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NPH)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顾云芷
“这不是国师护着我吗……”
“……”
顾昭看着她和顾显并肩离去的背影,面色未变,袖中的指节却微微发白。
……过去也是,如今也是,为什么他只能一个人看着她的背影?
从那天开始……从他登基那天开始……他坐在龙椅上,脚下是不配被称之为父亲的先皇的血。
他坐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前所未有的高度上,以为这样就能触碰天空。可直到那时,他看着台阶下和顾显站在一起的季千鸟的背影,他才突然意识到,这个位置并不会让他触碰到她。
他只能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和别人一起,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顾昭不想看到这样的景象——尤其在她身边的那个人是输给了他的顾显的时候。
他嫉妒。
国师(NPH) 比试
人总是这样,一旦得不到什么东西,就会越发地渴望得到它。
皇族子弟虽说看起来天生就高人一等,但归根到底,也只不过是世间的芸芸众生之一。
“归根结底,是他顾昭先做出了选择——想兼得江山和美人,这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顾显嘀咕了两句,显然相当看不上自己的皇兄,“当年就是这么贪心……”
“你也少说两句,是生怕你皇兄不拿你开刀?”季千鸟头疼地揉了揉额角,“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还惦记着呢。”
“与国师有关的事我都惦记着。”顾显说起这话来理直气壮,“一边忌惮着国师的威仪,一边埋怨国师冷落他——有些人为什么被冷落自己心里没数么?不都是自找的?”
他说话的时候并未控制音量,坐在上首的顾昭捏着把手的指节发白,面上虽然还带着威严的浅笑,目光却微微发冷。
另一边的妃嫔们坐在屏风后眼观鼻鼻观心,听不真切这边的话,只作没听到。
而坐在季千鸟下首的叶修文正执笔在卷上写着什么,并未把注意力放在这里——或者听到了也装作没听到。
“行了,专心看演武。”季千鸟忍无可忍地横了他一眼,威胁道,“再乱说你这个月都别想踏入国师府半步。”
顾显瞬间闭上了嘴,蔫蔫地低下头来。
顾昭嗤笑一声。
……每次顾昭对上顾显,那些沉稳和城府似乎都会被拉低不少……这也算是顾显的本事吧。
季千鸟半是无奈地想。
观众席上的皇族们勾心斗角,演武场上的皇子们也斗得正酣。
从诗文、策论到骑射和演阵,年轻的皇族们完全可以说得上全力以赴、手段尽出。原本就性格认真的顾钰不说,一向对诗文没有什么研究的顾铖作起诗来竟也显得十分专注;就连看似轻浮娇气的顾铭在骑射的时候动作也颇为潇洒利落。
而其中,最令季千鸟意外的竟是四皇子顾锦的表现:他虽说在诗词策论上比起兄长们的文才都只能说得上平庸,但骑射时却出人意料的英武。他的长相和顾铭一样偏向秀丽漂亮,身材也说不上魁梧,却能一箭碎靶,力道比起行伍多年的兄长顾铖竟也不遑多让。
少年骑在马上,一手持箭拉弯长弓,在剧烈的破风声中一箭穿云,清秀的面孔上带着运动时的薄红。似乎是注意到了季千鸟的目光,他回过头来,有些腼腆地笑了笑,脸上的红晕似乎越发深了。
他的双胞胎哥哥顾铭纵马跟上他,同样回过头来,两张相似的脸上带着同样羞郝的神情,只是艳丽些的那张面孔上目光更加灼热,在夕阳下顾盼生辉。
“看来涉及到皇权之争,皇子们都不想认输啊。”季千鸟礼貌地颔首微笑,低声对顾显说,“你看着我的时候,当年也是这种心情吗?”
“我和他们显然并不相同。”顾显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一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的侧脸,“他们的母族个个显赫,皇兄也给了他们几乎对等的机会去争去抢,而我那时,却仅仅只是想好好活下去罢了,对你并无所求……除了爱意。”
他仅仅只是看到了那朵漂亮的高岭之花,对她心驰神往,便忍不住上前搭话了。权势与庇佑都只不过是感情的附赠品——其他事他都可以不同皇兄争抢,唯独在她身上,他一定要赢。
但他的语气太过轻佻,季千鸟只当他又在胡乱说些撩人的情话,注意力依旧在场上演武的皇子们身上,在心中思忖皇子争储的那些弯弯绕绕。
与此同时,来向她敬酒的大臣们也不少,她举杯应酬,不知不觉间也喝了许多酒。
坐在上位的顾昭垂眸看她,目光深邃,挥手暗示宫人为她添酒。那个叫阿语的宫女最为机灵,看懂帝王的手势后殷勤地为她添了几次烈酒。
而面色清冷的国师酒过叁巡,面上不自觉浮起了不胜酒力的绯红色,眼中也蒙上一层浅淡的醉意。即使边上的顾显和叶修文替她挡了不少酒,来自帝王和各类权臣的酒她却是挡不下的,还是喝了不少。
若是修为尚在,季千鸟自然是有数种方法为自己解酒:过去为了逗弄老成的佛子,她也曾带着几坛仙果酿的美酒去在他面前喝,在他抽出轮回棍打她之前为自己解了酒意、溜之大吉。
但如今,她也与肉体凡胎一样受到诸多限制,喝了这么多,自然感到醉意上涌。
“国师大人。”
一个熟悉的磁性嗓音在她面前响起。高大的身影遮住烛光,在她面前投下阴影。
季千鸟抬头,便对上了顾铖的视线。后者低头看着她,一手握着酒杯,显然也是来敬酒的。
刚刚在骑射比试中夺魁的大皇子面容冷峻,在暖色的灯下竟也柔和了些许。
皇子敬酒,季千鸟就算不想喝了,人前也得给个面子。她按了按额角,举杯相对:“大殿下方才在演武场上英武无比,臣敬殿下一杯。”
“……不必了。”顾铖沉沉看着她绯红的脸颊,自顾自地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按下她的手,“铖敬国师一杯,国师大人不胜酒力,便不必勉强再喝了。”
他温热的大手按在她微冷的手腕上,手指蜷了蜷,直到那一块皮肤热了起来,他才骤然回神,收回了手。
季千鸟目光微暖,把酒杯放在了桌边:“那臣便谢过大殿下好意了。”
国师(NPH) 醉酒
顾铖饮了酒却也没有离开,而是不着痕迹地拦住了之后上来敬酒的两位官员,同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攀谈了起来。两位大人原是想来找季千鸟的,但既然是一向寡言的大皇子屈尊搭话,他们自然倍感荣幸,忘了原本的来意。
二皇子顾钰原本也想上前敬酒,见季千鸟有了醉意,也息了打搅的心思,只是过来打了个招呼。
其他人却没有这么体贴。
季千鸟身为大燕国师,出身道门,并不热衷于宴饮应酬,是以往往不常出现在类似的场合,也就只有皇家中较为重要的宫宴里才偶尔能看到她的身影。
再者,今上登基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似乎是为了避嫌,她连朝堂都不常到,宫宴中更是不见人影——直到近些年,她才重新出现在类似的场合。
在这样的背景下,今夜想找季千鸟套近乎的朝臣们只多不少,个个笑容可掬、恭敬奉酒,来者络绎不绝。
大燕宴饮文化盛行,先皇便常常宴上与臣子对饮到大醉,笑称“宫宴之上无君臣,尽是酒友”;事实上,这样的惯例自前朝起始,设立的初衷是帝王借宫宴这样轻松些的场合让臣子放松进谏,谈笑间推心置腹,一同畅谈江山社稷。
季千鸟撑着额头,蹙着眉又饮了半盏,眼中带着浅淡的厌倦:无论如何,如今的酒宴显然与过去截然不同,只剩下些无意义的对酒,着实令人生厌。上位者假意让自己看起来平易近人,下位者顺着杆子往上爬,借机溜须拍马套近乎,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交流。
她对这样的应酬交际向来没什么兴趣,即使有不少人帮着挡酒,她的耐心也逐渐告罄,只想随便找个由头溜了。
换作往常,以顾昭察言观色的能耐,应当早就能看出她的不耐,也不想让她和朝臣走得太近结党营私,自会帮她找由头让她脱身;但今日的帝王却纵着人给她敬酒,上的酒还是最烈的,像是就想让她喝醉,也不知道是在打什么主意。
一个个的,真是麻烦……
她又抿了一口酒,略有些烦闷地想。
边上的叶修文担心她醉酒不适,帮她挡了几杯。但他自己的酒量却也好不到哪儿去,才没饮几杯,此时,他白皙的面孔便覆上了薄薄的红晕。
“叶大人酒量不佳啊,还是得趁着年轻多练练。”有相熟的同僚揶揄道,“国师大人的酒量便明显比你强多了,喝了不少也只是微醺,不愧是修道之人,身体强健。”
“身体强健……也不可纵欲……”叶修文红着脸,抓着身边人的袖子喃喃道,“饮酒伤身……还会乱……唔……好热……”
季千鸟被他抓着袖子,闻言便不自觉地想起了那几个纵欲的夜晚,当即轻咳一声,扶稳了他的肩膀:“叶相既然醉了,还是先回去歇息吧。”
“不能喝就别逞强,你们文人真是……嗝儿……”顾显打了个酒嗝,挤到他们中间,“就是死要面子……”
他也替季千鸟挡了不少酒,虽然酒量不错,但喝得多了也不太受得住,动作也比较迟缓。
“……别说他,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吧……别喝了,赶紧回去休息。”
季千鸟稳稳扶住两个醉鬼,无奈地把他们打发给了各自府上的下人,让他们各回各家。
叶修文被随从扶着,红着脸定定看着她不说话,听到她的话也只是点点头,一副乖乖听话的样子。
顾显却不肯安分,扑腾着凑过来:“别被灌醉了留宿宫中,顾昭那个王八蛋就是不安好心——”
“他是王八蛋你不也是……”季千鸟镇压了他胡乱扑腾的手,像拎大鹅似的把他丢给了随从,“把宁王殿下带回去,记得弄点醒酒汤,省得明天他又头疼发疯。”
宁王府的随从们习以为常地应了是,熟练地架走了这位不着调的废物点心。
送走了两位友人,季千鸟便重新冷下脸,礼貌地拒绝了下一位官员的酒:“某酒量不佳,怕酒后失态,便不多喝了。”
酒过叁巡,早有不少官员不胜酒力,醉酒离场。季千鸟说自己醉了也显得不那么敷衍。来敬酒的官员只能悻悻一笑,遗憾离去。
季千鸟也并非完全是敷衍对方——她也确实醉了。这酒的后劲不小,饶是她酒量不错,也觉得有点醉了。
此时此刻,大燕国师那张原本清冷高华的白皙面孔上染着微醺的酡红,让人总忍不住多看两眼,却又迫于她往日的名声不敢多看。
也只有顾昭能端着酒杯,假装若无其事地向她投下炙热的视线。
“国师不胜酒力,便也早点歇息为好。”他亲自下来搀扶,一副爱重臣子的做派,“时候也不早了,不如先去偏殿……”
季千鸟察觉到他灼热的手指握着她的手腕,没入袖口,在内侧摩挲,似笑非笑:“陛下这是想……同臣秉烛夜谈?”
还真被顾显说对了,这家伙果然不安好心。
俊美沉稳的帝王鹰眸微深,面上却一片纯然的体贴:“朕意如此,不知国师意下如何?”
在外人看来,他只是礼貌地虚扶着国师,并未有身体接触;可事实上,他的手指正暧昧地揉弄着她手腕上的筋络,带着十足的侵略性,在袖中握着她的手腕。
或许是有些醉了的缘故,季千鸟也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热了起来。她突然想到顾昭当年爬上她的床的时候,似乎也是在某场酒宴上,借着酒意,便这么勾上了她。
“陛下有令,臣自当从命。”想到过去的事,她突然不自觉地笑了笑,放纵自己的心情,随口应承道。
顾昭看着她的神情,忽的愣了片刻。他也喝了不少酒,此时此刻,季千鸟待他,竟有种像是回到了过去的错觉。
莫非她终于心软,回心转意——
他目光更深,握着她手腕的手也抓得更紧了:“既然国师不胜酒力,那朕便送国师去文景殿歇息——诸位爱卿也请适量饮酒,莫要多饮伤身。”
旁的官员们没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躬身行礼:“恭送陛下,恭送国师大人——”
他们低头行礼的时候,顾昭牵住了季千鸟的手,几乎把她抱进了怀中,目光中的占有欲浓得惊人。
“国师醉酒,便由朕扶着。”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请。”
季千鸟的腰被他健壮的手臂箍着,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便由着他去了。
旁人都不敢抬头直视天颜,就算看到了也不敢多说多想。
有其父必有其子,顾铭从来都不是循规蹈矩的胆小之人。
他抬眼瞥了一眼自己的父皇拥着国师那副占有欲极强的模样,唇角微勾,叫住了自己的弟弟:“走,阿锦,我们也该去准备一下了。”
顾锦对他的谋算懵懵懂懂,有些不安地问:“皇兄打算……”
“替父皇做他想做的事,也算是替父分忧。”长相艳丽的少年牵着双胞胎弟弟的手,笑吟吟道,“去文景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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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回来,终于写到双胞胎了。
接下来剧情就是顾铭带弟弟截胡父皇爬床?
国师(NPH) 隔阂
春日暖风助长酒性,夹着桃花的香气,醺得人脸热。
顾昭略微低头,看着身畔人的侧脸,只觉得她比带着花香的暖风更让人无酒自醉。
她看起来和过去似乎没有什么差别,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的时候让他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那时的他抱着别样的心思接近她,她应当像如今一样对他的小心思了然于胸,却还是包容了他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就像对一切都毫不在意:不管他爱她还是利用她,她都并非一无所知。
是的,季千鸟怎么可能不知道——她那样通透,又怎么看不出来他顾昭有几分真心?
她只是不在意……不在意他有几分真心,也不在意他是不是想要利用她。她不在意他,也不在意顾显那蠢货,他们都只是可怜的失败者。她的心中,从来都只有……
顾昭握着她手腕的手微微用力,对上她浅淡的目光,只觉得大脑中的酒意也褪去了些许。
……明明只要拥抱她就好了,明明今夜是难得的、亲近她的机会,可只是看到她,他便忍不住多思多虑,再也回不到从前那般随意默契的姿态。
“陛下?”季千鸟的面上还带着醉意,目光却已然清明了大半,那双清冽的瞳孔中映出他的脸,又好像空无一物,“陛下看起来也醉了,不如送到这里就好,早些回去歇息,保重龙体。”
“朕……只是小酌了几杯,尚且清醒。”毫无必要的,顾昭在自称朕的时候语气加重了半分,脸上的神色也冷了些许,“送爱卿到文景殿的精力还是有的,爱卿不必费心。”
“还是说……”他低下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廓,声音低沉,“爱卿更希望旁人送卿到文景殿?比如顾显?”
他的态度忽冷忽热,季千鸟捏了捏眉心,只觉得这家伙的性格属实越来越阴晴不定:明明是他让人给她灌酒找借口将她留在宫中,现在又说些酸里酸气的话提顾显……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醒个酒罢了,谁送都无所谓,陛下若是身体不适,也不必亲力亲为。”她的语气冷了下来,因为往事而微微柔软的心脏再次缩了回去,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说辞,“陛下想是醉了,早点歇息罢。”
顾昭却没有放开她的手。
他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但与此同时,他清醒地意识到,严厉的语气和不肯放松的力道都只显示出了他的色厉内荏。
用力量和权势留下她无法改变什么,灌醉她拥抱她也无法让她的眼中映出自己的脸,用言语刺激她无法让她更在意自己。
但他仍旧不打算放开她……不打算认输。
“国师……”他握着她的手,唇齿贴着她柔软的耳垂微微厮磨,“国师明明应当知道朕……知道我的心思……又为何这么看着我?”
在过去,他每次这么同她使性子,她都能知道他是吃醋了、是在乎她,总是笑着哄他——为什么现在她又对他生气了?
季千鸟微微一愣,一时间竟也忘了推开他。那张俊美冷厉的面孔近在咫尺,带着她熟悉的少年皇子向她服软的柔软之意,她细看之下,却又觉得这张脸有些陌生。
“你醉了。”她扭过头,发现身后的侍卫宫人们都落在后面不敢抬头、没注意这边,才低声对他说,声音也柔软了一些,“现在并非多年以前……你我之间,也回不到过去了。”
顾昭怔怔看着她,那双果断凌厉的鹰目中竟然带着迷茫。
“做个成熟的大人,四郎。”季千鸟静静看着他,语气温柔却不容拒绝,“权势和力量留不下我,感情也一样,这点你应该非常清楚,也不必再疑神疑鬼——无论如何,为了大燕千秋万代、河晏海清,我不会离开你、离开朝堂。”
像过去一样,她对他的小心思了如指掌。他想用感情留下她、攻陷她,让她全心全意为他所用、替他制衡朝野,她便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不必用多余的感情交易,她也会为了苍生留下。
但更多的东西,他也无法从她身上得到。
顾昭低低嗤笑一声,松开了她的手。
“国师这么说,朕就放心了。”他一手遮着额头,笑声冷漠,“放心……朕对国师一直都很放心。”
过了半晌,他才放下手,脸上已经不再显露出半分情绪,变回了那个果决的帝王:“朕似乎确实有些醉了,便先送到这儿……前面便是文景殿,朕已经派宫人准备好了洗漱的用具,爱卿自便。”
“臣谢陛下恩典。”季千鸟按了按额角,只觉得太阳穴在隐隐作痛,“陛下慢走。”
顾昭轻哼一声,拂袖而去。他身后的宫人分成两列,一队继续跟着他,另一队跟在了她的身后。
季千鸟略微回头,看了一眼他离去的背影,便移开视线,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晚上的酒后劲可真足——否则怎么会不仅是顾昭,连她也忍不住想起了过去呢?
她垂下眼,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痕,突兀地想起今天夜里那个凑上来牵她袖子、容貌迤逦的少年皇子。他也是这么笑吟吟地勾住她的手指,毫不遮掩自己的欲望和心思,像极了那年的顾昭,年轻、自信、从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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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双胞胎车。
狗皇帝患得患失,被儿子趁虚而入。儿子算准了他们之间的隔阂、故意模仿父亲来勾引,在国师被旧事打动不忍拒绝的时候爬床,计划通。
ps:最近卡文卡得有点严重,加上现在是双坑一起写又快毕业了在忙毕设和招聘,更新比较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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