惘世闻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休子符
季风轻笑一声,并不回答他的问题,手撑着脑袋目光直白的看着风银道:“我有东西落在你那里了。”
风银眸光一动,良久走进,从怀里摸出一串吊坠递给他,绳子断掉的部分已经被他接好了,但仍有痕迹。
“这块吊坠本就是为你而做,不必还我。”季风苦笑,接过吊坠起身走过去,抬手绕着风银的脖子又给他系上了。
季风凑得极近,几乎是贴在他耳边轻声说:“我给它取了个名字,你猜猜。”
风银避无可避,不着痕迹地吸了口气,道:“不知道。”
“猜猜嘛。”
风银睫毛颤了颤,微微偏过头:“猜不到,叫什么?”
季风嗔笑,仍旧顽劣的目光落在风银低垂的眉睫上,气息低低缓缓打在风银耳边:“它叫,风、吟。”
一抹红晕慢慢爬上风银耳根,未几听季风继续道:“吟唱的吟。”
风银忍无可忍一把推开季风,缓了口气:“你,,,”
“好听吗?嗯?”季风走进两步,微微偏头:“公子为何心跳如此快速?”
风银只想离他远一点,但季风偏偏不让他如愿,将他逼到屏风上,退无可退。
说是风银心跳快,其实季风也好不到那里去,从在楼下季风抬眼蓦然再见到风银时,一池心湖就平静不了了,他极力的压制着自己这几日积压发酵的情绪,才让此时两人之间还留有余地。
“收了我的花又收了我的吊坠,为什么还要躲着我?”季风手抵在屏风上,他比风银高一些,一双桃花眼轻垂着看着偏着头的风银,刚好看到露出来的柔软的耳朵,连着流畅的脖颈线条,慢慢没入衣领里。
季风喉结微动:“听闻阆风族长历代都叫银镜,只有在成为族长前有自己的名,风陵渡一别太匆忙,还未请教,公子何名?”
没得到风银回答,季风继续道:“怎么?你我已经陌路到连名字也不能知道的地步了吗?”
两人之间极近的距离让风银有些喘不过气,但面上毫无痕迹,风银眼睫动了动,启唇道:“洵舟。”
“洵舟。”季风声音越来越低,却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灼热:“洵字为远,欲知别后相思处,落叶飞鸿在远舟[1]。”
话落,季风注视着的那抹星芒终于对上他的眼,在昏黄的烛火中跳跃闪烁,
便是这抹光,跃进他浑浑噩噩的生命,每每让他炙热不能呼吸。
名字是不是人命运的刻印?
他们两个,一个是江河孤舟,一个是千里徙风,皆是放逐天涯漂零之人,本该纠缠在一起。
季风已经足够直白,风银体凉,此时被季风抵在屏风上,他能清晰的感受道不断传来的温热,不属于他的温度,和那慢慢靠近的滚烫的气息。
细密的麻痒瞬间爬遍了全身,像被夺了舍,他却没有半点想要推开的意欲,眼前这个人,是他生命中唯一靠他这么近的人,不在乎他的身份,不在乎他的疏远,是一簇风雨无阻要靠近他的火焰,残忍融化他赖以苟活的坚冰。
多么危险。
季风抬起手掌,指腹轻抚过风银比雪还细腻的脸颊,心中澎湃的潮水不由分说的淹没他的意识,本欲点到为止,却一步步沦陷,越是靠近,越是无法自拔。
咚咚咚
这场情难自禁的心潮起伏差一分便将长成惊涛巨浪,忽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整间客栈都没什么人,周遭安静的很,显得敲门声格外清晰突兀,也敲醒了风银,方才的他失了自我般,此刻猛然意识到自己在做的事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他忙推开季风的手,逃离了这场催人落入深渊的禁锢。
老板贴着门,小心的问:“二位公子,酒来了。”
季风摩挲着还留着风银气息的指尖,脸上表情淡淡的,目光被阴影遮挡,说不出是何意味:“进来。”
老板哈哈道:“原来二位公子是回房了,我这一转身的功夫,桌上就没人了,我还以为二位看不上小店的酒菜,走了呢。”
话落老板见两人气氛怪怪的,识趣的放下酒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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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欲知别后相思处,落叶飞鸿送远舟。--《送刘仁规》清.裘琏
季风:好气哦。╯^╰
惘世闻风 迷情
老板小心的将门关好,转身的瞬间,眼神陡然一变,嘴角谄媚的笑也没了,直了直腰,径直往楼下走。
一黑衣独眼男人见他下来,上去将他拉近一个杂间,问:“怎么样?”
老板拍了拍衣袖:“送进去了,等吧。我说你这次可真够慢的,咱们泉山镇来的人原来越少,你再不把药拿回来,到手的鸭子都的飞。”
独眼男人道:“跑不掉,加上这几个,够交货了,你说上边怎么回事,好一阵子不催货,突然要得这么急,咱药早就没了,还得去现买。”
独眼男人搓了搓手,突然凑过去,压低声音道:“这次的药不一样,我加了点东□□眼男人伸出一根手指,笑的下流:“一杯下肚,保管筋骨酥麻,浑身绵软,想拿起剑也难,到时候还不是任我们揉搓。”
话落老板眼神一变:“什么?把人放倒就行了,你整什么幺蛾子?”
独眼男人摆手道:“放心,暂封灵脉将人药倒的功效是有的,保准他威胁不了咱们。这次的货鲜,老子八百年都没见过长这样儿的,白白把人弄废卖给那些修士,还不是让人作践,让我先玩玩儿怎么了?”
“这批货上边要得急,价格高开了十倍,等拿到钱,什么样儿的你找不找?”老板压低声音,警惕的望了望窗外:“外边还有一个没回来,太冒险了!”
“怕什么,咱们干这事多久了,什么时候出过问题,行了行了,去看看。”
近日天气越发燥热,季风打开九骨钦墨扇了扇,周遭的热气一下子就散了,一股舒适的凉意取而代之,身上那股难言的燥热之感也消退不少。
季风斟了杯酒,递给风银,道:“你我能在这里相遇,想来应该是一个目的,风陵渡尸船里的尸体,就是从这里流出来的。”
季风本没指望风银会喝,兀自拿起酒杯,凑近闻了闻,没发现什么问题,谁知正待要喝时,见风银忽然伸手端起酒杯,送进口中仰头饮尽,眼底一惊。
风银闷闷的咳了一下,道:“你有什么发现吗?”
季风放下酒杯,注视着风银脸上的变化,道:“泉山镇本是一个繁华的小镇,因镇上有许多天然温泉而出名,但从几年前开始,镇上接二连三的出现怪事,不少人都无缘无故失踪了,镇上的人恐慌,接连搬离了这里,到现在如同一座死城,只有寥寥几户人家。”
季风看着一饮而尽的风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眉峰上挑道:“来的这两天我和洛商在镇子周围逛了逛,发现小镇北面的尸鹘岭有个乱葬岗。”
风银听到洛商也在蹙了蹙眉。
“本来没什么问题,乱葬岗附近就是一个坟场,可村民说,三年前就有一些奇怪的人每隔一段时间就来一次,扔几具尸体就走了,有人偷偷去乱葬岗看过,结果也在里面迷了路,再没回来,久而久之,乱葬岗的尸气蔓延到山下,周遭的水源和温泉都受到了污染,温泉废了,人也快搬空了,这间客栈离得远,没有遭殃,后边的温泉依旧干净,去泡过了吗?”
风银头也不抬淡淡道:“没兴致。”
“那怎么突然有兴致喝酒了?还是说,跟我有兴致?”
风银不理他。
季风一笑,继续道:“答案显而易见,只是这两天都没等到有人来仍尸体,我没想明白,是谁发现了这里,又将尸体偷偷放在船上让其飘到风陵渡出现在世人眼前。”
风银胡乱“嗯”了声,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喝酒喝上瘾了一般,还在一个劲的倒酒。
季风皱眉,风银眼眸氤氲着水汽,脸颊泛着红,瞳色不受控制的任由碧蓝色覆盖了黑曜石,这幅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单纯的醉了酒,季风拿起酒杯再次闻了闻,还是闻不出问题。
闻不出问题便很可能有问题。
季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阻拦道:“别喝了。”
风银闻言一把挣开他的手,不满的皱眉,碧蓝色越发幽亮,呢喃道:“为什么不可以。”
季风没听清,凑近一点问:“什么?”
风银半眯着眼,一把抓住凑过来的季风的领子,将他往下拉,滚烫的脸贴近季风的侧脸,凑在他耳边嘴唇动了动,没说出个什么,脑袋昏昏沉沉的没控制力道,直接碰到了季风的耳垂。
季风瞳孔遽缩,心跳漏了一拍。
风银身体从来跟一块冰一样,自带凉意,从没体会过这般难耐的燥热,下意识的抬手扯自己衣服,却发现怎么都使不上劲,浑身棉麻无力难受的很。
这药果然有问题,季风眼神突然发狠,这些人胆大包天道敢对风银动这般心思,活腻味了。
“风银,风银,听得到我说话吗?”
季风抬手覆上风银的脸,烫的不像话。风银浑身烧的难受,突然感觉到脸上被一抹凉意覆盖,像是沙漠逢雨,酷暑落霜一般沁人心脾,但还不够,远远不够,面对汹涌的热浪,一场绵绵细雨不过杯水车薪,非浩瀚冰川冷气铺天袭过不得解脱。
他拉着季风的手不让他离开半寸,顺着季风手臂缠上他的脖子,急切的将脸贴在季风清凉的皮肤上,口中断断续续发出低吟:“帮我,把衣服解开,好热,,,”
怀中人身形清瘦,季风环手便可将他整个人罩在自己怀里,扑面而来的雪山冷松的气味搅得他心神惧乱,此刻他清晰的感觉到缠在他身上的人绵软无力,灼热的气息打在他衣领间,烫得他脑子一时空白。
“季风,帮帮我,,,你不是说,,,”风银像是身体里被灌入了九天玄火,来势汹汹的地席卷他全身每一寸皮肤,逼得他要不停的挣扎。
季风极力控制着自己才按下去又瞬间被点燃的血液:“我说什么?”
风银圈着他脖子,贴在他耳边用气息说:“说你不会拒绝我,,,”
阻拦季风欲念之流的大堤骤然轰塌。
季风再也忍不住,就着环抱风银的姿势,侧头倾身,吻住了风银引诱他坠亡的唇。
这是一场对季风的考验,心心念念的人此时就在怀里,无一处不燥热的身体唯有嘴唇夹杂着湿意和凉意,贴在他脖颈的皮肤上一张一合,几乎是乞求般央他帮他,谁都没资格要求他坐怀不乱,保持清醒。
“唔,,,”风银回应着季风,牙关打开任季风掠夺,不卷走季风所有的理智誓不罢休,他好像天生就知道如何让人在他这里沉沦般,释放着危险的又让人无法拒绝的信息,挂在季风脖子上的手不安分的点在季风裸.露的皮肤上,有意无意的滑动,搔的人心痒难耐。
季风沉醉于那抹让人为之疯狂的柔软,不断的侵略,索取,他闭着眼,尽量不去看风银脸上那乱人心神的潮.红,手缓缓向下松了松他的腰带,让他能好受一些,良久,他几乎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才松开风银,又吻了吻怀中人迷离幽蓝的眼睛,声音中带着缱绻的柔情:“我带你去温泉。”
季风任性了一回,现在他只期待温泉的水温度不要太高,否则他再不敢保证自己能不做出什么事。
忽然门外传来动静。季风立时警觉地开启无限识海,一手将怀里的人紧紧护住,一手按在九骨钦墨上。
老板带着独眼男轻手轻脚上了楼梯,竖起耳朵听房间里的动静。
独眼男舔了舔舔嘴唇,色眯眯道:“赶紧的,我已经的等不及了,小东西现在已经饥渴难耐了吧,大爷这就来抚慰抚慰你,,,”
老板走在前面,慢慢的靠近房间门,霎时,一道利风朝他们疾穿而来,老板看清,是两只骨质扇叶穿破房门,朝他们猛然刺过来,老板和独眼男飞快躲闪,被倒下来的门砸中脚,跌坐在地上。
老板抬头看清房间里,先前的黑衣少年满面阴鸷,眼睛里一圈红光忽隐忽现,怀中还紧紧圈着一个人,被少年用半个身体遮挡,只能看见后背。
独眼男惊慌地喊道:“怎么回事,你怎么没喝那个酒,你你你,,,”
季风脸色沉得可怕,方才这人在门外所说的话都尽数落在他耳朵里,他现在只想见血:“你们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老板比独眼男镇定,他眼睛转了转迅速爬起身,扔了把青色的匕首给独眼男,道:“别被他迷惑了,观察了你两日,我断定你修为不高,拿着这种等级的灵器,很快便会被耗尽灵力,手里还抱着个累赘,你还能嚣张多久。”
老板转头对独眼男厉声吼道:“赶紧起来,这时候怂了,咱们两个人,怕什么。”
季风冷笑,漠然看着两人握着匕首朝他刺过来,搂着怀中的人侧了侧身,抬手勾指唤回九骨钦墨,霎时九节分散的骨叶变换成骨剑,季风握剑一横,冰风成刃,横扫来着,霎时血气横飞。
老板匕首被弹飞出去,撑着地面呕出一口血,难以置信道:“你,你,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强的力量,不可能,,,”
独眼男捂着胸口撕裂的伤痕爬起来,惊惶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跑啊。”
洛商去城外蹲守,半天一个鬼影子都没蹲到,便回了客栈,刚落在屋顶上,正待跳下去,便看见老板和另一个人从季风房间仓皇出逃,地上一片狼藉,眼中一震,喊道:“季风,发生什么事了?”
季风收回骨剑,将怀中身体原来越烫的人打横抱起,冲洛商道:“抓住那两个人,我有话要问。”
洛商一眼看到季风怀里抱着的是风银,便知道事情不小,听罢不做犹豫,立马追了上去。
惘世闻风 说谎
天空漆黑,客栈后山温泉氤氲着一层白色雾气,季风循着记忆抱着风银快步而来,风银环着季风趴在他肩上,难耐中找回了一丝克制,骨子里细密的酥痒像是要把他磨碎。
“马上就到了。”季风丝毫不做犹豫径直往温泉方向去,何止是怀中人,他自己更是难受至极。
季风越是难受心中的怒火便烧的更旺,那酒连他都闻不出问题,风银如何防备,今日若是他不在,同他喝酒的人不是他,又会发生什么事,不敢细想。看风银这样子,那药定不止是乱情迷性那么简单,连他眼睛上遮挡瞳色的术法都消失了,必定灵脉运转也受到了阻碍。
该死!
大小温泉出现在眼前,冒着热气,季风不敢就这么把人放进去,动动手指召出九骨钦墨:“去。”
九骨钦墨发挥它最原本的属性,凛寒生霜,刺破湿热的雾气扎入面前的温泉池,九骨钦墨若发挥力量,触水结冰,季风念着风银的寒症,控制着骨扇将水放至微凉。
季风抱着人沿着石梯走下去,凉水渐渐没到两人胸口,将人放下,沾了些水覆上风银脸颊,轻声唤:“洵舟。”
风银衣衫湿透,全身突然被一股凉意包裹,激得眉头紧紧蹙起。水能灭火,亦能生火,以它柔软的姿态,可抵达每一寸皮肤,晃动中划过敏感的燥热,挑起更大的□□。
季风轻握着他的手,将他从自己脖子上取下来,指腹抚了抚他皱起的眉,轻声问:“洵舟,看着我,我是谁?”
风银紧闭的眼颤了颤,唇齿间挤出细碎的声音:“季,,,风,,,”
知道他是谁便是没有彻底失去意识,季风放开他,心知不能再跟风银待在一处,他得去更加冰寒的池子。心中暗恨做什么正人君子,见到风银难受的脸只能规规矩矩告诉自己,非惟不想,只是不希望是在这种情况下。
“你在这里泡,我就在旁边等你。”
“别走,,,”
感受到禁锢自己的力量突然松了,风银下意识的缠上去,胡乱吻在季风下巴和嘴角,薄唇辗转游移,探出舌尖舔了舔季风唇缝。
“不要走,,,”
风银身体烫的不像话,温凉的水完全无济于事,早被季风松开了腰带,薄薄的衣衫在水中松散开,将腰腹的皮肤袒露,贴上季风一触即燃的身体。
去他妈的正人君子。
风银是银河倾落,季风已溃不成军,放弃抵抗地手伸进衣衫,将风银腰肢一把揽过来,疯狂地回吻,撬开风银牙关,永不餍足的卷噬汲取。
这具身体他无意触碰过,有意遐想过,都不及此时让他癫狂痴迷,季风不让他躲开半寸,扣住风银后脑勺,舔咬他的耳垂,沙哑的声音不在外界做逗留,直直传进风银耳朵:“醒来千万别忘记。”
不眠之夜,流光皎洁。
洛商把着冥影在手中转了转,忽得刃锋对准老板和独眼男,拿出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泉山镇地界儿小,给你们了穷胆赶在本少爷眼皮子底下耍花样,心思动到我师父头上了,不给点教训,你们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独眼男本就只有一直眼,还被洛商一拳揍得乌黑,躲了躲冥影刀锋,告饶道:“小公子,不,大爷,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不敢,我今日要是放过你,来日还得有人受害,泉山镇天高地远的,谁管的着你们。”
话落,洛商闻见内间响动,将鸣蛇放出来:“小明,将人看好,敢耍花样就吃了他们。”
地上五花大绑的俩人一哆嗦,吓得噤声。
洛商饶了屏风去看他小师父。
“师父醒了吗?”
风银衣衫规整躺在床上紧闭双眼,脸颊依稀有为退却的红潮。
季风起身道:“灵脉被封了,找他们拿解药。”
洛商闻言隽秀的眉毛一横,怒气冲冲的出去,猛地给了诚惶诚恐的俩人一人一脚:“没本事跟人打,尽做些下三滥的事,还敢下药,解药在哪里?”
鸣蛇也跟着发出威胁的嘶吼。
老板被鸣蛇缠得越来越近,忙道:“我说我说,在,在楼下仓库内间有个暗门,里边有个密室,密室中央石桌上有一盒药,就在那里。”
洛商抓着老板衣领将人拎起来,道:“耍什么花样。”
“真的真的,不敢耍花样,我们俩的命都握在大爷手里,哪儿还敢有别的心思。”
洛商一把松开:“那我便信你,季风。”洛商看像季风,季风示意他放心,便下了楼。
季风兀自走到餐桌前,将先前风银喝的酒拿起来,走到老板面前,道:“哪里来的药?”
季风声音冰凉,那眼神莫名让两人害怕,老板支吾道:“这是,在黑市买的,交易双方不报名字是规矩,我们也不知道,只听说这药效果好,修为再高都难以察觉,便一直用的这个。”
季风那双眸子沉的吓人:“药倒之后做什么?”
这回老板不敢答话了,眼珠子动了动,朝独眼男递了个眼神,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季风慢条斯理摸出骨扇,握在手中捏了捏,看了两人一眼,随即将骨扇抵在独眼男腿上,冷冷的重复:“药倒之后做什么?”
独眼男缄口不语,突然面部狰狞,尖叫出声,眼珠子斜了斜眼往腿上看,那青白的骨扇叶子上竟然生出了无数根细丝,全数扎进了他大腿肉中,搅得他撕心裂肺。
“啊!!!我说,是上边儿,有人要买活人,,,”
老板沉声提醒:“住口!”
“啊!”独眼男哀嚎着再顾不上别的:“他们给的报酬高,我们便常年跟他们交易,用药放到来投宿的外地人,然后卖给他们。就是这样,不敢欺骗大爷啊。”
季风眼神越发阴寒,骨扇扎得更深了:“你这药只是将人放倒?还加了什么?”
“啊!!!!是我,是我色胆包天,见那位公子惊为天人,起了色心,想,想,啊啊啊救命啊,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骨扇细丝几乎爬满了独眼男整条大腿,疯狂的绞肉割皮,血液将地板染成暗红。
季风猛地按着独眼男脑袋,将拿过来的酒尽数灌进他喉咙,随即扔了酒壶,抽出九骨钦墨起身,冷眼看着独眼男自地上蜷缩摩擦。
老板见季风竟然如此,眼神中闪过一丝慌张,洛商急匆匆跑上来将他吓一跳。
“药找来了,是哪一个?”
药放在老板面前,老板嘴皮子打颤,哆嗦道:“中间最矮的那个。”
“啊,好热,好难受,我要,快给我,我受不了了,,,”独眼男在地上像虫子一样不停扭动着身体,口中不断发出淫词。
洛商皱眉嫌恶地看着他,道:“他做什么?”
季风瞥了一眼独眼男,觉得恶心,一刀划开老板手上的绳子,把药扔给他,道:“你喂他吃。”
老板缓缓伸手接过解药,眼神闪烁,他刚凑近独眼男,就被独眼男缠上,用自己的身体蹭他,老板实在受不了,一脚踹开独眼男,将药瓶摔了个粉碎,里边空空如也。
“没有解药,我们只负责放倒人,给人送过去就是了,哪里需要解药这种东西。”话落老板喉管被洛商紧紧地捏住:“你敢糊弄我。”
洛商放任鸣蛇撕咬两人,见季风忽然转身进了房间,甩下一句“老实待着”便跟了上去。
风银眼睫动了动,听见外边一阵吵闹,皱了皱眉,他撑着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的身体半坐起,记忆随着他血液一同回升,脑中闪过几个模糊的画面,抬起手欲揉太阳穴,落在半空中停了停,风银呆呆地看着白皙无痕的手指发愣,倏忽一抹红晕悄悄地从脖颈爬上耳根。
“师父你醒了,你手怎么了?做什么一直盯着看?”洛商道。
风银忙就着抬手的姿势合掌握了握,强行运转灵脉,冲破了药物阻塞,便急忙收回了手,道:“无事,不必寻解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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