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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谁家mm
“竟是如此?”树甄显然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惊住了,拉着柳蔚道:“你再与我细说细说,别了,你随我进去,与太后娘娘说,你仔仔细细的,将你知道的事,都说予太后娘娘听。”
柳蔚被树甄一路拉着,畅通无阻的进了昭和内殿。
此时孙太后正好是醒着的,小宫女正在用筷子,一点一点的往她嘴里顺米汤,而孙太后自己则双目定于头顶,整个人,死气沉沉,枯瘦如柴,大半头发,竟已变为花白。
柳蔚远远的看着孙氏,目光慢慢的变得凌厉。
树甄凑到孙太后耳边,小声的与她说了两句什么,随后又转首,唤道:“你,你叫什么来着?”
柳蔚道:“奴婢姓孙,小名,草时莳。”
她话音一落,睡在床上的孙太后猛地睁大眼睛,她努力偏动着头颅,往柳蔚的方向看去。
当她见到柳蔚后,一双乌青浑浊的眼睛,极速睁大,她浑身颤动着,破败风箱一般沙哑的嗓子里,艰难的吐出两个字:“你……是……你……”
孙莳这个名字,自打孙太后成为皇后,便再未用过,整个昭和宫,哪怕是树甄,也并不知晓孙太后曾经还有另一个名字。
柳蔚往前走了两步,立在床榻前面,对着孙太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树甄姑姑,奴婢就说了吧,奴婢曾在昭和宫当过差,姑姑不认得奴婢了,太后娘娘却还记得,太后娘娘记性真好,是奴婢,奴婢是孙莳啊。”
孙太后狠狠地咽了口唾沫,她的手在床沿附近摆动,想去抓树甄的衣服。
柳蔚快她一步,一把握住孙太后的手,满脸轻柔的道:“娘娘,您果真还记得奴婢,那您还记得,奴婢当初,是为何被调离昭和宫吗?”
孙太后看着眼前的柳蔚,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容貌,看着她充满恶意的眼睛,她拼命的抖动身子,仰头去寻找树甄的身影。
可柳蔚的位置,完美的挡住了她的视线,也挡住了树甄看过来的角度。
柳蔚继续道:“因为奴婢姓孙,娘娘您也姓孙,奴婢犯了您的忌讳,便无缘再伺候您了,这件事,一直是奴婢心中的遗憾,太后娘娘您待人亲和,为人慈祥,对咱们这些奴才都是顶天的好,奴才们谁不巴望着能伺候您,所以啊,虽然奴婢现今去了尚卿殿,但心里,终究是一直记挂着昭和殿的,娘娘,您说这样好不好?奴婢改个姓,换了姓氏,不犯您忌讳了,您让奴婢回来伺候您成吗?”
孙太后使劲的挣扎柳蔚的手,她想离她远远的,可恶,太可恶了!
她知道她还活着,也知道她不日就会回京,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昭和殿?她为什么会在自己卧病在床,动弹不得的时候,恣意妄为跑到自己面前来,甚至用“孙莳”这个名字,来嘲笑她!讽刺她!
她凭什么敢这么做!她以为自己是谁?她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皇宫,她是太后!
她是一国之后,她是天下之主!!
皇城是她的地盘,所有的人都要效命于她!她要下令,命大内侍卫将这贱人抓起来,冠她一个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罪名!
她要她成为自己的阶下囚,就如她的母亲当年那般!
可孙太后说不出话,心里即便知道,只要说一句话,一切就可以完成,可为什么,为什么她开不了口,为什么她喉咙里发不出声音?
柳蔚将一枚细弱无痕的短针插入孙太后手上的穴道,她握着孙太后的手,继续说着之前的事:“改姓什么好呢?姓纪?姓柳?还是姓白?娘娘,您替奴婢拿个主意,您觉得,这三个姓氏,哪个好?”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739章 怀疑的种子,真的不会开花结果吗
树甄觉得这个叫孙莳的宫女很奇怪,她推开她,皱着眉道:“娘娘身体虚弱,你与她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做什么?”
树甄从柳蔚手中夺走孙太后的手,再将孙太后的手放进被褥里,掖好了,才对柳蔚道:“你将最近那些流言,都与太后娘娘说一遍,让娘娘好好听听。”
柳蔚看着孙太后口不能言的样子,退到一边,编造了一套冠冕堂皇的谎话。
等她说完后,树甄眼睛都红了,对孙太后道:“娘娘,您听到了吗?皇上不是厌弃于您,皇上心里还是尊敬您,爱戴您的,外面那些传言都是子虚乌有,皇上是您的亲生儿子,与您自然是一条心的,娘娘,奴婢求求您,您不要听信那些不实的谣言,游姑娘说了,您不能生气,不能动怒,您只有保持心情畅快,咱们才能治好病,才能痊愈啊。”
树甄堪称苦口婆心,一门心思都在怎么调节自家主子的心理情绪上。
孙太后觉得树甄废话真多,她揪着树甄的衣袖,眼睛狠狠的瞪着柳蔚的方向,她在给树甄暗示。
树甄似乎接受到了这个信号,她先扭头看了眼身后的柳蔚,然后又回头,一脸体贴的介绍道:“这个宫女叫孙莳,现在在尚卿殿做事,她就是皇上跟前当班的,所以她说的话,必然就是皇上的意思,娘娘,皇上心里还是有您的,他只是身子不虞,才不好过来,这不,今日皇上就派这个宫女,给您送了药来。”
说到这药,柳蔚又张了口:“太后娘娘,那是只红蝎,是皇上派人千辛万苦才寻获而回的,据说只要炼成药蛊,便能药到病除。”
树甄和柳蔚差点就一条心了:“娘娘,您听到了吗?您的病就要好了,游姑娘回来,咱们就要让她立即制蛊。”
孙太后气得都要翻白眼了,她从揪住树甄的衣袖,变成用指甲去抠树甄的手背,树甄有些吃痛,手稍微往后缩了缩。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宫女的禀报:“树甄姑姑,游姑娘回来了。”
柳蔚立即看向殿门方向,树甄也猛地从床前站起来,拿着那只小瓷瓶,往外走去。
带树甄一离开,柳蔚又走到了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孙太后。
孙太后与她四目相对,恨得咬牙切齿。
柳蔚这时倾了倾身,佯装给孙太后掖被子,实则凑到她耳边,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的说道:“呼尔托忍真有那么容易战败吗?容棱离开青云国多年,早已没了实权,容溯又被你全力镇压,连出京都不易,江南四州,数十万蛮军,你的人,究竟为何败的这么快?你真的认为,容棱是战神降世,能所向披靡吗?”
孙太后深深的喘气,想张口说话,但依旧一个音节都发不出。
柳蔚又贴心的为孙太后正了正枕头:“你想放弃容霆,自立为王,那你认为,容霆又甘愿,当那个弃卒,成就你的霸业吗?太后娘娘,你太不了解你的儿子了,容霆能坐上今日这个皇位,都是他自己的功劳。”
孙太后瞪视鼓圆了眼睛,发红的眼白,在她憔悴面容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狰狞。
柳蔚差点笑出声来:“容霆身体是怀了,但脑子还没坏,这个太子他当了太久了,若最后坐不上这个皇位,他这半生奋斗,又是为了什么?你啊,败就败在,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太狠了,你一点甜头不给他,又凭什么要他对你忠心耿耿?他出卖你,与我们联手,这是迟早的事,看你现在躺在床上,身边还被安插一个用蛊高手,怎么,你难道还真认为,自己是被什么蛊反噬?我虽然不懂蛊,但探了你的脉搏也能知晓,你是中毒了,至少一开始是中了毒,不过现在……这段时间,那位游姑娘给你喂了不少虫子吧?那些虫子是给你治病的,还是害你性命的,你自己分不清吗?你这么精明,你就从未怀疑过吗?”
柳蔚的每一句,都像一根针,扎在孙太后心底最深的位置。
挑拨离间这种事,一开始不容易成功,毕竟成年人都是具备独立分辨是非能力的,但当自己的生命已经陷入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时,这种理智的分辨能力,还会维持吗?
怀疑的种子,真的不会开花结果吗?
柳蔚还在说话:“太后娘娘,那些流言不是假的,皇后的确被皇上处死的,原因?当然跟外面说的一样。容霆已经登基了,他现在是皇帝,是一国之君,九五之尊是不会受制于人,皇后不能成为他的掣肘,你也不能。放心吧,你死后,你的人,你的兵,你的权,皇上都会好好使用,那枚红色的蝎子,会带你进入奈何桥,你会走得没有痛苦,这是皇上对你最后的仁慈。”
孙太后竭力的告诉自己,这人说的都是假的,她统治京都三年,把持朝政三年,容霆有多少能耐,她一清二楚,自打重病以来,容霆懦弱了,也自卑了,这孩子,失去了他的野心勃勃,他早就废了。
与容棱联手?与容溯联手?不可能的,容霆做不出这种事,她是容霆的母亲,那两个是容霆的仇人,容霆怎么会分不清是敌是友,怎么会分不清谁亲谁疏。
至于呼尔托忍,呼尔托忍本来就是蛮族人,蛮族人早年就被容棱打怕了,容棱就算不是战神降世,对付蛮族人,他也早有经验,他与呼尔托忍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他熟悉呼尔托忍的软肋,呼尔托忍败给容棱,本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这与容霆能有什么关系?容霆不可能给容棱通风报信,他们根本就是水火不容的。
孙太后很自信自己看穿了柳蔚的把戏,她虽然说不出话,但她还能有所表情,她冷冷一笑,盯着柳蔚的目光,满是讥讽。
这种拙劣的挑唆,就不要在她面前班门弄斧了。
柳蔚料到孙太后不会信,就如她刚才所说,人都有分辨是非的能力,柳蔚也不急,她安心的站在旁边。
过了一会儿,树甄高兴的跑进来,激动的道:“娘娘,娘娘,游姑娘说那只红蝎叫赤肌蝎,若是入蛊,或能养成百灵蛊,百灵蛊也是一种极为稀有难炼的药蛊,传闻药效惊人,甚至能起死回生,娘娘,有救了,咱们有救了!”
孙太后死命维持的镇定表情,在树甄这番话后,有所崩裂。
即便已经不相信了,可柳蔚的话还是徘徊在自己耳边。
“那枚红色的蝎子,会带你进入奈何桥,你会走得没有痛苦,这是皇上对你最后的仁慈。”
孙太后握紧了手指。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740章 时间和今日一样,太早我起不来床
柳蔚瞥了孙太后一眼,看到了她紧攥的手指,她笑了一下,转首对树甄道:“树甄姑姑,奴婢早便说了,这红蝎价值连城,是皇上耗尽人力,千辛万苦才派人找到的,皇上心里啊,一直都是念着咱们太后娘娘的。”
树甄忍不住点头,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她趴在床边,对孙太后道:“娘娘,您别误会皇上了,皇上对您真的很好的。”
孙太后狠狠的闭上了眼睛,张嘴,想说话,可该死的,依旧一个字都发不出,她愤怒的瞪着柳蔚,她知道是她动的手脚。
柳蔚又问树甄:“游姑娘已经去制蛊了吗?她刚回来,不来先探探娘娘今日的病情吗?”
一说到这个,树甄便有些不开心:“她,就知道埋头弄那些蛇虫鼠蚁,对咱们娘娘本就不上心。”
柳蔚惊讶的道:“怎么会,若是对娘娘不上心,皇上如何放心她为娘娘治病?”
“她是……”树甄张了张口,话到最后,又咽了回去,转而烦躁的道:“若非皇上执意让她医治娘娘,我本都不信于她,她的来历,实在是……”
“树甄姑姑,您这就误会皇上了。”柳蔚解释道:“游姑娘虽然来自辽州,身份或许有些可疑,但她是巫族一脉,现今京都,哪里还能找到巫族后人,娘娘这病,还真就只能她来治。”
树甄忍不住看向柳蔚:“连游丝丝是从辽州来的,还是巫族人你都知道,看来皇上很信任你啊,不过奇怪,你明明觉得以前没见过你,为什么……”
“树甄姑姑又来了。”柳蔚无奈的道:“连太后娘娘都记得奴婢了,您怎么就是想不起来。”
树甄转首,果然看到孙太后还盯着这个叫“孙莳”的宫女看个不停,她不禁按了按眉心:“大略这段日子照料娘娘,跑前跑后,我也糊涂了。”
柳蔚伸手扶了扶树甄的胳膊,亲昵的道:“以前不记得也无妨,现在记得就好,皇上也是念在奴婢曾经在昭和殿当过差,才吩咐奴婢跑这个腿,再说,皇上与奴婢说这些昭和殿的事,原意也是想让奴婢在太后娘娘面前多开解几句,莫要让娘娘钻牛角尖,误信了旁言。”
“是。”树甄真诚的道:“皇上有心了。”
柳蔚又看了看外面,道:“既然东西送到了,游姑娘也拿到了,奴婢也该回去交差了,晚了皇上该着急了。”
“我送你出去。”树甄亲切的道。
柳蔚走之前,又绕到床边一趟,再次为孙太后理了理被子,才道:“娘娘,奴婢先走了,奴婢过两日再来探望您,您可……”说到这里,柳蔚压低了声音,只用孙太后一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道:“一定得活到那个时候啊。”
说完这话,柳蔚不再看孙太后扭曲的脸,她与树甄一起,走出了外殿,正好,与一个青年撞上。
那青年手里拿着个瓷捣,像是正要进侧殿,但与她们遇上了,便停了停步子,让开一些。
柳蔚看了那青年一眼,眉目动了动,站定下来。
她就站在那青年面前,挡住了那青年的前路,对树甄道:“树甄姑姑莫送了,娘娘身边离不得人,奴婢自个儿走便是,不劳烦了您。”
树甄对柳蔚现在非常有好感,她温笑着道:“那我便不送了,你路上小心,以后得空,便过来坐坐,方才我都瞧见了,你对娘娘很细心,也很孝敬,其实啊,你也瞧见了,娘娘现在瘦了这么多,脸上一点肉不见,她那面貌,我说句大不敬的话,形似骷髅都不为过,身边的小宫女现在都怕娘娘,靠近一些,与娘娘对视,都要抖半天,加上这阵子外面流言四起,娘娘脾气也不好,时常发怒,她那双眼睛一瞪人,便跟要将人生吞活剥似的,有时候,连我都怕看她,但你方才,我瞧见是一点不怕,还巴巴的凑上去,你啊,是真心敬爱娘娘的,娘娘现在情况不好,身边就缺你这样,任劳任怨,真心服侍人,可你是尚卿殿的,我也不能问皇上要人,那你若得空,就过来探探娘娘吧,我瞧着娘娘,也蛮喜欢你的。”
柳蔚都不知道,心狠如孙太后,是怎么养出这样树甄这样愚忠又淳朴的奴婢的,她乖顺的点头,应承道:“会的,我还会来的。”
柳蔚看着树甄进了内殿后,才转身,要出外殿,而那被她挡住去路的青年,现在还站在那儿,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脸。
星义认出了柳蔚。
柳蔚微微颔首,礼貌的从这青年身边绕过,离开昭和殿。
柳蔚一身宫装,在宫中行走并不奇怪,加上她以前进过宫,也不会迷路,于是她按照路线,走向与容溯接头的方向,不出意料的走了一会儿,身后便传来脚步声。
没多久,气喘吁吁的星义追上了她,往她手里塞了个纸条,转身就跑。
柳蔚捏着那张纸条,到了没人的地方,才拆开看,上面写着有五个字:“去见金南芸。”
柳蔚和容棱此次回京,是低调而为,容棱甚至连三王府都没回,一干亲信也没通知,两人本是想,在事情没结束前,不要节外生枝,不要连累旁人。
但现在,星义要她联系金南芸。
柳蔚沉吟了一下,将纸条藏进手心,去往与容溯约定好的地方。
上了马车,柳蔚开门见山的说出一个名字:“是游丝丝。”
容溯愣了一下,一边吩咐人驶车,一边问:“什么?”
“姓游,与蛊有关,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巫族一脉里,权王曾经的红颜知己,我的挚友,金南芸的情敌,游轻轻的亲姐姐,游丝丝。而之前树甄也给我确认了,的确就是游丝丝。”
容溯压根没听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
柳蔚便耐着性子,将之前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容溯听完十分惊讶,问她:“你是说,孙太后是被绝嗣蛊反噬?这蛊,还是你认识的人种下的?”
柳蔚没说出外祖母的身份,只道:“大概是这样,不过今日我没见到游丝丝,过两日我要再来一趟,我要近距离接触这个游丝丝。”
容溯皱眉:“你过两日还要来?”
“对。”柳蔚道:“树甄也邀请我了,说让我没事可以去昭和殿坐坐。”
容溯眨眼:“孙太后身边的大宫女树甄?你们认识?”
柳蔚道:“现在认识了。”
容溯问:“她为什么邀请你以后去昭和殿?她在试探你?”
柳蔚摇头:“不是,她觉得我人不错,她欣赏我。”
容溯:“?”
柳蔚又道:“对了,我看孙太后说话费劲,就给她吧哑穴封了,让她养养嗓子,所以只要昭和殿的人,不突然跑去尚卿殿找一个叫孙莳的宫女,那我就可以用尚卿殿宫女的身份,住在昭和殿都行,至于如何让昭和殿的人不去尚卿殿找我,七王爷,你会看着办的吧?”
容溯:“……”
柳蔚推了容溯肩膀一下,笑道:“你行的,那个什么皇后自缢,什么杀鸡儆猴,你们都会买水军,带节奏,散布谣言,制造紧张气氛了,这么点小事你怎么会办不到,那就后天吧,后天我再进宫一次,你来接我,时间和今日一样,太早我起不来床。”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741章 金宅,够阔气的。
第二日,金家东城胭脂铺。
浮生猛地见到柳蔚时,惊讶得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柳蔚穿着一身女装,站在胭脂铺柜台前,对着浮生,她手指着柜台后面一个精致小巧的化妆盒,问道:“掌柜的,这个怎么卖?”
浮生哑了哑嗓,看了柳蔚好半天,才转身,将那化妆盒拿过来,又看了看胭脂铺里其他的客人,最后道:“三十,三十两……”
柳蔚掏出了银子,买下了,买完了东西,她就走了,浮生赶紧将店铺交给小伙计,自己追了出去。
追到一个人少的拐巷时,浮生才着急的唤住了柳蔚:“柳,柳姑娘……”
柳蔚对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道:“带我去见你家小姐。”
离开京都太久,柳蔚并不知晓现在金南芸是住在那里,但她知道金南芸京都的商铺产业在什么位置,因此无奈之下,她只能挨着一间一间的找,运气还不错,找到第三间,她就见到了浮生。
浮生是金南芸的贴身丫鬟,不过现在看来,小浮生已经不仅仅是个小丫鬟了,她开始帮着金南芸打理商铺,甚至能独当一面了。
浮生对金南芸忠心耿耿,与柳蔚也是早在曲江府便相识的,浮生深谙柳姑娘与自家小姐的情谊,当即连问都不问一句,领着她就往外走。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刻钟,抵达了一处柳蔚曾经并未来过的大宅。
柳蔚看了眼宅子的牌匾,金宅,够阔气的。
三年前金南芸和柳逸还没和离成功,两人纠缠不清,闹个不停,三年后金南芸自立门户,已经从一个离异妇女,变成了京都赫赫有名的金老板了。
浮生带着柳蔚进了宅子,她赶紧吩咐小丫鬟去叫小姐。
小丫鬟不认识柳蔚,但浮生是金宅的管家,因此赶紧麻利的去内院禀报,没多一会儿,柳蔚就见到了金南芸。
金南芸看到柳蔚的一瞬间,就倒吸了一口气,骄矜贵气的美妇人,瞬间化为母夜叉,她提着裙摆,气势汹汹的冲进来,一巴掌扇在柳蔚肩膀上:“你还知道回来!”
柳蔚嬉笑着捂着自己的肩膀,故意道:“见面就打,怎么这么狠心?”
金南芸气哼哼的坐到了柳蔚旁边,然后眨眼间,眼眶就红了,红完了,眼泪吧嗒吧嗒的跟着掉。
柳蔚吓坏了,也不敢皮了,忙拉着她道:“我开玩笑的,你打你打,随便打,成了吧。”
金南芸推开她的手,擦了擦眼泪,扭过头道:“我还以为你真死了,你知不知道我快吓死了!”
柳蔚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金南芸旁边,去抱住她。
金南芸本来还嫌弃,但柳蔚不撒手,她就破罐破摔了,直接把头扎在柳蔚怀里,嗷呜嗷呜的大哭一场。
三年前柳蔚失踪,葬身大海的消息传回后,哭瞎了多少人的眼。
其中哭得最狠的就是金南芸,她是性情中人,没有付子辰那么理智,也没有她姐姐金南翩那么冷静,她就是伤心,不管付子辰和金南翩怎么跟她说只是失踪,没见着尸体就还有希望,她还是受不住。
那阵子,她靠着哭,生生瘦了十斤,人都瘦脱形了,把浮生吓得半死。
现在柳蔚回来了,金南芸又绷不住了,一哭就停不下来。
一开始柳蔚还等着她哭完,但金南芸这么没完没了的,柳蔚就烦了,她“啧”了一声道:“我又不是真死了,你差不多得了。”
金南芸从她怀里出来,拿着手绢大力的擦眼泪,生气的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是不是马上就来找我了?”
柳蔚僵了一下,然后睁眼说瞎话:“当然,我昨天才回来的。”
金南芸舒服了,把眼泪擦干了,就说:“正好你回来了,有几个人你要见见。”
柳蔚就知道星义不会没有目的的让她来找金南芸,她凝起眉,问:“什么人?”
“你见了就知道。”金南芸说着,起身,挽住柳蔚的胳膊,把她往后院拉。
金宅占地面积不小,柳蔚看着这硕大的庭院,亭台楼阁的,忍不住道:“真有钱啊。”
金南芸瞥了她一眼,问:“喜欢?那送你了。”
柳蔚拖长了声音“哦”了一声,调侃:“金老板豪气啊。”
金南芸眼眶的红还没消,又被柳蔚逗笑了,她道:“本来就是你的,你以前不是给我入过股吗,这三年没也拿分红,你要喜欢,这宅子就给你了,不要宅子,那就算成钱给你,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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