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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怨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回首便便

    无忱手指骨节渐稀泛白,胸中压抑着不可言喻的怒火与失望,他扬起手心中默念启椟咒语,那木匣子当中颓然泛出淡朱色的光线,透过镂空的诡异花雕在夜空中投影出旖旎的图案;木桩石阶旁的初五抬首仰望夜幕上的绚烂,心中猜测:“那是……曼珠沙华……不对……是……生出叶儿的彼岸花……”

    “咳咳咳……”晕厥的宸儿在一旁清醒了过来。

    少年捂着胸口一瘸一拐来到绿荷少女的身边,温柔地摇了摇少女:“宸儿……醒醒……”

    “唔……”小姑娘惺忪睁眼,一双俊秀的桃花眸缀着繁星正待她醒来,她欣喜之余却瞥见少年嘴角的血渍,那刚在嘴边绽开的笑一下子又嘟下了去,她忧心问:“初五哥哥……你受伤了……发生什么事了”

    “嘘……不要说话……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少年捂住女孩儿嘴,忍着伤痛蹲下身将女孩儿背了




第三十一章 寻找宸儿
    话落不到须臾,四周暴风皱起,一张似虎又似狮的凶兽出现在了初五的跟前,它的獠牙上正挂着那几滴血,只见它张牙舞爪扑扇腰背上的残翼,来到红坟面前如是乖巧的狗狗,端坐在地摇晃着尾巴,两只耳朵折在脑后,一副讨摸摸的表情。

    “你身上可有宸儿的贴身之物”红坟转过头来询问少年。

    “……”他怎么可能有宸儿的贴身之物他又没那种癖好!少年蹙眉不是因为这个问题有多费解,而是因为这只青面獠牙的凶兽看到他时,完全不是方才的乖巧模样,而是龇牙咧嘴浑身炸毛朝他哼哧,鼻腔中弹出愤懑的怒火,就像下一秒就会把少年撕扯成无数块吞入腹中。

    “奇怪,穷奇虽不喜生人,却从未有过这样大的反应……”就好像,见到了天敌似的浑身颤栗不止,红坟仔细瞅了瞅初五,前者也一头雾水地看向她。红坟忽地想起宸儿总是喜欢拽拉少年的左手,于是她指了指少年手:“把你左手给我。”

    初五双眸一瞠,桃花眸瞬间被惊愕侵染,“它,吃人”

    “噗……”红坟很想逗逗他,好还护城河的捉弄,转念找人要紧她还是赶忙解释:“宸儿平日总爱拽着你,你袖子上一定有她的味道,快过来,给穷奇闻闻……”

    ‘果真把凶兽当狗了啊……’少年的脸色比夜色更深了一层,他畏畏缩缩把手臂递给凶相外露的野兽,野兽两颗硕大的眸子顿时燃起熊熊烈火。

    “啧,讨打是不”红坟一掌劈在凶兽脑袋顶上,后者发出“呜呜”的求饶声。“本祖的昆仑宝血还不够你吃的是吧敢伤了凡人看我不扒了你的皮!”一巴掌一颗糖,算的清清楚楚,“乖啦,先帮我找人,找到了再赏你两滴!”

    “嗷呜——!”凶兽摇晃着乌黑怪异的尾巴,残翼小幅度震动起来,看得出,它很兴奋,随后它瞪了眼跟前这个使它极其不愉快的陌生人类,湿漉漉圆溜溜的鼻子蹭上前去嗅了嗅,“嗷嗷,嗷呜!”双翼拍打两下,激起尘土。

    “找到了,跟着它!”

    凶兽腾空而起,隐入了夜幕之中,只留下一道晦暗不明的砂砾状流苏以供红坟二人追逐,拐了四五弯道,又挤过拥簇着观赏各类杂技的人群,最终穷奇降落在一道青石巷口前。

    “这里!”距离醉梦坞不过一条街……

    巷子里堆满了各类农具与木箱,因为离护城河上游比较近,码头的东西载满之后一部分会被转移到这个巷口来,这里充当着暗仓,除了几个卸货的工人,很少有人会来这里。

    初五越过红坟,冲进了巷中,他奋力推开堆砌的物品,大声呼喊宸儿,半晌,他的背影突然停在一处豁口处,只见他弯下腰来,捡起遗落在豁口前的青荷香囊,红坟跟了上来:“这是……”

    “宸儿随身的香囊。”少年紧握香囊,凝视杂物前黑黝黝的豁口,二话不说钻了进去。狭窄的豁口同时只够容纳一个人的身形,少年一入其中瞬间就被黑暗的空洞吸食得干净,红坟踌躇半许,也还是跟了上去。

    撑开双臂摸瞎只能摸到四周嶙峋的碎石块,脚步声就在前方,红坟下意识唤道:“初五!”

    空荡荡的周遭还以红坟诡异的回声,她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被无限放大,大到好像蹦出了体外在跟她周旋,直到她确定那并不是自己的呼吸时头皮掀起层层麻浪,条件反射抬手就是一拳朝着身前后挥去。

    “唔——!”身后传来人吃痛的声音。

    “初五!”红坟一惊,随后被人捂住了口鼻,身子跌入了一个温暖胸口,头顶上传来嘘声:“别说话。”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红坟压低声线,她心知肚明自己那实打实的一拳杀伤力到底有多恐怖,估摸着少年嘴角应该会因此滋出血来。

    “咳……无事……”初五吞咽下口中的血腥味,俯耳在红坟:“这里面有两条暗道,再往前无路可走,回走三步,有个拐角,过两个弯能依稀看到些光亮。”

    “难道……”难道宸儿被人绑到了那里面

    “跟着我。”少年松开红坟,转过身去,刚迈开一步,腰带上一紧,他又回过头来:“怎么了”

    红坟拉扯住少年腰上的垂带,嘘音嗫嚅:“那个……呃……太黑了……看不见……所以……”话越多越想咬舌头,某个万怨之祖心里泛起了嘀咕:破地方,黑球球的连个怨梓都没有!

    黑暗中传来一声绵长的叹息,红坟被垂带牵引着走了两步后前者突然停了下来,“干嘛停下”

    “你这样……我没法走……”鬼知道身后女子用了多大的劲扯着少年的腰带,初五生怕再多走几步肚中酸水便要混着胸腔血液一齐涌出来了,他退回一步,好减轻腰上的束缚,而后顺着垂带握住了那微微凉的手,“这样吧。”

    “噢……”是你自己要牵我的呦!红坟倏地发现自己需要用灵修去压制胸口蔓延而出的欣喜,要不然总感觉有东西会从胸口飞出来。

    正如初五所说,在拐过两道弯之后,能隐约从前方看到依稀的光亮,他们也放慢了脚上的动作,直到确定光芒是从一栋石门里传出来的,来到跟前才发现石门并没有关严实,透过缝隙向门中探去,刚巧看到一个衣着褴褛的男人埋首在石床之上,而石床上正是绿荷襦裙的宸儿。

    初五瞳仁急速收缩,气息瞬时纷乱,他二话不说掰开厚重的石门,“住手——!”

    褴褛的男人被少年一拳打到在地,他拱着背仓皇起身,惊恐着为自己辩解:“不是,我不是,我……”话未说完,少年又是一拳狠狠落在他的脸上,男人嘴角瞬间红肿了起来。

    红坟来到宸儿身边,探了探她的呼吸,虽气若游丝,好在只是昏迷,她的双手双脚都被麻绳捆绑着,脚上的扣结松松垮垮。“众生自性清净功德,以此清净功德故,无不罪灭福生,惑去智来,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手掌覆在宸儿苍白的额头,源源不断的灵修被灌入到了她的身体里,不一会儿乌云密布的面色雨后天晴。

    将宸儿安顿好之后,红坟赶忙来到怒不可遏的人身后试图阻止他:“或许他……”没说谎三个字含在口中,这位醉梦坞的前花魁无意间瞥见褴褛男人用以支撑自己的右手食指只剩下小半截。

    ‘九根指头……’

    电闪雷鸣的



第三十章 惧水
    恍惚的视线中突然钻进来赤朱色的巨大鱼尾……

    红坟猛地一怔,那般巨大的赤鳞,冒着耀眼的光亮,尾鳍是凌冽的竖甲,能将所有的暗流甩开……不对,那不是扁平的鱼尾……那是……龙尾……

    “咳……呜……”红坟挣扎了起来,越来越多的水被灌进胸腔。

    没想到自己点这么背,竟是在这番情况下碰到了河流中的虬龙,巨大的尾巴扫过来时,万怨之祖猛地闭起了眼睛,她心下死定了,漫长的生命或许可以在此终结,这般想着,虽遗憾,却突增一丝丝解脱的心安,然而等待她的并不是蛮横的冲击力,身体只是落入了一个温柔的怀抱中。

    随后,唇上一热,一股又一股清新的空气被度进了胸腔之中,意识在渐渐回来,视线也开始发挥原有的作用而不是一味的观看走马灯,熟悉的脸映入眼帘之中,精致柔和的五官在水中泛着荧荧之光,啊,都快忘了,是这小子啊……难不成这才是最后一张走马灯红坟已完全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只是瞠大眸子死死盯着这张俊俏的面孔,真好,临离开这个世界前,还能再看到漂亮的人……

    “初五哥哥!初五哥哥!墓诔姑娘!你们在哪啊别吓宸儿啊!”宸儿急的在岸上直跺脚,差点将草皮躲秃噜,她决心沿路返回找人帮忙。

    在距离二人落水的几百米开外,少年将晕厥的女子拖上了岸,西垂的落日将水面照耀地闪闪发光,像是缀着数之不尽的钻石。

    “醒醒。”少年小劲拍打红坟的脸,前者像是陷入了梦魇,一直不断往外吐水却怎么也不愿睁开眼睛,初五掰开红坟的眼睛,涣散的瞳孔似乎正预示着什么,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几条手指印很快浮现在昏厥之人苍白的脸颊上,“醒过来……醒过来……红坟!”渐渐焦急,摇晃溺水人儿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噗——”一大口水从红坟嘴里滋了出来,愣直直喷涌到了少年脸上,渐稀有光映入眼帘,再然后便又是这张缀满水珠的脸,他唇角绽开原始的欣然,虎牙犹如调皮的稚子跟着一起探出头,红坟下意识抬起千斤重的手臂遮住眼睛,“咳咳咳——咳咳咳……笑屁……真刺眼……”这人,好像会发光似的。

    “你没事……太好了……”顾不得自己也是刚从水中出来,为了避开了所有暗涌与沉积物将体力全部耗尽在了水中,少年起身的瞬间眼前一黑又颓然蹲了下来,勉强支撑已经乏力的身子。

    红坟锤敲胸口吐掉嘴里最后一口水,她气息奄奄从袖口掏了掏已经差不多烂成纸浆的黄纸,心下现状该是生些火来,黄纸都成粥了,还怎么使出吟火烘衣服寒芒就更不行了,那是探路用的光,是冷得,挝耳挠腮之际,一个略显荒谬的想法窜了出来。

    初五感觉体温在一点点剥离自己,他明白这是消耗过度的结果,跛伤的右脚在水中超负荷的摆动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更是连着整半个身体一道被生生掰断似的疼,疼得他非得咬紧牙关才能勉强控制喉中的痛呼,额上的冷汗与河水融为一体,他看到红坟从脑袋后攥出一根古朴的牙白色笄子,而后狠狠刺向了自己的左手,“你干什么!”少年煞白着一张脸,措手不及握住红坟的手腕。

    前者一脸懵懂地看向目瞪口呆的少年人,她微微启唇,却不知该如何解释这种在旁人看来犹如自残的行为,干脆不解释了,她甩开少年的手,随后用左手上的血在草皮上用力一甩,默念道:“九婴之焰,来。”

    话落的刹那,那些被摔在草皮上的鲜血开始冒起了乌色的烟来,初五下意识咽了口吐沫,不敢说话,尤见那乌烟瘴气似的东西底下时不时冒着火花,像是火石摩擦出的那般,初五隐约能听到“咝咝”声,他不明白为什么火焰下是这样的声响,当他定睛草皮时,突然一张黑漆漆的大口张扬着獠牙朝他弹来,“蛇——!”原来那是蛇吐信子的声音!全身上下的血液都仿若凝固般使得少年定在原地无法动弹,眼见头顶冒火的小蛇就要朝他咬来,下一瞬却在半空生生停了下来,信子吞吐触到了少年的鼻尖,滚烫的温度将他浑身的血液点燃,他惊魂未定朝后踉跄而去,耳边传来红坟爽朗的嬉笑:“哈哈哈哈,顽皮!不许咬他,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少年转睛,红坟正拈着小蛇的七寸。

    不知是否幻觉,那小蛇闻言突然变乖巧了许多,红坟将它轻轻放在草皮上,不一会儿小蛇盘旋成了个圈,“腾——”得一声,一团烈火熊熊燃烧。

    “愣着干嘛,过来烤烤衣服啊……”红坟揉了揉左手,丢给少年一盏‘包在我身上,不会有事!’的笑容。

    肉眼可见的血肉复合速度,初五扭了扭眼睛,再次瞥向红坟左手时已和最初无异,他知道红坟不凡,但方才这一通操作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少年拎着湿哒哒的衣物怏怏坐到了火焰旁,不时偷瞄红坟被摇曳火光映照的面颊。

    夕阳要落未落,淡朦的弦月却早已挂在了穹顶之上,护城河旁的草丛堆里纺织娘开始吆喝关于夜来时的群虫聚会,一时间四面八方的都投来了应和声,红坟就坐在葳蕤而生的矮草旁,虫鸣令她有些恼,“闭嘴——!”只听她大吼一声,不消片刻,万籁俱寂,耳畔唯剩河流澹澹。

    许久的静谧后,初五倏忽笑出了声,散乱的鬓发半干未干,松垮的衣物耷拉在肩头,看起来有些滑稽但并不妨碍他的俊秀,红坟挠挠头,不解道:“你笑什么”她喜欢看他笑,每当露出虎牙的时候,都会让她心里徒生出未曾体味过的暖意。

    “没什么……哈哈哈哈……”想要掩饰自己却还是败给了突兀的笑点。

    红坟半垂眼帘不满道:“你不说我要放蛇咬你嗷!”说罢便要再施术。

    “哈哈哈,别,我说我说!”及时拉住肆意笑点的缰绳,少年毫无形象地擦了擦眼角滋的湿润,“看你各类强大术法傍身,我比较想知道你既有如此神通,却又为何会怕水”

    “怕,怕,怕水……你才怕水!我一点都不怕!”红坟脸颊霎时染上红霞,连口齿都不住地磕碰,她心虚地不敢去看少年探究的目光。

    初五见她结巴半许,心中突然有种揭竿起义后的愉悦感,仔细想来,他们两个虽并未有太多单独相处的时间,却一直都是他在扮演被调笑的角色,每一次都会因为她轻浮的言语而半天囔不出一言,此时见她唯唯诺诺,许是因为自己戳中了她的软肋;少年清了清嗓子,桃花眸映衬跳窜的火焰,“你在水中如同被点了穴,一动



第二十九章 泽陂
    华冠耀服的人嘴角的弧度咧的更开了,他嗤笑起来:“来之前我便听传言,醉梦坞的前花魁在宁安寺中与一僧人殉情而死,可见你们这坞主是个真心付诸东流的痴憨可怜人。”

    “奴家倒是觉得他聪颖。”聊天使得双方的气氛不再拘泥,花魁抬起眼帘,“爱一人,本就不在乎她是否心有所属,待她好,便已是所求之全部。”

    “荒谬,世上不存不求回报的付出。”男子轻笑起来,凝望花魁眉宇中浅浅的哀愁:“人之相处本就是为了构建平衡的模式适存下去,所谓情爱,不过是丧失理智后的自我陶醉,待时光一过就会明白根本不存在虚妄的爱与情。”

    轩台有雀鸟停歇,叽叽喳喳吵个不停,花魁的视线无意瞥见男子玉带上赘着的玉佩时,纤细的手似是拿不住樽酒骤颤,不小心在斟酒时将酒水洒在了男子的衣摆上,富贵男子一跃而起,愠怒地看向她:“你——!”

    花魁大惊失色地从腰侧抽出绢巾蹲下身擦拭:“对不起!对不起!”

    瞅着跟前的花魁被自己吓的魂不附体,手上的动作战战兢兢,男子徒生出些许后悔,他平日里心浮气躁,遇到什么都想要最好的,于是乎也没想什么便包下了醉梦坞的花魁,按理说他的出的价格远超这女子本身百倍,足足够她赎身用,他怎会控制不住自己买了与这种女子度过一下午的这个蠢蛋想法

    “别擦了别擦了,坏了本公子心情!”男人不耐烦地一推,花魁如是被丢弃的物件,跪在一旁不做声。

    现下也只是申时,离太阳落山还差两个时辰,与此等无趣的女子待在一起岂不是折寿吗华贵男子拍了拍衣服,转念一想反正自己也是受命来监督宁安寺的修造,本就不是什么火急火燎的差事,此时太阳正盛,倒不如就先在此小憩一会儿,就当这花魁是空气罢了,“诶,来伺候我休息。”

    花魁瞳仁一缩,磕头道:“公子,我们醉梦坞的人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的……”

    男人挠了挠耳朵,“想什么呢你,本公子就只想睡个觉而已,你这么蠢笨,还想卖身于我做梦!”其实不必解释的,但这女子手脚不麻利也就算了,胆子也小的过分,总一直胆胆颤颤的,搞得华贵男子一点共赏夕阳的兴致都没,但又不想她这两个时辰木讷着呆在一旁,索性就解释了吧。“起来吧起来吧,只是帮本公子褪个衣服罢了……”

    “谢公子……”花魁放下心中的大石,踱步来到男子身旁,低眉顺眼帮其褪下繁复的衣袍。

    天阁的榻子是半斜的,很贴合人体的线条,榻子下边有个机关,机关门后是一大块冰,躺在上面别提多清爽舒适,卧室恰巧双边镂空的月门,两扇窗时常串风,带着后庭院竹林的幽香,当真是个享受的地方,男子对此颇为满意;他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酒樽,“可会抚琴”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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