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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纪实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烟玖
苍祁又看向我,愣是把我瞧不会了。他这意思,该不会是叫我去别的地方睡吧?





清平纪实 第十三章
想都别想!
本姑娘我今天可折腾累了,不想再捣腾。而且这儿也挺好,想换你自己换去吧。
我从袖口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一旁有些尴尬的小二:“够吗?”
小二双手接过银子,似乎觉得有点沉,立马眉开眼笑道:
“够了够了,娘子若有事,请尽管吩咐小的。”
娘子?他喜不自禁,话说得有些含糊,我一下只当听岔了,也没在意。
百年来我几乎没碰过银子,最多就是花点灵石,在山下换些糕点给采薇,所以我也不知道物价该如何算。卢虞似乎算到此行我会用钱,所以临走时给了我几个。不过看小二的表情,应该是给了不少,我当下便吩咐得底气十足。
“给我备些热水来。”想了一圈,别的好像也不需要。
“好嘞,请娘子稍等,热水马上给您拎上来。”说完退身出去。
原来不是听错了啊。我看着已关上的房门,想纠正他也只能等他再上来了。心下好奇:这苍祁离他那么近,怎也不解释一下?莫不是有耳疾?
哎,不管了。
“你住何处?”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问,竟如轻风霁月般笑了。随后举步走向主位坐定,气定神闲地给自己倒了盏茶。
“我记得,本是你尾随我而来。”
这话间之意,竟是我不识趣了?方才付钱的可是我!未等我发作,只听他继续道:
“你那一锭银子,能在偏远的小镇上买个不错的宅子。即使是在繁荣的街道,也能租下半年的铺子。”说完抿了一口茶,似不太合胃口,“我可养不起这般的娘子。”
他竟听见了!听见不解释就算了,还奚落我,不但奚落我,还嘲讽我。
谁要他娶了?就算娶,我还未必想嫁呢!
我被奚落得脸红,嘲讽得气恼。就算他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诸多少女心中的男神,也不该对一女子如此言语。我抽出菱花剑,旋身向他挥去,动作一气呵成,迅如闪电。只见他拿起茶盏,一个瞬移,轻轻将茶盏放到书案上。唯余那张红木雕花的长桌被一劈两半,两旁的椅子也被弹飞。
这像是没有修为灵力之人?我心下略惊。
“可有人说过,你脾气不好。”
要你管!一剑不中,我也不想丢人现眼,索性收剑,叫他离开。
他冷笑一声:“不走当如何!”言语间没有一丝离去之意,反而带着些凌人魄气。
我:……顿时气结,胸口似堵了团棉花,上不去下不来。
像他这样的贵公子,不是应该都很识趣吗?像卢虞,每次自己噎他,他都会拂袖离开。
不走能如何?打又打不过,我又耍不了嘴皮子,只能眼不见为净,别过头不看他,路过他进了内室。为了气他,我甩手将他的披风甩过屏风,丢到他头上,没想到还得逞了。
噗呲~看他撑了好几下才挣脱,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苍祁拽下披风,鼻间还萦绕着若有似无的女人香。这香很好闻,不似他以前闻过的任何一种熏香,似花香混着奶香,犹如瓜果清爽,甜而不腻。
我从屏风的细小镂空里瞧他,以为他会将披风丢掉大发雷霆,却没想他只一直握在手里,也不动作,仿佛被定住了。
忽地,他头一偏,我正在偷瞄,把我抓了个现形,也听不出喜怒,道:
“好玩吗?”
我:……
看他反应平平,一下子就觉得好像也不是很好玩,倒显得自己幼稚了。但是我不会承认,谁让他方才惹我生气,我硬着头皮怼他。
“好玩啊,好玩得很。你连住个客栈都要蹭女人的,估计也没银钱娶娘子。”只可惜刚才没在披风上结印束缚咒,不然我定要将你憋死。
说完我也不再理他,径直坐到梳妆台前,略瞧了眼自己。气色还好,就是头发有些乱了,比平时多了些风尘仆仆。
只希望此次我能顺利找到小君,请回鬼仙子,解救师傅。任务完成后,我也想闭关了。
没多久,小二便让人抬着一大桶水进来了,四散的桌椅并未影响他分毫情绪。我道了谢,顺便纠正他,不要叫我娘子。他瞥了眼闷头在桌案上挥墨的俏公子,心下了然。
“夫妻吵架很正常,我觉得二位般配得很,莫要因小事伤了感情。”
他刚说完,便感觉有杀气向他射来,周围温度骤降,心里发毛,笑容也僵在脸上。
自己没长嘴,不解释,还怪别人胡说了。我心下腹诽,随后叫小二出去。他若再多说一个字,我担心他会就此没了舌头。挺清秀的一个伙计,年纪轻,应该还没成婚。
小二顺着台阶下,指示那叁人将坏掉的桌椅搬离,闪身走了。
路过桌案时,我瞄了眼他写的字。字还不错,与他容貌的媚态不同,他的字很有风骨,一撇一捺皆苍劲有力,锋芒洒脱之气跃然纸上。我存心想气他,也不欣赏,只道:
“你这字比之我师兄,委实差了点,以后还是莫要公然写字了。”
我边走,边不露声色地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受我话的影响,他握笔的手一顿。我浅笑,觉得自己似扳回了一成。
虽然他又傲又冷,但方才并未乘人之危,所以我也不担心他会偷看。
屏风外书香墨韵,屏风内玉体横陈。
我衣衫尽褪,抬脚进入木桶,让热水盖过肩头。
啊~好舒服!
离山之后,我还是第一次泡热水澡,顿觉全身的毛孔都得到了舒展,心情也随之好了不少。
我刚泡着没多久,门口便响起了有人轻扣门扉的声音。听这力道,应是女子。
我坐直身体,刚想起身,就听男人开口,叫她进来。
我没有偷窥的习惯,但我怕她过来,所以忍不住视线瞟了过去。这一眼,我便知道什么叫绝色佳人。
进门的女子,头梳飞仙髻,发正中戴着一支盛开的金莲,莲心镶着一颗泛着淡淡紫色的宝石。双环上用两叁个银制镂空小花环加以吊坠,中间的银花似还别了个淡蓝色花样的玉质流苏,整个发型看起来既端庄大气,又仙气飘然。
她身着一身绛紫渐变色广袖流仙裙,袖口用银丝金线勾勒轮廓,红白色花瓣,入眼俨然是一朵盛开的牡丹。朱丝银线从花柄处画出一深两浅细长流畅的水纹,一直越过肩头,延伸到背脊处,使得衣摆似有花香游走。腰间系着白绳,做一小段结花垂落,左边挂着一个深蓝色香囊,上面绣着一朵洁白的玉兰。
她的气质高贵冷艳,身材更是无可挑剔。胸前玉兔的形状挺立饱满,腰肢纤细,不盈一握,双臀肥美,富有弹性。说起容貌,是标准的鹅蛋脸,柳眉杏目,山鼻小嘴,左边耳上挂着一个藕荷色遮脸轻纱,应是进门时才摘下的,
她施施然给苍祁行礼,那人竟一个眼神都没给她,语气极淡地让她起身。
“查到了?”
女子进门便察觉房里有人,直到余光瞥见一只明亮清澈的桃花眼,心底仿佛“咯噔”了一下。
“回主子,白君心被鬼谷子带去了芙蓉城。”
苍祁拿起纸张,听了她的回话并没有多少惊讶,仿佛已猜到一般,反问她:
“这字如何?”
女子抬头,虽是一眼,却看得尤为认真。
“主子的字,'一字千金'。&
未免有些太过夸张了吧,我心想。直到后来才知道,他的字真的是一字千金。
苍祁淡然,放下字,似随口一说,继续问:
“若娶你,当如何?“
女子陡然抬头,双眸瞪大,受宠若惊,有些难以置信。跟了他十多年,今天还是头次跟她说正事以外的闲话。但只消片刻,她便低下头,恢复如常,但内心却还在狂跳。知道主子只是假意一问,她却还是忍不住幻想。
“主子若愿娶我,我当自备千金嫁妆,只求一隅。“
她说完,我便感觉到某种视线在看我,还未来得及寻去,苍祁便叫她离开了。
一时间,我竟感觉他的那些问题,好像是在对我说的。
这人,未免也太记仇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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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纪实 第十四章
繁花归故里,不类曲芙蓉。
这是民间童谣中的其中一句,其所指便是芙蓉城。
宜州大陆,地势千奇百怪,各不相同,但大致可分为叁段。高山和低谷只是其中一角,修仙门派大多云集于此。另一段的平原地区面积较大,受当今朝廷统一管辖,而中间的过度地带,便形成了实力强大,能与江湖、朝廷分隅一势的王城。江湖,王城,朝廷,形成叁足鼎立的平衡世态。
芙蓉城,是唯余四座王城中的其中一座,其名声和势力,都远超其他叁座。相传,芙蓉城内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童叟无欺,安居乐业。去过之人,可能会觉得传言有所夸张,但确实有不少,去了就不再走的人。
芙蓉城很大,后背靠山,面向平川,整体呈“目”字形,每一层都带着“回”形防御部署。城外围左右两侧,修葺着风格迥异的两种建筑。一处立着高耸的摘星楼,站在楼顶能俯瞰整个芙蓉城,它和诸个矮楼形成气势壮观的建筑楼群。而另一处,只是寻常的大宅院落。
城内亭台楼阁,曲江浣纱。或是步履匆匆,或是孩童嬉闹,不管何时都很是热闹。与城内不同,城外的院落倒显得格外寂静。
一名男子身着天青色开衫大氅,衣领袖口的黑边上纹着墨兰云雷,内里是个白色长衫,一根腰带似系非系地挂里衫的腰间上,右下衣摆处绣着因拍打而惊起的水浪。他正坐在堂中,一只脚踩在坐着的雕花木椅上,身体斜倚着长桌,一手持盏翻盖喝茶,动作一气呵成,流露的气势,是说不清的肆意妄为。
而坐他旁边的,却是那身着黑袍,头戴戴面具之人。他们坐到一处,可不是为闲情逸致的喝茶来了。
“如今的局面,与我等事先部署,似有所出入啊。”
鬼谷子本欲一举灭了巫仙谷,奈何看到那人的脸,早已无心的他却有些下不去手。
“那个小丫头在哪儿?”
听到他问起白君心,鬼谷子突然紧张起来,他知道跟他说谎没用,便直言道:
“她在后院。”侧身为他沏上新茶,坐回去继续道,“少主,虽局面有所变化,但总体对我们还是有利的。只要她还在我们手里,他们就无法称心如意。所以少主,不知能否让那丫头交给我,我保证他们永远都找不到她。”
“噢?”
男子挑眉,喝半的茶盏“砰”地一声砸到桌上,白瓷虽未四散,杯体却已然碎裂,细数分落在茶托里。
“你觉得,这世上还有千机阁打探不到的事?一个连与自己作对多年的仇敌都下不去手的人,我还有脸叫我相信?”
鬼谷子一惊,不等害怕,便被突然勾起的某些回忆,变得有些情绪低沉。
“她,也是我师妹啊。”曾经一起学医制药,捕虫采花的师妹。
男子揉揉眉心,似有些不耐烦听他抒情,命令道:
“若再失败,巫仙谷,就准备消失吧.听清楚了,是巫仙谷!”说完他便站起身,突然一弹指,丑陋的面具竟已开裂,掉落在地,露出里面的真容,“你说说,这半脸的虫疤,是拜谁所赐?真可惜了你这张俊脸。现在,唯余一双眼睛能看了。”
鬼谷子不语,只低头看着地上的面具。
“我先走了。记住,我会在暗处一直盯着,莫要再让我失望了。”
男子拍拍他的肩膀,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存喻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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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我起身时,苍祁还在那张摇椅上闭目养神。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柔和地落在他脸上,阳光似有某种神奇力量,使他看起来格外的恬静,拒人千里的棱角消融,让人倍感亲近。
他闭着眼不说话的时候,还是挺有魅力的。我如此想,反应过来时,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再次出现此种感想,是时隔多少年来着?我已记太不清,但其结果,我却难以忘怀。
那并不是多么美好的回忆。
我收回视线,转身准备出去。开门时,我和门外之人,均被吓了一跳。
那人似乎没想到开门的会是一名女子,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了揉,发现并不是幻觉。而让我吃惊的,则是那张抵住门沿的轮椅。
若不是我收脚快,估计这会儿已经踢上去了。
她略有些尴尬,挠挠圆润的下颌,见我冷冽不语,也不动作,便先开口道:
“我叫悦媞,紫玉姐姐让我在此侯着,等待阁主指示。”
我略思索,她口中的紫玉,应是昨夜出现的那位天仙美人,而那阁主,莫非是……
我回头想看一眼苍祁一探究竟,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含光举目,眼底清明一片,正看向我们这边。未等我言语,人家就让他的侍女进去了,随后在悦媞熟练的伺候中,他神清气爽地坐上了新轮椅。
这让人伺候的感觉,应该很好吧,我想。话说他不是能走吗,怎地又坐轮椅了?
被服侍得舒坦的苍祁,看到某人冷着一张脸,站在门口又是殷羡,又是疑惑地出神,本想噎她一噎,一幅画就突然出现在脑海之中,想要忽略,反而越来越清晰,一时竟让他别开了看她的视线。
“案上的字,赏你,画,收起来。”
悦媞一一应下。她的脸,比悦芙长得略微有肉些,但两人容貌都是极好的,一个温柔可人,一个活泼烂漫,但性格迥异。
“阁主,悦芙姐和纪元已回了辽侗派,需要调养几日,但没有生命危险。”
她一边做事,一边滔滔不绝,丝毫不受苍祁冷冰冰无回应的影响。
“紫玉姐姐真是阁主您肚子里的蛔虫,竟知道您可能需要轮椅,提前就备好让我带了来。”
听她这么说,我便回想起昨夜那位美丽的女子。这个叫紫玉的姑娘,不单长得美,做事也很稳妥贴心。看那模样,应该早已对这个冰块芳心暗许。看看他不为所动的模样,一时感慨:到底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入他的眼去?
“走!”
苍祁打断悦媞的话,按下一个不显眼的按钮,轮椅径自向前走了几步。悦媞也不耽搁,利落地将东西收拾好,回到他身后,推他前行。
我赶忙跟上,他却顿住了:“还想跟着我?”
语气之中没有一丝打趣,倒是有几分赶人的意思。




清平纪实 第十五章
我双手环胸,气势不减,道:“昨夜我供你留宿,礼尚往来,今日你便捎我一程,等到了芙蓉城,我自不会再跟着你。”
说完也不看他是否答应,抬脚先下了楼。悦媞看了眼阁主,正在为他的好脾气惊讶之时,那人便冷然吩咐她下楼。
我出了客栈,一眼便看到了那辆华丽的马车,它虽停在客栈一旁不起眼处,却吸引不少人回头观望。
马车不小,形状四四方方的,由两匹马牵着。亭状的琉璃车盖,边缘向四周向上微卷。车门入口的前二角,挂着两缕深色如意流苏。后二角则是名玦古佩,下沿系着两条一掌宽的织锦金蟒彩凤绸带。车身上半是朱框绛米色纱窗,下半是棕褐色雕花车壁,很是好看。但除了装扮得好些,怎么看都只是寻常辆马车,却让我有些挪不开眼。
身后,他们也出来了。悦媞见我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有些骄傲地同我解释:
“怎么样,这车很普通吧?这可是我家主子的杰作之一。”
我:……用普通形容杰作,是不是不太合适?
苍祁倒没什么反应,越过我就过去了,我赶忙跟上。
其实我可以御剑飞过去,可我不知道方向,索性就脸皮厚到底。之前我赶他,他也没离开不是吗。
上了马车后,我算是知道,他为何嫌弃昨夜那间客栈了。车内金丝细软,纱幔沉香,无一不使人既舒适又放松。但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就算曾一起度过一夜,都没觉得气氛如何暧昧,现在不过坐了半盏茶的功夫,空气中似乎无一处不弥漫着他的冷香气息,这让我有些坐立难安。
“你还知道坐不安席?”
“什么?”
“住客栈倒是挺主动。”
他无头无脑来了两句,我还未想明白其中含义,苍祁就叫了悦媞进来。
与我们的沉默不同,她似乎显得很兴奋。没办法,这还是她第一次进这马车伺候,以往都是悦芙姐伺候得比较多。
我回过神,他的言下之意,莫非是当时本想要两间房?
我向他看去,只见他正示意。他不言语,悦媞却已跪坐铺有毯子的车板上,抬起素手,一下一下为他按摩保持垂坐状态的双腿。
这估计就是所谓的默契吧。
“你这腿,怎时好时坏的?昨日见你,步行与常人无异。”还能走那样快,让我追得好辛苦。
这个问题我好奇了许久,忍不住发问。
苍祁从上车后就一直握在手里的书上移了下视线,略抬了抬眼皮,转而继续看书。
……看来,还有这耳疾时好时坏的毛病。
悦媞指尖注力,为他按摩,忧愁道:
“这腿疾,还是在主子六岁那年,遭歹人毒害所致。自那之后,主子的腿便不利于行。我们四人,每人都会些通经活络的穴位按摩法,时不时给主子按摩一下,腿疾才不至于太过严重。至于……”她想了会儿称呼,继续道,“至于楚姑娘所疑,应是巫仙谷的鬼仙子所为,她并未将主子完全治好,只医了半好。”
既如此,这般就说得通了。我也大致能猜到,鬼仙子是想用他的腿疾做筹码,以保自己女儿的安危。
“这鬼仙子言而无信,实在太过可恶。本已事先答应为主子医腿,如今却又以此来做要挟。”
悦媞心里愤懑,但手上的力道却分毫不差,所以苍祁也只是嫌她聒噪,冷着脸有些不悦地看了她一眼。方才还愁容不展女子,转眼便似有些讨好般笑道:
“主子,去芙蓉城的路,快马加鞭少说也得半日,让我这半日不说话,委实,有点难了些。”
她变脸速度之快,称之为变戏法都不为过。我觉得她煞是可爱,竟不自觉地微笑起来而不自知,反而还是她提醒我:
“楚姑娘,你当多笑笑才是。俗话说:爱笑的女子,运气都不会差。”
我轻咳撇头,以缓解尴尬。就算不笑,我也没觉得自己运气差啊。我抿了抿唇,掩去笑意。想起她先前说的话,便随口一问,想岔开话题。
“悦媞姑娘,既然纪元他们已归山,那我叁师弟离佑,你可知他去了何处?”
悦媞正欲开口,却“啪”地一声给被制止了,是书被合上的声音。不算厚的一本书,却能发出那么大声响,可见用了多大劲道。
“我只是顺路捎你一程,想得到多余情报,就按规矩!”
苍祁有些怒火中烧道,语气极冷,我却不知是哪里触了他的逆鳞。是没给钱吗?
不知怎地,听她询问别的男人的情况,他内心竟莫名升起一些焦躁。而这种情绪太过陌生,有些难以控制,所以他才发了脾气。再看到她从袖口里拿出几个金元宝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而始作俑者还浑然不查,悠悠开口问:是不是这个规矩。
苍祁气结,半天不说话。
我拿着元宝,悦媞没敢主动接,苍祁则是一脸要吃人的模样。
不是用钱买情报么?我记得采薇曾说过,这世间,什么都可以用银子买到。
他不收钱,又不说话,肯定是不想卖我。不说就不说吧,反正离佑跟我也不熟,去哪里都是他的自由。
我收起银子,不多言语,径自闭目养神,将所有视线和情绪都隔绝在外。
悦媞缩着脑袋,本本分分地捏着腿,生怕盛怒之下的主子会迁怒于自己。不过话说回来,她还是第一次见主子这般生气,还能忍住不对其发作的。她几不可查的看了眼闭目女子,终于知道为何紫玉姐姐为何失魂落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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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堂之下,一抹藏青,他正低着头恭敬道:“城主,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嗯。”
高堂之上,坐在虎皮大椅上的男人略点头,眼睛却始终没离开手中的竹简。竹简很是破旧,串连的线都有些松散了。他小心地将其卷好,递给右下手男子。
“阿若,又松了。”
名叫阿若的男子上前,双手接过竹简,后退到一旁站好。
“城主,您说,今晚他们会来吗?”藏青色男子有些不确定,毕竟也没人是傻子。
男人从如山的卷轴中取出红轴,摊开批阅,只道:
“阿若,你说呢?”
杜若“噌”地一下打开玉质折扇,动作娴熟流畅,随意地扇了两下。
“有所求,那自然是会来的。”莫要着急。




清平纪实 第十六章
今日的芙蓉城,较以往相比,热闹不少。行人络绎不绝,摩肩擦踵,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平日里只开一门的芙蓉城,今日叁门全开。城门口也没有士兵检查,一切都通行无阻碍。
我等到达之时,申时已过,天色尚亮。苍祁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我只好对悦媞道谢,便与他们分道扬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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