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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姐弟骨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清流
“挪威的森林。”季燃并未抬眼看她,只是少年特有的清澈的嗓音像风一样吹散季越心里的烦躁,让一丝不可言喻的情绪悄然爬上了她的心头。随后这一丝丝情绪变成一个张牙舞爪的恶魔,在她耳边发出魅惑的鼓声,让她头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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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姐弟骨科) 第十章过火
时间难倒回,空间易破碎。——《广岛之恋》
“两个人怎么了?闹什么矛盾了?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跟你们说啊,到了外公家好好表现,他年纪大了腿脚不灵活,又有高血压,不能像在家里一样瞎胡闹知道吗?”副驾驶上的王语英转过头看着一双儿女絮絮叨叨地嘱咐。
“知道了妈。”姐弟两人的默契无人能比,异口同声,逗笑了季越。
快到晌午,一家四口终于抵达目的地,在禹州吃上了午饭。席间季建阳屡次提议让岳丈搬到自己住的小区租一套房好照应,奈何王宗煦这个退休的老教师有自己文人的坚持,坚决不肯麻烦女婿一家:“你们新请的这个保姆,做饭、打扫家里都勤快,你妈和我在这房里住了一辈子了,我的学生们也都在这里,我去了省会才是自己孤零零一个人!”老头子倔得很,王语英看着架子上被擦得发亮的母亲遗照,心下已经了然老父亲的坚持,推了推季建阳的手臂:“爸不愿意就算了,我们常来看看就好。下午我和建阳带您去医院做体检。”
七月的午后,外面的太阳掀起一阵阵热浪,路上几乎看不见一个行人,只有小轿车的轰鸣听起来分外刺耳。吃饱喝足的季越躺在客房的床上感觉昏昏欲睡。她看见不远处的书桌上季燃正在电脑上打游戏,屏幕上的怪兽让她更加眼花缭乱。正当她快要睡着之时,突然被季燃拉入了一个狭小的空间——客房的衣柜。
“季燃你干什么啊?”季越睡眼惺忪十分不满,只看到近在咫尺的季燃做出一个“嘘”的手势:“家里进人了。”
季越一下被惊醒,竖起耳朵听着客厅的动静——是两个陌生人的声音,一男一女,很显然不是才出了门的季建阳和王语英。
“你确定这屋子里没人?”陌生男子的声音,约莫叁十多岁,季越暗暗思索。
“没人,老头子给我打电话说他们带他去体检了,我看没有叁四个小时回不来。”也是叁十多岁的女人,带一点北方口音。
“这房子真好,两室一厅怎么也有80多平吧?晓虹你怎么找到的?”男人的声音向着客房逼近,季越的额头和手心都冒出了汗,似乎是观察到了姐姐的紧张,季燃轻轻用手拍了拍她的背,把她向自己怀里拉拢。
“老袁介绍的,老头子快80了,高血压心血管一堆毛病,没几年可活的了!到时候这房子就是我们的了!”女人欢快的声音带着藏不住的喜悦,“他现在一点也离不开我,我又是给他端茶送水,又是伺候他拉屎拉尿,保准他满意的不得了~”
季越听了这话只觉得怒气攻心,但此时两人的脚步已经来到了客房,她和季燃大气也不敢出。
“啊呀讨厌!你这个杀千刀的,我带你来看房子!你就是不老实!”
“唔...晓虹...你迟早都是我的,难道你还指望你那工地上的老公?”
男人和女人的呻吟喘息声在客房中响起,给屋子里紧张的气氛淋上了一瓢热油。此时季越在昏暗中视线受阻,她被季燃圈在怀里,两人的身体贴近,鼻尖就快抵在一起,刚才的愤怒,惊吓,和闷热让季越的脸颊发红发烫:“得告诉爸妈啊!”季越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只用唇语对季燃说。
季燃挥了挥手中的手机——在录音界面。少年的额头也冒出细密的汗珠,但他还是一手圈着季越轻拍她的肩膀,像是护崽的母鸡在安抚慌张的小鸡。季越靠在少年的颈窝,向他怀里钻了钻寻找一个更舒适的位置,突然她一个激灵,感觉到了小腹处一个肿胀的异物。是季燃的!她抬眼露出质问的眼神,季燃也反应过来,少年抬起手背挡住眼睛,不敢看她。只露出挺翘的鼻尖和好看的嘴唇,无声说道:“别看了,姐姐。”
“好了好了,差不多得了!哎呀说了不可以在这里!被发现了怎么办?赶紧走吧。”一番拥吻后女人嗔怪道。
“好好好,反正等你和老头子结婚,拿下房子,想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男人兴奋地回答。
半晌,男人和女人退出了客房。接着季越听见大门被用力关上,她和季燃又等了一两分钟,两个浑身湿透的人儿才从衣柜里走出来——依然站的很近,似乎全然忘记了之前两人之间的疏离和冷漠。
“录好了都?”季越轻声发问。
“嗯。一会爸妈回来就给他们看。”他挠了挠后脑,松了一口气。
季越也放松下来,随即她看向他下腹的突起,抱起双臂轻笑:“行啊季燃,还有空想这些事?”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颊和耳根的绯红还没褪去,原本清澈的眼睛上染上一丝骄矜的淫靡。湿透的t恤隐隐露出内衣的形状,顿时,少年只觉酥酥麻麻的电流在他全身游走。
“唔...季燃!”还没等季越反应过来,她的下巴上多了一份力道,唇齿被撬开。少年的舌长驱直入,不甚明显的小虎牙在季越唇边撕咬:“唔,痛!”。她被迫靠到墙上回应来势汹汹的攻势。“姐姐,”他在喘息的空隙中低声呢喃,下半身肿胀的东西丝毫没有要冷静的意思,反而愈涨愈高。他像是脱下了散漫面具的猫,继而化作一只富有攻击性的小兽,唇齿间缠着她撒娇不放。季越只觉得小腹处一阵温热,有什么东西小意地从她的下身流出。
打破伦理和初探性事的快感让人头脑发昏,逐渐贪心起来。季越把手附在那一团火热的肿胀物上,惹得少年的身子一僵,把她又抱紧了几分,双手还开始不安分地摸索。两人唇齿纠缠,粗重的喘息声在客房来回飘荡。他的手已经到了她衣服的下摆,堪堪翻进去了一个指尖就被她捉住:“不可以。”她用姐姐特有的冷静嗓音拒绝。
“为什么?我们都已经这样了。”少年退开一寸的距离,用额头抵着少女的发顶。
“大概是因为...没脱衣服的话,我还是个好姐姐,你也还是个好弟弟。”季越说这话时理直气壮,还带有一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季燃停下了动作,直直地看进她的眼睛,冷笑一声:“你从来不是个好姐姐。”
说完又倾身压了上来,季燃的双唇滚烫,下身的硬物将季越的双腿分开,一次又一次冲撞。
“姐姐...”
“姐姐——”
一声声软语让季越头脑发昏,少年的莽撞犹如他骨子里不会冷却的血,他每叫一次,季越的胸口就变烫几分。再这样下去,她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发生什么了。她断断续续支离破碎地说出一句“季燃,不,不...可以.”
下一秒,她听见他叹了一口气,挫败地说道:“被弟弟这样对待,很讨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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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弟弟有没有把姐姐的礼物扔掉?




半夏(姐弟骨科) 第十一章青色
あなたと逢うたびに,すべてを忘れてしまうの。——《青い珊瑚礁》
“这保姆太不像话了!幸好你和姐姐都没事,不然爸妈可要吓死了。”晚上,从医院回家的季建阳脸上乌云密布,王语英更是怒不可遏,要不是担心外公的身体,季越觉得她的声音可能要不受控制地贯穿整个楼层了。
季建阳皱着眉头耐着性子听完了全部录音,转头又拍了拍季燃的肩:“你做得很好,你保护了姐姐也留存了证据。但是这件事你们不能告诉外公,说的太突然了他心脏不好,受不了这个刺激。”随即又从皮夹里抽出200块钱递给季越:“明天带弟弟出去玩玩,海边走走,散散心,在外面吃顿好吃的。爸爸妈妈明天上午去中介那边把这件事处理了,再和外公好好说说。”
入夜,叁个大人都在卧室酣睡。客厅沙发床上的季越睁眼盯着天花板,翻来翻去,睡不着,想的全是今天下午。她抬眼向书房望去——季燃在那里打地铺睡觉——漆黑的夜里只有昏暗的月光和不知疲倦秒针在告示着这个世界的时间还在流逝。罢了,保姆的事情也算解决了,至于其他的...之前在器材室也算发生过——虽然那时是自己主动的。这么看来,还真是亲姐弟啊,就连行为模式都那么相像。又在床上翻滚了几次后,季越决定起身去上个厕所。她光着脚尽可能不发出声音。厕所在外公睡的主卧卧和书房之间,进入厕所后关门开灯一气呵成。季越站在镜子前:她的头发微微睡乱,脸色恢复了往日的苍白,只有眼睛里的红血丝似乎在提醒她不该再想一些无谓的事,而该早一点休息了。少顷,她轻轻关上马桶盖按下冲水键后缓缓拉开了移门,一个欣长的人影吓了她一跳,又在她将要尖叫的瞬间捂住了她的嘴:“姐姐,是我。”季越惊魂未定,反手把这个鬼魅般的人影拉入书房:“你干什么呢?”
“我睡不着。起来上厕所。”少年的气音在她耳边萦绕,像是天鹅的羽毛搔过耳廓。
“是因为...下午的事?”季越看向黑暗中季燃的脸,想分辨出他的轮廓。
仿佛是感知到了少女的目光,季燃掉转头面对着她:“嗯。”
“姐姐,你害怕吗?”
她看见黑夜中少年发亮的眸子,“怕,”过了一会她又摇摇头,“也不怕。”
季燃愣了一秒后,将她揽入了怀里。
季越没有抵抗,只是低低地说:“躲在衣柜里的时候害怕,但现在不怕了。”随后看向少年小鹿一般明亮的眼眸,末了加了一句:“爸爸会处理好的。”
“我是说,后来我...”少年的声音越发轻柔,像冬日安静飘下的雪花。
大约是害怕他说到那些让自己难以面对,辗转反侧的地方,季越打断了少年的话:“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说不喜欢村上春树吗?”
季燃停顿了一下,捕捉到了姐姐的逃避。他垂下睫毛,换成往日慵懒的声线:“是不喜欢。”
“那你还看他的书?”
“反正就是不喜欢,看是觉得无聊。”
“幼稚。”季越侧身刚想走,却看见了一个人影:“妹妹,你和小燃在做什么事体?怎么还不睡?”——是外公起夜——而此时她和弟弟正相拥。
好在外公也没多说什么就走进了厕所,只听季越匆匆应了一句“这就睡了”就走向了客厅。
第二天季越醒来时已经接近10点,餐桌上有王语英留的粥。外公正在翻着泛黄的《论语》,看到季越起来:“妹妹你起来啦,弟弟已经出门了,说去海边游泳去了,你吃完了就去找他吧。”而后又抬了抬老花镜,像是仔细思忖着语言:“你们两个小朋友都长大了,男生女生是有分别的,不能再和小时候一样,一起打闹一起睡觉了。我和燃燃也关照过了,但你是女生,更要注意一点。晓不晓得啊妹妹?”满头银丝的老人耐下性子对自己的小外孙女说教。
季越感觉心上什么地方被击中了一枪一般的难受,外公还是看见了。是啊,姐弟长大了,自然就不能太亲近了,要保持距离。不能靠太近,不能抱在一起,不能睡一起,而后面的那些事情,更是不被允许的。她不敢看外公的眼睛,随口答应了一句就匆匆出了门——毕竟就快中午了,爸爸给的200块饭钱都在她那儿。
不知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季越走走停停,花了快半小时才走到了海边。上一次来,已经是一年前了。她仰起头,七月的阳光虽然热烈,但顺着海风,还是让人觉得愉悦。沙滩上的人并不算多,在太阳的照射下温热的沙子包裹着每一根脚趾。连绵珊瑚礁在波光粼粼的海水下散发出沁人的蓝。
季越不会游泳,只脱了鞋站在浅滩处让海浪舔舐她的小腿。她抬眼望去,不远处的海里传来星星点点嬉笑的人声。在她模糊的视线尽头,隐隐显现一个熟悉的轮廓。是季燃。他随着浪花起起伏伏,像一条来去自由的鱼。蓝色的海水中少年的皮肤透出炫目的白,光与影交错在修长的身形上,阳光的热和海水的凉在此刻达成和解,劈风斩浪直击而来,迷乱了她的眼,也掀翻了她心中的湖水。
等她再次凝聚视线抬眼,只看见一排浪花从远处袭来,裹挟着少年的身姿,沉没在那一方蔚蓝的海水中——她的视线失去了熟悉的身影。过一会儿少年的脑袋又浮出海面,如此往复。季越的脑子煞一下空白,一个隐藏在她深处的念头随之袭来——季燃,她的弟弟,总有一天不会再是那个和自己朝夕相见的少年。他会乘着风浪而起,又会回归他自己的海域。而自己,最多只是岸上的看客,怕水的她不能碰到那片海域的分毫。季越闭上眼睛,感觉阳光在脸颊上的温度,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个可能性,光是想起,就让她的心四处都泛起刺痛,又湿又冷。也许,没有季燃,她才能救赎她自己。




半夏(姐弟骨科) 第十二章苏醒
睡不着的夜,醒不来的早晨
春天的花如何得知秋天的果,今天的不堪如何原谅昨日的昏盲——《飞鸟与鱼》
“腹部肿瘤切除和义乳安装做的挺顺利,前18个月的化疗和靶向药让肿块缩小到了可以摘除的大小,这是你们家属和我们医护人员共同努力的结果。”金昌医院的肿瘤科杨主任在一天的手术后略显疲惫,但还是耐心地向他的病患家属解释。
“预后呢?我老婆预后能有多久?”季建阳有些急切。
“这个因人而异,我们也没有一个确定的数。病人发现的时候是叁期,淋巴结转移了一次。从临床经验来看,五年以上生存率还是很高的。大致情况在病历上我都叫实习生记录了,有什么问题你们也可以问他。我还有别的手术要安排,就不多说了。”白大褂的中年男子说完就匆匆走进了办公室。
“爸,不管怎么说是好事,我们也可以稍微松一口气了。”季越安慰着朝着杨主任欲言又止的父亲,“走吧,妈妈已经醒了。”
“唉...问来问去医生也都是这么说。燃燃到了吗?”季建阳显得有些丧气。
金昌医院住院部叁楼319病房的门打开,王语英睁开双眼的时候就看到丈夫和一双儿女都关切地守在病床前。
“越越,你回来了。燃燃也来了啊。”王语英还是有些虚弱,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大学还顺利吗?课业难不难?”
“妈,我都好,课业有点难但是能搞定,你就别操心了,要好好休息才是。”季越像感觉出王语英的难受,握着她的手轻轻说道。
“你那个男朋友,叫席什么来着,谈的也还好吧,他对你也好吗?”王语英的声线沙哑,有些缺水。
季越眼神一闪,听到这个名字,哪怕只是一部分,她的喉头就发涩,那年夏天的汗水,争吵和泪水就一起涌上心头,铰在一起,让她痛的无法呼吸。过了好久她才缓缓开口:“还行吧,挺好的。”眼角处季燃的动作停滞了一秒,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给王语英倒水。
她说谎了,她和席景焕在上学期末就分手了,但不想让王语英担心:杨主任说了不要让病人说太多话。
“那就好。燃燃的成绩还是要抓紧,唉。”说到这里王语英叹了一口气,“你之前的成绩可是比姐姐好的。”季燃递过水,对着王语英点了点头。
“语英,孩子们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操心了,你好好恢复,恢复好了,他们要是还不听话,你就揍他们一顿。”季建阳想打破王语英的操心,话题一转:“今天是我们家的大喜日子,我们家的领导,王女士,有所好转,值得好好庆祝!”
一席话把病房里的气氛调动了起来,王语英也忍不住笑了,“诶哟诶哟,扯到伤口了!都怨你!”
王语英还不能吃常人吃的固体食物,因而下午七点,季建阳和姐弟俩看着她吃完医院分的营养餐后,决定到医院附近的小饭馆吃一顿也算庆祝了。
“爸,你也喝呀?”季越喝了几杯啤酒有点微醺。
“喝,今天不醉不回!”季建阳也上劲了,举杯一饮而尽。
最后是季燃打了车,扶着两个醉醺醺的人回到了家。季建阳喝的最多,这两年他一个人撑起这个家,像是一根紧绷的琴弦,没有喘息休息的机会。这一次这根绷紧的弦总算可以松一松了。
季燃刚扶着季建阳到主卧,他就在仰面睡着了,没一会就听到他鼾声如雷。少年松了一口气,轻轻关上门好让劳累的父亲安睡。然后他又回头去拉瘫倒在沙发上的姐姐,“起来了,要睡回你房里去睡。”
“阿燃...”微醺的少女面色潮红,朝他吹出丝丝酒气,反手把又他拉到沙发上,“离我近一点。”
见她神志不清,季燃把她的手臂架在自己肩膀上准备起身,嘴里像哄小孩一样:“好好,但你先起来行不行?”
“我不要!”是任性又微恼的语气。
“那你要做什么?要喝水吗?”季燃还是哄着她。
“我要...”季越突然坐直了身体,双眼空洞地看向前方的茶几:“我要回外公家。”
“...外公已经不在了。”少年停下拉她起身的动作,一字一句说道。
和很多家庭一样,祖孙总是有着隔代亲。外公家有很多好吃的零食,有很多课外书,还有金色的沙滩。更重要的是,外公不像妈妈那么严厉,他似乎喜欢孩子们能“孩子气”一点。在他们小的时候,季建阳所在的律所那时还没从禹州搬到省会,老头子刚退休就天天接送姐弟俩上幼儿园。两人要是调皮做错了事,作为外公也会笑着“包庇”,惹得王语英好几次都差点和老头吵起来。童年的美好回忆往往能治愈人长大后的伤痛。所以,想回去也很正常吧?更不用说,还有那些,隐秘的禁忌,像带着血的玫瑰,蛊惑着人前行又刺痛人的心。
回想起来,那年夏天保姆的事情似乎处理的很顺利,一周之后季建阳一家就回到了省会。离家前一天早上外公的提醒和青蓝色的海水让季越从昏昧中清醒,她发誓自己认真反思过了。她讨厌那个不计后果为所欲为的自己。回家后的时间里她和季燃一直保持着姐弟的距离——仅存的交集只有早饭,晚饭和有限的家庭活动。
这样的情况一直到季燃高一,他也如愿考上了九中。季建阳和王语英再一次在暑假带姐弟俩回了禹州的外公家,宴请老家那边的亲戚,算是给季燃办升学宴了。热闹了一晚之后,阖家都在外公的房子里歇下了。舅舅一家也来了之后,季燃和季越就只好都睡到书房里去了。
那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打破的禁忌就像童话中两个贪心的人挖地下的财宝,结果挖出一个人的骸骨,他们迅速埋上,甚至在上面种了树,栽了花。但两个人心里都知道底下埋的是什么。看见树,看见花,想的却是地下的那具骸骨。
漏液,季越因为喝了酒而感到有些躁动难耐。她玩了一会儿手机,可断断续续的信号终于磨灭了她的耐心。。她偏头看向季燃的方向:彼时两人正躺在榻榻米上,少年背对着她,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季燃,这是你第一次喝酒吗?” 漏夜,整个屋子都很安静。
季燃转过身,面朝着天花板,轻轻地吸了吸鼻子,“不是,之前和短跑队的同学出去玩的时候喝过。”
“你才16岁,喝酒也太早了吧?”季越起身,盘腿坐在榻榻米上,捕捉少年的轮廓。好久,没有离弟弟这么近了,近到,可以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是什么样的味道呢?一开始是海盐的涩,再后来是阳光洒下来的明媚,最后是一丝薄荷的凉意。
季燃没有回答,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是良久的沉默。久到季越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她伸出手轻轻戳了戳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尖,没有动静。她又坐近了一点戳了戳少年的脸颊——真是长大了啊,都没多少肉了。记得小时候季越很经常捉弄小小只肉乎乎的弟弟,捏着他的脸不放,等他痛了,喊王语英来才肯放手。后来上小学了,小小的人儿也学会了反抗,大约是有了“小男子汉”的骄矜,不再喊妈妈救场,而是鼓起勇气和姐姐抗争到底。一开始力量悬殊,季越还是可以占了上风,到小学高年级了,两人甚至能打个五五开,季越才觉得自讨没趣,不再捏他的脸了。
想到这里,季越忍不住轻笑。下一秒,她的指尖被另一只温热的手捉住:“姐姐,别捏了。我不是小孩子了。”月光下少年的声音温温和和,触碰字处他的指节泛着温润的白,让人想欺负。季越第一次感受到了酒精是个很糟糕的东西,让人的心理防线变得脆弱,原本想掩盖的欲望和想法也破土而出,成长成一颗参天大树。
“季燃,我想和你接吻了。”




半夏(姐弟骨科) 第十三章和解
见她就要俯身,季燃随即用手背挡住下半张脸,也坐了起来:“...你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我才不要。”还伸出另一只手试图去推季越的肩膀。季越扭了扭身子,跪坐起来让自己显得更高。
只是这样一动,原本应该在季越肩膀上的手,就这么恰好地,包住了季越的胸。不仅碰到了,还若有似无地捏了捏才退回。
季越气结:“你...”
少年却发出一声轻笑:“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姐姐~”
果然还是那个弟弟。
气晕了。季越伸手向他的侧腰挠去,引得季燃慌忙闪躲。只能断断续续地发声:“姐姐...我错了,别再...哈哈哈别再挠了!”
“那你老实呆着,不许吃我豆腐。”季越重新坐好,说教的语气。
“姐姐...你生气了吗?”暗夜中少年小心翼翼地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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