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假正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嘤嘤糖
“既然蛊女姑娘已经赶到,那我这便出发去悯天山了。蛊女姑娘,右护法,后会有期。”也罢,这些人既已违背关十楼一贯原则,那便也算不得他关十楼的人了,交由血月教处置又能怎样。
蛊女出来时傅悬月曾特意叮嘱她,阿福有要紧事要做,若是他要去哪无须阻拦,回去禀告一声即可,因而蛊女闻言只道,“后会有期!”至于阿福公子有什么事,去做什么事,那便与她无关了。
黄屋山冲阿福挥了挥手,目送阿福骑着马往东南方去了才收回目光。
蛊女早蹲下了身子,她从地上捡起了那些染了血的蓝色锦囊,叹了口气。
血月教中的精英弟子们均是做一身黑衣白靴,腰佩一个蓝色锦囊的打扮,每个蓝色锦囊中都写着自己的名字和自己的生辰八字,以防哪天遭遇不测,碑上无字的下场。
庄主假正经 第一百章 路见不平
黄屋山沉默地与蛊女一同将血月教的弟兄们分别火化了装在锦囊之中,他脱了外衫,将这些锦囊郑重地装了起来背在胸前。
怅然想着,等回去后,他定要亲自将这些弟兄们送回老家。
蛊女拍了拍他的肩,“江湖中人,讨的就是刀口舔血的生活。也许哪一日,你我也是一样的下场。”
黄屋山听了她的话,觉得心情更加抑郁了。
这时,恰好血月教的援军从山上下来,蛊女上前一步,询问道,“山上状况如何?”
一人摇了摇头,“五教教主失踪,其他……无一生还。”
蛊女不由叹气,本来还以为能制作一批更精良的傀儡,没想到这次出来什么也没捞着。
阿福策马狂奔在官道之上,不料途中忽然扑出一个女子,凄声道,“公子救我!”
这女子身着一身浅粉交领长裙,淡眉如秋水,虽一身狼狈却丝毫不掩绝世芳华。
阿福措手不及地拉紧缰绳,马儿前蹄高高扬起,仰天嘶鸣了一声。阿福左顾右盼,这姑娘莫非是在对自己说话?
但他身有要事,哪有机会多管闲事?他正要策马绕开这女子,不想数十道白影带着肃杀之气自女子身后追来。
正是悯天山的人。
真是无巧不成书。那悯天山的密道弯弯绕绕,进山之路恐艰难异常,阿福正忧虑上山无门,这厢便有悯天山的人送上了门来。真是瞌睡来了递枕头——正是时候。
阿福纵身上跃,陡然发力,蕴力于掌,将那些白衣人蓦地扫开。
一人连连后退了几步,惊怒道,“你是何人?”
阿福稳稳落在地上,目光冷漠。
那人吃不准阿福来历,见他们与主人实力悬殊,虽他们人多势众,却也难保不会在阴沟里翻船,不由抬起手道,“撤!”
阿福哪里能任由他们逃脱,他欺身上前,对准了那发号施令之人,一对翻云掌变幻万千,直将那人打得口吐鲜血。
其余白衣人连忙上前,一时间刀光剑影齐齐上阵,阿福身法滑不溜秋,竟在其中游刃有余,不损半片衣角。
女子在一旁兴奋地大呼,“公子好厉害!”
她甫一说完,那些白衣人便顿时纷纷倒地,其中一人堪堪被甩在她脚边。她连忙捂嘴,脚一瑟缩,不由后退了几步。
阿福拎着那为首之人的衣领,将人丢到地上,恶意地将那白衣染上了泥污。
白衣人呸了一声,恶狠狠道,“敢与悯天山作对,你不得好死!”他作势要咬破齿间毒药,阿福眼疾手快卸了他的下巴。
阿福扭头道,“姑娘既已无危险,那便速速离去吧。”
那女子脸上的笑容一僵,她低头擦了擦眼睛,递上一块腰牌,“我乃东山裴家之女,公子救命之恩,臻儿永世难忘。这块腰牌乃我裴家信物,日后公子有难,持这腰牌来我裴家,裴家上下莫敢不应。”
阿福婉拒,“不过举手之劳,姑娘言重了。”他将那白衣人面朝下地丢上马,翻身上去,正要离开,那女子却挡在路中不肯让开。
阿福皱了皱眉,“姑娘还有事?”他耽搁已久,实在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裴臻抬头看他,“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阿福道,“阿福。”
见那女子似乎还有话讲,阿福忙道,“我当真有要事在身,姑娘若真要谢我,那便到西域血月教去吧。”
风尘微起,掀起裴臻一缕细碎的鬓发,裴臻抬手,遮住了扬尘。马蹄声渐渐远去,裴臻微微勾起唇角。
阿福?来日方长。
阿福将马上那人扔到密道门口,马鞭直指此人面门,眸底一片森冷,“你若不说上山的路在哪,那我便将你丢进这个密道为我开路。”
那人冷笑了一声,将头瞥向一边,不过是个密道,又有何惧?
阿福一把火将那密道口的枯草烧了个干净,露出黑黢黢的看不到底的洞口。阿福将那人押到门口,一股森寒之气迎面扑来,那人不禁侧开脸。
阿福贴着这人的耳朵,压低了声音,“听闻这洞里有两只千年蟒蛇呢,已经几百年没吃过肉了,你说我先把你扔下去探探路如何?”他的声音温柔异常,却令这人平地生出一身鸡皮疙瘩来。
“你胡说!我们悯天山行事光明磊落,怎么豢养这样的畜生!”
“光明磊落?笑死人了,今日我就让你看看你们悯天山是多么的“光风霁月”。”他将此人往洞中推搡了几步,浓烈的腥味弥漫在身周,嘶嘶的声音自密道深处传来,这人脚一软,险些站不住。难道这里面,当真有两条千年蟒蛇……
“快放……放我出去!”
阿福坐在门口,翘起腿,马鞭轻轻在掌心一点,嗤笑道,“放你出去?可以,你倒是说还是不说啊。”
“说!说!我全都说!”这人眼底闪过一抹阴狠,说了又如何,只怕你有去无回。“你靠近些,我悄悄告诉你。”
阿福不屑地笑了声,他倒要看看这人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你说。”
这人猛地发难,竟抽出一把匕首,斜斜刺向阿福后心。原来他是想趁阿福注意力集中在耳朵时一举将他击杀。
阿福轻描淡写地折了他的手,一掌将他拍开,“我看你还是下去陪陪那两条蟒蛇吧。”这里四面空荡荡,哪里需要说什么悄悄话?他早就防备此人有诈。
若是齐怀菘在这,一定会知道他说的像真的一样,可实际里面根本没有什么蟒蛇。
那人咽了口唾沫,害怕此人当真说得出做得到,连忙举起手,“我说,我说……悯天山的山门……就在藏音江的底下。”
阿福嗤笑,传说中悯天山飘忽不定,悯天主人深不可测,世间无人得以窥见其真容。依他看来,也不过如此嘛,不过一点小小的恐吓,这人便全招了。
不过藏音江……阿福神色一恍,三年了,也不知道齐折月的脑袋是找回去了还是没找回去。他看向这密道,要不还是从这密道进去?
……
藏音江上游,阿福盯着这浩浩汤汤的江水,若有所思。
庄主假正经 第一百零一章 久仰大名
可阿绿等不了了。
阿福再看了一眼深绿色的湖水,猛吸了一口气,一头扎进了水中。
那人说在藏音江下有个暗门,从暗门之中穿过便能看见山门。那人被他喂了药,想必不敢说谎,若是他丧生江底,那人即便寻遍天下名医,也难逃一死。
他屏住呼吸寻找暗门,余光却瞥见一抹白。难道是悯天山的人?他暗暗警惕起来。
那白色影子渐渐游了过来。水中,他的长发如水妖般飘散,一张脸依然像人欠了他几个银庄一般的冷漠,耳垂处闪着幽幽蓝光,不是齐怀菘是谁?
阿福险些岔了气,齐怀菘怎么会在这?
他看见了齐怀菘,齐怀菘自然也看见了他。
齐怀菘见他盯着自己,眼神略有些熟悉,可他确定自己没有见过此人,便移开了目光。他顺着那些盘花阁余孽找到此处,多次打探之后发现这藏音江底有个暗门。
或许暗门之后便是那些盘花阁的藏身之所!
两人看似互不相关,实则却是在找同一样东西。
一人专心致志,一人心不在焉,却同时摸上了同一块石板。
阿福一顿,难道他也要去悯天山?他去悯天山做什么?
齐怀菘抬眸,难道这人也是在寻找盘花阁余孽?
但不管对方是要做这什么,目前两人都无法单凭自己一己之力来推开这个暗门。
阿福沉住气,他手下发力,与齐怀菘合力将这石板移动了稍许。水中不好动作,他险些背过气。
齐怀菘见他脸色不对,连忙贴过去。阿福怔怔地盯着他完美无瑕的脸,难道他认出我来了?忽觉齐怀菘撬开了他的嘴,给他结结实实渡了口气,他方才回神。
原来只是给他渡气。
齐怀菘见他一脸呆萌,不由皱了皱眉。此人一脸憨傻,看样子都不像是来找盘花阁余孽的。他游到另一边,既然这石板挪不开,不如打碎了,总能找到入口。他刚刚这样一想,便看见那个傻子趴在石板上敲敲打打。
齐怀菘目光一凝,他摇了摇头,死去的人怎会活过来?
但见这石板自中间分成了四块,露出了一个狭窄的楼梯口。阿福暗暗嘀咕,也不知这悯天山是用了何种方式,竟能令这江水不钻入洞中。
他率先将头伸向楼梯口,不料头一沉,竟险些一头栽进这楼梯口。幸好齐怀菘在他后面拉了他一把,否则他还未上悯天山,便在这磕的头破血流。
他收回头,双脚落地,回头刻意压低了声音对齐怀菘道,“多谢。”
齐怀菘充耳不闻,波澜不惊地踏上楼梯。
阿福撇了撇嘴,德行!但他却不敢多说多问,害怕无意之中暴露自己的身份。
两人沿着楼梯大约走了十几里。
阿福不由喃喃道,“怎么感觉没有尽头啊。”
滴水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甬道响起,齐怀菘停下脚步,微微侧头,“你听。”
阿福屏住呼吸,水滴的声音似乎绕着什么东西一圈又一圈地荡开,在这个空荡荡的甬道之中不停地泛起回音。
阿福循着声音往前走,却发现声音尽头是一堵墙。
两人对视一眼,齐怀菘冷道,“破墙?”
这墙能破与否暂且不提,只是他们从藏音江下来的,若是这一掌下去,所有江水涌入,而他们找不到出口……
阿福苦笑道,“想必另有机关。”这里既然是悯天山的入口,那必定还有其他机关,不可能只有这一个甬道。
他一边说,一边向四周摸索着,期盼能早点找到机关。
齐怀菘一怔,声音……他不由唤了一声,“重谣……”是你回来了?
阿福身影一颤,略稳了稳心神,只当没有听到。
齐怀菘见这人行动如常,不禁以为是自己想多了。这世上的声音相似的多了,董莺的声音和姐姐的声音便是一模一样,他难道还要弄个替身回去吗?
他摇了摇头,摇去了脑中不合时宜的念头,转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阿福随口道,“我叫阿福……你叫什么名字啊?”
齐怀菘又是一怔,好像这人本该知道自己是谁却实际上并不知道令他怔忪,“我姓齐,齐怀菘。”
阿福做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是齐庄主,久仰大名!”
齐怀菘抿了抿嘴,“你姓什么?”阿福的名字像是随口拈来,不似个正经名字。
阿福嘿嘿一笑,“我没有姓,义父随口给我取的名字。”他似乎绞尽脑汁地思索了片刻,“义父姓……好像姓文。”
文?纵观各武林世家,没有一个姓文的。甚至一些独行侠士、名门正派之中,也没有一个姓文的。若不是随口胡诌,那便确实是出自平常人家。
“这个姓可不多见。”
阿福笑了笑,不再接话。
齐怀菘用鞭把敲了敲墙壁,“阿福公子是哪派的人?”
阿福在地上辨了辨声,嘴里答道,“无门无派。”
齐怀菘转向另一边,“阿福公子来这是做什么?”
阿福摸到一块中空地板,“找人。”他轻轻叩了叩那地板,难道这下面有东西?藏音江在上,这下面若是破开应当是无碍的。他正要简单粗暴的一拳打开这地板,又陡然想到齐怀菘。
既然齐庄主在一旁,这种活儿还是让他来做的好,否则他从我的招式之中发现了蛛丝马迹,恐怕要对我喊打喊杀了。
阿福歪着头问道,“齐庄主还有问题吗?”这齐庄主难道是脑子进水了?还是哪根筋不对了,今日竟这么多话。
齐怀菘问道,“怎么了?”
他丝毫未察觉自己今日异常,阿福也不会自找死路提醒他。
“只是这底下似乎是空的,齐庄主若是有闲心,不如将这地板撬开,或许有新的发现。”若是搁在平时,阿福是断断不会对他如此说话,但此时他急需什么东西来堵住齐怀菘的嘴,以免他刨根问底令自己露出了马脚。
齐怀菘道,“你后退一些。”他提着玄铁长鞭,一如当初在悯天山密道的样子,蕴含了十成内力的一鞭被狠狠甩在地板之上,那地板瞬间化作了齑粉。
庄主假正经 第一百零二章 裴臻姑娘也混进去了
一片莹白映入两人眼帘,下面白骨森森,竟全是尸骨。
阿福身子一颤,只听齐怀菘道,“怎么了?”
阿福摇头,“无事,没想到这底下全是尸骨罢了。”
齐怀菘蹲下身子,一丝不苟道,“这些尸骨应该是这密道一修好便被埋在这儿了,看起来有些年成了。”
阿福不忍直视道,“这机关恐怕也不在这下面,我们走吧。”
齐怀菘左顾右盼,甚至将手指包在手套里将那些尸骨翻了翻,“这里确实没有什么机关……不对,你看这些头颅的面向。”
阿福定睛一看,这些头颅果真都面朝着一个方向。若是他们是被随意埋葬在这里,那他们的头颅应当是面向不同的地方,可见他们面向的地方定有蹊跷之处。
阿福连忙将这些尸骨拨到一边,跳下坑中,走向他们面向之处,这里面较之上面更为阴暗潮湿,阿福不由摸索着墙。
齐怀菘的声音清清冷冷地在这密道之中响起,他从兜里掏出个东西,唤道,“阿福!”
阿福哎了一声,扭头见齐怀菘丢给他了一个亮晶晶的东西,他连忙接到手上,原来齐庄主身上不仅有金丝帕金叶子,还有夜明珠。
阿福眉眼一笑,举起夜明珠,“多谢庄主了。”
齐怀菘抿嘴,“不必客气。”
两人沿着这狭窄的通道走去,约摸一个时辰,终于走到了尽头。阿福举着夜明珠凑过去一看,这尽头竟又是一道门。不由抑郁起来,难道悯天山的人下一次山这么麻烦?
齐怀菘不知他心中所想,他让阿福靠后,自己提着玄铁长鞭对准了这道门便是一击,可这门与之前的地板不同,他这一击即使用尽了全力也未曾劈开。
齐怀菘皱了皱眉,对阿福道,“你我一同联手,或许能将这门劈开。”
阿福犹豫了片刻,但形势所迫,由不得他拒绝,他只得道,“好。”反正他只需要将内力输给齐怀菘,不必使用招式。
阿福将手抵在齐怀菘背上,闭目凝神,将内力慢慢传入齐怀菘的体内。
齐怀菘只觉一股温和的力量徐徐传入他的体内,他气沉丹田,玄铁长鞭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如雷霆万钧般打在这道石门之上。
空气似乎一瞬间凝固了起来,随即石门自正中裂开一道缝隙,齐怀菘对着那道缝隙又是一鞭,那石门便“砰”的一声缺了一块,露出了一个仅供一人钻过的洞口。明亮的光芒自这洞口投射进来,忽见这亮光,两人不禁双双眯起了眼睛。
待适应这亮光后,齐怀菘右手一动,见外面毫无动静,方才从这洞口出去。
阿福抽了抽眼角,他方才看见齐怀菘那右手一动,一大片的金叶子便被他扔了出去。阿福不由感叹道,有的人的习惯,真是几年如一日的挥霍。
这石门似乎是在一座山的山顶之上。阿福站在石门前俯视下去,恰好能看见庄严肃穆如宫殿般富丽堂皇的屋脊。
阿福曾今“有幸”来过悯天山,建筑、装潢与这屋脊是一种风格,想必这里也就是悯天山了。
他心里一松,对齐怀菘拱了拱手,“多谢庄主一路照应,来日有缘再见。”见一次,便抑郁一次,最好还是不要见了。他将夜明珠递还给齐怀菘。
齐怀菘未接,他颔首道,“不必客气。”他若是今日没有遇到阿福,也不能如此顺利地离开那甬道。不过……他环顾四周有些愕然,他从来没想过这石门竟通往悯天山。
难道那些盘花阁余孽竟然与悯天山扯上了关系?这可就有些难办了。
阿福收了夜明珠,绕开石门,来到后山。便见一大片莲池闯入他的眼帘……这不就是当年悯天主人带着他和簌簌采莲子的地方吗?
他抬眼便看见一个身着白纱衣的人提着剑自这莲池旁匆匆走过,他脚下一转,将自己隐藏在一棵树后。
裴臻匆匆地从这莲池旁走过,她在心里默数道,“一、二、三……”
这时一只手忽然自她身旁的树后伸出,啪的一下点在她脖子后面,她脖子一僵,竟动惮不得。
“谁?”她正要拔剑,却见一名眼熟的黑衣青年自树后走出。她惊讶道,“恩人?”
阿福随便遇到一个倒霉鬼,本打算顶替这倒霉鬼混进悯天山,没想到这倒霉鬼竟是个熟人。
阿福解开了她的穴道,“裴姑娘,你怎么在这里?”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混进来的,不过这姑娘明明被悯天山的人四处追杀,怎么反而混进了悯天山?真是胆大包天。
裴臻松了口气,“俗话说嘛,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更何况,我那不省心的小丫鬟被悯天山捉了来,我得将她救出去啊。”
原来也是来找人的。阿福心里了有了谱,“那你可知道你那小丫鬟被关押在何处?”
裴臻听见他的话,神秘兮兮地将他拉到一个隐秘的地方,指着一个方向,压低声音道,“你可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阿福循着她的手指看去,那是悯天宫的正西方向。当年他居住在普渡轩中,普渡轩在悯天宫的正东方向,恰与裴臻所指的地方相对。当年他记忆错失,很多地方都没有去过,因而很是迷茫。
阿福道,“别卖关子了,那到底是什么地方?”
裴臻撇嘴,“那就是悯天宫的大牢了啊。”
阿福道,“那你自己多加小心。”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打算换个地方抓个倒霉鬼。
裴臻眼睛一弯,“恩人,你也要找人是吗?”
阿福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道,“听说这悯天主人对女子的态度素来不太友好,你救了人早早离去。”
裴臻笑道,“放心吧。”这悯天山可没人比她更加熟悉了。
阿福点了点头,这姑娘十分鬼灵精怪,既然能安然混进来,那应该也能安然混出去。
阿福与裴臻分开之后便绕到了普渡轩中。普渡轩作为那位公子的居所,如今不知为何已被废弃,门口仅有一人看管。阿福心里打着算盘,不动声色地靠近那人。
普渡轩他极为熟悉,若是扮作普渡轩的人,他有十成的把握不被揭穿。
庄主假正经 第一百零三章 找到了
绕过灯火通明的悯天宫,阿福从东侧悄然切入西殿。
这里虽说是悯天宫的大牢,可从外面看起来却与其他宫殿别无两样。阿福歪着身子,趁守卫不注意时从半敞的窗户之中跳了进去。
刚刚进去,便见许多隔开的大匣子——说是匣子,应当是悯天宫的牢笼了。只是这些牢笼被置于地上,除却正面的门上有个窗口,剩下四面均被铁皮封得严严实实。
为了找到阿绿,阿福只得将这些牢笼前一一看过,终于在最后一个牢笼中发现了阿绿。
阿绿闭着眼睛,披头散发、脸色煞白地缩在牢笼一角。阿福看得心里钝痛不已,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身后,见身后并无异常,便以非常人的速度从头上拔下一根黑漆漆的铁丝。
他将那铁丝异常小心地戳进锁中,手指在铁丝上一按,只听“吱”的一声,那锁应声而开。
阿福唯恐惊动了其他人,轻手轻脚地将阿绿抱出来。方才在外面看阿绿只觉她脸色异常,此时将她抱在怀中,阿福才发觉她身上滚烫不已,竟是发了烧。
阿绿睫毛一动,喃喃道,“哥哥……”
阿福心里一痛,趁此时巡逻的人已走过,连忙从来时的地方退了回去。他将阿绿小心安置在普渡轩的床上,自己在井里打了些水。他唯恐引来悯天山的人,也不敢生火,只能就着那颗齐怀菘给的夜明珠擦擦阿绿的脸。
义父曾今说过阿绿自小身子不好,若不是他一身医术强行调养,阿绿也不会活蹦乱跳地长到十三岁。
阿福叹了口气,阿绿大概是因受了凉才发烧,幸好他久病成医,在蝴蝶谷中躺了三年,粗通一些药理。
他给阿绿擦了脸,便打算在一旁守到了天明,等到了天明,阿绿的病情若好些,那便可以找机会溜出去了。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阿绿动了动手指,慢慢睁开眼来。好多天了,她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床了,她昏昏沉沉地想。
见床边趴着一个黑乎乎的脑袋,不由唤道,“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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