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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微式微何时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长安喵宝
父亲瞒着我只字不提家里的事,哥哥战死什么安排都没有,齐临发疯欺侮我,祁韫也好似水中月看不清。
我越想越愤懑,使劲把手从祁韫手里往出拽,他连身都没有转,只是捏地又紧了紧,挣脱不得。
“祁韫,你说清楚,你这几天去哪了?你怎么知道司空府的事情?父亲好端无故地凭什么要给你书信?“我走一步问一句,声调越来越高,直到最后一个字出口,祁韫猛地转过身,面色阴沉,眼神锐利。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祁韫,一时呆住,反应过来后越发委屈,抽噎着说:“你知道吗?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日你不在,齐临那个畜生他,他……。”
我忍不住哭了起来,祁韫的脸色缓了缓,蹲下将我抱住:“央央,我都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是我没有护住你。”
他抬头,眉眼似萦绕着雾气,煞是美丽。
“那是你的刺,也是我的刺,我不提起,只是不愿你再伤心。”
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又凝视着我,衬出我涕泗横流的脸。
我觉得丑极了,甩开他,大踏步朝父亲书房走去。
祁韫在父亲书房环视了一圈,不知何时,手里拿着一封信,递给了我。
我边拆信边看他,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祁韫,你的腿好了?”从我见到他到现在,他走路都好端端的。
祁韫紧绷的脸色一下子舒缓了过来,语气透着不多见的欣喜:“这个消息没来得及告诉你,我有个友人认识一个游医,前几日我正是治病去了。”
我揪着他的衣角扯了扯,几次开口又不好意思,便打开信,正是父亲的亲笔字。
他在信中告诉我司空府将要出事,让我跟着祁韫离开司空府,不用担心他。
寥寥二十几字,连到底出了什么事都未提及,字到最后已是有些潦草,不知父亲是在何种情况下慌张写下的。可这无疑确实是父亲的亲笔书信,是他老人家要我跟着祁韫离开的。
我叹了口气,倚靠在门框上,闭上眼,开口:“祁韫,是我错怪你了。”
祁韫将我揽在怀里,亲了亲我的额头,又将下巴支在我的脑袋上,整个人慵慵懒懒,像一只小哈巴狗。
我哪里见过这么放松的祁韫,踢了踢他的脚,哼哼:“父亲让我跟着你离开,那你呢?你愿意带我走吗?”
他低低笑了一声,用手指描摹着我的唇,调笑道:“我若是不想带你,就不会来找这封信了。”
他语气有些轻佻,眼睛却毫无波澜,睫毛的阴影似乎敛去了所有情绪。
我装作没有听见,黄昏的光撒在我的手上,臂腕上的玛瑙好似在滴血,红的渗人。
“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明日叁更。”他也抽开身,淡淡地应道
我没想到这么着急,张了张嘴,犹疑地问:“为何这么早?我还什么都没收拾呢。”
“兹事体大,晚一日不如早一日,我怕再生变故,你父亲把你嘱托给我,我就要尽责。”祁韫的眼神专注又深邃,像是要看透我。
我敷衍地应了声,就离开了。
最可悲的事还是发生了,当我对他不再全付信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真正爱上了他。
爱情让我如此盲目,即使对前方一无所知,只要被稍微一推,便义无反顾地飞蛾扑火。
第二日,我带着雀儿和不多的行李,还有哥哥给我刻的桃木剑,在夜色茫茫中出发了。
短短半个月后,司空府就天翻地覆,我的美梦也终于做到头了。





式微式微何时归 第十章:辗转行,再生疑
马车的轱辘划开两道车辙,身后的司空府渐渐模糊,我在那里十五年的痕迹似乎也被隐没,一起消失在这有些凉意的夜晚。
行走了整整一天,还没有到,我昏昏沉沉醒来又睡去,掀开帘子发现早已出了京都,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祁韫,已经到了吗?”祁韫似乎没有听见,透过帘子目视着前方,耳朵动了动。
我戳了戳他的耳朵:“你怎么跟猫儿一样,明明听见了,却不说话,还会动耳朵,真好玩。”
他把我的手拉下来拽到怀里,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面纱,轻轻给我系上。
“前方可是都尉李大人?”祁韫走出马车问对面,对面说了什么我听不真切。
只听祁韫低笑了声,带着一丝缱绻的温意,回答道:“马车里是在下内子,在下正要陪内子回吴州娘家探亲。”
我听他装得冠冕堂皇的介绍,脸上一片殷红,幸而面纱遮住了看不见,雀儿这几日憔悴的面容,也终于浮现出笑意。
外面又在讨论些什么,我已经不知道了,马车缓缓出发,吱呀吱呀的声音,很像母亲生前养的那只胖鸟在啼唤,摇晃中我又睡过去了。
梦里我和祁韫正在大婚,哥哥和母亲主事,可我却慌张地寻找父亲,在司空府翻来覆去地找,却怎么都找不着。
突然身后被刺了一剑,我转过身,齐临的脸赫然在我面前,却有些陌生。
我嚯地从梦中惊醒,起了一层薄汗,祁韫正在拿帕子擦我的身体,外袄已经被脱下来。
天已经完全黑了,这时候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少爷,到了。”车外的马夫低声唤道,因为停的太急,我被向前一抛,栽倒了祁韫怀里。
他的身体并不温暖,甚至有些发凉,宛如一块凉玉,透到我的心里。我顺势往里又靠了靠,他抱起我,走下马车。
眼前的府邸意外地大,可是连额匾都没有,我心下奇怪,等到走进院子里,被它的萧条惊了。
杂草丛生的府邸,空无一人,屋脊上染了厚厚的一层灰,已不见原来的木色。
我四处转了转,灰败的府邸处处显露出从前的奢华,透过灰蒙蒙的茜纱窗,镀金的柱子在斑驳中隐隐闪着光亮。
“祁韫,这是?”我歪过头问他,祁韫的目光沉静温柔,也许还藏着一丝追念。
他毫不在意地抚摸着大堂外落满尘土的屏石说:“这是我外祖母夫家的故居,现下荒败了,不过正好可以作我们容身之所。”
大抵是这番对话勾起了他的回忆,他好久都没有说话,我碰了碰他的小指,他温煦一笑,用他的小指勾起我的小指,缓缓走向府邸深处,这一刻,恍如生生世世。
我和祁韫只带着两个侍从,收拾府邸的时候,祁韫亲自上阵。
我坐在长廊的凳子上,看他风尘仆仆的娴熟模样,想着,他定是吃过苦头的吧。
接下来的日子,其实我不大见到祁韫,雀儿俨然把自己当成女主人的心腹,她想从外面买几个婢子服侍我,被我制止了。
“小姐,奴婢觉得小姐变了。”雀儿的声音有些委屈。
我悠悠地喝了口茶,挑眉问她:“哪里变了?你不还是我最亲近的丫头吗?”
她急急的否认:“不,不是的,奴婢是觉得,小姐好像,长大了。”我失笑喷了一口茶出来,溅到身上。
雀儿给我收拾衣裳,我拽着她的辫子,绕来绕去:“下个月我就十六岁了,你还当你家小姐是小孩子啊。”
“是啊,小姐已经是大人了。”雀儿落寞的声音飘入我的耳朵,我的脑袋又昏沉起来,不知为何,最近总是格外嗜睡。
夜里祁韫终于回来了,已经深秋,天气开始寒冷。
他沐浴后睡在我旁边,我坏心地动动这儿,动动那儿,一会儿摸摸他的喉结,一会儿探探他的那里。
他被我闹得不行,一把抱紧我,深深地吻过来,直到我喘不上气他才松开。
我轻轻捶打他,他包住我的双手,似是有些乏。“睡吧,央央。”
可我哪里能睡得着,这些时日,我不仅不常见到他,就算见到了,他也有些疏离,更是根本不碰我。
就连祁韫,也逃离不了这世俗的锁链,拿不起也放不下。
十六岁生辰那天,本来满心盼着祁韫和我一起庆生,没想到一大早,祁韫就匆忙让我们上路。
我又开始吱呀吱呀的行程,又是整整一天,又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马车停下时,祁韫并不在我的身边,下马车后,那站立在额匾上书写着“祁府”门外的,竟然是,齐临。
他似笑非笑,眼神有些捉摸不透,向我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冯小姐,本官在此恭候多时了。”
在震惊中尚未回过神来的我,根本没听到他的“本官”二字。
我抬起手,颤抖着指着他:“齐临,你,你!”除了你字,我根本不知应该说什么。
他好端端地站在祁韫的府邸前,穿着华贵,一身红衣让他有种充满妖气的美感,只有冠上的白玉仿佛还留有从前干净的气息。
我再也不敢向前踏一步,转过身就往马车里钻,却被他一把拽回,雀儿被钳制住,带我们来这里的车夫早已不在,我就像砧板的鱼肉,任人宰割。
他拉扯着我到一个小房子里,把我扔在床上,床板有些硬,我痛得哼了一声。
他欺身上来,我厮打他,大声呼救:“祁韫!祁韫救我。”
齐临冷笑一声放开我,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递到我嘴边,给我强行喂下。
我被呛得直咳嗽,他轻轻拍着我的脊背,说道:“韫哥最近事务缠身,只好由我来照顾你了。”
“你这个畜牲!祁韫定是被你抓起来了,你放开我,我要去找祁韫,你放开我!”
我挣扎着往外跑,齐临轻松地将我捉回来,嘲弄一笑:“冯薇央啊冯薇央,我倒是有点可怜你了。”
我狠狠咬了他胳膊一下,他疼得抽出胳膊,又将我甩在床上,这次再也没放开我。
“你真以为韫哥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司空府倒台,还要多谢你看上了我和韫哥呢。”我的脑子里混乱一团,快要炸裂。
齐临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把玉笛,懒洋洋地说:“其实,韫哥根本没有断腿,从你笄礼的那个宴席开始,一切都计划好了。”
我大叫:“你骗人,齐临你这个畜牲,你休想说这些混乱话骗我,祁韫他没有!你这畜牲!”
他对我的嘶吼毫不在意,捏起我的下巴,轻轻吐出:“幼良,那你最近有没有感到嗜睡,浑身乏力。”
我茫然地看着他,他了然,在我耳边轻语:“果然,韫哥对你没有心软,我放心了。”
他的气息像蛇信子摩擦在我的脖子上,我的嘴唇剧烈颤抖,一股冷意从脚底生出来,像藤蔓一寸寸向上,勒紧了我的五脏六腑。
齐临走了,离开前怜悯地看着我,笑了笑,他的笑容像魔鬼,迷惑着我的心智,困意又袭来了……




式微式微何时归 第十一章:浑浑噩,父身死
那是一片苍茫的海,蔚蓝色倒映着云朵的颜色,天空中飞翔着一大片鱼,彩色的鱼。海中长出了一匹马,在浪花中奔腾而来,马上手持长矛的是哥哥?还是祁韫?分不清,只有虚幻的光影和海空交迭,一闪一闪。
我在沙滩上,随着浪潮的涌来褪去,也浮浮沉沉,海水侵入我的身体,似乎要窒息,又在转瞬间尽数离开。
到最后一刻,它们铺天盖来地袭来,远处的马和人也慢慢变得清晰。
“央央,你醒了。”祁韫的脸在我眼前放大,鼻尖上冒了一层薄汗,亮晶晶的,睫毛扫在脸上,柔柔软软。
脑子空白了几秒后,才发现我们俩赤裸相拥,紧紧贴在一起。
祁韫停下来,满眼笑意,调笑我:“嗯?央央怎么了这是。”我抬腿踢了踢他,却没什么力气,不痛不痒倒像是在调情。
“祁韫,你走开,走开呀!”我明明想怒气冲冲地喊出来,可出口嗓子不仅有些沙哑,还带着媚意。
我一把扯来被子想蒙住自己,反倒让我俩贴的更近了。
祁韫抱着我踏入浴桶,肌理分明的身体在水中被折掉,有些错位,我拨弄着水,涟漪荡漾,漾到了他的身边,也漾到了我的心里。
“祁韫,齐临他怎么会在你府里?”问出时我已后悔,到今时今刻,我都不太确信,我在祁韫的心里,比着齐临到底有多重。
他又不说话,祁韫这人,总是用这种方式拒绝我的问题。
他越沉默我越心寒,这一瞬我铁了心,掐住他的手腕,问他:“我知道你和齐临关系之亲密,远不是同门所能形容,可我呢?祁韫,你把我又放在何种地步?”
他突然起身披上外衫,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忍不住轻轻啜泣,浴桶的水漫过我的鼻子,有一瞬间,仿佛要死去。
我猛地起身,随手将桌边的一个瓷器扔了出去,恨恨道:“祁韫,有本事你就一辈子,让我们俩这样不清不楚。”
窗外只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自从那日后,我的身体不再似往常困乏,许是舟车劳顿,水土不服导致的吧,我心想。
我想打听父亲的消息,可是再也没有见过祁韫,我之于祁府,就像浮萍。
几次想出府,都被挡了回来,甚至,当我用那把桃木剑砍向守卫时,他们也岿然不动,任凭我胡乱挥舞。
我气得又打碎了府里的物什,连西边那一大片海棠也被我砍得稀烂。
后知后觉的我才发现,我不仅是浮萍,更是连风都吹不出池塘的那片
就这样,我不明不白地在祁府待了半个月,每日浑浑噩噩,等到了中秋节,这是唯一能出去的机会了。
“雀儿,我问了下人,这里是京都的城北,从这里向西北十里有一家当铺,老板是父亲的旧识,你去帮我探探父亲的消息。”
雀儿以回家探亲的缘由,终于出去了。
天还没亮她就出发了,可是直到晚上还没有回来。
我在大堂踱步,焦灼不已,身后“砰”地一声响,一个人被扔了进来。
“雀儿,你怎么了?”看到熟悉的身影,我大惊失色,冲上去抱起她,她的衣服处处褶皱,心窝那里还有脚印。
我抬起头,就看见齐临冷漠地注视着我,那副神情,颇似同我讲“一人做事一人当”时的祁韫。
“齐临,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叁番五次折辱我,这次还要拿雀儿出气,你这畜牲!”
他俯下身盯着我,面色不善,语气生硬:“人,不是我打的。但你这丫鬟欺瞒祁府,还和反贼勾结,若不是我救下,这会儿早就成亡魂了。”
我起身,抽出桃木剑,指着他:“我从前对不起你的,那晚尽数都还了,你何苦还要逼我?”本来是质问,说到最后,变成了呜咽。
齐临却像突然被踩到尾巴的狮子,整个人剑拔弩张,一把抓住我的剑,反扣到我的脖子上,一字一句地说:“我和你有冤也有仇!不仅我,祁韫和你,和你们司空更是冤仇深重。”
我被惊得半晌说不话来,脖子控制不住向前探去,被桃木剑划出了血珠。齐临撤回手,抱住我,我听见他的牙齿在打颤。
“冯薇央,你想死?你还不知道,今日你的父亲被斩首吧!监斩官正是祁韫!”
他突然笑了,抚摸着我的脸颊,悠悠地说:“你是冯家唯一的血脉了,这个时候还想死吗?”
我狠狠地甩了一巴掌给他,张牙舞爪地扑过去,嘶吼着:“我杀了你,齐临。我要杀了你!你作弄我就行,你编这种话干什么?我的父亲好好地,好好地……”
我的声音越来越小,跌倒在地。最后一个亲人,终于也离开了我,似乎早有预感,我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像是过了一个轮回,齐临的声音响起,虚虚实实:“我不想再骗你了,幼良。”我昂起头看他,这个魔鬼,竟然在流泪。
“我和祁韫从进司空府,到今日,全都是韫哥的一盘棋。”
听着他的话,我的脑子好疼好疼,齐临他又在说什么胡话,他骗我父亲死了,还想挑拨我和祁韫。
齐临自顾自地说道:“那天宴席上,韫哥其实是特意看你的。冯其为了让我们俩进府,囚禁了老师,他惊吓过度猝死了,老师是这世上,除了韫哥唯一对我还存有温情的人了。但是那会儿我是不恨你的,幼良,我是不恨你的。”
我看着齐临掩住脸,泪水从指缝流出,笑了几声,我们两个大约都疯了吧。
“那天夜里,你下了药,可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我忍不住碰了你,可我明明给你洗了身子,为什么你会被骗了呢?”他的声音有些疑惑,透着不解,宛如不谙世事的孩童。
我心里却清明起来,那布满痕迹的身体,到底是祁韫的手笔还是庆楦的呢?这似乎不重要了。
“后来到斗兽场,我和韫哥生死危及的时候,冯其动了韫哥剩下的亲人,韫哥也断了一条腿。我那时还不知道,韫哥的腿其实好好的,也不知道冯其的所作所为。”
我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因为从齐临嘴里出来的版本,为什么和我的经历大相径庭呢,我有些痴傻地问他:“然后呢?”
齐临猛地抬起头,捏了捏我的手:“幼良?”我歪头笑了笑。
“后来……后来那天,我不仅知道韫哥的亲人在你父亲手里,还知道了我们齐家和你们冯家的渊源。幼良,我恨极了冯其,也恨极了自己,我所报复的手段,不过是伤害你。”
他的眼神有些涣散:“我们都被祁韫利用了,可我下不了手,幼良,我下不了手。你杀了我吧,让我一人承担我们俩的罪,杀了我吧。”他抽出自己的剑,放在我手里。
不知为何,平时愚笨的我,此刻却好似被打通了任督二脉。
原来那日祁韫见到我那么震惊,恐怕是以为我早被齐临杀死了吧。原来和他缠绵悱恻的那叁个月,司空府在我手里被挖空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张着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四周的空气太寂静了,所谓万念俱灰,原来是这般感觉。
“祁韫,他为什么呢?为什么呢?”好像是我的声音,又不是我的声音在发问。
“祁韫是忠远候的遗孤……”齐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央央,央央?”
我转过身,看到了祁韫,他的官服被扯烂,上面还有血迹,格外狼狈。




式微式微何时归 第十二章:前路茫,身世揭
我短暂的爱情还没有来得及开花,便被击的粉碎,命运也从那一天改变。
可我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否则早在祁府就了结了自己。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被珅莨发现我看哥哥后,拼命磕头,让他绕我一命,替我保密。
额头出了血,他抬起我的下巴,拿出帕子擦了擦我的额头,这也是我第一次仔细看他。
原来他生也是好看的,一双剑眉带着锐气,瞳仁是浅色的,格外特别。
也许因是在哥哥墓前,盯着珅莨的脸,我恍惚看到了哥哥一般。
“你一个男人,哪里来的帕子?”我也没想到,在这么紧张的时候,我竟然会问出这种话,还是用这么不尊的语气。
他突然有些局促,尴尬地笑了笑,实在是有些像哥哥。
米白色的帕子被风吹偏,覆到了我的脸颊上,帕子上绣着一个良字,字形很是眼熟,可想不起哪里见过。
珅莨背着我回营地,风沙进了他的眼睛,我帮他揉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脸庞,已不似我初见他时白净滑嫩,染上了生存的痕迹,粗糙的触感和我粗糙的手一样,相互摩擦,相互慰藉。
因着这一个秘密,我同他亲近了许多,动情的时候,我甚至会生出仗打完了后,若是他愿意,我去做妾伺候他的想法。
祁韫和齐临这两个人已经从我的生命中慢慢离开。
仿佛在西漠这随时会死亡的地方,我才得到了新生,我懂得了疾苦,懂得了生死,懂得了从前早就该知道的道理,也许还不算晚呢?
这两个月的战事还算顺利,珅莨也升了校尉,他便肆无忌惮地将我留在帐内,我连营妓的帐子都许久不去了,也不知道逡儿到底如何。
借着我和珅莨这不可多得的温存时刻,我央求他让逡儿来陪我些时日,反正他也要有些时日不回营地。
他不仅立即答应了,第二日离开营地时,还差人搬来了许多东西,那都是军中赏给立了战功的军官的稀罕物。
逡儿第二日晌午才来,我煮了水让她沐浴,才发现她的身上紫一块青一块,还有鞭痕。
我问她:“这是怎么回事?”逡儿面无表情地擦拭着身体,回答道:“有个疯子今早弄得。”我怔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逡儿洗干净身子,蜷缩在我刚布置的新榻子上,正月的天气比之前更冷了,直接铺在地上的被褥无法抵挡地上的凉气。
她冷的直打颤儿,睁着两只圆圆的眼睛,紧张地问我:“央央姐,我睡在这里,真的没事吗?我这样……”她说着眼眶已经红了,我有些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
我给她掖好被角,摸了摸她的额头,宽慰她:“没事儿,有事儿了也是我的事儿。”
没想到我这话让她更不安了,我实在不知怎么办,就去寻药了。
翻箱倒柜也找不到,只有珅莨一个上了锁的柜子没有打开,我犹豫了好一阵,耳边传来逡儿的痛叫声,心一横,便从他的中衣里找出钥匙,打开了锁。
那里果然放着些药物,上了锁可见其珍贵程度,我拿了一点点,期盼着能救逡儿一命,但我们俩都知道,她已经不行了。
我给逡儿煎好药后,落锁时,发现那日珅莨用的那方帕子的边角从里面探出来,熟悉的“良”字像是带有魔力,指使着我伸向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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