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娇嫁纨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起跃
范伸将绢帕收进了袖筒,抬头看了一眼天上高挂的明月。
——又浪费了一日。
范伸低头,黑色筒靴,在那路旁的青草上剐蹭了两下,便对严二招了手,“进去处理掉。”
范伸吩咐完,没再进去,脚步极快地出了荣华殿。
上了马车,马不停蹄地赶回了侯府。
经过长安那条红街之时,范伸的脑子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手指突地在那膝盖上点了几下,抿了抿唇角,身下的那股燥火,又突地腾升了起来。
片刻后,范伸的喉咙一滚,终是掀开了车帘,同马夫说了一声,“停一下。”
马车缓缓地停在了巷子里,那马夫看着他一头扎进了那家开着门售卖的无人店铺时,眼珠子瞪得老大,就快瞪出了眼眶。
果然,还是年轻好……
但愿世子夫人那身子骨硬朗,经得起他折腾……
不久后,范伸走出了店铺。
弱娇嫁纨绔 弱娇嫁纨绔 第129节
手里多了一个木盒,马夫见人出来了,忙地撇过目光,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等人上了马车后,马车立马了勒紧了缰绳,速度明显比往日要快得多。
***
侯府东院。
姜姝因小日子来了,腰酸腹胀,身子也乏,早早就洗漱好了,歪在了那软塌上,留了一盏灯,等着范伸。
也没等多久,就听到了门口的动静。
一场春雨后,春季的气息越来越浓,夜里已经没有了凉意,姜姝今儿洗漱完后,只穿了一件贴身的粉色兜儿,外罩了一件纱衣。
一躺下后,肚兜上的一朵梅花,便被撑得异常饱满。
范伸踏进屋,眸子就盯在了她身上。
姜姝压根儿没看出他的异常,习惯地往他怀里一扑,“夫君……”
一股淡淡的幽香钻入鼻尖,范伸眸子一颤,心头的旺火更盛了一筹,连衣服都没让她帮忙褪,自个儿便进了浴池,“我先去洗漱。”
进去时,范伸将那盒子一并带到了里屋。
今儿是第八日了。
八日了都没碰到她。
男子二十一二的年纪,本就是血气方刚之时,尝过了其中的美妙,饱足惯了,突地又被饿上了几日。
范伸只觉浑身都开始了不自在,心头如虫蚁在爬一般,扰心挠肺地痒……
从浴池出来后,范伸几乎没给姜姝任何拒绝的理由。
随意的批了一件外衫,直接将人从软塌上拽到了里屋,那珠帘的珠子还搭在他的肩头,便忍不住一把搂住了姜姝。
薄唇压下,带着微凉。
毫无预兆地欺压在姜姝那张朱唇上。
姜姝根本来不及反应,人就已经被吻得喘不过气儿,感受到握住她腰间的那只手渐渐地开始游走之后,姜姝的脑子才梦地惊醒过来,挣扎着将他往外推,“夫君,等,等会儿……”
范伸被迫停了下来。
姜姝喘着粗气,仰头看着他,当场给他泼下了一盆冷水,“我,我小日子来了。”
范伸盯着她急促的胸口,沉默了好半晌。
突地伸手捏住了她的后脖子,缓缓地往床榻上走去,低沉地问她,“什么时候来的?”
姜姝心虚地道,“今,今日。”
话音刚落,范伸的手指头便顶住了她的侧脸,将她偏过去的头给掰了回来,问道,“昨日没来?”
姜姝的眸子,在他的注视之下,闪了闪,老老实实地答,“没,没有。”
范伸另一只手,捏了捏眉心,一旺燥火无处可泄,哑着声音质问她,“你故意的?”
第115章
故意倒不是故意的, 但那真正的理由姜姝打死也说不出口。
看着范伸绷住的满腔欲火,姜姝也束手无策,脑子里灵光一闪, 突地想了起来,“对了,我有药。”
上回在江南时,韩夫人给她的那包药粉,她还留着呢。
姜姝说完便从范伸怀里溜了出去, 翻箱倒柜的好一阵翻找。
找到了那药粉后, 不由分说直接当着范伸的面,给他放了一半, 脱了一碗水,再递到他跟前, 极为认真地道,“服半包, 能安眠。”
在惠安寺时, 她服了半包, 便睡死了,连做梦同现实都没分清。
证明这药, 真的有用。
不过下次若是再见到常青大师,她得同他提提建议。
这药粉还是半包半包的分开装比较好, 半包安眠,一包催情,这分明就是两个极端,稍微不慎就害人匪浅。
范伸看着她忙乎了这一阵, 给自己递过来了一碗水, 堵在腹腔的那股燥火, 慢慢地移到了胸口。
再一见她脸上的无辜模样,范伸又彻底地没了脾气。
“睡觉。”范伸从她手上接过碗,搁在了床边的木几上,转身捞人,直接给拖到了床榻上。
那药粉他服用了那么多年,是什么功效,他比她更清楚。
他不需要。
姜姝被他拽到了床上,小心翼翼地躺在了里侧,一动不动,身旁给他留了好大一片空间。
范伸却没往上躺,幔帐一放,自个儿又走了出去。
姜姝不知他去了哪,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半晌没见到动静,正要起身去瞧瞧,跟前的幔帐突地被撩开。
姜姝侧过头,偷偷地瞟了一眼范伸的神色,“夫君,生气了?”
话说完,便感觉到了被褥底下塞进来了一个汤婆子,缓呼呼地压在她的腹部。
姜姝一愣。
范伸褪了鞋躺上了上来,轻声道,“月信来了身子会不适,尤其是头一日腰酸腹胀,用汤婆子暖暖会好些,别再说话,好好歇息。”
姜姝哪能不说话。
眼睛陡然一亮,一脸的意外,身子往他这边移了移,好奇地问道,“夫君,怎么知道这些……”
随着她一靠近,身上的那股幽香,突地又钻进了范伸的鼻尖。
范伸深吸了一口气,眉目轻轻地拧了拧,憋住下腹的异动,闭着眼睛不答,然身边那人,又伸出了爪子,拉拽了一下他的衣袖,“夫君睡了?”
范伸一双胳膊枕在了头上,这才睁开了眼睛,敷衍地答了一句,“书上看的。”
姜姝“咦”了一声后,根本没有消停,又问道,“夫君还会看这类书?”
范伸喉咙轻轻地滚了滚,“嗯。”
这一声后,身旁的人终于安静了下来。
范伸挪了挪胳膊,再一次闭上眼睛开始‘养神’之时,身边突地又是一声,“夫君什么时候看的?”
是婚前还是婚后。
姜姝本不想问,可那问题一经盘旋在了脑子里,不问肯定是睡不着了。
想想当初自个儿在他跟前崴了脚,也没见他有半分领悟,姑娘家的这等事,他倒是知道得清楚……
范伸眼角明显得一抽,轻声‘嘶’了一声后,转过头盯着她,“姜姝,今儿晚上,你是不是不想消停了?”
姜姝刚伸出去一半的爪子,及时地收了回来。
被她一盯,贴在他身上的身子,也自觉地往后挪了挪,抱住被褥一角,露出一颗头来,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夫君……”
那声音轻柔如羽毛,如同从人心口上拂过。
范伸眼皮子微微颤了颤,再次偏过头,看着露在被褥外的那张脸。
幔帐外的灯火还在。
昏黄的光线从金丝绣花的幔帐细孔里溢进来,朦朦胧胧地洒在跟前那双眼睛上。
——就是明晃晃的在撒娇。
范伸无奈地吸了一口气,回答了她,“在江南惠安寺时,看过。”
姜姝愣了愣。
一番回忆,便想了起来,他是在屋子里瞧过医书。
那书上原来是记载的这些……
“那……”
“是为了你看的。”姜姝嘴里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范伸一声打断,极有觉悟地说了个明白,“上回在江南时,见你脸色不好,正好见着了那书,便看了一遍……”
姜姝依旧抱着那褥子,看着他慢慢地说,那嘴角不由自主地一点一点地弯了起来,目光痴痴地看着他。
范伸说完后,一顿,“满意了?”
姜姝猛地点头。
眸子里的那抹受宠若惊,衬得那双眼睛更为亮堂。
范伸紧绷的嘴角也被那笑容,慢慢地带出了弧度,抿唇一笑,偏过了头去,低声丢给了她一句,“德行……”
声音一落,便被身旁人扑了个满怀,还未等他有所反应,随后一记香吻,便落在了他额头上。
下一瞬,幔帐内便响起了一声压抑的低吼声,“姜姝!”
***
第二日早上,范伸的眼皮难得带了些青肿。
起来时,见那折磨了他半夜的‘人精’,正睡得香甜,许是不甘,伸手在那张粉嫩嫩的脸上,报复性地一掐。
掐完,范伸自个儿都觉得自己反常。
幼稚至极。
床上的姜姝压根儿不知道,自己的脸被拧了一把,翻了个身继续睡。
小日子每回一来,头一天都要命,昨儿晚上被那汤婆子一暖,竟意外地睡了个好觉,早上也没能起得来。
范伸弯腰,从她身下摸出了那个已经冷掉的汤婆子,取出来搁到了木几上,转身替她掖好了被角,才起身下床,去了净房洗漱。
天边的日头还未升起,云霞当空一片泛白。
范伸换好了一身官服,从东院里出来,脚步沉稳地上了长廊,到了侯府门口,便见到了侯夫人。
侯夫人今儿也起了个早,特意来这儿等着他。
今日秦裴两家翻案,便也如同翻天。
等了二十几年来,是成是败,全在今日。
侯夫人见范伸过来了,往前迎了两步,范伸一脚跨下了台阶,立在了她跟前,唤了一声,“母亲。”
弱娇嫁纨绔 弱娇嫁纨绔 第130节
侯夫人心头突地一酸。
将手里准备好的的一道黄符,塞到他手上,“这是母亲昨儿去寺庙里求来的,希望能保佑我儿平安渡过这一劫。”
范伸接过,垂眸看了那黄符一眼,再抬头便给了侯夫人一道笑容,“母亲等我回来。”
“好。”
范伸没多停留,转身出了侯府,上了马车。
***
皇上已有七八个日子没有上朝。
朝中大多的事物,都已交给了太子,倒也没有出现过乱子,今日是秦裴两家翻案,提前几日就已经散出了消息。
皇上不得不去上朝。
昨夜皇上竖着进了荣华殿,横着出来,折腾了大半宿,还是范伸派人送来了一颗常青法师,刚练出来的‘长生’丹药,才及时醒了过来。
大半夜又在乾武殿内发了一回疯。
让人将屋内挂着的那副朱贵妃的画像取下来烧了不说,还让王公公派人去荣华殿将所有朱贵妃的痕迹,都抹了个干净。
后来听王公公说,“贵妃娘娘已去了。”这才安静了下来。
之后便一人躺在那床上,睁着眼睛沉默了一阵,又同王公公吩咐道,“朱贵妃品良失德,贬为庶人。”
王公公原本还想问,朱贵妃该怎么下葬。
有了这话,便明白了。
想起这段日子皇上受到的刺激,王公公心有余悸,生怕皇上又想起了那母子俩,连夜让人将朱贵妃的尸体抬出了荣华殿。
宫人用了一床草席一裹,将其扔出了宫外,照着王公公的吩咐,随意堆了个土包,立了一块能辨别其名字的牌位。
这一折腾完,便过去了大半夜。
翌日早上,皇上睁开眼睛,眼皮虽有些重,脸上的气息却恢复到了如初。
想起今儿的翻案,特意让王公公挑了一件崭新的龙袍,换好后,便等着范伸。
范伸一进来,皇上就让王公公屏退了宫人。
屋内只有三人了,皇上才问范伸,“韩家的事情,如何了。”今日一翻案,秦裴两家洗清了谋逆的罪名,无疑是给韩家涨了威风。
再加之朱贵妃的死,韩家这会子,怕是已经得意忘形了。
指不定已经在背地里笑话他。
就是这个时候,韩家最松懈之时,趁其不备对其下手,打他个措手不及。
这辈子,他就做好这最后一件事。
替太子除掉这个势力强大的外戚,保住了他周家的江山之后,便也该歇息了。
范伸道,“正在谋划。”
皇上面色一急,到还是头一回教起了范伸如何做事,“他韩国公早年便同辽国的二皇子有过书信来往,你查出来,伪造一封信函,等秦裴两家的案子一落,趁其正得意之时,上府拿人便是……”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要找理由,可就多了。
皇上看了一眼范伸,突地叹了一声道,“替朕做完这最后一件事,你便也不用再陪着朕了,太子脱离了韩家的势力,得要你前去补上,助他在朝中站稳脚跟才行……”
他周家的天下,万万不能让韩家再插手……
范伸点头,“臣明白。”
得到了范伸的答复,皇上心口的石头才终于落了地,双手撑着身旁的椅环,起身将手搭在了王公公的胳膊上,才缓缓地去往了大殿。
范伸也跟着一道。
走了几步,皇上感觉到精神气儿不错,也没让王公公扶着他了,回头还兴奋地同范伸道,“这回常青大师研制的这药丸,倒是比之前那护心丸还管用。”
这会,只觉得周身都是劲儿,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的那会。
第116章
倘若没有遇上朱贵妃, 他这辈子又会如何?
身上的劲儿一起来,皇上的心也似乎恢复到了年轻之时,与昨晚的绝望截然不同, 眼前的一切都充满了希望。
他还能重新开始吗……
一切从头再来过。
“太子呢?”皇上进大殿前,突地问了一声王公公,王公公笑着道,“陛下放心,今儿太子殿下定会前来。”
可不是。
秦裴两家翻案, 太子岂能不来。
为了他那个秦家的余孽太子妃, 太子不顾他的反对,一意孤行, 也算是豁了出去,若是换做以往, 皇上必定又是一番数落和暗讽。
如今不仅没有埋冤他,还突然觉得, 太子如此一面, 同他倒是挺像。
他也曾为了一个女人, 重过情。
一想起自己二十几年来,花费在朱贵妃身上的心血, 而换来的如今这结局之后,皇上又不放心, 转过头同身后的范伸吩咐道,“那秦家的余孽,也别留了。”
意外也好,暗杀也好。
都不应该留。
将来的帝王, 不适合重情, 自己就是个教训。
范伸还未回答, 几人的脚步便已到了大殿前,众臣子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王公公扶着皇上登上了高台,范伸则随着众臣子立在了大殿底下朝拜。
屋外初升的太阳恰好照了进来,入眼一片阳光明媚。
皇上的目光在那一片光线中扫了一圈,俯首看着大殿上跪拜的一众臣子,心情一好,声音也中气十足,“平身。”
殿内的臣子,大多都知道今儿秦裴两家要翻案,手头上的事情不管有多紧急,都压了下来,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出来添乱。
跪拜完后,王公公照例唱出了一声,“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太子从容地出列,朗声禀奏道,“儿臣请求父皇,为十五年前,秦府,镇国公府私藏火药谋逆一案,翻案。”
太子一语毕,身后以韩国公为首的一堆臣子齐齐出列,“臣复议。”
皇上这回脸上的表情,再无任何波动,袖口一拂,爽快地应承道,“准!”
韩家和裴家的案子,太子和范伸三日前早就已经同他禀报过了,案子如何审,怎么定罪,都是三人事前商讨好了的。
太子想要的不过是为秦家和裴家,恢复一个清白的身份,他给他便是。
翻案后的所有的罪状都是直指死去的朱侯爷,皇上不过是被奸人蒙蔽,顶多背上一个识人不清的骂名。
事情到了这一步,这罪名落在他身上,皇上已经感觉到了无足轻重。
还有什么能比他心死后,重新活过一回更为震撼?
况且,他本身就没想过要放过朱成誉。
案子一结束,朱侯爷也将会面临被抄家灭族的命运。
皇上坐在高位上,等着太子开口来向他禀奏,朱成誉是如何蒙骗了自己,陷害了忠良秦裴两家,还有他的同胞妹妹,长公主。
太子拿出了事先备好的呈词,往前一步,跪了下来,将那呈文举到了头顶,一一地诵念道。
“十五年前,朱侯爷先后在其秦裴两家的营地内,投放了火药,再以谋逆之名进营地搜取证据,在无确凿的证据下,朱侯爷擅自抓人定罪,之后更是私自更改了火药的数量。”
大殿上鸦雀无声。
这段日子以来,众人心头都有了一把秤。
当年秦裴两家几代忠良,为了参与党争便走上了极端,以此谋逆的说法,本就存着蹊跷,只不过当时有皇上亲自主审,没有人敢出声。
事后皇上更是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再提秦家和裴家,日子一久,便也没有人再敢去提出质疑。
十几年过去了,老一辈的人口口相传,传到了这一代小辈,已经很少有人愿意去追溯真相。
一提起秦家和裴家,脑子里最先想到的便是图谋不轨的逆臣,是被皇上抄家灭族的大周罪犯。
如今突然这番公然的翻出来,即便是个个都提前有了心理准备,大多也都是心头一紧,无不震撼。
太子的声音一落,便在鸦雀无声的大殿上荡出了回音。
这第一句呈词,几乎都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也在皇上的预料之中。
皇上并没有察觉出异常。
太子接着念道,“朱侯爷将此案带回了大理寺审查,同样在无确凿的证据下,当夜便草草结案,判定秦裴两家谋逆属实……”
太子说完,突地一顿,换了一口气,声音比适才更为洪亮高亢,朗声道,“朱侯爷将案子呈交给了父皇,父皇不仅没要求朱侯爷提交其中证据,更是在无任何查证,甚至在无秦将军和裴国公的手印下,伙同朱侯爷,枉然定义,判定了秦裴两家谋逆,并连夜出动禁军护送大理寺和府衙的人上门,抄家灭族!”
适才太子的头一句话,许是太过于平静,以至于这句惊人的话说出来后,大多数人,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整个大殿,依旧是死寂般的安静。
待那话慢慢地钻进了众人的脑子后,个个的脸色都如同被一场寒霜当头降下,凉凉的一个寒战,均都失了血色。
皇上的神色,也被定格住了,同众人一般,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太子说完后,从那地上缓缓地直起了身来,目光毫无惧色地迎上他那双惊颤的眼睛时,皇上才终于回过了神。
“放肆!”
皇上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嘶喊出了这一声,一双眼睛忙地去殿下寻找范伸的身影,“快,快,太子要谋反,快将他给朕拖下去……”
范伸看到了他求救的目光。
脚步利落地往前走了两步,却被韩国公及其太子一党堵住了路,一时寸步难行。
见范伸出不来,皇上的眸子便一瞬爆出了惊慌,情急之下,赶紧又呼道,“护卫,即刻去请护卫!”
说完后一双手又颤抖地往腰间摸去,嘴里碎碎只念,“令牌……”
摸了一阵,突然又才想了起来,昨儿夜里,他将令牌交给了范伸,让他清理荣华殿地人,今儿范伸进来,却没将令牌还给他。
弱娇嫁纨绔 弱娇嫁纨绔 第131节
此时,他动不得,范伸也动不得。
皇上已经好久都没有尝过这种束手无策的无力之感。
还来不及想出一个对策出来,太子的声音再次响起,落在了庄严的大殿之内,振振有词,“父皇因疑心秦家功高盖主,嫉恨其在民间的声音高过于自己,便生出了打压的念头,又怀疑长公主的势力已经依附于裴家,担心裴家势力增大,同秦家一样超出了父皇的掌控,便听信朱贵妃的谗言,设计出了一番荒谬至极的卑鄙手段。”
太子的目光直直地顶在皇上惊恐的脸上,咬着牙,脸上的正义和威严,在这一瞬,完全压过了高高在上的皇上,一字一句,毫不留情地揭露道,“父皇让长公主同裴家和离,再同辽国二皇子联姻,父皇此举一箭双雕,其意之一是为了斩断裴家的翅膀,其意之二,是怕秦家被灭后,一时无人接替防守边关,辽国趁机攻入。”
那骇人听闻的真相,不断地从一国储君东宫太子的嘴里,一件一件地暴露了出来之后。
大殿之上,犹如被翻了个天,天地调了个位。
惊雷鸣耳。
众臣子跟着那天地一阵翻滚之后,脚跟缓缓地落地,那脸上皆是一片哗然。
忠臣也好,心头还怀有想法的臣子也好,在这一刻,心头同时都升出了一股寒意和心凉。
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但作为一国之君,就为了心中的疑心,如此设计残害忠良,险些让其背负永世骂名,这样的君主,谁有敢与其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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