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世子(1v1 h)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随风飘零
啪嗒,那是枚银哨。
羽睫轻颤,清亮的眸底浮起慌乱及无措,她连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以解释——”
“不用解释。”姜玚平静打断,“你养了一批暗卫,每次出门前跟在不远处,危急关头吹响,他们便会从天而降,助你脱离水火,其实你并不需要我赶过去的,之所以拖着,只不过想证明一些你认定的事。”
“对……”她抖着嗓子承认,眼眶微红,唇角努力扬着笑,“可你来了……不是么?我不贪心,所求不多,若……若你亦有情意,我们先维持着之前的关系,好吗?”
活了十几载,就算那年大哥诬陷偷窃玉佩,被父亲罚跪于雪地里,亦不曾如此卑微过。
她明白感情之事,无法一蹴而就。
她愿意等的……
然而这话却像戳中了什么,他皱起眉:“之前的关系?”
“就……你要是想了,便来找我。”她彻底放下矜持,竭力表现出最大的诚意,“这院落很隐秘的,你可以随时随地翻墙……”
“我不会再与你暗中苟合了,更不会再干那种偷摸之事。”他深吸口气,闭了闭眼,肃声道,“季子卿,你还不明白吗,昨晚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她茫然了。
那些亲吻,那些拥抱,那些无声的温柔……原来是同情?是弥补?是一场完美的终结。
他连送到嘴边的肉都不要了。
是因为七公主吗?看来,他们真的……心意相通了。
这一刻,她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从云端跌落泥地。
好痛,真的好痛……高高抛起再狠狠坠落,心如死灰,怕也不过如此。
前几回,她还一直抱有希翼,虽然他说了很难听的话,但其实并未予以明确拒绝。
可这一回,不一样了。
她僵坐于床边,恍恍惚惚的看着那薄唇开合,似乎又说了句什么。
不重要了,下一瞬,男人毫不迟疑的转身推门离开。
门扉啪地阖拢,将一切阻隔在外。
将她多年来的梦,彻底关上了。
空无一人的街道,夜色苍凉。
“大人。”近侍叩首道,“已经安排下去了,这期间,那边定然鸡飞狗跳,无心惹是非。”
“嗯。”姜玚抬头望向天边,似是询问,似是自言自语道,“几更天了?”
“回大人,寅时一刻。”
他微微颔首,一夹马腹,如离弦的箭一般往皇宫疾掠而去。
不顾守门侍卫的相劝,他就这么直直站在正门前,一直站到卯时二刻,方得到皇帝召见的通报。
太监领着入殿时,元康帝正立于屏风后,由侍寝的妃子更衣,脸上犹带着丝丝困意。
“姜爱卿如此急切觐见,所为何事啊……”
单膝咚地一声跪地,他凛声道:“臣愿领兵西征讨伐,击退敌寇保我大祁安宁,不成功便成仁,望圣上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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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更是因为很粗长呀~~
女世子(1v1 h) 有感而发
其实我挺失望的,虽然那些评论是极少数的,但是依然感到心冷
来这里写一方面是因为大环境写不了肉,一方面是想写自己喜欢的题材
我喜欢伏笔,喜欢隐晦的感情,喜欢最后的起伏,大环境下的读者们更喜欢爽文,喜欢男主无脑宠,喜欢各种打脸
没想到,其实……换了个地方还是一样
朋友说,这或许是因为没收费的原因,真正喜欢看的读者,会默默的支持
而我来其实不是打算挣钱的,这里的收入估计还抵不上我叁元次稿费的零头
我知道,自己的文确实做不到人人喜欢,但我以为喜欢的才会看下去,而现在,忽然感觉到自己才是那个卑微的
我不想在这种为爱发电的地方还当卑微的作者
我感觉不到快乐和激情了
原来我改变不了什么
哦对,我确实是玻璃心,因为叁元次没法玻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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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世子(1v1 h) 山高水远,两不相欠
投映于屏风上的身形顿住,元康帝抬手摆了摆,屋子里的人当即退了个干净,仅剩李公公静候一旁。
“论官阶,你不过是从叁品,较之徐将军等,言轻位低,论领兵经验,更是无法与几位虎将相提并论,姜大人何以觉得,朕会将此重任交付予你?”
帝王低沉的嗓音饱含威严,震慑着他的耳膜。
姜玚未露半分慌乱,不紧不慢道:“臣以为,凭臣乃皇上一手提拔,凭臣一心为大祁、为圣主,足矣。”
实力方面,大家其实相差无几,官阶什么的,更是无关紧要,目前真正令李朔迟疑的,不过是兵权而已。
攘外的同时,到底顾虑着内里平衡,身居皇权顶端者,考量自然良多。
而他在朝中素来独来独往,无依无靠,如今,劣势倒成了优势。
果然,元康帝闻言先是一怔,继而开怀大笑:“哈哈……好!说得好哇!”
次日早朝,李公公朗声宣读:“姜玚听旨,现封为骠骑大将军,率二十万大军,即日起挥军往西,除敌寇,守边关,钦此——!”
一片哗然中,他走至大殿中央,叩拜道:“臣定不辱圣命,遵旨谢恩!”
翰林院。
季子卿独坐于窗台边,垂眸整理着文献古籍。
动作迟缓,目光呆滞,典型的心不在焉,所幸平日里一直表现得碌碌无为,倒无人关注。
这时,叁两小吏打窗外经过,窃窃闲语。
“听说了么,皇上封姜骁卫为骠骑将军了,领二十万大军西征,今天就整装出发。”
指尖一缩,差点攥破了手边的纸张,她强迫自己定下神来,不去在意那人的事,奈何谈论声乘着微风不断传入耳中。
“嗐,你那算什么新鲜事,我可听说是姜大人主动请令的,如此拼命,你们猜他是为了哪般?”
“为国为民之心定然不假,但应该也是为了功勋吧。”
“没错,这一仗着实难打,若能得胜,加官进爵且是往少了说,彼时龙颜大悦,姜大人与七公主,便可以终成眷属了呢。”
“真假的?!”
“当然千真万确,玉堂殿那边……”
对话渐渐远去,直至再也听不见。
季子卿倏地起身,不小心踢倒圆凳,发出咚地好大一声闷响,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她无视那些目光,径直走出屋子,西斜的日头直直照来,明晃晃的,却仿佛毫无温度。
眨了眨眼,正欲走下石阶,一名中年男人拢着宽袖迎面而来。
“裕世子。”
她一愣,迅速掩去所有情绪,恭敬行礼:“陆相。”
陆昇道:“姜将军出征,我与几位大人打算前往十里亭相送一程,寻思着你亦算是这朝中与他颇为熟稔之人,特来邀请同行。”
“其实我与他……并无交集。”
陆相不以为然的一晒:“共事数载,怎会毫无情谊,年轻人哪,勿要嘴硬。”说着,又是抬手一指天际,“时辰不早了,速随老夫前去吧,免得错过。”
她抬眸,望着那渐沉的夕阳,沉思须臾后,勾了勾唇角:“也好。”
“这就对了嘛。”陆昇欣然颔首,爽朗道,“走吧,车辇就在外头。”
“抱歉,我想……驭马。”
十里长亭,先锋大军驻扎高坡,送行的车辇及马匹停于坡下。
隔着人群,她看到了李滢。
对方特意应景的换上了骑服,少了小女儿娇态,多了几分飒爽,正兴高采烈的说着什么,一身戎装的姜玚时不时回两句,亦对着其他官员拱手示意。
不经意间,他们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
季子卿微微一笑,行了一礼。
是很标准的,同僚之间的告别之礼,恭敬又客气。
男人眉头微蹙,正欲迈脚,不远处传来嘹亮的号角声。
呜——
军号如山,该出发了。
她遥望着他跃上战马,往坡顶疾驰而去。
威风凛凛,英姿雄发。
待出现于最高点时,他勒着嘶鸣的战马回首,似乎往这里投来了一眼。
余晖勾勒出一圈朦胧的影子,看不真切。
她不由眯起了眸子,此时,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娇俏的熟悉嗓音。
“裕世子。”
季子卿一怔,转向来人。
是七公主,可对方几乎不曾这样生疏的唤过自己。
李滢觑着那张永远淡然的面容,终究心有不甘,故意怯怯道:“抱歉,以后都不会再缠着你了,毕竟……阿玚对我有情有义,为了配得上我,不惜以命相搏,我不忍心……辜负他。”
“嗯,祝你们幸福。”她蓦地绽开一抹笑靥,“也祝他凯旋而归,得偿所愿。”
说完,没再流连,毅然走向骏马,潇洒的翻身而上,一夹马腹,高喝道:“驾!”
风在耳畔呼呼作响,吹得冰凉的液体爬满了整张脸。
“呜呜……呃啊……呜呜……”
在无人的山间小道上,她放声大哭,像一只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
从未流过的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串接着一串滚落,清瘦身躯剧烈颤抖,难以承受的痛苦,压得她下意识弓起腰,蜷缩在了马背上。
也好,这样也好……
努力过,爱过,便无遗憾。
从此山高水远,两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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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虐得世子哭出来,才算虐到头了,因为我想将感情写得细腻点,不会因为你觉得一直虐女主就停止(*^▽^*),当然了,后面也不会因为你觉得太虐男主而停止
女世子(1v1 h) 他只是,有更喜欢的人罢了
“恭喜恭喜!”
“谢谢谢谢!快里边请——”
季府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今天乃季府最后一名小千金出嫁的日子。
人人都暗道几位庶小姐真真儿命好,若换作仍是靖王妃当家做主,哪来这般排场。
“新娘子出来啦——!”
蒙着红盖头的季雁菡由喜婆子搀扶着来到正堂,跪别兄长、生母以及几位姨娘后,便要离开王府,坐上花轿去另一户人家,与心仪的男子开启新的人生了。
季子卿走下高位,缓步来到妹妹面前,从宽袖中取出包东西塞进对方手里。
“这是?”季雁菡捏了捏,厚厚的软软一迭,喜帕下的俏颜露出些许不解神色。
“银票。”
少女一愣:“可嫁妆已经……”够多了啊!
“予你的私银,留着傍身。”她拍了拍妹妹的小手,低低道,“有件事,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与你坦白,其实……先前我命人调查过你夫家,甚至做好假如品行不佳便暗中阻扰的准备,希望你……能原谅哥哥的自作主张。”
新娘子的身形明显僵住了。
就在季子卿以为对方要气得甩手离开时,少女忽地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她。
“哥……”嗓子漾着浓重的鼻音,泪水打湿了她的肩头,季雁菡哽咽道,“这些年,你以一人之力撑起整座府邸,还要顾及所有人的大小事务,辛苦你了,谢谢哥。”
她长舒了口气,唇角浅浅扬起。
“无妨,我们是一家人。”
在一片道贺声中,新娘子来到喜轿前,邱家长子翻身下马,携妻子朝着季子卿郑重行了一礼,朗声道:“请内兄放心,邱卓定会视菡儿如珍宝,护她周全,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季子卿负着手,微微颔首:“去吧。”
唢呐悠扬,锣鼓喧天,喜娘们沿路抛撒喜钱,引得街坊邻居嬉笑着争相抢夺,红飞翠舞,好不热闹。
她目送着长长的迎亲队伍越走越远,直至看不见了,才收回视线。
返身回府,穿过长廊,她径直来到母亲的院落,掩上房门,一撩袍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安夫人先是一惊,继而明白了什么,黯然道:“这么急吗,菡儿才刚刚出嫁。”
她低着头,沉默不语。
半晌后,耳边传来妇人的幽幽轻叹:“可是与你私定终身的那位男子,说好了?”
季子卿猛地抬头,眼底布满了难以置信。
“嗐,为娘也是过来之人。”安夫人走近,心疼的将女儿扶起,半嗔半怒道,“你当真以为,一句听曲儿时不小心沾染到的,便能打消我的疑虑?那味道……唉!”提及此,妇人尴尬的红了脸庞。
被母亲当面拆穿,她的双颊也有点发烫,不过随即摇了摇头:“不是,与他无关。”
“什么意思,他这是……不打算负责?”
她抿了抿唇,再度保持沉默。
安夫人清楚,想必是问不出内情了,到底生养的是个姑娘家,心里面自然又气又急,但怕说多了会雪上加霜,原地徘徊片刻,忽地想到什么,猛地握住她的手道:“那他可知你的身份,会不会……”
“不会。”季子卿笃定道,“他的秉性,女儿再清楚不过,断不会行那卑劣之举,他只是……有更喜欢的人罢了,”
“卿儿……”妇人红了眼眶。
“都过去了。”她洒脱的笑道,“往后,大把的好时光等着我。”
说完,往后退了一步,再度跪拜道:“女儿不孝,感念养育之恩,愿您此经岁岁如意,福寿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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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评论区别猜了……猜得我……你们猜出来我也得慢慢写啊!╭(╯^╰)╮那味儿必须得写出来才带劲儿~
女世子(1v1 h) 风云变幻
上书房,子初。
万籁俱寂,火烛摇曳,勤勉的元康帝仍伏案批阅着奏章,身后的小太监偷偷打了个哈欠,拢着宽袖昏昏欲睡,忽然,一声尖锐地“报——”远远传来,似平地一道雷,惊得殿内人皆是一震。
李公公一甩拂尘,不悦的迎上前道:“何事大呼小叫,扰了圣驾,当心脑袋!”
来人单膝叩首:“启禀皇上,宫外要事。”
李朔搁下狼毫,转了转酸胀的手腕,沉声道:“说。”
“靖王府裕世子昨日傍晚从友人家回京,途径临南坨时遭遇匪贼,连人带马车一起滚落山崖,至今下落不明,恐怕……凶多吉少。”
“什么?!”元康帝一拍桌案,凛声下旨,“来人,速派一队金吾卫前往,务必仔细搜寻,不得有误!”
接连叁日,上百人将崖底翻了个遍,只找到摔得粉碎的车辆,以及林林散散挂在断崖枝桠上的肉块,一时间也分不清是人还是马匹的,最后从几片相黏的布料推断出,确确实实是裕世子生前所穿的衣物。
王府上下一片哀嚎,安夫人闭门不出,据说哭得几度昏厥,整日卧床不起。
元康二十一年,孟冬初八,裕世子下葬祖陵,由于尸身破碎难辨,故立了个衣冠冢,圣上特追封其为裕王,安抚府邸满门孤寡妇孺。
平西关外。
荒原漠漠,夜空与大地几乎融为一体,苍茫无际,伸手不见五指。
驻扎于山坳处的大祁士兵正合衣休整,这一战比想象中要更加困难。
不过苦熬了叁月有余,总算不负圣恩,敌寇一退再退,如今缩进了一座废城池内,利用地形优势负隅顽抗。
一人负着左手立于山坡,抬眸俯瞰远处的城楼,目光深沉。
阵阵冷冽的晚风迎面吹来,吹散了男人凌乱的鬓发,现出一张棱角分明却略显沧桑的面容来。
胡茬拉碴,爬满大半张脸,皮肤黑黄,显然许久不曾洗过澡了,随便抖一抖估计都能落下半拉泥沙,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深邃且炯炯有神。
“将军,刚得到消息,从明早起,此地将会迎来为期数十天的沙暴。”参将前来禀报。
姜玚沉吟片刻,道:“粮草还可以维持多久?”
“不足叁日。”参将望着那高大的背影,迟疑道,“当地村民皆知,此风沙非同小可,半米以内无法视物,本就久攻不下,在此恶劣环境下,更无胜算,卑职建议,不如先退回平西关内——”
“退回?”他偏头冷嗤,“你以为十多天后再来,那些敌寇还会乖乖留在城内等着被俘?这批人乃敌国的精锐军队,必须一举歼灭,否则等同于放虎归山,先前几个月的仗就算白打了,待对方花上叁五年光景恢复元气,边关又将迎来腥风血雨。”
“可是……”参将无奈道,“城池上的暗哨众多,弟兄们实在难以逼近啊,总不能……总不能拿肉身去挡吧?”
他低头,慢慢展开紧攥的右拳。
黑暗中,一枚布满裂痕的红玛瑙静静躺在掌心,散发着微弱幽光。
大手倏地合拢,他果断下令:“让铁鹰营准备,半刻之后,随我突袭,其他弟兄分为叁拨,伏于丘下,响箭为号,彼时全力猛攻,卯时前必须破城门,不留后路!”
“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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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yuwangshe.uk ( )
女世子(1v1 h) 孤影潇潇
夜黑风高,厚重的乌云将穹庐密密覆盖,树林内枝桠摇晃,婆婆娑娑,仔细查看方可辨出其中掠过一道道黑影,飞沙走石拍打着土壁,不断回荡起的噼里啪啦声,亦恰巧掩去了马蹄的阵阵闷响。
为首之人目射寒星,眺望着耐心观察,待又一股风沙刮起时,扬手一挥。
数十名黑衣小将翻身下了马,立即分散开,悄然无息的包抄而去。
呜呜——
鬼哭狼嚎的风啸中,一只只铁爪攀上城墙,保持着基本相同的步调,迅速朝着暗哨逼近。
等哨兵感觉不对劲探出头时,一柄削铁如泥的薄刃已经贴上了脖颈。
噗呲!噗呲!
血液喷薄之声接二连叁传来,情势朝预想中稳定发展。
不过敌方同样机敏谨慎,不多时附近巡逻的士兵就察觉到异样,开始往下张望,东南角的一人最先发现祁兵,正欲扯开嗓子高喊时,嗖——一支羽箭直接穿透了喉咙。
小兵连哼都没来得及哼,抽搐须臾,即翻下城楼,如一粒石子掉进深渊。
城门正对的制高点,一人一马,孤影潇潇。
弓弦的震动尚未停歇,修长粗砺的手指一勾,搭上第二支特制的凤羽箭。
姜玚眯起厉眸,紧紧盯着那些攒动的黑影,劲瘦手臂完全打开,肩胛处的肌肉绷直隆起,通体乌黑的震天弓被拉至满月状,此乃全军营几乎无人能及的程度。
而唯有这种重弓,才能达到想要的速度及杀伤力。
嗖——银光闪闪的利刃划破长空,又一个敌人无声倒下,为铁鹰营的偷袭成功争取到了更多时间。
可即使动静再小,终究还是会暴露,驻扎城楼内的小队闻声出动了。
相较于攀附土壁的鹰爪们,山坡上的男人简直像个活靶子,他拥有最佳的视线,自然也就最招摇显眼。
匆匆赶来的敌国副将看着四周零零散散的尸首,怒道:“真他妈嚣张啊,弓箭手!把那小子给我射成刺猬!”
箭矢似雨点般迎面扑来,姜玚丝毫不慌,有力的长腿一夹马腹,灵活的穿梭其中,开弓的速度未减反增,且次次精准。
他扫了眼大致情形,还剩叁处暗哨,里面重型弩机的威力非同小可,能连续发射不说,加上发射者躲在石壁洞内,根本无法轻易斩杀,故是冲破城门的极大阻碍。
若不全部除掉,待会儿两军交锋时,不仅减少胜算,且会令无数将士白白丢了性命。
这时,数只火把扔下高墙,将漆黑的夜空照亮,激愤的吼声随即响起:“快!在那儿!”
姜玚没把如影随形的追击放在眼底,只寻思着快来不及了,敌方的主力即将赶到,等他们反应过来,及时补上弩机手,一切将功亏于溃!
思及此,他毅然一勒缰绳,掉转了马首。
胯下战马撒开四蹄,驮着满身煞气的男人,迎着敌寇们看疯子一样的眼神,风驰电掣般往城墙正门疾行。
“唔!”
左肩传来皮开肉绽的痛感,他丝毫没有理会,依然猛夹马腹,同时抽出叁支凤羽箭搭上弓弦,中间那支的尾部绑着响哨。
呲!呲!钢精箭头连续没入躯体的声音,沉闷又血腥。
一缕鲜红自唇角滑下,眼前不由一阵眩晕。
舌尖死死抵着上颚,他咬紧牙关,目测终于抵达最合适的距离后,一蹬马背,提气高高跃起,凌空横拉开满弓——
嗖嗖嗖——剩余的哨兵差不多同时眉心中箭而亡。
呯!响箭炸开的刹那,漫山遍野的大祁将士高呼着从四面八方涌下。
从偷袭到进攻,不过半盏茶的光景。
敌军猝不及防,节节败退,佛晓前,城门破了。
天光乍亮,在一片欢呼声中,几名副将兴高采烈地来汇报情况,这才发现他们的首领、英勇无敌的年轻将军,胸前至少插有七八根断箭,粘稠的液体正汩汩外渗,几乎将整副盔甲染红。
姜玚以剑尖抵地,勉强支撑起摇摇欲坠的身躯,沉声问道:“赢了?”
副将们被眼前的情形吓到,下意识怔怔点头:“赢、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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