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知相忆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红心五
白墨,善恶本应是一体,是人性的常态。却被他硬生生的割裂。他活得是有多辛苦?才把自己逼成这样。
白墨,我不会放弃你。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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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往后的几个章节会涉及到许多心理学和精神病学的内容包括:双重人格、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抱持、共情、移情……感兴趣的小伙伴可以自行百度查询。
由于时间线的要求,小说情节中的个别情节不符合常规,存在夸大。专业人士勿喷。
始知相忆深 心事
白锦在我怀里醒来后,看到自己的装束紧张而慌乱。我知道白墨回来了。
这次他离开才不到一天,让我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他们之间角色的切换与情绪有关。
负能量积压到一定程度白锦就会出现。负能量排空,正能量强大时白墨就能回来。
他眼神躲闪不敢看我。我想,对于自己的异常他一定也是有所觉察的。至于知道多少还是得跟他好好谈谈。
“你知道他的存在,对吗?”我小心翼翼地问他。
他闻言惊恐的抬头看我,想摇头又点了点头,而后又不确定的摇头,似乎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有些不确定。
不用紧张,知道多少你就跟我说说,你可以信任我。
我眼里的白墨不是个会说谎的人,此刻他游移不定,那一定就是真的不知从何说起。
他呆愣半晌,然后满眼愧疚的深深看向我:“伤你的人是他,对吗?我一直不敢问,我怕被你知道了就再也不会理我了。”
“不会的,你是我的朋友,这不是你的错。我也不会怪你的。你见过他吗?”
白墨摇摇头道:“最开始我经常发现自己醒来穿着女人的衣服,有时候身上还带着血,身边也常常会有受伤的人。但之前发生了什么我却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他顿了顿,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似是鼓足了勇气,才说道:“直到有一天,我听见他们议论说我是被恶魔附体了。”
我正发愁怎么跟他解释双重人格的事情,毕竟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这个概念太过匪夷所思,倒不如说恶魔附体更容易被接受。
既然他们本来就都是这么认为的,那就不如直接顺着这个思路来沟通了。
“白墨,你想让他离开你吗?那样你就不会失去意识了。我可以帮你的。我们一起赶走他好不好?”
我明显看到白墨的眸子亮了亮,有光芒闪过。
可仅仅一瞬间又暗了下来。就像流星划过夜空后便无迹可寻。
他垂下头,轻轻摇了摇:“明天我便送你离开。”
“为什么?你害怕他吗?相信我,他没法伤害你的,只要你有足够的信念,他就会离开你!”
白墨不再说话,好像对这件事情并不感兴趣,这是出乎我意料的反应,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白墨!你看着我。”我扣住他的肩膀,注视着他的眼睛,想传递给他力量。
可他依旧是垂着眸,不敢看我。这幅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让我登时火大。
我猛的把他推开,冷笑道:
“其实你是舍不得吧?你喜欢他占在你的身体里做你不敢做的事情。喜欢双手沾满鲜血折磨别人的样子。
你表面上纯洁善良,其实内心和他一样可怕!你是巴不得自己完全变成他吧!”
我这一剂猛药果然起了作用,白墨猛的抬起头,一双眼睛哀伤的看向我。
他双手颓然的垂在身侧,脊背微微弓起,呼吸也变的急促悠长。
他喉头滚动张了张嘴,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身出去了。
我心底涌上无力的挫败感,出师未捷身先死。现在怎么办?
白墨不配合一切都是徒劳。总有一天他会以白锦的身份再遇翘楚,到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想到那个画面,我心里打了个激灵,重燃斗志。
此路不通我就换一条,我一定会找到办法让白墨接受治疗的!
只是刚刚他被我刺激的跑出去,回来的时候不会变成白锦吧?要是那样可就糟糕了。
幸运的是,回来的还是白墨。
他与我一同吃了晚饭,我们都刻意回避了刚才的不愉快,我不再问,他不再提。
但问题就摆在那里,避无可避。就算都不去理睬它,它也不会消失。
眼前所谓相亲相爱、其乐融融,也只是镜花水月,自欺欺人而已。
我一贯讨厌这样的虚伪,倒不如撕开脸面吵一架来的痛快。
终于还是我忍不住先开口:“你喜欢这样的相处模式吗?”
他手下一顿,笑容僵在脸上,唇角缓缓落下。
“知道他为什么会找上你吗?就是因为你压在心里的东西太多了。你积压的情绪就是他摄取的能量跟养分,你压得越多他就越强大。
或许你应该学着敞开心扉。那样他在你这里摄取不到他需要的,自然就会主动离开你了。”
我这话没骗他,形容的也算贴切,人格分裂的形成原因,一般就是因为受了太多负面刺激,又太过压抑情绪导致的。所以学会健康的宣泄情绪十分重要。
“你此话当真?”他听了我的说法,竟然有些激动。“他真的会自己离开?不会出来伤人吗?离开我的身体他还会附在别人身上吗?”
我终于明白了他的顾虑所在:“你怕他对我不利是吗?你急着送我走是要保护我对吗?”
他被我猜中心事,又腼腆的垂下头,不再言语。
“唉,你真傻。我既然说要帮你,自然是有办法的。难不成我还要豁出命去帮你吗?我可没这么伟大。
现在你躲躲闪闪我反倒很生气。当然,如果你从心里舍不得他,我就不必多此一举了!”
“当然不是!”他急切地答道:“我自然是希望他快些离开的!”
“既然这样就好!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能压制住他。你越坚强,他越软弱。你若信我,就照我的法子来,我们定能战胜他!”
我及时的给他树立信心,看他目光坚定且充满希望,我也终于放下心来。
“我有几个问题需要问你,你一定要想清楚认真的回答,即便是痛苦的,不想提起的事情,也不回避,好不好?如果你感到难受,我们就停下来。”
如果现在可以使用催眠术的话那是最好不过。
可惜当初我只学了个半吊子,现在也不敢在他身上乱做尝试,只能退而求其次。根据一些理论知识,自己设定方案。
他对我认真的点点头,眼里都是信任。我心里软绵绵,沉甸甸的。
整理思绪,我向他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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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他的询问我有一瞬的心虚,对于那个可怕的存在,我是真的毫不知情吗?
或许我心里是知道的。只是一直在逃避,不敢面对。
我隐约猜到伤害他的就是我这双手,可我要怎么回答?我不敢承认,却又不想骗他。
那个魔鬼附着在我身上很久了,我们共生。
我一次又一次搭救被他伤害的人,那魔鬼却从不曾害我。甚至从未在我面前出现过。
有时候我觉的自己并不怕他。反而因为他的存在不那么孤单了。
可今天,当郁君泽问我这些问题的时候,我不敢看他。
我觉得自己是一个怪物,□□裸的在他面前现出了原形,我无颜再面对他。
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渴望自己能赶走那个魔鬼。
那样我便不会再做出伤害他的举动,也不会突然忘记与他在一起发生的事。
或许我还可以像个正常人那样,堂堂正正的对他说出自己的心意……
他听说了这些,竟然不怕我,丝毫都没有瞧不起我,眼神还是那么清澈明亮。
他目光坚定地告诉我,我们是朋友,他要帮我赶走那个魔鬼。
他的话在我心中注入一股暖流。让我周身都充满了力量。
我自然是信他的,内心也是欢喜的,可是我怎么能连累他?
那个魔鬼,若是知道了他的计划,定不会放过他。
我忘不了他受伤时的样子,不能让他为我冒险。
送他离开这里,才是最紧要的事情……
他问我是不是怕了。我是害怕,但不是怕那恶魔伤我。
此刻我有了想要保护的人,但这话我却不能说。
我的样子激怒了他,也许那些话并不是出自他的真心,可还是刺痛了我。
又或许,我在他的眼里与那魔鬼本就是一体的,我就是个表里不一的怪物……
我本能地躲出去,又怕错过与他相处的最后时光,只好硬着头皮回来。
好在他不再提起,可这样的气氛古怪并不似从前。
这样的疏远让我如坐针毡,心里难过得紧,他定是对我很失望,不再当我是朋友了……
原来他只是不希望我逃避,他说不会有危险。看着他温暖坚定的目光,我看到自己重生的希望。
那些过往……压在心底,不可触碰,像是已经结了痂皮的脓疮,看着早已愈合,揭开便是一片污糟,破烂不堪。
可是,他问,我便会说……
始知相忆深 变故
在白墨答应之前,我就已经构思好了治疗方案。
本来这种情况最适合催眠术加药物干预。
可这里条件有限,没有现代化的仪器、药物、我也不会催眠术,就只能整合现有的资源来进行医治。
好在我现在学会了针灸、中药,这些也是后世所欠缺、薄弱的。
之前也看到过中医治疗精神病的相关报道,只是当时没有特别关注,不知道具体方法。
但是根据藏象学说的理论观点,人的情志变化是由五脏的生理功能所化生“人有五脏化五气,以生喜、怒、思、忧、恐。”
因此正常的脏腑功能是情志健康的基础。
所以我的方案就是先了解他的过去,找到病因。
以针灸、艾灸、中药,疏通经络,调理脏腑。辅以音乐疗法放松身心,起到轻度催眠的作用。
再运用心理疏导,解开他的心结,使他接纳自己人性中“坏”的一面,并与之融合。
只要“白锦”从一个被分离出去的个体,回归到他的灵魂中,变成可以被驾驭的一个“恶”的念头,不再单独出现。这样白墨就算被治愈了。
实际上这很难,毕竟只有理论,缺乏实战经验,而且看样子白锦人格已经非常成熟强大了,长期占有这个身体的主导权。
所以我的初期目标:让白墨能感知到白锦的存在,控制和减少白锦出现的次数和时间就可以了。
打定主意我问白墨:“你也会武功吗?”
我这个问题问的突兀,白墨也是愣了一下。
他说:“过去是会的。那人来了以后,我就不会了。现在想来似乎是被他吸走了力量。”
“那你手下这些人他们如何甘愿受你的差遣,还叫你二当家?”
问他这些倒是与治疗无关,只是在这山洞里不止我们俩人。
如果手下的人追随于白锦,听到了我们的计划,出来捣乱就麻烦了。
所以这事儿关系到我俩的安全,我得先搞清他们之间的关系和相处模式,防患于未然。
“哦,是这样,我本就是这里的二当家,后来他来了,杀死了大当家,也就是我的义父。
他当上了大当家。有时候我醒来,大概他们也发现我俩是不同的,还是会喊我二当家。
只是他们都知道大当家在我身上附着,所以对我也一并更加害怕起来。”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的手下可以同时接纳他的两种身份。还分的这么清楚。看来也是早就见怪不怪了。
“他们会不会更加维护大当家?”我压低声音偷偷问他。
毕竟白锦勾结了皇室,可以带给大家更多利益。
而白墨丝毫没有土匪气质,又没有武功。若是没有白锦的缘故,下边的人未必能服从他。
白墨压紧眉头想了一会儿,承认的确有这个风险。
我心念一转想出个主意,让白墨伪装成白锦的样子,先把手下往外清一清,只留一个到点儿来送饭。其余人不得召唤不可靠近。
他们惧怕白锦,自然不敢不听。只有我们两人,行事就会方便很多。
白墨一听也觉得这个主意甚好!我趁着没人让他换上女装,还恶趣味的帮他化了个妆,教他白锦的声音和动作。
好在白墨不笨。虽然开始有点抵触,但不大会儿就学会了。
他身着女装,用尖锐又狠戾的声音召集了众人,下达了闭关修炼不可靠近的命令,又遣散了大家。
我数了数他们总共也不过三十来人,规模倒也不算大。那个调戏我并被我甩锅的人没出现,大概是已经死了。
众人走后。洞里只剩我和白墨,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转向他道:“我们开始吧。”
谁知“白墨”没有应答。依旧是刚才那副神态,唇角微勾,娇嗔的眼神斜睨着我。
我心里警铃大作,暗叫不好。迅速与他拉开距离。
果然!只见他摇摆着腰身向我走来……
我想,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不该让白墨模仿白锦,熟悉的行为模式,倒把白锦给唤醒了!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眼里没有怨毒,倒像是含羞带怯。看来他是还不知道我与白墨的计划。
他来到近前,一只手抚上我胸口,另一只手开始解我的衣服,红唇贴在我的耳侧,温热的气息呵的我脸上发烫,鼻息间尽是他的脂粉香气:
“小相公最疼奴家,奴家什么都听你的,我将他们遣走了。今天好好伺候相公,相公可要怜惜奴家。”他温柔小意,尽显女子媚态。
感觉他的舌尖竟探入了我的耳洞,一只手顺着我的小f向下滑,我忽的头皮发麻,立刻将他手擒住。
大概这白锦的记忆还停留在了上次哭倒在我怀里,这次遣散众人时醒来,就误以为我要与他做那事儿。
我还没想好如何解释,看他这般动情的模样,我一个说不好就得死。可要让我与他那样,我还不如去死!
只得一边念头急转,一边连连后退。谁知方向不对,刚好退在了床边,他轻笑一声顺势将我推倒。
他将我护在胸前的双手轻轻架起,压在头顶。
轻柔的抚摸着我的脸颊对我说:“小相公如此紧张怕是未经人事吧?让奴家来,你莫要慌。”
说着便敞开我的衣裳。我终于忍不住大叫着挣扎起来。本来以为力量悬殊,也不抱希望。
谁知闹腾了一会儿,白锦竟松开我没了动静。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目光呆滞的盯在我胸前。
我低头看到了那些深深浅浅还未来得及消退的伤疤,心下了然。
大喊一声:“白墨!”他打了个激灵抬头看我,目光清澈。
“是你吗?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我都快被他吓死了!”我喜极而泣,狠狠捶他两拳。
被我砸了两下,他也终于明白过来,急忙起身帮我合上衣服,脸涨得通红,愧疚的手足无措,不敢抬头。
我也没道理迁怒他,就说:“行了,也是我自己大意了。不是你的错。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尽快行动才好。免得再生变故。”
整理好衣服,也让白墨换回了装束。倒了杯茶水压压惊。我说:“讲讲你的过去吧!”
始知相忆深 匪人
白墨说,太小时候的事情已经记不得,只在他五岁那年说起……
“那年父亲被抓壮丁去打仗,一去便再没回来。
母亲带着我和不满一岁的妹妹艰难度日。
大抵因为母亲生的好看,也跟着做先生的外公识过些字,样貌气质都与一般农户女子大有不同。
不出一年便被贼人盯上。那人本是村里的混混,会点拳脚功夫。战乱时,怕被抓去打仗,便逃到了山上,占山为王。
有次回乡扫荡,看到母亲一人便心生歹意,强行带她上山,母亲誓死不从,他便捉了我们兄妹做要挟。
后来我们母子三人被囚禁在山上,他对我们态度古怪。
若说不好,只要母亲顺从听话,他便会对我们兄妹很好。
若说好,只要他稍不如意,便会变本加厉的折磨母亲。
渐渐的母亲变得软弱可欺,对那匪人言听计从。
我有一段时间特别不能理解,对母亲这样的态度很是厌恶,甚至觉得他是喜欢那个匪人了。
直到后来,妹妹病了。
母亲想带妹妹下山求医,那匪人不答应。那日母亲却不似平日里的软弱。
到了晚上她抱着妹妹领着我,想要偷偷逃走,不料被匪人发现。
母亲遭到他的加倍折磨,不断的哀求他,要送妹妹下山医治。
后来妹妹死了……
母亲郁郁寡欢,不再哭闹也很少说话。不论那人怎么折磨她,她都不哭不闹。
她越是这样,那人越是喜欢狠狠折磨她。
我渐渐明白母亲之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和妹妹,我想帮她一起逃走。
可是母亲只对我说了一句话:“不要反抗,活着长大。”
不久她就也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山洞,那年我七岁。
我以为匪人会杀我,结果他没有,我甚至看到他抱着母亲的尸体哭的伤心。
他留我在身边,对我也越发好起来。收我做义子,还教我习武,说等我长大让我做二当家。
我听了母亲的话,不反抗,顺从地跟随他。
很多年后的一天,他喝醉酒,跟我说了他的故事……
那一年我十七岁。我也喝了许多酒。
醒来时,他已经死了。死不瞑目,但却是笑着的。
手下的人说,是我被一个魔鬼附体杀死了他……
白墨的故事不长,从遥远模糊的记忆中拼凑出寥寥数语。勾勒出一个幼童无助恐慌的童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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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人
我喜欢过一个女子,从很早的时候就喜欢她。
那女子跟其他女子不同,只一眼就叫我无法忘怀。
只是我是孤儿,没有家世背景,也没有糊口的营生。
以前没法去他父亲的学堂识字,后来也没法去她家里提亲。
我只能穿着破烂的衣裳,站在巷口远远的看她,看她嫁了人,生了娃。
后来战乱,我虽然只是落草为寇,但也算是自己闯出了一方天地,可以在这乱世里给她寻一份安宁。
见她没了男人,我便要将她带走。
可她不依,说什么都不肯。
我还是强行带走了她,以孩子作为她的软肋,将她留在身边。
我是欣喜地,如获至宝。以为从此以后便可以与她一起过上幸福的生活。
可我渐渐发现,不论我怎么努力,如何小心翼翼的对她,她都对我充满恐惧和厌恶。
这个发现让我痛苦又沮丧,我控制不住自己,一次又一次狠狠将她占有,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感觉自己得到了她。
但越是这样她的心却离我越远。我感觉到她恨我,讨厌我。
我得到了她的人,却从来都得不到她的心。
后来我发现只有我对孩子们好的时候,她才会对我温柔体贴。
于是我开始对他的孩子表达善意,尽管我也能感觉到她对我的温柔只是为了孩子。
我不知要到何时她才能像我爱她一样的爱我。
这样的患得患失、无能为力让我时常会变的暴躁。
我总感觉她有一天会离开我,这样的不安让我恐慌。
果然,有一天,她的孩子病了,她要离开我了!
尽管我跟她说,外面是不安全的,她仍然坚持要走。
或许她只是不想待在我身边。
夜晚,她要偷偷离开,被我发现。
我将她圈在怀里,狠狠地抱她,拥有她,再也不敢放开。
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刻我才感觉自己是安全的。她是我的。
我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我的爱,她却不懂。
她的孩子死了,她恨我。她生出了死志。
不论我怎样努力的爱她,她都一言不发,不再看我,不再理我。
她滴水不进,直到死亡都不曾看我一眼。我用尽办法,终于还是失去了她……
我想,好好对待她的孩子,她在天上也会开心吧?
有一天,她也会因此爱上我吧?
终于,我看到她回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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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讲述他童年的故事,神情平淡没有波澜。
我知道他早已经将那些恐惧、怨恨、痛苦、期待……分离出自己的灵魂。
我得帮他找回来。
现在看来白墨的矛盾人格形成因素既来自于母亲,又来自于匪人。
他恨母亲的服从,渴望母亲能够强大,能保护她和妹妹,带他们逃离。
而母亲的反抗不但不起作用,还会让情况更加糟糕。软弱顺从的时候,反而能给他们带来了一些好日子。
母亲临终前对他说:“不要反抗,活着长大。”对他是种保护,却也在他最愤怒,最害怕、最无助、最需要释放的时候压抑了他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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