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NPH)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顾云芷
“还用你赞同?”顾显嗤了一声,抽出沾满晶莹淫液的手指,舔了舔指尖,“打是亲骂是爱,我同国师向来心心相印,用你……”
季千鸟恨恨抬腿踏在他胸口,羞耻道:“你少说两句能怎样?别成天胡说八……嗯……”
她的尾音被叶修文的吻吞没在唇齿间,只余一点缠绵甜蜜的尾音。
他不欲再听她同其他人调情,便果断地吻上了她的唇,在她唇齿间呢喃道:“看来,哪怕只是为了同国师更加心有灵犀,修文也需要多加努力了。”
顾显不甘示弱地捏着她的脚踝吻了上去,得意地笑道:“反正你再努力也不如本王同她默契,本王可是先来的!”
国师(NPH) 三人行(h)
谁想和他们心有灵犀啊……两个混小子……!况且有些事情心里知道就好,说出来做什么啊……真是没大没小、不懂得人情世故……
丰润的唇尚被男人衔着吮吻,季千鸟的骂声只能被淹没在唇齿间,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呻吟声。
说实话,她被这两人磨磨唧唧的闹得有些不满,并且完全搞不懂他们在争什么:对她而言,叶修文是知己好友,顾显是个好玩伴,不尽相同却都很重要,这么争那有什么意义?
她才走了一下神,便被唇舌的触感再次夺取了注意力。
叶修文握着她的肩低头吻她,吞没了她细碎的呻吟声。他的舌尖仔细描摹着她的唇瓣,缠着她柔软的唇舌,纠缠间发出暧昧的水声。
他身上的儒衫也已经扯开了,露出流畅而白皙的肌肉线条,双臂擎着她的腰臀时箍紧了,发力的臂部的肌肉显得格外漂亮,带着薄汗摩擦着她的娇躯。
湿,热,汗水,唇舌,紧紧相贴的、摩擦着的肉体——这种触感总让季千鸟觉得格外煽情,像是和他人亲密无间,可以不必再自己一个人承担所有的压力。
亲密关系会令她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得到短暂的放松,她对此心知肚明。再如何心智坚定的人在长时间的重压中也会被磨损理智,必须寻找一些合适的渠道来发泄这些压力。
况且,这两人本来也就同她十分亲近,是她信赖之人,能让她放纵自己沉浸在欲望中。
她放纵自己沉浸在欲望里,在叶修文低喘着松开她的时候磨蹭着他的唇回吻,搭在他肩上的手也不自觉抱得紧了些,紧紧贴在他身上。
被她这样像猫一样在怀里乱蹭,叶修文耳垂微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面色却一如既往的沉稳,同样抱她抱得更紧。
另一边,顾显握着她纤细的脚踝,舌尖从小腿向上游弋。他在白皙的小腿上留下蜿蜒的晶莹湿迹,一直向上,吻到大腿内侧,吮吸玩弄刚刚才潮喷过一次的敏感花穴。
这么捧着她的腿,她赤裸的玉足便触到了他肌肉紧实温热的下腹——顾显虽然懒,但出于某种少见的不服输,他也有好好锻炼身体,多少练了一点肌肉。
他对于如何取悦季千鸟向来颇有心得,便扯开了自己的腰带,敞着衣领,露出了白皙的身体。
果不其然,季千鸟也被他吸引了一些注意力。她喘息着微微低下头,瞥了他一眼。
顾显一面捏着她的足心踏在他腰胯,一面在她的腿心留下一个吻痕,狭长的桃花眼微挑:“国师对七郎可还满意?”
说到满意的时候,他舔了舔唇角,把她脚尖往下压了压,她柔软的足心便紧紧贴上了那处灼热之物。
他胯下的伟岸肉物已然欲望勃发,蕈头顶端带着点露水,贴着她的脚心暧昧地磨蹭,像是也在问她是否满意。
季千鸟确实被吻得、弄得舒服了,又不想夸他,就蜷着脚趾,双眼迷蒙地伸足去轻轻踩了他一下。
“嗯……勉勉强强……”她枕在叶修文胸前,把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歪着身体踢了顾显一下,“别被踩了一下就乱发情、乱舔,好热,快点做完就是……”
说是踢,但力道极轻,踏在他勃起的肉茎上碾磨,倒像是用柔软的小手揉了揉他的性器。
顾显被她踩得小腹一紧,又看她又害羞嘴硬了,更是兴致勃勃——人嘛,总是有些恶趣味,想逗得旁人失控的。
更何况……
他看到她这么眼带风情、居高临下地睨他、踩他,明明浑身赤裸,连奶尖和小穴都被吮得湿漉漉的,还能嘴硬——他便又想撒娇,又想用自己的肉棒顶得她哭着说些放浪淫话。
“说是勉强,小穴都还一张一合地滴着水呢。”他喉结上下滚动,声音暗哑地笑她,“国师这不是很想把你脚下的大东西吞进小浪穴里么?”
季千鸟今天就是想教训教训顾显,见不得他得意。再加上她可不想让纯情的修文被顾显带坏了——这么想想修文这样什么都不懂的羞涩童男也可爱得紧,在床上还不是任她摆布?可不能由着他被顾显带坏了。
她又踩了他一脚,往叶修文的方向靠了靠,故意道:“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分明是被修文吻成这样的,也更想和修文……修、修文?”
这一后退,她就感到身后那粗长温热的阳具磨蹭着她的臀沟,在缝隙里戳弄。那硕大的顶端挤进她的腿心,有些生涩地顶弄了几下,微微撞开了她的穴口。
“看来修文的确同国师心有灵犀。”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叶修文贴着她的耳廓,声音中带着点腼腆的笑意:“修文也想……好好同国师欢好呢。”
下一秒,被舌头和手指扩张过的肉洞便被粗大的肉茎撑开了。那修长的性器直直顶开了她的穴口,撞入了最深处。
国师(NPH) 前后夹击(h)
“哈啊……!”
季千鸟的大部分注意力一直都在脚下的顾显身上,一时间竟没注意身后的叶修文,猝不及防之下被顶得软了腰、失了平衡。
她有些狼狈地抓着他的手臂保持平衡,眼尾发红:“怎么突然……嗯……插进来……”
此时,身后那修长粗大的肉根抵着她的臀肉,硕大的顶端撑开穴口,带着淫水在湿热柔软的甬道内搅弄,由浅入深。
叶修文握着她的腰,大手指掌陷入那白玉似的、肉鼓鼓的挺翘臀丘里。触手处温软一片,他忍不住加重了点力道,揉捏着她的臀肉,把那翘臀往怀中按得更紧。
这一按一揉,那狭窄湿润的花唇便也将他的性器含得更紧,夹得他微微抿唇,星眸微黯,清润的嗓音也带了点沙哑的欲望:“方才国师的小穴便一直压着修文乱蹭,是以修文才难以忍耐下去,望国师体谅。”
季千鸟被他说得耳根通红,却也无法反驳:方才她被弄得动情,乱磨乱蹭也是难免的;叶修文又初尝情事,忍耐不住也怪不得他。
“是我的错……嗯……”她的小穴里还含着他的肉根,红着眼角软声道歉,“修文……啊……不要一直、往里头撞……太快了……”
青年按着她的臀肉往里头撞了一记,肉体撞击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他含着她的耳垂,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孔,磁性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慢些的话,国师恐怕又要不高兴了。”
“才不会……嗯……唔……”
“这种时候国师说这话,也不过就是害羞罢了——说起来,国师的小淫穴可真是贪心,”顾显按着她的小腹,挑着眉抱怨道,“方才明明被我舔得那么舒服,却还想着旁人的肉棒……”
他不是第一次看季千鸟和别人做,却是第一次看她这么害羞敏感,因此又新奇、又吃味。
不过他大概也猜得到原因:就像他这么不守礼节、不敬神明的人第一次见到清冷高华的国师面前便被迷得神魂颠倒,心怀欲念却又总感觉亵渎,也会感到有些羞愧;国师在君子如叶修文面前,有这种感觉,也是正常的。
对此,顾显虽然相当吃味,却也不过分嫉妒——国师在他面前放肆纵情的情态,那叶修文也看不到呢。
他的手指向下探至那被肉根塞得满满的、湿淋淋的穴口,揉弄着可怜兮兮紧紧箍着肉物的花唇,语气里还是带了点醋意:“都被塞满了……不过国师的骚穴这般贪心,应该还吃得下我的肉棒吧?”
摸索着,他竟然又往被塞满了的小穴里按了按,试探性地探入了一根手指,弄得正交合着的两人都浑身一颤。
本就紧窄的甬道夹得更紧,叶修文更是差点精关失守,咬着她的耳垂,恨恨往里顶了一记,直肏得她夹紧淫穴,浑身巨颤。
“绝对不行……唔……会被撑坏的……!”季千鸟被揉得全身发软,大脑也被快感冲刷得一片混沌,最基本的理智却还是在的。
她横了他一眼,俯身低头咬了一下顾显的下唇:“把手指抽出来……嗯……不准乱弄……我用手帮你弄出来……”
“只用手才不够呢,”顾显的声音里带着鼻音,在她唇齿间磨蹭撒娇,“想要国师用乳儿帮我夹出来,好不好?不然我就一起插进去。”
他的大手紧贴她的身体揉弄,捏了一下挺立的奶尖,用指甲扣弄乳晕。还没从小穴里抽出来的手得寸进尺,按着肉核揉弄。
花心被性器狠狠肏弄,各处敏感点又被同时爱抚,季千鸟大脑中一片空白,颤着腿流出一股温热淫液。
“唔……快点抽出来……”她含着他的唇舌吮吻,揉着他的胸膛叹息,“我帮你便是……嗯哈……!小穴被弄得、好舒服……修文……好深……”
叶修文握着她的腰臀抽出一截肉根,把她按在榻上,换成了更易发力的、从身后进入的姿势,重新深深肏进了那含着水淫肉外翻的肉洞里。
他看她同顾显亲得面色绯红、口吐淫话,吃味之外也感到身体火热,满脑子都想着要肏得她脑子里只有自己,不能让她再想别人。
“既然舒服,国师又何必想着别人的东西?”他在她耳边低声问,“有了修文还不够么?那定是修文不够努力……入得不够深……”
顾显在这方面更了解她,知道她向来兴起了就没什么顾忌。而现在他看到情敌吃醋了,有些不快的心情也诡异地好了许多,便又捏着她的乳肉凑了上去。
那粗壮的温热巨物顶入那对绵软玉乳中间,巨大的顶端甚至顶到了她的唇瓣。
季千鸟被顶弄得娇吟连连,看到面前巨物,下意识伸出小舌舔了一下蕈头顶端的马眼,唇舌包裹住了那物,轻轻一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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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NPH) 吃干抹净(h)
“唔……”
突然被那湿热的小嘴含住龟头啜吻,顾显马眼一麻,险些直接出了精,那张俊美的玉似的面孔上也覆上一层薄红。
“好国师、好姐姐……”他被吮得低喘了起来,下意识地往那绵软乳肉中顶了顶,试图往里头插得更深,“再含得深一些……”
“你又得寸进尺……嗯……”季千鸟被身后叶修文顶弄得往前挪了一点,乳肉夹着那肉物磨蹭,胸乳上竟也传来一阵别样的快意。
更多的快感却是来源于心理上的。她每每看到顾显泛红的脸颊和泛着水光的桃花眼,就会有一种将对方的欲望完全掌握在手中的别样快感。
是以,她虽然嘴上说他得寸进尺,却也并不排斥为自己宠爱的男侍吹箫,尤其是凌轩和顾显。看着他们漂亮精壮的身体在她的手和唇舌中颤抖,听着他们发出带着鼻音的喘息声,也会点燃她自己的欲望。
凌轩胜在那张冷淡的面孔和隐忍的姿态,顾显胜在知情识趣、会说些讨人喜欢的淫话。二者各有千秋,都挺合季千鸟的意。
“好国师,帮七郎吸一吸、揉一揉嘛。”就像此时,顾显垂着湿漉漉的桃花眼,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季千鸟便感到有些难以拒绝。
“拜托……”他的大手捏着她的胸乳,情色地揉捏着那两团软肉,语气可怜,说出来的话却不像那么回事,“都不让七郎插进小穴里了,总得补偿补偿我嘛?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
“你啊、嗯……拿你没办法……”季千鸟轻喘着捧着顾显粗壮的、沉甸甸的巨物,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柱身上的筋络,便感到手下的巨根搏动了一下,似乎又胀大了几分。
她用殷红的小舌把那颜色干净的粗长肉根舔弄得湿漉漉、亮晶晶的,才任由顾显把那物再次插入双乳间抽送。那对乳肉被男人的大手挑逗揉捏成了淫靡的形状,夹着他的肉物。
“国师勿动——七郎怎么舍得让国师劳累呢?”顾显把弄着那对乳肉,笑吟吟地喘息道,沙哑的声音里满是暧昧的蛊惑,“接下来,我来让国师舒服便是。”
他一向会玩,一边在乳沟内抽送肏弄,一边用龟头轮流顶撞那对敏感的粉嫩奶头。那乳粒本就被吮吻拉扯过,俏生生地挺立在白皙挺翘的胸乳上,被硕大的棱头剐蹭肏弄时,上面也粘上了马眼处渗出的前精,看起来淫乱不堪。
把季千鸟弄得娇喘连连,他才又瞥了一眼她身后俯下身亲吻她耳垂的叶修文,笑得像只恃宠而骄的大猫。
而她身后的叶修文像是不满于她注意力的分散,硕大的顶端反复研磨着那处骚心,顶弄得那淫花颤抖连连、汁水四溅。他也的确从顾显那里学了点奇淫技巧,一边在湿热的甬道内抽送,一边用手指去揉弄挺立的肉核。
季千鸟前后都夹着男人的性器,花核和奶头都被揉弄得发硬挺立,过激的快感从各个敏感处一同如潮水般涌上大脑,没过多久就蜷着脚趾,又高潮了两回。
只是做也就罢了,那两个男人却偏偏较劲似的,一个发力另一个也更加过分,一个撒娇另一个也靠在她耳后喘息。两具漂亮的、线条流畅的温热肉体紧紧贴着她的身体磨蹭,感官上带来的刺激是难以想象的。
“不知道这样做……国师是否……中意?”叶修文的嘴唇停留在她耳廓,温声问她。他的性器插得极深,小弧度地暧昧磨蹭着。
“和他做肯定没有和我做舒服吧?”顾显贴着她的唇畔,挑衅道,“国师也不必给他留面子——”
季千鸟有些哭笑不得,也只能耐心地一个一个亲了过去,揉着他们凑到她脸颊边和颈窝的脑袋,安抚道:“好了……嗯……都说了你们是不一样的……别弄了……已经很舒服了……顾显别咬!”
等叶修文先受不住、把浓精射在她腿心时,她也被磨得又喷出一股淫液,轻喘着回头同他接吻。
季千鸟被吻得喘不过气,呻吟声里也带着舒服过头的鼻音,顾显还偏要不依不挠地也凑上来亲一口,一边就着那些淫液插入了她的刚刚高潮的、含着淫液的小穴。
他快速抽送几下,同样射在了她的身上——他倒是想射在里头体现自己更得宠,但这种时候情敌表现得这般体贴,弄得他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而且,若是换成往日,顾显肯定要抱着她多做几回,今日有个叶修文在,他也不好缠她、显得自己不体贴。
再做一次他是忍住了,却也显然还想挑点事问点什么:“所以国师觉得——”
季千鸟额上带汗,靠在叶修文怀里,在顾显开口问谁做得更好这种致命问题之前一左一右堵住了他俩的嘴,义正辞严道:“总之先睡觉。”
再给他们问下去又得吵起来做起来,今晚还要不要睡了——果然下次还是应该小心点,不能把顾显和修文放在一起……
国师(NPH) 祭祀
事实证明,纵欲的确不可取。
纵着他们胡闹的结果就是季千鸟被夹在中间勉强睡了一夜,被挤得腰酸背痛,头疼欲裂。
次日天未亮她就醒了,没好气地把那两个男人从床上赶回去、让他们各回各家,然后顶着漱玉和漱雪了然的目光,按着额头道:“回头帮我把床换成大一点的。”
“奴婢明白。”漱玉替她揉了揉额头,让漱雪扶她去沐浴。
祭祀场合,主祭须提前沐浴焚香,衣着妆面皆有规范。季千鸟戴上礼冠,在漱雪的帮助下披上了蓝白色的道袍。
衣着端正,配上礼剑,她看起来便又是那个清冷高华的国师大人了——只是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看起来有两叁天没睡好了。
漱雪帮她扑了点粉,埋怨道:“国师怎的这般憔悴?定是那宁王缠您……”
季千鸟轻咳一声,没好意思说每次顾显缠她的时候她其实也颇为意动、半推半就,不能把锅全让他背。
“不说他了,”她正色道,“准备开始吧。”
国师府内之前就建了祭天用的祭坛,点燃云鹤香后,那香烟便如袅袅云带,盘旋着飞至高处。
杀猪、宰羊、奏乐、击鼓,漱玉并非第一次操持祭典,国师府上下对这些的流程也称得上熟稔,一切都进行得井然有序。
顾显站在一边,看着季千鸟登上祭坛。他回去补了个眠便又跑过来了,因为总担心下午要陪她进宫的时候会被人截胡,所以睡都睡不安稳。
他虽然与她相熟,却也第一次看她主持国师府内的祭祖:宫宴祭天他倒是见过,祭紫霄峰的门人祖师他倒是第一次见。
这些繁文缛节于他而言繁琐不堪,他打了个呵欠,搬了个小板凳自己坐在角落里,盯着国师的身影,只觉得她这副打扮可真好看。
“这些虚礼,也难为她记得这么清楚了……”他看她登台焚香,焚烧经文,与往日里他熟知的潇洒不羁的形象大相径庭,忍不住嘟囔道。
“祭天祭国或许是虚礼,但祭祖便并非如此。”叶修文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顾显听到他的声音便挺直了背,啧了一声道:“丞相果真说一套做一套,幸好本王早有防备——昨日不就说好让国师同本王一起入宫赴宴么?怎的今个儿你又来了?”
叶修文坐在一边,抿了一口茶,平淡道:“宁王误会了,我自与国师相交,每年春分都会来观礼,并无他意。”
叶修文的语气中分明并无炫耀之意,顾显却从中听出了浓浓的熟稔和炫耀——文人果然都是伪君子,表面一套,行事又是一套。
他嗤笑一声,不以为意道:“叶相对这些繁文缛节感兴趣,本王倒是不甚在意,国师想必也只是遵循祖制,本人对此不感兴趣。若叶相想借此讨好她,只怕找错了地方。”
叶修文性格温和沉稳,并不因为对方的挑衅而动怒。
况且……顾显这么认为,对他而言也算是有利,他没必要提醒对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比这位宁王更了解他的友人——至少他很清楚,这样的祭祀于她而言绝非虚礼。
“其若有灵,魂归紫霄。”
季千鸟立于高处,垂下眼来。那些祭文在她的指尖被火焰吞噬,化作碎片,在春风的吹拂下纷纷扬扬地翩飞于空中,飘向南面的群山。
有几枚白色的碎片逆着风飞回她掌心,仿佛的确是有魂灵归来,念念不舍。她掌心微握,像是要将他们抓紧在手心里,却终究还是一挥袖,将他们尽数抛飞向空中:“祭典礼成,伏惟尚飨!”
侍女们奉上祭品,皆是已然备好的糕点饭菜。香烟袅袅,盘旋而上,向南方高天飘飞而去。
祭典本该在紫霄峰上举行,但道门如今人丁稀少,便只能由季千鸟举办。她也多年未曾离京,山门远在千里之外,山重水迭,不可得见。
她凝望着南方群峰,眉宇间带着浅淡的怅惘。
远处,云山寺上,钟声响起,连绵不绝,像是哀念。
叶修文凝视着她的面孔,低声叹息。
顾显面上的轻佻消失殆尽。
以他对她的了解,自然清楚她脸上出现这样的神情有多么少见,又意味着什么。
他手指微蜷,突然有种牵住她的手的冲动。
但那样脆弱的神情只是一瞬间,很快,季千鸟便收敛了所有的神色,变回了往日里那个行事果断的国师。
她踏下祭台,向他们的方向行来,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祭典用的礼剑被收回鞘中,发出铮的一声鸣响。
“拾掇拾掇,准备入宫吧。”她踏在台阶上,低头帮顾显扶正微微有些歪斜的发冠,眉眼锐利,“无论他们想怎么争权、怎么在大燕闹,总归是越不过我去的。”
国师(NPH) 宫宴1
对燕朝皇室而言,春分祭天向来是重要的典礼。哪怕国师不亲自主持,钦天监也会以极高的规格来操办。
仪式清晨就开始了,当朝皇帝顾昭亲自主持,皇族宗室尽数到场——只除了宁王顾显。
不过宁王向来不着调,以他的个性,缺席了这样说重要重要、却也绝非必要的仪式,倒也没什么人觉得奇怪。
也就最为恪守礼节的二皇子顾钰问了一句:“祭天之礼,理应皇族全员到场才是,皇叔怎的没来?”
顾昭自然知道顾显为什么没来——他的好弟弟怕是在国师府乐不思蜀呢。
他神色微微阴了片刻,却也还是没当众发怒说要罚顾显。这也算是他和顾显还有季千鸟之间的“默契”了:顾显不争权,又在季千鸟的庇护下,他便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动不得顾显。
“回二殿下,”张得胜小心觑了一眼帝王的神色,低眉顺眼道,“早些时候宁王殿下令人带了话,说是殿下去了国师府,协助国师大人主持府内祭祀,要晚些时候才会同国师大人一同前来参加赏花宴。”
“这样啊……”顾钰并未多想,便信了这一说辞,“那倒也是事出有因……”
若是宁王同国师一同赴宴,他的拜贴怕是白送了。不过能向国师表明一番心意,也并不算白费。
最重要的是……
他瞥了一眼自己身前的高大男人,微微舒展了眉眼:国师没接受他的示好虽然令人有些失望,但总归没有便宜了顾铖,也算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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