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碎千山白 [1V1]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回锅又
梁鸢依然是一天下来没变过的,恭谦却敷衍的神态,略略颔首:“我虽是王姬,可生母微贱,受得教习也少,自然比不得那些姐姐们尊贵周全。”
燕慈没觉得没趣儿,视线移到不远处站着的名为岚的男子身上——嘛,个子挺高,穿着一身窄袖挺阔的劲装,宽腰窄肩,身材也不错。可是这张脸,还是太恐怖了。听说楚宫的火烧了好些天,最后还是下雨才渐渐浇熄的。果然从那样无间地狱出来的,也只能是修罗恶鬼了。
大概是觉得碍眼,一扬手,就将手中的热茶泼了过去。
她个子小,起势不高,大半茶水泼在了他的身上,只有一点点溅射到了他的脖颈下巴。因着是刚煮沸的滚烫茶水,很快就令他脸上不多的完好出又添两道新伤。
只是岚没有动,梁鸢却嚯地起身去看,发觉起了一片水泡,气红了眼,只不曾开口,就被对方抢先。燕慈一手托腮,无辜的看着她:“我说过了,你要是教我不开心了,我就会罚他。而且鸢姐姐一整天都是一个模样,我很想见见你其他的表情,即便是发怒。”
“……你!”
长帝姬扬声道,“流苏。去取些烫伤膏来。”又笑眯眯的道,“好啦,对不起。你别生我的气,只是我已经很久没有出宫玩过了,等过了新年,阿兄就要将我嫁出去了,往后做了新娘,更没有这样的机会。你能理解我的吧?”
霍星流见身边的人儿抖得厉害,便轻声劝慰道:“我没事。”他表现地像个尽职的侍卫,向远处骄矜的长帝姬一躬身,“是属下打搅了殿下的雅兴,还望殿下不要怪罪王姬。”一面说一面后退,“属下先行告退。”
梁鸢下意识想留,却只蹭到他的袖角。她怔在原地,默默看着戴着面具的男子用谦卑恭顺地不断后退,忽然很想知道面具下的他,原本的他,如果是这副表情该是什么样子。随之脑海中有了疯狂的想法——
如果自己真是高贵的王姬就好了。
如果他真是生来就为保护自己的侍卫就好了。
如果他的臣服和跪拜都是真心实意的就好了。
“咦。你在看什么?”身后传来个疑惑的声音,“人都走啦。”
梁鸢恍恍惚惚回过神,“没什么。”
踏碎千山白 [1V1] 赵公子
梁鸢不太累,但厢房里的枕头是十香鹅羽软枕,芳香宁神,不知觉就迷糊了。燕慈累得几乎都睁不开眼,说着要睡,却忽然翻了个身,道:“鸢姐姐。”
她蹭过来,用身体填满了彼此之间的隔阂:“你可以不可以……”有些难以启齿,手却不老实地摸上了她的手臂,“可不可以……”
“什么?”
“鸢姐姐。你的奶子好大,能不能让我也摸摸?”
……
贵女向来以小胸为美,不论是王姬还是帝姬,发育起便会裹胸,以求体态轻盈,弱柳扶风。梁鸢无人管教,一向自生自灭,身体和性格一样生得狂野傲人。所以从前楚宫中的贵女们没少笑过她身形放浪,相貌妖媚,她听惯了,早不在意。但……被这样直白夸赞,还是头一回。
她双手紧紧护在胸前,同时背过身:“不!可!以!”
燕慈觉得很委屈:“为什么?咱们都是姑娘,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梁鸢头很痛:“你自己又不是没有!”
“我的太小了,你看起来手感很好……”她理直气壮,手不老实地往她的手臂缝隙里钻,结果被狠狠打了一下,吃痛才委委屈屈地缩了回去,“怎地对我就这样凶……”
梁鸢翻了个身,闭上眼不再理她。
燕慈讨了个没趣儿,哼哼唧唧不知抱怨了什么,渐渐地,也没声儿了。
翌日早起,两人都很默契地不提昨夜的浑话。名为流苏的小宫女正帮长帝姬梳头簪花,而早早就洗漱好又疏于打扮的梁鸢就坐在一旁,听聒噪的小丫头说着这日又要去哪里哪里,心里还记挂着霍星流的伤。
越想越憋屈,心道即便再缓两日离开,也要这骄纵帝姬吃些苦,否则难平心头之恨。
正当这样想着,门被猛地撞开。涌入了大群作便衣打扮的宫廷侍卫,为首的正是那日守在御书房前的阉尹,景连。景连恭恭敬敬地想妆台前的女孩行礼,道:“陛下已经吩咐了尚食丞备好粥菜,还请殿下与王姬入宫,一道用早膳。”
*
隔着紧闭的门,也能听见里面乒乓作响。天子震怒,其威力可想而知:“……燕慈,一声不响出宫去也就罢了,你竟敢再宫外留宿!你是我天家未出阁的长帝姬,原想着年后替你许个如意郎君,如此一来,你还嫁不嫁得出去了!你啊你……”
梁鸢作为被无辜牵连的受害者,只需要稍后轿辇,接着就会被送去汤沐邑好生照看。正听里面骂得起劲,远处又有人来求见。不需提点,她默默地往一侧挪了挪,躲到柱子后面。
来者是个样貌极周正的男子,与霍星流身形相仿,气质却十分迥异。他更清瘦,五官秀美,目光温润,宽大的广袖襕袍及身,更有一种内敛的清贵之气。再近些,落在他脸上的目光便自然地挪到了眉间——那里有一颗淡淡的红痣。
仿佛是枚滚烫的朱砂,撞进眼中,落到心头,荡起微妙的涟漪。
见人一来,守在门前的年轻寺人连忙迎上去:“赵公子,您来得不巧。陛下这会子抽不开身,弈棋之约恐怕要稍等些时候。奴已经在御园备了茶点琴酒,还请公子移步稍候。”
赵公子听见殿内隐隐有女子啜泣,不由得失神了片刻,之后才向寺人点头称是,“有劳了。”
正说着,又一个寺人小跑着过来,在殿门前张望了一圈,终于找到藏在后面的梁鸢,于是过去打千儿:“王姬久等,轿辇已经在外面备下了。劳驾您挪步。”
梁鸢只得走出来,她没再穿孝服,但一身很素淡,没有任何纹饰,鬓间簪了一朵白花聊表哀思。走在前头的公子只一眼,便明白了,停下步子向她行礼:“姑娘是楚王姬罢?某是西洲赵国公子,表字允承。”
她不太清楚,只矜持地冲他还一礼,“小女梁鸢,公子有礼了。”
十几岁的少女,身形瘦骨伶仃,纤纤一束,仿佛一阵风都能吹了去。但一双眼睛生得实在玄妙,双眸闪亮,仿佛是天下间最精纯的黑曜石,似是有些不着边际的哀愁在。只是这份哀愁并非从心,而是诱人沉沦的饵。
有意思。
赵允承淡淡一哂,“某与陛下有约在先,不能久留。改日得空,定上门告访,还望王姬莫怪。”
梁鸢略一颔首,先与小寺人走了。虽然没有回头,却知道背后一直有道视线在。她虽不知道这位赵允承何许人也,可赵氏一族她再清楚不过,《叁王全记》《赵国·赵夫人传》都是她翻来覆去通读过无数遍的史册。记得野史传闻赵夫人眉心生来有一颗朱砂红痣,方才见了那位赵公子,恍惚像是见了数百年前的那位美丽女子,没来由的,她对他徒生许多好感。
年关将至,汤沐邑陆续住了许多使臣,梁鸢是孤女,多方考虑,皇帝为她指了一处偏僻宽绰的地方。两日收拾的有些匆忙,但暂住足够了。去时还有仆从在来往布置,院正中立着个劲衣男子,黑袍窄袖,迎风如松,正对着院中的枯了的海棠树发呆。
“你转过来,给我瞧瞧伤。”
“小事。”霍星流听话的转身,昨个儿的水泡已经消了,按时擦了药,凑近了还能闻见芝麻味。或许是因为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表情看得不真切。伸手抚向她的脸庞,指尖带着北风刮出来的凉。
梁鸢像小猫儿似的,就这他的手指蹭了蹭,“走罢。进去说话。”
比起楚国,燕都的冬天实在冷,不过路上走了一程,她就冻得十指活不动不开。蜷着身子,凑近炭盆烘了又烘,才活络些。霍星流倒了热茶,放在她手边,跟着坐下:“如何?”
她知道他问得是辞行一事,“我……没机会和皇帝说上话。谁知那帝姬胆大包天,是私处出的宫。胡玩了两日,被捉回去就挨骂了。我正愁没人治她,就没出声,走得时候她还在挨骂呢。”
不知为何,明明是事实,说得却很心虚。怕他再说,忙又道,“西洲赵允承,你知道这个人么?”
踏碎千山白 [1V1] 我以我血荐轩辕
“他?”霍星流声调一变,果真不再问辞行之事。
“嗯。遇见了,说了两句话。”
“赵允承行九。生母只是个美人,上头有八个哥哥,光是嫡出就有叁个。赵王与王后感情深厚,对几个嫡子尤其宠爱,虽还不曾立世子,左右都轮不到他这个九公子头上。可世事无常,自四年前赵叁公子坠马起,几个儿子先后遇难,轻则伤筋动骨,重则命丧黄泉,一个接着一个的出事,原本还算兴旺的王室就这么凋零了。如今赵氏实在无人可寄,世子之位空悬,落也只能落在他赵九身上。你觉得这是他运气好呢?还是?”
“喔……我见他生得白净俊俏,没成竟是个如此人物。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
梁鸢没感慨完,就被掐住了脸颊,下颌被两指捏得发疼,正迎上一双愠怒的眼:“白净?俊俏?我道你为什么不舍得辞行,原是见到了漂亮郎君,挪不动腿了。”
她试图掰了下,没掰动,只得连连否认,“我不是。我没有。你想多了。”
霍星流只冷笑一声,“晚些我送你入宫,送你去到燕天子面前,亲耳听着你说。若是不懂得辞行怎么说,这会子便一字一句教你。”
“……你。你!霍星流,你还讲不讲道理了!”梁鸢大力挣开了他的钳制,怒道,“我们光是赶路就赶了近一个月,这才呆了两日,什么都没捞着,便走了?你甘心吗?喔——你要什么有什么,你自不会不甘心。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样走!”
霍星流甚至不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开解,他知道她这样倔强,归根结底是不肯信任自己。可他还能怎么做?好坏话说尽,陪她共担风雨,就差把心剖出来给给她看了。
良久,他才微微叹一声气,“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害你?”
梁鸢不说话。
他无奈,“我说过,你很聪明,可是你最大的毛病就是狂悖轻浮,贪心不足。我二人如此赴燕,能够全身而退已然不易。你要知足。”
“可是我和你不同。”她沉默良久,才慢慢开口,“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我的人生就是一场又一场赌局,每一次孤注一掷,都不过是因为我不想坐以待毙。”
“那你究竟想要什么?复国么?你想想清楚,燕国尚且自身难保,即便皇帝当真允了,也是空口白牙,有心无力。至于金银珠宝,你拿了又有什么用?他给你多少,我一样能给你。”
“我要的东西你给不了我。”
梁鸢犹豫再叁,向他和盘托出,“我要封地。准确的说,我要燕天子亲口赐我一块荆,也就是从前楚国的地。不需要如数归还,只要一座城,或者一个镇,甚至一条街,都可以。如你所说,只要燕天子默认秦人吞楚这一行径,你们便还奉他做表面君上。那既他还是皇帝,秦国又本就是天子封地,王位亦是从前燕天子亲授,除非秦人想就此翻脸,否则没有理由回绝。如此……”
话说到这里,霍星流便懂了,接过话道,“如此,虽我们大秦攻楚是不仁,可他若赐你封地,一来是承认默许王侯可以互相征伐吞并,二来是利用天子威仪慷他人之慨,如此不公不允,是以沦为天下笑柄。”
“是。”她没想到他会意的这么快,表情莫名变得柔软了,不过也仅仅是片刻,眼神就又变得坚定果毅,“燕礼有叁祭,一祭天,二祭地,叁祭社稷。前两祭分别在仲春、戍秋。最后一祭则在除夕之夜,天子携百臣同去朝云台行祭礼。朝云台是当年扶微长帝姬所建,不在宫中,而在赤堇山腹地,那里埋着她的魂骨,还有天子剑。旧燕原有专门的社稷台,但新燕建在那位长帝姬的脊骨之上,所以才改在了朝云台,并且会举办得空前盛大。我要,以血,荐轩辕。”
霍星流倒抽一口凉气,“你疯了?!你……”
“不是。我这样惜命的人,怎会真的去死?祭祀那日文武百官,各国使臣皆在场,我就是要把皇帝逼得下不来台,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到时候众目睽睽,你……你还是算了,毕竟是赌,我怕连累你赔命,我找个内应,将我拦一把就是。”
“你是想找赵允承?”
“不好说。但今日我见他似有同我结交的意思。我不过是个亡国孤女,无端端示好,多半是有所图谋。”
“……”
霍星流自幼在权利漩涡中长大,比她更直观的见过权利争斗的残酷,这会子不说话,不是默许,而是知道她脾气太拧,越劝越犟。倒不如先放着,暗地里替她把握,若真大事不好,就直接将她绑了就跑。横竖小命保得住。
他重重叹气,伸手放在她的脑袋上,用力地摸,“我上辈子究竟欠了你多少,这辈子竟如此上赶着倒贴你?”
梁鸢一皱眉,丝毫不领情,“你大可现在放手,及时止损就是。”
“你有没有想过会出意外。”霍星流话锋一转,“倘若真的死了呢?有没有什么想做又没做的事情觉得可惜。”
她听他的语气,不像是真的为自己担心,于是也没放心上,说当然有。
“是什么?”
她看他一眼,笑了,“我想让你做我的狗。”
霍星流脸色唰得冰冷下来,作势扼住她的颈,“你还真是嫌命太长了!”
可是很快,手就从她颈往下滑,变得了温柔的抚慰,掸在她的肩上,“说吧。你想我怎么做?”
梁鸢原本是不怕的,听他这样一说,没来由的生出一股寒意,拼命摇头,双手护在自己身前,“你有话好好说,别这样。”
“那算了。”
“别——”她被这突然来的「惊喜」弄得不知所措,本能地先应下,来不及思考,“那你给我磕几个响头?嗳…嗳……你说话不作数就算了,怎么还动手,嗳!我怕痒,别、别哈哈哈……别……”
踏碎千山白 [1V1] 限定臣服(上):项圈play+舔脚
叮铃叮铃,叮铃铃。
繁华的燕都街道上,穿着黑衣,戴着银质面具的高大男子频频引来路人侧目。不是因为他脸上狰狞的疤,也不是因为他自内之外散露的杀气,而是……脖子上的皮质黑项圈,和一枚小小的金色铃铛。
梁鸢快乐得要疯了,蹦蹦跳跳地走,因为一步叁回头,结果被裙子绊住了脚。好在霍星流没有见死不救,两步上前,把她接住了,冷冷道,“看路。”
铃铛又是一阵促响,她一听就笑得不行,促狭地追问,“你喜不喜欢?”
霍星流忍住了,露出个非常难看的笑容,“你觉得呢?”
“那你还答应。”梁鸢是真不明白他为什么有心情和自己玩这种幼稚的游戏,忽然一本正经的说要满足自己心愿,把自己随口一说的事当真了,即便万分不愿也做了。总不能是真觉得自己会死,特地为自己送行吧,“我可是还有更过分的事情要你做,事先说好,不许翻脸。”
无所谓。霍星流很有一套自我宽解的理论,总之这里人生地不熟,他又改换相貌,戴了面具,是落魄王姬的贴身侍卫:岚。又不是秦国的小侯爷霍星流。一年只这么一回……不,一生只这么一回!过了这日,再不提起就是了。
“只要你开心。”他说。
梁鸢最经不住他一本正经说情话的样子,不够动人,但足够值得信任。她知道,他是真心实意想让自己开心。因此微微红了脸,反倒不知所措起来:“我不知道。”顿了顿,“我不知道怎么我怎么才会开心。”
从没有人哄过她。
“那我先把这个摘了。”霍星流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想被多折磨,伸手就要扯项圈。
梁鸢连忙按住他,“不行,不行不行!说好了戴一整天,这才多会儿?你到底说话算不算数了!”
他只能拼命给自己洗脑,现在被人看见的岚,并不是霍星流,“行,算数。戴就戴。”
梁鸢领着他,去到燕都最繁华的街市,找了一间客栈,特地挑了一间入夜后可以看灯会的厢房入住。 时间尚早,离日暮还有一段时间。
她好一会没有说话,进去了之后便在房内四处地看,最后爬到了美人榻挑高的靠背上坐下了。努力挺直身板,对霍星流扬首,露出颈间的红痕,用居高临下的神情看过去,“过来。”
霍星流又生气又想笑,强忍着去到她面前。
“跪下。”
他放了一膝,跪在她面前,见她坐在单薄的靠背上摇摇欲坠,心想她屁股到底疼不疼。
梁鸢也很快意识到这个姿势过于幼稚,只得又爬下去,坐回榻上,“你将上衣脱了。”
他常年习武,又是北方人,燕国冬天的这点微薄的寒气实在算不上什么。何况还是在烧着炭盆的室内。没有任何犹豫,就脱了衣裳,露出结实精壮的上身,肌肉绷得块垒分明,胳膊,腹部有几道旧伤,愈发显得野性蓬勃。偏偏脖子上戴着算不上精致的粗劣皮制项圈,稍微一有动作,那枚镀金的铜铃铛就窸窸窣窣作响。
这种矛盾带来的视觉冲击让梁鸢心跳漏了一拍。
“你……”梁鸢悄悄咽了口口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骄傲甜蜜,倘若自己将婚姻当做终身事业,霍星流的确是个万中无一的良配,“帮我把鞋脱了。”
至此,霍星流多少猜出了她的心思,于是托住她的脚,将云头锦履并足衣一起脱下。
到底是生在禁庭中的贵女,鲜少走动,一双玉足白洁娇嫩,好似无暇美玉。脚背很薄,却不过瘦,连着脚趾的青蓝筋脉因为紧张绷了出来,并不突兀,反而显得轻灵又矫捷。脚掌是猫爪儿似的粉色,鲜嫩娇软,因为害怕起了一层香汗,摸上去滑滑的。
梁鸢心里有大胆的想法,可不好意思说出口,脚掌贴着他的掌心,慢慢地蹭到手臂,胳膊,肩头,来回地在他肩上磨,心‘咚咚’跳得厉害。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极微弱的一句,“我要你伺候我。只许叫我快活,但不许你自己舒服,懂么?”
他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像托住一件珍宝般托着她的玉足,在上吻了一吻,“是。我的殿下。”
足背一湿,是温柔的舌滑过。梁鸢一窒,立刻捂住了嘴才没尖叫出声。这是她做梦也没想到的情形,撇去身份地位不提,面前跪着的男人即便戴着面具,也极英俊勇武,因为俯身,背上的肌肉垒出沟壑,每舔一下,线条便跟着起伏,同时还有铃铛轻响。她脸涨得通红,只觉得心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起先梁鸢很害羞,很快因为刺激,快感就占了上风,于是开始躺平了开始享受。脚背被舔是湿湿的,脚掌又完全不同,被软软的舌扫过后又酥又痒,她忍不住发笑,躺在榻上娇娇的直喘。她有意不喊停,他当真一直舔,就像真的在品尝什么美味一样。
这让她变本加厉,没一会儿就觉得腻了,从他手中收回脚,拧着眉发难:“好了好了。吃一会子便是了,往后还要亲你呢。仅仅是放下身段,哪里就教我舒服了?差远了。”
霍星流知道她胆子大脸皮薄,鬼主意一堆却不好意思说,索性就不问,只温柔的说好。
梁鸢可太喜欢他的懂事了,心里一喜,面上并不显露。只等霍星流背过身去时,欣喜地将裙摆提得乱荡。要是天天都这样就好了,方才他那声‘殿下’唤得可真好听。她大喇喇地窝在美人榻间,没有睁眼,光是听铃铛响就知道人是远是近,权当做期待惊喜。
那厢霍星流沏了一壶浓茶漱口,又吃了半枚香片,是燕地时新茉莉香茶,入口微苦,化开了就是回甘。
因为出行,她特地换了身寻常便服,米汤娇的裙裳朴素无华,连点缀的小花也无。一双白生生,嫩得像剥开茭白的小脚藏在下面,大抵是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脚趾紧张地蜷起。他往上轻轻吻了一吻,“可以么?”
梁鸢心中欢喜,故意沉下嘴角,不说话,却默默地把裙子撩起。
他的小狸,真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事物之一。
皮肤白洁,四肢纤细,腰肢柔软,有最美丽的容颜和最浪荡的天性。此时也是用无辜又骄矜的姿态面对着自己打开双腿,裙子高高迭在腰际,露出少女最私隐最娇嫩的地方,语气格外造作,“唔,就赏了你罢。”
踏碎千山白 [1V1] 限定臣服(下):颜面骑乘
霍星流又放下一条腿,和上次屈辱不同,这次是为了讨赏。
“唔……”在被舔得一瞬间,身体和心理得到了双重满足,梁鸢惬意地眯起了眼,努力控制身体不退缩,甚至往前拱了拱,“……霍星……唔流……霍星流……”
大腿内侧被用力地往两边按,两瓣粉嫩穴肉也被迫分得很开,舌尖沿着缝隙来回扫,原本只是一点点湿润,温热湿软的舌头扫过,身体的某处阀门随着被打开,会让下身变得一片泥泞的糟糕体液源源不断地往外流。
嘀铃铃…嘀铃……
铃铛发出细微响动,随之一个古怪的地方被咂弄住了,几乎是一瞬间,她就不能控制地发出惊呼:“啊……那、那个地方……”
藏在蚌肉最深处的肉芽儿被灵巧的舌尖拨出来含住,温热的口腔,滑溜溜的舌头,一下重过一下的,明明是最柔软的器官,却有着不乏力量的侵略性的舔弄。
“嗯嗯……啊唔……”她没受过这种刺激,一下子颤抖起来,淫水一股接着一股地往外涌,花穴因为快感而张张合合,像在无声的渴求,“……嘤,你轻、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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