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娇嫁纨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起跃
他清楚地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做不到太子那样顾全大局,君子所为。
范伸用了最简单粗暴的法子,让皇上签下了那份自己替他列举出来的罪己诏。
如皇上所想,他所有的恶行和见不得光的东西,范伸都无比的清楚。
写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皇上连挣扎的力气都没,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指头按在了白纸黑字之上,张大了嘴,用尽了力气,呼了一声,“王兆……”
王兆人呢。
弱娇嫁纨绔 弱娇嫁纨绔 第140节
他去哪儿了……
范伸由着他叫,没有半点慌乱,将那罪己诏收好,重新放入了袖筒之后,才又抬起头来看着他,问道,“陛下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皇上急促地摇头。
他什么都不想问,他只想让他赶紧出去。
范伸根本没在意他是不是想听,一件一件地问了起来,“陛下是不是想问朱侯爷的下场,是不是我算计的?”
范伸扫了一眼皇上。
见他激动地张着嘴,也没指望他能吐出一个字来,干脆地认了,“没错,是我。”
“还有朱贵妃,很早我便知道她是朱侯爷养出来的一匹瘦马,倒也不至于人尽可欺,不过是心思肮脏了些,早年想抓住朱侯爷的把柄,不让其轻易出卖了自己,才玩了一出戏码,将朱侯爷算计了进去,其余的,还真没有发生什么。”
皇上那双原本已经如死灰的眼睛,突地又动了动。
范伸一笑,又告诉他了一些事,“朱夫人身边的那丫鬟,实则没有听到什么秘密,只不过你们个个做贼心虚,非要致人于死地,秘密是我告诉她的,文王也是我故意安排的,云湘阁的那位画师,也是我提前安排好的。”
皇上尽管已经知道这些年,他一定做了很多阴谋。
但如今一件件地说出来,便犹如一个巴掌火辣辣地扇在了他的脸上。
又痛又侮辱。
衬得他就似是个傻子,愚蠢至极。
范伸说完了后,便也没再呆了,看了一眼那被褥地下不断抽搐的身子,起身脚步一转,正要往外走去,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文王认亲的那碗血,你没看吧?”
皇上已经不想再听他说出任何的言辞。
生怕从他的嘴里,又吐出了什么让他难以承受的阴谋,一双手紧紧地攥住了身上的被褥,耳目齐齐闭塞。
然范伸那道平静地几乎慵懒的声音,还是入了他的耳朵,“碗里的血融了,他是你的儿子,应该没错,当初但凡你看一眼,我的计谋也不会如此顺遂。”
皇上的眼珠子,就差跳出了眼眶,猛地一番挣扎,嘴里嘶哑地发出了几声,“来人……”
范伸拿手轻轻地碰了一下鼻尖,往身后外屋的灯火之处望去,无比遗憾地切断了皇上刚燃起来的希望,“很可惜,你适才同我说的那些话,恐怕他已经听到了。”
范伸没再停留,也没再去看床上皇上那急促喘息的模样。
步子跨过里屋的门槛,抬头看了一眼守在外屋神色有些恍惚的太子,一句话也没说,只将手里的那张罪己诏交到了他的手上,打了一声招呼,“我走了。”
走了两步,身后的太子突然唤了他一声,“裴椋。”
范伸的脚步一顿。
没应也没去纠正,身影从那门槛上一转,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太子便也明白了,回头收好了那份罪己诏后,便同身旁的人交代,“明日知会礼部,改名册。”
***
侯府。
晚翠打着一把伞,提着一盏灯,陪着姜姝痴痴地坐在了院墙前的长廊靠椅上,已守到了大半夜。
只因夫人非说,世子爷今儿晚上,一定会从这里下来。
晚翠劝也没用。
天色刚黑的那阵,雷鸣声就差将地儿给掀起来了,宫里忽然上门了一拨人,敲了侯府的门,开口便传召了世子夫人。
等到姜姝撑着伞紧张地到了门口,那宫里的太监,却只问了她一句,“范大人可回来了?”
云里雾里的一句话,让姜姝心头陡然生了寒。
自从见了那只四爪龙的荷包之后,姜姝便明白了,范伸到底是谁的人。
随即摇了头,反问了一句,“大人没在宫里?”
那人是范伸还未回到乾武殿之前,王公公奉了皇上的口谕,去侯府问话的太监。
问完了,记住了姜姝的反应,那太监便也没有多留,转身就走了。
姜姝回来后就睡不着了,让晚翠去寻管家,送一簸箕核桃过来,她打发一下时辰。
管家见到姜姝后,嘴巴一个没关住,便说起了昨夜,自己见到的那惊人一幕,“奴才也是被吓到了,怎么也没料到,那从墙上翻下来的人,会是世子爷。”
姜姝听完后,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出来的理论,硬说今儿世子爷一定会出现在这儿。
等久了,晚翠就差壮着胆子,给她讲讲那守株待兔的典故了。
刚要开口,就见那被雨水滴得“啪嗒”只响的院墙上,一道黑影攀着那墙头,纵身一跃,跳了下来。
黑色的筒靴稳稳地落地,砸起了一片水花。
晚翠还未反应过来,跟前的姜姝便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兴奋地道,“我说什么来着,这不就回来了吗。”
晚翠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真要说,那就是世子爷恐怕尤其喜欢翻墙。
然两人此时都还不知道,范伸已经回了一趟东院。
从宫里出来,范伸什么事都没再想,马不停蹄地赶到了东院,进屋后却没见到人。
屋里的丫鬟急急忙地忙禀报,“夫人说,今儿世子爷会,会翻,翻墙,人已经去了院墙边上候着了。”
范伸神色一顿。
屋里的丫鬟还未来得及出去寻人,就见其脚步一转出了屋子,也没走里院,又出了一次府门,到了昨夜翻墙的地方,一身湿透,愣是让她合了意。
第125章
姜姝见了人, 当下就要往雨水里冲,范伸一抬手及时地止住了她,“站好。”
久违的声音入耳, 熟悉又陌生,如蜜糖带着几分心跳灌入心田。
姜姝听了话,立在廊下台阶处,看着他慢慢地靠近,上扬的唇角犹如缓缓绽放的花儿, 一点一点的晕开。
直到范伸的脚步堵到了她跟前, 姜姝心底的雀跃,再也按耐不住, 垂下头鞋底轻轻地蹭了一下脚下的台阶,扭了扭身子。
倒是想就这么扑过去, 可分隔的这几日,两人之间突然有了些陌生。
那股陌生, 让姜姝临时生了怯意。
生怕自己对他的思慕心切被看了出来, 再迎起头来, 姜姝便抿紧了唇瓣,努力遮掩住了心头的欢喜, “回来了。”
“嗯。”范伸看着她,身子往前一凑。
姜姝被迫地往后一退, 待站稳,见其又逼上来一步,姜姝才抬头,一眼便望进了那双深邃沉沦的目光之中。
黑如墨的眸子里彷佛燃出了一簇火, 将她逮住困在了里头, 灼灼直烧。
姜姝心肝儿一提, 所有的心理防线,一瞬,全都土崩瓦解。
范伸来不及阻止,湿漉漉的胸膛,便被抱了个结实。
范伸拉了一下没拉开,便也随了她,偏头往她躺在自己胸前的脸上瞧去,低声道,“让我瞧瞧,长变了没。”
姜姝已经知道他昨夜回来过了,肯定是看过自己的。
再说,五六日,能有什么变化。
姜姝没去拆穿他,一张脸在他的胸膛上轻轻一滚,躲过他的目光。
范伸垂头宠溺地看着她在自己身上蹭。
一番僵持。
姜姝终究还是抬起了头,缓缓地凑到了他的跟前,心底的思念之情,这回没有半点掩饰,赤,果果地显露在了脸上。
四目一对,均是沉默。
也不知为何,姜姝心头突地一酸,许是喜悦过了头,容易生出悲伤,眼里瞬间便蒙上了一层水雾。
嘴角一颤,满腹的高兴尽数化成了委屈。
在那水珠子快要落下来之时,跟前的人黑眸一深,毫无防备地俯身下来,轻轻地在她那张朱唇上一啄,声音带着沙哑,“想你了。”
漫天豆大的雨点子,在两人的身后砸出了“哗啦啦”的声音,在唇瓣想触的瞬间,两人都从那嘈杂的雨声之中,听到了彼此的一声心跳。
范伸顿了顿。
姜姝却突地闭上了眼睛,主动往上一啄。
动作生疏却有着致命的引诱,那唇瓣之间的撕磨,顿时由缓至促,渐渐地倾入了久别之后的疯狂。
姜姝乱了呼吸,声声呜咽淹没在了她的喉间。
晚翠提着灯,早就背过了身子。
良久,才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传来,等晚翠回过头,便见夫人已经被世子爷横抱在了怀里。
从墙根处,一直抱到了东院门口。
等心口的激动慢慢地平复了下来后,姜姝才意识到这般被他抱着,有些羞人。
到了屋前,见他还没准备放自己下来,姜姝便挣扎了一下,“夫,夫君衣裳湿了,先去沐浴,我不急……”
范伸没放。
“夫……”姜姝还欲挣脱,直接被范伸打断,“一起。”
姜姝的身子瞬间僵硬。
范伸垂目看了一眼她陡然红透的脸颊,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也没否认自己确实如她所想,生了心思。
十几日了。
她不急,他急。
范伸一路将人抱到了浴池,珠帘在两人的身后一落,才松开了她,将人放了下来。
东院的丫鬟,已经知道范伸回来了,早早就去浴池调好了水温。
此时浴池里的水汽腾腾如云雾缭绕。
姜姝脸色如猪肝地立在那,看着他在自己跟前宽衣解带,心头明白接下来大抵会发生什么事后,那脸上的温度便越来越高。
小日子完是完了,可是府医王大人说……
弱娇嫁纨绔 弱娇嫁纨绔 第141节
范伸的外杉都褪了,回头见她还杵在那不动,瞥了她一眼,便也没再逗她了,“衣裳湿了,早些更衣。”
范伸的衣裳是被雨水淋湿的,姜姝的则是在他身上蹭湿的。
姜姝往自己身上望了一圈,抬起头,范伸正好褪了身上最后一件衣裳,黑色的外袍,暗红的中衣,最后是那青色的里杉,连着那裤头,在她的注视之下,一件不留,都堆在了他的脚下。
姜姝什么都看到了,看得清清楚楚。
眸子霎时圆瞪,猛地垂下头,动也不敢动了。
半晌没听到水花的声音,倒是又听范伸道,“我帮你?”
姜姝心头一跳,继续垂着头,忙地几个摇晃,“我,我自,自己来……”
上回虽也在这有过经历……
但也有些日子了。
要真让她突然褪尽了衣裳,同他‘坦诚相待’,姜姝还下不了那个脸子。
磨磨蹭蹭了一阵,最后裹着里衣,看也没看范伸一眼,一下就没入了跟前的水池子里。
水花一起,姜姝将自个儿泡进了水里,才去偷偷留意范伸的动静。
竟也没有半点声响。
姜姝诧异地回头,便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慵懒地靠在那假山石壁上,丝毫没有隐藏自己的心思,直接道,“是要我过去逮你,还是你自个儿乖乖地过来,你自己选。”
姜姝心口一紧,选了自己过去。
浴池里的水,随着她的移动,荡起了一圈一圈的纹波,激在了他结实的胸膛上。
姜姝移过来,停在他三步之外,便也不动了。
抬起头忍住了心口“咚咚”地跳动,神色认真地看着范伸,煞有其事地道,“夫君,我都问过府医王大夫了。”
范伸一双眼睛,盯在她那被池水湿透的里衣上。
丝绸遇水,紧紧地裹住了她的身子。
范伸眸子又是一暗,漫不经心地应道,“嗯,问什么了。”
姜姝声音小了些,头也往他跟前凑了凑,“王大人说,小日……月事前后七日,不易有孕。”
范伸这才抬起了眸子,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姜姝吞咽了一下喉咙,解释道,“我今儿小日子才刚结束,就,就算是那什么了,也,也是白费功夫……”
倒不如保存体力,留在月中,届时再努力一下也就成了……
范伸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久久不语,实在是不明白那颗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也懒得同她消磨下来。
直接伸手捞人,擒住了她被绸缎紧裹的细腰,入手的紧致和细腻,让他的身子微微一颤,灼灼黑眸,盯着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明确地告诉了她自己的想法,“我想,要你。”
那股子与生俱来的侵略和霸道,带着震慑之力,从头压下,姜姝喉咙一哑,诚服了。
水底下的一层薄纱,缓缓地浮上了水面。
范伸看着她。
那双眸子生出了几分危险的笑意,快要燃起来时,姜姝又后退了一步,含着烟雾的眸子,作死地问了他一句,“夫君,想要我什么呢……”
话音一落,范伸直接从那水里站了起来。对面的水波一瞬激起。
覆盖在雪地里的一块红绸,彻底被掀落,露出了底下的一大片皑皑白雪,隐隐两朵粉浅的花儿,在那急流的水波中轻轻一晃,即隐即现。
波涛自来无情,没有半丝停留,裹了两团白雪在手,不断地撒野。
雪球越滚越大。
长在白雪地上的两朵花儿,几回险些被挤了出来,只得紧紧地稳住了脚跟,坚毅地立在了那,发出了啧啧水声。
水波并没有因此而停手,一团浪花激起,水底下裹着白雪的花枝儿,整个被提了起来。
雪白的枝干下,竟还藏着的一朵没有任何绿叶杂草的芍药。
水浪将那枝头冲到了石壁上,轻轻地掰开了底下的两根枝桠,那朵粉嫩的芍药便整个露了出来,此时已被风浪吹得微微地颤动。
风浪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栖身之地,欺身来到了那朵正绽放得绚烂的芍药口子处,缓缓地停留,不断的磨合。
愣是将那花瓣磨出了莹莹水珠,甘愿为他敞开了门缝儿,才兴奋地随着那水儿,没入了进去。
水流之处,霎时一片惊涛。
一场惊涛波浪,姜姝险些没有缓过气儿。
十几日了。
范伸心头所积攒下来的燥火也好,思恋也好,一股脑儿地都发泄在了她身上。
浴池里的灯火,天亮的那会才熄灭。
姜姝虚弱地躺在床上,周身酸痛,动也不想动,最终还是裹着被褥缩在了那只熟悉的胳膊下,疲乏又安稳地闭上了眼睛。
范伸也睡了一觉。
天色渐渐地亮开,日头冒出来后,昨儿夜里压在头顶上的云雾,也慢慢地消散,露出了高空上的蔚蓝。
侯夫人昨夜就已知道人回来了,悬了几日的心口,终于落了地,难得睡了个好觉。
今儿一早起来就去了虞老夫人屋里,看了一下情况,却没将实情告诉她,生怕自己一说完,她提着的一口气落下,便再也回不来了。
还是得等到宫里的诏书下来,椋哥儿名正言顺地顶着裴家世子的身份,再来同她说,好让她安心地走完这最后一程。
晨时一过,宫里便传出了消息。
先是皇上颁布了罪己诏。
为帝几十年的荒唐和罪过,每一桩都列得详详细细,整个长安城顿时一片哗然。
那罪己诏一颁布,就算是不问朝政的百姓也都明白,这天已经彻底地翻了。
所有的一切冤屈都结束了。
只剩下了裴家的那位小世子裴椋。
午膳时,几个屋里的夫人又过来了侯夫人这,一番议论,“这裴家的小世子到底是谁?怎地还没个动静呢。”
第126章
三夫人看了二夫人一眼, 倒没那么心急,“慌什么,名册都出来了, 迟早都会知道。”
“这长安城里,怕是要重新洗牌了。”二夫人担忧地谈了叹了一声,哪里能不慌?
宫里的动乱一起来,侯府上下看似一个个面上都平静无波,实则心头早就点了一把火, 煎熬地候着。
长安城内谁不知道, 永宁侯府的世子爷范伸,是皇上的人。
更何况永宁侯府的人。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 爬的越大,所承受的风险便越高。
一场宫变, 曾经范伸有多瞩目,如今就有多危险。
更何况这最后还是皇上输了, 太子赢了, 世子爷离开的这几日, 府上的人都在留意着。
不知道世子爷这回会如何,而将来侯府又会是个什么趋势。
二夫人那话一落, 气氛瞬间就沉了下来。
三夫人不是不急,不过是都藏在了心里, 没有表露出来,此时听二夫人说完后,便也按耐不住,看向了侯夫人。
侯夫人这两日, 尤其的安静。
案子没有落下来时, 她日日夜夜都在盼着, 椋哥儿能替自己,替自己的家族洗刷冤屈。
能让秦裴两家光明正大的能翻案,恢复家族的清白。
如今一切尘埃落地,侯夫人虽高兴,心头却又堵上了一块石头,郁郁不乐了。
一头希望太子的颁布身份的那诏书早些下来,还椋哥儿一个真正的身份,一头却想,再拖几日也好。
裴家的府邸,太子已经在修缮了。
最迟一月后便会完工。
在翻案之前,她便料想到了今日,可当真事情到了跟前,那心里的复杂和矛盾,远远超出了她的设想。
舍不得,却又留不得。
她不能去干涉他的意愿,也没有资格去干涉,即便是心头想他留下来,她也无法去开那个口。
三夫人见她似乎又出了神,以为她也在操心范伸的安危,并不知道昨儿半夜范伸已经回来了,又担忧地问了起来,“世子爷还没回来?”
侯夫人被三夫人凑在跟前一问,一个恍惚后,才猛地回过了神,笑了笑道,“放心,人已经回来了,昨儿大半夜急着赶回来见媳妇儿,这不还呆在屋里没出来呢。”
二夫人、三夫人面上均是一愣,随后心口便踏实地落了地。
人回来了就好。
这长安城里,经历过改朝换代的世家不少,一朝天子一朝臣,那大树一倒,底下的人总得该有个去处。
前儿见了那公告之上,并没有永宁侯府的名字,众人也就松了一口长气。
如今再听世子爷也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便知,这一关,世子爷和永宁侯府是齐齐渡过去了。
二夫人心头踏实了,腰杆子也不由直了几分。
藏在心里的话才敢说出来,“以咱们世子爷的处事之道,还有那玲珑心思,别说是我自夸,放眼长安城,也寻不出第二个人来……”
二夫人说完,便目露感激地看着侯夫人,“亏得大嫂会生养,养出了个成器的伸哥儿成才,否则就我二房这只枝脉,哪能有今日的荣光……”
二夫人说的这话,倒是没错。
换做另外一个人。
就凭世子爷这些年替陛下做的那些荒唐之事,还有公然对抗太子和韩家,这回落到了他们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
可世子爷却能全身而退。
人没事了,就是最好的结果,至于往后的前程如何,这时候也没必要去考虑。
弱娇嫁纨绔 弱娇嫁纨绔 第142节
大不了就是丢了大理寺卿那顶官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往后如何,谁又能说得定。
后院的人,很少有机会接触到朝堂,今儿难得开了这个口,一说起来,就丢不了手。
快到午时了,侯夫人才派人去了东院,说是今儿晚上三个院子的人一块儿吃个饭。
说是说的团圆饭,实则人人都知道,是为了给范伸洗尘。
东院里的两位主子,天亮时才歇,歇息了大半个上午,云姑过来传话时,也才刚醒。
春杏听云姑说完,便先进了屋去传话。
云姑便留在了外面的长廊上,被东院的老嬷嬷拉住,闲聊了几句,这一扯,又扯到了裴家那位小世子身上。
如今裴姐那位小世子到底是谁,恐怕已经成了长安城最大的悬案。
个个都在津津乐道。
晚翠都听了两日了,见云姑也没个靠谱的消息,便也没多停留,转身回了屋里,跟着春杏一块儿伺候两主子。
姜姝醒来后,一双腿酸痛地抬都抬不起来。
侧目一睁眼,便看到了枕边范伸的那张脸,脑子里瞬间便浮现出了昨儿夜里他折腾起人来的那股疯劲儿。
那模样,既同名门世家的世子爷沾不了边,也同那威严权臣的大理寺卿沾不上边。
倒是有些纨绔公子的作风。
什么话儿他都能问得出来,亏得自个儿还老老实实地,不知羞地回答了。
姜姝没脸见人,眼睛一闭,索性又装睡,等到范伸醒来,轻手轻脚地掀开被褥下了床,穿好衣裳,去了里屋洗漱了,姜姝才睁开眼睛,艰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姜姝刚坐在床沿边上,春杏便撩开了帘子进来禀报道,“侯夫人派云姑过来传话,说今儿夜里有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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