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庄主假正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嘤嘤糖
重谣扶着她的肩,“不会。二师兄和小师妹在天之灵,想必也不愿看到我们为了给他们报仇,残害同门。”
“关十楼百年基业已被你拿回,他们定会以你为荣。”
云水垂下眸子,眼中泪水一颗一颗地砸在她的膝上,没入黑色的裙子上不见踪影。
重谣道,“我探查过他的脉搏,他内力散尽,手脚经脉已断,绝无再复原的可能……不如将他终身锁在思过崖中。”他和师姐虽下不了手真正杀了他,可也不能放任他就此离去。
云水点了点头,转而疑道,“当日他逃跑时,手脚经脉并无问题,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人,竟会落到如此境地?”
重谣凝重地摇了摇头,他怀中掏出一本秘籍,对云水道,“师姐,这是我默下来的天煞掌秘籍,请师姐务必收好。”
云水道,“放心。”这是唯有历任楼主才能研习的秘籍,她一定会好好保管。





庄主假正经 第一百九十章 礼物(三)
重谣见她神色疲倦,心疼道,“师姐,你先去休息吧,等你休息好了,我跟你一同将他压回思过崖。”
云水摇头拒绝道,“我一人即可。”眼下关十楼虽被夺回,但显然还有隐患未除。这几个月来悯天山风平浪静,可挑断重醉手筋脚筋之人又会是谁?
重谣犹豫了片刻,“也罢。”如今师姐才是关十楼之主,他既然已答应了重毓,与关十楼这些地方划清了界限,还是不要随意插手的好——在师姐没有遇到危险的情况之下。
他的手指在桌子上点了点,云水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月华之上。
她诧异地挑了挑眉,“月华?”
重谣道,“这把剑放在那里左右也是闲的,我既然要隐居在蝴蝶谷,不如便将它寻来——也好做个念想。”
云水叹了口气,十几年前月华出世后,不知为了什么,忽然又被藏了起来。谣谣乃师父亲子,师父除了给他留下一个关十楼,别的似乎也没有什么了,寻回这把剑……说到底还是想念师父了吧。
重谣垂眸看了一眼月华,落寞道,“等徒弟……等日后我有了徒弟,我便将这把剑传给我的徒弟。哈!多神气啊,季大师所铸最后一把剑,多珍贵啊。”他说着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
云水无奈道,“……太早了。”自己都还是个孩子,竟都想着收一个徒弟,她白了重谣一眼。
重谣嘿嘿一笑,开始送客,“师姐快去休息吧,咱们明天见。”他真害怕再说下去就忍不住说到阿九,最后暴露出自己没几年好活的事情。
云水精神疲惫地不行,她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重醉,走出了房间。
翌日,小狮子又来敲门了。
重谣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给她开了门,“小祖宗,你又有什么事啊?”
小狮子横鼻子竖眼道,“我哥呢?”自到了这客栈之后,她几乎就没有再见过重醉哥哥一眼,她真怀疑哥哥是不是被这个王八蛋暗杀了。
重谣翻了个白眼,见云水从小狮子身后走来,连忙唤道,“哎,师姐,你来的正好。”他伸出手指指了指小狮子,“这小丫头总想把重醉偷走。”
云水挑了挑眉,她的目光在小狮子的身上停留了不到一刻,旋即她数落重谣道,“出息!连个不会武功的小丫头都搞定不了?”
重谣撇了撇嘴,目光下斜,“师姐啊,你说怎么办吧。”关十楼中女眷稀少,他自幼被师兄师姐们灌输着怜香惜玉的思想,这……他自己也是个受害者啊!
小狮子抬起眼,见黑衣女子眉目冷漠,不苟言笑,周身携带着一股冷厉气势,她心里惴惴,方才听这王八蛋叫这女子师姐,想必这两人是一伙的,她面上镇定地盯着云水,不甘示弱。
云水问道,“她是谁?”
重谣道,“口口声声唤重醉哥哥,不知道怎么回事。”
小狮子不耐烦听他们说话,她绕过重谣往房间钻,忽然领子一紧,脚尖离地。
云水冷漠地拎着她的领子,“你跟重醉什么关系?”
小狮子蹬了蹬脚,怒道,“关你屁事啊,快放我下去。”
云水手上一松,小狮子便掉在了地上。她走进房间坐下,见小狮子走向床边,她唰地一声抽出长剑,横在小狮子面前,离小狮子的脖子一寸不到。
小狮子睁大了双眼,她腿一软,竭力没有使自己甩在地上。
镇定!
小狮子咽了咽口水,扭头骂道,“你这个老女人!你凭什么拦我?”
云水原本冷若冰霜的脸上此时寒风呼啸,风雪欲来。
“你是什么人?”
小狮子仰起头,大有种我不说你能把我怎么着的样子。
云水掀起嘴角,“我是不能拿你怎么样,但……”她转向重醉,“你的重醉哥哥,就说不准了。”
重谣向云水走去,他嘴角一动,云水用眼神示意道,女人之间过招,你一个臭男人过来凑什么热闹?他在云水的白眼之中闭了嘴——反正师姐不会拿这小狮子怎么样,也不会真正杀了重醉,更何况他也有点儿好奇这小狮子的来历。
小狮子气的发抖,云水轻笑了一声,剑往重醉的脖子上送了一送。
小狮子见她似乎动真格,急切道,“你别伤他!”
云水不屑道,“说。”
小狮子憋屈道,“我是承安里的一个小乞丐。”
原来承安城中的乞丐们拉帮结派,将城内外的蔽身之所通通瓜分了,唯独剩了她一个外地来的女乞丐,都嫌她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长的也不怎么样,也不会乞讨,便将想将她赶出破庙。
眼看要失去这唯一一个容身之处时,重醉从天而降,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竟将那些霸占破庙的乞丐通通赶走了。
小狮子藏在破庙外面,见那些乞丐背赶走了后,战战兢兢地溜了进去,重醉就是那时对她微微一笑,让她不要害怕。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收到别人的善意。
云水嗤笑了一声,“真不愧是重醉。”她又轻蔑地看了小狮子一眼,“也就骗骗小孩了。”
小狮子气鼓鼓道,“你懂什么!”
云水看了一眼重谣,对小狮子道,“所以你没有名字?”
小狮子抬起头,拒绝回答她的问题。
云水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现在可以走了。这个人……”她指了重醉,“跟你不是一路人。”
小狮子呸了一声,“说的好像你们是一路人一样!我就是要把他偷走,你们最好时时刻刻地看着他!”
重谣叹了口气,这小狮子的脾气……跟几年前的施无盐可真是一模一样,他总算知道重醉为何会大发善心,在自己都救不了的情况还去多管闲事了。
云水哼了一声,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她对重谣道,“谣谣,马车就在楼下,我带他先走了。”
重谣道,“我帮你把他背下去。”
见重谣和云水无视了自己将重醉哥哥背下了楼,小狮子连忙跟上去,在重谣将重醉放进马车的一瞬间猫着身子也钻了进去。




庄主假正经 第一百九十一章 礼物(四)
重谣正要拽她出来,云水却道,“由她去。”
重谣哎了一声,见云水眼底一片水色,知道云水也是想起了施无盐,便不再多话,他扭捏了片刻,对云水道,“师姐,保重。”
云水深深地看着他,“你也要保重。”她翻身上了马车,想起什么一般,对重谣低声道,“提防悯天山的探子。”
她扬起鞭子正要离开时,重谣忽然道,“师姐!”
云水回头问道,“怎么了?”
重谣道,“下个月初我请你吃饭啊!”
云水嘴角露出一个罕见的笑容,“好。”
重谣又补了一句,“阿绿妹妹和我小徒弟的生辰,你可一定要备好礼物。”
嘴角的笑意蔓延到了眼里,云水道,“放心吧。”
云水扬起马鞭,马车悠悠地离开了重谣的视线。
重谣收回目光,走回了客栈。
这次出来办事倒比他想象中快很多。
容寒尽终于在承安蹲到了应千雪,他期期艾艾地跟在应千雪身后,不敢蹲靠近哪怕半步的距离。
应千雪冷着脸走在他的前面。听说云师姐出现在承安附近,他本是想到承安碰碰运气——自云师姐离开血月教之后,他总觉得云师姐在有意无意地躲着他。
他这次收到消息以后,高高兴兴地特意打扮了一番,就是希望跟师姐坦白自己的心思,原以为见到的第一个人会是师姐,结果——
应千雪黑着脸,没想到这个家伙死性不改,竟还妄想什么。
容寒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低眉顺眼极了。
“小雪,你累不累啊?前面有个客栈,我们进去歇会儿?吃个饭?”
应千雪扭头道,“不准叫我小雪!”自飞来峰一事后,他已不知对容寒尽说了多少次他们之间没那么熟,可容寒尽次次都当成了耳旁风——真是跟牛皮糖一样撕不开!
容寒尽丝毫不恼,他柔声道,“你要不要喝水?”
应千雪眉头一抖,走的更快了。
走到前面,应千雪抬头一看,果然有个客栈,他径直走进去,唤来小二要了一壶茶,点了菜后百无聊赖地点了点手指。
重谣拎着一大包胭脂水粉从客栈外进来,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红色身影,手上包袱顿时落在了地上。
他快步走过去,激动道,“小雪!”
应千雪抬眼一看,登时站了起来,他一眼过去将重谣上上下下瞧了个仔细,见重谣不仅没有缺胳膊儿短腿,腰间还悬了一把通体莹白的剑,不由松了口气。
旋即他一巴掌拍在重谣的肩膀上,恶声恶气道,“真是你这个臭小子!”他佯装怒道,“你这臭小子总是不告而别,老子找了你好几个月了!”说着拳头便要向重谣身上招呼去。
重谣连声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应千雪哼了一声,骂道,“怂蛋!”
重谣哎了一声,将脸凑过去,“这不是正打算去找你嘛!”
应千雪瞟了一眼地上的胭脂水粉,嗤笑了一声,并未拆穿他。
重谣瞥了一眼容寒尽,在应千雪另一边落座,同时问道,“你找我做什么?”
应千雪道,“云师姐和傅大哥也在找你啊。”他嫌弃地看了重谣一眼,言简意赅道,“重醉不见了,担心他去找你麻烦。”
重谣道,“……重醉现在就是个废人,放心吧,师姐今天一大早刚刚将他打包带走。”
应千雪一听此话,立马站了起来,“云师姐!她往哪个方向去了?”
重谣瞟了一眼容寒尽的脸色,啧,比墨水还黑啊。他伸出手将应千雪拉下来坐在椅子上,“别激动,师姐押着重醉回关十楼了。”
应千雪皱眉,“你们怎么没……”
重谣道,“我和师姐若将他一剑杀了,岂不是也变成了他那样的人。”
应千雪嗤笑,“优柔寡断!”他顿了顿,一巴掌扇在重谣后脑上,怒道,“你这个怂蛋!你竟然将关十楼的烂摊子通通丢给了云师姐!气死我了,我怎么会认识你这个怂蛋!”
他这话说的重谣羞愧不已,重谣道,“此事我的确有错。”
应千雪将他“打”够了,喝了杯茶,稍微平复了一下心里的怨气,道,“你现在怎么想的?”
重谣避开他的目光,“……在蝴蝶谷里生活一辈子,也是极好的。”
应千雪脸色一变,愠怒道,“所以这些事情,你都要让云师姐替你承担?”
重谣脸一白,“若师姐有难,我不会袖手旁观。”
应千雪气笑了,他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好啊,认识你这么多年了,今天才将你彻底看清!”他失望道,“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重谣咬了咬下唇,眼看应千雪气呼呼地离开了客栈,他脚下一动,下意识想去追,却硬生生控制住了自己的步伐。
容寒尽站起身,他转向重谣欲言又止,最终只道,“你保重。”
他们走后,重谣似卸了力一般跌在凳子上,半晌,他弯下腰,将方才落在地上的包袱捡了起来,掸了掸灰,走上了二楼。
容寒尽快步追上应千雪,见他此时心情不佳,也不敢触他眉头,怕这一股滔天怨念一下子转移到他的身上。
应千雪发泄怒气一般往前走,丝毫没有任何目的,他走出了很远,才回头对容寒尽道,“你还跟着我干嘛?不赶紧把谣谣的下落告诉齐怀菘?”
他嘴角略勾,眼珠略斜,显然是一副讥诮的神情。
容寒尽心里叫苦不迭,他方才当了这么久的鹌鹑,就是担心应千雪将怨念转移到他的身上,没想到该来的总是会来,应千雪还是将怨念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容寒尽连忙为自己叫屈,“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何时将重兄的下落透露给齐怀菘过?”
应千雪哼了一声,“你俩一伙的,这种事情还做的少?”
容寒尽赔笑道,“好小雪,乖小雪,旧账咱就不翻了啊,你看我,我现在可是从良了啊!”
应千雪冷冷地盯着他,鼻腔里发出一声哼,扭头又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庄主假正经 第一百九十二章 礼物(五)
重谣将包袱挂在肩上,握着月华走出了客栈。
蝴蝶谷距离此地不远,但阿绿和阿九的生辰近在眼前,他一想到阿绿对他的控诉,脸上便不受控制地露出一个笑来。
蝴蝶谷里清苦幽静,阿绿又是闲不下来的性子——瞧她怎么背的医术便知道,若有一种东西能磨磨她的耐心就好了。
重谣叹了口气,与阿九的刻苦自律相比,阿绿差远了。
他现在客栈前思索了片刻,忽然想起中南境有一种极为难得的长耳兔,通体雪白,通识人性且寿命极长,听说许多望族女子都乐得养上一只当做爱宠——只是这爱宠似乎极为难得。
思及阿绿提及那两只兔子时的语气和神情,重谣叹了口气,抬步往中南境的方向走去。
应千雪跟容寒尽二人急冲冲地又回到客栈,但一眼望去,哪里还有重谣身影。
应千雪咬牙道,“这狗东西!”竟然又不告而别?
他目光凶狠地看向四周,疑心是不是自己看漏了,见有人怀疑地看向他,他眉头一皱,险些拔出双剑。
“看什么看?瞎了你的狗眼。”
那人被他怼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但见他一副不好惹的模样,却不敢多说。
掌柜的在柜台处观察了好一会,这时才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颤颤巍巍地走向应千雪。
“这位客官可是姓应?”
应千雪再混蛋也不会对个无关的老者横鼻子竖眼睛,他收回了目光,道,“我是,你有何事?”
掌柜的这才将信递到他的手上,“这是一位姓重的客官留给你的。”
应千雪冷笑了一声,倒还算他有些良心,知道留个信。
他迫不及待地撕开信封,越看到后面脸色越差。
直到最后,他一手将信揉在掌心,脸色不善地冲出了客栈。
容寒尽连忙跟了上去。
应千雪却有意将他甩开,他在中州徘徊了三年之久,早对这片地方了若指掌,因而很容易便将容寒尽甩了去。
他身形灵活地落在城门前,犹豫了片刻,还是走出了承安——反正容寒尽也不是不认识路,自个儿回去不就行了。
承安城外,八名身着桃色纱衣的侍女侍立在挂满黄色轻纱幔帐的辇驾旁。
应千雪心里咯噔一声响,心底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他刚刚踏出城门的脚一动,正要往回收时,幔帐被人从里掀开。
“应少侠,久仰大名。”
白发男子端坐在辇驾之中,他身着一袭蓝纱衣,如轻云出岫,美如冠玉,此刻他笑吟吟地看向应千雪。
应千雪心一沉。
庄臻!
不,不对。
应千雪忽然抬起头,细细地看向白发男子,只见他虽与庄臻长相酷似,但眉梢眼角却较之真正的庄臻更加柔和,乍一看或许与庄臻有九成相似,仔细看去,却只有四五成。
应千雪的目光落在八名侍女身上,无论是从体态、容貌还是身形来看,的确是曾在悯天山见过的随侍在庄臻身旁的八名侍女——甚至连这辇驾,也挑不出错处来。
应千雪动了动唇,他正要道一句何方鼠辈,竟敢假冒悯天山的宫主,一阵异香扑来,他赶紧捂住鼻子,眼中又惊又怒地看向“庄臻”。
“庄臻”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新调试的傀儡香,应少侠可要小心了,否则……吸进去了可不是好玩的。”这傀儡香运用了四十九种毒虫,并与索魂蛊相融,名为香,实则为蛊毒——专针对与索魂蛊接触过的人。
应千雪从未听说过什么傀儡香,但这种东西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屏住呼吸,连忙向城中退去。
“庄臻”见他有退却之意,脸上绽开一抹不屑的笑容,他抬起手,做了个进攻的手势,那八名侍女便如风一般向应千雪掠去。
庄臻的八名侍女乃老宫主经过千挑细选寻出来的骨骼惊奇且习武天赋异禀之人,她们自小习武且忠于庄臻。倘若一两人或许应千雪还能应对,但此刻八人同时进攻,显然是下了必将应千雪拿下的决心。应千雪略有些头疼地挡住她们的攻击,但他此时一边防着傀儡香一边提防这八名侍女,实在有心无力,很快便被人钻了空子,一剑刺穿了琵琶骨。
“庄臻”索然无味地看着应千雪无谓挣扎,见他被自己的侍女刺穿了琵琶骨,看地尽兴了,才命她们将应千雪押下来。
应千雪冷汗涔涔地被两名侍女押在手下,一双眼睛不屈地盯着“庄臻”。
“庄臻”思索片刻,走下辇驾,亲手将他腰间的双剑扯下,手中一动,那双剑便凌厉地飞向城墙,“锵”的一声深深刺入墙壁。
“庄臻”笑道,“这才对。”总要有人将应千雪落入他手里的消息放出去才是。
应千雪险些咬碎了后槽牙,又见“庄臻”在他胸口一点,大量混杂着傀儡香的空气便涌入他的丹田之中,应千雪眼中怒火滔天,“你这卑鄙无耻的无名小贼!”
“庄臻”丝毫不恼,只含笑等他骂累了,见城中隐隐有个白色的影子,方命侍女抬着辇驾离开。
中南境在中州偏南的地界,往南走去,重谣心里总是抑制不住地想起齐怀菘。几个月过去了,不知道楚昭离招没招,他找到齐折月的首级了没有——但这样的念头通常只在他的脑中出现个一时片刻便会将他摇出脑中——真是太闲了,还有空去管齐怀菘的闲事。
他这样想着,又不禁想到重毓。
重毓儿时一定过的十分开心,否则他怎么会将复仇作为终身使命,以致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说起来自己也真是不孝,母亲死于齐家人之手,哥哥被悯天山的人算计,甚至自己也在悯天山的手里吃过亏,却丝毫没有十分坚定的报仇的想法——重云涯若是知道自己如此不成器,恐怕会从棺材里跳出来掐死自己吧。
而关十楼,哎,若重云涯当真能从棺材里跳出来就好了,想到关十楼的巨变,重谣忍不住叹了口气,当日小师妹当场死在他面前的样子他总是挥之不去,好好的师门关系,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重醉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庄主假正经 第一百九十三章 礼物(六)
重谣脑中天南地北、东拉西扯的胡思乱想一通,想着想着自嘲地笑了起来。易地而处,他是师姐,若不是为了一口气,恐怕会当场尥蹶子不干了。说到底,当日重毓提出的那个条件,他会答应,多是为了一己之私,说是为了阿绿,实则还是想逃避责任。
这世上,他亏欠的最多的人,还是师姐啊。若有来生,就算是衔草结环,也是报答不了的吧。
他天马行空地在脑海中描绘了一下来世的情景,最后自己将自己乐笑了,他抬眼一看,自己不知不觉已到中南境中最高的一座山——黎山脚下。
暮色四合,天色渐晚,重谣寻了一处略空旷的地方,将马拴在一旁,生了火,吃了些干粮,研究了会地图,便靠着树轻轻地睡去。
早春的早晨略有些凉意,重谣打了个冷战,从梦中惊醒。
他牵着马向山上走去。
那种长耳兔通常喜欢藏在略高一点儿的山林之中,身姿矫健、行踪敏捷,稍听见一点儿动静便会藏起来,被抓住以后通常还会骗人,趁人不备时溜走。
重谣想了想,将马拴在一旁,他纵身一跃,落在树枝上,身姿轻盈地在树林之中跳来跳去,俯瞰林中,却一无所获。
难道这片树林里根本没有兔子?不会吧?兔子这种东西也不会冬眠啊。他伸长了脖子,疑惑地瞧来瞧去,始终没能发现一只兔子。
他满腹狐疑地牵着马走到一条小溪旁。
难道是因为他的动静太大,那些兔子听见了声音躲起来了?他若有所思地蹲在小溪旁,或许就是因为这种兔子稀有,才不好找。
第二日,他一大早便潜入了树林中,精神紧绷,蹑手蹑脚地飞来飞去,连只鸟都没敢惊动——一天下来他累的精疲力竭,却连个像样的兔子窝都没发现。
他怀疑地走回小溪旁,若非今日还看见一两个废弃的兔子窝,他还真怀疑这个地方没有兔子。
然而接下来一连三四天,他在山上都一无所获。
重谣丧气地咬着干粮,心想或许这个地方当真一只都没有。还是换个地方抓好了。打定了主意,他便将马解开,翻身上马,往山下跑去。
1...4647484950...5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