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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假正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嘤嘤糖
那女子梨花带雨之际还不忘羞赧地瞧了他一眼,“……奴家已是公子的人了。”
容寒尽眼前一黑,应千雪鄙夷地看着他,嘴里道,“真是臭男人。”
容寒尽百口莫辩,这时应千雪见重谣同手同脚地走出隔间,不由跟他一同走出了茶楼。
刚一走出茶楼,重谣便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笑声。
应千雪被他吓了一大跳,“谣谣你怎么了?你在笑什么?”
齐怀菘走出隔间,恰恰听见茶楼外重谣的笑声,宛如黑炭的俊脸之上泛出几许可疑的红色。
重谣笑着笑着就打起了嗝,他一边打嗝一边摆了摆手,凑到应千雪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应千雪噗嗤一笑,他转头看见齐怀菘和容寒尽脸色不佳地走出茶楼,不由道,“真是没想到啊。”





庄主假正经 第一百五十二章 北行(四)
齐怀菘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案旁,他双手交叠,对齐琼交代道,“我和阿谣的房间不要动,除此之外你自己随便挑一间。庄主印在暗室——这个你也知道,好了,下去吧。”他翻开一页宣纸,做出一副送客的模样。
齐琼急急劝道,“庄主,除月山庄乃老庄主一手建立,您可要三思而后行啊!”好像从三年前就开始了,不论什么事,一旦与公子有关,庄主就会以各种借口——有时甚至不需要借口,直接将除月山庄的大小事宜丢给她,这次更是要为了公子将除月山庄的中坚势力转移到北方——他是不是疯了?他一定是疯了吧?
齐怀菘的心情从来没有像此时一般轻松自在过,他仰坐在椅子上,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微笑,是齐琼从未见过的惬意,“我意已决。”这一去虽祸福难料,但他却丝毫不惧,想必当年在飞来峰的客栈下,阿谣也是怀着同样的心情吧。
当日重谣对他直言关十楼之事时,他便有了这个打算。
“我若是没有回来,你就拿了庄主印,继任庄主之位吧。”
齐琼还想再说,却被齐怀菘命人拖了下去。
“等我离开山庄之后再放她出来。”想了想,齐怀菘又补上了一句,“所有事务都转到齐琼房中。”
“啊啾——!”
马车之中,重谣忽然打了一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心想肯定是阿绿在心里骂他——毕竟他为了关十楼之事将阿绿留在了除月山庄,她心里一定很不高兴。
他悠悠地撩起窗帘,三师兄因他而死,师姐因他而被重醉重伤,甚至小雪也差点命丧重醉之手——纵使他对重云涯再怨再恨,他也不会因重云涯一人而对关十楼其他人冷眼旁观。
思绪渐渐飘远,重谣身上一暖,他回头,正要对师姐道谢,却见是齐怀菘将自己的狐裘披风披在了他的身上。
重谣愣了愣,无比自然地将披风收到了手上,递回给齐怀菘,“我不冷。”
齐怀菘低头看着披风,并不伸手去接,他半晌才道,“拿着吧,入夜更冷。”旋即慢慢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云水轻哼了一声,她打开箱子,在里面翻翻找找,随后抽出两张毛毯。
“谣谣,披这个。”
重谣将齐怀菘的披风随意地放在一边,接了云水递过来的毛毯,严严实实地在身上一裹。
狐裘披风被孤零零地丢在一旁,看起来可怜又无助,齐怀菘眼底一黯。
深秋之夜,雾气蒙蒙更甚以往,重谣不堪困意,头一歪便沉沉睡了去——那次高烧似乎打开了他身体中的某种禁制,令他忽然变得柔弱了些。
齐怀菘愧疚地看了他一眼,轻手轻脚地给他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抱在了自己怀中。
云水打了个盹,无意中窥见这一幕不由睡意全消。
“你——”
齐怀菘转头,皱着眉示意她小声一点。
云水点了点头,将另一张毯子递给齐怀菘。
齐怀菘摇头,婉拒了她的好意。
马车进入北有鱼的关口时,重谣从怀中摸出了人皮面具,分明递给了云水和齐怀菘。
“一切小心。”
云水点头,她一向性子急躁,大概是经历了重溪与应千雪之事,现在稳重的十分反常。重谣有些担心,“师姐,不如你还是回去……”
云水摇头,“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的,谣谣,师弟还在等我们回去。”她眼圈微红,显然重溪的死给她造成了极大的打击。
三人刚刚将人皮面具贴好,就听见街道之上,哒哒的马蹄声中,夹杂着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
黑衣女子松散地拉着缰绳,策马疾奔在街道之上。
“滚开!”
声音由远到近,恰巧停在了马车面前。
枣红马高高地扬起蹄子,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仿佛能将人的耳膜割破。
施无盐扬起下巴,“你们是什么人,还不滚开?”
马夫正要说话,突如其来的一剑却中正他的额心——当场毙命。他的身躯一歪,从马车上跌了下去,发出砰的一声。
人群之中发出嘈杂的尖叫声,众人一哄而散,谁也不愿意成为下一个枉死的人。原本车水马龙的街道之上瞬间变得空荡荡。
马车之中,云水和重谣同时面色一肃。
重谣最先走出马车。
施无盐柳眉高挑,她一边擦着染血的剑尖,一边斜睥着从马车上下来的人,随后无趣地收回了视线,收剑入鞘。
三年未见,施无盐又长高了些,五官也长开了,看起来更加的亭亭玉立——也更加的嚣张跋扈了。
重谣的目光落在马夫的尸体之上,他气得浑身发抖,三年前他回关十楼时生气没有去看施无盐,没想到三年后,她的脾气不仅没有收敛,还变本加厉,甚至敢当街杀人!
施无盐满意地看着空荡荡的街道,扭头见重谣手指微颤,只当他是害怕,她扬起嘴角,“姑奶奶今天杀了人心情好,我数三声,你们最好立刻消失在我面前,否则——”
齐怀菘眉头紧锁,他正要走上前去,重谣向旁边挪了一步,挡在他的身前。
“你退后。”
云水走到重谣身旁,施无盐草菅人命,与当初他们的无度纵容有很大的关系。
重谣阴测测地开口,“否则怎样?”他丝毫没有修饰自己的声音,一双饱含怒气的眼睛直直看向施无盐。
已经很久没有人敢顶撞施无盐了,她一时之间有些怔忪。
旋即她忽然觉得这个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可见这人外貌却没有一点印象,不由下意识地拔出剑,“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敢顶嘴?”
她尚未拔出剑,青光一闪,便被云水眼疾手快地夺了佩剑。
施无盐后退了两步,不可置信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随后满脸怒容地看向云水,“你们找死!”
云水双手用力,将她的剑远远丢了出去,“真是被宠坏了。”
施无盐听见这句话,脸上蓦地一变,她紧紧抿着唇,一双眼睛似不屈的小兽,仇恨地盯着云水。
“你们还不滚出来?”




庄主假正经 第一百五十三章 北行(五)
施无盐话音刚落,两队黑衣人便齐刷刷地落在她身前。
她冷嘲热讽道,“看的过瘾吗?还不去给我将他们统统杀了!”
黑衣人显然是早就习惯了她这副做派,不发一言地冲了上去。
施无盐目光闪烁地站在一旁,自三年前她被四师兄怒斥后,已经足有三年没有人敢教训她了——可这三年她巴不得四师兄再怒斥她一次。
大师兄说四师兄掉下了飞来峰死无全尸,可她没有亲眼所见始终不敢相信,而今日竟有人敢顶撞她,这些人是什么东西?怎能跟四师兄相提并论?
重谣对齐怀菘低声道,“你先走开些,不要暴露身份。”
齐怀菘一愣,道了句好。
待他走开后,重谣和云水猛地冲进人群。
施无盐见齐怀菘独自站在一旁,便暗暗朝他走去。
齐怀菘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猜测她可能是想对自己下手。
施无盐奇道,“真是奇怪,既然是个普通老百姓,就安分守己地做你的老百姓啊,为什么要跟我们这些江湖人士混在一起呢?”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下辈子你可要记住,离我们这些江湖人士远一点儿。”
手起刀落——落在了地上。
施无盐愕然回头,是云水冷漠地抓住了她的手。她惊异地回头看去,没想到大师兄给她的狗全部躺在了地上——真是不堪一击!她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不过她自知打不过这几人,转而甜甜对云水道,“姐姐,我不过跟这位小哥哥开个玩笑。”
云水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施无盐转而看了一眼那马夫的尸首,哀戚戚道,“我不是故意要杀他的,实在是他不小心撞上了我的剑……”
重谣气得笑出了声,他几乎有一种想把面具撕下来的冲动,可这里全是关十楼的人,重醉把控关十楼已久,贸然显露出身份,对他们来说弊大于利。
重谣和云水的眼中露出浓重的失望之色,施无盐对上他们的眼,心里有一瞬间的慌神。似乎有些人要永远的离开她而去了。
重谣哀痛地看向云水,点了点头。
云水手上一动,剑花缭乱,挑断了施无盐的右手经脉。
施无盐惨叫了一声,重谣蓦地出现在她身后,将她打晕了去。他眼神复杂地盯着施无盐的脸。
云水颤着手收剑,两次都没收进鞘中。施无盐毕竟是他们一手带大的小师妹,从未磕着绊着,而今日,却由云水亲手挑断了她用剑的右手手筋。
云水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这是前些日子翁祖师给她的祛疤圣品,她自己没舍得用,听傅教主提及过重谣身上的伤疤,她原本是想等处置了重醉之后再给重谣,没想到今日却留给了施无盐。
云水犹豫了片刻,将瓷瓶塞进了施无盐怀中。
她回头道,“走吧。”
经此插曲,两人心情都有些低落。
马夫的尸体被他们雇人拉到了义庄,三人沉默地烧了些纸钱。
走出义庄时,外面忽然狂风大作,黄沙漫天。齐怀菘打发了人离开,转身听见重谣道,“要下雨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场雨后,天气愈发寒冷了。再过两三个月就到年底了,不知今年的除夕,又是在哪里渡过。
齐怀菘道,“这面具不能用了。”看方才那些黑衣人衣着,分明出自关十楼,那女子估计在关十楼中地位不小,看起来似乎也与阿谣的关系匪浅。他们三人既一入北有鱼就得罪了关十楼中的人,恐怕最迟明天一大早,便有关十楼的杀手过来刺杀他们了。
重谣点头,他在怀中摸来摸去,摸出两张面具,低落道,“只剩两张了。”
齐怀菘看不得他这样子,想了想,薄唇轻启,说出令重谣和云水同时震惊的话来。
“我可以扮作女子。”
云水睁大了眼睛,她怔了片刻才合上嘴,“其实我可以……”可以不用易容的。
齐怀菘截住她的话,“你们两个身份不能暴露。”
三年前齐怀菘、重谣、容寒尽三人曾扮过女子,齐怀菘抗拒的模样浮现在眼前,重谣失笑,“齐庄主,太委屈你了。”
齐怀菘道,“一回生二回熟。”他不只是因为面具不够而提出的这个办法,还包藏着自己的私心。他看了一眼云水,暗搓搓地补充道,“且你我夫妻一体,我改头换面更合适。”
重谣:……
吸取头一次的教训,齐怀菘在脸上覆了一层薄纱,他跟云水走在前面,后面重谣提着大箱子紧紧跟着,三人走进了福来客栈。
掌柜的见有客人来,连忙扬起笑脸迎了上去。
“三位打尖儿啊还是住店啊?”
齐怀菘看向重谣,重谣抹了一把汗道,“住店,住店。”
“好勒!”
……
重谣将大箱子放进房中,刚刚坐下喘了口气,就见绝世美人齐小姐站在自己面前。
“怎么了?”不是开了三间房吗,这人怎么跑他的房间来了。
齐怀菘道,“我们是夫妻,开三间房太明显了。”
重谣哦了一声,“那就两间……”他忽然想起齐怀菘扮的女子,两间的话那他岂不是跟齐怀菘两个人大眼对小眼?
但男女有别,他总不能跟师姐一间房或者让齐怀菘跟师姐一间房吧?
齐怀菘道,“我已经退了一间房。”
重谣道,“好吧,你睡地上。”
齐怀菘道,“饿了吗?”
重谣摸了摸肚子,还真有点。
这时有人敲门,齐怀菘开了门,客栈小二道,“客官您的饭菜。”
齐怀菘接了盘子放在桌上,重谣扫了一眼菜色,一如既往的是自己爱吃的。他问道,“师姐呢?”
齐怀菘道,“已让客栈小二送去了。”
重谣哦了一声,齐怀菘正常的时候的确无懈可击。
他吃好了饭,便对齐怀菘道,“我出去一下,你早些洗漱。”
齐怀菘皱了皱眉,他想问重谣出去做什么,又怕惹怒重谣,他眼巴巴道,“早些回来。”
重谣愣了愣,道,“知道了。”
重谣出了门,转身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庄主假正经 第一百五十四章 北行(六)
成衣铺中,尤蝉挑剔的目光在店中扫来扫去,掌柜的满脸笑容地朝她走去。
“夫人可有看中的衣裳?”
尤蝉当即脸色一变,“瞎了你的狗眼了,老娘云英未嫁,算哪门子的夫人?”
掌柜的冷汗涔涔,连连赔罪,“小的眼拙小的眼拙,这位姑娘,可有看中的衣裳?”
尤蝉懒懒地指了几套,“暂且就这几套吧,可有我的尺寸?”
掌柜的忙不迭地点点头,热络道,“当然有当然有。”
尤蝉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去试试。”
掌柜的连忙取了衣服,“姑娘这边请。”
重谣踏入成衣铺时,正巧尤蝉抱着衣服进了内室,他翻了个身,从铺子后面翻了进去。他敲了敲窗户,“尤蝉?”
尤蝉连忙将衣服丢到一旁,将窗户打开,露出重谣平平无奇、十分陌生的脸。
尤蝉愣了愣,“你是?”
重谣弹她脑门,“是我!”
尤蝉忙让开身子,左顾右盼道,“快进来。”
重谣刚刚落地,见衣裳乱七八糟地散了一地,不由叹道,“尤二堂主真是好兴致!”
尤蝉将衣裳抱起,压低了声音道,“楼主可别瞎说了,这些日子楼里戒备的紧,我们几个一入北有鱼,便有人跟踪……也就这两日才甩开。”
重谣拧眉,看来重醉比他想象之中更加警惕——难道是重醉已经知道他没有死的消息?这也有可能,齐怀菘成亲一事闹得天下皆知,有心人稍微打探下他的样貌,便知道他没有死。
重谣不抱希望地开口问道,“那关十楼中可还有对重醉……”
尤蝉摇了摇头。当初重谣继任楼主之位时年纪尚轻,原本许多人本就较为拥护重醉,重醉重回关十楼,正中那些人下怀。
尤蝉忧心忡忡道,“现在大家都以为您已经死了,您不能再贸然露面了,否则那些不希望您回去的一定会对您赶尽杀绝。”
重谣点了点头,他早就想到了这一层,因而一直没有以真面目示人。但自己到底露不露面,恐怕都不会取决于自己。
而重醉一定也不会是光明正大的找他。若他是重醉,他一定是打着其他旗号暗地里搜查他,然后在找到关十楼印章之后再斩草除根。
“楼主……那现在?”
重谣道,“无妨,你先藏起来,到时候见机行事。”
尤蝉踱了一步,犹豫道,“楼主,现在的关十楼不如您和老楼主在时一般,您或许已经看到了,施小姐领头嚣张跋扈、草菅人命,率头败坏了关十楼名声,这样下去,恐怕关十楼迟早会被……”
重谣摆手制止了她的话,“我会亲手杀了重醉给那些无辜的人一个交代,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尤蝉沉默地拱了拱手。
重谣的目光又落在地上,“我出来的有些久了,你们潜伏在关十楼中,一定要处处小心。”
尤蝉道,“楼主放心。”
福来客栈中,齐怀菘唤来了小二。
“烧些热水过来。”
小二笑嘻嘻地应了,继而问道,“客官还有什么要求?”
齐怀菘道,“暂且如此。”
小二乐呵呵道,“好嘞!您稍……”等。
尚未说完的话卡在了喉咙眼中,小二睁大了眼睛,试图转身看一眼发生了什么事,下一刻身子便轰然砸在了地上,露出身后高鼻深眼的俊朗青年来。
齐怀菘睁大了眼,他习惯性地将手伸向腰间,“是你!”此人正是当年他在除月山庄中遇到的那个独酌客!
重醉歪了歪头,疑惑道,“是我?难道你认识我?”他仔细端详着个子高挑的美人,恍然大悟道,“原来是齐庄主啊!失敬失敬。”
重醉笑了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多亏了小师妹嚣张跋扈,否则他还真发现不了重谣和齐怀菘、云水三人暗自来了北有鱼。
重醉啧了一声,“齐庄主,好好的除月山庄不待,怎么有闲心来北有鱼玩了?还装扮成这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某些特殊的癖好呢。”他绕着齐怀菘走了一圈,“既然你在这里,那想必我那师弟也在附近了。”
齐怀菘眉头一皱,银鞭倏尔挥向重醉。
重醉避开他的鞭子,笑道,“我可不跟你打。”他拍了拍手,数十个黑衣人从客栈之外涌进来,将齐怀菘团团包围。
重醉环顾四周,疑道,“云水呢?”
一黑衣人上前回道,“跑了。”
重醉失笑,“真没想到我这师妹还会逃跑。”他一边笑一边摇头,“将挑断我小师妹手筋的凶手拿下!”
重谣抱着一包衣服绕开了人群走向福来客栈。
这次齐怀菘的提议出人意料,因而准备的并不充分,因而他方才见被尤蝉扔的遍地都是的花花绿绿的衣裳,不由萌生出给齐怀菘也买几套的想法来。
他脚步轻快地走向客栈,却见客栈外空无一人,离客栈越近,血腥味也越来越重。
重谣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最坏的结果就是重醉发现了他们的踪迹,而师姐和齐怀菘——他脚下一个踉跄,手中包袱落在了地上,露出了里面黛绿色的衣裳,渐渐被地上的血浸透。
掌柜的早已气绝身亡,他睁着眼睛张开嘴,愕然地躺在柜台之处,他的前方,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今天来的客人,均是一刀致命。
这杀人手法一看便知乃关十楼所为,重谣越看脸色越发阴沉,他沉着脸冲上二楼,见自己的房间门口,小二面朝下地躺在地方,心中大惊。
重谣蓦地推开门,大声喊道,“齐怀菘!”
无人应答,齐怀菘一定是出事了!他继而一脚踹开隔壁房间,大声唤道,“师姐!师姐你在吗?”
依然无人应答。
重谣有一瞬间四肢发软,他定了定神,不去想最坏的结果。
重醉定会认为印章在自己手中,师姐和齐怀菘对于重醉来说,用来要挟他总比直接杀了要好。他面沉如水,此时若他是重醉,一定会等自己自投罗网,重谣慢慢走出客栈。




庄主假正经 第一百五十五章 重逢(一)
云水本意是出去喝些酒,不想刚刚走出客栈,就见关十楼的人来势汹汹,她本想转回去给齐怀菘报信,不料身后几人同时围攻,忽然有人一刀砍在她肩上,新长出来的粉嫩的皮肤霎时血肉模糊。
这些人是冲着自己和谣谣来的,执意回头恐怕两人都得折在这儿。但若齐怀菘一口咬定与他们二人无关,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见几个黑衣人冲自己飞来,云水猛地转身跑开,双拳难敌四手,且这些人都是关十楼中的佼佼者,若是落入他们手中,且先不论生死,却是平白给重醉手中送了一些筹码。
眼看那些黑衣人就要追来,云水身形一闪慌不择路地跑进一个院子,见院子一角有个坛子。她回头看了一眼,见那些杀手依然穷追不舍,便迅速藏进坛子之中。
甫一入坛,一股刺鼻的味道便钻入她的鼻孔。
原来这个坛子是这户人家用于腌制泡菜的,血腥味与这股刺鼻的味道融在一起,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
一阵时而缓慢时而沉重的脚步声响起,随即一个醉醺醺的男子声音在云水头顶响起。
“怎么这么浓的血腥味儿?”
云水握紧了剑柄,她紧张地抿起薄唇。
施阅打了个饱嗝,身后猛地袭来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他慢悠悠地转过身。
见这些人的穿着,他的酒一下子全醒了,他愣了愣,明知故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黑衣人连个眼神都千奉,他们四处看了看,见没有云水的踪迹,便如来时一般杀气腾腾地冲向了别的地方。
施阅:……
果然没有排面的人即使说话都没人理。
施阅叹了口气,他掀开坛子,里面果然藏着一个黑衣女子。
“你……”
银光一闪,施阅紧紧闭上嘴,他可怜无辜地看着云水。
云水一只手捂着肩,另一只手拿着剑稳稳地架在施阅的脖子上,施阅屏气凝神,生怕这刀剑无眼伤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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