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假正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嘤嘤糖
翁祖师道,“我来寻我那不肖徒孙。”
容寒尽扭头对容寒香道,“你先回去吧。”
容寒香泫然若泣地应了一声。她方才不知是鬼迷了心窍还是怎么,竟开口问齐家哥哥关于妾室的问题,不仅丢了容家的面子,没准还会让齐家哥哥以为她是那种轻浮的女人。
见容寒香往容府的方向走去,容寒尽才收回目光。
原来翁师叔也是来寻重谣的,他知道怀菘与重谣之事吗?
当日翁师叔曾在蓑翁岛上亲口说过不待见齐家人,难道他是来阻止怀菘的?
容寒尽斟酌道,“师叔也是来喝喜酒的?”
翁祖师眉头一锁,“什么喜酒?”他多年不曾出过蓑翁岛,哪里有喜酒可喝?
原来他并不知道,容寒尽一拍脑门,喃喃道,“这些日子事太多,恍惚间竟将师叔错记成了厉帮主。”
翁祖师神色怀疑,他对容寒尽道,“正好我有一事要告诉你,你且站稳。”
那股心落不到实处的感觉再次来袭,只听翁祖师道,“应千雪那小子身中天煞掌,凶多吉少,若是找不到我那徒孙,恐怕他时日无多了。”
容寒尽脑中嗡嗡作响,翁祖师说的字他仿佛一个也听不懂。
“身中天煞掌……”
小雪怎么会中天煞掌?他不是应该好好的为重谣的大婚之日准备贺礼吗?怎会凶多吉少,时日无多?不会的,一定是师叔因重谣被怀菘打下飞来峰一事怪罪于他。
容寒尽干笑道,“师叔,你在说什么?小雪他与关十楼交好,怎么会中天煞掌呢?”小雪三年里一直没有停止过寻找重谣,因而他潜意识中便将重谣与小雪绑在了一起。而重谣与怀菘即将大婚,他也以为小雪也在除月山庄,因此方才未曾多问。
三年来小雪总是躲着他,他心知怀菘将重谣击落飞来峰一事对小雪的打击很大,也怕自己勾起小雪的恨意,因而他总在暗地里寻找着小雪的踪迹,虽一无所获,却始终未曾停止过。
而现在,师叔竟然对他说,小雪中了天煞掌。
天煞掌——据他所知,除了天煞掌传人和江湖传言中的那位诡医老温外无人能解……
翁祖师严肃地看着他,“我到此处,不仅是为了寻我那不肖徒孙,也是为了应千雪那小子。”应千雪那小子是他家小徒孙的知交好友,他定是要拼尽全力来救他的。
容寒尽忽然觉得周身的力气全部被抽尽了,他脑中一片空白。
片刻后,他才机械般地转了转眼珠子,磕磕巴巴道,“师……师叔,我带你去找重谣。”他的腿一动,险些歪倒在了地上。
翁祖师叹了口气,他拉起容寒尽,“师侄,振作点儿,小徒孙曾是关十楼之主,他一定学过天煞掌的。”
两人一同到了除月山庄,门房见容寒尽去而复返且神色异常,身旁跟着一位来势汹汹且面生的中年人,连忙禀告齐怀菘去了。
翁祖师手握一枚石子,见这除月山庄朱漆大门十分碍眼,唰地一声便见朱漆大门从中裂开。
容寒尽心中挂念着应千雪,只略略皱了眉,“师叔不该如此失礼。”随即想起翁祖师对齐家人莫名的敌意和此次来意,又不禁住了嘴。
翁祖师哼了一声,他不知何时预备的石子,慢慢地握在手中。
见到齐怀菘的那一刻,他手中石子齐齐朝齐怀菘飞了去。
齐怀菘几个翻身,尽数躲了去。
他冷冷地朝翁祖师和容寒尽走去。
“翁前辈是来喝喜酒的还是来砸场子的?”
喜酒?翁祖师环顾四周,这除月山庄之中到处挂满了红绸红灯笼,窗棂上贴满了大红喜字,行走的下人们步伐轻快,眉目之中喜气洋洋,果真是一副要办喜事的模样。
枉小徒孙对他一心一意,如今他竟是要另娶他人?这置小徒孙于何地?
翁祖师心中泛起一股怒气,他手上一动,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那些贴了喜字的窗棂便被他齐齐打破,院子之中忽然刮起一阵古怪的罡风。容寒尽一惊,只见那些红绸、红灯笼被这罡风一刮,竟尽数被刮断了。
容寒尽大惊,“师叔不可!”他们来此,可不是来打架的!
齐怀菘双眼之中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杀意,他手执一根银白色长鞭,冲翁祖师走了一步,罡风距他两寸之处时被尽数化解了开。
“我敬你是前辈,本不欲与你作对,可你实在欺人太甚!”
话音刚落,他长鞭一起,横扫向翁祖师下盘。
翁祖师对齐家人恨之入骨,他轻轻一跃,落在齐怀菘身后,一掌拍向齐怀菘后颈。
“师叔!”容寒尽身形一动,以身挡掌,与齐怀菘两人同时被拍了老远。
翁祖师深吸了一口气,他看向齐怀菘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我且问你,一个月前曾与你一同离开悯天山的那位年轻人在哪?”
齐怀菘语气不善,“不知道!”
翁祖师怒发冲冠,他高高扬起掌,这齐家的小子令他怎么看都不顺眼,干脆就在此一掌打死他好了。
容寒尽将齐怀菘拉开,“师叔息怒!”
翁祖师忍耐着怒气,“应千雪危在旦夕,这小子不仅害我可怜的徒孙掉下飞来峰,如今连一线生机都不愿给应千雪!你护着他有什么用?”
庄主假正经 第一百三十九章 争执(二)
齐怀菘握鞭的手微微一松,他转向容寒尽问道,“应千雪怎么了?”他知道应千雪因容兄与自己交情匪浅连带着恨上了容兄,且三年来一直对容兄避而不见,如今翁前辈道应千雪危在旦夕,他不由暂且放下了对翁前辈的怨愤。
应千雪在重谣心目中的地位不容小觑,若当真如翁前辈所说,那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观——就算是翁前辈破坏了他为重谣准备的一切排场。
容寒尽哀戚道,“……小雪中的是天煞掌,只有重谣能解。”他伸出手,抓住齐怀菘的手臂,期盼地看着他。
如果让阿谣去解应千雪的天煞掌……那势必得恢复阿谣的武功,可若是恢复阿谣的武功,他便如鱼入水,消失地无影无踪。
齐怀菘犹豫不决,可应千雪不得不救……
容寒尽凄然道,“怀菘,求你了。”
齐怀菘咬紧了牙帮,“好。”容兄这辈子都未曾向别人低过头,应千雪是他唯一心悦之人,虽心里无比犹豫,可他却不能只顾着自己。
待应千雪的天煞掌被解开之后,若他再敢离开自己……
齐怀菘眼神骤然冷酷,他是决计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容寒尽期盼道,“怀菘,重谣现在在何处?”
齐怀菘默然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与翁前辈暂且在此等上一刻。”他说完便头也不会地走向重谣房间。
正走到门口,齐湘的声音便清晰地传了过来。
“夫人,那这套喜服如何?”
重谣的声音低低穿来,“滚!”
虽然昨夜于大夫给重谣开了安神的药方,可以防他悄悄离开,齐怀菘仍在其中掺杂了一些迷药——分量不如之前的多,仅仅限制了重谣的内力。
齐怀菘推开了门,对齐湘道,“放这儿,你先下去吧。”他顿了顿,又道,“再去给夫人找身寻常衣服过来。”
齐湘走后,齐怀菘将喜服放在了床上,转头看重谣。
他的目光轻轻浅浅,一如当年两人温存时的眼神。
“阿谣,试试吧。”
重谣警戒地盯着他,一动不动。
齐怀菘只好朝他走去,重谣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上了门。他冷言道,“你又要如何?”
齐怀菘拉住他的手走到床前,他紧紧抱了一下重谣,故技重施点了重谣的穴道——包括哑穴。齐怀菘将那喜服一抖,因重谣多日待在房中,为防他离开,除却几套换洗的里衣,齐怀菘一直未曾给他送过衣服,是以齐怀菘动作飞快地给他套上了喜服。
他端详着身着喜服的重谣,眼中露出一抹痴迷。如果应千雪不曾中过天煞掌该多好,几日后,他们便能成为真正的夫妻。
生而同衾,死亦同穴……
他解开了重谣的穴道,“阿谣……说你不会离开我!”
重谣不知他又犯了什么病,发了什么疯,他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始终未曾开口。
齐怀菘盯着他的脸,“说你不会离开我……就说一句,我便暂且放你出去。”
重谣嘴边的讥笑一顿,“当真?”
齐怀菘道,“当真。”
重谣声音平淡道,“我不会离开你。”他说这话时,仿佛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随意。
可齐怀菘却当了真,他仿佛不记得这是他要挟重谣说的,他认真道,“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庄主,夫人,衣服送来了。”
齐怀菘走到门口,他将门打开,接过齐湘手中的衣服,又将门关上,对重谣道,“换上吧。”
重谣一愣,齐怀菘果真信守承诺?也对,齐怀菘好歹也是正经武林名门的庄主,自小德行端正,这信守诺言一事早已成了习惯,融在了他骨子之中,即使现在很多时候看起来像疯了一般,却至少不会言而无信。
他迅速换了衣服,那身喜服,他穿着实在浑身难受。
齐怀菘执起他的手,“我们出去吧。”
重谣蓦地缩回手,见他目光款款地看着自己,便别开了眼,冷着脸走了出去。
刚刚走出门,齐怀菘的声音又响起,“等等。”
重谣脚下一顿,他不可置信地回头看齐怀菘,难道他要食言?
齐怀菘走到他跟前,微微低头,在他唇上一吻。
重谣只觉一股清凉滑入喉间,随后齐怀菘直起身子,领着他往花园走去。
重谣不在意齐怀菘带他去的地方,被困在房间之中的短短几日对他来讲仿佛过了好几年,他呼吸着外面的空气,心情也松动了起来。
齐怀菘领着他走到花园之中。
正如他方才所交代的那样,容寒尽与翁祖师两人一直待在花园之中未曾走动。
除了翁祖师脸上的神情难辨以外。
翁祖师一见重谣便激动起来,“小徒孙!”
重谣呆住,他怎么不认识此人啊……凭空多出一个师祖来?
翁祖师见他神情如方才容师侄一般,立马反应了过来,他给了重谣一巴掌,“我是谁?”
重谣一愣,“祖师爷爷?”
翁祖师眼睛一酸,千言万语都凝成了一句话,“老天真是待我不薄,你还活着,真好。”
重谣鼻头一酸,他是决计不会对祖师爷爷说出自己时间不长了的事的,他胡乱点了点头,“您怎么来这了?”
翁祖师擦了擦眼睛,“应千雪那小子中了天煞掌,生死一线。”他随即气愤道,“若不是出了这个事,傅悬月那个混蛋还瞒着我你的消息!”
重谣大惊失色,“天煞掌!”中天煞掌者生不如死,师父当年只将天煞掌传给了他一人,这世上除却自己断无人再会这天煞掌,小雪怎会中了天煞掌?不必旁人多说,重谣自知天煞掌威力,他连忙抓住翁祖师的手腕,“祖师爷爷,他现在在哪?”
容寒尽期期艾艾地看向翁祖师。
翁祖师道,“落霞寺中。”
重谣松了口气,“那我们快过去吧。”应千雪与他竹马竹马,是一起长大的好兄弟,若他出了事,自己恐怕一辈子也不能释怀——此时他哪里还敢顾忌自己命不久矣不敢出现在应千雪面前。
庄主假正经 第一百四十章 救人
落霞寺中,傅悬月小心翼翼地给应千雪喂了一口固脉草的汤汁。
寺外骤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傅悬月用帕子给他擦了擦嘴,连忙起身冲了出去。
定是师祖带着重兄弟回来了。
重谣率先跳下马,见傅悬月从寺中匆匆迎了出来,连忙道,“傅大哥,小雪在哪?”
傅悬月道,“跟我来。”
齐怀菘与翁祖师紧随着进去。
穿过一条羊肠小道,几人走至冰窖。
初初靠近时,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重谣不禁屏住呼吸,皮肤之上乍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他皱了皱眉,目光之中流露出一抹痛意。
待在这么冷的地方,他一定很不高兴。
三年不见,没想到他和小雪之间竟是这样的重逢。
一人身受重伤,一人命不久矣——真是造化弄人。
云水端着粥从膳房走来,她刚走到冰窖前,扭头一见重谣,手上蓦地一松,碗筷通通落地,发出破碎的声音。
她眼圈一红,两次张嘴,却不知从何问起,最终只道了一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重谣抿着嘴,“师姐……”他心中有愧,目光更是复杂。
齐怀菘目光骤然凌厉,重云涯统共就三个女弟子,其中能被重谣称为师姐的,只有那位名云水的女子了。
他侧头一看重谣——重谣神色激动,双目含情,怎么看都是一副见到心上人的模样。
原来就是她!
那股凌厉的目光转而直直射向云水,重谣不动声色地越过他,走到他的前面,朝云水走去了。
云水正要说什么,忽然感到一股强烈的敌意,她疑惑地抬起头,却看见重谣慢慢走了过来,她想到应千雪的状态,脸上一抖,眼中泛起泪光,她伸出手摸了摸重谣的脸,痛心道,“……我没保护好千雪。”
重谣轻轻握住她的手,“这不怪你。”
云水重重地点了点头,她吸了下鼻子,紧紧抓住重谣,“谣谣,快去吧。”
齐怀菘神色冷厉,早在云水将手放在重谣脸上时就握紧了银鞭,此时他们两人深情对视在他眼中格外刺眼,仿佛再容不得其他人。
齐怀菘眼中血色忽闪忽褪,恨不得将重谣从云水面前扯开,见两人分开,不由快步走到重谣身边。
下一刻,重谣匆匆走下地窖,云水紧跟着下去,齐怀菘二人正要随之下去,却被傅悬月一挡,他冷冷道,“里面不宜待太多人。”
翁祖师一脸冷漠地盯着齐怀菘,似乎齐怀菘若是再妄动一下,他手中石子便会毫不留情地打在齐怀菘的命脉之上。
齐怀菘脚下一停,他心里嫉妒的发狂,却知道他伤重谣太多,此事关乎应千雪,即使再嫉妒,他也只能忍下。
容寒尽还想更进一步,却被傅悬月伸出手,硬生生挡在了门口。
事关应千雪,容寒尽即使再气愤也不敢妄动,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傅悬月,杀意涌动。
地窖之中雾气袅袅,十分阴暗,重谣顺着夜明珠的光芒看去,一红衣人面色青紫地卧在冰榻之上。
红衣白雾,极为不详。
重谣几步并作一步,伸出手拉开他的衣襟。
紫黑色掌印立即跳入眼帘。
果真是天煞掌!重谣来不及多想,他赶紧将应千雪扶了起来,见应千雪的头无力下垂,心中难受不已。
重谣对云水道,“师姐,帮我护法。”见云水点了头,他方安心地闭上眼,双掌运力,与应千雪扺掌。
千丝万缕的黑气从应千雪的掌心被拉扯出来,从两人手掌联合之处钻入重谣的掌心。
转眼三日过去。
应千雪中的天煞掌远比重谣想象之中更为严重。
重谣缓缓收掌,他睁开眼,眼底一片疲惫。
天煞掌能令人生不如死,拔除时更是会让人付出不小的代价。
重谣胸口一痛,他在冰榻上平复了下气息,随后才站起身,他脚下一软,被云水牢牢扶住了手臂。
“师姐。”
云水心疼道,“苦了你了。”她抬眼望向应千雪,眼中又泛起泪光。
重谣反手握住她的手,笑道,“师姐说的哪里话。”他顿了顿,回眸看应千雪,道,“他身上的天煞掌已被我拔除了八九分,剩下的就靠慢慢休养了。”
云水吸了吸鼻子,“我们先出去吧。”
重谣与云水在冰窖之中不眠不休待了三天三夜。
齐怀菘、容寒尽、傅悬月、翁祖师在外面也待了三天三夜。
容寒尽由一开始的担忧变成了现在的忐忑不安以及思之若狂。
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与小雪老死不相往来,也不愿小雪出什么意外,只愿他百岁无忧,安平喜乐。
齐怀菘紧握银鞭,片刻不敢松懈。
阿谣与云水已经在冰窖之中待了三天三夜,他极力压制住内心的躁动。
在应千雪面前,他们能做什么事?纵使再喜不自禁,也会顾忌旁人吧?
他翘首看向翁祖师身后的冰窖,脸上阴晴不定。
傅悬月与翁祖师挡在两人身前岿然不动,同时竖着耳朵注意着冰窖里的声音。
首先是云水喜不自禁地走出冰窖,她身后,重谣背着红衣人健步如飞。
容寒尽拉开傅悬月,快步走到他身旁,小心地将应千雪抱了下来。
容寒尽揽着他,小心翼翼地抬起颤抖的手,凑向他的鼻底。
活着!
容寒尽抖着手,脸颊紧紧贴在应千雪的额上,他比应千雪高处一个头,此时看去,好似将应千雪紧紧拢在了怀中。
齐怀菘冲重谣走去,每一步都压制着强烈的妒意。
翁祖师最先发现他的动作,他身影一动,挡在重谣面前,斥道,“你又想做什么?”
齐怀菘的目光似乎钉在了重谣的身上,他眼里心里都只有重谣一个人,好像没有看到翁祖师一般冲重谣伸出了手。
齐怀菘淡淡地陈述之前他的话,“你说不会离开我。”
重谣的目光下斜,熟悉的唇角再次勾起,是一副讥讽的模样。
“在我心中从未说过。”
傅悬月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但见齐怀菘面色不善,不由也跟着翁祖师一同挡在他的面前。
庄主假正经 第一百四十一章 冲突(一)
翁祖师冷眼道,“谣谣无意跟你在一起,你还不走?”
齐怀菘渐渐收回手,宽大的衣袖之下,悄然捏紧了拳头。
他对重谣含笑道,“别生气了,阿绿和裴姑娘在家里等你。”带笑的眸底,分明带着一丝威胁。
又是这招!除了这招他还会别的吗?重谣脸上阴云密布,“齐怀菘!”他怒极,双掌猝不及防地一翻,冲齐怀菘打去。
齐怀菘直直迎上他的双掌,两股内力一强一弱,弱的那方猝不及防被推向了身后的院墙。
重谣脚下勉力缓了几步,他捂住胸口,嘴角滑下一行血痕。
齐怀菘没想到他如此不堪一击,他心中一落,盯着自己的手悔恨不已。
云水和翁祖师大怒,他们虽不知阿绿和裴臻是谁,但也听出了齐怀菘话中的威胁,此刻见重谣被齐怀菘所伤,不由握紧了武器。
容寒尽见势不好,忙拉住翁祖师的袖子,“翁师叔!不可冲动!”
落霞寺外,齐琼率除月山庄大部分的高手守在外面,将落霞寺严密地包围了起来,她踹开落霞寺大门,一路寻着齐怀菘的踪迹走去。
齐怀菘收了手,他淡淡道,“你们大可向我出手,今日我们在此同归于尽。”
他话刚落,齐琼便快步冲他走去,站在他身旁蓄势待发。
重谣捂着胸口咳了几声。
这里仍属除月山庄的势力范围,且落霞寺已被除月山庄的人团团包围,在这里动手对他们百害而无一利。
翁祖师可以不顾自己性命,却不能不顾重谣和傅悬月。他目光阴鸷,“卑鄙!”
齐怀菘一言不发地看着重谣,只等他做一个决定。
重谣直起身子,他冷漠地盯着齐怀菘,前有阿绿和裴臻性命相挟,后又有除月山庄的人包围在后。
他还能做什么选择?
“好。”
他朝着齐怀菘走去,平静道,“回去。”他的目光眷念地落在应千雪的身上,可惜不能亲眼看着他又活蹦乱跳起来了。
他对翁祖师道,“您年纪大了,不必再为我们起初奔波,日后我得了闲,便去蓑翁岛看您。”
他又看了看云水,原本他以为还有时间问一问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或者关十楼中又发生了什么变故,为什么关十楼插手了蓬岐之事。
却不曾想齐怀菘连这点时间都不给他。
他苦笑道,“师姐,保重!”
云水忽然扑过去抓住他的手,她目光坚定,“谣谣,你若不想走便不要走!生死有命,师姐这条命,早就该与师父一同去了!”
翁祖师与傅悬月脸上均是一样的神情。
傅悬月道,“齐庄主不过是占了人数的便宜,我们拼死一战,未必没有一起出路。”
重谣摇头,“血月教鞭长莫及,傅大哥的心意我心领了。”
待他一一叙完了旧,齐怀菘道,“三日后乃阿谣与我大喜之日,除月山庄欢迎各位来喝喜酒。”
他伸手牵住重谣的手,走出了落霞寺。
翁祖师与傅悬月、云水面面相觑。
翁祖师恍然大悟,他对容寒尽问道,“你说的喜酒,可是小徒孙和齐怀菘的?”
容寒尽点了点头,“正是。翁师叔,小雪需要修养,我暂且带他去容府了。”
不等傅悬月开口,云水便率先拒绝,“不行!”她神色冷凝,“容少侠与齐怀菘关系匪浅,我们怎么能让千雪成为齐怀菘手中逼迫谣谣的筹码?”
傅悬月道,“云姑娘所言不错,容少侠,不要与我们为难。”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