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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假正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嘤嘤糖
如今重醉失踪,不知有什么下招,两个多月来,她在悯天山下布下了不少埋伏,甚至连师弟所查到的密道也命人监视了,却都没有重醉的下落。
真是令人头疼——怪不得重溪师兄不愿接过这楼主之位。





庄主假正经 第一百八十三章 收徒
重谣雇了一辆马车,他将马车赶到客栈下,一股脑地将一大堆东西通通丢进马车——正是阿绿让他去置办的一大堆年货。
以防再被人盯上,他将中州四处的大集市都跑了个遍,无所事事地晃了十几天,一边掩人耳目一边置办了年货。
他将所有东西都搬上了马车,晃晃悠悠地驾着马车向飞来峰相反的方向跑去。
绕过一圈又一圈的山林小路,再经过一个茂密的丛林,穿过两座大山的夹缝,沿着一条小溪跑到拐角处,便能看见一片光秃秃地树林,中间偶尔露出院子一角。
阿绿将笔墨纸砚通通找了出来,她神气地让阿九将院子里的石桌擦了两边,将找出来的东西通通放在了上面。
她满意地拍了拍手,叉腰道,“你来写对联吧。”
阿九大惊,他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见阿绿点头,他又重复了一遍,“我写对联?”
阿绿再次点了点头,“没错,你来写。”
阿九结结巴巴道,“小……小姐,我不会写字啊……”他被卖进象姑馆之前,家里贫穷,从未想过什么读书习字,此刻阿绿提出让他写字,着实为难他了。
阿绿眨了眨眼,恍然大悟道,“……你不会写字怎么不早说啊!”
阿九耳根一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他哪里敢说,且他以为他被公子买回来,应当只是做小厮的,认不认字又有什么关系……更何况他哪里敢说,万一公子反悔了……
阿绿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豪气干云道,“没关系,我教你!”她转念想了想,嘀嘀咕咕道,“写什么呢……”
她拿着笔杆,咬了咬笔头,眼睛一亮,“春归大地人间暖,副将神州喜临门。福喜盈门?”她歪头看向阿九,“咋样?”
阿九欢喜道,“好!”
阿绿笑嘻嘻地拿出纸,“来来来,姐教你写字。”
阿九趴到桌子上,一脸向往地看着阿绿写字。
阿绿写了一个春字,对阿九道,“看清楚了吗?”
阿九呆愣愣地挠了挠头,见阿绿将笔递给他,犹犹豫豫地接了。
阿绿鼓励道,“写吧写吧。”
阿九于是在纸上画了一横,下笔极重,看起来不像写字,倒像在瞎涂,他在那一横下面又画了一横,看起来歪歪斜斜,十分扭曲,眼看他要画下第三横,阿绿噗嗤一笑。
阿九手上一顿,不知该继续写还是收手,墨汁从笔触上滑下,在纸上留下了一个斗大的墨点。
阿绿将笔从他手中拿走,对他道,“你不要紧张,就轻轻写就行,也不用拉那么长的。”她一边说着,一边又在纸上画了一横,其实她自己的字写的也不怎么样,但相对于完全不识字不会写字的阿九来讲,已经算是好多了。
“这个字认春,春天的春。”
阿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拿着笔琢磨来琢磨去,最后终于写出了个不伦不类的春字。写完的那一刻,他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深觉自己不是读书写字的料。
阿绿像模像样地将宣纸拿在手上,她嘟起嘴吹了吹,对阿九赞扬道,“你真聪明!”
阿九不好意思地垂下了脑袋。
这时,院子外传来哒哒的马蹄声,阿绿脸色大变,她迅速跳下凳子,“快藏起来!”这里远离尘世,除了哥哥,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
重谣将马车赶到院子外,北风吹过,石桌上的万年红被风吹的到处都是,重谣愣了愣,他凝重地走到石桌前,弯下身子捡起一张写满了歪歪扭扭的春字的纸,“墨迹未干……”
他站起身,对屋中喊道,“阿绿!阿九!”
阿绿和阿九躲在床下,听见他的声音,阿绿兴高采烈地爬起来,扑入他的怀中。
“哥哥!”她深深嗅了一口气,抬起头埋怨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啊,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重谣揉了揉他的脑袋,柔声道,“我也没想到。”
阿绿嘟了嘟嘴,瞥见他腰间的剑,大感兴趣,“这是剑?哥哥,你还会使剑啊?”
重谣轻哼了一声,他将剑解下,“这是冰剑月华,是我的佩剑。”
阿绿露出茫然的神色,“……你还有佩剑?”
重谣轻咳了一声,阿绿的问题当然又涉及到别的问题了,他实在不愿多费口舌去解释,只道,“月华被我藏起来了,一直没用。”他唰的一声拔出剑,丝丝寒意顺着剑身浸向四周,阿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好冷啊!”她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在月华剑身上快速地触了一下,她龇了龇牙,吐槽道,“这把剑真邪!”
重谣无奈地笑了笑,见阿九站在一旁,拘谨又羡慕地看着他,他招了招手,“阿九过来。”
阿九慢慢挪到他的身前,“公子!”他有些忌惮地盯着月华。
重谣道,“想不想学武,我教你。”
阿九一愣,随即露出惊喜的神情,“真的?”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重谣微微一笑,阿绿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恶狠狠道,“叫师父!”她瞄了瞄重谣,嘀咕道,“真偏心!”
重谣咳了一声,“说什么?”
阿绿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我也想练武!”
重谣皱了皱眉,他思索片刻,对阿绿道,“义父的医书你都吃透了?”
阿绿眨了眨眼,往院子里瞧去,“哥哥你带了这么多东西回来啊?我帮你搬回来哦。”她蹦蹦跳跳地往外跑去。
重谣无奈地收回目光,对阿九道,“你还跪着干啥?想学剑还是学掌?”
阿九眼睛一亮,“剑!”
重谣点了点头,“好吧。”他认真地盯着阿九的眼睛,“我教你剑法,你以后要替我保护阿绿。”
阿九立即抬起手,三指并拢,语气铿锵有力,“我阿九发誓,此生必竭尽全力护小姐一生平安,否则必受万剑噬心、身首异处之苦痛!”
重谣认真地听他说完,将他的手拉下来,“日后你二人定要相互扶持——你要日日督促阿绿学医,知道吗?”过了这个年,他又少了一年,陪伴两人的时间也不多了。




庄主假正经 第一百八十四章 除夕(一)
除夕这日早上,重谣起了个早,他快速地穿上衣服,领口处黑白相间,衬的整个人越发的丰神俊朗起来。
他伸了个懒腰,脚下一转,先后敲了阿绿和阿九的门。
随后他走到厨房,煮了一锅汤圆。
愿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圆圆满满。
吃完早饭后,阿绿和阿九特意写了对联,要贴在院子里大大小小的门上。
阿绿一边写一边对阿九道,“今年我写了,明年就该你写了啊!”
阿九笑着应了,他眼圈微微一红,在过去的十来年中,每到这一日,便是债主要债的时候,通常从一大早开始,这一整天他和娘亲都要忍受着那些债主的咒骂。
这是他过得第一个正儿八经的除夕。
阿绿写好了最后一副对联,拿在手上吹干了墨,她指使阿九去搬板凳,“我们贴对联去!”
阿九欢天喜地地应了,转身飞快地搬出了两个凳子放在门前,十分自觉地踩了上去。
阿绿满意地递给他一张对联,“喏。”
阿九头一次贴对联,心里很是兴奋,他刚刚贴上,就听阿绿道,“往左一点!”
阿九依言挪了挪,又听阿九道,“等会贴完了对联,我们就去挂灯笼吧!”
阿九一边贴对联一边应了,嘴角始终不由自主地挂着一抹微笑。
这时,从厨房传出一声鸡叫,随后在一阵嘈杂的家禽的惨叫声中,一只芦花鸡从厨房窜了出来。
紧接着,重谣头上顶着一根鸡毛也冲了出来,他手上拿着一把菜刀,面目狰狞地冲向那只芦花鸡。
芦花鸡飞快地窜进阿九的凳子下面,阿绿尖叫了一声,吓得阿九手一抖。
他惊魂未定地低头一看,只见师父手执一把菜刀,凶神恶煞地跟一只狼狈的芦花鸡玩起了捉猫猫。
那只芦花鸡在阿绿和凳子之间灵活地来回蹦跳,师父一身武功,此时毫无用武之地。
阿九不由噗嗤一声,没想到看起来无所不能的师父,竟然会栽在一只鸡身上。
重谣咬牙切齿道,“这芦花鸡莫非还成了精?”这对自小来说偷鸡摸狗无所不能的他来讲,简直是奇耻大辱!
阿绿哈哈大笑,她一指厨房,“哥哥,你到底做了什么?”
重谣露出疑惑的神情,他转身顺着阿绿的手指看去,只见好几只鸡鸭和鹅慢腾腾地厨房中晃悠了出来,此时正有往院子里四处走去的冲动。
重谣露出一个无奈的神情,他崩溃地挠了挠头,无奈道,“我做错了什么?”他想了想,好像是刚才这只鸡窜出来后,他忘记了把鸡笼子、鸭笼子还有鹅笼子关紧。
阿九紧紧抿着嘴,眼里划过一丝笑意——他真担心一开口就笑出声,一笑出声就停不下来。
阿绿嘲笑道,“哥哥你真棒!”
重谣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快去关门!”
阿绿连忙跑向院子门,她一边跑一边笑,惊起了一阵鸡鸭鹅同叫。
幸好她跑得快,及时关上了院门,否则这些家禽跑了出去,又得跑出去逮——实在麻烦。
阿九提议道,“师父,干脆我们在院子里围一圈儿,专门用来养这些家禽算了。”也不必师父每次都要出去打野鸡。
阿绿深觉可行,她插着腰,目露笑意,“阿九说的没错,哥哥,你不会想这时候一只一只把它们逮回去的。”
重谣无奈地看着自己一手造就的烂摊子,无奈又无力地点了点头。他恶狠狠地瞪了那只罪魁祸首芦花鸡一眼,磨了磨后槽牙,转而去弄了一圈篱笆,在偌大的院子一角围了一圈。
这样下来又花费了好一会时间,当他汗流浃背地将这些调皮的家禽通通赶进了小圈里后,他又一头扎进了厨房,首当其冲地宰了那只调皮捣蛋的芦花鸡。
阿九和阿绿挂好了灯笼,他俩左看右看,总觉得漏掉了什么。
阿绿托着下巴思索道,“阿九,是不是还缺点儿什么?”她的目光落在空阔单调的门上。
阿九皱着眉苦思冥想道,“对联有了,灯笼也有了……新衣服?压岁钱?”他悄悄瞟了一眼厨房的方向,不知今年,他是否有机会会收到来自师父的压岁钱呢?往年他从未收到过,只有眼馋别的小伙伴儿的红包的份儿。
阿绿灵机一动,她一拍阿九肩膀,“是不是差个福字啊?”
阿九恍然大悟,“没错!”他就说怎么觉得门上空空的,原来是福字!他对阿绿道,“我去库房找纸。”
阿绿道,“我也去。”
重谣准备好了食材,他满意地点了点是否还缺少什么,发现好像都准备好了,便开始烧火。
刚好忙到午时。
重谣从厨房中探出一个脑袋,对院子里的阿九和阿绿道,“准备开饭咯!”
阿绿和阿九喜气洋洋的走向厨房。
“哇!哥哥你好棒啊!”阿绿对着一溜儿的菜样转而对重谣露出了崇拜的眼神。
阿九也震惊极了,师父果然是上的厨房,下的厅堂!太厉害了,他崇敬地看向重谣。
重谣双手叉腰,骄傲的扬起头,颐指气使道,“端出去!”
阿绿和阿九仿佛两个狗腿子,争先恐后地端起盘子走出了厨房。
重谣转身走到院子角落一棵光秃秃的树下,拿起铲子往下挖,当铲子挖到了什么硬物后,他才将铲子抛开,用手挖出一个酒坛子。
阿绿转头见他抱着一个酒坛迎面过来,不禁露出一个古怪的神情。
“哥哥,你要干嘛?”她神色警惕地看向重谣手中的酒坛。
重谣笑道,“今天除夕,喝两杯不过分吧?”
阿绿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你怎么不上天呢?”她想了想,又道,“不如晚上再喝?”
重谣无奈道,“这是果子酒……没有什么劲的。”他虽然沾酒就疯,但果子酒哪来算什么酒啊……
然而他却说服不了意志坚定的阿绿,阿绿坚定地摇了摇头,“要喝可以,晚上再喝!”晚上喝醉了直接就搬进屋睡觉去了,下午可是还有事情要做的!




庄主假正经 第一百八十五章 除夕(二)
重谣无奈道,“好吧好吧……”既然阿绿信不过他,他就暂且顺了她的意——反正晚上喝就不止喝一两杯了,这样想心里还有一点美滋滋呢。
阿绿接过他手中的坛子,又将一串鞭炮递到他的手上,“去放鞭炮,放完开饭啦!”
屋外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阿绿和阿九笑嘻嘻地蹲在门口,捂紧了耳朵,眼里都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
家禽的叫声此起彼伏地在院子里响起,重谣拍了拍手,眉目含笑地走进屋子。
“开饭咯!”
重谣以茶代酒,举起杯子,“愿年年无忧,岁岁平安!”
阿九和阿绿纷纷道,“年年无忧,岁岁平安!”
午饭后,重谣对阿绿道,“今日除夕了,去拜祭一下义父吧。”
阿绿露出黯然的神色,这是第一个没有爹爹在的除夕。
重谣揉了揉她的头,柔声安慰道,“义父虽然不在,可今年也多了一个小伙伴啊!”
阿绿微微笑了笑,与重谣一同去准备拜祭用的物品了。
老文的墓需要翻过一个山头,重谣将阿九拉到一边,“你要记得这里的路。”
阿九郑重地点了点头,身后阿绿不满道,“你们背着我说什么悄悄话呢?”
重谣嘿嘿一笑,“我让阿九督促你明年每天背医书——义父一身医术,可不能在你这儿断了。”
阿绿撇了撇嘴。
在三人有说有笑中,老文的墓越来越近了。
重谣慢慢也闭上了嘴,他点燃了香和蜡,端端正正地跪在老文的墓前,向老文忏悔自己过去一年对阿绿的疏忽。
阿绿拉着阿九跪在他的身侧,向他絮絮叨叨介绍着自己的小伙伴。
阿九不知道应该对这位素未蒙面的老前辈说些什么,便心怀敬畏,端端正正地给他磕了几个头。
重谣忏悔完了以后,跟阿绿一道烧了纸,这个位置正好能够俯瞰整个蝴蝶谷,重谣转过身,心想自己死后或许也会葬在这里,然后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拜祭之后,气氛异常的低落。三人沉默地回到了小院中。
下午主要便是拜祭祖先和洒扫,将过去一年中的污秽通通扫去。
三人事无巨细,将整个小院翻来覆去地打扫了一遍。
随后,便是着手准备晚上的饭了。
阿绿和阿九无事可做,也凑进了厨房,美其名曰是要给重谣打下手。
重谣无奈地摇了摇头,道,“那……”他犹豫地看了看阿九的小胳膊小腿,怀疑道,“你会杀鹅吗?”
阿九一愣,一双明亮的眼睛不服气地眨了眨,“师父,你太小瞧我了!”
阿绿和重谣均露出狐疑的神情,“你可别逞能。”
阿九捞起袖子,拍了拍胸脯,胸有成竹道,“师父看我的!”
他拎着菜刀,死死地按住一只鹅,手起刀落——砍到了自己的手指,顿时血流如注,阿九的脸顿时就白了,嘴唇抖动着说不出话来。
重谣和阿绿纷纷大惊失色,一个找药一个止血,捧着阿九的手,一个两个露出了比砍到了自己还心疼的神色。
重谣凝重地将他的伤口处理干净,见他的手指幸好还在他的手上,不由如释重负般地给他撒上了药,细细包扎好了,不准他这几日碰水。
阿绿也松了口气,心有余悸道,“幸好手指还在。”
阿九惭愧地垂下了头。
重谣道,“以后做事别这么鲁莽——不要害怕认怂。”
阿九点了点头,下巴都快戳到锁骨上了。随后,重谣将他赶出了厨房,他见阿绿有些魂不守舍,于是嗤之以鼻地也将其赶出了厨房。
晚饭照例放了鞭炮,阿绿不甘不愿地抱着酒坛放在桌子上,重谣拿出三个碗,分别放在三人面前,随后一把拍开泥封,一股浓烈的梅子酒的香味顿时扑鼻而来,阿绿吸了吸鼻子,陶醉道,“哥哥酿的梅子酒,真香啊。”
阿九也眼巴巴地盯着酒坛,看起来十分渴望。
重谣大笑,“还有为兄不会的事吗?”他分别给阿绿和阿九斟了一碗,轮到自己时,他犹豫了一刻,随后也满上了一碗。
冬夜总是来的较之夏夜更早,月亮不知何时爬上了中天,朦胧的雾气渐渐降临,重谣一碗又一碗地给自己满上。
阿绿和阿九早就丢开了桌子,拿着小烟花小鞭炮在院子里玩成了一团。
子夜刚到,重谣便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忽然从凳子上弹起,他从怀中摸出两个红包,分别递向两个少年。
“妹妹,新年嗝~快乐!”
阿绿抛开小烟花,欢天喜地地接了红包,惊讶地问道,“哥哥,你竟然没喝醉吗?”
重谣的脸上缓缓露出一抹极其正经且温柔的笑容。
他转向迟迟未接红包的阿九。
“乖徒弟,怎么了?”
阿九大而清澈的眼睛里渐渐蓄起一汪晶莹剔透的眼泪——他从未收到过红包。
阿绿催促道,“快收下!”
阿九狠狠抹了一把眼泪,郑重地将重谣给的红包收进了怀中,贴身放着。
重谣蹲下身子,单纯且好奇地盯着阿九的脸,随后他伸出两只手,分别扯住阿九的两边脸颊,往两边一拉。
阿九不明就里地唤道,“师父?”
重谣充耳不闻,他一会拍拍阿九的脸,一会又揉揉他的头发——仿佛将他当做了一个玩偶。
阿绿叹了口气,发酒疯或许会迟到,但却永远不会不来啊。她抱住重谣的腰,费力地将他拖开,将阿九从他的魔爪之下拯救了出来。
阿九一脸茫然地看了看阿绿,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绿叹道,“哥哥……喝醉了。”她方才见哥哥神色清明,笑的极为正常,还以为他当真改了那一沾酒就发疯的毛病,没想到是自己想多了——恐怕方才就已经喝醉了。
阿绿略有些失落的哦了一声,原来师父只是喝醉了,可怀中的红包却真真切切地贴在自己的胸口,不是假的。
阿绿道,“阿九,新年快乐。”她从袖子里摸出一根灰青色的发带,有些尴尬地递给阿九。
阿九不知所措地接了过去,磕磕巴巴道,“谢谢小姐。”
阿绿当下眉头一皱,“叫师叔!”
重谣蓦地发出嘿嘿的笑声吓了两人一跳。
只听他低低嘀咕了几句,便闭着眼睛身子一滑,躺在地上睡起了大觉。




庄主假正经 第一百八十六章 除夕(三)
湿冷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涌入房中,修长白皙的手指下意识地握紧暖炉,齐怀菘略一眯眼,待脸颊习惯了寒冷的空气,方走出门外。
今年的南无天较之往年更加寒冷。齐怀菘走在山林之中,不一会儿便飘起了小雪,落在他的毛领之上,很快便融化了。
齐怀菘面上无波无澜,行至午时,他方走到两座华丽的墓前。
地上已经略微有些湿意,他靠在齐怀玉的墓碑旁,从狐裘之下伸出手,将从除月山庄带出来的三坛酒放在墓前,他一只手拍开一坛,手一倾,浇在齐怀玉的墓前,权当拜祭了。
他走到齐折月和齐姜的墓前,如法炮制,随后他便就着墓碑靠坐了下去。
齐琼命人将除月山庄里里外外都布置了一遍,该挂灯笼的挂灯笼,该贴对联的贴对联,忙完后恰到了该吃团圆饭的时辰。
今年的除月山庄似乎更甚往年的寂寞,连主人都不见了。
齐琼悠悠地叹了口气,吩咐下人道,“算了,就让庄主一个人待着吧。”她转过身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她的亲生姐姐齐颜过世三年,灵位就放置在院子的偏房里,她点了香,肃穆地插在香炉之中,虔诚地拜了拜。
烟雾缭绕中,她似乎又看见齐颜一脸庄重道,“阿琼,端庄。”她在屋中跟齐颜嘀咕了些悄悄话后,认命地披上披风,出去寻齐怀菘了。
当齐琼寻来时,齐怀菘已经靠在墓碑旁睡的半梦半醒了,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也只撇了撇嘴,继续睡去。
三个酒坛被凌乱地砸在地上,碎片散了一地,墓前飘出一股淡淡的酒气,没人知道,这一天齐怀菘做了些什么,想了些什么,只知道这一日,庄主差不多消失了一天。
齐琼叹了口气,她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空酒坛,又见齐怀菘抱着凉透了的暖炉不撒手,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莫名的责任感。
她蹲下身子,刚刚靠近齐怀菘,一股大力却猝不及防地冲她袭来,将她掀翻在地。
齐琼皱着眉偏头咳了一声,见齐怀菘慢慢睁开眼,唤道,“庄主。”
齐怀菘的眼中一片茫然,他看向四周,随后目光渐渐清明,见齐琼捂着胸口向他走来,不由扶着墓碑站直了身子,“伤的重吗?”
齐琼摇头,她方才一时没有想太多,只想将齐怀菘拖回庄中,竟忘了庄主睡觉时的臭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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