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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鬓厮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栖迟Q
谢濯也知晓这个理,只是他已经回京五日,有些事却还没处理好,心里隐隐不忿。
他是在跟自己过不去。看更多好文关注vx工种号:小 绵 推 文
霍皇后的话向来点到为止,趁宫女奉茶的功夫,又问:“听说宴会那日,沈三姑娘感染风寒未去,你二人又是错过一次。”
谢濯啜了一口茶,斟酌好语句,道:“母后字里行间,似是对沈氏格外照顾。”
“倒是让你瞧了出来,”霍皇后笑着道,“毕竟,当初淑妃提及立太子妃一事,也是经过本宫有意授意。”
谢濯被茶水呛了嗓子,一脸错愕的看着霍皇后。
作者有话说:
太子:孤就是公平,孤就是王法,孤爱娶谁就娶谁!
沈桑:……此人牛皮吹上天,实非良人,我还是另觅夫君吧
太子:????
————我是一条可爱的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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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高嫁》by耿遥
阿宁嫁给了恶名在外的镇北侯为妻。
镇北侯出身显贵,手握重兵。
阿宁不过是小小的商贾之女,与他有云泥之别。
嫁给他,是高嫁。
成婚的第二天,镇北侯率兵出征。
成婚的第二年,镇北侯得胜凯旋。
阿宁想起当初,那人是怎样的步步紧逼,迫使她同意这门婚事。
她怕极了那个心思深沉、手段毒辣的男人,不想凄凄惨惨地被他磋磨至死。
于是她赶紧去了寺庙烧香祷告:“佛祖,信女愿以守寡终生,换得余岁安稳。”
佛祖保佑,令她在下山时翻了车。
-
再次醒来,阿宁失去了所有记忆。
守在床前的男人俊逸清雅,好似谪仙。
阿宁感念他的救命之恩,是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小女子愿以身相许。”
男人转动手上的玉扳指,似笑非笑地看她:“你已经许过了。”
【小剧场】
传闻镇北侯青面獠牙、杀孽甚重,能止小儿夜啼。
阿宁捧着脸感慨道:“夫君,这个镇北侯好可怕啊,做他的夫人真可怜。”
坐在身旁的男人笑而不语。
阿宁侧眸看他,幸福地笑得两眼弯弯。
还好她的夫君俊秀儒雅,一看就是光风霁月的君子,和镇北侯一点都不一样。
第3章
霍皇后明显话里有话,见谢濯询问,三两句便扯开话题,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见此,谢濯只好作罢。
又吃了几口茶,闲聊几句,谢濯方才起身,踏出凤仪宫的殿门。
外面阳光正好,大片光辉倾洒而下,透过枝叶,在地上留下斑驳光影,好似整个世界都变得清清亮亮。
谢濯迈下石阶,准备去给太后请安。
最近太后身体愈发不好,远远隔着一段距就能闻见宫内飘来的药香味,儿时淑妃对他不闻不问,多半是皇后和太后在时常照拂着。如今太后生病,他却连身边伺候的时间都没有,实在是不该。
方才进宫时,宫女说太后还在小憩,这会儿算算时间,也应该醒了。
穿过假山,踏上青石路,缓步走着,目光却在凉亭处一顿。
只见那处坐了个曼妙女子,梳简雅发髻,青丝垂于身后,薄施粉黛,面若琼花,娇润丰满的樱唇微微勾起,盈盈日辉映在额头泛出玉光温润。似是察觉到有人过来,女子抬眸,眼波流转间流光四溢。
两人四目相对,皆是一愣。
倒不是因着对方面容过分精致,气质过分清贵,而是在这一刻,心中空缺多年的某处仿佛得了补给,不期而然的恰合成一处。
谢濯和沈桑虽只打过几次匆匆照面,可这会儿,心底声音告诉他。
这就是沈桑,沈三姑娘,他未来的太子妃。
说来也是可笑,沈桑出身高门世家,谢濯乃是当朝太子,按照身份,总归是能碰见几次才对。可两人仿佛是偷偷约定好的一般,不管大小宴会还是别的,皆完美避开,即便是见了,不过也是匆匆一眼,怕是连对方穿了什么颜色衣服都瞧不清。
谢濯是不想见,沈桑是怕了见。
沈桑私下想象过谢濯的模样。
太子在外名声极好,逢人都是赞不绝口之言。以致于沈桑觉得太子是个长相敦厚,不严而威,满腹经纶,不懂得变通的读书人。
可事实上……并不是那么回事。
那是个清俊尊贵的青年。
一身月白项银细花纹底锦服,头戴玉冠,腰间系玉佩。衬的青年身姿修长,俊美绝伦,双目濯濯,端的是大雅之姿。
在沈桑打量的时候,谢濯也在打量。
眼前女子像极了一幅美人端庄图。
“灿如春华,皎如秋月【1】”大抵也不过如此。
谢濯心中暗暗想道。
他素来不以相貌自居,可这会儿突然间却懂得了外人对沈三姑娘的称赞并非全无道理。
这世间,又有几个男子不懂美人在骨不在皮的道理?
可谢濯毕竟是谢濯,眼底惊羡只持续片刻,又恢复到了往日波澜不惊的模样。
这时,沈桑已经走了过来,对着他盈盈一拜,“臣女见过殿下。”
谢濯容色淡然,抬手,虚虚扶起,“不必多礼。”
白芷低着头,亲眼瞅着太子的手要触上衣裳时,两边同时一缩,不着痕迹的完美错开。
不由心中喟叹,不说别的,她家姑娘和太子在这一点上倒是默契的很。
沈桑轻垂眼眸,乖巧温顺,柔声开口:“太后方才醒来时得知殿下曾前来请安,特意让臣女前来迎接。”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谢濯听到她在“特意”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谢濯看了她一眼,道:“走吧。”
男人声线清润,又带着一丝低沉,沈桑瞧着他的身影,美目轻敛。
半晌,袅袅挪步跟了上去。
宫内人多口杂,此处不是久谈说话的地,从她入宫开始,就已经有人蠢蠢欲动,想着法子的挑她软肋。
最好的法子就是多听,少说,少做。
与此同时,谢濯也在心里暗暗掂量着沈府。
沈府也曾出过朝中重臣,可惜风水轮流转,如今的沈府早已不同往日。有名望,无实权,空有世家噱头摆在那里,偌大的宅子只有明面上还过得去。谁知老天偏爱,在此风头上让沈府出了位太子妃,不用想也知道,无非是借此攀上东宫。
不过,小小世家,又能成何气候,只需打起精神多派人盯着,莫要整出幺蛾子便是。
谢濯向来拿的起,放得下,略微思考心中已有定夺,不再多想此事。
走了约摸半晌,身后脚步声愈发减弱,待仔细一听,竟是没了声音。
谢濯心生疑惑,转过身,却发现沈桑已经沿着另一条小路而去。
“?”





耳鬓厮磨 耳鬓厮磨 第4节
他皱眉,正要开口提醒,眼角忽地瞥见高高立起的白色龙纹石柱。
一愣,目光缓缓扫视过周边光景。
须臾,嘴角微抽,踱步换到另一条小路上。
怪他,一时疏忽大意,竟是连路都走错了。
……
慈宁宫
太后年事已高,就喜欢留些嘴甜的放在身边说说话,聊聊天。沈桑向来不见生,自是不吝啬话语,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就把太后哄的合不拢嘴。
反倒是把谢濯晾在一旁,像个局外人。
谢濯指腹摩挲着茶盏,往上方瞥了一眼,视线落在沈桑身上。
沈桑正亲昵挽着太后胳膊,眼角笑意尚未褪去,纤细手指轻轻摆弄着明珠耳珰,美眸流转,樱唇微翘,说不尽的妩媚动人。
谢濯收回视线,余光扫过沈桑芙蓉娇靥,忍不住皱了眉。
这会儿宫女已将茶水糕点呈上,太后拿了块千层酥放到沈桑手心,笑道:“哀家身旁连个前来请安的人都没有,宫里怪冷清,也就你不嫌弃,才会时常来哀家这里坐坐。”
这话,说给谁听的自是不言而喻。
玉嬷嬷伺候多年,怎会不明白太后意思,当即也附和道:“可不是,奴婢记得,上次太后感染风寒,是三姑娘依偎在床边,不解衣带照料了两日。”
沈桑用手帕包好千层酥,放置一旁,轻轻捏着太后肩膀,面色微红,“都是些不打紧的分内事,太后何必又提。”
这话是肺腑之言。
太后为人和善,对她又是极好,相比较之下照料两日当真不算什么。且抛开这些不说,若不是太后对她时时照拂,怕不是有多少人想要找她麻烦。
谢濯吃了口茶,若有所思。
至于是什么,怕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太后看向谢濯,道:“过几日就是华阳祭日,哀家想要去同安寺抄写经书,顺便住上几日。你这几日都在忙碌,不妨也陪哀家前去,就当散散心,顺道去去身上的晦气。”
说完,太后轻轻拍了下沈桑手背,道:“明儿你也跟我去。”
沈桑低垂眼眸,似是在犹豫,半晌点了点头。
谢濯随之应下。
太后脸上露出欣慰笑容,又扯着多说了会话,方才让他们离开。
殿外禁卫军持剑而立,身姿笔直挺拔,面孔严肃,冰凉的盔甲在暖阳下也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冷冰冰的毫无人情味,一如这禁锢束缚的后宫。
令人窒息。
谢濯停下脚步,看向走远的沈桑。
春风悠扬,带着熏熏绵绵的柔和,轻拂过沈三姑娘耳边青丝,见她美眸轻眯,樱唇弯出好看弧度。
银丝勾勒出莲花纹案的裙边随着风儿拂动,似白莲盛开,美的不可方物。
美是美,只是……这一身行头怕不是又要花上不少银子。
简直……
简直比芳林园那群贵女还要过分。
想到这处,太子眉头紧紧皱起,拂袖而去。
此等妖女,何能母仪天下。
作者有话说:
【1】引用《诗经》
第4章
靖熙十七年,四月初八,宜出行
清空澄澈,云卷风清,柔柔的风拂过脸面,甚是和煦。
沈桑倚在马车的窗户旁,抬手抚了抚鬓角,将一缕凌乱的青丝别到耳后,纤细手指轻捻动书页,继续看书。
随着马车晃动,发髻间的珠簪碰撞发出清脆响声,似泉水叮咚,走马摇铃。
太子谢濯坐在对面,循声望去,只一眼便移开目光。
也不知道皇祖母是怎么想的,竟是安排他与沈氏同乘一辆马车。
不过,对于霍皇后让他迎娶沈三姑娘而那日又未曾说出口的原因,谢濯似乎明白了一些。
父皇喜娇软美人,宫中女子或是是温婉贤淑,或是眼媚如丝,小巧可人,淑妃娘娘就是标准的闺阁女子。而霍皇后出身将门,平日里习惯了舞刀弄枪,眉眼中透着不近人情的冷意,自是说不出吴侬软语讨了父皇欢心。
或许,霍皇后看上的不仅是沈家的百年门面,更重要的,是看中了沈桑这张脸。
女为悦己者容,女子知晓,男子亦懂得欣赏。
京城美人,人人传赞,绝非浪得虚名。
这一眼又一眼,落在沈桑心里,那就是另一回事。
她知晓自己生的貌美,可也禁不住这般瞧。
那目光灼热,沈桑胳膊上泛起一层战栗。
如今两人八字还没一撇,入不入得东宫谁也说不准,至少现在,她还没想好要跟太子怎么相处。
她想要换个姿势,可这马车内着实狭窄仄小,再换也换不到哪儿去。
谢濯只当作什么都没瞧见。
同安寺坐落青山,路上难免崎岖颠簸,沈桑正起身坐到离太子最远的地方时,蓦地马车一个转弯,她低呼出声,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前跌去。
而那处,正是太子殿下坐的地方。
谁知惯性力道太大,沈桑稳不住身子,额头“砰”的一下磕在马车壁上,疼的她红了眼角。
谢濯也好不到哪儿去,被人平白无故撞了一下不说,沈桑手中的书还跟着凑热闹,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到他高挺的鼻梁骨上,生疼。
一人抚额,一人摸鼻,场景颇有些滑稽。
姑娘家温香软玉,腰间香囊飘着香甜的芬芳,轻轻一嗅,便令人心房荡漾。
等那股酸软劲褪去,谢濯后背一僵,道:“请沈三姑娘自重。”
半晌,马车行驶的轱辘轱辘声停下,怀中人儿却还没半分动静。
谢濯皱眉,“沈三姑娘?”
他调查过沈桑,自然知道沈桑十岁之前过得什么日子,晓得也是个可怜人。
他虽不屑于管后宫之事,可并不代表不知晓女人的小心思,见多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他是君子,还是要给姑娘家留几分颜面的,索性岿然不动。
也罢,小心思就小心思,姑娘家在外不让自己吃了亏就是。
反正他无心成家,娶谁进来都是放在院子当个摆设,倒不如娶个令大多数人顺眼的,还能让他少些麻烦。
沈桑的确是想过接近谢濯,可这一次,当真非她本意。
额头疼,脚踝麻,轻微一动那股感觉更甚,更不用说起来了。
偏偏这会儿有侍卫在外催:“殿下,沈三姑娘,太后说请你们过去。”
沈桑欲哭无泪,她纤细手指轻抓着太子衣裳,只得小声道:“殿下,帮臣女一把,臣女脚麻了。”
眸光潋滟,端的是楚楚可怜。
麻?
谢濯不信。
低头去看,只能看得见沈桑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他往后倚了倚身子,想要拉开些距离,可现在沈桑重量都靠在谢濯身上,这一动反而瞧着更为亲密了些。
沈桑咬了咬牙。
太子这根烂木头,不就扶她一把,怎么着,他的手跟着脑子也一块麻了不成?
见她不像是装的,谢濯道:“孤的马车虽小,可也算得上是存地空余,再来几个人也不成问题,沈三姑娘若是坐不习惯,直接告诉孤便是。孤会改,更不会责怪于你。”
这话说的恳切又真挚,倒是显的过错都在沈桑。
沈桑唇角微扯,正要开口,蓦地眼前一亮,帘子被人掀起。
侍卫站在原地,一脸错愕的看着姿势过分亲密的两人,脸色涨红,“蹭”的一下抱拳跪地,“属下莽撞,还请殿下责怪!”
沈桑嘴角微抽。
“……”谢濯挥挥手,头疼道,“你去告诉太后,孤一会儿就去。”
这一磨蹭,沈桑脚踝处的麻意也慢慢褪去,她手撑着马车壁,低眉顺眼的从谢濯身上爬了起来。
见此,谢濯丢下一句“收拾好后跟上”,便下了马车。
沈桑抬手揉着磕红的额角,衣袖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
她嘴角轻轻勾起。
这太子,瞧着倒也不是那么难相处。
至少现在,是个通情达理的。
……
沈桑十岁前都是没人管的小可怜。
她的娘亲出身低微,进沈府也不过是沈老夫人看中了她的八字想要给自己的病痨儿子冲喜,也就是沈桑的父亲。明面上的和谐保持了几年,后来父亲去世,再后来娘亲受不了屈辱自尽,小桑桑的日子过的跟府里婢女没什么区别。
她尝过屋檐滴落的雨水,冬日冰凉的白雪,连墙角生出的花芽也尝过。
像那种娇嫩翠绿的芽尖尖最是好吃。
沈桑受够了苦日子,也知道该如何给自己争取。
就像十岁那年,她能穿着单衣在冰天雪地等了两个时辰,只为讨好般的向老夫人献上从山上摘来的人参。




耳鬓厮磨 耳鬓厮磨 第5节
一切都正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她才不会蠢的自毁前程。那么问题来了,她能做的,就是先跟太子——也就是未来的夫君套好近乎。
现在太子就是棵活生生的招财树,倘若攀对了大腿,从此衣食无忧,做个人前风光的东宫主母。先前是道行尚浅,不敢同太子见面,可现在不同往日,是该赌一赌。
沈桑打定主意,起身离开马车。
她想过好日子,想吃得饱,穿得暖,想不再委屈了自己。
先前早已派人打点过,一切都是现成的,等太后诵经念佛结束歇息后,沈桑这才回到厢房,走向连廊的最里间。
天色已暗,弯月挂在夜幕。
陆一瞥了眼,道:“殿下,沈三姑娘来了。”
谢濯正在看奏折,顿了下,道:“让她进来。”
沈桑行礼过后,将佛经和一沓宣纸放到桌上,柔声道:“主持说亲手摘抄的佛经最显诚意,臣女见太后娘娘有了困意,便斗胆将佛经一事揽下。只是这佛经着实有些多,臣女便想着,殿下也能帮太后娘娘分担些。”
华阳公主是太后最宠爱的小女儿,可惜年幼过世,一直是太后心里的痛。
谢濯道:“孤知晓了,你退下吧。”
沈桑看了眼外面,有些犹豫,“不瞒殿下,臣女房间的油灯坏了,小师傅尚未将新的送来。殿下可介意臣女也留下一同抄写?”
话落,连在旁伺候的陆一也抬起头。
谢濯眼未抬,随口道:“寻个地方坐下,孤还有要事处理。”
沈桑坐的地方,不偏不倚,正好是太子一抬头就能看见的地方。
手执毛笔,一排簪花小字跃然纸上。
偶尔眸露懵懂,指着佛经上的晦涩难懂句子出声询问。
又或是故作借口,唤来白芷让她给自己轻柔着手腕。
声音轻飘飘如根羽毛似的挠在心尖尖上,即便是不想引人注意,可总归让人也无法完全忽视。
谢濯起先还出于客气回应,再后来,连个眼角余光都不给。
“可有人教过你读书写字?”谢濯合上奏折,忽然开口。
沈桑想了想,娇声道:“府里女夫子教过些许。”
“可曾读过《女诫》《女德》?”
“读过。”
“孤也读过。”
冷不防的一句,险些让沈桑毁了字。
紧接着谢濯说了段内容,与书中内容一字不差,沈桑一惊,忍不住开口:“殿下如此身份,怎会看这些书?”
谢濯未应,合上奏折,改为誊抄佛经。
他不仅读过,还烧过几本,都是些洋洋洒洒的无用话,反倒是束缚了女子的纯真天性。
留着也是无用。
“臣女也不喜欢,”沈桑似是想到什么,娇哼一声,“殿下是不知,先前臣女犯错时,就会被罚抄上一遍,还要放在身侧日日警醒。”
说着,指尖捏起宣纸,语气颇有几分气恼的嘟囔,“比这还要厚。”
“你被罚过好几次?”
沈桑为了能在老夫人面前争宠,显少有允许自己犯错的时候。可为了博太子同情,却还是故意多说了几次,羽睫轻扇,尾音微颤,将惹人爱怜的模样展现的淋漓尽致。
谢濯“哦”了一声,漫不经心开口:“那你是真不太聪明。”
沈桑:“?”
“孤不是嫌弃你的意思,”谢濯也反应过来刚才的话不太对,“孤只是,从未见过能抄这么多遍的女子,随口说说,莫要往心里去。”
沈桑一噎,“……殿下教训的是。”
谢濯一本正经开口:“谈不上教训。”
沈桑顿了顿,犹豫开口:“若是日后臣女犯错,惹了殿下生气,殿下可也要像这般惩罚臣女?”
她在试探太子的底线。
谢濯扫了她一眼,道:“孤不喜欢过于聪明的人,也不喜欢不太聪明的人。”
轻飘飘的一句话随着余光过来,听得沈桑心头一惊,不再多言,乖巧的坐在那处继续誊抄佛经。
前者不好带,后者带不动。
谢濯的意思很简单,日后安稳点,别三天两头的给他惹麻烦就成。
而沈桑这边偷偷在心里的小本本上记了一笔。
太子殿下不喜傻白甜,人设划掉。
她得再换个法子演。
作者有话说:
论直男属性是如何养成的
第5章
太子身姿端正,神情认真,行笔迅捷。
一排铿锵字体排列而下,笔锋交接间跌宕起伏,仿佛他手中捏的不是笔,而是一把寒光凌冽的宝剑。
沈桑心里想着事,也无心开口。
室内一派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陆一端着热茶进来,提醒道:“殿下,已经过子时,您该歇息了。”
谢濯这才放下笔,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一抬头,就见沈桑枕着胳膊睡的香甜。
他竟是忘了还有一人。
“可要叫醒沈三姑娘?”陆一道。
谢濯略一思忖,起身走了过去。
离得近了,还能听见轻软细绵的呼吸声。
谢濯走到桌前,俯身弯腰,将人笼罩在投下的高大身影之下,盯着沈桑微红的侧脸瞧了又瞧。
“沈三姑娘?”
无人回应,莫非是真睡着了?
太子低头,见誊抄好的佛经被压在胳膊下,已经生了些皱痕。
这些是过几日还要用到,供于佛祖桌前的,总不能这般皱皱巴巴的放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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