叫,不由有些头疼,可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却又让她心中暖融融的,就好似寒冬晒到了暖阳,浑身有种说不出的舒畅。
如此想着,面上的笑意便更深了一些,“好。”
沈悦溪三日后发了丧,沈琳钰怕她走的孤单,特地来烟溪院请沈灵溪送她一程,沈灵溪本也就打算去的,自然也就没推辞。沈佳溪必然不会出现,只是让沈灵溪没想到的是,身为沈悦溪一母同胞的姐姐,沈怡溪竟然也没出现。对此,沈琳钰没说什么,只朝沈灵溪苦笑了一下。
待沈灵溪回到自个的院子,始才知道沈琳钰那一笑背后的苦涩,沈怡溪,疯了。
“真的假的?”沈灵溪听闻此消息,有些不相信的皱眉,毕竟那日沈怡溪虽瞧着有些癫狂,但神智还是很清楚的。
扶风就好打听这些小道消息,闻言立即手舞足蹈道,“这还能有假?听说原本只是说话颠三倒四的,大家顾着四小姐的白事也都没放在心上,结果今儿个一早起来,却是连人都认不的了。您是不知道,没人搭理她的时候,三小姐就一个人坐在那里,也不知在想什么,呵呵的傻笑,可若是有人提一句平西候,她立刻就发疯一样的咬人打人,听说她院子里的丫头有好几个都被她给咬伤了,有个连耳朵都被她给咬掉了一块,别提多吓人了。”
沈灵溪想了想又问,“那大夫有来看过么?怎么说?”
扶风点了点头,“有来过,请了好几个,其中有一个听说还是宫中的御医,但他们诊断后都说三小姐刺激过度,是真的疯了。”
说着她又想到什么,脸红了红,小小声道,“前几日三小姐还清醒着的时候不肯让人近身,如今疯了,侍女们替她沐浴,发现她身上有很多伤口,有些地方都化脓了。”
沈灵溪看那表情就知道那伤肯定不是什么能见得了人的伤,她原本还不大相信沈怡溪说疯就疯,如今想到传闻中平西候在床上很是有些残暴的手段,一时间又觉得沈怡溪疯了的确很正常。
沈怡溪虽是个庶女,但从小也是被秋姨娘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为人又心高气傲,怎受得了那般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
想了想,她吩咐道,“去我的小库房挑些补品送过去。”
扶风闻言有些不情愿,“三小姐以前那般欺负您,干嘛还要送东西给她,没的被抢白一顿也不定呢。”
沈灵溪闻言好笑的斜眼睨了她一记,“不是说她疯了么,还怎么能抢白你?”
扶风噎了一下,之恶能嘟着嘴不情不愿的去了,少顷又去而复返,哼哼卿卿道,“我让揽月去送了,我才不去呢,看到她们就讨厌。”
沈灵溪哭笑不得,却也没说什么。
扶风替她斟了杯茶,却是有些忧心的问道,“如今三小姐疯了,那肯定是不能再嫁去平西候府的,小姐,夫人不会打您的主意吧?”




医品庶女代嫁妃 110除夕到来
沈灵溪哂笑一声,笑声淡淡,带着几分冷意,“兵来我杀,水来我埋,她若赶着找死,我不介意早早送她上路。”
扶风闻言一怔,转着眼珠看她半晌,却是噗嗤一笑,“小姐,您这口气真像戏台上那杀伐决断,威风八面的大将军呢。”
沈灵溪这才敛了身上杀气,懒懒往榻上一靠,斜眼看着扶风,“你这是在说我像个男人婆?”
扶风噎了一下,随后颇有些无语道,“您这样若还像男人婆,那这天底下可就没有真女人了。”
苏嬷嬷的药膳如今已颇有见效,沈灵溪原本干瘪的身材明显圆润了不少,皮肤也不再是一片令人嫌弃的菜色,除了脸色的黑斑还没有完全褪干净,现在的沈灵溪可谓是面色红润,肤白若雪,配上发黑如墨,明眸似水,哪里有一点像男人婆的。
沈灵溪挑眼往不远处的落地铜镜里看了看,对自己如今的模样还算满意,也不枉她每天捏着鼻子将苏嬷嬷做的药膳给灌了下去,不过也是她自己每天弄了药浴配合着一起,要不然也不会恢复的这么快。
扶风也循着她的视线往铜镜中望去,由衷赞道,“小姐,您如今可是越发的好看了,回头等您脸上的黑斑完全褪去,只怕比大小姐也差不了哪儿去。”
沈灵溪睨着她,故作板脸道,“真是不会说话,怎么着也该说待到黑斑褪去,我会比大小姐更加好看才是。”
扶风呆住。
外头传来一声笑,是揭了猩红毡帘走进来的揽月,“小姐,您又不知道扶风最是个心直口快的,您就别再逗她了。”
沈灵溪这才笑开,垂眼望向她的手,“好俊的梅花,哪儿采来的?”
揽月将手中的红梅插在高几上的美女耸肩瓶内,笑道,“回来的时候路过后花园,见这梅花长得正好,便顺手折了几枝。”
“往瓶里装些清水,这样还能多养些时候,”沈灵溪吩咐了一句,随后又惋惜道,“只可惜不下雪,若不然雪地赏红梅,这才好看呢。”
揽月抿唇一笑,“估摸着就要下雪了,您没瞧见,外头云层乌压压的堆叠成一团,苏嬷嬷说这是要下雪的兆头。”
“瑞雪兆丰年,若果真下雪倒真是个好兆头。”沈灵溪也跟着笑道。
扶风帮着揽月往耸肩瓶中装水,边插话问道,“小姐,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我们需要准备一下么?”
虽说到时候过年肯定是阖府一道过的,但有些东西还是需要各自准备的,例如春联年画,例如新衣新鞋,例如鞭炮烟花,如此之类的,按说这些东西应该可以走公中领取,但以着路云沛那苛刻的性子,自然是不会让公中给她们准备的。
沈灵溪懒懒打了个呵欠,颔首道,“自然是要准备的,这些东西你们和苏嬷嬷看着准备吧,不用替我省钱。”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对了,你们几个也都去做两身新衣裳,这大过年的总不能穿旧衣,银钱回头走我账上支。”
揽月扶风谢了恩,沈灵溪只懒洋洋的摆了摆手,眼皮又一点点地黏在了一起。不知道是不是天冷的缘故,这些日她明显变得惫懒许多。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转眼便过了数日。
这日沈灵溪醒来,掀开帐子一看,虽门窗尚掩,却可见窗上光辉夺目,心中不由纳罕。近些日子她虽疲懒了些,但也未曾睡到过这般天光大亮的时候,毕竟冬日日短,天要是亮成这样,时辰可不早了。
披了件白狐皮褂下了床,揭开窗屉往外一看,原来不是日光,竟是一夜大雪,下将有一尺多厚,天上仍旧是搓棉扯絮一般。
扶风揭帘进来见她站在窗前,不由笑了起来,“小姐,您已经起啦?奴婢还准备进来唤您呢。”
沈灵溪朝外头努了努嘴,“一觉醒来瞧见外头天光大亮的,还以为睡过了,不曾想却是下了雪。”
扶风笑嘻嘻道,“今儿个这种大日子,就算小姐您睡过头了,奴婢等也不会睡过的。”
沈灵溪一哂,漫不经心道,“什么大日子不大日子的,不就是进宫朝贺么。”
“小姐,您怎么能这么不放在心上?这可是进宫!连大小姐都没这个资格的!您可是相府进宫朝贺的第一个小姐!”扶风一脸不赞同的大呼小叫道。
除夕夜有诰命在身的官眷进宫朝贺是旧例,沈府以往都是阮氏一个人去的,如今沈灵溪因被封为了县主,也有了这个资格,为着这事,昨夜沈佳溪可是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沈灵溪怕她叨叨咕咕个没完没了,揉了揉抽痛的额角,摆手道,“行了,伺候我洗漱更衣吧,等下还要去夫人那里呢。”
扶风这才不再多说,手脚麻利的伺候起她洗漱来,少顷,苏嬷嬷便领着捧了熏好香的朝服的揽月、翠蕊走了进来。朝服需要怎么穿,发式需要怎么梳,首饰需要怎么带这都是有讲究的,阮氏巴不得沈灵溪出丑,自然不会来提点她。好在有苏嬷嬷这个宫中老人在,这一切自然不成问题。
“小姐,要不将您制得那些胭脂水粉替您抹一些吧?”翠蕊蹙眉看着沈灵溪建议道。
朝服到底不比寻常衣服,沈灵溪虽年纪尚轻,但穿着这样的一身打扮,整个人便立刻显得端庄贵气了起来,只是却也衬得她脸上的黑斑尤为的突兀。
沈灵溪心中有着自己的考量,因而摇头拒绝道,“不用了,就这样吧。”
翠蕊脸色黯淡了一下,垂着头不说话了。
沈灵溪自然将她的脸色瞧在了眼里,却也没说什么,只开口吩咐道,“这朝贺一时半会的只怕回不来,先弄些东西给我吃吧,要不然我可撑不住。”
这话说的室内几人都笑了起来,翠蕊也跟着勉强一笑。
苏嬷嬷嗔怪的睇她一眼,“您也不早说,如今好容易梳妆妥当,若是弄脏了妆容可怎么办?”
话虽如此说着,却还是利索的去厨房端了一些松软的小点心来。
沈灵溪简单用了一些,这才带着苏嬷嬷去了阮氏的院子,她虽被封为县主,但到底是做人女儿的,这进宫朝贺还是需要阮氏领着的。
两人过去的时候,阮氏的房内明明有响动,守在门口的婆子却是皮笑肉不笑道,“五小姐,夫人还没起身呢,劳您在这等一会儿吧。”




医品庶女代嫁妃 111进宫朝贺
此时天上还纷纷扬扬的飘着雪花儿,呼呼的北风仿若刀刃一般割得人脸生疼,苏嬷嬷替沈灵溪打了一把青绸油伞,只能勉强遮住那落雪,却是丝毫挡住四下穿堂而过的冷风。
沈灵溪眼眸一冷,知道阮氏这是想着法的折磨她呢。自沈悦溪自缢而亡,沈怡溪突然疯了,阮氏以及沈佳溪都已经有好些日子没去找她麻烦了,她还以为她们收敛了,没想到是在这候着她呢。
“既如此,那我就先去看看父亲吧,”沈灵溪笑了,却是笑的寒意森森,阴风乍起,“说起来,我这可是第一次进宫,有很多规矩还需要向父亲请教一番呢。”
守门的婆子闻言脸色蓦地就是一变,进宫朝贺可是大事,若是让沈鹤智知道阮氏到现在还没有起身可不知会如何生气呢。自那日沈鹤智扶着秋姨娘离开,这些日子便再也没有踏入过阮氏的院子,为此阮氏暗地里已不止发过一次脾气了。
心中正犹豫不定,门内忽然传来阮氏冰冷的嗓音,“进来吧。”时间掐的这般精准,想也知道一直听着外头的动静。
沈灵溪嘴角翘起一抹讥诮弧度,推门进去,福身请了安后,便木桩子一般杵在旁边扮雕像。算来时间也差不多了,就算阮氏有心想磨蹭也磨蹭不了多长时间,她一点也不着急。
果然,不过一盏茶多些的功夫,沈鹤智便打发人过来问了。阮氏见今天这种要紧的日子沈鹤智都不愿意到她的院子里来,面上不禁一阵扭曲,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下贱的狐媚子。”
她声音是裹在嗓子里的,含含糊糊,并不甚分明。但沈灵溪还是将她的话给听了个一清二楚,心中却是森冷一笑,现在就耐不住了么,这可还只是个开始呢。
沈灵溪随着阮氏出了院子,一路穿桥过径,直走到前院,方在停住脚步,那里正规规矩矩地停了三顶轿子。
沈鹤智是正一品,坐的是八人抬的大轿,阮氏虽也随了丈夫被封了一品诰命,但只能坐四人抬的轿子,沈灵溪作为他们的女儿,自然不能越过他们去,也是坐的四人轿子,随着一声“起”字,三顶轿子晃晃悠悠的出了门,一路朝皇宫方向而去。
沈灵溪是第一次坐轿子,本还觉得有些新鲜,可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仿若摇篮一般摇摆的轿子让她有些昏昏欲睡了起来,因而待轿子落定后,她整个都有些迷迷登登的,亏得揭轿帘扶她出来的苏嬷嬷暗地里掐了她一把,这才让她蓦地转醒过来。
宫门口已经站了许多人,男女左右分开,虽俱穿着朝服,但一眼瞧去却是花团锦簇,沈灵溪知道这里聚集着的是整个玉凉国最为煊赫的人物,不敢托大,低眉垂眼的跟在阮氏后头往女眷那边走去。
“王妃来的好早!”阮氏一眼就瞧见了被众多官夫人簇拥在中间的齐王妃,连忙满脸堆笑的上前打招呼。
齐王妃漫声应了一句,态度却有些冷淡。
阮氏心中一突,正要开口试探两句,齐王妃却已然转了视线,朝沈灵溪招手笑道,“好多夫人都听说陛下新封了一位县主,只可惜无缘得见,正好本妃与你有一面之缘,今儿个就忝为大家介绍一番吧。”
沈灵溪立刻觉察到各种意味不明的视线落到了她的身上,她倒也不怵,落落大方的上了前,福身一礼,“灵溪见过王妃,见过各位夫人。”
“倒是个大方得体的。”齐王妃旁边一位打扮华贵的夫人笑赞了一句,声音中却不无惋惜之意。
沈灵溪看她大喇喇落在自个脸上的眼神,便知道她在惋惜什么,却也不见丝毫扭捏,一脸坦荡的任由她看个痛快。
齐王妃抬手不轻不重地拍了那夫人一记,佯作板脸道,“还是个孩子呢,怎禁得住你这个泼皮货这般打量?”
说着向沈灵溪介绍道,“这是定国公夫人。”
沈灵溪自穿越到这个世界后,曾仔细打听过玉凉国的情况,知道这定国公府地位虽比不上王侯之家,但因是军功起家,手握重兵,地位自是非同一般,忙恭恭敬敬的见礼,“灵溪见过定国公夫人。”
定国公夫人为人直爽,见状一手拉住她直道无须这么多虚礼,边还从手上褪下个芙蓉青玉镯,宽和笑道,“好孩子,我身上没带什么好东西,这个就送与你玩儿吧,你可别嫌弃。”
沈灵溪连忙双手接了,“夫人所赐,灵溪岂有嫌弃的道理?”说着,将那镯子十分仔细的收好。
定国公夫人笑着扭头对齐王妃道,“素日里只知道你那个未过门的儿媳是个好的,倒没想到她家中的姊妹也是如此的进退有据,端方有礼。”
齐王妃眸光微闪,面上的笑意却是分毫不减,偏首朝一直赔着笑脸站在一旁的阮氏微扬了一下下颔,“相府的门风好,相府的小姐自然也都是好的。”
“王妃过奖了。”阮氏干笑了一声,心中却越发不安了起来。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齐王妃的话好像是若有所指。
正在这时,钟声响起,是进宫的时间到了。
众人赶忙按着各自的品阶列队站好,沈灵溪自然跟在阮氏的后头,待钟声歇下,一行人随着司礼太监的引导浩浩荡荡往宫内走去。
1...2627282930...15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