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效真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酌青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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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效真香 二十四事后
自记事起就自己一个人睡单独房间的人,忽然有一天早上醒来,枕边躺了一个活生生的人,那种感觉实在有种说不出的微妙。
谢雍想起上次徐楸睡在他家的时候,是在客房——忽然觉得有些可惜,那次应该也让她睡主卧的。
徐楸还没醒就感觉到两道颇为热切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了,她迷迷糊糊地就翻了个身,然后在谢雍的手伸过来落在她腰上的一瞬间惊醒了。
她习惯自己一个人睡,喜欢安静。离开家在外租房以后,房子里除了她以外根本没有一丝丝人气——她近乎是逃也似地挣脱出来,姿态也有些不雅地落到地上。站稳以后再回头看,谢雍已经顺势坐起来,被子从肩颈滑落下来,露出他满是抓痕的上半身,再往上,表情微微有些不悦。
“我今天得回学校一趟。”徐楸说完,低下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的好好儿的睡袍——昨晚两个人疯到半夜,最后模模糊糊地记得谢雍抱她去洗了澡,里面空荡荡的,应该没穿内衣。
谢雍作势要掀被子:“吃过早饭,我送你回去。”
今天小长假最后一天,徐楸的天气app推送晴天,适合晒被子——当然返校是借口,徐楸只是一时之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谢雍。
她其实一开始没想……真枪实弹地搞他的,就是想玩玩儿而已——有意思的东西点到即止就好,没必要把人再往深了祸祸。但或许人都有被情绪俘虏的一瞬间,她因为陈柔的事想起幼时,许多压抑已久的、阴暗的东西一涌而出,她经不住谢雍一点点的勾引。
他红着脸求她说,想做爱的时候,表情实在诱人的不得了。
一通发泄,她爽了,不止是肉体上的爽快,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愉悦——她得以暂时忘记很多不好的东西,只剩下眼前的快乐和谢雍。
虽然一夜放纵后,各种酸痛后遗症已经开始若隐若现——但没关系,经过昨晚,徐楸的灵魂都松快了,她想她大概可以心情舒畅至少叁天以上。
所以当谢雍留她吃早饭的时候,徐楸迟钝了两秒,第一时间没有想到拒绝——她只是抓了抓头发,说:“……我先去洗洗。”
谢雍那比例堪称完美的身体已经被徐楸抓的不像样子,洗了澡换衣服的时候,还有微微刺痛的感觉。很奇怪,痛感丝丝缕缕地席卷全身的时候,谢雍第一时间想起的竟然是昨晚徐楸坐在他腿上、抖着腰用小穴吃他的性器的淫靡模样。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水温低了又低,隐隐有晨勃迹象的阴茎才慢慢软了下去。
出去的时候徐楸已经穿戴整齐了,她自己的衣服,昨晚洗过晾上的。
谢雍要自己在家做,徐楸因为独居原因,厨艺还可以,所以就在旁边打下手了——说是打下手,其实谢雍也并没有怎么支使她,他习惯什么事都自己做,徐楸最多帮忙递一下调料和厨具。
期间谢雍几次想说什么,但又欲言又止,徐楸看出来了,不过他不说,她就不问。
白粥和小菜做的差不多的时候,徐楸盛饭,听见身后混杂在油烟机声音里谢雍低沉的一句:“……徐楸,昨天你是第一次,我也是。”
徐楸盛粥的手一顿,脸不红心不跳地,就那么大剌剌地回头看着谢雍。
“嗯,所以呢?”她说。
谢雍没回头,背对着徐楸往炒锅里放佐料。不知道是不是徐楸的错觉,她好像看见谢雍颠勺的手有一点儿抖。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谢雍复又开口:“……如果你想的话,我会负责的。”他说这话,语调没有波动,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只是两人只是在聊闲。
徐楸整张脸唯一的表情变化,就是眨了一下眼。她随即转过身,继续盛自己的粥,指尖被袅袅升起的热气烫到发痒的这刻,徐楸轻声笑了:“不用。”
“什么第一次不第一次的,我又不在乎。”她说这话,轻飘飘的,“算到底我也就是亏了一张膜和几滴血,下回就不疼了,对我来说挺好的。”
她不知道谢雍听清了没有,她只是很平静地,要把自己的话说完——
“不过谢雍,你可别讹上我了,你也说了,咱俩都是第一次,谁都不亏。你下回再想找别人,还能扯谎说你是第一次,我保证不说出去。”
到这儿,徐楸才刚开始对昨晚的性爱有了一点点后悔的情绪——她似乎也有预感,谢雍是把这种事看的很重的人,而且他这人在责任感这件事上也有种天生的执拗。
她忽然很怕被他缠上。
谢雍的菜炒完了,他低头从沥水架上拿盘子,语调较之刚才微微拔高:“……你用不着怕成这样。我得贱到什么地步,才能在你说出这么明确拒绝的话以后还缠着你?我只是觉得你一个女孩儿,遇到这种事情,我理应负责。既然你不想,那就算了。”
他顿一顿,“还有,没和你断干净之前,我不会找别人。为了我们彼此的生理健康着想,我希望你也是。”
徐楸是很缺乏道德底线和责任心的,哪怕她知道谢雍的处理方式才是一个正常人会有的,但她还是用那种仿佛微微嘲弄谢雍是老古董似的讥讽语气,“谢雍,你要怎么想,我管不着。但我也不是就绑定你了,我和你没有夫妻和情侣关系,你搞搞清楚。”
这段不清不楚的肉欲关系,她是可以随时叫停的。他们甚至连炮友都不算。
她不会乱搞,但谢雍这样说,似乎他们两个已经有了什么羁绊一样,这让她有种微妙的负担感。
她讨厌一切感情羁绊,一切。
是以她不惜在两个人刚刚度过了那么美妙的一晚后,就语气冷漠地说出这种话——她希望他可以早些认清现实,不要心存任何侥幸。
谢雍这时候终于端着餐盘回过头来,表情有种说不出的阴沉,但又似乎无可奈何似的,迟迟不再开口。而这时,徐楸放在外面客厅的手机忽然响了,她索性离开厨房这个风暴中心。
陌生电话,她接起来,是个男人。
“您好,请问是徐楸徐小姐吗?”对方的声音十分沉稳,透着优雅,仿佛中世纪的古典大提琴音。
“……不知道您是否有空,想约您谈一谈。我是陈柔的堂哥,我叫陈默。”
有效真香 二十五陈默
一雨方知深秋。
玻璃窗外纷纷扬扬的银杏叶在徐楸脑子里倒带一样回放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和凉意一起被隔绝在外。咖啡厅里四溢的醇香中,徐楸回忆起记忆中秋天雨丝的味道。
她收回视线,进来以后第二次把目光放在面前的男人身上。
陈默这个名字,最初出现在祁方对陈柔的微信备注上,以一种滑稽但又代表地位高低的形式出现在徐楸的印象里。
她想她现在知道为什么,祁方那可笑的一长串备注里,一定要出现“陈默堂妹”这四个字了。
陈家做金融贸易,风险最大,收益率同样高的吓人。陈默是那个于天堂和地狱来回穿梭的商人,短短几年,依靠雅乐的知名度和人脉声望一步步爬到如今的地位——以前人们提起陈默父子,前缀总是雅乐集团的老总。
而今,陈柔一家也不过成了鸿升公司陈氏的旁支。
因为是“陈默堂妹”,所以得祁方高看一眼。
徐楸知道这样的人的可怕之处,但她不懂,这样的人物,何至于到她一个小女孩儿面前低声下气地道歉。
男人得体的西装外穿了件大衣,衬得他更加沉稳挺拔,面相温雅,戴一副薄薄的金丝眼镜。他还在说着带些歉意的场面话,间或停顿一下——
“……陈柔她这次的确做的太过了,我已经让二叔教训她了,而且她最近两天都被关在家里反省。为表我们家人的诚意,也怕你见了陈柔会更生气,所以由我代陈柔和雅乐向你道歉。我只希望能得到徐小姐的原谅,不要伤了两家的和气才好。”话音落下,陈默微笑着,静静地看着徐楸。
是因为宠爱妹妹,所以替妹妹来道歉?徐楸打量着陈默,随即又觉得不像——他提及陈柔的时候,语气淡漠,一丝亲人间的袒护都没有,反倒是最后那句,“不要伤了两家的和气”,声线才微微有了波动。
他只是重利,为了徐筱或者长清,才不得不屈尊过来致歉。
“是我妈说什么了吗?”徐楸问。
她虽然和陈柔打架闹到了警察局,但她没有让徐筱向陈家施压,况且她一直觉得徐筱不会相信她无辜,也懒得多费口舌。她只是微微有些意外,这次徐筱竟然问都没问,就直接问责陈默父子了——显然也只能因为徐筱,陈家才会如此兴师动众到派陈默来。
陈默眼神有了一丝波动,“徐伯母动气是理所应当,本来就是我们家教女无方。”
看来是了。如果没有徐筱,或许徐楸根本等不来这句道歉。
窗外雨势渐大,徐楸的表情一如既往地漠然,陈默耐心地等着回话,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微微有些僵滞。
“如果我说,我不想接受你和陈柔的道歉呢?”她抬了抬眼皮,问道。
陈默的表情毫不意外,大概在来之前已经调查过徐楸的秉性,他勾勾唇角笑了:“我理解,毕竟是陈柔动手在先。不过——,不知道徐小姐有没有得到消息,徐伯母似乎有意投资鸿升,日后两家免不了千丝万缕的联络,还是希望你看在日后的情分上,消消气,和气生财。”
徐楸正要开口,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显示来电主人是徐筱,徐楸拿起来,“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陈默抬手表示自便,随后徐楸就听到电话那头徐筱轻柔中带着试探的:“喂,小楸,你见到陈默那孩子了吗?”
徐楸下意识看过去一眼,男人正微垂着眼搅拌咖啡,脊背笔直。
“嗯,在聊。”
“噢——,见到了就行,其实一号那天我就安排了一起吃饭的,不过你说你约了人,就没去,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她爸的祭日那天,徐筱说有一个很重要的人想介绍她认识。
徐楸嘴角微垂:“你打电话过来,应该不是只为了说这一句话的吧?”
陈默的父亲陈鸿升,好像和徐筱年龄相仿吧?徐楸心里忽然涌出一个猜测……
徐筱在电话那边讪笑一声:“……是这样,小楸,妈最近和你陈叔叔,也就是陈默的爸爸在一块儿了,上次其实就想跟你说这件事的……”
后面的话,徐楸没注意听了,她看着对面坐的那个男人——他似乎知道一切,也早料到这个局面,对上徐楸的视线时,云淡风轻的。是这时候,徐楸才忽然意识到,陈默为什么口口声声提“情分”。
她嘴角扬起一个微微讥讽的弧度——她说他们两家哪门子的情分呢,原来是重组家庭的联姻情分啊。
徐筱还在说着什么,徐楸已经挂了电话。她照例扫桌上立牌的码a自己的咖啡钱,“……不好意思,陈先生,今天就先聊到这儿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话音落下,陈默没有出声,直到徐楸站起来转身离开的一瞬,他突然开口道:“……小楸。”
徐楸猛地顿住身体,没回头。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问句:“我可以这么叫你吧?”他顿一顿,似乎十足真诚和善的模样,“以后我们很可能会成为一家人,我也期待那一天早日到来。”
徐楸最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徐筱嫁人与否,又嫁给谁,都和她没有关系。
…………
回学校的时候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弥漫着落叶和雨水的土腥味儿。
新苑c栋一楼的电梯只有零星一两个人在等,徐楸思绪放空地看着电梯摁键上面持续减少的数字。
电子显示屏,7楼,6楼……
发白的蓝光闪过一小片阴影,徐楸看见爬过去一只蚂蚁——她也是有够无聊。
手机叮咚两声,提示有新消息,是谢雍。
“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的?我看网上说女生第一次以后会有不同程度的不适,就买了药。明天行知楼开会,结束以后你先别走,我把药给你。”
徐楸笑了,不知道该说谢雍有脸没脸,这么快就忘了早上他俩在他家对峙时那尴尬的对话了。
她把手机放回外套口袋的这刻,电梯刚好落到一层,她跟随人流上电梯,才发现那只蚂蚁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也爬进来了,在电梯门上。
依照谢雍的善良,应该连只蚂蚁都舍不得杀吧?徐楸漫无目的地胡思乱想着,收回视线后又掏出手机,指尖在手机上划来划去,最后点进消息栏右上改备注。
傻白甜。
有效真香 二十六电话性爱
都没回来,宿舍只有徐楸一个人。
无事可做,综艺也追到完结档——不如睡觉。
徐楸却在爬上床以后有些意外地接到了谢雍的电话。
对方在发出的消息石沉大海以后似乎进入了一种略显焦灼的状态,至少接起电话的徐楸很明显地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了。
“徐楸,”他叫她的名字时,声线似乎轻颤了一下,“……看到消息的话,就算出于礼貌,你也应该要回我的……”谢大主席在那边摆道理,徐楸有些懒散地侧躺到床上。说实话,谢雍的声音有种勾人的低沉性感,尤其是两个人搞到床上的时候,每一声都像春药一样致命。
徐楸承认自己低俗,她听着谢雍在那边一本正经念经,自己却满脑子黄色废料。
什么礼貌,什么害怕被缠上,统统抛之脑后——喜欢的肉不可能只吃一次,就算明知有风险,该馋还是会馋。
徐楸不知所谓地“嗯”着,就算应了谢雍的话,对方似乎也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语气微微放柔了些:“你困了吗,还是因为昨晚……累着了,那你先休息吧,明天学校见。”
徐楸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在谢雍话音落下的瞬间开口:“别挂。”
“……怎么了?”谢雍似乎把拿远的手机又放了回去,声音由远及近。
徐楸笑了一声,“你在干嘛?”
谢雍虽然不解她怎么突然关心这个,但还是回:“在准备明天开会的东西。”谢雍做什么事都喜欢提前,尤其是工作方面,一丝不苟有条不紊是最好。
大概在卧室吧,徐楸凭记忆在脑子里构思出谢雍坐在桌前的场景,面前摆着文件和笔电,一派认真端正的姿态。
徐楸闭上眼,使得那个幻想的场景在脑子里更加清晰明了。然后她压低了声音开口,在周遭静的出奇的环境中——
“谢雍,我想听你自慰的声音,就现在。”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久久没再出声。
徐楸静静地等着,她做许多事,都受偶然的动机驱使,没有具体的理由。如果非要说,或许是因为她思维发散时,想到曾经在宿舍里听其他人议论谢雍时说的话——彼时她和他两个人还不算认识,差距甚远,他对她来说尚且裹挟着一层薄薄的神秘感和距离感,浑身上下写满“禁欲”两个字。
所有人都把他捧得高高的,徐楸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他高潮迭起时那副下陷迷离的模样。
被情欲俘虏的时候,谢雍也和她、和万千世人一样,是个俗货。
她有种病态的快感,是那种成功摘掉高岭之花后占有欲得到满足的恶劣。
但她只说想,也不强迫——因为心情还算好,只是想逗一逗谢雍。
她没想到他会真的答应。
他毕竟在工作。她在学生会工作一年多,知道谢雍的工作态度和负责严谨,别的时候也就算了,正在工作、而且如此突然,徐楸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但谢雍却只是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微微哑了嗓子说:“只有我自己弄,我硬不起来。”
“徐楸,你叫一叫我的名字,和我说话,好吗?”他抛出条件,要试试电话性爱,语气有点诱人。
徐楸脑子里那个场景更加具象了,不过又有了细微的变化——谢雍因为她的话脸红了,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抗拒。只要她答应,他很快会硬起来,把裤子都撑得高高的,色情又下流。他会隔着裤子用那双修长漂亮的大手抚慰性器,或许摸不了几下前面就会滴水儿,前精把内裤浸湿;他喜欢压抑喘息和呼吸,但其实越艰涩越好听,喉间凸起的喉结会上下滚动着,脖颈间因为忍耐情欲而青筋隐露。
他胸膛起伏的很快,节奏大概和胯下耸动撸弄的手速差不多,偶尔摩擦过敏感舒服的地方,还要微微咬牙。
他或许会出一点汗,在灼热的性欲烧毁他的理智,把他抛向距离高潮一点点的高峰时——徐楸湿了,因为这样完整的想象。
她再张嘴,声音有些微的颤抖,因为性兴奋,她说,“谢雍,我们一起。”
…………
结束以后徐楸冲了个澡,一觉睡到傍晚。再醒来时,炽亮的光线从床帘缝隙处照进来,徐楸意识还没完全回笼,听到外面彭瑛和邬纯聊天的声音。
“……你小点声,一会儿给徐楸吵醒了。”是彭瑛。
“……啧,怕什么。她每次睡都戴耳机,睡得那么死,哪儿能吵醒?再说了现在又不是休息时间,你管她呢……”邬纯说着,似乎往桌上放着什么东西,又刻意地摔了一下,“看吧,都这么大动静了,不是还没醒嘛……”
彭瑛的声音还是压得比较低:“……行了,我还不是看你俩闹僵了,不想她再因为什么事挑你毛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邬纯打断她:“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咱们待会儿出去吃吧,庆祝你又一次毫无悬念拿到奖学金……说起这个,中文系咱们这一级成绩单你看了吗,孔梓菱、徐楸她俩,都快垫底了,笑死……”
彭瑛不以为意,“孔梓菱是没考好吧,上学期考试周她不是发高烧挂了一周的吊瓶来着,我记得大一她还拿过一次院级二等奖学金。徐楸倒是一直成绩不太好来着,她都没怎么看过书,能考好才怪了……”
邬纯嗤笑:“那谁知道呢,谁让她跟徐楸玩儿,兴许近朱者赤呗,怪得了谁……”
徐楸在床帘里面无表情。
只是她刚坐起来,下面那俩人似乎就听见了动静,瞬间噤若寒蝉。屋里恢复安静,徐楸踩着床梯下床。
不多时彭瑛走过来,往徐楸桌上放了两盒感冒药。
“那个,徐楸,上学期我在你那拿的药,还给你。”她表情有一丝古怪,说完,转身就走了。
徐楸看都没看,也没碰。
大一刚开学那会儿,常年跟着徐筱的秘书助理给徐楸送过一个药箱,里面大概有一些生活常备药,还有一点市面上不容易买到的助眠类药物。当时四个人都是刚认识,其他叁个人看见那个药箱免不了好奇,问徐楸家里做什么的,怎么会给她准备这个。
徐楸记不太清了,大概只说开了个小药店含糊过去,后来邬纯和彭瑛她们感冒发烧了就直接从徐楸这儿拿药,想起来了给她转个账,想不起来就算了。
因为是徐筱给的,徐楸懒得计较,也没打算用。所以邬纯她们自顾自拿药,她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急着撇清关系,但好像还回来的也对不上数。
她忽然生出厌烦感。
烦,很烦,不要来她面前晃了好不好。
如果不是心疼硬性要求上交的那点儿住宿费,徐楸还是更愿意住她的小破租房。
徐楸脚尖勾一下垃圾桶,手轻轻一带,两盒全新的感冒颗粒“啪——”地一声落到了垃圾桶里。
有效真香 二十七饕餮盛宴(上)
邬纯的表情太好看了,好看到让徐楸有种拍下来好好欣赏的冲动。
复杂的,不敢置信的,懵愣的。当然,彭瑛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两个人都没想到徐楸会当着她们的面儿,就把她们还过去的东西这么当成垃圾一样给扔了——这无异于是一种赤裸裸的羞辱。
徐楸不在乎她们怎么想,也没所谓。
在孔梓菱回来以前,徐楸自顾自买了晚饭回来吃,洗漱喝水,即使宿舍里的气氛已经凝滞到一种古怪的地步,即使这次连彭瑛都和邬纯一样,完全不再搭理徐楸。
她还是只专注于做自己的事。
大概八点,徐楸坐在桌前开始整理明天开会需要用到的东西。学生会大群里发了上次拉赞助活动的名单,让各部门干事自己核对,有错误及时上报。附带文件还有上百张的活动照片,徐楸漫不经心地看过去,出镜最多的就是谢雍和季玥。
照片太多,徐楸囫囵吞枣一样看完。这时校论坛又开始推送热帖,顶到徐楸手机屏幕上方。这次是外校的人偷拍到西大学生会主席,右上角明显的红色“hot”字样扎眼极了。
谢雍那张脸,还有他的身份,不知道给他带来了多少关注和流量。而今这个清雅体面的年轻男人,却坐在电脑前,看着徐楸跟随众人发送到群里“收到”的两个字,因为苦于找什么借口和对方说话而微微皱起了眉。
不能显得他太上赶着了,毕竟才挂完电话没多久,他们现在又不是情侣关系。但是谢雍一想到他们上过床了,不知怎么,总觉得心口像被蚂蚁啃噬一样,麻麻痒痒地煎熬难耐。
他从来没有如此迫切地期盼过一个没那么重要的内部例会的到来。
她应该没睡吧,刚刚还在群里发言,在看手机吗,那他现在发消息过去她应该能很快看见吧?
他乱七八糟地想着。
半晌——
“在干嘛?”发送。
无论何时都运筹帷幄不落下风的谢雍想不到自己也会有语言如此笨拙的一天,他小心翼翼地打出这几个字,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斟酌对方看到后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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