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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浮生(高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行魅
他走去她身后,朝脖颈间吹口热气:“桃花髻暖,杏叶眉弯,一片春风。”
桃夭被吹得背后一痒,缩了缩脖子,瞋了镜子里的男人一眼:“刚起床你就捣乱,一边去!”
褚江宁摇摇头:“看美人梳妆,不失为人生一大乐事,我可不走。”
桃夭懒得理他,盘好了发髻,拿起眉笔开始画眉。
“眼波流断横云偃,月样弯弯山样远。”
他故意打岔,害得桃夭手一抖,眉尾画歪了:“就你多嘴!”说着擦掉瑕疵又画。
褚江宁咂咂嘴:“哎呀,难道不该是——妆罢低头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该你个头!”端详着镜子里再次画歪的眉毛,桃夭气急败坏。
男人饶有兴致:“笨蛋,我给你画。”他于是执起眉笔,为她细细描着,半天才停下手,拥着她照镜子,“这手艺如何呀?”
桃夭没说话,只回以嫣然一笑。
就听褚江宁继续嘀咕:“远山有黛,卓文君擅此风流;彩笔生花,张京兆引为乐事。汉代张敞为妻子画眉,被称为四大风流韵事之首。今天给你描了眉,什么时候嫁给哥哥做媳妇儿啊?”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桃夭怔了半晌才回答:“夫妻之实不是早就有了,区区虚名,计较那个干什么。”
褚江宁心底有些说不出的感觉,自顾自地去了洗手间。
上午九点,青葱如黛的齐云山下,衣袂翻飞环佩声响。这里正在举办一个汉服女神免费游园活动,又正赶上周末,因此一批汉服爱好者蜂拥而至。
一周前,桃夭在社交软件上刷到关于齐云山汉服活动的推送,就计划好了今天的行程。
齐云山古称白岳,是国家4a级景区,曾被乾隆皇帝题为“天下无双胜地,江南第一名山”,也是四大道教名山之一,遥想当年,一度宇内驰名,可惜到了当代,逐渐被人淡忘。
换好门票,褚江宁和桃夭往山上走,沿途风景别致,他总忍不住为她拍照。
“再往上站站,别动,好!”
“手指往外翘一下,脚别到处挪,ok!”
桃夭不喜欢拍照,她一开始也对褚江宁的水平不抱幻想,可看了他随意拍的几张片子后,瞬间大为改观:“没看出来呀,你这摄影水平,可比陈冠希好多了。”
男人气得白她一眼:“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有你这么比的吗?”
桃夭想了想,恍然大悟:“对啊,差点儿忘了你是专业画春宫图的。”
褚江宁低声警告:“再胡说晚上有你受的,去台阶上,拍几张坐着的……”
拗不过艺术家附体的褚衙内,桃夭只得照办。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到山上月华街时已经快中午了,这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儿上前搭讪:“姐姐你真好看,中午了要不要来我们店里吃饭,招牌菜清蒸石鸡很好吃哦!”
看着面前脸庞稚嫩的女孩子,桃夭面色一喜计上心来,笑着答应:“好啊!”





乱浮生(高干) 26、芳草
上午十点的阳光热辣似火,市郊的清欢山庄,恰是夏木阴阴正可人。
车刚停在山庄门口,就见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笑吟吟的出来迎接,她先看看韩在春:“过来了?”
韩在春点头,转而为其引荐褚江宁:“这就是我跟你说过褚总,旁边这位是桃小姐,褚总的助理。”
“褚总,这是林娟萍林总,清欢山庄的所有人。”
林娟萍笑逐颜开:“欢迎欢迎,二位大驾光临,荣幸之至!”
清欢山庄被高墙大院和参天树木隔着,不进去很难知道里面是何景色。
一行人边往里走,边听林娟萍介绍:“这里从一开始建,我们就计划着有朝一日把它做成茶博馆,咱们徽州茶自古享有盛名,几百年的文化积淀,不比浙江茶逊色啊!可唯一的国家级茶叶博物馆,只建在浙江。唉!可惜能力有限,现在这里也只能先充当私人茶会所。我跟韩总还商量过,说等将来万事俱备了,就把山庄扩建,划出一部分场地对外开放,参观展览,也是响应国家的文化强国战略嘛!”
桃夭跟着他们边走边看,心里也暗暗感叹清欢山庄的繁华别致。清一色的仿古建筑,楼台水榭鸟语花香,人与自然结合精妙,看得出是名家手笔。各种配置也非常全面,住宿、棋牌娱乐、保龄球馆、高尔夫场、露天泳池、酒窖甚至小剧场都有。听林娟萍说,后面的山上还有个避风阁,专做夏日避暑之用,山后建有跑马场、鱼塘,看来官老爷们平时没少过来休闲。
说话间,来到一簇院落前,林娟萍左右一指:“褚总您看,这一排都是茶室,独门独院的,隐私性强,体验感也更好。几位这边请——”
众人走进居中的一座大院子里,里面白墙黛瓦花木扶疏。
“这处院子只招待贵客,一般人不让进。茶舍布置也跟那几座偏院不一样,那些只能品茶,这边还有收藏功能,几位看,咱们架子上摆的,都是有市无价的茗茶。”
桃夭本来没往心里去,回身时忽瞧见不起眼处放了个牛皮纸袋,拿起来一看她登时骇然。
“桃小姐真有眼光,这二两祁门红茶别看外包装简单,却是实打实给国级以上首长定量供应的珍品……”林娟萍后面说了什么,她无心再听,只觉脑子嗡嗡一响,有些不可置信。
纸袋正面只写了“祁门红茶”四个中楷字,茶的封口处,朱色小篆盖着枚印:一瓯春。字是她写的,章也是她亲手盖的。
每年盖多少个戳子,没人比她更有数。她清晰记得,这款祁红是前年秋天封存的,总共不到叁斤,零零散散装了十小包,剩下的一斤云楼自留。能获赠这茶的人,都是翻手为云覆手雨的真大佬。
“桃小姐,其实这包茶才更有来头。”林娟萍打断了桃夭的思绪,递了另一包茶叶给她看,同时将祁红拿走。
同等材质的牛皮纸覆膜包装,里面是太平猴魁,也是她当年亲自过手的。不过林娟萍没说实话,这款茶品质是好,但不算稀缺,虽然每包一两,然而数量不少,她大概封了五十多包送人。
好在外人不知道她的底细,既然林娟萍说太平猴魁来头大,她就很配合地打开闻了闻,故作惊奇:“根根扁平挺直,兰香扑鼻,果然是极品猴魁!”
褚江宁走过去,瞥了一眼:“我看你是瞎起劲,人家林总要是不点拨,你也蹦不出这些词儿。”
这话的弦外之音,只有他们两人明白。
桃夭趁其不备,轻轻跺了对方一脚,低声冷哼扭过头去。褚江宁吃痛,恨恨地瞪她一眼。
韩在春和林娟萍将二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都装聋作哑。昨晚上桃夭从哪过的夜,今早又是几点回到自己房间的,早有人一五一十汇报给了韩在春。他的目的已然达到,如今看这两人举止亲近,可见钟洋所言不虚:褚江宁被这个女人迷的不清。
“林总,上面都准备好了吧?”韩在春打破沉寂。
“瞧我,贵客迎门太高兴,忘记该干什么了!”林娟萍说着,将几人带上二楼,“知道几位要过来,所以让人准备了徽州特色菜,吃个便饭。褚总您是贵客,请坐,桃小姐这边请!”
几人分宾主落座,二层是全封闭观景的阁楼,透过落地窗向外看去,水榭莲塘荷叶参差,视野开阔,令人心情舒畅。
“桃小姐喜欢这里吗?”
听林娟萍这么问,她点点头:“世外桃源谁不喜欢。”
就听韩在春说:“那我擅自做主,想请二位移居到山庄下榻,褚总没意见吧?”
褚江宁看看桃夭,眼里都是宠溺:“没事儿,她喜欢就行。”
林娟萍笑笑,起身拿起公筷布菜:“都是咱们地方的小菜,两位尝个鲜,可别见笑。”
“林总客气了,还得感谢您热情款待呢。”桃夭笑着,动筷子时眼角余光从韩在春身上掠过,心想既然你喜欢看戏,我就陪你演到底!
昨晚韩在春大费周章又是摆酒宴又是安排女人,无非是听到些什么风声,想借此试探一下褚江宁和她的关系。所以她干脆按照韩在春能接触到的信息,在对方面前给自己立一个“矫情作女”人设。
褚江宁虽不明着说这些人的动机,却也愿意配合她演戏,那就互相套路吧!
吃完饭,韩在春说准备好了茶艺表演,下去时,又见到了熟人。
孔繁茗和宋倩茹一正一副,一左一右在茶桌旁坐着。
林娟萍亲自取了茶出来,还有说有笑地看向桃夭:“上午桃小姐见过的顶级猴魁,今天就请两位美女给咱们展示这款茶的冲泡。”
桃夭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暗想韩在春有必要同样的美人计用两遍?
韩在春和林娟萍见状,不免会心一笑。这时忽然手机屏一亮,桃夭打眼去看,只见褚江宁发来两个字:吃醋。
那边茶艺表演已经开始,孔繁茗双手兰花指上下交互,高起高落地取茶投杯。太平猴魁是绿茶,有“尖茶之冠”的雅称,选用玻璃杯冲泡最适合观赏及品茶。孔繁茗高提水壶,将热水按次序均匀注入面前一排水晶杯中,轻盈的动作里,优雅中带些刻意,胜在她手法娴熟花样迭出。
泡茶的空隙,孔小姐还不忘暗送秋波,频频看向褚江宁,媚眼翻飞。
褚江宁扯起嘴角,冷笑着朝身旁的韩在春凑凑身子:“她眼珠子有毛病啊?”
声音不大,但足够让所有人听清。韩在春被问得有些尴尬,笑着解释:“茶艺表演嘛,表演的成分还是要兼顾的。”
褚江宁仍不解风情:“大差不离就行了,演得太多反而过犹不及。”
孔繁茗脸上挂不住,一时红了起来。
几杯茶泡好,由宋倩茹亲自放在托盘上,端过来给他们分茶。
宋小姐故意地先给别人上完茶,最后才走到褚江宁面前:“褚总,请用茶。”
说着托起玻璃杯双手奉上,褚江宁犹豫要不要接:“热不热啊,我这人怕烫!”
宋倩茹笑得千娇百媚,旁若无人道:“褚总要是怕烫,我喂你呀!”
桃夭总算明白了吃醋两字的含义,将手里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顿,宋倩茹作花容失色状,低眉道:“跟褚总开个玩笑,您请品茶。”说完,将茶杯轻轻搁在他旁边的矮桌上,转身回到茶案。
“你又耍什么小性子?”褚江宁回头看着桃夭,轻声说,“当着这么多人呢,别不懂事儿。”
桃夭不买账,索性直接站起身来,对众人抱歉道:“不好意思了,我有些闷,去下洗手间,大家见谅!”
林娟萍连忙追上去:“桃小姐,怕你找不着路,我陪你去吧!”
褚江宁坐着不动,对韩在春吐槽:“她就这样,我惯的,让她静静就好了。”
“看来褚总喜欢带刺玫瑰花啊?”
“见笑了,也是没遇见更对味儿的!”
“都说天涯何处无芳草,褚总大可以分点雨露,给其它的花嘛!”
这话说得十分露骨,褚江宁显然听明白了,眉毛一挑:“比如?”
“咱们这屋里,就有两株名花啊,一朵白山茶含苞待放,一朵红芍药娇艳动人。褚总意下如何?”
孔繁茗闻言只觉热辣辣的,脸上的红晕从耳根蔓延到脖子。旁边的宋倩茹虽然表面淡定,一颗心也是蹦蹦乱跳。
这种待价而沽被男人挑选的感觉,太过奇幻。她们不是没有羞耻感,可跟触不到的阶级壁垒相比,羞耻又那么廉价。
褚江宁目光从二人身上一一闪过,最后笑着摆手:“不着急,等玫瑰回去了,下次再说。不然左拥右抱,我担心花粉过敏啊!”
两个男人互相看着对方,哈哈大笑起来。
外面的两个女人,坐在水榭游廊上,则不屑再留谜面。
只听桃夭咬着牙抱怨:“我就知道,他嘴上说什么谈项目,其实就是奔着拈花惹草来的!”
林娟萍作恍然大悟:“我说呢,看着你们就不像单纯的上下级关系,原来是情侣啊!桃小姐跟褚总多久了?”
“也就几个月吧!”桃夭信口说着,继续牢骚,“臭男人,当初赌咒发誓说不会再找别的女人,我才同意跟他一起的,这才几天,就开始腻了,哼!”
娇嗔完,忙不迭低头,林娟萍以为她是在委屈,殊不知她是生怕表演痕迹太重,露出破绽。




乱浮生(高干) 27、招潮
林娟萍仿佛知心大姐:“这里说话不方便,要不咱们去山上吹吹风?”
“好,我正愁没人说说话呢!”
两人刚坐上缆车,便听林娟萍推心置腹说:“一见面我就看你亲切,那感觉就和家里头亲妹妹一样。要是不介意,我就叫你声小妹,行吗?”
桃夭点点头:“我也是独生女,从小就想着有个姐姐多好啊!”
两个虚情假意的女人,彼此“靠近”了一步。
“妹子啊,男女关系上,姐姐是过来人。有些私房话啊,今天我就直说了!褚总的来头咱都知道,人家不仅是红叁代,家里还是正经的当权派,说句你不爱听的,多的是国色天香的美女排着队等他选,可他偏偏就对你好,这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啊!男人嘛,你不能管得太多,要学会见好就收。有时候你看得越紧,他反而躲你远远的。”
她痴痴听了半天,问了句:“林姐,你跟韩总,也是一对儿吧?”
“看出来啦?”林娟萍笑嘻嘻的,“我俩就那样,十几年了,他在外面也风流成性,可不论养多少年轻漂亮的,他最离不开的还是我。”
“林姐,你好厉害啊!无欲无求的,我真佩服。”
下了缆车,两人往避风阁走。
林娟萍自鸣得意:“不是姐姐无欲无求,而是我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除了最想要的,其它都无所谓。鱼和熊掌,有一样填肚子就够了,贪多反而嚼不烂。想知道他为什么离不开我不?”
桃夭愣愣点头,就听对方语重心长地说:“有没有名分不重要,能抓在自己手里的,才最要紧。男人都一样,稍微有野心的,放在第一位的永远是事业。你想让男人高看你,就好好在事业配合他,比如咱们踩在脚下的这个清欢山庄,其实很多人都知道,韩总才是大老板,可没了我,他这山庄哪能经营到现在这程度?你别说市里省里的领导过来,就是中央来了人,也是我忙前忙后给他招待,别人还真兜不住。”
桃夭叹气:“我可没你这么大的能耐,打打下手还行,独当一面想都不敢想。”
“话不是这么说的,咱们女人要个个都当女强人了,那还要男人干什么,你说是吧?我的意思,你要在他关键时刻起作用,这样男人才不能小看你。”
桃夭心中冷笑: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可表面上还是一副懵懂状态:“他的事情,我也插不上手啊!”
“傻妹子,别的事你不好参与,眼前这个项目,你几句枕边风就能起大作用!”
“啊?”
“你应该知道,褚总这次过来,还是为了松萝茶基地选址的事。听老韩说,褚总他们是才接触茶这行没多久,所以才下不了决定。这时候,就需要有个身边人推他一把,只要这板拍下去了,后面的进度,自然有老韩和县领导去赶。褚总他们什么也不用管,等着分红就是了。到时候他想起来是妹子你一手促成了这项目,还能忘了你吗?”
“呃……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看她点头,林娟萍又继续蛊惑:“打铁要趁热,如果能劝他尽快定下项目选址来,就最好不过了。”
桃夭刚要答应,忽然又神色一冷:“我都快忘了,刚才是跟他赌气出来的。”
“嗨,小年轻吵吵架拌拌嘴,反而能拉近感情。一会儿回去了,你可别再耍小脾气,一切有姐姐帮你说和。”
她眼笑眉舒:“那我先谢谢林姐了。”
下山时,阳光已经没那么热辣。
韩在春和褚江宁正在下象棋,看两个女人手挽手回来,他们眼底都泛出些微光。
桃夭绝口不提先前的事,走到褚江宁身边去观棋:“哟,高手过招,难得呀!”
褚江宁顿时放下棋子,冷哼着:“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林娟萍忙打圆场:“桃夭妹子虽说脾气急了些,可褚总欣赏的不就是她的率真嘛!下午的事,怪我安排不周,两位可别再置气了,等会儿吃晚饭,我自罚叁杯赔罪。”
褚江宁连说不敢,笑着拍拍桃夭手背:“别整天想东想西的,让人笑话。这不人都打发走了,不信你问韩总。”
韩在春忙点头:“桃小姐放心,我让司机亲自送走的。”
她于是不好意思地嘟囔着:“好像我多小心眼儿似的……”演的像真的一样。
可褚江宁是第一次见她这种小儿女的姿态,即便知道是逢场作戏,也不免多了些别样心绪。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直到夜深了,他还是忍不住回想白天的情景。从认识到现在,数不清次数的男欢女爱,可耳鬓厮磨得再久,他眼中的桃夭,始终都是清醒理性的人格。她以女人成熟的风韵吸引着自己,从未展现过那种女孩子的感性与娇弱。
这,真的就是原原本本的她吗?
褚江宁百思不得其解。
敲门声忽的想起,他愣了半霎才说:“门没关。”
桃夭推门进来,睡衣外裹着条薄披肩,恰好勾勒出一尊玲珑躯体,只是此时的她脸色泛出些苍白。
“想我了?”男人坐在床边,悠然地打量她。
“我安眠药忘带了,睡不着。”说着,便理所当然地走过去,抱起他胳膊,“没办法,来找你凑合一晚上。”
“合着我是你行走的助睡工具呗!”褚江宁埋怨一句,还是将她让到里面,抬手关了灯。
“下午林娟萍还让我给你吹阵枕边风呢。”
“这不已经在枕边了,吹吧!”
“你上次就发现这项目有鬼了,所以故意拖着他们的对吧?”
褚江宁痛快承认:“嗯,然后呢?”
“然后……你又觉得有利可图,可完美的解决办法还没想出来,所于是想看看我能带给你什么灵感。现在你已经把我推到了台前,让那些人觉得从我这里下手兴许能行,而你自己却躲在幕后看戏。”
月经期的她格外虚弱,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褚江宁有些心疼,还是戏谑道:“扛不住了跟哥哥说,一切有我呢!”
她嗤嗤一笑:“男人是不是都喜欢给自己塑造个救苦救难的形象啊?你看戏就看吧,我心里有数,只要关键时刻,陪我好好演就是了。”
“行……”褚江宁说着,伸手捞她一把,将蛮腰箍紧一些,温暖的掌心揉她肚子,“还不好受?”
“没事,头两天经常这样,睡一觉就好了。”
褚江宁嗯了一声,听她呼吸越来越轻,不多会儿就睡着了。黑暗中他嘴角一牵,也安然地闭上双眼。
第二天,清欢山庄来了个不速之客。
林娟萍煞有其事地介绍:“妹子,这是我的好姐妹郭喆法官,县人民法院的副院长。韩总怕你无聊,所以让我叫个朋友给你认识下。”
桃夭自知是个套路,不动声色,挤出热情款款的笑:“郭院长一看就是精英女性,林姐的朋友一定很了不起。”
毫无新意地赞美,双方都轻车熟路,客气几句后,叁个女人坐在院子里喝茶。上午秦华文带着县里那帮人过来,因此男人们都去了后山钓鱼、骑马。不过桃夭特意留心看了一下,发现高天义不在其列。
郭喆卸下高冷的面具,开始和林娟萍交流保养心经:“你上次推荐的那个私密紧致的确管用,我去做了,效果是真好。”
“好在哪里了?我还纳闷怎么老韩前几天嚷嚷腰疼,原来是你闹得!”林娟萍一副贤良淑德式笑容。
若说前面桃夭还听得一头懵,现在她真明白了,合着面前这俩,都是韩在春的后宫啊!她顿觉叁观尽毁。
那俩倒是有说有笑亲如姐妹,郭喆一脸红光:“叁十如狼四十如虎,可不是说着玩儿的。这些臭男人,咱们不好好招呼他,也有别的女人去磨他,与其甜头让外人赚了,还不如我们姐妹内部消化。”
林娟萍失笑,转而冲桃夭解释:“你郭姐就这快人快语的性格,她没把你当外人,所以有什么话都是直说。我们从上学起就是同宿舍的好闺蜜,她这人信得过!”
桃夭笑笑:“难得有这么好的关系。”
郭喆闻言,反而卖弄起来:“男人嘛,你指望他一心一意那不可能。咱们女人就要拎得清,团结姐妹好好爱惜自己,该大度的时候就大度。婚姻名分、专一与否,都不重要,能从男人手里拿到实惠,才是真有本事!”
桃夭心里直呼好家伙,腹诽道我这是捅了女德窝了?
郭喆见其敷衍着点头,心知她没听进去,索性转变策略:“对了小妹,能不能麻烦你件事?”
“嗯?”
“给亲戚订做了一套翡翠首饰,单看成品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上身效果好不好。正好在我车上放着呢,你皮肤白,能不能帮忙试戴一下让我看看?”
桃夭点头:“没问题。”
郭喆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就见有人捧了只小叶紫檀的首饰盒过来。
老坑冰种的帝王绿,看水头至少几十万起步的价格。主料打成了手镯,余下的边角料则历经打磨,镶嵌在了耳坠和项链上。成色碧如春来江水,剔透莹润,可见不菲。
“哎哟,好首饰也的看什么人戴啊!”
“可不是嘛,这翡翠的料,一般人戴上绝对显贵气。然而戴在咱们这妹子身上,反倒让这套首饰升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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