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生天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牛奶少年郎
身边偶尔经过个人,经过他时皆低头捂着鼻子,脚步渐快,避而远之地走远。
他不满的大声嚷嚷,见那被他嚷的家伙跑的更快,他小声的骂了句,进了自己住的单元楼。
气吁吁的爬上二层,手伸进兜里摸索,翻了翻西装右边的兜,又找了找左边的,双手向下伸去摸了摸两个裤兜,四个兜空荡荡的,没摸到钥匙。
李秉承靠着门拍了拍,向着里面喊道:“梓茵呀……给叔叔开门……梓茵……嗝,听见没有……开门……”
他顺着门下滑,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喊着,越喊声音越含糊,越喊声音越变小。可屋里一直没动静,静悄悄的,没个人搭理他。
见一直没人开门,李秉承歪着身子掏出手机,摁亮碎了一小角的手机屏幕,眯着眼睛,看到了几条同个人打来的未接来电。
食指摁了一下屏幕下面的按钮播了回去,手机贴在耳边,播放的音乐像催眠曲一样,他靠门打了会儿瞌睡,待醒来,手机的屏幕已经黑了,重新点亮屏幕,一个叫着“短信”的方块亮着红点,他打开来瞧,是梓茵发来的短信。
“晚上加班会回去晚点,钥匙在地毯下面。”
恰巧他就坐在地毯上面,见罢,李秉承眯着眼,手在地毯下索摸,掀开地毯一角,拿出了把银色的钥匙。
艰难的站起身,将钥匙插进锁芯,打开门,没有开灯,他晃晃悠悠的走到沙发旁,往那一趟,也没有脱鞋,听着门自动合上的声音,心放了平,再也不抗拒的,顺从酒劲睡死了过去。
逃出生天后 第四章报警
“刹——砰——”汽车相撞,大火弥漫,耳边吹着海风,火的灼热感扑面而来。
瞳孔映着燃起的大火,窒息的绝望感随着火焰掐住他的脖子,火中人的惨叫随着火焰化为虚无,只嗓子眼猛地收缩,李秉承大叫了声,心脏都被火焰烧着的坐了起身。
喘息,喘息,心有余悸的喘息。
额间布满汗珠,背心被汗水濡湿,愧疚、绝望、恐惧全然混杂在心口,那所有的一切都充盈在大脑内,里里外外的将他包围。
阳台外传来孩子的喊叫,将被梦魇困住的他拖回人间。
视线移动到餐桌边墙壁挂着的时钟,李秉承定定地看着透亮的房间,汗水从鬓角流下,他喘息着,但七点多钟的时间,却听不到一点除他以外的人声。
“梓茵!梓茵!”
随着梦境带来的恐慌,李秉承不安地站了身,一边喊着,一边向卫生间旁的房间走去。拍响房门,屋内没有人应,他摁下把手,推门而入,看着整齐的床铺,那不安扩大了数倍。
掏出手机拨打电话,机械的女声将心脏跳动的频率无限加快。
李秉承连忙转身出屋,快步走到阳台,看着昨天洗的睡裙挂于衣架,前几天洗的长款睡裙也挂在衣架上,仅有的两套睡衣都在这里,而床铺也没有人动过。
恐怖的念头在脑海中产生,一缕紫色的曲折电丝刺入心脏,他双手握紧,颤抖地看着那沐浴在金光下被风吹动的淡蓝色睡裙,耳边只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像是跌入地狱,寒冷异常。
“姓名。”
“余梓茵。”
“年龄。”
“二十五岁。”
“地址。”
“荆门洞16号楼二层201。”
“您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叔叔……是收养她的人,她父母在她十岁时去世了。”
“您什么时候发现她不见的?”
“昨天晚上七点多她给我打过电话,当时我在喝酒就没接。晚上回去我给她打电话,她也没接,不过她发消息来说要加班。呐,这是信息。我当时喝多就睡觉去了,今天早上发现她还没有回来,打电话还是接不通,我觉得不对劲,就过来了。”
“有联系她的单位吗?”
“嗯,联系了,可是对方说昨天晚上不加班,还说有同事看见梓茵准时下班离开了。”
“那她的朋友呢?”
“她很少跟朋友出去玩……”两只手在腿上搓着,李秉承道:“家里就我们两个人,她平时工作结束就会回家的。”
“就您们两个人吗?您没有结婚?”叁十多岁的男警察手上记录着信息,时不时的抬眼看他。
李秉承紧张的咽了口口水,表情有些僵硬,不愿提起这件事地道:“离了。”
领了一张条子,李秉承走到长椅旁,双手摁着大腿坐了下来。
工作时间,派出所里陆续进出着人,一个女孩拎着早餐走进来,他看着塑料袋子里热腾腾的包子,又望向门外树枝落在地上的大片倒影,手中摩挲着通知的单子,抬头,见那警官拿着文件走过来。
“您先回家等等,如果是绑架,一定会有绑匪给你打电话,过会会有同事到您家里,您不用担心,其余的事情交给我们处理。”
李秉承站起身,听到他这话,连忙点头答应,“好好,谢谢同志!谢谢同志!辛苦了,同志不用送。谢谢、谢谢,一定要找到梓茵啊!谢谢!”
派出所对面是有五六层的楼,正对着派出所的门便是一家拍早点的饭店,马路和人行道一刻不停歇的来回走着人,退出了派出所,李秉承站在屋檐和树荫的空隙间,阳光从头顶照下来,看着这些熟悉的景物,突然的陌生感只令他感到焦虑。
低头看着手中纸上浅浅印着的名字,胸口抑塞的喘不过气,仿佛一面完整的镜子在一点点的破碎。
安慰自己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李秉承对折单子,将它塞入口袋,光下睁不开的眼睛扫了圈周围的事物,他抬脚,蒙着头朝右边方向走去。
墙壁上的圆形时钟匀速走动,叁根黑线中最短的走的最慢。
等待着,李秉承看着桌上的座机。等待着他靠着沙发,双手擦进发间将短发揉乱。等待着胳膊肘压住膝盖,他双手交叉的看着茶几上的红色电话。
时间过得极慢,慢到他的每一次呼吸都无法将身体里的浊气带出。
“叮叮叮。”座机响起,李秉承一喜,连忙拿起话筒接听电话,可那边的声音却令他上扬的眉毛慢慢落下。
“秉承哥,出来打牌吗?我就在东街这边。”
“今天没空,挂了。”
“哎,秉承哥……”
对话一句未说完,李秉承就挂断了电话。屋外的日光占据了整个阳台,阴暗的房内带不出一点凉意,他额间是大颗的汗水,脱掉外套,背心已汗透了数次。
看向时钟,时间是下午一点,身上的酒气未消,半天没吃饭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他站起身,在屋内来回的走动,日光不知不觉间倾斜的落在阳台上,他敲着手掌心,拍着脑门,来来回回的踱步等待电话响起,直到饿得受不了了,才走进厨房。
“妈的。”
视线瞄着灶台上的锅,掀开锅盖,看到里面凉了的菜,他猛地将锅盖拍在桌上,双手叉腰,咬牙切齿地在厨房走动,深色的瞳孔在眼中颤抖,迸裂般的情绪汇聚在身体里,随着一天最热的时刻,要将他炸个粉碎似的压抑着他。
逃出生天后 第五章是记者咯
“咳咳咳、咳咳咳。”
冷色调的房间,昏暗的灯光将四周照亮,躺在木床上的女人蜷伏身体,猛然坐起身,倚在墙上,剧烈咳嗽着。
“咳咳咳……咳咳咳……”
一股铁锈味在口中满开,余梓茵捶着胸口,沾上血的眼睫睁开,皱着眉,头顶的白昼刺入瞳孔,她捂住嘴,长裙下的腿蜷起,被血染红的白鞋露在外面,一股血液的腥味充斥在口腔,肩膀颤动,她颤抖着身体,吸了口凉气,才平息了这要命地咳嗽。
“呼……呼……”
虚脱地靠在墙壁,半阖眼皮间的深色眼球恍恍惚惚看着眼前的事物,耳边的呼吸声极不稳定,但却异常沉重。放下捂住嘴的手,目光在房间内的叁椅一桌间徘徊,待确认了身边的情况,余梓茵喘息,闭上眼睛,从死亡的边界逃出来般,筋疲力尽。
“这是什么地方……”发白的唇瓣张开,余梓茵自言自语的说道。
鼻间满是股久不见日光的霉味,摁在床面的手触到一张薄薄的棉布,布面有些粗糙,浅灰蓝的颜色看不出是否干净,只隔着布面,清晰地摸到了木床上的纹路。
七月份的炎热季节这房间阴冷的可怕,空气中不知为何有着股水泥味,那味道进入口腔,带着一股子苦味,在温润的环境下扩散,与铁锈味混合,在她嘴里吐都吐不掉。
她睁开眼,像是要探寻这水泥味的由来,看着被白光照亮的水泥地面,她眸子不动,迟钝的大脑缓和了片刻,才将那混乱中丢失的记忆找回。
与顾方在码头见面的场景一闪而过,她摁住太阳穴,眼前飞过她与顾方蹲在暗处观察着刚停靠在码头的船,不知发生了什么,耳边响起混乱的脚步声,她疯狂的奔跑,拼命的喘息,身后响起人的怒吼,在奔跑造成的窒息感中,她被猛地扑倒在地,在记忆停止的瞬间,看到了顾方将她的包抛向大海,头也不回的逃走了。
几个左右晃动模糊的画面拼接在一起,她低下头,双手捂住脸,嘴巴在指缝间微张露出几颗牙齿,身体颤抖地吸着冷气。
欺骗,背叛,绑架,几个熟悉又陌生的名词在她脑中闪过,她将凉气吸入身体,有点喘不过气的放下手掌,垂着头,微卷的长发挡住脸颊,破了个窟窿的额头不再流血,发烫的皮肤有趋于发热的征兆,没有处理的伤口也不怎么疼,只是干涸的血像秋天干燥的皮肤,紧巴巴的贴在左眼上的小片区域。
不敢置信又格外委屈,她吸着气,不知怎么办地抬起头。
房间的四角没有一扇窗户,唯一的出口是个立于左边角落的红色铁门,四面墙壁被刷上绿色的油漆,被光一照,便有种掉进了铺满藻类湖泊里的溺闭感。
恐惧的心头添上了几分压抑,屋外又隐隐传来了脚步声,隔着一道墙壁,余梓茵瞳孔紧缩,听着那脚步声由远及进,从她左面的墙壁经过,停在那扇铁门的前面,大骂了一声,推开了门。
“噔!”
余梓茵猛然一惊,畏怯地看去,见两个男人站在大敞的铁门口前,她呼吸一凝,眼睛随着那两个人的动作移动,身体里沉甸了什么重物,只令她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屋外一条走廊,她所在房间的对面是个和这个房间一样的铁门。
两人进屋,稍高的男人迅速合上门,没给她多观察外界的机会,她惴惴不安地看着他们,目光落在那关门的男人的脸上,恰巧那男人也在看她,两人视线对上,余梓茵一怔,背脊发麻的,惧怕地移开目光。
另个男人走到木桌旁,坐在了靠门较近的椅子上,朝着左手边的椅子翘起一只腿,背对着出口,眼睛向门看了一眼,扭回头,看向余梓茵。
脸上的表情全然凝固,余梓茵距离木桌仅二叁米距离,木桌横对着床,她所在的方向摆着一把木椅,椅子对面摆着两把椅子,她见那关门的男人坐在了两把椅子的其中一个,两个人正对着她,自然而然地摆出一副不善的模样。
她像意识到什么,将恐惧强压在心里,扶着床头的铁栏杆,动作极轻的下了床,脚挨地,慢慢站起身体,她表情有些扭曲,只觉得肚子撕裂得疼,肉里疼,肉外也疼,特别是腹部,溢出血似的疼。
她咬牙,强撑着身体,不发出任何声音的坐到了他们的对面。
“说吧,谁派你来的。”
先坐下的男人出了声,余梓茵缓慢抬头看向他,眼中既迷惘又畏怯,咬了下唇,看着面前带着眼镜的男人,只觉得他有些熟悉,她垂眸想了想,像是想到什么,身体后倾地瞪大双眼,惊恐地看向面前的男人,赫然大惊。
是那个拿铁棒将她打晕的男人!
“怎么?认识我?”
男人对她的反应丝毫不感到惊讶,他穿着西装,坐着时肚子微微凸起,脸上带着方型眼镜,眼镜下的目光,是审讯犯人时的冷漠和常混于社会上的狠厉。
“不、不认识。”瞳孔在眼眶中颤抖,昨夜的经历历历在目,余梓茵苦皱着脸,摇晃着脑袋,连口否认。
“嗯?”
嘴角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动,放于腿间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那讥讽的语气直刺进她的心脏,她压着那份不安,瞥了眼右边一直开口的男人,那男人双手环在身前,靠在座椅上,一副漠然的模样。
恐惧感加强,两人身后涂成绿色的墙壁令她极度不安,余梓茵重新看向那带着眼镜的男人,微微张嘴,嘴角的肌肉抽搐着,垂下眼睛,鼓起勇气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
戒备压在心中,她说出话,嘴里都是苦的。
听到她的话,那带着眼镜的男人在深色木桌子上把玩着打火机,像是听到了多可笑的笑话,嘴角上扬。
那笑令她不寒而栗,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缩着脖子,忐忑地看着他。
“喂,别给我耍花招。”
淡淡地一句从他口中飘出,余梓茵不明白他的意思,存在叁个人的房间,似乎空气都被面前的两个男人吸走,她缩成一团不知道怎么回答,见他抬起右手伸进口袋,掏出了根烟,用打火机点上,吸了一口,在昏暗的光下吐出烟,抬眼看她,幽幽地道。
“说吧,你是谁的人,谁派你来的,来做什么。如果你老实交代,或者还能活着离开这里。你不可能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吧?如果你不好说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起个头,你是警方的人?”
男人观察着她的表情,她身体颤抖,下垂着眼睛摇着头。
男人靠近,上半身趴在桌子上,伸长脖子,嘴里随着他说出的话吐出青烟,在微弱的光下,那青烟与墙壁融合在一起。
“那么你是黑帮的人?”
一缕缕地烟让余梓茵看不清他的目光,余梓茵埋着头,眉头颤动着,轻轻摇晃脑袋,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看来也不是。”男人冷笑,靠在椅子上,道:“那就是记者咯?”
逃出生天后 第六章死定了
这话一出去,余梓茵瞋目,惶恐地看他,四周一下子暗了下来,她像是被发现了什么致命的大秘密,身体在染灰的衬衫下紧绷着,神经像一道纤细的线,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随时崩断。
视线飘忽着,她看向另一个男人,那男人侧身背对着她坐着,胳膊肘搭在桌沿,拇指在掌心画圈,淡然的模样使她恍然,她一下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忙得低头,抿住双唇,不去看他。
“你到底要问什么?”她畏怯地问。
“呵呵。”夹在手指间的烟头冒着白烟,他目光看着烟头,见她那惧怕的样子,笑了声,道:“那你就老实交代,那个逃走的男人是谁?”
周梓妍不敢抬头,头低得极低,双唇颤抖的张开,似乎要将那头也不回逃走的男人姓名说出,但理智占领了上风,她抬起视线,看着桌子的边沿,深色的木桌上留下了许多液体的深色痕迹,鼻间满是烟味,她闻不出别的味道。
眼睛眨得较快,沾湿的眼睫也随之扇动,身体的疼痛皆被这幽闭的房间压制,白色的光照在墙壁上,最亮的地方显现出幽绿墙壁的纹理,她双手握住胳膊肘,凌乱的长发下苍白的脸蛋呈现出稍暗的效果,配合着从额间流到右眼下的血迹,令那点憔悴全部被黑暗碾碎。
她看着他们不说话,在下垂眼眶中的眼珠迟疑地移动着,纯白的衬衫在光下灰扑扑的,单薄的布料染上一片片深红,那是在被偷袭后带进仓库,又被丢在地上挨了一棒子导致的。
“不说么。”轻飘飘的一句,男人歪着头看余梓茵,凌乱长发间的漂亮脸蛋布满胆怯,黑色眼珠在眼睛里乱转,那胆子虚到了极点,但还依旧强作镇定的看着他们。
这样的状态,如果是个男人,已经是跪下来求饶的程度了。
他发出“嗯”的声音,气息向下,不是惊讶,不是羞怒,也不是钦佩,只调整了下坐姿,说道:“那就说下,是谁透露给你们消息的吧。”
他阖着眼,似乎看穿余梓茵的心思,见到她吸了口气,胸口鼓起,就要开口回答的样子,他抬手,掌心对着她,四个手指动了动,道:“别急着回答,好好想想。”
瞳孔停在眼睛中间,眼角处皆是暗的,那烟味熏得余梓茵神经发疼,面对着这赤裸裸的威胁。她遗忘了呼吸,微张的嘴不知如何作答,只将一口带着烟味的凉气吸入嗓子,木然地看着靠近门坐着的男人。
她完全不知道这是情况,在码头与顾方汇合,他没有多说的带她来到渡口附近的隐蔽角落,去的路上只让她小心行事,千万不要被发现,如果被发现掉头就跑,一定不要被抓住。
而她对于要报道什么,要偷拍什么,拍的对象又是谁全然不知,只将信将疑的跟着他行动,直到被抓住,在一边是大海一边是仓库的码头上看见顾方不顾一切向前跑去,在男人将她打晕时,看到顾方将她装着摄像机的包抛向大海,自己仿佛被他拖下了深渊,而他却不知去向。
睫毛遮盖着眼睛,她本能自我防卫的想要将顾方的名字说出来,可在胸膛剧烈跳动的心脏却在强烈暗示着什么,她双手攥紧,闭紧眼睛,身体猛地下垂,道:“不知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男人语调拔高地重复她的话,余梓茵身体发颤,控制着点头,她听见男人压着嗓子,缓慢靠近她,脸在灯光下极为阴沉地道:“那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心中猛地打颤,余梓茵失语,呆在那里看着男人,连瞳孔移动都异常困难地道:“你们……你们是谁?”
“呵。”笑声极短极冷,男人靠在椅子上,深吸了口气,扭头看了眼旁边一直未语的人,返回头来,眼皮未抬地将燃了一半的香烟碾在桌面,说:“想知道我们是谁的话,你最好祈求别让我找到那个包。如果让我找到那个包发现什么,你呀,就死定了”
那男人抬眼看她,两个眼睛在白光下阴冷到了极点,只抬手,将还冒着余烟的烟头丢向余梓茵。椅子腿摩擦地面,男人起身,理了下西服,向外走去。
余梓茵惊呼,下意识抬手挡住脸,感觉到那烟头砸了下她挡住脸的手臂,然后跳跃着掉在她的左腿上落在了地面。
表情全然僵硬,她放下手,心有余悸地看向另一个男人,那男人也站了起来,低头俯视着她,移了下眸子,莫名其妙地问了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没,没有!”余梓茵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那男人像是信了她,点了点头,手伸进口袋索摸着什么。
余梓茵惊惶,下意识抬手挡住脸部,可耳朵听到那男人离开的声音,却没有东西砸在她身上,她有些疑惑,微微睁开眼睛,放下手,看见一包纸在桌上。
呆滞了片刻,确认那的确是包纸巾后,她顿时松了口气,手盖住脸,靠在椅子上,像经历大灾难后存活下来的幸存者,口中吐息着。
房门从外面锁上,她缓了半晌,待那两个人走远,才缓缓站起身子。
一只手扶着桌子,大脑缺氧的,摇摇晃晃走向门边,视线从上而下的看着铁门,里面是一个生锈的插销,外面是用铁锁锁上的,门与地面间有个狭小的细缝,她贴着门,侧耳听着门外的声音,没有任何声音。
转过身,慢吞吞的回到床边,手掌撑着身体,她坐在了床上,背靠着墙,适应了白光的眼睛看着光线微弱的灯泡,胳膊抱住膝盖,脸埋入身体与胳膊的空隙,露出两个眼睛,久久地注视着光,静默着。
“啊——”
一声惨叫,余梓茵猛地睁眼,寂静的房间,男人挣扎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她不知所措地坐到床沿,声音不知道是从哪个方位传来,只一点点靠近她的房间,在耳边放大。
“啊!呜呜!呜!”
被堵住嘴巴发出的声音与凌乱的脚步声即将来到她的房间,她心中敲起警钟,恐惧的抱着自己,不敢靠近铁门查看发生了什么,忐忑不安,两个眼睛直勾勾盯着那门,房间四角幽暗,她微皱着眉,暗暗祈祷那门不要打开。
祈祷似为有效,那声音从门前经过,逐渐靠近,她和外面隔着一堵墙,与那惨叫声平行,足够近的距离,她听到了不只一个人的声音,随着那脚步声远去,一道铁门打开的声音,在个男人的催促声中,铁门关闭,房间再度恢复了寂静。
危机解除,房间内,余梓茵浑身僵硬,呆坐在床沿,头部扭转,眼睛看着床脚方向,瞳孔颤抖,慢慢收回视线,双手半蜷地扣着床边。
那、那是什么?
消失的惨叫仿佛还在耳边,眼中的惶恐与彷徨无处安放,男人的话在脑中响起,看着阴暗角落里的铁门,那恐惧在心口向下沉淀。
右手压在胸口,心脏跳动的极快,呼吸变得沉重,一种不祥地预感蔓延开来。余梓茵抱住脑袋,身体颤抖,被灯光照亮下,孤立无助的坐在空荡的房间,久久地,感受着空气中的凉意。
逃出生天后 第七章拿出来
汗珠布满脸庞,微肿的单眼皮眼睛不时地眨着,蜡黄的脸晒得通红,一抬手,一大把的汗水蹭到手帕上,湿漉漉的,还未蒸干,就又有汗珠流下。
李秉承坐在树下,眼睛盯着前方,耳边是蝉鸣和大街的噪音,身旁坐着两个拿着扇子乘凉的老头,身上的衬衫崩开了个扣子,胸前和背后湿了大片,而所盯着的派出所的大门时不时的有人进出。
下午叁四点的日光斜斜地落在大门口,泾渭分明的与坐在门边的警察一线之隔,汗水从眉毛滑到眼眶边缘,他抬手抹了把汗,手里捏着的手绢已经湿透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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