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养成手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锅包粽
他并没有告诉她真相。
“不用了,”静姝对此莫名地抵触和抗拒,“我不想知道他们是谁,我只要您。”
沈镜看着她没说什么,拍了拍她的后背,“睡吧。”
一梦结束后静姝在他怀里睡得更加安稳,到了天明时分,两人都还没起。
静姝迷糊地睁开眼,看着外面大亮的天,怔愣之后是满心的惶恐,“沈叔叔,天亮了。”
沈镜掀开眼,神色罕见的慵懒,冷硬的面孔在这一时变得柔和。
天光微熹,两人都没睡到这么晚过。
静姝要推开他,“沈叔叔,怎么办,这个时候我要出去一定会引人怀疑,要不您先在这,我从窗子翻出去。”
她说得紧张,娇艳的红唇一张一合,不停地在耳边叽叽喳喳。
外面的光打在她脸上,光滑紧致的皮肤可见细小的绒毛,鼻尖上淌着一滴汗,眼里也水汪汪的,焦急的神色像只炸了毛的小猫。
他的书房很少有别人进来,更别提会出现女人,修饰清冷,摆满了史书古籍,为了逼迫自己不懈怠,里面连休息的软榻都没有。现在为了她步步退让,这本是冷硬的屋子,都有了她身上的甜腻。
明明是这么清纯的模样,此时软绵绵地躺在他的床榻上,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懵懂的小妖.精。
“沈叔叔,我要走了。”静姝从他怀里起身,蓦地被一股力道拉了过去,沈镜把她压在身下,静姝眨巴着眼看他。
沈镜抵着她的额头,淡淡的吻落在她的眼角,似蜻蜓点水。
静姝上一世从未这么温柔的被人对待过,受过的折磨烙印在心里,刻在骨子上,加重了她的自卑与胆怯,让她不敢与人交往,孤僻的性子隔绝一切。
没有人知道静姝内心的真正想法,因为她的外表看着太过单纯,让人以为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
可是沈镜不同,沈镜能看穿她所有想法,却真的像长辈一样待她,纠正她的错误,时而严苛,时而又流露出温情。静姝对他的依赖一点一滴融了进去,慢慢地越来越深。
早间的时候静姝到最后忍不住发出了动静,像小猫一样的声音,软弱无力却又让他忍不住更强烈地占有。
沈镜摸着她眼尾的红,最后轻轻吻了下她的红唇,静姝睁开水雾的眸子看他,“沈叔叔,我…”她犹豫道“您能不能给我一副药。”
“什么药?”沈镜像是意识到她话里的意思,手从她的眉间落下,餍足的神色淡了下来。
“我…我不想有孕。”静姝恢复些力气,手臂从他的肩膀拿了下去,试图拽过旁侧凌乱的被褥遮盖红梅处的咬痕。
沈镜把她抱了起来,被褥从她身上落下,屋里地龙生的火热,并不用担心会着凉。
他拿过新的衣裳耐心地给她穿。
漆黑的眼很淡,给她穿衣的动作缓慢而斯文,仿佛是在干一件细致不过的事。
静姝脸红红的,乖乖坐在床榻边任他摆弄。
沈镜道“那种药吃多了对身子不好。”
他抬手把静姝乌压压的头发捋到背后,用缎带扎到一处,捏了捏柔软的耳珠。
静姝有些羞怯,耳珠红得滴血。
沈镜掀眼看她,“疼吗?”
即使两人做过再亲密的事,可此时他平静地提问让静姝更加的羞赦,白皙的皮肤都变得粉嫩。
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外面的日光晒得人晃眼,又是一日天明。正是秋高气爽时,时候已经不早了。
静姝小脸红红的,眸子清澈懵懂,不敢抬眼看他,怯怯地道“不…不疼的。”
倏的,从那一处蔓延,静姝整个人都感到酥麻不止,小手欲拒还迎地推着他,呼吸微乱,“沈叔叔,我该走了。”
这样的乖巧把沈镜骨子里的占有欲全部激了出来。
他眼睛盯着静姝又羞又怯的表情,指腹慢慢地碾磨。
沈镜很清楚自己现在该走了,军营里一堆事等他去处理。到他这个年纪不该像那些血气方刚的少年一样,只惦记和自己心爱的姑娘温存。他有许多事要做,不该不知收敛,轻率莽撞只会让人犯错。
他现在已经没有机会再去犯错。
沈镜收回手,静姝才从浪涛中缓过神。
再给她系后面的衣扣时,静姝抱着他的脖颈,嘴里埋怨,“您今日太过分了,万一我有了您的孩子怎么办?”
娇妻养成手札 娇妻养成手札 第31节
“为什么不想要我的孩子?”沈镜没什么表情地问她,拿了她的鞋袜,让她抬脚给她穿鞋。
静姝的脚又白又嫩,脚趾圆润可爱,和人一样娇气,生的小巧还不如沈镜的手掌大,沈镜握着她的脚踝给她穿鞋。
她道“您都已经有一个孩子了,我不想再有一个意外给您徒生是非。而且我现在这样不说亲事,若是在府里莫名其妙地有了身孕,外面那些人该怎么看您?”
“我不在意外面人怎么看,”沈镜给她穿好鞋站起身,“那些药吃多了对身子不好,以后我不进去,你不用吃那些药。”
静姝趴在屋里发呆,沈镜走时说过的话她到现在回想起来都有点耳热,什么叫做他不进去,真是…坏透了。
那场梦在她心里始终是个结,她不知道沈镜有没有在骗她,如果沈镜不认识自己的父母,那前世他何必去给自己收尸?静姝不认为沈镜是会心软的人,还是说她像忘记以前的记忆一样,忘记了一些事?她和沈镜的上一世并不像她记忆里的那样?
静姝后午去了学府,回来时又去了一趟当铺。
为了掩人耳目,从当铺出来她去了对面翠玉坊。
静姝到了里面想着买一只步摇就回去,翠玉坊的掌柜认得她,每次她来都会带她去看二楼贵重的首饰。
沈镜给她的钱本来就花不完,静姝也没什么奢侈的地方,需要的东西府里都会准备,这几日买的首饰应该是她花费最大的地方了。
每次她来掌柜都会笑眯眯地接待她,专拿一些极为贵重的东西过来。
掌柜去拿东西,静姝到一排柜前饶了一圈,忽然听到后面的动静。
“柳哥哥,我父亲要把我嫁给大理寺卿的三公子,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他,我只想嫁给你。”
是一个女子的声音,静姝听着极为熟悉,她动作放轻,面对这种情况有点尴尬,她本无心听人墙角,更何况是这等私密之事。
正要离开时,又听那女子道“我真羡慕阿姝,她一定是有自己中意的郎君,才会央求宁国公把上门提亲的人都拒了。”
“能自己做主自己的婚事可真好。”
这下静姝听出来这女子是谁,原来是陆荷玉。
她忽然想到陆荷玉在学府和自己说过家中要给她安排亲事,但是她有自己喜欢的人。
可惜在大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来就不可违背,自己的婚事也是做不了主。
静姝叹了一口气,正要退出去,又听另一人说话,“大理寺卿的三公子是个病秧子,即使死了也没人知道,你放心,这门亲事成不了。”
男子话语透着阴冷的邪气,静姝听了眸子瞪圆,捂嘴吓得不敢出声,瞬间记起他是谁。
长安柳家柳怀易,沈念臻未婚妻柳怀嫣的同胞弟弟。
静姝全身都变得冰冷,血液好似都凝固在一起,陆荷玉喜欢的人竟然是他。
上一世沈念臻只是对她执念太深,没对她做过什么大恶之事。真正把她折磨得半死最后抛尸荒野的人是他的未婚妻柳怀嫣,而她的弟弟柳怀易则更是恶毒。
为了让沈念臻一心只有他的未婚妻,柳怀嫣不惜给她安排一个通奸的罪名,这个企图要“奸”她的人,就是柳怀易。
静姝对他们姐弟的恐惧刻到了骨子里,她永远不会忘记柳怀易对她所有恶劣地玩弄,像是真把她当成了一个呆滞的玩意儿,时有去宁国公府就会折磨她一番。
两人并没发现她,还在说话。
柳怀易忽然道“你方才提的阿姝,是宁国公收养在府中的表小姐沈静姝?”
静姝心口一顿。
陆荷玉道“是啊,怎么了?阿姝她可真幸运,有这样疼爱她的宁国公。”
柳怀易眼角微勾,“疼爱吗?我看倒是不一定,没有血缘的男女有什么疼爱的法?”
“你的意思是…”陆荷玉惊住,“不不,怎么会?阿姝那么乖,宁国公又是心狠手辣的性子,两人怎么会?”
“玉儿,你太单纯了。”柳怀易笑得邪气,“男男女女的关系无非是你情我愿,皮肉交缠。”
再接下来是一阵轻喘的声音,静姝从前还以为陆荷玉虽有心机,性子跳脱,但也是一个守礼的姑娘,可今日她才明白,每个人都有秘密。
城郊军营
沈镜看完静姝给李珏的回信,眸色沉了沉。里面并没有写什么,除去那些问候,信中还提了他。
“三哥哥,沈叔叔对我很好。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清楚宁国公府的事,但现在我还不想离开这,不仅仅是因为阿爹,我感觉自己好像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我想留在这陪着沈叔叔。你放心,我和阿爹都很好,你也要好好的,天凉了要照顾好自己…”
沈镜把信重新装了进去。
知道陆荷玉和柳怀易之间有私情的事对静姝的打击不可谓不大。陆荷玉是她在长安城里为数不多的好友,虽不是至交,但情分也要比旁人好上不少。
自从重生以后静姝心里想的一件事就是怎么活下去,她有自知之明,从没想过报仇,知道她自己斗不过那些人,就一味地躲避,可今日柳怀易的出现让静姝知道,逃避不是办法。
终有一日柳怀嫣会嫁进宁国公府,即使那个时候自己不是沈念臻的通房,可沈念臻对她的心思一日不变,柳怀嫣就一日不会放过自己,她必须要做点什么。
沈镜回府的时候,静姝一个人在小厨房忙活,她做了不少菜食,一一让人送到了膳厅里。
沈镜看着忙碌的仆从自己去了小厨房,静姝正擦着额头的汗,在摆蒸笼上的桂花酥。
生火的婢女见到沈镜要福身行礼,沈镜抬手让她下去。
静姝并没注意到有人进来,桃花酥必须要捏好形状迅速下锅,不然则会失了口感,她动作迅速又麻利,一看就是做过多次,熟练至极。
沈镜到灶下给她生火,静姝只看到黑乎乎的头顶,并不知道是沈镜过来,温声叮嘱道“要生小火,切记不能太大。”
声音温柔得不像主子,一点威慑力也没有。她总是这样温顺,好像很容易让人欺负。事实上沈镜也无时无刻不担心别人会欺负她,即便有宁国公的名号在,但她这性子依旧不让人放心。
沈镜一面担心放她出去会被人欺负,另一面又想让她与人交往,学会独立。
屋内热气氤氲,沈镜听后把刚要放进去的木柴又拿了出来,控制着里面的火候。
静姝盖好蒸笼的盖子,直起身,擦掉额头沁出来的汗珠,低头看到灶前的人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沈叔叔?”
沈镜拍了拍手,与生自来的矜贵气度让他连做最简单的生火都让人移不开眼。
“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来这了?”静姝惊喜地扑到他怀里,温软的唇碰到他的嘴角。
沈镜去回吻她,由浅入深,撬开她的贝齿,强势而沉稳,独属于他的气息环绕在静姝周围,抚平静姝紧张了一日的心绪。
从翠玉坊回来静姝就心神不宁,想找点事情做,想到可以做饭等沈镜回来吃。如今被她抱着,静姝那些惊魂未定的心思瞬间消散了。
一吻过后,静姝趴在他怀里小口小口地喘气,沈镜再次啄了啄她的唇瓣,拨开她散落的碎发,“怎么又跑到厨房里了?”
静姝回道“没什么,就是想给您做顿晚饭。”
沈镜的对静姝的了解要比静姝想象得还要透彻,他感受到怀中的小姑娘紧绷的情绪,没有强硬地逼迫她去回答。
有些事不用她开口,他也能知道。
晚饭吃得晚了,两人一同坐在膳厅里。沈镜很喜欢静姝给她做饭,这种强大的占有欲让他想把面前的姑娘据为己有,不让人窥探。
他无时无刻不压抑着心中的欲念,面上淡漠地神情很好把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掩盖过去。唯有到了情.事上,他才会弄得她哭出声。
“沈叔叔,我听说大理寺卿白家过不久要办府宴。”静姝第一次在沈镜面前说外面的事,她怕沈镜看出什么,说完就马上装作不经意的模样夹了一口菜吃下去。
沈镜看她一眼,“是有这事。”
“沈叔叔,我还听说白大人请了您去。”静姝又道。
“你想去?”沈镜直言开口。
静姝自然想去,柳怀易为人阴险狡诈,他既然说为了陆荷玉会杀掉白家三公子自然会做到。而白家不久的府宴是下手的最好机会。静姝想让柳怀易的计划败露,她想让柳怀易为她的上一世和那些被他害得冤死的姑娘付出代价。
这些话静姝并没有对沈镜说。
在沈镜眼里她一直都是娇弱单纯的小姑娘,她不想让沈镜知道上一世被人欺辱的不堪,她想在他面前一直都是那个干干净净,不谙世事的孩子。她存了私心,不想让沈镜知道。
静姝下了交椅到沈镜面前,眸子清澈,温顺地靠着他,声音黏糊糊的,“沈叔叔,学府的功课我做得差不多了,想出去看看,您不也一直让我多和别人交往吗?这次我正好有心要去,您让我去看看好不好?”
沈镜知道孩子大了都有她自己的心思,没多问她缘由,他摸了摸静姝的头,“想出去玩我不拦着你,想去哪就去哪,不用撒娇。”
静姝并不认为自己是在撒娇,她爬到沈镜怀里,坐在她腿上,两手勾着他的后颈,柔软纤细的腰肢就在他掌中,静姝脸上没多少肉,整个人都看着瘦瘦小小的,唯有那两处绵软一下一下磨着他。
她亲着沈镜的侧脸,“沈叔叔,您喂我吃吧。”
沈镜轻笑,“静姝,你还是小孩儿吗?”
静姝蹭了蹭他的脖颈,“我怎么不是您的孩子?我是沈叔叔的孩子,一直都是。”
沈镜听后眼睛渐暗,托着她腰的手力气加重,漆黑的眼是犹如恶狼一般的欲.望。静姝没发现他的异样,还在他怀里拱来拱去,少女香甜的味道在他身边久久不散,“沈叔叔,我好喜欢您啊。”
沈镜按住她的腰,下颌绷紧,“时候不早,先把饭吃了。”
突然冷下的声音止住静姝接下来的话,静姝愣了愣,应了声好,正要下去被沈镜拦住,“我喂你。”
静姝坐在他怀里脸颊羞红,明明是她最先提出来让沈镜喂她吃饭,可到最后受不了的还是她。
“沈叔叔,我吃饱了。”静姝实在是吃不下,躲过沈镜接下来的一勺,抱着他的脖颈道。
小脸皱皱巴巴,看着真像撑坏了的模样。
沈镜自己把汤勺里的羹汤喝了下去,静姝脸更红,那里有她喝过的痕迹。
她应该不知道自己这副羞涩的模样有多么诱.人。沈镜温热的掌心顺着她的后颈一直向下,轻轻地,就像他积压多年的情感一样难以引人察觉,甚至连他自己都被蒙骗其中。
沈镜不得不承认的是,在她每一次叫沈叔叔的时候,他的欲.望就会越来越强烈。想听她哭哑的声音,想听她趴在自己的怀里对他说,“沈叔叔,我喜欢您。”
无人可见他那些阴暗的心思,也无人敢去窥探。
沈镜抱着静姝回屋的时候,静姝靠在他怀里睡着了,累极的模样,沈镜给她脱了鞋袜和外衣,拉过云被盖到她身上。阿昏
“沈叔叔…”静姝无意识地拉着沈镜的衣袖,细眉微蹙,嘟着嘴道“您别走。”
沈镜碰了碰她的脸,“好孩子,我不走。”
静姝这才松手,熟睡过去。
沈镜算不得一个合格的长辈,他把静姝照顾得再好,也不可否认他对这个比他小了二十岁的孩子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冷峻近乎森严的书房,重重书架高立,屋中布置简约干净,有少数兵器放置,玉雕瓷瓶,低调而奢华。
沈镜独坐在太师椅上,听着容启打探来的消息。
那孩子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要求去别的府宴,她一定是有什么事要做,而且这件事对她来说极为重要。
听完容启的回禀,沈镜慢慢联系着一点一滴的线索。
柳怀易,陆荷玉,白引…
沈镜收回思绪,薄唇抿成一线,“再调两个亲卫时刻保护表小姐,”他稍顿,接着道“尤其是白家府宴那日,如有人要对她不利,无论是谁,杀。”
第35章 说梦 我做了世子的通房。
白府府宴那日是个灰蒙蒙的阴雨天, 乌云笼罩天空,长安街上行人稀少,没有往日熙熙攘攘的热闹。
这是第一次静姝去外面的府宴沈镜不在。
娇妻养成手札 娇妻养成手札 第32节
来往白府的马车络绎不绝。静姝坐在马车里, 想着沈镜今晨走时对她的万般嘱咐。
白府府宴沈镜本是要与她同去,结果军营里突然生了意外, 静姝不想耽误他的事,就坚持自己去了。沈镜本来不同意, 静姝又劝说他好几遍,还同他保证自己乖乖待着,保证不会闯出什么祸事, 沈镜这才让她过来。
她总觉得沈镜好像发现了什么。
静姝没想过把柳怀易的事告诉沈镜, 他教导自己要通世故却又不得算计人心。这次她要做的事也是触及到了沈镜的底线, 她现在还没想好回去要怎样面对沈镜。
静姝对柳怀易的性子再清楚不过, 刚愎自用, 狂妄自大是他最大的弱点。静姝有把握让柳怀易不成事还适得其反,她不傻,不会为了柳怀易再把自己搭进去。
进了白府, 静姝到女宾席坐下。她是宁国公府的表小姐, 身份不等同于一般的贵女,是以白府中的小姐们都来亲自招待她。这在静姝的预料之中,她所做的, 就是要让其中一个不通人事的姑娘带她去找白引。
对静姝最热情的就是白家的四小姐白月儿。白月儿尚未出阁,年岁比静姝要小, 最是活泼好动,静姝本不爱说话,白月儿也不知为什么偏喜欢她,拉着她就不放手。
正厅世家贵女三三两两在一起说话, 宾客尽欢,主家白府的两个贵女在一起接待,屋中一派祥和。
“沈姐姐,我带你去我家四处走走吧,坐在这里怪无趣的。”白月儿拉住她的手道。
静姝看了眼四周,并未有人注意到她们,她应了声好。
走时静姝正看到陆荷玉刚来了女宾席,想必这个时候柳怀易应该也来了。她深知柳怀易的为人,断定他会在此时出手。
静姝握住白月儿的手,眸子微动,跟她离了前厅。
白府没有宁国公府的宅子大,白月儿拉着静姝的手四处乱晃。静姝暗地观察着白府的回廊布置。
大顺朝世家宅子都有共性,男女院分隔而建,大多女主后宅,男主东室,依竹林而建,以示君子之风。
静姝怕惊动沈镜,来时并没打探过白府的宅子,但她心里能猜得七七.八八。白家自古书香世家,大理寺卿白鹤重视礼教规矩,宅子建时也少不了要依照旧制。
白月儿带着她走得漫无目的,看似是白月儿牵着她,实则一直都是静姝引导白月儿向东走。
白家三子白引体弱多病,不能远走,常年断不了药。白鹤最是宠爱三子,给白引的院子必是向阳最好的,而他也不会出现在府宴上,不能远走,这个时间不是在屋内就是在院子周围。
越往东走,伺候的仆从就越来越少,直至一个都看不到。
“沈姐姐,前面再走就是三哥哥的院子了,我们走吧。”白月儿提起白引,脸上有点犹豫和害怕。
静姝道“离府宴还要一段时间,前面有一片竹林,不如我们去那坐坐。”
白月儿看看竹林又看看静姝,“好吧,可是沈姐姐你不要发出声音,我们悄悄地进去,悄悄地出来。”
静姝听说过白引因幼时体弱而生性偏执的事,但她没想到连自己的嫡亲妹妹也会怕他。静姝自己本来也不会和人打交道,这次鼓着勇气前来全都是因为前世柳怀易在她心里留的影子,她不能再一味地逃避了。
两人刚到竹林还没坐到石凳上,就听到一阵虚弱又阴鸷的声音,“谁?”
白月儿吓得立即站起身,“沈姐姐,三哥哥发现我们了,我们快跑吧!”
静姝心里也紧张,她袖中的手攥紧,安抚白月儿紧张的情绪,“没事的,别怕。”
她刚说完这话,突然想到以前自己害怕时沈镜也是这样对她轻声地安抚。
静姝缓下心绪,只见远处走来一个身形单薄的男子,身穿墨色对襟,腰坠白玉,发束玉冠,脸白如纸。
静姝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白月儿攥得生疼,“三…三哥哥。”
白引的眼很冷,即便面对自己的妹妹也没什么好脸色,“滚!”他猛地喉出声,又像是触及到痛处,弯腰不停地咳嗽。
“是是…”白月儿真的很怕他,连应了好几声,想拉着静姝就要跑。
“等等。”静姝握住白月儿的手,心里给自己打气,咽了咽唾,眸子半眨看他,“白三公子,我有事找你。”
静姝停住话,先弯腰安抚白月儿,这件事不能把这个懂事的小姑娘牵扯进来。她摸了摸白月儿的头,温声,“时候不早,你先去外面等着,一会儿姐姐就出来找你。”
白月儿很乖,知道这些事她不该参与,看了眼三哥哥阴沉的脸,点头去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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