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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假正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嘤嘤糖
齐怀菘神情恍惚,他听见重谣说完这句话后,便转向吩咐了齐湘要全力搜查云水的下落。
齐湘领了命,便跟身后有人索命一般迅速退了下去。
留下重谣和齐怀菘相对而坐。
重谣沉默地坐在一旁,他去主楼之前曾令尤蝉在主楼之外等他的消息,但他自入主楼后便杳无音信,尤蝉定然不敢轻举妄动,想来还需要给她传个信。
除月山庄的人毕竟对这一带不太熟悉,找人的事还需要靠尤蝉。
烛光微微一晃,将两人的影子拖长,秋风又起,带着丝丝凉意。
齐怀菘站起来,对重谣道,“起风了,早点回房吧。”他此刻心乱如麻,脑中一会浮现出齐怀玉的遗容,一会又浮现出飞来峰上齐折月的惨样以及他一鞭击落重谣的景象,三年来的悔意和愧疚,在这一刻化成了一张大网,将他狠狠勒住,令他窒息。
重谣见他脸色无比难看,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转而道,“你不必太过介怀,很多事都已经过去了。”他说完之后心里忍不住发笑,他嘴上这么宽慰齐怀菘,实则自己心里还不是同齐怀菘一样?果真是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不知道痛。
齐怀菘一怔,他看着重谣目光微微一闪,支支吾吾地问道,“你……不怪我了?”
重谣道,“我若当日死了,或许就不会怪你了。”他转身走出花厅。
自离开蝴蝶谷后,他便一直下意识地躲着齐怀菘,就连阿绿被抓上悯天山,他也没有提过要将那些人如何的话,只因他是宁死也不想掺和进齐怀菘的生活了。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露出了马脚,被齐怀菘识破。
后来被齐怀菘困在除月山庄,以阿绿和裴臻为筹码逼自己与他成亲……昨日齐怀菘要与重醉同归于尽的场景浮现在眼前,他曾已笃定自己不再喜欢齐怀菘,若非藏音江边齐怀菘那个身影与娘亲当年离去时重合在一起,他怎会缠上齐怀菘?可事到如今,他却又迷惑了。
若非对他无情无爱,又怎会满心计较他对自己的不信任?又怎会……留下他的帕子?
齐怀菘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心里猛地一颤,他快步跟上去,却见重谣低头轻嘲一笑,两人各自进了屋子。
重谣一回到房中便上了床,他翻了个身,原计划先睡一会再出去找尤蝉,可此时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他顶着一张木然的脸坐起来。
窗外风声簌簌,重谣打开门,见隔壁齐怀菘的屋子隐隐透出一丝烛光,便知并非他一人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他哂笑一声,遮了脸从屋顶飞走了。
其实深夜去寻尤蝉并不是个好主意,只是重谣此时满心凌乱,急需做一些事情来令自己冷静下来。但他对关十楼的防卫布局十分熟悉,因而轻车熟路地避开了关十楼的耳目,顺着尤蝉的标记落到了一家象姑馆前。
重谣抽了抽嘴角。
没想到尤蝉会来到这种地方。
不过也是。
她跟师姐同龄,现今孤身一人,有点儿特殊的癖好并不奇怪。
如是一想,重谣便摘了面罩,释然地走进了象姑馆。
他相貌清秀,气质卓然,一看就是不常出入烟花柳巷之地的人。他见一名俊俏的中年男子满脸谄媚地向他走来,眉头略微一皱,随即瞥向楼梯扶手上一个在他眼中看来十分显眼的标记,不由展颜一笑。
恰巧这男子迎上来,笑道,“爷不常来这种地儿吧?喜欢什么样的哥儿?”
重谣脑中瞬间浮现出齐怀菘的身影,他眼睛一亮,启唇笑道,“要相貌漂亮的,脾气冷漠点儿的,最好……嗯,最好还会发脾气的。”他丢给中年男子一锭金子,目光饱含深意。
中年男子恍然大悟道,“巧了不是,咱这儿啊,还真有一个。”中年男子低头朝他身旁的小哥吩咐了两句,扬起笑脸对重谣道,“爷先去楼上坐坐,小柳马上就来。”他扭头对另一个小哥道,“还不快领这位爷楼上坐?”
那小哥唯唯诺诺地应了,怯弱地盯了重谣一眼,迅速地埋下头,“爷请随我来。”
重谣背着手气定神闲地跟在这小哥身后,路过一个动静极大的房间,见门槛处有个记号,心里啧了一声,跟那小哥进了房间。
他席地而坐,见这小哥站在门口一身僵直,不由露出玩味的笑来,“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哥喏喏道,“小的……阿九。”
重谣赞道,“阿九?阳极之数,真是个好名字。”他在齐怀菘那里伤够了心,此刻见这小哥像只小兔子般,不由起了逗弄的心思。
阿九“啊”了一声,他双手拢在袖子中,此刻脖子一红,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爷别取笑我了,我不过是在馆中排名第九。”
重谣挑高了眉,“可见你运气不错,落了这么个好名次。”
阿九一愣,像只警惕的小兽一般往屋外探了一眼,见没有人听见才松了口,转而对重谣急道,“爷可别乱说!要被别人听见了,我又得挨一顿打!”
重谣呷了口酒,眉眼弯弯道,“爷跟你开个玩笑,怕什么,你们对客人就这态度?”
阿九一愣,手足无措道,“爷……爷恕罪!”
重谣忽然站了起来,冲他走去,一对熠熠生辉的眸子此时看起来迷醉极了。
“你真可爱……不过不要叫我爷了,叫的我怪别扭。”
阿九抖了抖,他还未挂过牌,总想着还有机会离开这里,不必像那些哥儿一样……重谣此言一出,将他吓得不轻,他连忙跪在地上。





庄主假正经 第一百六十三章 悔错(二)
“爷恕罪,柳公子马上就过来。”
阿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深知老板不会管他这种人的死活,这位公子看起来十分平易近人,想必也不会强人所难,虽是这样想着,但他心里仍有些没底。
重谣蹲下身,好奇地看着阿九,“你为什么要跪我?”
阿九额角滑下一粒冷汗,正不知如何回答时,门恰到好处的响起来。
方才那位小哥满脸堆笑地对重谣道,“爷可好等,咱们柳公子来了。”
重谣露出惊奇的神色,他低头看了看阿九,又看了看那位小哥,最后落在那位柳公子脸上,忽然恍然大悟,“啊,进来吧。”他话音刚落,便让开了身子。
柳公子率先走进了房间,那小哥笑嘻嘻道,“小的就在门口,爷有什么吩咐随口叫一声便是。”他轻手轻脚地合上了门,十分妥帖。
重谣看了看地上的阿九,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柳公子,眼中露出一丝迷茫。
那柳公子见状,冷声道,“爷怎么了?”他的目光落在阿九身上,阿九忍不住一抖。
柳公子哼了声,冲重谣走去,正要伸手去拉他,一白衣人从天而降,在他脖颈处一劈。在阿九惊奇的目光中,柳公子瞬间人事不省。
柳公子落地后,露出他身后铁青着脸的齐怀菘。
此时外面的小哥听见声响,不由出言问道,“爷可有什么吩咐?”
齐怀菘冷着脸,学着重谣的嗓音道,“没有。”
齐怀菘翻来覆去睡不着,又听见重谣开门的声音,害怕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便跟着出来了。没想到这一路上越走越不对劲。最后他抬眼一看,阿谣竟进了象姑馆!他眸底一片漆黑,看向重谣的眼神都变了。
重谣却兀自茫然的看着从天而降的他,“好美……”
齐怀菘冲他走了一步,一股浓烈的酒味忽然钻进他的鼻子。齐怀菘脸一黑,他看向地上的阿九,半晌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怎么处置。
阿九脊背一凉,他睁大了眼睛看着齐怀菘,又害怕又惊艳。
齐怀菘将懵懂的重谣拉到身后,手上一动,阿九便原地晕了过去。
重谣从他身后探出头,见地上有莫名其妙出现了个小珠子,很是惊奇。
他蹲下身将珠子捡起来,问齐怀菘,“美人哥哥,这是什么?”
齐怀菘心里都快气炸了,他恶狠狠地盯着重谣,简直想把他藏在一处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
重谣抖了抖,他维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默默后退了一步,小声嘀咕道,“不知道就不知道,板着脸做什么。”语气之无辜直令齐怀菘想将他就地正法。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齐怀菘冷着脸盯了他半晌,心中怒气渐渐平息了后才道,“叫哥哥,别叫美人哥哥。”阿谣不是这种会进秦楼楚馆的人,他一定是有别的事情。他险些被自己的想法拴住了。
重谣于是举着珠子凑过去,眨了眨眼睛,“哥哥,这是什么啊?”
齐怀菘眼底一片柔软,他不动声色地揽着重谣的肩,“珍珠。”
重谣皱了皱鼻子,眼巴巴地问道,“是你的吗?”
齐怀菘道,“是你的。”他想了想,从袖子之中摸出一把珍珠,“这些也都是你的。”
重谣眼睛一亮,他一会拿起这一颗,一会又拿起另外一颗,最后他依依不舍地放回齐怀菘的手中。
“你是骗子,这些才不是我的。”
齐怀菘一愣,又听重谣道,“娘可穷了,哪来的钱给我买珠子?”
齐怀菘心里忽然涌出一丝说不清的情绪,他自小锦衣玉食,几乎从未有过捉襟见肘的日子,是以方才的怒气大多转化成了对重谣的心疼。
“娘现在有钱了,就可以给阿谣买珠子了。”怪不得重谣身为关十楼楼主,却处处对他大肆挥霍的样子表示心疼。
重谣怔住,他眉心一皱,一把推开齐怀菘,神情戒备,“你是谁啊?你怎么知道我娘有钱了?”
齐怀菘哑口无言,他无奈道,“我猜的。”
重谣将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个遍,最后道,“你真眼熟,我为什么不认识你啊。”
齐怀菘的脸一下子又沉了起来,三年前重谣与他一同过除夕时的场景浮现在脑中之中,他按了按额角,神色缓和了下来。
重谣这时“咦”了一声,扶着他的肩爬进他的怀中,“刚刚好。”
齐怀菘一愣,见他闭上眼睛,竟是打算睡觉了,他鼻子里哼了一声,抱着重谣刚要打开门,现下的情形骤然在脑海中浮现。
看来只好在这里将就了。
不过……阿谣到底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来这种地方?难道是有了云姑娘的消息?可晚上他并未见阿谣收到任何消息啊?齐怀菘百思不得其解,他将重谣放在床上,自己坐在旁边,深深地看着重谣。
枯坐一夜,天将明时,齐怀菘半眯着凤眸靠在床头打了个盹。
重谣手指猛地一动,齐怀菘立即惊醒了过来,睡意全无。
只见重谣扶着头坐起身子,他眉心紧皱,脸色有些苍白。
齐怀菘道,“你怎么了?”
重谣看见他的脸,一瞬间呆若木鸡,随后他推开齐怀菘冲向门口——险些被地上的柳公子和阿九绊了一跤,他衣冠不整地走出门,尤蝉留下的记号果真已经没了。
重谣:……
昨夜的记忆瞬间回复,重谣吐出一口恶气,喝酒果真误事!
地上的柳公子微微发出一声呻吟,重谣回过头,惊恐交加地看向地上。
齐怀菘神色平常地走过去,一脚踹在柳公子的后颈上——这一脚十分实在,柳公子登时又晕了过去。
危险的目光同样落在阿九脸上,如小兔子般可爱的少年人事不省地躺在地上,重谣不忍地拦住齐怀菘。
“别打他。”
齐怀菘扬了扬眉,重谣想了想,道,“我很喜欢他,等过些日子解决了这里的事,我要给他赎身。”阿绿一个人怪无聊,这个小孩还挺有趣,买回去做个小厮陪着阿绿也好。




庄主假正经 第一百六十四章 悔错(三)
齐怀菘冷着脸走出象姑馆,他疾步走出好几步,忽然脚下一顿,转头问重谣道,“你方才急着出去做什么?”
重谣怔住,他伸出手摸了摸头,眼睛从齐怀菘面上划过。他心里不确定要不要说出尤蝉的存在,齐怀菘目前与他并没有什么冲突,可难保日后又出现前些日子在除月山庄的情况。
齐怀菘抿了抿唇,“你不说也没关系。”他心里微痛,但想必重谣方才的举动与昨夜去象姑馆的事有关。
或许是要去见一位重要的人物。
重谣见齐怀菘没有追问,心里松了口气,虽然即使齐怀菘追问他也不一定会说就是了。
“杀人啦!快,快跑!”
前方熙熙攘攘,人潮涌动,好些人面露惊恐之色往他们的方向跑来。
重谣和齐怀菘对视一眼,重谣伸出手,拦住一个行色慌张的中年人,“这位大叔,前面到底出了什么事?”
中年人道,“死……死人啦!”他哆嗦着扒开重谣的手,连忙跑开了。
这里是关十楼地界,就算是死人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重谣收回手,眼中若有所思。
齐怀菘道,“若是好奇,我们不妨过去看看。”
重谣摇头,现在重谣没准还在到处找他,这种热闹还是不要凑的好。
他脚步一转,侧开脸,忽然抓住齐怀菘的身,一个闪身闪到巷子里。
齐怀菘疑惑地挑挑眉,“怎么?”
重谣伸出手指,“嘘,是悯天山的人。”
齐怀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见两队悯天山的人。
重谣道,“你先回去,我跟上去看看。”他正想纵身一跃,落在那些人身后。
齐怀菘却忽然反手抓住他的手,担忧道,“我去吧。”
重谣摇了摇头,“你回去等我消息,若晚上没有我的消息,你再另做打算。”他挣开齐怀菘的手,纵身一跃,便远远地跟在了那些人身后。
他们的去处正是方才那些百姓所说死过人的方向,重谣眉目一凝,手上不由握紧了剑。他脑中思绪万千,见悯天山的人骤然停住脚步,不由将身子往身旁的墙壁后藏了藏,随后探出脑袋。
但见那为首之人抬起手,语气之中毫无情绪,“动手!”
重谣眼睛一转,见人群之中一个有些眼熟的黑色身影忽上忽下,目光不由瞥向一旁,他藏身的这个墙壁处恰好有几个箩筐,他脚下一动,那几个箩筐便向悯天山的人砸去。
这黑衣人看起来与悯天山之间似有大仇,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重谣拔剑冲向那为首之人。
那黑衣人霎时扭头,一剑刺向他。
重谣睁大了眼睛,怪不得他方才见这人有些眼熟,原来此人乃是尤蝉的一名名为阿庸的手下。但不知为何,此人双目圆睁,一双眼中浸满了血色,缓缓从眼角滑下。
他心里又惊又怪,瞧这人的模样,倒像是中了什么毒,有些神志不清……此人为何会在这里?尤蝉又去了哪里?
重谣悔恨无比,若昨夜自己直接去寻尤蝉,而不是自作聪明要掩人耳目,怎么会不小心喝了酒……
他手腕一转,一剑刺向迎面扑来的悯天山的山众。
也罢,既然现在已现身,总不能空手而归,他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剑扫过,血花四溅。
见这些悯天山众或死或伤,重谣收剑入鞘,正要转身制住阿庸。一点锋芒直入他的胸口。
尤蝉灵动的双眸此时暗淡一片,她嘴角抿成一道僵硬的直线,机械般地抽出剑,她手腕一转,一掌将怔忪之中的重谣拍飞。
重谣歪头吐出一口血,心头浮上一层淡淡的疑惑。
尤蝉绝不会背叛他,她现今的模样……
重谣眉心一皱,他用剑撑起身子,见尤蝉目光呆滞地冲他走来,不由咬了咬牙,脚下一点,匆匆消失在人群。
他余光一撇,小心翼翼地躲开关十楼的探子,跌跌撞撞地落尽除月山庄的别院。
他目光黯淡,见齐怀菘从远处走来,奋力地伸出手去,“齐……”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齐怀菘迅速落在他的身旁,见他右胸口之上一道剑伤,脸色骤然阴沉。两人不过才分开一两个时辰,阿谣便搞成了如此模样……究竟是什么人竟能伤他至此?
齐怀菘没有想到,重谣也没有想到。他嘴里发出嘶的一声,随后睁开了双眼。
微黄色的灯光下,齐怀菘的脸十分阴沉,他听见重谣的声音,不由侧过头,眸底如他的脸一般乌云密布。
重谣煞白着脸,“今日……杀人的疑似是尤蝉。”
“尤蝉?”
重谣痛心道,“尤蝉乃关十楼中唯一跟随于我的人。”
齐怀菘脸色愈发不善,“你昨夜是去见她?方才也是她打伤你的?”
重谣垂眸,“她不可能背叛我,我方才瞧她的模样,倒想是中了什么毒,只能受控于人。”
齐怀菘焦灼地站了起来,他转身走了两步,又转回来,“你为何不早说?”
重谣飞速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眸。
齐怀菘捏了捏拳头,此时不是纠结这件事的时候,他闭了闭眼,随即平静道,“这也与悯天山有关?”
重谣道,“实在太巧了,此前我从未听说过这种事,眼下悯天山恰好北上,我实在怀疑他们。”
齐怀菘捻了捻手指,沉吟道,“尤蝉可知别庄下落?”若尤蝉知晓别庄下落,恐怕此处不能再待了。
重谣犹豫道,“应是不知。”他昨夜还没来得及告知尤蝉自己的下落,想必尤蝉并未找到此处。
齐怀菘点了点头,见重谣靠在床头一脸憔悴,眸底掠过一丝心疼,“你先好好养伤。”
重谣嗯了一声,期期艾艾地问道,“师姐可有消息?”
齐怀菘背对着他摇了摇头。
重谣不由叹了口气,他和齐怀菘在打探师姐的下落,想必师姐也在打探他的下落。师姐一定没有走远,眼下见来主楼之事并未流露出来,不知重醉打着什么主意……他眼睛一亮,捂着胸口下了床,打开门对齐怀菘的背影唤道,“齐庄主!”




庄主假正经 第一百六十五章 悔错(四)
齐怀菘回眸,“何事?”他心知阿谣必不会无缘无故地唤他,此刻一定是有了什么想法。
重谣道,“重醉既然封锁那日的事,我们不如就将此事散出去。”总之重醉不做什么事,他们便做什么事便可。
齐怀菘一愣,他皱着眉看向四周,抬步又拉着重谣走回房间。
“你受了伤,不要吹风。”
重谣呆愣愣地哦了一声,被齐怀菘扶上了床。
齐怀菘道,“你说的不错,这也是个好主意。”他的视线与重谣相撞,眼中若有所思。
重谣移开目光,“庄主还有事吗?”
齐怀菘道,“你不告诉我尤蝉的事情,是不是怕我又将你困住?”他想来想去,好像就只有这一个理由可以解释重谣的举动。
重谣愣住,他目光躲闪,“你在说什么,夜深了快回去睡吧。”不得不说齐怀菘果真猜中了他的心思,但此话太挫自己士气,怎能轻易承认。
齐怀菘却向他倾下身子,双手撑在他身侧,“你怕我?”
这话让他怎么回答?重谣抿了抿唇,“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他伸手,将齐怀菘往后一推,没注意扯到了伤口,眉梢一皱。
齐怀菘见状站起身,利落转身,“你歇了吧。”也罢,不可逼得太紧。
重谣想了想,“你也早些歇息。”虽然在他看来齐怀菘身上的伤好像已经好了,但偶尔礼尚往来也不错。
齐怀菘身形一顿,低声嗯了一声。
重谣慢慢将身子滑进被子,只露出一对眼睛。
翌日一早,齐怀菘便皱着眉头等在重谣的门口,一只手背在身后来回走来走去。
齐湘忐忑道,“庄主,您要不先去用饭?公子这里……我……”
齐怀菘摇头,“你先下去吧。”
又过了半个时辰,齐怀菘靠在柱子上,愁眉不展。
重谣打开门,便见他脸色十分难看地靠在柱子上,重谣问道,“怎么了?”
齐怀菘低声细语道,“……阿绿和裴臻也来了北有鱼。”
重谣扬起了声音,“什么!”阿绿和裴臻怎么会来北有鱼?按理说两人根本不会知道他的行踪。
齐怀菘道,“她们两人现在就在花厅。”两人一大早便被齐湘领了回来,别说是重谣,就是他自己也是一脸懵,这两人真不是来添乱的?
重谣倍感头疼,他抬眼问道,“你可将消息传出去了?”见齐怀菘点了头,他目露感激之色,“多谢齐庄主。”
齐怀菘又拧起了眉,“先去花厅吧。”
花厅之中,裴臻和阿绿坐在一起,不适地望向外面。
阿绿露出怀疑的神色,“裴姑娘,你说我哥真的在这吗?”
裴臻道,“方才那些人不是说了吗,恩人和齐庄主都在这里。”
阿绿正坐立难安,身后忽然传来重谣的声音,“阿绿。”
阿绿眼睛一亮,她转身扑向重谣,“哥哥,你真的在这!”
裴臻转身也唤了句“恩人”,她见阿绿扑过去,抿唇一笑。
重谣揉了揉眉心,“你怎么来这了?”
阿绿脸色登时一黑,她一巴掌打在他的胸口上,怒道,“你自己说说,你都几次不告而别了?”她的目光带着一丝怒意地看向齐怀菘,显然又是以为此次重谣不告而别与齐怀菘关系匪浅。
齐怀菘自不可能解释,他撇开目光,无意见这兄妹情深。
重谣揉了揉胸口,抑制住了嘴角不受控制的弧度,“你在除月山庄待的好好的,怎么来这了?”他悄悄看向齐怀菘,不料齐怀菘也面无表情地向他看来,他轻移开目光,不知为何升起一阵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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