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假正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嘤嘤糖
容寒尽抱紧了应千雪,怒气冲冲道,“这里离容府最近!难道你们想带他去西域?”
“且不说怀菘是否想用小雪威胁重谣。就算是,方才那么好的机会他都没有这样做,你们还不明白?且就算他这样做了,我容寒尽也不会同意!”
云水面上微微松动,但她却毫不松口,“我们自有去处,偌大的南无天,难道还找不到一个容身之处?”
“我不肯与云姑娘交恶,云姑娘也不要为难我!你们不放心大可以跟我一同去容府,我容寒尽卑劣无耻之尤,但对应千雪之心,天地可鉴!”
走出落霞寺后,重谣便挣脱了齐怀菘的手,他冷着脸坐上了齐琼备好的马车。
齐怀菘随后上去,重谣看着他冷漠的脸,语气不善,“你的人一直都跟着我们?你早就做好了我要走的打算?”
齐怀菘侧开眼,看似平静的目光之下怒气涌动,“回去我们就成亲。”他急需一些东西来证明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可否认,重谣今日反悔之意伤透了他的心。
重谣狠狠抓住他的手臂,令他面向自己,“是不是……我们出发的时候你就把阿绿和裴臻接到了除月山庄?”
齐怀菘皱了皱眉,他正视阿谣,目光之中是散不开的怒意,甚至还有一丝委屈,“阿谣,你到底把我当做了什么人?阿绿和裴臻的确是到了南无天,可我却没有动她们一分一毫!仅仅是我口头上一句气话,你便当真否定了我这个人?”
重谣冷笑,“气话?那重重包围落霞寺也是我的幻觉咯?你真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敢做不敢当!”
齐怀菘闭了闭眼,“若不包围落霞寺,现在你已经跟云水远走高飞了吧?”
重谣大怒,“又关我师姐什么事?”
齐怀菘蓦地将他压在车壁上,“关她什么事?你还想瞒我?你不过是把我当成她的替身!”
重谣笑出声,“你有什么资格当她的替身?”
重谣是发现了,齐怀菘是真的脑子出了毛病。
齐怀菘目光一黯,“对!我不配当她的替身!”他捏住重谣的脸,恶狠狠道,“我也不会再当她的替身,阿谣,你心里眼里,都只能有我一人!”
重谣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做梦!”
齐怀菘捏着他的下巴,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温声道,“三日后我们成亲!”
他会告诉全天下的人,重谣是他的人。
重谣冷冷笑道,“你开心就好。”反正现在阿绿、裴臻或者云水、小雪,随便谁都能用来威胁他,他能怎么样?
庄主假正经 第一百四十二章 冲突(二)
因重谣一事,除月山庄大部分的人都被调去了落霞寺,除去几个镇守山庄的老前辈,便只有一些武功平平的家仆留守山庄。
明媚和明艳也在其中。
自两人被留在山庄之后,便被齐琼派去西厢做了洒扫丫鬟,轻易不能离开西厢。
西厢乃庄主家眷居住之地,是被庄主休弃的欺霜夫人和庄中丫鬟所居住的地方。将这两女藏在这里,明面上看起来像是保护,齐琼心里却知道,西厢看似安全实则却是外人最容易突破的地方。
午时,明媚与明艳打了饭回去,见这一路上都没有看见什么熟识的面孔,不由感到惊奇。
明媚道,“前几日我看见齐总管召了一大帮人离开了山庄,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明艳歪头,她伸出一只手比划了下。
难道跟袭怜云有关?
明媚眼睛一亮,“……没准,我听说庄主一直都在搜查盘花阁余孽,这次一定是找到了他们的老巢!”
明艳脸上也露出一抹微笑,她的手一动,再次比划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以后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她刚刚比划完,空中便传出一股淡淡的香气。
明艳的手一顿,她盯着明媚,脸上陡然惊恐万状。
“本座找的你们两个好苦啊。”声音低哑,温柔惫懒,话中自发带着一股妩媚风情——正是袭怜云的声音。
明媚缓缓看向墙头,她脸霎时一白,色厉内荏道,“你是何人!竟敢私闯除月山庄!来人啊!”
她险些喊破了喉咙,却没有一个人跑出来。
袭怜云嗤笑了一声,她跳下围墙,雍容地朝她们走去,毫不掩饰眼中杀意,“你尽管叫。”她早就得了消息,齐怀菘带着大部分的人去了落霞寺,这时的除月山庄,无异于一个空壳子。
袭怜云一爪掐住明媚的脖颈,将她从地上拔起,狠狠摔向围墙。
明媚撞到墙摔到了地上,她捂着肩膀,额间渗出冷汗来——还不待她从地上爬起来,盘花阁的人便将她从地上拖了起来。
明艳——桃六惊惧地睁大了眼睛,袭怜云恶魔一般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别急,下一个就是你。”
袭怜云将手轻柔地搭在她的肩膀上,凑近了她的耳朵,轻轻笑道,“她不能陪你说话你是不是很无聊啊?本座帮你治治她的哑疾。”
“也顺便问一问她,本座到底哪里待她不好,竟敢背叛本座!”
好似一条冰冷的毒蛇爬上桃六的脊背,她轻轻地颤抖起来,斗大的冷汗滑下鬓角。
“阁……”
“嘘……”袭怜云柔声道,“别说话,专心看。”
只见哑女以站立的姿态被两人牢牢钳制住,一个身着西域短打的人手执大锤,站在她的面前,朝着她的膝盖狠狠击去。
哑女仰起脖子,她张大了嘴,脖颈上青筋迸出,一瞬间整张脸都变得通红起来。她的身子无力下垂,双腿反向扭曲,竟是被生生锤碎了骨头!
明媚蓦地转身跪在袭怜云身前,“阁主,我……”
袭怜云半蹲着身子,将食指贴在她的唇上,微笑道,“你们背叛我的时候,可曾想过今天?你们自己种下的恶果,今日你们就要自己咽下。”
她捏着桃六的脸,“当年我还以为你是七人中最聪明的,我本有心提拔你,可今天看来,简直是打了我的脸。”她将桃六的脸摔向一边,向一旁伸出手去。
她身旁一人毕恭毕敬地递上了手帕,袭怜云仔细擦了手,轻蔑道,“碰你我都嫌脏了自己的手。”
袭怜云瞥了一眼哑女,嗤道,“一个哑巴,也敢背叛本座……将她二人带走。”她环顾四周,十几年了,除月山庄果真是没有一点儿变化。
青紫的手指落在腰间的锦囊之上,袭怜云垂眸笑得落寞,却十分快意。
齐怀菘一行人刚刚抵达除月山庄大门,便有人匆匆跑过来小声对齐怀菘说了什么。
齐怀菘俊脸一黑,刚刚迈出一大步,又扭头对齐琼道,“你先把夫人送回房中。”
交代完毕,他大步跨向西厢。
袭怜云,你终究是来了!
风声袭来,袭怜云将将跃上墙头,她身形一动,险险避开。
“齐怀菘?”
齐怀菘手执长鞭,冷肃地冲她走去,他眼中流露出刻骨恨意,脚下似有万钧之重。
“我父亲……还有母亲的头——在哪儿。”他鞭子一动,猝不及防地缠住袭怜云的脚,将她拽下墙头。
袭怜云眼睛一眯,她手指微动,朝墙头上的人打了个手势,那些人瞬间消失在了墙头。
袭怜云看向齐怀菘大笑了几声,“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她站起身,嫌弃地掸了掸身上的灰,气定神闲道,“告诉你也行,你让重谣过来,自刎在我面前。”
齐怀菘眼中红光一闪,长鞭蓦地劈向袭怜云。
袭怜云早走准备,她长绫一出,将齐怀菘的鞭子格开,“贤侄,我看在你是齐姜之子的份上不欲与你动手,你可别为难我?”
齐姜之名从她嘴中一出,齐怀菘的鞭子便飞舞着挥向袭怜云。
“你不配提他的名字!”当日母亲为了父亲千方百计地离开桃山,最后却被袭怜云这个狗贼害死——死无全尸!
袭怜云笑了声,她挥动长绫,将齐怀菘的鞭子不断挡开。
“我不配提齐姜,你也不配是齐姜之子!”她手中长绫暴涨,直取齐怀菘面门。
齐怀菘三番五次与她作对,不停残害盘花阁剩余势力,袭怜云心中早就有些不适,此时齐怀菘像他那个母亲一般,说她不配提齐姜的名字,她心中火起,下手也狠了起来。
她扫过树上的红灯笼,“重云涯害死齐姜,你却对他的儿子心生爱慕!真是齐折月的好儿子!”
齐怀菘脸上一冷,这世上若他身边还剩下一人,那便是重谣——他不会再允许任何人在他面前说起重谣的不是!袭怜云这种人,连提起重谣的名字都不配!
两人缠斗几许,齐怀菘勒住袭怜云的脖子,冷漠道,“你到底将他们藏在了哪里?”他手一紧,袭怜云险些透不过气来。
若当时在盘花阁中,他没有心慈手软,助阿谣一臂之力,怎会有后面母亲死无全尸之事?
庄主假正经 第一百四十三章 哦豁
袭怜云勉强露出一个笑,“你……休想知道!”
齐姜死后,齐家找不到他的尸身,便在齐家坟山上立了一个衣冠冢。齐怀菘一定是将齐折月葬在了齐姜的衣冠冢中——但即使只是一个衣冠冢,她也不允许齐折月与齐姜同葬!
齐怀菘横眉,他心中戾气横生,一瞬间竟产生了干脆勒死袭怜云,让她直接去地下给父亲和母亲赔罪的念头。
空气渐渐稀薄,袭怜云慢慢翻起眼白……
齐琼将重谣带到之前那间房间,装饰依旧,红的刺眼。
重谣冷脸问道,“齐怀菘呢?”
齐琼一愣,自这位夫人回来之后,她便从未听夫人问过庄主的去向,是以此时听在耳中一时之间还未反应过来。
“回夫人,庄主处理事情去了。”
重谣勾起唇角,目光如刀,他蓦地闪到齐琼身前,一只手握住她纤细的脖子。
一股凉意窜上脊背,齐琼惊惧地睁大了眼睛——此时此刻,她从重谣的眼中看到了真真切切的杀意。
“日后若我再从你们的人嘴中听到夫人两字——别怪我心狠。”
齐琼连忙点头,“是,公子!”
重谣缓缓松开手,“阿绿和裴臻当真不在这里?”
齐琼垂下眸子,若此时说不在,夫人——不,公子必然会离开山庄,庄主必定会勃然大怒。若是说在……可阿绿姑娘和裴姑娘又确实不在除月山庄……
齐琼猛地半跪在地上,“公子恕罪!阿绿姑娘和裴姑娘的下落只有庄主清楚。”庄主自己挖的坑,就让庄主自己填吧,反正她只是个小喽啰,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敢问,啥也不敢说。
重谣扣紧了指关节,发出了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
齐琼机灵道,“公子不如稍等片刻,属下这就去请庄主?”
重谣想了想,“我跟你一同过去。”
齐怀菘突地将晕厥的袭怜云甩到地上,低声道,“就这样杀了你,太便宜你了。袭怜云,我便让你尝一尝除月山庄地牢的滋味。”
他抬眼见齐琼领着重谣匆匆过来,眼中泛起一丝涟漪。他对齐琼吩咐道,“先将袭怜云关入地牢,一会来书房找我。”
齐琼领命告退。
齐怀菘对重谣欣喜道,“你找我?”
重谣瞥了一眼袭怜云的脸,露出疑惑的神情。
当日在蓬岐时,那桃花使六人忽然出现,想必应与这袭怜云有关。
他想起当日在盘花阁,齐怀菘护她的模样,不由发出了一声讥笑。
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天到你家。
“阿绿和裴臻在哪?”
齐怀菘眼中欣喜尽数退去,他沉沉道,“在福来客栈好好待着。”
见重谣转身,他慌张地抓住了他的衣袖,“你又要走?”
重谣疑惑道,“我为什么不走?”他好笑地转过身,“刚才那是袭怜云吧?”
齐怀菘下意识点头,不知这跟袭怜云有什么关系。
重谣心平气和道,“所以你留下我又有什么意义呢?”
齐怀菘一愣,随即拧紧了眉,“你跟她不一样!”
重谣道,“有什么不一样?齐怀菘,她是你姨母,我若真是楚软聆的儿子,那便是你表弟。齐怀菘,你想好。”
齐怀菘愣道,“什么?”什么表弟?他怎么听不明白了。
重谣道,“你能对她如此,怎知日后不会对我如此?”
齐怀菘哭笑不得,他扶住重谣的肩,“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娘跟我娘,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就成姐妹了?”
重谣皱眉,正要细说,齐怀菘却捂住了他的嘴。
“这种话不能乱说。”
齐怀菘松开手,“就算你不愿与我成亲,这种话也不能说。阿谣,你若是实在难以接受,可以暂缓几日,可我帖子已经发出去了,你不要让我为难。”
平地忽起一阵风,将齐怀菘额前的碎发吹起,露出他深情专注的目光。
重谣的心忽然一跳。
是大事不妙的感觉。
齐怀菘望天,“要下雨了,回去吧。”他下意识牵住重谣的手。
重谣怔怔地任他牵着,一脸懵逼。
他怒气冲冲地出来,却神情恍惚地回去。
齐琼远远见了,便命这一条路上的丫鬟家仆们绕着道走,别打扰了庄主和夫人的两人世界。
看来,庄主和夫人和好,只是时间问题了。
……
容府,云水和傅悬月被安置在应千雪的房间的隔壁。
按云水的话来讲,这样不仅能够方便她照顾应千雪,还能防止容寒尽做什么不轨之事。
容寒尽虽然确实不会做什么不轨之事,但他却不能拒绝云水的理由。
因为拒绝了以后,他就好长时间不能见到应千雪了。
应千雪动了动手指,他浑身冷的发抖,好似被人丢在了冰天雪地之中。他慢慢睁开眼,视线里一片模糊,他眨了眨眼,方清晰起来。
入目表示一方青色纱帐——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他的房间啊。应千雪撇嘴,难道他又溜进了应少雨的房间?
应千雪撑起身子,胸口一阵钻心的痛,他哎哟了一声,这怎么回事?他疑惑地捂着胸口。
莫非应少雨仗着她学了两年剑就敢打我了?
不对啊,应少雨学剑,他怎么没在这房中见到剑的影子啊。
他将双臂撑在床沿之上,刚把脚放在鞋子上,就被狠狠吓了一大跳。
应少雨的天啊!我的脚怎么变这么大了?他又看了看手,见鬼了?
他刚要站起来,脚下一软,忽然栽倒在了地上。
容寒尽在屋外听得一声巨响,连忙推门进去,见应千雪上身着地,不由大惊,“你摔到哪儿了?”
应千雪胸口痛,他眯着眼睛,“容叔叔,原来我在你家啊!”怪不得这里没剑,这根本不是应少雨的屋子!
容寒尽手一抖,他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我是谁?”
竟还有人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应千雪捂住嘴笑了一声,“容叔叔,你摔到了脑子吗?”
容寒尽脑中轰然炸开,他将应千雪迅速抱上床,随后连滚带爬地冲出屋外,拉着云水的手腕将她拖进屋中。
他忐忑不安地问道,“小雪,你认识她吗?”
应千雪眨了眨眼,一头扑进云水怀中。
庄主假正经 第一百四十四章 敌意
云水和容寒尽两人同时愣住。
“千雪?”云水将他从自己怀中刨出来,淡漠的脸上露出违和的疑惑。
应千雪抬起头,欣喜地看着她,下一刻语出惊人。
“师姐,你也长大了吗?你嫁给我好不好啊?”
云水还未说话,容寒尽的脸便先黑成了锅底,他抓住应千雪的后领,将他拎得离云水远了一些,眼中怒火滔天。
云水轻咳了一声,千雪和容寒尽之间的关系谣谣曾经在她面前略略提及过,此时应千雪闹出这么一出,面对容寒尽,她一时还有些无奈。
“不是你想的那样……容少侠,你勒住他脖子了……”
容寒尽冷着脸将应千雪放在床上,应千雪一落到实处,马上趴在了云水腿上。
“师姐师姐~你真好看~”
容寒尽怄得险些背过气去,他忍了忍,“我先出去了。”
若云水是个男人,他必定会跟云水打一架来缓解心中的烦闷,可云水不仅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受了伤的女人,他不能乘人之危,只能将这股恶气憋在心里——等应千雪休养好了再说。
见容寒尽顺便将门带了过去,云水才回过头,她瞧着傻乎乎的应千雪,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愁。
这种感觉自重谣成为关十楼之主后她便再也没有感受过了。
她抬起应千雪的头,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应千雪傻乐道,“师姐~我头疼,胸口也疼~”
云水扶额,为什么有人头疼、胸口痛还能傻乐?
“那你先睡一会儿,过会叫你吃晚饭。”
应千雪乖巧地钻进被子里,露出一个黑黝黝的脑袋,睁大了眼睛期待地看着云水。
云水:?
应千雪从被子中伸出一只手指了指额头,噘着嘴道,“师姐只亲谣谣不亲我!”
原来重谣小时候调皮,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小动作,总要云水在他睡前亲他一下,不然就睡不着。应千雪看在了眼中,却留在了心里,但一直没有说出来过。
应千雪期待地盯着云水。
云水握住他的脉,面无表情地点了他的睡穴。
容寒尽自以为在门口待了很久。
直到门被打开。
黑衣女子木着脸走出来。
容寒尽指了指脑袋,暗示道,“他真的……?”
云水摇头,“让傅教主看看吧。”她脚步一转,回到了自己房间。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她仰面躺在床上,思绪飘远了。
正沉思着,忽然什么东西砸在了脚上。
云水惊坐起,却见是一只灰白的小鸟。她神色一松,蹲下身子将这小鸟捧起,从它的爪子上取出一封书信来。
“暂稳,勿念,何故伤?”
是谣谣的笔迹!云水想了想,取来笔墨,小心翼翼地将关十楼中发生的事情尽数写了上去——包括应千雪受伤的缘故。
重谣自以为暂且稳住了齐怀菘,却不曾想齐怀菘延迟婚期的原因。
竹林之中风声凌冽,忽然咔嚓一声,齐怀菘的鞭子应声而断,齐怀菘皱了皱眉,他握着断鞭若有所思。
“有什么不一样?齐怀菘,她是你姨母,我若真是楚软聆的儿子,那便是你表弟。齐怀菘,你想好。”
姨母……
莫说重谣的母亲乃绍洲商贾之女,就算是母亲失散多年的姐妹,那又如何?齐怀菘握紧了拳头,他心中一紧,仿佛听见有人嘲道,“这么多年的寡廉鲜耻,都学到了狗肚子里了?”
外人说什么,又与自己何干?自己为何要去在意别人的想法?日子是自己在过,其中滋味只有自己才能尝到,外人?外人算个什么东西?
齐怀菘想开了这一遭,便向齐琼问道,“公子呢?”昨日齐琼委婉地向他传达了重谣的意思,他虽然心里很不愿意换掉“夫人”这个称呼,可要是换掉能让重谣给他一点点的好脸色,他还是宁愿换掉。
齐琼回道,“公子一大早便去了福来客栈。”
齐怀菘当下皱了眉,又是阿绿和裴臻!
“看好了吗?”
齐琼道,“庄主放心,我已派人暗中看着阿绿和裴姑娘,若公子要带他们走,消息立马便能传回来。”
齐怀菘皱着眉点了点头,随即他马上摇头,“不行,我要亲自去看一眼才放心。”
重谣若是看见阿绿和裴臻好好的待在客栈,必定会再次萌生出离开的念头——那阿绿身份背景怎么都查不出来,也不知道是从哪里钻出来的,神秘极了,他必须杜绝重谣消失的一切可能性。
齐怀菘骑着马匆匆赶往福来客栈。
福来客栈中,阿绿和重谣坐在一起,裴臻坐在对面,三人有说有笑,却绝口不提有关齐怀菘的事。
“没想到恩人的真面目竟然是这个样子。”
裴臻托着下巴,略有些惊喜道。
重谣眨了眨呀,“裴姑娘看起来很满意啊?”
裴臻笑嘻嘻道,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恩人如此多娇,裴臻都要忍不住以身相许了。”
重谣笑着给阿绿夹了一块臭豆腐,“做梦呢?快醒醒……刘记的。”
阿绿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她将豆腐塞进嘴里,像一只仓鼠般咀嚼起来。
重谣宠溺地看着她,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裴臻掩去眼底一丝失落,笑眯眯道,“所以那齐庄主将恩人掳走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难道也是跟我一样,觊觎起了恩人的美貌?”
重谣叹了口气,“裴姑娘别取笑我了,你们一定要小心行事,逃出南无天后一定要尽快回家。”他暗示性地看着阿绿。
阿绿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她吃饱喝足了,擦了擦嘴。正要说话,却见齐怀菘极有存在感地冲他们走来。
看起来脸色不善,来势汹汹。
“阿谣。”
重谣恍若未闻,自顾自的吃饭。
齐怀菘坐在他的另一旁,顺手将猪蹄端到了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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