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碎千山白 [1V1]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回锅又
霍星流没有说话,只是在格外静谧地空间中,呼吸声变得愈发沉重。
他靠近她,却没有真正触碰道她。梁鸢起先不明白,后来意识到他是在闻,在检查,顿时惊得一身寒毛倒竖,偏偏是在这种地方,也不敢真的大喊大叫,只好挣扎着推他,低声道,“你在作什么?”
霍星流却以臂阻住她的去路,另一只手按在她的头顶发力,强压着她屈下身子。随后五指穿进她被小宫女精心梳了半个时辰的发间,逼她贴在自己下腹那一处,“好好舔,不许用牙。”
梁鸢不得已跪了下来,艰难地调整了一下位置,便老实地去为他解衣带。她到底经过人事,刚才贴着的时候就知道他没硬,这经手一套弄,才微微有了些起势,便知道他只是故意在惩罚而已。
可究竟是为什么?!
她实在想不通,她在宴中,他在殿外,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如何知道?
梁鸢如何猜得到,燕慈虽然没有目睹全程,可凭着一腔怒气,照样去到霍星流面前一通添油加醋,描绘的要比实际发生的还要香艳刺激。霍星流原是不信的,可谁要梁鸢的确心虚,一瞒再瞒,反而让燕慈那通不着边际的话坐实了,盛怒之下,强忍着没讲她当场捏死,已然是保持了十二分的理智。
被揪着头发不断地吞吐,性器在口中一点点膨胀,最后硕大的顶端直直戳到嗓子里,好不怜惜地冲撞,顶得梁鸢几乎窒息。她挣也挣不过,难受地滚落了几大颗眼泪,咳嗽被堵住,发出不成串的短促气音。
然后又被当做小兔子似的拎起来,盛怒下的男人眼神格外寒凉,他的掌心是暖的,可捧住她的脸颊的动作却无比冷硬,上下将她看了一遍,冷冷的笑:“怎么了,西洲的檀香要比麝兰香更好闻?怎么才去了两刻钟,就满身都是了。”
容不得她争辩求饶,就被重重地吻住了。
梁鸢被堵得喘不过气,晕乎乎地,裙子不知何时被撩了起来,亵裤被扯下,有茧子的指腹沿着小腹滑进最深处,摸到一把暧昧的体液。唇被咬了一下,男人语气里的怒意更盛,“你这淫猫儿,就这样贱!什么时候湿的?!”
臀被重重掴了一掌,隔着衣料,不响亮,却十分痛,她低低哼了一声,“……我,不知道。”
不会撒娇的坏处在这时就显现了出来,其实梁鸢知道,是在被按着脑袋强迫吞的时候湿的,明明又呛又难受,身体却无端地燥热,正是觉得羞耻,所以格外敏锐地感知到了身体的变化。可她就是不想说,也不愿意说。
无所谓。
霍星流也不想深究,怕问出的答案反而要把自己气死,只是把她托举起来,硬得滚烫地性器抵着那一道湿湿滑滑的肉缝蹭了两下,很容易地就插了进去。
他把她牢牢抵在窗上,舌头扫着她的耳廓,“肏死你。”
踏碎千山白 [1V1] 差点被干坏了(h)
因为身体的重量,一记就顶到了最深处,几乎有那么一瞬,梁鸢感觉自己被肏穿了。
于是不受控制地痉挛,抽气,眼泪也不断地流,即便心中五味杂陈,却并不伤心。她害怕地搂住他,企图自行提起身体来逃脱这种过于强硬的侵入,结果被掐住了腰,动弹不得地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冲撞。
“呜……呜呜……疼……”她怕惊动不远处的宫人,哭求的声音很低,奶猫儿似的,“到顶了,不、不能了……”
霍星流不理她,却撞得更凶。他在这方面本就格外优异,平常做时无论如何都会收敛着,可这一回的确是气得狠了,说什么也要把她肏开。
何况小人儿虽说是哭着,花穴的水却越流越多,内壁紧紧地夹裹着,甚至在恬不知耻地索取着更多。才插了几十下,就有了“噗呲噗呲”的水声。
“嗯嗯……不……唔……不要……”
梁鸢被顶到了从没有过的地方,疼劲过去了变得又酸又麻又涨,偏偏整个身体都被托举起来,两条腿被压着抵在肩处,想逃也逃不掉,只脚趾紧紧地蜷起,小腿无力地乱蹬。
“坏了,要被肏坏了……不、不行……嗯啊……嗯……”
霍星流短暂地停下,改成一只手搂住她,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用更凶猛地力度继续顶撞,听着被压在掌心间的柔弱呻吟,只是冷冷的笑,“嘘——”
他吻她发烫的耳垂,
“你听,多安静。要是哭得被发现了就不好了。虽然逃也逃得了,可你就再没有机会进去,找你想看的东西了。”
明明是这样柔情似水的语气,动作却格外凶猛。梁鸢既要分出精力忍住声音,又要消化这一记重过一记的深顶,身体在极度紧绷的情况下变得无比敏感,越压抑越酸麻,快感在堆迭后爆发,高潮来得格外汹涌,伴着一声没能忍住的惊呼,就这样喷了一大股淫水,哆嗦着泄了。
好在文林殿够大,守在殿前的宫人又惫懒,一声突兀又没来由的低叫仅仅被当做野猫儿,并无人在意。
“呜……求、求你了……到肚子里了,被肏到肚子里了呜呜……”梁鸢刚刚丢过,身体极度敏感,愈发清晰的感觉到插在身体里的那根东西在怎样凶狠地横行,自己又是在怎样恬不知耻地吸裹着绞紧着它,就连饱胀的顶端棱边和暴起的青筋都能辨别地十分清楚,被刮蹭地又酥又痒,哭得不成调子,“霍星流……霍唔……霍星流……”
他把她护进怀里,说话却咬牙切齿,“我当你想不起我是谁了。”
霍星流不肯轻饶,在她臀肉处大力捏一把,又重重扇了五六下,小人儿憋着嗓子呜呜直喊,他只当听不见,只恶劣地往从前都不舍得的深处撞,寻着了那处窄狭,便往里挤,一连撞了十几下,硬是肏开了她的宫口,在她的哭求声中不停地抽出插进,直把交合处的水儿都捣成淫糜的泡沫。
“呜呜……不行了,不行了……被呃……”梁鸢一次又一次在这粗暴的强制交欢下抽搐绝顶,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身体里有个雄赳赳气昂昂的杀器正横冲直撞着,带来令她恐惧,又不能抵挡的剧烈快感,短短半刻钟,又神志不清地泄了一回,甚至比第一回还要猛烈,淫水像失禁一样不光打湿了交合处,沿着流到屁股,染得一片水光,“坏了,呜呜……被肏坏了……”
楚女的嗓音绵媚,这会子又哭有喘,声音变得哑了,却更显得情动撩人,她实在口不择言,开始胡乱求饶,“达达,放了我呜……好达达,呜呜呜……不行了……”
倒是这一声达达叫得霍星流快慰不少,沉声再问,“叫我什么?”
“达达!爹爹!”梁鸢福灵心至,用所剩不多的力气搂住他,又是‘爹爹’又是‘达达’一通喊,又细细弱弱的求道,“我冷……腿根麻得很。”
霍星流当下心软了,能怎么办,生气归生气,又不是真要她死。于是吻了吻她颤抖的唇,将她一条腿放了下来,改成自己屈身迁就。又抽送了百十来下,抵在里面射了出来。
梁鸢终于被放下,可落地的一双腿却怎么也站不稳,软倒着扑进了男人怀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还是霍星流帮她把裙裳重新穿好,好在是冬日,只要盖住了,即便双腿间满是白浊也不打紧。
“没有下一次。”霍星流将这一句话当做结束。
梁鸢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更多了,“……找书。”
藏书阁向来算不上重地,很容易就寻着了一处没有梢死的窗户,潜了进去。好在燕慈所言非虚,借着殿内高悬的烛火,梁鸢很快就找到了西阁被束在高处的燕氏族记。霍星流帮她拿下来,又取来不远处的烛台放在一旁,好供她查看。
少女席地而坐,身边是几摞比自己还要高的书册,专心致志地翻阅。她的颈很修长,细白雪嫩,上面的指引还很分明。几处暧昧的吻痕还藏在耳边的碎发下,无声地彰示着不久前发生过的香艳事迹。偏一张明艳的脸专注、严谨,随着浏览过的内容,始终仅仅蹙着眉,显得端庄又肃穆,无端生出一种令人只可远观的冷艳之感。
霍星流看着她,忽然开口“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
梁鸢腾出空瞥他一眼,眼波一转,回以一个意义不明的表情。是有些不耐又害怕惹恼他的,刻意又讨好的样子,“怎么了?”
“不论想得到什么,只要亮出你这张姣好的脸,扮一扮柔弱,送一送秋波,便可事半功倍。不论怎么惹恼了我,只要哭一哭,哄上两句,便叫我轻易饶了。因为我,让你觉得天下的男人都一样蠢,是么?”
怎么还在吃醋……
梁鸢合上书,想想现在还肿着的某一处,于是小心斟酌字句答道:“没有,不是。我……都知道,我有分寸。”
霍星流深深叹息,“不,你不知道。我一早就同你说过,当今乱世,女子的美色于货品无异。你想要得到的东西并不简单,把男女之间情事的小把戏用做筑业的基石,能走得了多远?即便是我,每一走亦是如履薄冰,你却玩着这些孩子的把戏,还目中无人,若哪一日一脚踏空,我都不知能不能接住你。”
梁鸢深感被羞辱,秀眉紧紧一锁,没好气道,“你这话说得好轻巧,可和‘何不食肉糜’有什么区别?你一生下来什么都有,走得是康庄大道,哪里懂我的难处。你放心,我不再碰赵允承就是。”
她一面说一面飞快地翻动书页,忽的闪过一页极熟悉的图样,立刻止住了话头,“找到了!”
踏碎千山白 [1V1] 撞南墙
喜悦之色将将浮上眉梢,却随着其中的内容一点点冷却。
等梁鸢匆匆看完当中几页,脸色已经变得灰白:“糟了。”
“不应该吧,这是你父王传给梁同俦的信物,他万万不会害自己的儿子。”
霍星流以为是有诈,忙过去拿起书来看。只见那一页上绘制着一对匕首。其中一把是梁鸢的那把刻着佛莲优钵罗华的,另一把则是几乎一模一样,只纹样是佛昙的另一把。一时也奇怪了,“还有另一把?我竟也不知。”
梁鸢摆手,越过关于匕首的容长记述,翻到后面两页,“这个。”
原来是后世誊抄下来的一记手书: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这是楚和王的字迹,我曾在书阁见过他的真迹,虽然这拓本学得并不十分想象,可这横折,定是他了!”指甲滑过书页,又飞快移到另一面,“我当是什么前世盟约,原只是旧情人的信物!”
她所指之处,便是捭官所记当时扶微长帝姬与楚和王相知相逢诸多琐碎。
霍星流略略扫过,倒是笑出来:“这倒与我从前看见过的一本野史有六七分像,竟是真的。”
“我还以为会是什么两国间立下的盟誓约定,结果是旧情人许诺。这下好了,我这两日苦心许多,只怕不仅无用,还要把皇帝惹恼了。他如今且自身难保,哪有闲工夫成全什么祖上旧情。”
梁鸢泄气极了,将书合上,艰难地起身,开始收拾被翻乱的残局。
“即便是歃血盟约又如何?如今燕朝危矣,本就无暇顾及你。这话我不是一早就同你说过?是你不肯信,这下撞到了南墙,总该回头了罢。”
她不想理他,抱起一摞书往高阁塞。
霍星流自然在一旁帮她,塞了几本书,不经意一瞥眼,却发觉她在哭。小姑娘咬着嘴,眼泪从扑扇扑扇的睫羽下直淌,像个花脸猫儿。他无奈地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放好,去抱她,“你在伤心什么?”
“我讨厌你。”梁鸢小嘴儿撅得老高,哭得小脸全花了,“你能不能不要管我,你真的好烦!怎么了,你走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多就了不起?我不走,我就是不走,你若再提一句逼我辞行,我就将这文林殿烧了,咱俩一起死这里!”
霍星流哭笑不得,掐了掐她满身泪痕的肉嘟嘟的小脸,“你这是,无理取闹?”
其实从一开始,梁鸢就清楚以霍星流的远见、眼光,自然说得都是对的,他是为了自己好——可她就是不想要这种好,不想要他以爱为名的任何保护。她想展翅去飞,只要是自己的心之所向,即便头破血流也会觉得快乐。所以才会一拖再拖,使出浑身解数想让已成定数的局有哪怕一点点改变。
这一趟来,并不是因为她想要从燕天子手中得来什么,而是因为这是难得的自由。
满心不甘无从说起,一发作便显得尤其无赖, “是!就是无理取闹!别以为你是对的我就会听你的,我不听,我偏不听!撞到南墙又如何?我不走,我偏要把它撞破了!”
霍星流把小姑娘揉进怀里,摸了摸她的脑袋,很快又放开,捧着她的脸,用从没有过的冷漠眼神看着她,“好。”
……什么?
梁鸢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要留下就留下吧。”他的声音淡淡的,说间把她从窗边抱出去,越过高高的红墙,回到四下无人的空路,还帮她理了一理裙子,“你是第一个令我动心的姑娘。”他在月色下深深望着她,“即便现在,我还是很喜欢你。”
梁鸢抹一把脸上的泪,表情还很僵硬。
“但是不能再继续了。”霍星流说,“在我对你越陷越深之前。”
“……什么意思。”
“我不可能陪你送死。”
“所以?”
“我该走了。你想在这里留多久就多久吧。”霍星流面具下的那双眼流露出决绝又怜爱的温柔,“这不是威胁你,是真的。当然,如果到时候你能好好地离开这里,恰好又无处可去,可以再来找我。毕竟,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他伸手去抚她被夜风吹得有些凉的脸颊,也摸到了干涸在脸上的泪痕,不过很快就被她躲开了。
梁鸢往后退了一步,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这似乎是她求之不得的自由,可为什么一点也不开心?明明她最恨被他当成宠物,这时候为什么生出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她低下头,脚尖不断碾着脚下的残雪。鞋尖很快被浸湿了,脚趾被冻得冰冰凉凉。大抵是如此,点头才会那么迟钝,“嗯。”
他点点头,“回去的路还记得么?”
“不用你的好心。”梁鸢当然记得路,提起裙摆就走,絮絮叨叨地念,“不过是一拍两散,分道扬镳罢了,叽叽歪歪说这么多作什么。放心,我要死,肯定死得远远儿的,绝不脏了你的脚。”
“好。”霍星流爽快地没有再纠缠,转身走了。
梁鸢一开始走得很快,到后面越来越慢,最后扶着墙蹲了下去。她不许自己哭,所以扇了自己一耳光,“不要哭。本来也只是各取所需。”
趋利避害,这是人的天性。明明自己从前那看些话本子时,还会嗤笑那些为情而死的蠢男女。霍星流则永远理智又冷静,这恰恰是让她喜欢的地方,只是当自己成为被衡量的事物之后,免不了又要恨他冷血——她真的喜欢上他了。
不可以。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说了才愣住,这不就是刚才霍星流的话么。
真是好笑,就连结束都是他会先自己一步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
梁鸢抬起头,无不怅然地望着天亮的明月——今夜月朗风清,一颗星子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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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分类是bg,希望大家明白言情不是一本书的全部。be like,恋爱也不是人生的全部一样。请不要用全完恋爱视角去看待男女主,就算做不到也不要批判他们。感恩。
踏碎千山白 [1V1] 情局
直至二更,这一场热闹的宴会才渐渐散了。
那位孤身一人的亡国楚姬中途神秘地消失了半个时辰,回来后便一杯接着一杯喝酒,最后醉得不省人事,还是与她投缘的长乐长帝姬问兄长求了准,照顾她,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寝殿。
“喂,你先不要睡。这个是醒酒汤,快喝一些。你喝了一晚上酒,东西没吃两口,就这样睡了,明天醒了就要遭罪了。”
旁人不知道是自然,可燕慈用膝盖都猜得出她为何如此失意,作为始作俑者,不得不心虚地对她多加照顾。这会子更是屏退了一众宫人,亲自端了汤药哄她喝。
梁鸢迷迷糊糊被灌了许多苦茶,原本混混沌沌的脑子忽然清醒了不少。一睁眼,被辉煌又陌生的殿宇晃花了眼,过一时反应过来,才发现个娇软的少女坐在自己身边。她卸了满头的钗环,脸上的妆也没有,终于显出年纪应当的稚气白嫩,望向自己的神态怯怯的。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她小心翼翼开口。
嚯,这话多奇怪。你们?谁们?你怎么就知道是‘我们’了?又怎么觉得会是吵架?梁鸢心里冒出一连串的反问诘难,可话到嘴边打了个结,变成,“……唔,你怎么知道?”
“因为…因为……我就是知道。”燕慈不敢说她今日的作为,想了想,凑近她低声道,“其实那一天,我看见了。”
“什么?”
“就是……你去国寺祭拜的那夜,你与你那侍卫岚嗯……那个……不过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时天还很早,我本想找你出去玩的!结果就……不、不小心看见了……嗯……不过我发誓,我至多只看了两眼,真的没有再多了!不然就让我脚上长鸡眼!”
梁鸢醉得厉害,这种事情已经无法让她有任何波澜了。一崴身,睡到下去,“喔。”
“嗯嗯。所以你不要怪我嘛。你碗里有一个,还要故意和我争九公子,我也是……不得已。你不懂,虽然人人都说我生来好命,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看起来我的确什么都不缺,可是实际上,什么也没有!九公子是我长这么大,唯一一个喜欢,想要去争取的人,你真的不可以和我抢。”
梁鸢被吵得头疼,“什么臭男人,我又不稀罕。”
“你不稀罕,那最好了。”燕慈把碗放去一旁,然后拍了拍她,“过去一点,我也要睡了。”然后吹熄了殿内蜡烛,抱着一个汤婆子也钻进了被子里。
“你真没出息。”冷不丁,背后传来个幽幽的声音,带着极浓的酒意,因而蔑视的意味更浓,“活了十五年,一辈子的指望就只是男人。倘若我是你,我就问兄长他个十座八座城池,在这乱世中占山为王,多快活。”
“嘁。我全家又没有死,也没有亡国,才不要这些。”燕慈对她一样不屑,“何况人各有所志,喜欢一个人怎么就没出息了?难得非得像你这样苦大仇深,有远大志向才算厉害?”
“你说得也有道理。”喝醉了的梁鸢要比清醒时好说话得多,她翻了个身,主动从背后将她抱住,“所以呢?你想要什么?你要赵允承的什么?身子?名分?还是他的心?”
“啊?”燕慈迷糊了,“这不是一回事吗?”
“当然不是。如果你想要他的身子,那最简单了,随便找个时间跟他做就行了。如果你想当他名义上的妻子,就用你身为长帝姬的权势去威逼他。如果你想要他的心,就千万不要爱上他。”
“你喝醉啦。”
“不,我是认真的。”
“胡说。你若没有爱上那个侍卫,这会子怎么会喝醉?”
“我不爱他,只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今天醉一回,明日就不记得了。”梁鸢毛毛躁躁地扯她的头发玩,语气意外地像个孩子,尾音有那么一点娇俏,“再说了,这世上男人千千万,怎么可能人人都是一个路数。我和你说的,是专门教你。”
燕慈被扯得有点疼,强行把头发从她手中夺回来,心疼地梳好拢进怀里,“你醉了,我又没醉。我可不会信你的胡话。”
“是真的。我最会看男人了,解释了你也不会懂,总之呢,如果你想要你的九公子爱上你,那你一定要收敛。爱情么,就是场锱铢必较的游戏,有得需要大开大合,豪赌一场。有的呢,却要步步为营,寸量铢称。他若对你有叁分好,你再给他一分甜。等哪一日他拿十二分的真心给你,你才能全心全意地爱他。”
燕慈听不明白,“我不懂。像你这样斤斤计较,感情还能是感情吗?再说了,若我一直等他先,猴年马月才能嫁给他?”
“你蠢死了!”梁鸢一巴掌拍在她的脑门上,“不是说过了,只是成婚的话,亮出你的身份,他自然会上赶着求娶你。”
燕慈吃痛,“歪理邪说,什么乱七八糟。算了算了,我睡了。”
“蠢姑娘。”梁鸢哼哼一声,像是赌气,朝着相反地方向翻了个身,“你要是不记得我的话,就等着为他伤心死吧。”
“哦。像你现在这样?”
“闭嘴。”
“嘁!”
梁鸢把自己蒙进被子,让被棉花絮得松松软软的锦衾把眼泪收尽。的确,她有什么资格说别人没出息呢。只不过是才认识了叁个月的男人,为什么会让自己这么难过。唔……醉了,一定是因为今天宴上的酒太烈,所以才会这么脆弱。
醉了。
只是醉了。
踏碎千山白 [1V1] 真心
翌日,天光大好。梁鸢且还睡得迷迷糊糊,就被宫人叫醒了。是西洲的赵九公子求见,说是昨夜宴中拾到了她的帕子。
她当然没有丢东西,不过是为了赴约编的由头。梁鸢心知肚明,结果让燕慈知道了气得直跳脚,她在镜前梳妆,她气得满屋子乱窜,絮絮叨叨的骂天骂地。说来她也可爱,怨这个怨那个,却始终没有怪过梁鸢的帕子丢到那么不合宜。
梁鸢听了只觉得好笑,“你要是想,我带你一起去。”她最后的筹码也就是她了,若她这么上赶着愿意,自是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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