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娇嫁纨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起跃
而当年秦家和振国公府,皆为朝中大将,手中的权力不容小窥,却突然被朱侯爷搜府,直接指出了火药的所藏地。
当初朱侯爷也不过是个大理寺的寺正。
若非上头有人给他撑腰,他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去得罪两个大人物。
替他撑腰之人,也不难想,火药案的卷宗上,明白的写着主审人是陛下。
阮大人想到了这些,背心便是一阵发凉。
那火药案,确实是冤案。
但并非是朱侯爷蒙骗了陛下,故意陷害忠良,而是陛下早就知情,不仅知情,恐怕这一切的背后皆为陛下所授意……
秦裴两家权力过大,陛下忌惮实属常情。
但如今为何又要替其翻案。
阮大人一时没闹明白,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脸色一阵发白后,便也不敢再动了,收好了卷宗坐在堂内一直等着范伸。
本以为要等到明儿了,谁知大理寺门前突地一阵动静。
一束灯火慢慢地靠近,等那光亮溢进了屋内,台阶上响起了脚步声,阮大人这才一愣,忙地从那案前起身,急急忙忙地走到了门前。
房门一打开,阮大人面上便是一喜,知道范伸今夜多半也是睡不着。
这案子当真棘手,若范大人今儿不来,明儿早上被太子的人赶了个先,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
范伸一连几日都住在了大理寺,配合着太子的调查。
每回府,也没进宫。
到了第五日,文王终于找上门来了。
没带府兵,也没坐马车,一人骑马而来,到了大理寺门前,翻身下马,直接冲着门前的侍卫道,“本王知道范大人在里面,别来拦着本王。”
落了半个月的雨,终于放了晴,大理寺上回被大火烧过一回,还未恢复过来,门前的砖墙上还余有漆黑的灰迹。
文王几步闯进去,一路直接上了大堂,找到了范伸。
屋内阮大人正在同范伸汇报事务,听到动静回头,见是文王,面色一紧还未来得及行礼,当场便被文往给撵了出去。
阮大人一走,文王自个儿上前将那门给关上。
再转过身,又急步走到了案前,看着正在俯身写着呈文的范伸,神色着急地道,“范大人能否相告,到底是出了何事?”
最近几日文王过得很不好。
这种不好,与以往被皇上关禁闭,被朱贵妃罚不同。
是一种即将失去某种东西之前,内心滋生出来的真正的恐慌。
文王一向从不计较这些,最近却感觉到了,他的父皇,乃至父皇身边的每一个人,对他的态度都有了变化。
他想知道这一切到底都是为何。
起初他恨母妃,恨其看不透朱家,恨她为了朱家宁愿抛弃了自个儿,如今他却又不明白父皇了。
朱侯爷从大理寺逃了出来,原本就是死囚,母妃杀了他,并无过错,为何父皇事后却让人将她关在了荣华殿。
甚至连自己都不愿意见。
那日父皇将他从王府接出来后,两人说了很多话,他都听进去了。
十八年来,他难得听进去了一回,好不容易决心以后不再惹他生气,打算做一个让人敬佩的皇子了,然还没来得及看到父皇脸上的欣慰,还没听到父皇夸他一声。
突然就不理他了。
王公公不让他进,他便站在外面,大声地冲着里头一声一声地喊着,“父皇”,他不信父皇没听到。
弱娇嫁纨绔 弱娇嫁纨绔 第118节
他是听到了,只是不想见自己。
文王问了很多人,都没有人能告诉他,这才来找了范伸。
第105章
文王问完了, 范伸才抬起头看着他,也没回答,缓缓地起身, 直接问他,“王爷想要我做些什么?”
文王脸上的神色顿时一急,整个人都开始了焦躁不安。
他只想知道父皇为何要将母妃关起来,又为何不愿意见他,这一路走来, 此时对范伸已是满腹依赖, “本王想见父皇。”
若是范伸能让他见到父皇,他便亲自去问。
范伸这回却没应, 似乎不太明白地看着他,“王爷想要见陛下, 进宫便是,谁拦着了?”
一说到这, 文王气儿便焉了, 一脸的挫败之色再无往日半点的嚣张跋扈, 脚步轻轻往后一退,才有气无力地道, “父皇根本就不愿意见本王。”
范伸垂头看着案前的呈文,并没有说话。
文王看着他, 藏了一肚子的话,见到范伸似乎才终于有了地儿倾诉,“本王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父皇那晚将我接回乾武殿, 还曾推心置腹地同我谈过话, 说这辈子他最大的愿望便是和我还有母妃一家人和和睦睦, 一辈子都不分心,还让我不要去惹母妃生气,好好的呆在他身边,其他的就交给他来谋划。”文王说到这,眼里突地有了湿意,也不怕被范伸笑话,直言道,“这江山将来是谁来坐,本王一点也不在意。”
说完又自嘲了一声道,“本王是个什么样的人,本王自己岂能不清楚,根本就不是掌管天下的那块料,本王脑子愚笨,更讨厌同朝堂那堆子老奸巨猾的人算计来算计去,若真坐上了那位置,我大周朝多半也就完了,本王也不是个瞎子,东宫的太子无论是能力本事,还是在百姓之中的名望,都比本王更适合。”
他从来没想过要去争夺那个位置。
只想过他逍遥自在的日子。
他也曾不只一回同父皇表明过心意。
那晚他原本也打算同父皇好好说说,可看到父皇眼里对他的期待时,文王头一回没有说出口。
怕父皇对他失望。
从前他什么都不在意时,父皇在他身后不断的鞭策,如今他在意了,父皇却突然不理他了。
他就知道,人一旦长大懂事之后,便没有一时安分日子可过。
他讨厌这种感觉,是以,他选择了逍遥自在的活着,想永远做一个闲散王爷。
如今这一切好像要破灭了,他怎可能不着急。
若是父皇是因为他的自暴自弃,而不愿意见他,那他这回就去争。
不管结果如何,就如同父皇所说的那般,一家人好好的。
文王一通心里话说完,屋子内便又陷入了安静。
良久,范伸才轻声道,“王爷是皇族龙脉,断不用如此自贬,王爷有王爷的本事,不必伤怀……”
这等场面话,文王听到多了,不想从范伸嘴里再听一回,直接一声打断道,“范大人可有什么法子,让本王能见到父皇?”
范大人是父皇的亲信,很多话不能说,他能理解,也不勉强他,只想让他替自己寻个机会,见上父皇一面,他自己去问。
文王抬起头,急切又期待的看着范伸,而范伸的目光却依旧没有动容,抱歉的道,“王爷恕罪,若是王爷进宫都不能见到陛下,臣又能有什么办法。”
文王一愣,你看着范伸缓缓转过去的头,热涨的心,一瞬凉了下来。
他身边所有人都是这么同他说的,如今范伸也是。
他还以为范大人会是个例外……
那失望来的猝不及防,文王一时接受不了,再一次看着范伸,轻唤了一声,“范大人……”
“王爷若没有其他事,下官还要忙手头的案子。”范伸没待他说完 ,绝情地一声打断,掐断了文王所有的希望。
文王呆呆地立在那了一阵,看着范伸在他跟前,重新落座,伏案继续写起了呈文,心头突地一股悲凉升起。
那股仿佛失去所有的凄凉和恐慌,再一次袭来,比起以往任何一回都要让他心慌意乱。
文王猛地转过身,走出了大堂。
心里的最后一根稻草没有了,彻底地没有了依仗后,文王倒是愈发坚定了,他必须要见到父皇。
只有见到父皇,弄清楚这其中的缘故,让父皇重新拾起对他的关爱,他身边这些人的态度,包括范伸对他的态度,才会恢复到如前。
如今的他,谁也靠不住,只能他自个儿想办法。
文王一走,严二便看向了范伸,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主子,王爷那当真不管了吗……”
这要是知道了真相,那位头脑简单的王爷,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
范伸头也没抬,“那是他自己的事。”
只要活着一日,又怎可能永辈子安宁。
谁不是如此。
只不过文王的悲剧,是他亲手给的。
然又如何?
***
文王从大理寺出来后,走到了半路,终于想到了一个法子。
去寻太子。
听宫中的人说,父皇这几日都召见了太子,只要跟在太子身后进了乾武殿,他便有机会见到父皇。
文王没有回府,当下调转马头再次进宫去了东宫。
太子听文王说想去看父皇,很是爽快,“待会儿孤正好要去一趟乾武殿,皇弟也一道,有什么话,同父皇早日说开便是。”完了还添了一句,“父皇一向都很疼你,不会当真同你置气。”
文王终于找了个能进乾武殿的机会,心头一喜,早就忘记了父皇曾经交代过他,太子此人太过于狡诈,心思极深,千万要小心的告诫,由衷地感谢道,“多谢皇兄。”
午后太子便带着文王去了乾武殿。
太子走在前,文王跟在后。
到了门口,王公公见是太子,忙地笑脸迎上去,走近了突地才看到太子身后的文王,等王公公反应过来,想要将其拦下,却已来不及了,不仅文王硬闯了进去,就连太子也堵住了他的脚步,疑惑地问他,“往日父皇最疼皇弟,这回不知皇弟到底是惹了什么事,竟让父皇如此生气?”
王公公答不上来。
太子便道,“既然不是什么大事,就让皇弟同父皇解释清楚,公公不必一直都拦着……”
王公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文王闯了进去。
皇上今儿的精神不错,或者说,这几日的精神都不错。
最近太子日日都来。
两人似乎都忘记了之前的恩怨,先是以君臣相处,皇上问了太子的政务,太子一一禀报,没有任何隐瞒。
日子久了,皇上便有意无意地偶尔提上一句,关心起了他的起居。
到了如今,两人的关系,已缓和到了能一同下棋的地步,昨儿太子走后,王公公便见皇上的脸上终于有了一道笑容,直夸太子的棋艺精湛。
王公公便这才提了一嘴,“太子殿下同陛下,倒是越来越像。”
皇上竟没反驳。
看着太子留下来的棋局,沉思了一阵,也不知道心头是如何想的,突地又向王公公问起了韩皇后的情况。
“皇后娘娘的性子沉稳,不爱走动,一直都在院子里呆着呢。”
皇上的脸上有了几分不自在,他同太子的恩怨已经修复了不少,可同韩皇后,怕是没那么容易,“昨儿薛侍郎刚进贡了一只鹦鹉给朕,正好皇后娘娘不喜走动,你拿给她,解解闷……”
王公公躬身领命,当日就将鹦鹉送到了韩皇后的福寿宫。
回来同皇上禀报时,脸上还带着喜气,“娘娘收下了。”
皇上的眼睛也明显亮了亮。
然眸子一闪,脑子里又出现了朱贵妃那张泪脸,过了好几日了,还是头一回问起了王公公,“荣华殿情况如何了?”
王公公一愣,如实禀报,“娘娘这几日一直囔囔着见陛下,一口一个冤枉,奴才怕事情泄漏出来,没敢让宫女和太监近身……”
王公公说完,赶紧道,“奴才这就去瞧瞧娘娘。”
才走出去两步,便被皇上唤了止住,“你回来。”
冤枉什么。
自己亲口说出来的事情,她还能有什么冤枉。
他那般呵护她,掏心掏肺的对她……
她到底是何时同朱侯爷开始,苟且的……皇上想不明白,也没有让人去查。
只要一想到那糟心之事,皇上的心口便如同梗了一根刺,呼吸都不通畅了,哪里还能承受得了那些细节。
这辈子最在乎的东西,一夜之间突然成了他最大的一个污点,换作谁,一时半会儿也缓不过来。
想了难受,便不去再想了。
这几日,同太子相处后,皇上将太子的聪慧都看在了眼里,一句话只要他提一个开头,太子立马便能猜出他想要说什么,有时甚至他连人名都没说出口,只说出了一个他,太子都能极为默契地回答出,他口中所问的那人。
完全不用他费任何心思。
没有文王的愚蠢,也没有应付朱贵妃时的费心。
意外的轻松。
而那份轻松,正是皇上此时最为需要的。
今儿照着时辰,太子也该过来了,皇上又坐在了棋盘前等着人,屋外便是一阵喧哗。
皇上抬起头,还未差人出去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便见一道身影突地闯了进来。
接着便是一声响亮的呼唤,“父皇……”
文王好不容易见到人,声音都哽塞上了,生怕皇上又要撵他走,几步走到了棋盘前,便紧紧地拽住了皇上的衣袖不妨,“父皇,儿臣错了,儿臣以后都听父皇的,父皇不要不理儿臣……”
皇上脑门心突突直跳,看着文王那张脸,免不得想起了朱侯爷和他的娇……和他的好贵妃。
“谁让你来的,你出去。”皇上起身,奋力地从他手中将自个儿的衣袖抽出来,脸上哪里还有往日的半点的关怀。
有的只是纯粹的嫌弃和厌恶。
文王愣愣地看着他,心头的那股恐慌更甚,自打懂事以来,他看过了皇上的各种神色。
有高兴,有愤怒。
弱娇嫁纨绔 弱娇嫁纨绔 第119节
就算每回他做错事,对着自己扔玉杯,扔茶盏过来,那眼里都是满满的含着恨铁不成钢。
唯独没有见过如今的厌恶。
皇上的目光彻底地刺激了文王,文王发疯了一般,拽住了他,“父皇,你告诉儿臣,到底儿臣哪里做错了,儿臣改,儿臣以后都改了还不行吗……父皇……”
那一声声‘父皇’此时从文王口中唤出来,便是天大的讽刺。
皇上咬紧了牙,脸上的青筋爆出,一时再也控制不住,终于对着他,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你给朕松开,朕不是你父皇,你要问,就好好地去问你那位好母妃……”
晴天霹雳的一道惊雷从头劈下。
文王起初还未回过神来,等到王公公赶来,让人将其拉开之后,文王才反应了过来,看着满脸愤怒的皇上,一行泪落了下来,绝望地道,“如今父皇当真是不要文儿了吗。”
他怎可能不是他的孩子。
他亲口对自己说的,一生下来,他就抱着自己,看着自己一天一天的长大,教他学说话,教他如何唤“父皇”,拉着他学会了走路。
自己是被他亲手从小带到大的。
如今怎么就不是他父皇了。
文王的那一句话,猛地刺在了皇上心坎上,他心头即便是再厌恶,那到底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
此时看到文王脸上的悲痛之色,皇上的心岂能不痛。
心口越是痛,皇上对朱贵妃的恨,便越是深。
第106章
文王怀着最后的希望, 才问出了那句话。
见皇上依旧绝情地转过了头,便也不再挣扎,由着侍卫将他拖出了门外, 立在那门口呆楞了一阵后,突地冲向了荣华殿。
脚步走的太急,到了那长廊的转弯处,身子几个趔趄险些就撞在了圆柱上。
头上阴沉的云层压下来,文王渐渐地有些呼吸不过来。
这不可能!
自己唤了十几年的父皇, 怎么就不是他父皇了……
文王很想存着一丝侥幸和希望。
可心底深处, 却又无比的清楚,父皇那般爱他, 若非当真有了确凿的证据,又怎会如此随意说出口, 说不理他就不理他。
这几日,文王比任何人都能体会到, 得宠和不得宠的落差。
如今唯一能为他解释这一切到底是为何的, 只有他的母妃, 朱贵妃。
等文王到了荣华殿,里头已是一片冷清。
再无昔日的热闹。
朱贵妃已经被关了好几日, 哭过闹过后,这会子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朱侯爷死后, 在那屋子里放了半日,皇上才派人来抬走,朱贵妃吓的不轻,总觉得朱侯爷的那双眼睛一直在看着她。
后来那尸体就算被人抬走了, 屋子内也还是久久地弥漫出了一股血腥味儿。
朱贵妃又惊又怕, 心头又着急, 几个日夜都没能安眠,整个人已经憔悴不堪。
福嬷嬷这回一个字都不敢吭了。
自己虽从侯爷手里将娘娘解救了出来,却又将娘娘推进了另一个深渊。
如今皇上怕是已经认定了娘娘的背叛。
娘娘最后的筹码被自己无意之间给弄没了。
福嬷嬷唯一能指望的只有文王。
只要证明文王是皇上的儿子,或许娘娘还有一线生机。
福嬷嬷一面安抚着朱贵妃,一面暗自等着文王。
等了好几日,可算是来了。
文王到了门前,直接让身后的太监上前,砸了那把锁。
声音传出来,朱贵妃心头便是一阵狂跳。
忙地从那床榻上爬了起来,刚起身,跟前的房门被人突地一下从外商踢开,朱贵妃在里头呆得太久,眼睛一时还无法适应光线。
抬起胳膊轻轻地挡在了眼前,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了好几步,才看清来人是谁。
“文儿……”
朱贵妃激动地看着文王,她就知道她的文儿会来救她。
只要她能离开了这,再见皇上一面,她一定能洗脱这一身罪名,她连说辞都想好了,她也是受害者,她是被迫的,一切都是那该死的朱侯爷。
朱贵妃一着急,面目便有些狰狞,“文儿,你快带母妃去见你父皇……”
然而朱贵妃说完,却见文王一动不动。
朱贵妃这才看清文王脸上的哀痛之色,心头顿时一沉,后面的话尽数吞了下去,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文儿。”
文王紧紧地盯着她,一双眼睛渐渐地被憋的通红,哑着嗓子问她,“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朱贵妃从被皇上将关进这里的那一刻,便想到了文王。
可她还是怀了希望。
文儿被皇上亲手带大,那般疼爱文儿,只要细细去瞧,便也不会生出怀疑。
两人分明长的那么像,又怎可能不是父子……
原本以为皇上终于想通了,此时听文王问完,朱贵妃的神色突地黯淡了下来,胸口阵阵发凉,又紧又疼。
二十几年了,他口口声声地说爱她。
还说这辈子就算是拼了命,也会护她周全,让她们母子俩一世无忧。
如今,却又是他亲手将自己关在了这。
这算哪门子的爱……
若真是爱,这个时候他不来爱,又要等到何时。
等到他将她处死,再来追怀她吗……
朱贵妃的眼里满是绝望。
文王见她目光一片痴呆,心头也凉了半截,一步一步的紧逼,声音几乎带了哭腔地问道,“父皇说,他不是我的父皇,让我来问母妃,母妃告诉我,是吗。”
朱贵妃没回答他。
半晌后,突地抱着身子蹲在了地上,嗷嗷大哭了起来。
***
文王离开后,太子才走了进去。
皇上坐在软塌上,好半晌才缓过劲来。
强撑着同太子走了几盘棋后,实在是心力交瘁,便也罢了,“今儿朕有些累了,明儿等范大人进宫,咱们再来好好杀一回。”
秦裴两家的翻案,定在了三日之后。
明日,范伸也该进宫提交大理寺的呈文了。
呈文一旦被皇上核查,再能正式定案。
太子起身点头,知道皇上的心思不在,也知道是为何,走之前还劝了一句,“皇弟年幼,有不懂事的地方,父皇多多教诲便是,万不能动怒,伤了自个儿的身子。”
不提文王还好,一提皇上心口又堵上了。
却还是强颜欢笑地同太子道,“朕不碍事,太子费心了。”
太子一走,皇上的脸色便撑不住了。
王公公立马将其扶到了床上,躺了一阵,待心口平复了些,皇上才睁开了眼睛,手掌压住心口缓缓地道,“朱贵妃,和朱侯爷一事,去查查吧。”
他再难受,也得面对。
这事情总该有一个了断。
文儿……即便所有的过错都是她母亲造成的,可他仍旧无法再面对他。
他也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世,今日之事,不能再发生了。
他最大的仁慈,便是留他一条命了。
皇上这一想,又想起了以前,心头顿时又如同钝刀子猛割,忙地捂住心口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十九年前……
那时正是他开始提拨侯府,和朱贵妃如胶似漆的时候啊……
那猪狗不如的朱成誉,他竟然敢!
有了皇上这句话,王公公当日便派人去查了,这事儿有些年月,查起来并不容易,王公公颇费了一番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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