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惘世闻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休子符
季风噤声。
季之庭眯着眼道:“最好别让我逮到,否则我可得好好报答一下他,比如,也给他安排一场招亲会,你说怎么样啊风儿?”





惘世闻风 不渡
季风想了想那个场景,一大群如狼似虎的花季少女围在他身边将他捏圆搓扁,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季风讪讪道:“是啊是啊,实在是太可恶了,当严惩。哎呀,脑袋好晕,我可能要睡好长一会儿,要不你们先走吧。”
季风作势要摸过枕头躺下,堂子枫突然上前一步出声道:“雨停了,各位,我得走了。”
洛商闻言无不失望:“啊,你这就要走了啊,你打算去哪里?”
季风也停下动作。
堂子枫敛动眼睫,他生的清俊温雅,外间天空将暗,正衬得他面如皎玉,眼眸清亮:“如今天垣也不太平,妖邪蠢蠢欲动,大家都在追逐若木之花,以求能化解即将到来的危机,偏偏若木之花与季兄有这样的联系,我想,,,”
堂子枫垂了垂眼,随即抬眸,眼神中有一抹温和又坚定的光:“我想能以我所学,找到一种办法,能够改变这一困局,在若木之花解封之时,保住季兄的性命。”
洛商一拍他肩膀,道:“我真是没看错你,虽然我们认识也不久,但我就觉得你值得一交。”
“有幸与诸位相识,望相见有期。”
堂子枫神色复杂。与众人拜别时,天色已渐渐发蓝。
金露旧楼天台上,两道身影一站一坐正俯瞰着灯火绰绰的街道。
“才不过半日,周围已经是群狼环伺,以后的路,不好走啊。”季之庭悠然摇晃这扇子,视线轻轻落在街上。
季风也不去看便知道,此时看似风平浪静的风陵渡,早已经星星点点的聚集了一些人,围在金露旧楼周边,注视着这边的一举一动,他嘴角一挑道:“要不是有小叔叔在,我今夜怕是睡不了个安稳觉。”
虽说如今他怀揣若木之花已不是秘密,一举一动必会被天下人盯着,但他明白这样反倒安全了,人都知若木之花被封印,杀了他夺过来也是徒劳无功,真正危险的当在他解除封印之后。
季之庭收了扇子,坐在季风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道:“让你钓鱼,没让你把自己搭进去。”
季风没心没肺的龇牙笑道:“这不是知道小叔叔会护着我吗。”
季之庭瞥了他一眼,又叹了口气:“你啊,哪怕末日将近也笑得出来,若木之花已经在你的心脉扎根,你若动用它的力量,它便吸食你的灵力,你本就没什么灵力,哪里受得起这般消耗,你若不加以重视,迟早把自己玩死。”
季风扯了扯衣襟,敷衍道:“意外意外,下次不会了,我已经知道怎么解除若木之花的封印了。”
“余前辈怎么说?”
季风仰了仰头,天色已经渐渐加深,变成了深蓝。
“要么去西境找到解除封印的办法,要么,拿命换。”
季之庭半握的手紧了紧,他大概也猜到会是这样,看似好像还有希望,可真要去惘极境又谈何容易。
“我们还有时间,定能找到别的办法。”季之庭道。
季风淡淡的一笑,眼睛里好像漾开了一抹星光,明亮又清晰: “小叔叔,你可知《箜篌引》[1]?”
季之庭一顿,随即展眉,他这个侄儿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公无渡河。”季之庭轻轻念道。
“没错。”
眼前,平静的夜色被波涛汹涌的江河替代,滔滔水流拍击着岩壁,振聋发聩,当天地间只剩下响亮的水声,又显得无比的安静。
有一白首狂夫,披发提壶,乱流而渡,,,
明知前方已无路,波涛在前,命运已定,前进就是死亡,仍旧是义无反顾,墮河而死,独留箜篌悲歌。
狂且狂矣。
季风低声道:“我从前并不理解那个白发老头,他不是没有选择,他可以退却,回首便是发妻的挽留,为何一定要走到这一步。如今才明白,宿命使然。”
如同江流,千里奔腾而来,携着寒风锐利前进,一派义无反顾的决绝。
他便如同那个白首狂夫,明明可以选择在时风门的庇护下逍遥自在的过完一生,但从鬼节之后离开时风门起,他就渐渐明白自己早已深陷命运的泥潭。
无论前面等待他的是什么,他都要闯过去,唯有闯过去,才会到达那个人的黑暗,才能向他伸出手。
“啊,是啊,宿命,,,”季之庭眼神平静,嘴角却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命运可以与其抗争,可宿命,是自己的信仰。”
明知无望,也绝不回头的信仰。
良久无声,季风忽然想起什么,转了个话头:“对了,我见到顾江屿了。”
季之庭眸光一动,摇了摇扇子“嗯”了一声。
季风奇怪他的反应如此平淡,偏过头看了看他:“你不好奇?按理说,你应该问问我他说了什么或者他近来怎么样之类的话。”
季之庭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他还能怎么样,好好的死不了。”
季风捉摸不透:“你不想见见他吗?”
季之庭扯了扯嘴角:“还不到时候,别说这个了,说说你是怎么回事吧,丢了魂似的,我把扇子拿回来,你都没跟我急。”
话落季风这才想起,九骨钦墨已经被季之庭拿回去了,换做平时他肯定要发作一番,已经送给他的东西怎么能拿回去。
季风目视着露台下几条街道外的地方,不知道看了多久道:“小叔叔,怎么才算喜欢上一个人?”
闻言季之庭眉毛一挑,心里登时敲锣打鼓,面上波澜不惊道:“是那个飞花宾主?”
季风坐直了身,被他直白的问话激的舌头打结:“什,什么宾主,我我我就是提个问题,问问你的想法,我觉得你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是吗?”
季风转眼对上季之庭的眼神,对面人一副我看你怎么狡辩的样子,季风放弃挣扎:“是是是,瞒不过你,就是他。”
季之庭轻笑:“少年心事啊,难怪他走了之后,你就跟瘪了气的球一样。”
,,,这俩人。
季风心里暗自给了个白眼:“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季之庭扔了扇子,一把拐过季风的肩,眼睛发光:“让你产生这个疑问的契机是什么?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进展到哪一步了?他知道你对他有这种想法吗?知道后有没有揍你?是不是,,,”
季之庭说着说着神秘兮兮地低头凑近,对季风耳语了几句。
“是你大爷。”季风一拳砸在他胸口上,素来脸皮厚如城墙的他此时破天荒的红了耳根。
季之庭流氓似的揉了揉胸口,嘴角上扬:“我大爷你曾祖父,我猜也不是,看你那一脸怨妇的表情就知道。”
季风嗤声道:“呵,修界皆知我们季掌门潇洒不羁风流成性,也不知有没有人往南屏城传一传。”
“咳咳。”季之庭捡回扇子,揽了揽季风的肩,变了副脸道:“风儿,你不是一个辨不清自己感情的人,你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又在求证什么呢,哪有什么清晰的标准去衡量自己是否喜欢上了一个人,听从你的心意就好。”
听从心意。
他倒是没有想要违逆自己的心意,可即便过了自己这一关,眼前好像依旧横着一座山,难以跨越。就好像有些事,不是你一厢情愿就能够做到。
还在俞氏的银池时,他见到风银那一刻,心就开始犹豫了,他如今面临的选择代价都极大,再联想到庄生台那个梦,他不由得开始担心,怕未来将会不可控制的走到最坏的那一步,如果无法改变,是不是现在早早跟他划清界限是最好的做法。
可这个想法没有维持多久,就在风银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烟消云散。
“你不问问我他到底是谁吗?”
季之庭挑挑眉:“有关系吗?”
季风视线又落到几条街外的某个地方,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街道的灯一盏盏亮起,风陵渡纵横交错的街道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一片喧嚣,曾经落拓的血色好像被途径的每一个人各自带走一分,如今已全然看不出痕迹。
“你记得那条街吗?十二年前的雪夜。”
视线穿过几条街的光景,回到了十二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那时的他如现在一样,和季之庭坐在金露旧楼的露台,看着远方发生的一切。
以及那个带兜帽的小男孩,缓缓抬起的脸,将那双碧蓝幽灵般的双眼暴露在纷飞的雪景中,季风的记忆越来越清晰。
稚嫩的脸庞如冰雪一般冷冽,与鬼节之夜的那张脸渐渐重合。
他现在才知道,为何当时见到风银会有那样从未有过的奇怪的感受,不论久别重逢还是一见惊鸿,冥冥之中早有预示,命运轨迹早已交汇,如何划得清本就不存在的界限,他唯有紧紧的攥住。
“他就是十二年我们看到的那个小孩,阆风灵族的下一任族长。”季风自嘲一笑:“风银,阆风银镜,说起来我连他到底叫什么都不知道。”
天台清晰的听得到街道上的喧哗,但气氛却陷入沉默。
良久季之庭才无奈的笑了笑:“咱们季家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们阆风人的,接二连三的栽在这道坎上。”
季风一愣:“什么意思?”
季之庭无声的叹了口气:“顾江屿也是阆风人啊。”
※※※※※※※※※※※※※※※※※※※※
《箜篌引》--蔡邕(最早)
理解来源于《中国历史的后门》--许晖




惘世闻风 计划
“什么?你怎么早不说?”闻言季风跳了起来,绕着矮桌来来回回的走,嘴里不住念道着:“难怪,难怪那天风银要独自去见他,见了之后就要不辞而别,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没错!”
季之庭眼神里流露出关切的眼神:“风儿,你是不是受刺激了?”
季风突然定身一指季之庭:“对,顾江屿碍于立场和身份和你分隔异地老死不相往来,所以他也让风银不要跟我来往是不是。”
季之庭愣在原地看他突发神经,闻言噗的一声笑出来:“什么跟什么?”
季风插着腰又开始来回踱步:“一定是这样没错了,我要去找他说明白。”
季风在心里拍了板就要冲去去,被季之庭一把拉住跌了下去。
“说什么说,你给我坐下,凉茶水也能喝昏了头,你上哪儿找他去。”
“去哪儿?去哪儿,去哪儿,,,”季风此时唯一支持他去找回风银的理由被季之庭掐了,犹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冷静了下来,整个人又焉了。
“那怎么办,三星门的人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他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季之庭:“你更应该关心关心你自己的处境,他是天赋异禀的阆风少君,只要不做什么大动作,他完全能自保,可你呢?你现在什么都不做,都可能随时被若木之花消耗干净,再说了,人家选择和你分道扬镳,还不是不想连累你,跟顾江屿有什么关系。”
话落季风狐疑的看着他。
季之庭道:“看着我做什么,我又不是要为他说话,我和他现在这样,是有原因的。”
季风坐了起来,“什么原因?为何你这么多年不敢正大光明去见他一面,只敢偷偷摸摸的去南屏城偷摘几束花回来聊以慰藉相思?”
“让你少去话世轩,少尽听些风花雪月的闲本,别把我往痴男怨女的框架里套。”
“我的错,你说说呗,让我听听你这本有何新奇之处。”
季之庭张了张口,随即又吐了口气:“也不算什么,各有使命罢了,再过七年,,,”
季之庭手反撑在地上,望了望漆黑的天空:“顺利的话,等到这一切都结束,或许就不用这样了。”
季之庭没有说明白,但季风好像明白过来,那句各有使命指的是什么。
当年讨伐阆风,修界大乱,惘极境的禁制遭到破坏,妖邪窜逃为祸人间,这场混乱重创了各大门派,他时风门也几近覆灭,那时的季之庭也不过十五六岁,就不得不抗下重担,挑起整个时风门的大梁。
而顾江屿,偌大的顾宅只剩他一个人,不用多想也能猜到是怎样的情况。
“再过七年是什么意思?”季风问。
季之庭看了看他,勾起嘴角道似笑非笑:“看来你跟风银也没多熟嘛,他连这个都没告诉过你,一看就知道是你一厢情愿,哎哟我的宝贝侄儿,你还是不行啊~”
季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在得意什么?”
“哈哈,这个七年嘛,准确的说是二十年,从十三年前算起,到现在还剩七年。”季之庭摇了摇扇子,一副说来话长的架势:“这就要从十二年前惘极境的神火台被毁一事说起了,说来你和风银的缘分还真是不浅,父辈便是老相识。”
“你说我爹和风银的爹认识?”
季之庭点点头,“是啊,两人是志同道合的挚友,当时还有一个人,他们三人乃是金兰之交,便是十二年前的雪夜你见到过的,后来出现的那个和尚。”
季风心里暗想,他其实只记得那个小孩。
季之庭视线落在远处的那条街上,记忆倒回:“也不算和尚,他原本的身份是阆风镜海的大祭司,游心。”
——
风陵渡百里之外的一座山上,风簌簌的吹动身后的密林,像是知晓即将来临的风雨,不安的晃动不停。
风银走向悬崖边,对着负手立在断崖上背对着他的男人唤了声:“师伯。”
男人穿着一身素白衣袍,没有头发,头皮上遍布着一块块形状不规则的深色的疤痕,疤痕处微微陷下去一点,整张头皮没有几处完好的皮肤,看起来有些渗人。
男人转身,却有一张极为好看的脸,正是阆风镜海大祭司游心。
“你找到了若木之花。”游心的嗓音很低,话落看向了风银脖子上露出来的黑色细绳。
风银点了点头。
游心走过去,停在风银面前,将他领口的黑绳抽出来,指间一抹,黑绳断开,将吊坠握在手心转了转:“阆风神山下独有的蓝幽玉,与你的瞳色一般无二,也和你母亲一样。”
话语间,游心漆黑的眼眸中好似有一抹难以察觉的眷恋。说罢游心两指夹着断开的黑绳,递给了风银。
风银接过,将蓝幽玉吊坠握在手心捏了捏。
“为何没有将若木之花夺回?”游心眼眸平静,说话声音很轻。
风银抿了抿唇,道:“它被封印了。”
闻言游心抬手轻轻抚了抚风银的头,轻笑道:“洵舟啊,若木之花本是我阆风灵物,你只要杀了那个孩子将花带回来,自有办法可以解除封印?你在犹豫什么?”
风银眼波一动,退后一步,道:“我不会杀他的,师伯,你也不能。”
游心一怔,看着风银不容置疑的眼神有些意外,风银从小被他带到雪苍山,一直都跟在他身边长大,他对于风银来说既是师父也是父亲,多年来风银对他都很敬重,从未说过违逆他的话,这般决绝的语气还是头一次听到。
“可赤乌凰的沉睡之期快到了,这样你也不愿动他吗?”
他是非得拿到若木之花不可,不止是为了镇压赤乌凰,更是为了在最后的七年之限内为彻底毁灭惘极境做准备,这一点他并未告诉过游心,只有顾江屿知道。
“我会想办法的。”风银坚定道。
游心展眉轻笑道:“没关系,我们还有时间,还记得我们的计划吗?”
风银垂了垂眼睫,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迟疑:“嗯。”
游心站悬崖眺望整个北境,道:“天垣四大门派,危燕三星门、时风门、青州白焰门、江宁堂门各自镇守一方。危燕势大,不少门派都依附于他,江宁堂门早在十二年前就是他们的附庸。时风门修法独特,自成一脉,与青州白焰门结亲交好,与危燕三星制衡。但自十二年前之变,青州白焰门与时风门破裂,白焰门便倒向危燕三星门,如今的时风门全靠季家一个天才后代撑着,扶持霁月阁壮大,才没让时风门落于孤立无援之境地。”
风银颔首:“闻人羽乃我族后人,十二年间将势力渗透到整个天垣,皆是为今日铺路。”
游心道:“不过也要小心,季之庭小小年纪能扶时风门大厦之将倾,必然不可小觑,霁月阁的底不知他摸清了多少。现如今若木之花挂在他侄儿身上,到最后免不了横添新仇。”
风银皱眉,沉声道:“师伯。”
游心一顿,随即轻笑:“好,时风门少主的事由你决定。我们如今的首要任务,是瓦解危燕三星门的势力。”
风银神色稍缓,听游心继续道:“说起来,闻人羽的无心之举倒是帮了我们大忙,玄参是长竟天的左膀右臂,这些年没少帮他铲除异己,甚至长竟天已经看中他到愿意将人字门交给他,如今我们找到了他的弱点,只要他弟弟在我们手上,即便他被生死蛊所控不能背叛危燕门,但也对我们构不成威胁了。”
游心侧身看了看风银,轻声道:“洵舟,你可是在愧疚?”
风银垂首,不答。
游心继续道:“经此一行,你还没看明白吗?你的仁慈之心,在他们来看算什么?是惺惺作态,是虚情假意,他们只记得他们的仇恨,和贪婪。你的身份一旦暴露,只会引来妒恨、忌惮和更多的罪孽。”
风银眼中深蓝的波光流转,最终停驻:“我知道了。”
游心转身,平静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寒芒:“洵舟,不论对错,你记住,这是世人欠你的。”
风银垂着眼眸,握着蓝幽玉的手紧了紧,游心转了个话头:“此行可还有什么发现?”
风银顿了顿,道:“嗯,我找到了顾氏一脉。”
话落,游心神色微不可察地一凝:“哦?顾氏后人可有跟你说了什么?”
风银抬头看向游心:“师伯此意,可是觉得他应当告诉我什么?”
游心一顿,视线与风银久久相对,像是要在风银脸上求证什么,最后眉头一松,像是自言自语般轻声道:“也好,也好。”
游心转身,迈步离开悬崖,边道:“我们未必不是捕蝉的螳螂,身后还有一只黄雀虎视眈眈,风陵渡的船是谁放的,我们还未清楚,行事万要小心。”
风银忽然叫住游心:“师伯,我有一事不解。”
游心停下脚步。
“你从前,不是这么告诉我的。”
游心负手背对着风银沉默许久,最后仍是没回答,径自离开了。




惘世闻风 话本
危燕三星门,旻光殿。
藏星掩月和玄参三人跪在殿下,僵直了背动也不敢动,余光注视着殿上踱步的人。
长竟天一身玄色长袍,面容阴寒,手按在座椅扶手镶嵌的蛟珠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转动。
“任务失败了,有什么想说的吗?”长竟天语气平淡,却让人无端脊背一寒。
见玄参迟迟不答话,掩月动了动,道:“是属下办事不利,请掌门责罚。”
掩月的声音被空旷的大殿吞没,长竟天并不发话。
良久,玄参抬起了头,道:“掌门,我有一事想问您。”
“说。”
玄参垂了垂眼,随即望向殿台上的长竟天:“掌门与我之间的交易是否还有效?”
长竟天转动蛟珠的手停了停:“何来此问?”
玄参不废话,直截了当:“桐城洛宅,我弟弟可还在?”
长竟天目光一寒:“是那个阆风少君告诉你的?”
“掌门为何不回答?”玄参声音毫无波澜,执着的要一个回答。
话落,长竟天脸色陡然一沉,抬起手一握,一道黑气从掌心升起,一道蠕虫状的黑气在长竟天手中拼命扭动。
“唔。”玄参心口骤然锥刺般的疼,像是有一张锋利的刃丝编织的往将心脏收紧割裂,再蔓延到每一根血管,刀割生绞。
是生死蛊。
玄参按着心脏,口中溢出血丝,强撑着咬牙重复:“我弟弟,是否还在桐城,,,洛宅,唔,,,”
生死蛊发作,求生不得,玄参疼的脸色发黑,蜷缩在地上。
长竟天冷声道:“风陵渡闹出这般动静,稍有差池,多年所谋将功亏一篑,你也敢来质问我。”
长竟天走下台阶,蹲身在玄参身边,手掌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阆风余孽三言两语糊弄住了你,你也信。我既然答应过你,自不会食言。”
玄参额间渗出汗珠,看向长竟天:“那生死蛊呢?”
长竟天神色一凝,随即一笑:“不错,我是给你弟弟也种了生死蛊,方才我催动蛊毒,他也会跟着你发作。”
玄参瞳孔紧缩。
“这是对你的惩罚,你和他是同一种毒,你发作他跟着发作,你死他也死,所以你最好不要忤逆我,你是我三星门的狗,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长竟天站起身,冷眼看他:“两只蛊毒生死相连,你弟弟若出了事,你也不会安然无恙,你只要安心的为我效力,便能保全你们兄弟俩。至于他还在不在桐城,,,”
玄参抬头目光紧跟着长竟天。
“不重要。”
玄参撑起身体,跪直了身一拜,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是。”
长竟天旋身走回殿上,手落在蛟珠上,语气归于先前的平稳:“去查,阆风余孽是如何得知这些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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