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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母难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沧海惊鸿
她遂翻身下马,想着暂将马拴在旁边的树上,只身入山,等到采药罢, 再折回来取马返回圣京城。
这匹马她须得还给常胜侯府。
林娘子将马拴在了树上,轻轻抚了抚马头。
她想起曾经自己最喜欢的一匹马,也是这般高大……
往事追忆不得。
林娘子抛开涌上来的回忆, 折身去旁边,摘挑了些马儿喜欢的草,喂给马儿吃。
那匹马闻到了青草的香味,朝林娘子喷了两个响鼻。
林娘子会心而笑,拍了拍马鬃, 把青草喂给它吃。
马儿刚啃了两口青草,突然不安地踢踏起了四蹄。
林娘子觉察出异样的一瞬, 身后的灌木丛中窸窸窣窣地一阵乱响, 接着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从灌木丛中跳了出来。
他手里拎着件家什, 冲着林娘子嘿嘿嘿:“哥哥我好久没开荤了, 今儿来个嬉皮嫩肉的!”
语声猥琐,还把手里的家什朝林娘子比划着。
林娘子看到那件家什,嘴角便禁不住抽了抽。
但是这人说话的语气,很让她觉得厌恶。
她按着医箱,清冷的眼神瞄着那人,没动。
那黑衣男子满以为自己这般阵势会吓到眼前这个长得挺好看的素衣女子,不成想人家根本就不怕他,还用那种“我就是很瞧不上你”的眼神瞧着他。
黑衣男子尴尬地挠了挠脑袋,继而呲牙咧嘴地吓唬道:“喂!小丫头!大爷是劫财的,顺便劫个色!赶紧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大爷一高兴,没准还能留你一条命!”
这人张牙舞爪,说得挺像那么回事的。
林娘子却一点儿都不怕他,鄙夷的眼神扫了扫他,就把他直接扫入了臭鱼烂虾那一伙里。
甚至之后连看都不看一眼,转身去解马缰绳——
不想搭理他,牵着马就走。
劫道劫到这种被漠视的份儿上,也是劫了个寂寞。
那人好歹平时也有几个听话的小弟,鱼肉乡里的事也不是没做过,如今狠话撂出去了,却被一个弱女子看都懒得看一眼,怎么能不恼羞成怒?
“老子劫道呢!”黑衣男子愤愤地朝林娘子舞着手里的家什。
林娘子仿若未闻,牵了马儿,从黑衣男子身侧一丈开外绕了半个圈,打算迂回前行。
黑衣男子这下可真恼了。
他什么都顾不得了,暴跳着挥舞着手里的家什,朝林娘子扑了过来。
刚有异动,林娘子便有了反应——
也不知道她何时扣了几枚针灸用的医针在手里,男子扑过来的当儿,她猛地将医针丢了出去。
当真是丢了出去,径直丢在了那男子的身上。
黑衣男子扑跑的动作戛然而止,好像被直接钉在了原地。
他大张着嘴,连一声呼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摔在了山路上,手里的家什“当啷”落地。
随着山路的微陡,那长家什和男子的身体一起向测滚了几步。
男子的身体滚到了马儿蹄边,那马儿也没客气,抬起蹄子,“噗噗噗”地在男子的身上狠踹了几脚。
林娘子:“……”
她安抚住了马儿。
那人已经昏厥过去了,又被马蹄子狠踢了那么极下,足够他躺上两个月了。
林娘子不想闹出人命来,遂牵着马打算离去。
刚好,那人的长家伙就滚落在她的脚边。
林娘子垂头看了看那根不长不短的……烧火棍,嘴角再抽。
这是正经劫道的吗?
一人一马消失在山路上。
约莫过去了一刻钟,灌木丛中才再次响起了动静。
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一抹劲瘦的身影从林中晃了出来。
是个穿青衫、戴文士巾的年轻男子,手里还颇风雅地摇着一柄折扇。
这么一身装扮,这么一派风致,怎么看都不像是来爬山的,而像是要参加某个诗会。
年轻男子晃到山路旁,抬脚轻踢地上的人。
那人被踢得动了动,毫无反应。
眼见着是昏过去了。
年轻男子啧啧有声,心道厉害啊厉害!
他倒是颇有耐性,半蹲下.身,细细查看昏迷那个的情状——
果然在那人的腹部建里穴的位置,发现了一枚医针。
只是被刺中建里穴,就毫无还手之力,还昏过去了?
年轻男子不信。
他又上下寻摸着,终于寻到了关键处。
黑衣人的衣摆下方,有一个小洞,那个位置,刚巧就是……
年轻男子脸上的表情别开生面起来。
他老实不客气地掀开黑衣男子的衣摆,干脆连裤子都给他扒了。
待得看到黑衣男子某处光闪闪、亮晶晶的银针,年轻男子都不禁缩了缩脖子,腿软得慌。
认哪个男子,看到那种地方被针扎了,都没法儿淡定吧?
太狠了!太狠了!
年轻男子站起身,拿帕子擦了擦手。
不愧是做大夫的,这穴位找的,叫一个准。
可是,过往没听说那位林娘子还擅长打穴啊!
若非腕上有些力度准头儿,纵然认得要命的穴位,危急时刻也得能抛得准、打得中啊。
年轻男子若有所思地挠了挠下巴。
一眼瞟到地上昏过去的那个头脸上的血,那是马蹄子踢的。
再一想到刚才这人“劫道”的时候,喊着什么来着?
还相劫.色来着?
年轻男子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一脚径直踢在了他的肋骨上:“让你胡吣!”
可惜,地上那个早没了反应,这么一脚纵然踢断了他两根肋骨,也等于踢在了沙包上。
“公子!”灌木丛中又跳出来三个劲装汉子。
他们是年轻男子的随从,听到年轻男子连踢带骂,才不放心地蹿了出来。
待得看到他家公子在虐一个躺在地上毫无反应的,三个人彼此对视了一下,皆颇为无语。
其中为首的一人上前来:“公子息怒!”
年轻男子虐个没声儿的沙包,也觉没趣儿,扬手道:“老何,你带着兄弟们把这小子料理了。”
料理?
老何耸眉。
他家公子往常是什么作派,旁人不知道,他们还不知道吗?
就、就宰了他?
老何抽着眼角,瞄地上躺的那个。
虽说弄死个把人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儿,可这到底是大齐天子脚下……
“谁让你们弄死他了?”年轻男子折扇一合,拍在掌心。
老何揪吧着脸,心说不弄死好,省得以后不好收拾。
“从哪儿找的他,送回哪儿去!”年轻男子嫌弃地甩了甩手。
老何诶了一声,招呼其余两个汉子上前搭把手。
“那公子您呢?”他没忘了问。
“我?接着上山啊!”年轻男子理所当然道。
老何嘴唇动了动。
“有话就说!”
老何赔笑:“公子还是多小心些吧!我瞧着,那个小娘子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说着,还拿眼神偷瞄了瞄躺地上那个的下.身。
“干你的活儿去!”年轻男子虚踢一脚。
老何嘿嘿笑,带着几个汉子,抬了那人下山去了。
年轻男子岂会听不出老何话中的意思?
不过,老何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当他瞧着人家小娘子长得美起意搭讪,却不知道这里面大有深意。
至于是何深意嘛……
年轻男子右手拇指和食指搭在下巴上搓了搓,眼底划过狡黠。
日头偏西的时候,林娘子的医箱里已经大有收获。
她今日运气不错,只在山里转了一个来回,就寻到了那味极难寻到的药草。
便是这种药草,是专门对症歆儿身上的毒质的。
因为这种药草娇贵,离不得土,林娘子只得每个月去为歆儿瞧病之前几日入山采摘。
此刻,两棵根部带着泥土的药草,就安静地躺在她的医箱里。等着回到医馆,经过她的炮制,就可以给歆儿入药了。
其实这种只长在丹霞山的奇药,在丹霞山上并不少见。
只是它们中的绝大部分,都在丹霞山的至高处,被圈进了皇家园囿里面,寻常人根本没有机会采到。
林娘子仰着脸,夕阳西下,淡红色的阳光刚好照在远处皇家园囿的殿角上,一只殿角兽大张着嘴,吞云吐雾似的,也不知道要吓唬哪一个。
林娘子冷哼一声,不屑再看,扭身便走。
马还栓在半山腰。
既然此行采药的目的已经达到,天色近晚,该半山去取了马,回城了。
想来这会儿,城门怎么也开了。
刚行至半山腰,林娘子忽见有一个人影站在她的马旁,正一下一下地抚摸着马鬃毛。
那马儿竟然一动不动地由着他摸抚……
“什么人?”林娘子戒备地按紧了医箱。
手中已经暗自扣住了几枚医针。
她隐约觉察到,眼前这个人,同之前那个,大不一样。
那匹马是战马,本就是百里挑一的,面对全然陌生人绝不会毫无反应。
可是,此刻,那匹马竟然服服帖帖的……
这不能不让人心惊肉跳。
那人并没有太过专注于马匹。
听到林娘子的呼喝,他从容转身,缓步来到林娘子的面前,拱手长揖:“林娘子好!”
林娘子听他竟是认得自己的,不由得打量这个人——
青衫,文士巾,面庞白净斯文,举止也分毫不见粗鲁模样。
她不认识他。
“阁下何人?”林娘子愈添戒备。
年轻男子露齿一笑。
他却不急着回答林娘子的问题,而是忽的问道:“林娘子是想入皇家园囿采药吗?在下或可帮忙。”





继母难为 第86章
“林娘子是想入皇家园囿采药吗?在下或可帮忙?”年轻男子笑得温煦, 一副我很乐意帮忙的模样。
林娘子却不为所动,依旧冷冷淡淡地瞧着他。
“阁下何人?”她再次问道。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
其实,她这般反应亦在情理之中。
试想深夜野林的, 突然冒出来一个陌生人, 还守在她的坐骑旁边探究, 任谁也没法不把这个陌生人当坏人吧?
年轻男子不被待见,并不生气,一点儿都不生气。
他朝林娘子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倒真有些唇红齿白的意思。
“是在下疏忽,该先报姓名的!”年轻男子朝林娘子拱了拱手。
又道:“在下展逸, 在赵王府谋了一份营生。此番受赵王殿下之托, 来丹霞山公干。”
展逸自顾介绍了身份、来历, 又笑道:“蒙赵王殿下看得起, 展某也有几分脸面。林娘子若是想进这皇家园囿,展某或许能说上一句话。”
言下之意, 即便他只是个赵王的人, 在此处也破能说得上话。他若开口, 皇家园囿的守卫,说不定就会允许林娘子进去。
林娘子再不清楚皇帝与宗室的关系如何,也能想得到:此处是皇帝的私苑, 不是赵王府的后院。姓展的既敢说这种话, 足可见他的面子不小。说不定, 他还是赵王面前的红人, 连皇帝都是知道他的存在的。
这倒也罢了。
林娘子对皇帝和他的兄弟如何, 以及这个展逸的脸面多大, 丝毫不感兴趣。
她疑惑的是另一件事:“阁下认得我?”
展逸觉察出她更加戒备的心绪, 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林娘子是安和医馆医术最精湛的郎中,圣京城里多得是人知晓。”
说着,话锋一转:“林娘子不会觉得展某是个坏人吧?”
展逸这般说着的时候,一双桃花眼笑眯眯地瞧着林娘子。
整个人温温润润,将山中寒森森的湿气都驱散了大半,令人如沐春风。
林娘子心中划过这个念头,继而一阵恶寒。
“多谢阁下好意。不过,不必了。”林娘子不欲与展逸多做纠缠,径直绕过他,去牵自己的坐骑。
她对展逸的话十分存疑,更对展逸冒出来纠缠自己的行径心生不安。
然此地绝非细究之所,暂且离开,先寻个自身安全才是正理。
林娘子极快地解了马缰绳,牵了那马往山下去。
身后,展逸脸上的笑容未变,眼底更添了几分玩味。
“林娘子这是急着去常胜侯府还马吗?”展逸的声音,再次于身后响起。
林娘子脚步一顿,秀眉蹙起。
他如何得知这马是常胜侯府的?
林娘子的心头更觉得不安:这个姓展的,东一句西一句,到底什么目的?
展逸见林娘子止住脚步,嘴角勾了勾,知道林娘子将自己的话听入了心。
他脸皮颇厚,人家姑娘家显见的拒他于千里之外,急着远离他,他倒像是根本觉察不到似的,反而三步并作两步晃到了林娘子的面前。
林娘子蹙眉,右手离开马缰绳,扣向腰间,随时准备着,若姓展的图谋不轨,便要丢医针整治他。
展逸的桃花眼转了转,识趣地在距离林娘子半丈远的地方站定,右手食指点了点林娘子牵的那匹马的马耳朵:“战马都是编造在册的。这匹马的右耳上钉了一枚小钉,便是这马的编号。”
原来如此!
林娘子恍然大悟。
她马术不错,却对战马的管理不甚了解。
听展逸这般说,她当真瞄了瞄马儿的右耳朵,果然看到了一枚小钉,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小钉是百炼钢所制,上面錾着细密的小字,应该就是这匹战马的编号。
果然!
林娘子心中暗道。
这个姓展的,竟然知道战马的管理编册,可见不是一个寻常人。
他说他在赵王府当差,只怕也不是寻常的差事,说不定是赵王的亲信之属。
林娘子听闻赵王姜无忧与常胜侯府的关系颇为和洽。如此,赵王的亲信知晓常胜侯府中战马编号,似也不是什么难以料想的事。
可是这个展逸……
林娘子眉头未展。
她在圣京城中待的时日不算短,以为医术不错,平素也颇接触过圣京城中各个层面的人。
她自己是个不喜多言的,可架不住来问诊瞧病的人乐意同大夫多说话啊!
哪个病患,或是病患家人,不想多和大夫搭一搭话,也好对自家的病情多些了解,更多和大夫套套近乎,请大夫多为自家的病情用用心?
因着这个缘故,林娘子这几年来,没少被迫听圣京城中的种种掌故。
这些掌故,从寻常百姓到高门贵户,甚至皇家的秘辛,圣京城中哪个层面的都有,自然也包括宗室。
林娘子沉心于医道,对这些并没什么兴趣。
可没兴趣归没兴趣,不代表她记不住。
相反,她记性很好,过耳的人与事,无论过去多久,用心回想,总是能想起来的。
赵王府的事,林娘子多多少少也听闻过一些。
赵王是先帝的贤妃所生,与当今天子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兄弟两个情分似乎还不错。赵王的生母,眼下就被奉养在宫中,据说一应供奉与太后无异。
赵王是皇帝在世的唯一的兄弟,娶的也是高门世家的贵女。
甚至,赵王府的幕僚、差人,都曾经慕名到安和医馆,请林娘子为患病的家人诊脉、瞧病。
若是这个展逸当真是赵王府的红人,林娘子怎么会不知道?
除非,他是新晋的红人……
至于展逸是否撒谎,至于展逸是不是赵王府新晋的红人,林娘子此刻没兴致探究。
她也不想多搭理展逸,于是依旧牵着马,往山下走。
展逸被她再次甩在了身后,挠了挠下巴:还真是冷冰冰的呢!
这性子,倒像那位……
展逸甩开步子又追了上来。
林娘子听着身后沉稳的脚步声,哪里像是个文弱书生?
这人装扮得似个文士一般,只怕内里根本就不那么简单!
林娘子心念微动,忽的想到了什么。
这个念头,让她秀眉扬起,眼底添了几分恼意。
展逸已经追了上来,笑拦住林娘子的下山路。
林娘子眸子微眯,三枚医针已经扣在了掌心,右手似无意地朝展逸抬了抬。
果然见到展逸的眼神追着她的手,频跳两下。
林娘子心中有了计较,再开口时,语气不客气:“阁下是想阻止我下山吗?”
展逸忌惮着她右手心里的医针,嘻嘻赔笑道:“林娘子想到哪里去了?”
又道:“林娘子既要下山,赶巧展某的差事也办完了,不妨同行?”
谁要与你同行啊!
林娘子心中暗嗤。
“不必!”她回答得极快极果断,不给展逸分毫施展的余地。
“别啊!”展逸双臂向两侧一伸。
山路本就狭窄,他这么张臂一挡,可就把林娘子的下山路挡了个严严实实。
林娘子若想继续下山,就不得不绕过他旁边的树丛,冒着划破衣衫,甚至划破脸的风险兜过去。且她还牵着一匹马呢,纵然她乐意冒这个风险,那匹马也得乖觉听从啊!
展逸这副惫懒模样,让林娘子瞬间想到了之前山脚下的那个黑衣男子。
她真的恼了。
“你的烧火棍子呢?”林娘子口中喝问,右手蓦地一扬。
这一招比什么都好使——
展逸嗖的一下,蹿得比兔子都快,眨眼间就躲进了旁边的树丛里。
他闪得飞快,两只手也没闲着。
一只手撑在上面护着头脸,一只手挡在下……下面。
不当不行啊!
之前那个黑衣男子的惨状,还让他心有余悸呢。
孰料,展逸以为的被刺中的痛意没来。
林娘子还站在原地,扣着医针的右手,朝着从树干后面露了个头的展逸晃了晃。
夕阳余晖将银色的针尖镀上了一层红色,锃锃地冒着光,险些晃瞎了展逸的眼。
林娘子冷哼一声,不屑。
展逸:“……”
总算拜托了展逸这个涎皮缠,林娘子牵马下山,认镫上马,一骑绝尘,直奔圣京城的方向。
这一回,没有人再来烦她了,一路安好。
圣京城门已开,不过也开不了多久了。
往常惯例,圣京城夜晚宵禁,城门自然是要紧闭的。
林娘子牵着马进了城,想着也不知道简铭是否回城了。
她打算先去常胜侯府换马,有借有还不是?
朱雀大街又回复了之前的人来人往,林娘子牵着马,穿街过巷,越走越是僻静。
过了坊市区域,越往圣京城的背面走,越是靠近高门贵户府邸的聚集地。
前面不远处,便是大齐的官学,许多贵宦子弟都在这里读书。
林娘子继续前行。
横跨过一条巷子的时候,她的脚步不由得停顿。
余光所见,小巷子里似乎有几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影,似乎是几个小孩子,还有咒骂的声音,以及拳脚踢打的声音。
林娘子折向小巷子里,站在巷口远望——
三四个半大的孩子,年纪大些的约莫十二三岁,小些的不过八九岁,皆衣饰华贵,显见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几个孩子合起伙来,欺负一个和他们年纪仿佛的男孩子。
那不是简家大郎简扬吗!




继母难为 第87章
几个华衣贵服的半大孩子, 对着简扬好一通拳打脚踢。
他们一边抡拳头,一边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你不是说你们家武功最厉害吗?你爹不是战神常胜侯吗?就你这副熊包样儿,也敢说是常胜侯的儿子!”其中的一个少年, 狠狠一脚踢在了简扬的小腿上, 满脸鄙夷。
简扬闷哼一声, 顾不得疼,紧紧地护住了头脸。
“踢他的脸!他怕打脸!”年纪最大的锦衣少年喝叫道。
这么一声果然有效,年纪最小的那个猛地跳了起来,一脚踹向了简扬的脸颊。
他以为自己这么一纵一跳的, 很有些“武艺高超”的意思,却着实高估了自己的能耐。因为人小腿短, 这么一跳, 差点儿害得自己摔一个趔趄。
不过那一脚也踢到了实处——
简扬挡着头脸的小臂剧痛, 又是闷哼一声。
林娘子在巷口见到这幅情景的时候, 几个熊孩子已经拳打脚踢,没一下都招呼在了简扬的身上。
虽说都是小孩子家打仗, 可是这么个章程, 还不得闹出人命来?
这几个熊孩子显见都不是寻常人家的……
林娘子暗自咬牙, 扣着的两枚医针的右手,几次想要扬起。
若她当真出手伤了其中任何一个,她都别想继续在圣京城里待下去了。
那可就不是送官问罪那么简单了……
难道就任由简扬这么被人欺负?
林娘子心焦如焚, 心里暗恨简扬身为常胜侯的儿子、简家的大郎, 竟然就这么由着几个小孩子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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