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乐无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司隶校尉
不胜酒力……
他机械地转过头,看着不远处场内逢迎的延河大小领导们,酒会到了后半场,他们才微露疲态,即便这样,也比其他人思维冷静。
不胜酒力……
一个不能喝的领导,怎么可能打进延河的工作圈子里?周游……周游根本不是不能喝,但是却让延河以外的所有人都以为他酒量不济!
在他们完全忽视的,完全放任的地方,周游到底积攒了怎样的力量?
赵腾脑子还是烫到发昏,心却一点点凉了下来。
周游现在的酒量和过去比是退步了不少的,不过叁杯倒确实不至于。他之前已经吃下了县医院送来的药,主任亲自送的,回家的路上开始慢慢解开药效,至少可以不再失态。
没有人会喜欢自己被这种不情愿的欲望裹挟,他也不是谁都可以。他当然可以忍住不去找谢衍,但是相比较做爱,他有更多的话想和她说。
他这些年有没有和她说过心里话?谢衍有没有从他这里得到安全感?
如果只是延续以前的道路,自以为是地关注她却绝口不提,一厢情愿地为对方人生下决定,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即使连谢衍都可以利用,却无视了对方的挣扎,甚至没能及时告诉她她所困扰的被轻视其实是从未存在过的东西…………如果是这样的感情,他凭什么要求对方接受?
他不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他本该采取更成熟的方式。
过去的他到底为什么踌躇不前,犹豫至今?眼睁睁看着事情发展到现在,谢衍甚至和他撕破了脸。
他闭上眼,额头靠着微凉的车窗。
谢衍都躺上床准备睡觉了,周游居然回了家。
她把脸埋进空调被里,不想听动静,周游居然直接隔着空调被搂住了她,抱的紧紧。
谢衍探出了头——她主要是好奇周游是以什么姿势搂她的——然后看见周游是跪在床边。
四舍五入就是周游对她下跪了,这么一想谢衍的心情好起来,语气正常:“怎么了?”
“我一直都喜欢你。”周游说。
谢衍哦了声:“我知道。”
周游声音压的很低:“可是你曾经不知道,因为我一直在拒绝你。”
谢衍思考了下:“有吗?”
她缓慢地眨了下眼睛:“你是说……高中的时候?”
好乐无荒 80.师爷,做夫妻最要紧的是什么
周游抬起头,飞快地看了眼谢衍。
“看来是有的。”谢衍说。
周游眉毛跳了下。
“我忘记过什么?”她接着问。
“谢衍。”他压低声音。
“那看来也是有的。”谢衍下结论。
周游深吸一口气:“我还什么都没说。”
“稍微思考一下就能知道你的回答了。”谢衍支起身子,“真奇怪啊,我俩结婚再算上之前相处的时间怎么也占了一半的人生,可我怎么觉得从今年才开始认识你?”
有白发如新,倾盖如故。
或许是因为他们走过太多弯路,路上的群山与雾霭遮挡了视线,收进眼底的便是片面或者毫不相干的风景。
“以前的我也是我,那些好……与不好,也是真的。”周游的头又开始生理性的疼了,他收紧胳膊,闭上眼说。
谢衍忽然笑了一声。
“要是十年前,你可比现在能说。”她带点玩味道。
“你得知道自己有各种怪毛病,你自己家教严就要求我也循规蹈矩,比如和你聊天多久才可以挂电话,比如多晚必须回寝室,比如不能穿短于膝盖的裙子,或许有女孩子会喜欢这种控制欲,认为是爱的表现,可惜我不是。我甚至觉得你把对别人的挑剔都用在了我的身上,你总想管我,因为你对我不满意。我那时想,你看不起原来的我,那和我谈恋爱干嘛?可是当我实在受够了那些繁文缛节的时候,你又带我离开了,所以我想你对我肯定也是有点感情的。后来我们相处的够久了,你一方面极度放任我,让我想干什么干什么,一方面继续严格地管控我,让我至今不能去工作,我花了很长时间都不能彻底了解你,我平静寡淡且难见好恶的丈夫。”
“谢衍,”周游抬起眼,“我没有看不起你。”
“唔?”谢衍挑眉。
周游沉默了一下,实话实说,“如果我因为你的家庭情况和学习成绩就看不起你的话,那我看不起的人太多了,没有必要。”
谢衍嘴唇动了动,把“rnm”咽了回去。
“你今晚的情商是负吗,知不知道这解释一点都没安慰到人啊?”她有点恼火。
“我现在不能保持理智,我被下药了,只想来见你。”周游说着,把谢衍一只手从被窝里摸出来按在自己额头上。
他脸色苍白,额头却发烫。谢衍一愣。
“谁给你下的?”她问。
“赵书记的儿子。”
早晚的事。谢衍心里想。
赵书记的儿子陷害周游,必然是周游升迁后已经妨碍到他们家族的既得利益,没想到啊,她之前还以为周游会耐心蛰伏一段时间呢。
“我有点好奇,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他们这么不择手段地害你。你才升常务副市长几天。”谢衍揭开被子,下床扶住周游。
周游皱着眉头。他现在很难受。
稀疏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朦胧冷淡的光流淌在他脚边的地毯上,他的眉眼也带上了虚幻的柔软脆弱。
他的思维也陷入了短暂的混乱,相比身体的不适他似乎更急需疏解内心,只能一遍遍重复:“我爱你,谢衍。我从来没有和你说过吗,谢衍,我爱你。”
谢衍看着他,她想起游泳馆救她起来的周游的侧影,初次见面时他在走廊看过来的一眼,那种第一次见面时异样的感觉似乎又苏醒过来,掐住了她的喉咙。
奇异地冲淡了长久萦绕在她心底的不甘。
她轻轻说:“我知道。但是你在爱我之前,没有学会去爱自己。”
“你现在还在冲冷水澡吗?你以前说这是你保持清醒的方法,但是不是的。没有人教过你该怎样控制多余的情绪,你就选择冲冷水澡压抑它。你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周游,没有人理解你,你比我孤独。”
周游慢慢睁开眼,看着她,他好像猛地清醒过来,抽离出那种涣散开的情绪。
谢衍把他扶起:“不过你更不忍受别人同情你吧,你说过弱小是原罪,所以你不会暴露你的短处——无聊的自尊。”
周游被推倒在床上,谢衍爬上来压住他:“你应该跟我学,真的猛士要勇于……”
周游却忽然抬起手按住她的后脑下压,嘴唇相碰之前,谢衍听见他平静地说:“你的话太多了。”
于是谢衍被封口了。
她呜呜叫着,用拳头捶周游的肩膀,周游不为所动,一边按头亲她一边单手解外套,质地精良挺括的西装布料擦过大腿内侧,谢衍想并起腿,却被强势地顶开。
可能男女间体温确实有差异,谢衍有时候看电视,握了半天遥控器,周游拿过去调了会儿台,递回给她时遥控器被握的滚烫。冬天时谢衍就喜欢和周游挤在一起,熨帖,舒服,还喜欢说骚话:“都说娶老婆暖被窝,可是怎么看都是老公更能暖被窝……”
那时候周游也会说她话太多。他很早就已经学会了放弃争辩,直接动手。
衣服一件件滑落在地,盖住周游白色衬衫的是谢衍薄薄的真丝睡裙。
热。
紧贴着身体的火热躯体,谢衍被压得喘不过气。周游体温异常的高,可能药劲还没彻底过去,就这么会儿厮磨的功夫,谢衍腰都软了。
她觉得周游是恼羞成怒了。他不擅长外露私人情感,也不喜欢别人解剖他的情绪。他自己存在思维困境是他的事,不代表会接受别人的指点。
难搞的小孩。
周游进来的时候有些急迫,谢衍湿的快但没彻底打开,顶进来的时候她有点疼,就咬住了周游的嘴唇,他顿了一下,才勉强放缓速度。
他的喉结轻微滚动着,平日里清秀端正的面容染上色欲的潮红简直让人心醉,而当这双眼毫不客气地像刀一样逡巡过你全身,却又道貌岸然情欲昭昭时,怎能不想把他整个吞进肚里,安抚下体的潮湿,和难耐的心痒。
谢衍的双腿屈起被按在两边,周游压着她冲撞得厉害,谢衍从嗓子眼里吐出的话都是破碎的:“太热了……嗯……”
内裤还挂在脚背上,随着动作一晃一晃的。谢衍抓着他的肩膀,感受到的都是结实利落的肌肉线条,和她一样,周游后背全是汗,但是他出了汗就更白,整个人肌肤通透的发亮,反衬得身上那些红痕更加粉融色情。
酥麻的酸痒从腿心蔓延到全身,谢衍腿窝湿淋淋的,她想并起腿,却下意识缩紧了小穴,周游微微抽口气,一只手继续按着谢衍,一只手抵着床头借力,骨节都因过度用力而泛着白。
谢衍眼都花了,越是刺激越是舒服,快感就越剧烈,她在周游身下缩着:“慢点……你太快了,轻点呜…”
他们的下身紧紧相连,在这一刻他们从未如此接近过,仿佛眼前这个人是确确实实被他捕获在手心里的,周游看着谢衍泛红的脸颊和失神的双眼,低声问:“那你呢?爱我吗?”
谢衍心情好的时候,说过很多甜甜的情话,“爱你哦”这类也常有,但是她嘴里说出来的和心里实际的份量并不相同,周游一边顶弄着她,一边等待她的回答。
谢衍好一阵说不出话,穴肉剧烈收缩着,每次抽插都带出啧啧的水声,她满副心神都在做爱上,恍恍惚惚地说:“我高中时第一次见到你,看见你路过我的教室,我那时的心情,绝对是真实的……”
她一直都喜欢十七八岁的少年人,那种青涩,干净,与还来得及开始的喜欢。
“可是人为什么要成长呢?”谢衍慢慢说,“成长后,就要学会放弃了。”
周游俯下身,吻住了她。
他不想看见谢衍的神情,更不希望她看见自己的。
他只是有些难过。
如果他能正常点成长,心里没有那么冷漠,那么或许最开始对待谢衍时,就能坦然接受她的心意了。
就不会一而再,再而叁的拒绝她,离开她,让他们蹉跎了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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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乐无荒 81.师爷,做县长最要紧的是什么
沉佑之走进军分区大楼。
已是凌晨,家家户户早就熄灯安眠,军分区的行政大楼却依旧灯火通明。从一楼到五楼,荷枪实弹的士兵们守在每个通道门口,脸颊线条像抱在胸前的长枪般坚硬。
他径直上叁楼,进了政委办公室。
早年军队经商,造成了严重的腐败问题,一叁年禁止后风气大改,日子不再那么滋润。但是澜水富庶,军分区基建不错,政委办公室光线通透,连办公桌看起来都造价不菲。
沉佑之上前,给桌后的刘政委敬个礼,随即将一份文件递到他面前,随即屈起五指,饶有兴致地用骨节敲了敲桌面。
咚,咚,咚。在凝成一线的气氛里,无端令人心惊。
刘政委面无愧色,头兀自扬着,直到看见底下的签名。签名栏是笔墨淋漓苍劲有力的字迹,刘政委只将将看到一个“周”便出了满身冷汗,声若蚊蚋:“怎么会惊动周首长……”
“针对高级军官的逮捕令当然会有周首长的签字。”沉佑之拉开椅子在他面前坐下,“刘政委是在澜水过的太自在,忘记究竟谁才有权利管你么?”
周伯铮去新疆之前,就曾在南京军区服役,因为地理特殊和一些历史原因,南京军区改制为东部战区后实际上没有大的调整,很多人依旧是他的旧部,比如现东部战区司令员晏时危。而如今他升为最高七人,对全国五大战区都能下达指示,刘政委出身南京军区,周伯铮在的时候他还只是连长,当然会怵他。
刘政委强定心神,“沉少校,我自认为党为国做出了应有的贡献,你们不能这么平白无故地抓捕我!我有权……”
“你儿子在美国认识的女朋友很漂亮。”沉佑之说。
刘政委脸色一变。
“资产转移到美国之后,你儿子作为富二代,结交到议员的女儿似乎也很合理啊。”沉佑之继续说。
“那是正常的社交,美国那边很看重交际……”
沉佑之笑了一声,不置可否,挥挥手让士兵进来:“有什么话,还是等上军事法庭再说吧。”
他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名单,一目十行扫过,递给旁边的士官:“照着这份名单,把上面的人全控制起来。即日起封闭内网,门口只许进不许出。”
军靴跺在地上发出整齐划一的声音,宿舍区灯光渐次亮起又熄灭,许许多多的人军服甚至尚未穿好,就在端着枪的士兵指示下上了一辆辆军车。
周游手机振动起来的时候,谢衍已经睡着了。
她本来就困,之前是被周游吵醒的,再睡过去时就不容易醒,手机被埋在地下一堆衣服里,她根本没听见,兀自睡得香甜。
周游拉开她的腿,将性器慢慢抽出来,半软下来的性器带着白浊的液体,很快糊满了谢衍的阴户,粘哒哒的滴落下来。
他下床翻出了手机,又回到床上,屈起一条腿跪在谢衍分开的两腿间,接通了电话:“喂?”
“抓了。”沉佑之言简意赅。
“嗯。消息还要封锁。”周游说。
“晓得。”沉佑之皱皱眉,周游那声音,气息拖长不稳定,还带点喘,都是男人,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他没好气道,“我们这边劳心劳力,你那边还有心思干这事?”
周游没有告诉他自己被下药的事情,这种事没什么好说的。他看着谢衍一片狼藉的腿间,伸出手,就着她腿根处的精液,用指尖蘸着慢慢在她大腿内侧写下“正”字。
权利欲望越强,性欲也往往越盛。但是他本性克制禁欲,政斗又分去了他多余的精力,于男女之事上不爱玩花样,故而时常,显得漫不经心。
他也甚少摆弄谢衍,他一直觉得这样有种亵玩的意味,对待女性不能太轻佻,但是……
当看见谢衍身上全沾染着他的痕迹,连腿间都是他射出来的精液时,他才很抱歉的发现所谓男人的劣根性他也有。
想把她困在家里只有自己看见,想让她做的每件事只是为了自己,最好每天含着自己的东西入睡,被浇灌的乖巧柔顺,给自己生孩子…
爱,尤其是不平等不正常的爱,必然伴随上对下的独占欲,剥夺,与偏见。
他无法去改变,因为他无法否定天性。但是他可以遮掩。只要谢衍不发现,他可以继续去做那个平静包容的周游。
他慢慢写下第二个“正”字,眼睛不离谢衍,气息却慢慢平静下来,语调像浸在深水里:“子夜过半,明天起澜水局势会有大变动,你那边要稳住军分区,尤其不能让政府的人插手……”
谢衍尤自酣睡,不知道她的丈夫在手间爱怜把玩着她,心思转动间吐出嘴唇的语句全是冷冰冰的算计,对别人毫不留情,对她却有一份独断的偏爱。
沉佑之听着电话,一边点烟提神,打火机的光在指尖一亮,他深深吸了口:“我这次能这么顺利拿到逮捕令,国安局出力不少。刚拿到资料袋时我都惊了,居然能让他们查到这么多,要是没有周首长的签字,那个姓刘的还不会垮的这么快。”
“在父亲的计划之内,不足为奇。”
这是从年初就步下的局。
第一步的换血从国安开始,联合公安局调查间谍案,之后蒙特尔贪污公款案引发官场地震,一场意外的酒店坍塌事故加快了所有事件的进程。
周游的目的是斗倒澜水市委市政府内的大老虎,总参的目的是揪出军队间谍,国安的目的是肃清国内反华势力,周首长的目的是维稳,敌人是同一波,就顺手合作了。
沉佑之却是呲了呲牙,往大楼外面走,他是校级军官,每走到一处就有士兵对他站定敬礼:“听着你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也对,你向来如此。”
子夜的晚风有点凉,他看着远处,拉练的操场旁有一群明显不是军人模样的人,正叁两围在一起说着什么:“你只是把事实放在我们面前,然后让我们自己做选择。只要预估好我们的反应,那么事态就能朝着你希望的方向发展。”
那边停了好久,才听到周游有些无奈的声音:“如果你不想再和国安局的人共事,可以告诉我。你这次过来本来也只是休假。”
“你觉得我是不想么?”沉佑之反问,“春宵一刻,你继续吧,我还要和他们对接工作。”
说完直接挂断,向国安局的人走过去。
他的步伐出奇的平静缓慢,但是二十岁时的沉佑之远没有现在从容。
二十岁的他不能接受人生存在污点,不能接受爱情其实残缺,不能接受付出得不到回报,更不能接受离别,尤其当她说要回军队时。
那时的沉佑之想,回军队,她为什么要回军队呢?她回军队干什么?
可是要到很多年后,他才明白,所谓的回去就是离开,就是他无论多么想念她,也不能再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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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佑之代表的是军队势力,参与这次行动是出于军方的利益,不是因为和周游的私交给他帮忙,更不是因为周游作为常务副市长能使唤的动他。
他是军官,不受地方政府管辖,也不会轻易掺和进政府内斗。
原则问题得解释清楚。
(所以周游之前找他帮忙实际是互相合作)
(这帮男的谈恋爱很抓马但是搞事业是很清醒的)
好乐无荒 82.万恶的亚撒西
谢衍第二天是被热醒的。
快入夏的季节还把被子堆到下巴简直不合理,明显被清洁过的身体出了好多汗,谢衍又进浴室冲了个澡,一边在心里把给她盖被子的周游拉出来反复殴打。
下楼前她看了眼时间,将近十点,虽然她中途就不知睡过去还是昏过去了,但是按照惯常的睡眠时长来倒推,周游大概只睡了后半夜。
出于某种希望可持续发展的心理,谢衍下楼时打了个电话,让商家把她前段时间订好的床不必送到梧桐公馆了,送到这边新家就行。
谢衍有点期待周游看到新床时的反应。
早饭还温着,可以端出来直接吃。正在喝豆浆时,电话响了。
来电人是赵秋益赵院长。
赵院长和谢衍一年都通不了几次电话,谢衍从不主动致电,赵院长也很少打过来。
谢衍不急不忙地和赵院长聊天。几分钟后,赵院长忽然说:“你叁姐家生二宝了。”
我哪有叁姐?
谢衍第一反应是这个,然后才明白过来:是周游的堂姊妹,这一辈里排行老叁,印象里是个优雅美人,周家女孩子都是很矜贵的模样。
于是她笑眯眯说:“好事呀,我等下去打电话祝贺下。”
赵院长叹口气:“清儿跟如意年龄只差几岁,她和她老公认识时间比你们短,孩子却生的比你们早,二宝都生了,可如意呢,到现在一男半女都没有。”
谢衍明白了。
她挠挠耳朵,心想这种催生压力终于到我身上了?
她说:“周游太忙了,我们没有时间。”
“他忙你不忙呀,你们身体健康,怀个孕又不难,要是没有生育经验,我再请个懂的阿姨过去。”
“别,赵院长。周游肯定不乐意,再说了,生孩子不是一个人能决定的,你还是再问问周游吧。”
赵院长情绪忽然激动起来:“我什么时候没问,我问了好几年了!我每次都说,如意啊,哪有人结了婚不生孩子的,还一连好几年没孩子,不说外面人,家里亲戚得怎么想,要么是夫妻感情不行要么是至少一方不能生,这对你们影响多不好。如意每次都说再等等,可再这么等下去,如意的孩子就要和堂兄弟们差辈了!”
这也是谢衍极烦周游家的原因之一,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周家大小亲戚林林总总,人口多,关系复杂,尤其逢年过节走亲访友,应酬都是一门学问,这位是高知,那位是高职,这位在国土局,那位在外企,亲戚间的走动就是资源的流动,如果不想被排斥,就要像一滴水融入大海,不能独立自我,只能被同化。
但是关系过于紧密就要承受亲密关系造成的模糊的边界感,【不要管别人怎么说,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对周游这样的家庭来讲,基本等于空话。
她已经开始烦躁了:“赵院长,您再操心也没用啊,随缘吧。”
赵院长在那边顿了一下,才说:“衍衍,我知道你不想要孩子。但是这些年你没有被催生,是因为如意把亲戚们的压力都挡下来了。可你真觉得如意不想要吗?”
谢衍唔了一声。
她说:“我知道。”
只要有周游在,他家那边的压力就不会传到谢衍身上。那种来自大家庭的精神压迫几乎没有干扰到她,她依旧可以自得其乐,自己玩自己的。
赵院长接着说:“如意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就算再不上心,也该考虑下他的难处。女人年纪大了就不好生了,等你以后就会知道,丈夫或许靠不住,但孩子一定是你的……”
谢衍却是一叹:“赵院长,我父母对我从小的教育就是,家庭关系中,夫妻关系永远是第一位,父母与子女的关系才是第二位,因为子女会组成自己的家庭,夫妻才是会相伴到老的人。那些没能和丈夫相处好却寄希望于孩子爱自己的女人,只会影响到子女们的家庭。如果我将来生孩子,一定得是我和周游商量好了都想要,而不是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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