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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受想开了[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乔柚
“有病啊。”他说:“你就算做再多,我也不会喜欢你了。”
他看向了那条进食的蛇,目光落在它面前鲜红之物上,忽然感觉有些恶心。
云清辞睁开了眼睛,下一瞬,他便蓦地从床上翻了下来,扑到痰盂边,吐了个昏天暗地。
大半夜胃里头折腾不休,云清辞吐的眼泪横流,耳边隐隐传来动静,一杯水递到了他面前,他接过来漱了口,好不容易缓过来,陡然意识到什么,蓦地扭脸——
光线昏暗,李瀛一袭黑衣,无声无息地站在他面前,开口的嗓音微哑:“怎么了?”
云清辞的眼睛红着,不知道是做噩梦还是因为生理不适,容颜逐渐漫上一抹狠色,“你来干什么?”
“夜里,睡不着。”
“你脑有疾否?”云清辞气道:“前几天来的也是你吧,是不是偷偷摸我手了?”
“没有……”李瀛说:“你的手放在了外面,我只是帮你放进去。”
“我热不行啊,你干嘛给我放回去?”云清辞把杯子丢下,走到炉子前提壶倒水,这番动静下来,隔壁的金欢很快提灯过来:“君后,陛下也……”
他看到李瀛,刚要行礼,就见他抬了抬手,这是免礼。
他披着衣服上前帮云清辞倒了水,道:“是温的,君后可是没睡好?安神香好像燃尽了,我去换一支。”
“不必了,你去休息吧。”云清辞一口气喝了三杯水,手掌抵着胃部,垂下了睫毛。
他只能告诉自己,梦都是假的,哪怕他曾经认为那是真的。
他也不想去跟李瀛求证,更不想知道李瀛在他死后有多么痴情不渝,他死了,死了就是死了,李瀛早已失去了被原谅的机会。
李瀛站在他身边,然后缓缓走来,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放轻声音道:“是不是做噩梦了。”
“梦到你了。”云清辞看向他,说:“恶心醒了。”
李瀛放在桌子上的手往后缩了一下,片刻,他站了起来,沉默地往外走去。
云清辞却站了起来,道:“以后不许过来了,我要跟你和离,不许你再来找我。”
“我不答应。”
云清辞呼吸急促,一把将桌上的水壶端了起来,几步绕到他面前,他瞪着李瀛,道:“你再说一遍。”
“我不答应。”
云清辞拿掉壶盖,将那一壶水狠狠泼在了他脸上。
水壶被重重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是温水,可以入口的温水,不烫。
一壶水泼上来,李瀛没有闭眼,他的头发,眉毛,眼珠,脸颊,包括鼻子嘴唇与脖子,都变得湿漉漉。
云清辞表情凶狠:“以后不许再来找我。”
“我说。”李瀛凝望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我不答应。”
云清辞一脚踢了上来。
李瀛看着他。
云清辞又踢了他一脚。
李瀛还是看着他。
几息之后,云清辞弯腰去捡地上的茶壶碎片,他的手腕被对方一把拉住。
云清辞心里一阵解气,他恶意地道:“怎么,你怕我弄死你?”
“我怕你弄伤手。”李瀛叹了口气,袖中滑出一把匕首,温声道:“用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 辞崽:你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
李皇:在吃药了……
啊呜一口把辞崽吃掉·jpg
第45章
云清辞不确定地看了看那把匕首,又看了一眼李瀛,脑子空白了片刻。
“你是不是故意来气我的?”
都这个时候了,李瀛自然不会故意惹他生气,他是认真的。云清辞性子偏激,方才若是任由他去捡碎片,势必会割伤手,匕首是最安全的工具。
“你说让我静下来好好考虑一下彼此的关系,我考虑了。”李瀛说:“阿辞,我相信,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没有人比我,更懂你想要什么了。”
云清辞一把将他推开,扭身回了榻上。
李瀛站了一会儿,缓缓随他而来,把匕首放在了他的手侧,道:“我可以给你时间,你放松一下,不必非要急着把这件事定下。”
云清辞生着闷气。
“你若是觉得我不好,也可以去试试别人……我会等你。”
这话一出,云清辞猝然抬眼,他看着李瀛苍白的脸,好一会儿才道:“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才重生的?”
李瀛不语。
“你是不是付出了什么代价,所以,你才一定要和我在一起?”
“有什么区别么?”李瀛说:“重要的是你的态度,如果你一点都不在乎我,便是我真付出了什么,你也会觉得我是因为有了成本,所以才要缠着你的。”
“你不会信我爱你,不会信我心里有你,不会信我……”他的呼吸似乎在刺痛:“以后再也不会犯错。”
云清辞的心思被他一眼看穿,更加郁闷:“你都知道了,那我现在撵你走,就说明我不在乎你啊。”
“可我还是想争取一下。”李瀛说:“再给我一点时间,也给自己一点时间,我们,好好考虑一下,好么?”
“可我应该不喜欢你了,我不爱你了。”云清辞对他说:“喜欢李瀛的云清辞已经死了,李瀛,你不是很清楚这一点么?你做的再多,会体谅你的云清辞也已经被你害死了。”
李瀛忽然有些脱力。
身体正在逐渐适应疼痛,可云清辞的话却还是总能轻而易举地让他变得更痛。他单手撑着床边,费力地矮下了身体,呼吸带着克制的沉重。
他的额头抵在了床沿,五指无意识地收缩,将床单抓成凌乱的曲线。
云清辞抿了抿唇,伸手扶了一下他的手臂,道:“你若是不舒服,就回宫去看太医。”
“我没有……阿辞,别急着拒绝我,好么?”
他仰起脸,目光湿润而深邃,隐隐饱含乞求:“别急着,丢下我。”
云清辞把手收了回来。
他伸手取过床头的夜明珠,在手里一下下地摸着,好一阵才道:“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术法,才能过来的?”
“……有人给了我一盏灯。”李瀛眨了一下湿润的睫毛,道:“他告诉我,只要烛火变红,我就可以回到过去。”
“怎么可以让烛火变红?“
“以血为蜡。”李瀛垂眸,道:“他说,只要诚心足够,灯一定会变红。”
是不是还有割肉饲蛊,云清辞捏住手指,没有问出来,而是道:“你看到灯变红了么?”
“我没有看到。”
云清辞愣了,没有看到,他是怎么来的?
他犹豫了一会儿,道:“李瀛,你是不是,早知道我会重生?”
“我不知道。”李瀛没有对他撒谎:“我只记得,我希望回到曾经改变过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也会……你的重生,应该与我无关,你不必因为这个,产生心理负担。”
云清辞神色复杂,目光逐渐又转为凶狠,“你放心吧,就算你真的为我做了什么,我也不会感激你的,这本就是你应该的,如果没有你,我上辈子一定会过的很好很好很好!”
他生气地翻身躺下,用力闭上眼睛。
“对不起,阿辞。”
“你走吧!”
那呼吸又重了几息,苍白手指按着床沿,男人平静起身,道:“最近青司有没有送来什么消息?”
“你都重活一世了,还需要青司么?”
“青司一直很重要。”
“我知道了……”云清辞顿了顿,道:“有消息的话,我会派人给你送过去的。”
身后没有动静,云清辞转过来,道:“怎么,你还怕我隐瞒……不报啊。”
身后已经空无一人,云清辞后面那几个字变得细若蚊呐。
走这么快。
他有些睡不着了。





偏执受想开了[重生] 偏执受想开了[重生] 第56节
他相信李瀛说的都是真的,虽然他隐瞒掉了一些可怕的事情,可梦里的事情,很显然是他经历过的。云清辞只是很奇怪,如果李瀛从未想过他也会重生,那么自己又是怎么重生的呢?
难道是李瀛请的方士正巧心情好,所以买一送一?
但这有可能么?如果李瀛的诉求是回到曾经,修复关系,把自己也送过来,不就是摆明了跟他过不去?
是谁让他也重生的呢?
云清辞百思不得其解。
他并没有过于纠结这件事,短暂地想了之后,便日日跟着几个兄长去呼朋唤友了。
以前云清辞身边没有一个朋友,总觉得每个人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不善,可如今心态平和之后,他忽然发现这世上还是好相处的人更多一些。
天气依然很冷,冰湖化冻,附近有官兵来回巡逻,避免图乐的百姓又去冰嬉,上演悲剧。
云清辞咬着糖霜山楂跟在哥哥们后面,每天混迹大街小巷,日日都被零嘴投喂的十分满足。
这是他以前跟李瀛在一起时从未想过的快活日子。
早知如此,入什么宫啊,在相府做个纨绔,日子定是美滋滋。
“少吃点酸的。”有人给他递来了一个竹制手盅,里头是浇了糖水的红豆雪圆,林怀瑾自打他回府之后便日日过来寻他,他跟二哥哥关系好,顺手也会照顾一下云清辞。
云清辞直接把没吃完的糖霜山楂丢给四哥,接过手盅喝了口糖水,道:“谢谢小侯爷。”
“明日便是元宵了,有许多放河灯的,你们几个要不要一起出来?”
云清辞当然是毫不犹豫地点头,二哥也道:“元宵休沐,在家也无事可做。”
“你们都清闲的时候我应该会比较忙。”云清玦道:“越是重大节日,军中越不可疏于防范,我得去军营。”
“三哥哥辛苦了。”云清辞说,被他揉了一下脑袋:“让二哥哥和四哥哥陪你。”
“嗯!”云清辞弯了一下眼睛。
在他身后,远远地,一袭黑色常服的男人头戴玉冠,身姿挺拔如松,过分乌黑的发将他的脸衬的越发苍白,他肩上披着灰狐大氅,手中握着一支短鞭,目光沉沉地凝望着云清辞。
一人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他:“主上,该出发了。”
李瀛转身,头也不回地没入了人群。
这厢,林怀瑾轻声问云清辞:“明日元宵,陛下可要出来找你?”
“不吧。”云清辞漫不经心地道:“他最近应该很忙。”
云清辞都好多天没见他了,他猜测大概是那天晚上的对话让李瀛产生了退缩。
什么人啊。
云清辞想,这样就退缩了,他当年可是对着李瀛死缠烂打了好久,大有越挫越勇之势。
不过李瀛不缠着他也是好事,等到双方冷静下来,云清辞就可以重新提出和离,那时他大概会答应了吧。
第二日元宵。
云清辞并不是第一次过元宵,但身边没有李瀛陪伴还是头一遭,以前不管多晚,只要是元宵,他都会穿着便服陪云清辞出来溜达一圈儿。他们每年都会一起放河灯,然后去猜灯谜,李瀛时常会提着几个灯笼跟在他后面,看着他吃吃喝喝,偶尔接一口他的投喂,漆黑的眸子里会溢出温柔的满足。
每年都会。
哪怕他们前一天还在争吵,但只要是元宵,李瀛都会主动提着灯来找他,告诉他:“过完节再气吧。”
这是他对云清辞的承诺。
早年母亲刚刚去世,云清辞一个人在别院过年,李瀛在宫里过年,他们只能在不同的地方仰望同一片天空的烟花。
就在九岁那年的年初三,李瀛跑来找他,告诉他:“虽然不能陪你过年,但我可以陪你过元宵。”
“元宵?”
“元宵的时候民间热闹的紧,我答应你,每年都陪你过元宵。”
云清辞不是很信他:“真的?”
李瀛看了他很久,轻声说:“真的。”
后来的二十年里,这件事上,李瀛一次都没有食言过。不管前一天晚上他们闹的多凶,李瀛都会永远在这一天提灯陪着他,走遍上阳的大街小巷,然后买许许多多的糕果点心,回宫里给他当零嘴儿。
记得有一年,云清辞问他:“元宵这一天,对你来说,很重要么?”
那好像就是前世的这一日,云清辞不择手段被他接回宫之后,他们站在河边,云清辞望着他,李瀛则在望着河里的灯。
他沉默了很久,转脸来告诉云清辞:“相信我,我能做的,一定会努力做到。”
他满腹心事,欲言又止。云清辞却绽开笑容,蓦地朝他扑了过去,他记得,自己很用力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知道,阿瀛有很多事要做,这样我已经很满意了。”
李瀛丢了手里的花灯,缓慢而又克制地将他抱住。
云清辞对他说:“谢谢阿瀛。”
李瀛的嘴唇落在他的耳边,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云清辞听到了,但他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
上阳的夜景很美,元宵这一日就更美了,云清辞不喜欢放花灯,只有很小的时候因为新奇会放一下,后来长大之后,他就知道,花灯祈愿一点用都没有,该来的还是会来,留不住的也始终是留不住。
好在哥哥们也不喜欢,云清辞便跟在他们身后穿过大街小巷,吃了个过瘾,也看了个过瘾。
完了找家烤肉店一坐,云清辞开始喘气儿,林怀瑾伸手给他顺了顺,道:“今日玩的有些久,你方才不舒服应该早点说的。”
“没什么不舒服。”话虽这么说,但云清辞的呼吸却好像掺杂着砂砾,带出‘嗬嗬’的气声。
云清萧很快面色凝重地走过来,给他按了一下胸口,道:“不吃了,去看看大夫。”
“不用,我歇一下就好。”
“别闹了,快点。”
云清辞鼻头微酸,不只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关心,还带着一点微妙的尴尬,他感觉自己坏了大家的兴致,可这又不是出自他本意,被迫成为破坏气氛的那一个,让他感觉到有些委屈。
云清萧二话不说地把他背了起来,道:“你们先留在这里,我带他去就好。”
今天大家都很高兴,他也很高兴,人群拥挤,吵得耳膜刺痛,而且不管是跟哥哥们还是跟林怀瑾,他们相处的时间都不够多,会留意不到他也是情理之中。
云清辞感到十分抱歉:“对不起二哥哥。”
“说什么呢?”云清萧呵斥他。
云清辞垂下了睫毛。
他不习惯,不习惯被亲人们这么对待。
在这一刻,他难免想起了陪了他那么那么多年的李瀛。
好像在李瀛身边,他就可以肆无忌惮,他可以毫无畏惧地挑衅他的尊严,也可以心安理得地麻烦他为自己做一切事,更能理所应当地欺负他羞辱他。
他分明不吝啬于在李瀛面前显露一切恶劣,却耻于在兄长面前暴露半分脆弱。
李瀛对他稍微做出一点不好,他便觉得天都要塌了,倘若今日是李瀛没有留意到他的伤,云清辞定又要与他闹翻天的。
可是哥哥们,却又好像是理所当然。
李瀛很坏,是真的很坏,云清辞恨他是真的。可是有时候,他的确又很好。
比如云清辞的伤,他就从来没有忘记过。
只要云清辞跟他在一起,他一定会隔一段时间问一句:“要背么?”
但现在,他必须要把李瀛的好,还有李瀛的坏,通通丢出去。
丢的远远的。
丢到再也看不到,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辞崽:丢掉丢掉不要了。
李皇:再给个机会……
第46章
云清萧刚背着云清辞出了店门,便立刻有人拦住了他们。
“君后。”云清辞认出他是宫中太医院的人,还没来得及发问,就听他道:“陛下遣臣和这两个小兄弟跟了一路,担心元宵君后乐不思蜀,忘了旧伤在身,嘱咐若有异常要及时处理。”
兄弟二人齐齐一愣,云清萧直接把云清辞放到了一侧停留的马车上,道:“有劳诸位了。”
“云侍郎客气。”
云清辞老老实实让把了脉,老太医语气温和:“还好,问题不大,老臣开个方子,君后拿回去煎了服下。”
他去抽纸笔,不忘嘱咐:“近日天气还未转暖,君后这伤见不得寒气,这些日子还是在家好好休养,再出来玩,也要多留意一下。”
方子递给了云清萧,老太医又看了一眼他们准备就餐的烤肉店,道:“此处烟熏火燎,君后近日还是不要吃得过于油腻了。”
云清辞只能干巴巴地点头。
待云清萧送走了太医,云清辞后知后觉发现贯穿伤处隐痛,他抬手按了按,见到二哥回来又掩饰下了这个动作。
“我去跟他们打声招呼,咱们先回家。”
“我自己也能回去。”
“等着。”云清萧转身,忽见门帘一阵晃动,林怀瑾也走了出来,道:“方才我在楼上看到了孙太医,怎么样,严重么?”
“不碍事,就是此处油烟重,他伤势复发吃不得,我正准备带他回家。”
“不然我去……”
林怀瑾对上云清萧探究的视线,又把话吞了下去。
云清辞从马车里探头来看,白玉容颜少了锋利锐气,变得精致讨喜。林怀瑾歪头对他一笑,道:“若不然你在下头坐着,我们烤好给你端下来?”
“有伤在身,少吃一回不打紧,好了再补回来。”云清萧一边说,一边来看云清辞。
后者只能连连点头表示认同。
云清辞暂别众人回了家,云相命厨房给他下了一碗清淡的小馄饨,凑活着吃了点,睡前把药喝下,便早早睡下了。
他还是会做梦,梦到地宫,但一直没有再遇到过前世的李瀛,估摸他的确是出征了很久。
云清辞迷迷瞪瞪,隐隐觉得今晚李瀛应该会来,他既然派孙太医看过自己,理应知道自己旧伤复发之事,不会不来。
他这般想着,半夜醒了几回,屋内一片安静,并没有外人到来的响动,也没有李瀛身上熟悉的沉香味。




偏执受想开了[重生] 偏执受想开了[重生] 第57节
不止是这一晚,后来的几日里,李瀛也一直没有来过。
旧伤不再作痛之后,云清辞这日起了个大早,他步出小院,意外看到父亲正在练拳,他算了算日子,问道:“父亲今日怎么不上朝?”
云相收了拳风,扭身看他,道:“陛下近来身体不好,闭朝一月,怎么,你整天跟清萧在一起,他没跟你说?”
“没有。”云清辞下意识问:“李瀛病了?什么病?”
“听柳先生说没有大碍。”云相看了一眼他的脸色,道:“你若是担心,便进宫去看看。”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云清辞皱了皱眉,道:“我就是担心他万一病死了,我岂不是和离不了了?”
云相抿了口茶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云清辞忽觉不对:“他病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身为辅国,父亲一直很看重李瀛的身体,如今这般泰然自若……云清辞眉梢一扬,道:“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云相哈哈笑了起来,挥手示意他在石桌前坐下,道:“陛下是称病闭朝一月,但实际上是离开了上阳,说是要亲自去办一件要事,但具体是什么,他没有说,只嘱咐了我和你三哥,多多留意一下张家的动静。”
云清辞没把这事儿放心上,如今他与云家上下一心,只要李瀛不对云家下手,那他们就相安无事,若是他要有什么动静,父亲也不会没有察觉。
树荫底下好乘凉,此次跟父兄和好如初,云清辞才发现日子可以过的这般惬意。
他道:“天气转暖,我明日便去别院住了,跟您说一声。“
“你母亲种的那满园的桃,也要开花了吧?”
“对,我每年都会去住,顺便把院子打理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修葺的地方,想把它保持原样。”
和父亲聊天的第二日,云清辞就搬到了别院,因为每年都会过去,院子里一直留有守院的家仆。
他不得不承认,那二十年里,李瀛几乎占据了他生活的每个角落,就连这个别院,也到处都有他的影子。
云清辞时常会想起他割肉喂蛇的那一幕,尽管他告诉自己,李瀛不过是因为他自己后悔才想要回到曾经,他所付出的代价都是他活该,跟他云清辞没有半分关系。
但他还是觉得李瀛的举动过于疯魔。
那一幕几乎刻在了他心里。
李瀛除了隐瞒了割肉喂蛇的事情,还隐瞒了什么?他最近的状态明显不对劲,和交换条件有关系么?
二月中旬的一个夜晚,别院外面来了一队黑衣人,有人下马来叫门,守门的下人刚打开门,就被这一幕吓得一哆嗦。
但他很快认出了后方站着的男人,“陛下……”
“开门,让马车进去。”
这人一边开门,一边通知婆子去喊云清辞,李瀛却制止了他,道:“先让他休息吧。”
侍卫从马车里扶出了一个浑身染血的人,没多久,就有人骑着快马挟着太医前来。
外面的动静让云清辞生出了警惕,他张开眼睛,隐约听到隔壁房门吱呀被打开的声音,还有细细的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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