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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肖xj
说着看宋荣简,口气有些严厉,“你虽然是小晏的老板,但是在家里要把他当家人看,不准欺压他。以后我要是听到什么闲话,可别怪我这个做哥哥的不留情面。”
宋荣简面不改色,笑着投降,“他有你这么大的靠山,我哪敢啊,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爱护他的。”
坐在他身边的许晏心虚看他一眼,然后又悄悄看了一眼什么都不知道的宋荣瑾,羞愧得面红耳赤。
宋荣瑾不喜欢宋荣简为人处世的态度,听他说完后,就赶人,“行了,没什么事就去忙吧,去岛上七天,拿到的资源要尽快整理出来。别机会送到你手上都不会利用。”
“好的,大哥,那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我们改天再来看你。”宋荣简也没客气,站起来告辞。
许晏跟着起身,犹豫了一下,转身看着宋荣瑾问:“宋先生,夏津跟着我们回来了,他,您打算怎么安置?”
“他现在在哪里?”宋荣瑾想了一下才想起这么个人来,问。
“暂时住在家里的。”
宋荣瑾想了想,说:“荣简,你帮我处理一下,看他有什么困难,帮他处理妥当,让他离开宅子。另外,看他要钱还是要工作,只要不过分,就答应下来吧。”
“不是,大哥,”宋荣简惊讶看着宋荣瑾,“你都没碰过他,白养了几天,就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这也太不划算了吧?”
宋荣瑾冷眼看他,“你我虽然有幸生在宋家,但是不应该不懂人间疾苦。他在那种地方被有钱人买下来,想来是有什么苦衷。既然碰到我,自然是他的缘分,我有这份能力,可以帮自然就帮了。”
“况且那孩子看着是个良善有出息的,若是将来他有更好的发展,本身又是个知感恩的,于我们来说也算是长远投资。”
听了这席话,宋荣简不由得在心底感叹一句自己到底太年轻,不如他大哥有格局。
点头,“好的,大哥,你放心,我会替你安排好。”
许晏微笑着说:“宋先生有先见之明,您或许不知道,夏津是滨海大学的高材生呢。说是家里曾经也发达过,后来败落债台高筑,逼得他不得不进那种地方去卖,,身。”
宋荣瑾淡然道,“人生七十古来稀,起起落落很正常,他能泰然处之,可见品性不错。”
宋荣简也赞同的点头。
从宋荣瑾的病房出来后,宋荣简一直在埋头想事情,许晏跟在他身边没打扰他。
回到车上后,发动车之前,宋荣简才反应过来,扭头兴奋看着许晏:“小晏,现在就跟我回家吗?”
许晏笑着说:“先回宅子取生活用品吧。”说着顿了一下,用忧虑且试探的口气问宋荣简:“我们要不要告诉宋先生,我和你——”
宋荣简突然倾身吻住他的嘴唇,阻止他后面的话,许晏身体僵了一下,随即眼神暗淡下来。
渐渐被吻得眼神迷离,“荣简——”
宋荣简听到他叫自己,激动地从他口中退出,张嘴咬住他脖子上的皮肤。
“唔——”许晏痛得身体打了个机灵,那几乎燃烧理智的激动情绪平静下来。
“别急,小晏,”宋荣简喘息着低声安慰,“现在时机不对。”
“等时机到了,我会亲自告诉大哥。”
许晏抱着他,张了张嘴,想问那个时机什么时候才会到。
不过,不想得到让自己更失望的答案,便没有开口问。
晚上吃完饭在房间来来来回回走了几趟,看着墙上滴答滴答的钟,宋荣瑾终究呆不住,时钟走到九点钟的时候,趁唐逸和海欣离开的空挡里,自己偷偷离开病房坐电梯上楼。
到病房外正好碰到护士换药出来,宋荣瑾没打招呼就进了房间,关好门穿过客厅和小会客厅,来到病房门外。
单舒和单承正在说话。
“爸爸,我没事了,您明天就回老宅吧。”单舒说话的声音听起来仍旧中气不足。
单承给他拉上被子盖好,“你才刚刚退烧,不急。”
“你出院后还是打算回那边宅子?”
单承不无忧虑地看着他,“万一他对你做出什么——”
“宋先生他,”单舒轻咬嘴唇,安静反驳,“宋先生不是那样的人,爸爸请放心。他虽然有些莽撞幼稚,但绝对不是心思恶毒之人。”
单承叹口气,说:“我倒是不担心他为人如何。我是担心你一直留在那边,终究情丝难断。你和他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就是因为你狠不下心。哎——”
见单舒低下头沉默不语,单承难过叹口气,“算了,你心里也苦,我不逼你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爸爸,对不起。”单舒抬起头露出苍白的笑容,“我和他,我不求盛大的谢幕,只是希望可以不留遗憾。”
“也许几十年后再回忆这段往事不过是过眼云烟,我仍然希望它是我人生中的美好,而不是痛苦。”
“你啊,太单纯了。”单承摇摇头,不再劝说。
两父子坐在房间又说了一会儿话,单承才起身出来,说:“快十点了,你睡吧,我等会就不过来了。”
“好,爸爸晚安。”
“乖。”
单承笑着走出病房。
宋荣瑾在门口听到脚步声,怕被他看到自己偷听,慌忙看看周围,快步躲到会客厅的沙发组后面。
单承走到门口帮单舒关了灯,合上房门。
病房陷入一片漆黑。
宋荣瑾等单承离开后,眼睛适应了黑暗,摸索着起身,摸到病房门口,没有立刻推门进去,而是等了一会儿,稍微整理好身上的病号服才轻轻开门。
床上的单舒听到开门声,没在意,他在大病中,躺下后很快就变得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爸爸,还有事吗?”
“没有。”得到模糊的回答后,便再次闭上眼。
宋荣瑾在床边的沙发椅上坐下来。
单舒翻了个身背对他,很快便睡着了。





厌烦 回老宅
在沙发椅上坐到有些疲倦了,宋荣瑾在起身轻轻掀开床上熟睡之人的被子,轻手轻脚在他身边躺下。
过了一会儿等确定身边之人没有被惊扰,才缓缓伸手掰过他的肩膀,让他转身,将他拥在怀中。
睡了这么久了,身上都还没什么热气,宋荣瑾心疼抱紧他。
让他不舒服地哼了两声,仰头睁开眼。
宋荣瑾紧张看着他,以为他会发火赶他下床。
可是没有,单舒迷迷糊糊问了一句:“宋先生?”
“嗯,是我。”亲吻他的额头,再次拥抱他。
单舒没有排斥,低头靠在他怀中,手抓住他胸口的衣服,“您怎么上来了?”
宋荣瑾握住他冰冷的手,亲吻手腕上的纱布,“睡不着,想你了。”
单舒在他怀里动了动,宋荣瑾用腿夹住他的腰,“乖,睡吧。”
“好重。”小声嘀咕着,单舒睡意朦胧的在他怀里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再次睡过去。
宋荣瑾被他撩动心弦,再次亲吻他的鬓发和额头,微微叹口气,他怎么可能放得下他。
第二天单承一早到房间照顾单舒,看到他趴在宋荣瑾怀里睡得脸蛋通红,难得的,眉心舒展,嘴角一丝甜蜜微笑。
在心底叹息一声,没吵醒他们,转身出去给两人准备早餐去了。
如是,两个人在医院住了四五天远才浩浩荡荡出院。
出院那天,辛敏从英国回来,得知儿子住院,一定要来医院,宋宜显怕她太激动,带了好几个佣人在身边跟着。
于是乎,医院门口在宋荣瑾他们出院当天停了十几辆豪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在医院办喜事。
单舒见到辛敏,给她行礼,辛敏一向喜欢他,看到人瘦了一大圈,心疼的圈在怀里,“下巴都尖了,荣瑾这孩子,真不会照顾人。”
“小舒啊,跟阿姨回老宅住养几天身体吧,你这回去,又要忙里忙外照顾荣瑾,照顾他那栋破房子,可别把身子拖垮了。”
“夫人说笑了,这是单舒职责所在。”单舒低垂眉眼,恭谨回答。
辛敏握住他的手,“你呀,就是太乖了。”
“你不听我的话,我去跟荣瑾说。反正还有半个月就是我生日,你们要提前好几天回来,也不差这么几天。”
说着招呼宋荣瑾到身边,握住他的手跟单舒的放在一起,慈爱看着他们,说:“我听说你们刚参加完桥牌俱乐部的聚会,离家十几天了,家里怕是乱糟糟的,不如跟妈妈回老宅去休养,让唐逸他们在家里收拾,省得单舒操心。”
宋荣瑾看单舒,在医院住了几天,脸上仍是没几分血色,精神头也不好。
于是点头:“也好。这样舒舒和单管家在一起,也省得他们两父子互相牵挂。”
“算你懂事。”辛敏笑着拍了拍他的手。
宋荣瑾手上的伤,只跟辛敏说是在海上钓鱼时弄伤的,没透露其他的给她知道,免得她担心。
“可这样一来,宋先生上班就远了。”单舒皱眉说。
“没事,让他早点起来就行。反正他是老板,迟到了也没人敢说。”
辛敏从来不溺爱孩子,比起单舒,倒是更加不心疼他这个亲生儿子。
宋荣瑾无奈地笑,握住单舒的手,顺势将他拉到怀中,柔声对他说:“外面风大,上车吧。”
“妈,你要跟我们坐一辆车吗?”
辛敏瞪他一眼,“我才不要去当你们的电灯泡,吃你们的狗粮,我去跟你爸爸坐一辆车。”
唐逸上前来扶她,辛敏看到他,眼睛一亮,“小逸,一段时间不见,你长得越发水灵了。”
唐逸脸色一黑,他又不是女人,什么长得水灵啊。
不过辛敏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夸他,话头一转,说:“改天陪阿姨去花艺茶话会,里头好多漂亮姑娘哩,都跟你差不多大,阿姨给你介绍对象。”
“夫,夫人,您的心意我心领了。家里面忙,我恐怕暂时没时间。”
唐逸规规矩矩回答,辛敏唾他一口,“好的不学,把老单那一身呆板气给学了过去,你一个,单舒一个,一个个都是这样。”
“阿姨跟你说,男人可不能这么无趣,将来找不到老婆的。”
“你单叔叔就是哦,当年要不是阿姨撮合,他肯定会打一辈子光棍。”
唐逸尴尬地不敢接话,将辛敏送进车里,抬头看到一脸严肃的单承,连忙移开目光。
光棍什么的,应该不可能吧,单管家长得很英俊,即便现在已经五十岁,仍然身姿挺拔,十足的绅士派头,听说十分受中老年妇女欢迎。
况且,不是还有个辛蓉蓉对他穷追不舍吗?
等前面宋宜显,宋荣简他们的车离开后,宋荣瑾他们的车才出发跟在后面。
正值五月初,春天里最热闹的一段时节,宋家的老宅更是不得了。
整座宅邸被鲜花包围,花团锦簇的,各色鲜花各式花架让人目不暇接,完全不留空隙的庭院布置,让人误以为进入了一个花的王国。
当然,最多的还是月季,五颜六色灿若霞云。
老宅这边他们的房子其实也没来得及收拾,不过有单承在,轮不到单舒操心。
车开进宅子后,首先到宋老爷子的小院子去例行问候。
老爷子去年老寒腿发作,渐渐无法走路,过了年之后就开始坐轮椅,在家里面一直是宋晓随身伺候。
宋晓平时上班离开后,他就不愿意别人靠近,大多时候都是坐在书斋看看书侍弄些字画,或者到院子里逗逗鸟。
晚年生活虽然不像辛家的老爷子在京城那么风光,过得还算随心自在。
宋荣瑾举办桥牌俱乐部聚会加上住院这几天,差不多半个月不在公司,这段时间一直是宋晓在公司主持事务,听到他和单舒回老宅,连忙推掉日程赶回来。
到家时听到老爷子在院子里正中气十足的教训单舒。
单舒跟着宋荣瑾十年,十年来只做了个兢兢业业的管家,老爷子就不怎么看得上。
明面上虽然不说什么,私底下言语之间多有些不以为然,这么多年来对宋荣瑾的胡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端端的,把人给照顾到医院去了!”
老爷子不知道从哪里听到闲言碎语,说单舒把宋荣瑾气进了医院,两个人前脚刚进门,后脚,老爷子就让单舒和唐逸跪在花园门口,不让他们进门。
宋宜显和辛敏早早被叮嘱,让不准打扰他立规矩。
“爷爷,单舒才刚出院,身子还没大好,你让他起来站着不行吗?”
宋荣瑾在旁边急得团团转。
“你给我闭嘴!你的事我待会再跟你算账,张婶,把长孙少爷弄到祠堂去给我跪两个小时!”
“看看这段时间,家里、公司,越来越不像样!”
宋老爷子敲打着拐杖指挥张婶和几个老婆子簇拥着将宋荣瑾带走。
“我不走!爷爷,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让人跪着说话!”
“长孙少爷,小辈听长辈训话,跪着才顺应礼数!”
宋荣瑾闹不过他们,被推着出门,回头焦急看单舒,他才跪片刻,额头就冷汗涔涔。
老爷子回头看到宋晓手里搭着西装外套走进来,眼神稍微柔和了些,抬手招呼他到跟前,说:“晓晓,你来得正好。”
宋晓绕过跪着的单舒和唐逸,走到老爷子身边,低头对他行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问:“单舒他们做错了什么事吗,爷爷?我听说他们刚回来,怎么就跪院子里了?”
宋老爷子冷哼一声,拐杖咄咄敲打大理石地面,“哼!我看荣瑾身边这几个佣人养了十年,估计是给养刁了,越来越不得事,你给安排物色几个有能力的,送到他那边去帮忙。”
“他一个人在那边,别是被这群人给合伙欺压了都不知道。”
“我才两个月没见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照顾人的!”
宋晓眼神愉悦听着老爷子的数落,等他话说完,点头,“好的,爷爷,您放心,改天我选好人带到您面前您给亲自掌掌眼。”
老爷点点头,“宋家辛家这么重的胆子全压在荣瑾一个人身上,他那些个亲弟弟亲堂兄弟都不顶事,你多帮着点他。你是宋家养大的,就是宋家的子嗣,以后该给你的半分都不会少!”
“爷爷您这么说就见外了。我一直当宋先生是兄长,弟弟帮哥哥,天经地义的事。”
宋晓弯腰帮老爷子盖好腿上的毛毯,推他进屋,说:“您也别跟两个下人置气,说到底不过是家里雇来的,要是用得不顺心,换掉就行,何必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老爷子叹口气,“还不是荣瑾太心软、重情,我要是不唱黑脸,帮他压着点,这群人早晚爬到他头上作威作福。我事事处处为他着想,嘿!结果你看怎么着!还把那孩子给得罪了!”
将老人推到小茶厅,宋晓倒了一杯热茶递给老爷子,“您喝口茶,顺顺气儿。宋先生懂得您老人家的苦心,怎么会怪您。您别多想。”
“但愿如此吧!”
宋老爷子被他一阵安慰,心里舒服了些,端着茶杯低头喝茶。
宋晓走到角落里打开熏香的炉子,往里面加了点香,之后回来,笑着继续拍马屁,“人们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宋家有爷爷您坐镇,宋先生才能在外面放手做事。”
老爷子放下茶杯,叹口气,拍拍他的手,“要是荣瑾和荣皓他们像你这么懂事就好了。”
宋晓微微一笑,“您言重了。爷爷,我听说单舒刚出院,现在外面日头大,怕他撑不住,家里宋先生住的地方也还没收拾,要不让他们起来去忙吧。”
老爷子阴阳怪气道:“让唐逸去收拾吧,单舒身子金贵着呢,我哪里还敢指使他!这要是让他去,万一累得再进医院,荣瑾怕是要跟我这个爷爷翻脸。”
宋晓没附和也没反驳,重新给老爷子换了一杯茶,说:“您歇着,我去跟他们说。”
“去吧!”老爷子疲惫闭上眼,阳光穿过落地玻璃窗洒落在他身上。
宋晓对他行了礼,出门到花园门口。




厌烦 让人笑掉大牙
花园里花朵盛开,蜂蝶追逐嗡嗡作响,日光照得人睁不开眼。
单舒脸色白得像纸,后背的衬衣被冷汗打湿透。
唐逸靠着他悄悄伸手扶着。
宋晓慢悠悠踱着步子走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用轻蔑的目光看着他们,说:“起来吧。单舒看起来不太好,要不要请荣殷少爷过来看看?”
“不用。”单舒冷冷看他一眼,站起来,强忍着眩晕感快步离开这个让他压抑到喘不过气来的小院子。
唐逸低声对宋晓说了一句:“谢谢。”
宋晓抬手挥了挥,故作姿态,目送他们离去,眼神深沉冷漠。
感情再深又怎么样?
自己没本事,就什么都守不住!
二十八岁了,还过着有情饮水饱的日子,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宋荣瑾在祠堂被关了两个小时,出来后没有再去见老爷子,回自己住的小别墅。
走进院子,唐逸正拿着行李准备上车,看到他回来,连忙放好东西对他行礼,“宋先生,您回来了。家里面已经收拾妥当,我和海琳先回宅子那边打扫,过几天夫人生日前再回来。您有什么需要我们带过来的吗?”
宋荣瑾探头看了看门厅,问:“爷爷没怎么为难你们吧?单舒呢,在休息吗?”
唐逸微微一笑,说:“单管家把他接到自己那里住去了。行李什么的都已经搬过去,宋先生找他有事吗?”
宋荣瑾蹙眉,说:“你回去吧。记得我之前交代过你的事。”
“宋先生请放心。”唐逸再次对他行礼后坐上车离开。
宋荣瑾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扭头去单承的小院子。
家里面人多,宋宜显几兄弟各自有各自的门户,除非有什么大事,平时都是各自关起门来过日子,并不经常聚在一起。
宋老爷子按照传统跟大儿子宋宜显住在一起,不过这几年性子变得有些古怪,除了宋晓,不太爱与外人接触。
宋宜显跟单承几十年的主仆情意,早些年专门给他劈了个院子,让他一个人住着自在。
家里面佣人都是用了十几二十年的,得心应手,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都懂得规矩,并不需要单承操太多心。
宋荣瑾一路走来,尽管这个家是他从小待到大的,仍然被沿途的花朵晃得眼花缭乱。
实在太多了,一簇簇一丛丛,这里的花架拱门那里的花墙花径,有章法的没章法的,每个角落的景色和布置都不一样。
地上的花瓣更是多得堆积成山,扫都来不及扫,只能匆匆将掉落的花瓣堆到花盆或者地栽的植物根部。
宋荣瑾路上摘了一些自己喜欢的,慢慢凑成一大捧,来到单承的院子外面。
他的小院子门口搭了一个不算高的花架,上面牵引爬满雪白的藤本冰山,两层小洋楼墙外则攀爬着开得热闹繁盛的苹果花,院子里种着分门别类不同颜色的月季。
有红龙,果汁阳台,火热巧克力,龙舌兰酒,尤加利,加百列,蓝色风暴,路西法,等等。
有地栽的有盆栽的,或者放在架子上,或者挂在墙上铁架上。
藤本冰山和粉色的龙沙宝石差不多快要开完,有一些枯萎的花朵隐藏在绿色的叶片后面,像一只只死去的白色的鸟的尸体,并不好看。
穿过院子斑驳的光影,便看到花架下,单舒躺在躺椅上,神色恹恹,满腔心事。
旁边的小圆桌上冰裂纹玻璃杯里的花茶水汽氤氲。
宋荣瑾推开院子白色的栅栏门走进去也没惊动那躺着的人。
他像没有知觉一般躺着,望着头顶的花朵发呆。
花丛中蜂蝶飞舞,院子里嗡嗡声一片。
走过去,将手里的花朵拿到他视线上方晃了晃,“送给你。”
单舒目光转动,落在那一捧漂亮鲜艳的花朵上面,片刻后移开,没有开口也没有接。
宋荣瑾见他一副惫懒的样子,在旁边坐下,倒掉一只玻璃杯里的热茶,插了两朵花在里面,剩余的则随手放在桌子上。
“怎么了?”握住他冰冷的手,摩挲他手腕上的纱布,柔声说:“爷爷说了不好听的话吗?”
单舒没有看他,没有回答。
他便自言自语道:“你知道他的脾气。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单舒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厌烦,疲惫的闭上眼,他现在其实一点都不想见到这个人,也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然而身边这个人仍然在自顾自说个不停。
抬手撩起他的裤腿,问:“跪了多久,膝盖疼吗?爷爷也是,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竟然还动不动就让晚辈跪着听话。”
“我小时候也跪过很多的。后来去英国上学回来跟他说了很多次,他才收敛了些。”
裤腿被推到膝盖上方,露出上面还没有消散的红肿淤青。
低头凑过去,对着膝盖吹了两口气,激得单舒动了动腿,抬起来放下裤子,“没事了,宋先生请不必在意。”
对他的排斥,宋荣瑾尽量不去在意,顺势握住他的手,问:“回来就去见爷爷了。你吃过午饭了吗?药有没有吃?”
“吃过了。”说完,单舒再次闭上嘴,目光看着别处。
他不开口说话,宋荣瑾渐渐也没了话题可说,只能握着他的手两个人静静坐着消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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