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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肖xj
心,在一刻发出撕心裂肺的剧烈疼痛。
他突然意识到,就算是前一晚心灰意冷,绝望到轻生,他都没有真正想过跟宋荣瑾分开。
即便是死,他也是抱守着这份感情而死!
而现在,在父亲无声的期待下,他和宋荣瑾要真真切切地分开了,物理上的,心理上的。
这一切来得是这样漫长,却又那么突然,让他措手不及。
紧随而至的,是对未来的迷茫,以及离开自己深爱十年之人后内心的骤然空虚。
低头,滚烫的眼泪落在手背上,单舒额头抵在单承肩膀上,任眼泪打湿父亲肩膀上的衣服,“爸爸,我好怕。”
“别怕,爸爸陪着你重新开始。”
这十年,宋荣瑾从来没有让他踏足过世俗社会,实实在在是在圈,,养着他,单承也不知道,单舒还能不能适应外面的社会。
他还这么年轻,不可能真的把他困在老家一辈子。
哎——
轻抚着儿子的头发,单承无不自责的想,自己并没有尽到一个当父亲的责任。
出院手续很快办完,单舒刚住进医院一天,没有什么东西,单承便扶着他从病房出来去坐电梯。
海欣本来想送,但是单承怕宋荣瑾醒过来,那边照顾的人手不够,就让她回去了。
手腕上的伤比较深,离开前医生帮忙做了固定处理,吊在脖子上。
晚上这个时候在医院的人已经很少了,坐电梯从住院大楼出来,滨海特有的季风扑面而来,带着春末的花香和泥土气息。
单承为单舒整理好披在肩上的衣服,问:“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歇一歇再走?”
单舒微微摇头,“没事。”
虽然身体确实因为失血过多而虚软无力,倒还能坚持一会儿。
单承慈爱看着他,摸了摸他的鬓发,说:“这样看,你和你妈妈长得可真像。就是轮廓相对于男人来说过于俊秀了。”
晚风吹拂,父亲的话,单舒自然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的将来,问:“爸爸想妈妈吗?”
“想啊,怎么不想。”单承叹口气,牵着他的手往大楼外的停车场走,“我和你妈妈聚少离多,你出生后完全托付给你妈妈和外婆养,或许因为如此,让她们过于劳累,早早就离世了。”
或许也因为如此,造成了单舒现在这样优柔寡断当断不断的性格。
这句话,单承自然是没有说的。
眼看着快走到停车场,身后突然传来声嘶力竭的喊叫,“单舒,舒舒!!”
单舒霎时停下脚步,想回头,手臂却被单承死死抓住,“别回头,小舒!”
“舒舒!”宋荣瑾的呼声越来越近,单舒的身体越来越僵硬,被单承强硬推着往前走。
身后嘈杂,医院因为宋荣瑾的逃离而陷入一片混乱。
单承咬着牙稳稳固定住单舒的身体往前推,不管他颤抖得多厉害都不肯松手,“听话,小舒,往前看,别回头!不能再回头了啊,小舒!”
父亲哀求而无可奈何的话让单舒泪如雨下。
他也想走,想赶快坐进车里,离开这个让他放不下却又无比难堪没有盼头的地方。
可是宋荣瑾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唤让他神魂都要碎裂,步履维艰,那么痛,那么不舍。
“舒舒!舒舒!”
明明夜色深沉,明明灯光昏暗,可宋荣瑾就是像野生动物一样凭着本能的感知追到停车场来。
远远看到那两个互相搀扶着艰难前行的背影,宋荣瑾推开阻拦自己的医生和护士。
“舒舒,你不要我了吗?”
哀哀的,宋荣瑾呜咽着问,像被遗弃的孩子,脚步踉跄靠近那两个慢慢停止移动的人。
“舒舒,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单舒抓住单承的手,数次想回头都被单承挡住,泣不成声,“爸爸,爸爸——”
单承痛惜抱住他,不停问:“你还要回头吗?回去继续给他当管家?帮他找情人,养情人?继续回去跟着他一辈子无名无分,时刻担心自己因为年老色衰被赶走被替代?”
“单舒,单舒,你要自甘堕落自甘下,,贱到什么时候?你已经为他死过一次了,为什么还是不能醒悟?他那么有钱,有那么多情人,你永远不可能会是他的唯一,不要做梦了,单舒,你还要自我欺骗到什么时候?”
“爱情是不能强求的啊,单舒!”
“人必先自辱而后人辱之,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为什么不明白?你二十八岁了啊,单舒,你已经长大,是个成年男人了,他也已经三十二岁,这是你们的人生,不是儿戏!”
父亲拉下脸面的责骂让单舒感觉自己要被活生生撕碎!
他怎么会不懂?
他太懂,太明白了!
可就是参不透、悟不了这本爱情迷经,他在里面摸爬滚打死去活来脱了一层又一层的皮。
哪怕绝望悔恨怨憎充满他的内心,仍然无法埋葬、掐断心底那一丝希冀。
他爱得太过纯粹,纯粹到哪怕宋荣瑾只给了他一个微笑,一朵盛开的花,就在他心底生了根发了芽。
到现在已经长成参天大树,枝繁叶茂盘根错节将他重重包围再也无法彻底拔除!
“单舒!”
宋荣瑾慢下脚步,跟过来的人想抓住他,被用力推开。
其他追过来的人停住脚步,气喘吁吁看着他。
宋荣瑾眼神亢奋疯狂地慢慢走向单舒和单承。
“单舒!”平静下来,宋荣瑾用诡异的口气说:“这一生,除非我死,否则,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
“所以,只要我现在死在你面前,你就彻底解脱了,对吗?”
单舒发出痛苦的呜咽声,挣扎着扭头看到夜色中宋荣瑾脸上的决绝和他手上的一抹冷光。
他微笑看着他,像个疯子。
“爸爸原谅我!”手死死抓住单承的衣服,手腕上伤口因为过度用力而崩裂,鲜血渗出纱布。
终于无法坚持也无法再承受,单舒屈膝缓缓跪在单承面前,崩溃望着他,“爸爸,原谅我!”
“单舒,单舒!!”父亲痛惜地双手扶着他,想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爸爸求你,啊?!他是死是活都跟你没关系,会有很多人关心他爱护他,你不是他的什么人,他从来也没把你当成他的什么人——”
“我是!”单舒跪在地上,虚弱、绝望,没有出路!
气若游丝的,他望着父亲轻轻回答,“爸爸,我是他的妻!对他的爱如附骨之疽如断肠毒药!”
单承被他的执念与疯狂惊得几乎站不住。
过了一会儿才醒悟过来,颤抖着抬手含泪打了他一巴掌,“你怎么能把闺房之乐当真?你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思想,不是寄生虫!”
单舒闭上眼任巴掌落在脸上。
接下那并不重的一巴掌后,膝行退了一步,咚的一声用力给单承磕了一个头,“我知道,爸爸,我都知道。我会离开他的,爸爸!”
抬头,单舒没有看单承,起身后再次迅速给单承嗑下第二个响头,“我向您保证!一定会离开!会断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念想!”
“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相信?!”单承气得几乎吐血,捂住胸口,不停往后退,仰头看天上,“简欣啊简欣,是我的错,我不该把孩子丢给你和妈养。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没有骨气没有尊严——”
“咚!”单舒像没了思想没了知觉,呼吸都似乎在渐渐远去,只是一股可怕的执念在支撑着他。
再次俯身在地重重磕头,“这一生,长到二十八岁,除了您和妈妈,他是我唯一爱过的人。爸爸,这份感情早就已经融入我的骨血灵魂,您给我一点时间,让我习惯这抽筋刮骨血肉分离的疼痛,也,让他习惯。”
“我宁愿,自己粉身碎骨,也不想看到他有一丝疼痛损伤。您就当这是我的魔障,让我好好跟他说,让我亲手斩断这诅咒般无法摆脱的情丝。”
额头一缕鲜血顺着鼻梁滑下,单舒磕完头后就站起来,走回到宋荣瑾身边,伸出手,微笑,“宋先生,刀给我。”
晚风骤然变得凄厉,单舒的脸在灯影摇曳下被扭曲模糊,像一纸单薄的鬼影,带着点那么点凄凉和一往无前的萧索孤独。
宋荣瑾松开手,任刀掉在地上,摇摇晃晃走到单舒面前,低头吻去他额头上的鲜血,虚软无力地抱住他,“我们重新开始——”
这句话却让单舒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没有悸动亦无期待。
因为他的回头并不是为了新的开始,而是更加彻底的了结。
这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耗去他前半生最美好年华的感情,几乎让他万劫不复的感情,他不会假他人之手,一定要亲手将其扼杀!
如此,才能继续以后的人生!





厌烦 重查旧事
宋荣瑾话没说完便仰头昏过去,单舒比他还虚弱,哪里接得住。
幸好唐逸一直盯着他们的,看到宋荣瑾抱着单舒倒地,迅速跑过来扶住他们,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你们两个谈恋爱,为什么我要遭罪?”
“又不是写小说,要不要这么悲情?哎哟,好重!”
等他们吵完,宋荣瑾再次昏迷,宋荣殷和宋宜显他们才围过来帮忙。
宋宜显走到气得靠在路边灯柱上的单承身边,好声好气地劝,“老单啊,这是孩子们自己的事,我们做老人的,就不要插手啦。”
“就是大老爷和老太爷纵容,才让他们变成这样!单舒不是您的儿子,您当然——”
单承愤而骂起他来。
吓得宋宜显赶紧投降,“哎哟哟,老单,你可不能冤枉我!我真拿荣瑾这孩子没办法。况且,你别看单舒被荣瑾吃得死死的,到头来谁更痛苦还不一定呢。你自己的儿子你还不了解吗?”
“这么多年他跟荣瑾在外面有自己的家,你可曾听说过他家里出过什么乱子?”
“荣瑾养过多少情人?你可曾听说哪个成功上位了的?”
单承脸色铁青,瞪把话说得这么无耻的大老爷,问:“他养过很多情人,这难道是值得什么炫耀的事吗?他跟那么多人睡过,我儿子不嫌他脏你就烧高香吧!上梁不正下梁歪!”
宋宜显堵住耳朵眯眼让他骂,嘴角笑得裂开,等他骂完肯定就会忘记要辞职的事儿啦。
单承说完,上前扶住跟着担架准备回医院的单舒,色厉内荏道:“先养好自己的伤再去管他。”
看到父亲妥协,单舒没敢再跟他争辩,目送宋荣瑾被送走后才回头,对单承说:“爸爸,我们走吧。”
单承眉头一挑,“还走?走什么走!不怕他再诈尸像疯狗一样追出来?”
想到刚才两个人的样子,单舒羞愧低下头。
“就是,单舒不用走啦,叔叔还帮你安排刚才的病房,荣瑾那边我们会照顾。等你休息好养好伤再去看他就行了,分开一时半刻的,死不了人。”
这真不像是一个父亲该说出来的话,单承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宋宜显,对单舒说:“走吧,就在这里开一间病房。爸爸虽然不如宋荣瑾有钱,给你要一间单病房还是能负担得起的。”
“手上的伤和额头上的伤都要处理!”
“好,谢谢爸爸。”
没有推辞,单舒跟着单承回医院,手腕上缝的针全部崩开了,重新局部麻醉后做缝合处理,额头上的伤口也敷药做了包扎。
跑了大半个,晚上十一二点回住院部重新办住院手续,分配病房时,护士查了一阵,告诉他们单病房已经住满,要么住普通双人间要么住六人间。
儿子现在这么虚弱,急需静养,单承当然不愿意住那么乱的地方。
一直跟着他们的宋宜显贱兮兮地笑着说:“老单啊,你就是死脑经,跟你说了回原来的房间住吧,你还不要!真是的!走,单舒,跟叔叔走!”
单舒并没有答应,对单承说:“爸爸,要不我不住院了,回家去吧。”
“不行!”单承坚决反对,“你现在身体这么差,回去了万一有个什么怎么办?至少住三天院,做个全身体检,才准出院。”
“行了行了,老单,你再跟我犟,我要发火了啊。都多少年兄弟了,跟我客气什么!”
宋宜显懒得等他们父子磨叽,直接抓住单舒好的那只手拖着往电梯走,说:“幸好这几天荣瑾他妈妈去英国参加园艺展览会了,不然今儿晚上怕是要闹翻天。”
单承跟在单舒后面,没作声。
辛敏有心脏病,不能受刺激,不然今晚像宋荣瑾这么闹,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宋宜显永远是那副吊儿郎当,万事不愁的模样,把单舒父子送到病房后,还让家里厨房给送夜宵过来,又让唐逸过来吩咐他回家去收拾换洗的衣物和东西拿过来。
之后才晃悠悠去看儿子。
病房清净后,单承坐下来给单舒到了一杯水,看着他红肿的眼睛,握住他缠满纱布的手翻过来看,叹口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轻生之前可有想过我?”
“你要是走了,我该怎么办?爸爸是孤儿,要不是遇到你妈妈,恐怕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难道你想让爸爸孤孤单单来到这个世上又孤孤单单离开这个世界吗?”
“对不起,爸爸!”单舒咬住嘴唇,低声道歉。
手上的麻醉药药效过去,刚才又闹得那么厉害,单舒早就已经累得精疲力竭,躺在床上跟单承说了一会儿话,就昏昏欲睡,眼皮子开始打架。
“睡吧,爸爸在旁边守着你,别担心。”将他的手放回被子,单承摸他缠着纱布的额头说。
“嗯。”单舒闭上眼,快睡着前,对单承说:“爸爸,我会离开他的。在他身边已经没有任何希望。”
“好,爸爸相信你。”单承慈爱为他捋了捋头发,“人的本性是很难改变的。他天生花心无法一心一意,想来这么多年你已经看清楚。”
单舒点点头,片刻后沉沉睡过去。
单承看着他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几乎透明的嘴唇,轻轻叹口气,起身将房间的灯熄灭后坐回沙发椅。
他跟宋荣瑾,真的是一段孽缘。
身份悬殊巨大不说,宋荣瑾也不是那种善解人意有耐心的男人,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单舒这样的性格注定会吃亏。
宋荣瑾伤口感染,昏迷了一天一夜才清醒。
连几兄弟里面最淡定最云淡风轻的宋宜显都吓得心惊胆战起来,怕自己兜不住,让老爷子知道这件事。
这件事要是真捅到老爷子那里,单舒跟宋荣瑾怕是都招架不住。
结果他那个没心没肺的儿子醒来的第一眼竟然是找媳妇!
连看都没看他这个在病床边守了一天一夜的老父亲一眼!
果然是儿大不中留!
宋宜显悲愤地吐槽着默默离开病房去上班。
知道他在找什么,海欣扶他坐起来,垫了个枕头在背后靠在床头,说:“单舒还躺在床上呢,跟您一样发了一天的高烧。医生说要静养,您可别去闹他了。”
“嗯。”醒过来半天,中午吃了点清粥,现在已经感觉舒服了很多,宋荣瑾点点头,问海欣,“唐逸呢?”
“在楼上跟单叔叔换班给单舒陪床呢。不过这会该下来了,您找他有事?”
将床上小桌搬到宋荣瑾病床上,海欣为他倒了杯水,帮他打开电脑,“医生说要您注意休息,最多只能处理一个小时的事情,我给您掐着时间呢。”
“好。”精力不济,宋荣瑾没跟海欣说太多话。
海欣看他忙起来后就悄悄退出病房。
不久之后唐逸回来,看到宋荣瑾竟然下床走到窗边去站着,赶紧过去扶他回病床,“您才刚好一点,怎么又乱来了?我和海欣都不在,万一您又昏倒了怎么办?”
简直让人操不完的心。
对他的抱怨宋荣瑾没说什么,让他去关好病房门,等他回来后让他在病床边坐下。
唐逸见他神色凝重,不知道要说什么事,也跟着紧张起来。
宋荣瑾皱眉想了一会儿才开口:“六年前我被绑架的事,你还记得吗?”
唐逸点头。
“那件事虽然后来查清楚是伍爷和邹家联合做的。但是有一件事,我至今没有去查。”
“什么?”唐逸倾身,仔细聆听着。
六年前他才刚到宋家不久,还只是家里地位很低的一个佣人,没有权利知道主人的私事。
宋荣瑾揉了揉额头,说:“关于单舒的。这些年他虽然一直在跟我解释,但是我一直不肯相信。”
唐逸扭头,问:“他说自己被绑架了一夜,第二天才被莫名其妙放走这件事?”
“他跟你说过?”宋荣瑾惊讶问,他以为单舒跟唐逸关系没有到可以谈这种话题的地步。
唐逸苦笑,勾了勾嘴角,说:“有一次您和他吵架,他喝醉,大概是心里实在太难受,就跟我说了。不过您放心,这件事我没跟别人提过。”
宋荣瑾点头,皱眉道:“现在看来,这件事,单舒没有说谎。当年我被绑架时,他选择逃走,应该是为了逃出去报警,但是不知道路上碰到了谁,被绑架了。”
唐逸不太赞同地摇头,“我倒觉得这件事是有预谋的。单舒为什么只被绑架了一个晚上,对方既没跟他要钱,也没有动过他,甚至连话都没跟他说过几句,第二天早上他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被松了绑躺在床上。”
“可是,对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这就让人捉摸不透了。”
宋荣瑾扭头看窗外,今天天气不错,窗外晴空万里,连白云都看不到几片,“这的确是最让人费解的地方。所以,我需要你重新调查这件事,从头到尾捋一遍,当年那件事所有相关的人,警方的调查档案,你都想办法帮我弄一份。”
“对方既然不是针对我,那就是针对单舒。可是针对单舒,对他有什么好处?”
唐逸也想不通,点点头,“好的,宋先生。我会想办法。”




厌烦 可以不留遗憾
“嗯,还有一件事。”宋荣瑾再次皱眉,敲了敲桌面,斟酌说:“上次我在片场被邹云袭击,差点受伤那件事。”
唐逸偏头,不明白宋荣瑾为什么要提这件事。
宋荣瑾再次沉吟起来,说:“这件事我让宋晓去帮忙调查,他说没有查到有问题,应该是邹云自己想办法从疗养院逃出来的。”
“我想了想,总觉得很奇怪。邹云的确可以从疗养院逃出来,可是他在那边人生地不熟,身无分文,是怎么回滨海的?他又是怎么知道我的行程恰巧出现在片场的?”
“当时看他的样子,并不像过得很落魄,而且根据他的入境日期,他回滨海至少有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他的行踪路线不是很清楚。”
“你重新去调查这两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单舒,知道吗?”
唐逸郑重点头,“宋先生放心。”
“有了进展就告诉我。还有,不要冒险。”
费神说了半天话,刚才处理公事处理了一个多小时,现在话一说完,宋荣瑾立刻就感到有些疲惫。
唐逸见状,站起来扶他躺下,“宋先生,您休息。”
宋荣瑾盖好被子,“你也去休息吧,这两天楼上楼下的跑,辛苦你了。”
唐逸眼眶一红,笑着说:“您和单舒没事就好。我出去了,宋先生。”
宋荣瑾闭上眼。
出门前,唐逸突然转身问宋荣瑾,“宋先生,您觉得宋晓这个人怎么样?”
宋荣瑾睁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精光,反问,“你觉得呢?”
唐逸没敢说得太大胆,只是用稍微折中的口气说:“我感觉,每次他来家里,都有点针对单舒。可能是我的错觉吧,宋先生,您别放在心上。”
宋荣瑾没说什么,再次闭上眼。
等唐逸关上门离开后,宋荣瑾睁开眼,了无睡意。
宋晓在他心里的地位,不要说单舒,连唐逸和海欣他们都比不上,他只是宋氏集团做慈善收养的一个外人而已,宋荣瑾自问,这些年似乎也没给过他什么幻想。
可刚才唐逸的问题却在他心里激起一丝警觉。
但愿只是自己想多了吧。
下午宋荣简和许晏到医院来探病,宋荣瑾问起俱乐部活动的收尾情况。
“还好,后面有梁总帮忙,整个活动算是圆满结束。”宋荣简似乎没注意到太多,有些天真的回答。
宋荣瑾听了却微微皱眉,不过没做评价,说:“改天我出院,亲自去向他致谢。”
宋荣简一愣,“大哥,梁总人挺好的,你怎么对他——”
宋荣瑾冷笑,“你可别随便去招惹他们。昌河当年将邹家和伍爷手底下的公司分食殆尽的时候你大学还没毕业,不知道梁川和他手底下那帮人的凶残。”
那可是一群真正从社会底层爬起来的猛兽,不像他们这群温室中成长起来的大家族接班人,没有经历过狂风暴雨的洗礼。
“好的,大哥。我经验不足见识不多,以后还请你多带带我。”嬉笑着,宋荣简向宋荣瑾讨生意经。
宋荣瑾不置可否,扭头看规矩坐在一旁的许晏,他似乎有心事,心不在焉的,于是问:“小晏身上的伤好了吗?回来后有没有去做复检?”
许晏被他cue,吓了一跳,连忙回答:“我已经大好了,宋先生,医生说稍微修养个大半年就能恢复如初。”
“这就好。这几天唐逸和海欣他们在医院忙,家里没人照顾,你去荣简家里住一段时间,等我们回去后再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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