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门的童养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封卷残云
话还未说完,韩少奶奶早已扑了过来,吃吃笑道:“厉海,我早就知道你迟早总忍不住会来找我的,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看在你这双要人命的眼睛份上,姐姐就答应了你这一次吧!”
她身上汗淋淋的,又黏又湿,虽然到处都擦满香水和花粉,还是掩不住那一股狐狸臭。
厉海赶紧伸手去推,一不小心,却推在一团软绵绵的东西上。韩少奶奶格格笑道:“你这双手可真不老实。”
厉海连动都不敢动了,苦着脑道:“我本来虽是来找你,可是我现在不想走也不行了。”
韩少奶奶道:“为什么?”
厉海道:“你难道没有看到我是被韩牡丹抛进来的?现在她已经知道我在这里,这地方又有了个大洞,若是被别人瞧见,被你老公瞧见……”
韩少奶奶道:“我才不怕。”
厉海道:“可是韩牡丹若又回来捣蛋呢?那岂非大煞风景,你总该知道,她那种人是什么事都做得出的。”
韩少奶奶这才松了手,恨恨道:“韩牡丹是疯子、白痴!”
厉海这才松了口气,却又问道;“她真是白痴?白痴真会有那么好的功夫?”
韩少奶奶道:“其实你不知道,韩牡丹一直在隐藏她的武功!”
厉海沉默了很久,才叹息着,道;“哥哥若是有名,做妹妹的人总是吃亏些的。”
韩少奶奶忽又抓住了他的手,厉海吓得几乎连冷汗都冒出来了,幸好韩少奶奶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用眼睛瞟着他,道:“你还来不来?”
厉海轻咳了两声,道:“当然要来。”
韩少奶奶道:“什么时候?”
厉海道:“明……明后天,我一定……一定……”
他忽然跳了起来。道;“又有人来了,我得赶紧走……”
话未说完,他已钻了出去,逃得真快。幸好他走得快,否则麻烦又大了。他一走,就瞧见几十个人飞跑了过来,有的拿灯笼,有的提刀,走最前面的是正是韩宗人,身上只穿着套短裤,手里也提着把单刀,气得一张脸都红了,愤怒难抑的挥着刀道:“谁打死那采花盗,黄金百两,千万莫让他逃走”厉海虽被他当做采花贼,似也并不怪他。因为这人的确很可怜,不但娶错了媳妇,居然还未被气死已很不容易了。但他却怎会知道这里有中“采花贼”呢?难道是韩牡丹去告诉他的?厉海越来越觉得韩牡丹危险,也越来越觉得她有意思了……”
厉海路还是不熟多绕了个圈子,才总算找到小秃子,他正蹲在一根系马石旁啃烧饼,一双大眼睛在黑暗中滴溜乱转。厉海一眼就瞧见了他。但他却等到厉海已来到他身旁,才瞧见厉海,他吓了一跳,连手里的半个烧饼都吓飞了。厉海一伸手就将小秃子吓飞掉的烧饼接住,还给了他,道:“今天你定连饭都没空吃,后天我一定好好请你大吃它一顿,你愿吃什么?”
小秃子望着他,满脸都是倾慕之色,道:“我什么都不想吃,想学会大叔你一身本事,就心满意足了。”
厉海拍了拍他肩头笑道“本事要学,饭也要吃,无论本事多大的人,也都要吃饭。”
他目光一转,又问道:“你找着了没有?”
小秃子拍了拍胸膛,道:“当然找着了,就是前面那个接着盏小灯笼的门。”
他将烧饼吞下去后,话才说得清楚了些,接着又道:“这条弄子里只他们一家是刚搬来的,而且只有母女两个,连丫头都没有。”
厉海道:“他们在不在家?”
小秃子道:“听说这母女两人也是整天都关在家里的,连菜都不出去买,更不和别人打交道,可是刚却有人在找他们。”
厉海道;“哦?是什么样的人?”
小秃子道:“是个老人家,连头发都白了,但精神很好,只不过看来很紧张。一路不停的向后面望,生怕后面有鬼似的。”
厉海眼睛亮了:“老人家……是什么时候来的?”
小秃子道:“她来的时候我正在开始吃烧饼,到现在八个烧饼还没有吃完。”
他抹了抹嘴,自言自语地道:“我吃起烧饼来就好像吃蚕豆一样,快得很。”
厉海道:“他还在里面?”
小秃子道:“已经走了。”
他这句刚说完。厉海已飞身掠入了那间屋子。小秃子吐了吐舌头,随叹道:“我若非早就看清了他是个人,只怕真要以为他是只鸟……”
这是间很普通的屋子,小小的院子里种着两株桂树,秋己深了,桂花开得正盛,髓发着一阵阵清香。屋子里还亮着灯光,门窗是关着的。
窗上有个女人的影子,摘着很老派的发髻,正坐在桌旁,低着头,像是在写字,又像是在绣花。到了这时,厉海也顾不得是否无礼了,用力推开了门,屋内的人原来正在吃稀饭,一惊之下,碗也碎了,这人青衣布裙,白发苍苍,竟是张妈。厉海笑了,道:“果然是你?”
梁妈拍着心口,喘着气道:“吓死人了,我还以为是强盗,想不到原来是公子,公子你今天怎么会有空到这里来?”
厉海道:“我正要问你,你是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他眼睛一扫,就瞧见桌上是三副碗筷。张妈赔笑道:“我本来是没空的,可是有好几天没有见到我女儿,就忍不住想来看看。”
厉海冷笑道:“真的,我也想见见她。”
张妈居然没有拒绝,立刻就喊道:“小艾,快出来,有客人来屋子里。”
果然有一女走出来,满脸的不高兴,嘴里还在嘀咕着:“三更半夜的,连觉都不让人睡吗?”
厉海怔住了。这女人虽然年纪都很轻,但又高又胖,就像是条牛。张妈笑道:“这位公子想见见你,只怕是知道咱们家穷,想来救济咱们的,还不赶快过来磕头。”
那女子果然跪了下去,居然还伸出了手来。
厉海哭笑不得,只有往怀里掏银子,嘴里含含糊糊的说着话,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好容易找了个机会,他才算脱了身,三脚两步就冲出了门。
张妈将门缓缓掩上,一回到屋里就格格的笑了起来,道:“这下子厉海总算栽了个大跟头。”
那女的一面数银子,面笑道:“一两一钱的银子,一共有十三个,想不到这位盗帅的也会有偷鸡不着倒蚀把米的时候。”
张妈却已爬上桌子,敲了敲屋顶,道:“小姐下来吧,”
他已走过了半晌,屋顶上的木板就忽然被掀起,一个人跳了下来,很漂亮,也很秀气。一看就知道是位养尊处优的小姐。
女子笑的很温柔,跳下来就道:“今天可真多谢梁妈了,真不知该怎么样谢你老人家。”
她声音就好像黄莺儿唱歌一样。
张妈笑得连眼睛都瞧不见了,道:“只要以后小姐能够过的幸福,我老婆子就比什么都受用了。”
少女道:“不过,那位盗帅厉海可是非同小可,难怪江湖中人都说什么事也休想瞒得过他。”
忽听一人笑道:“多谢姑娘的夸奖,在下有些不敢当……”
屋子里的人脸色全都变了。
张妈声道:“什……什么人?”
其实她根本用不着问,也知道来的人是谁,只见门又被推开,一个人笑呵呵站在门口,却不是厉海是谁!那少女一跺脚,身子已凌空翻起,连环踢向厉海的胸膛。厉海道:“南拳北腿,北方武人,腿上的功夫多不弱,但能将腿凌空连环踢出的却也不多。”
只因腿上功夫讲究的是下盘稳固,沉稳有余,轻灵便不足,是以腿法中最难练的就是这种鸳鸯腿。这少女的功夫,显然已是北派武林中的健者。只可惜他遇见的是厉海。两条腿方踢出,就觉得膀上“续鼻”一麻,身子已直落下去,竟未看清楚厉海是如何出手的。那张一个箭步,扑上去接住了他,颤声道:“他……他伤了你么?”
少女咬着牙,摇了摇头,厉声道:“他既来了,就绝不能放他走。”
厉海笑了笑,道:“在下找姑娘已找了很久,两位就是要我走,我也不会走的。”
那少女道:“我们根本不认得你,你找我们干什么?”
厉海叹了口气,道:“一个人若是情有独钟,的确谁也不能干涉,姑娘你好好的人不做,为何要做鬼呢?”
那少女面色变了变,道;“你说的什么?我不懂”厉海淡淡道:“事已至此,韩姑娘只怕不懂也得懂了。”
那少女身子一震,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变色道:“韩妨娘?谁是韩姑娘?我不认得她……”
厉海道:“韩始娘就是韩举人的女人,姓韩名幕雨,她爱上一位少年人,只可惜两家却是世仇,但这位喊姑娘情根已深种,只有诈死逃跑,但人死了也要有个体,所以她就用一位富姑娘的尸体代替她。”
他微微一笑,悠然接着道:“韩姑娘,我说的已经够明白了么?”
张妈一直狠狠的瞪着他此时忽然大声道:“不错,你说的完全不错。她就是我家大小姐,你想怎么样?你若想要她回去,除非杀了我。”
厉海叹通:“我早已说过,一个人的情感谁也不能勉强……”
韩幕雨道:“那么你为何要来管我们的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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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上门的童养媳 番外第23章:玉边云的日记本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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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道:“她还不到两岁时就跟着我,比我的亲生女儿还亲,绝不能让她嫁个她不喜欢的人,痛苦终生,无论谁若令她痛苦我都绝不饶他。”
她盯着厉海,厉声道:“所以我劝你最好莫要再管这件事,否则……”
厉海打断了她的话。微笑着道:“我并没有要她回去的意思。我要找到她,只不过为了要证实她没有死。”
张妈道:“你—你没有别的意思?”
厉海笑道:“除此之外,我也想以后讨他们三杯喜酒吃。”
张妈怔了半晌神情似乎有些愧疚。几次想说话,都没有说出口,也不知她究竟想说什么。韩幕雨也低头不语,像是在思考什么,等他们始起头来时厉海已不见,只听到他的声音远远传来,道:“明夜三更,但望在此相见……”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人已到了小巷尽头。张妈这才吐出了一口气,道:“早知海哥是如此通情达理的人,我就不必将那位福阿桑留下来作威胁他的人质了。”
“都已错了,为何不将错就错?”
张妈道:“怎么样将错就错?”
韩幕雨:“你老人家不如秘密将那富姑娘带到这里来,等着厉海—他既然成全了我们,我们为何不也成全他?”
韩幕雨却叹了口气,道:“他成全了我们,但望他也能成全别人才好。”
厉海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韩幕雨既然没有死,那么王子平又怎能借她的魂而复活呢?王子平的死本是千真万确,一点也不假的。肖龙友一代名医,至少总该能分得出一个人的生死,他既已断定王子平死了,他就本无复活之理。这问题的确很难解释,但厉海却居然一点也不着急,看来竟像是早已胸有成竹似的,小秃子要请他喝豆腐脑,吃烧饼油条,他就去了。“请客”本是件很愉快的事,能请人的客,总比要人请愉快得多,最妙的是,越穷的人反而越喜欢请客。
小秃子开心极了,简直恨不得把这小店的烧饼油条和豆腐脑全搬出来,不停的劝厉海多吃一些。这时天还没有亮,东方刚现出谈淡的鱼肚白色。
厉海喝到第二碗豆腐脑的时候,小麻子也找来了,两人的脸色都很焦急,像是很紧张。小麻子还在不住东张西望,就像生怕有人跟踪似的。
小麻子一坐下来,就压低声音道:“昨天晚上又出了两件大事……”
厉海道:“哦什么事?”
“两件事都是在韩家庄里发生的……”
小麻子道;“韩清藏的几口宝剑,竟会不见了。薛家庄里连烧饭的厨子都会几手剑法,守院的家丁包可说无一不是高手,这人竟能出入自如,而且还偷走了薛衣人的藏剑,不说别的,只说这份轻功,这份胆量,就已经非同小可。”
他嘴里说着话,眼睛骨碌碌在厉海脸上打转。厉海笑了笑。道:“不错,有这种轻功的人实在不多,但这件事我早已知道了。”
小麻子怔了怔,连呼吸都停止了:“这……海哥你怎会知道的?”
厉海悠然道:“第一个知道宝剑失窃的人,自然是那偷剑的人,他故意停住语声,只见小秃子和小麻子两人脸色却已发了白,而且正偷偷使眼色。”
显然已认定了厉海就是偷剑的人。厉海这才微笑着接道:“但我知道这件事,却是薛衣人自己告诉我的。”
小麻子松了口气,道:“这就难怪海哥比我们知道得还早了。”
厉海道:“第二件事呢?”
小麻子声音压得更低,道:“韩家庄昨天晚上居然来了刺客。”
厉海也觉得有些意外,皱眉道:“刺客?要谋刺谁?”
小麻子道:“韩清。”
厉海缓缓抬起手,不知不觉又摸在鼻子上了。小麻子道:“韩清号称天下第一剑客,居然有人敢去刺杀他,这人的胆子,实在比老虎还大。”
他一面说话,一面不住用眼角偷去看厉海。
厉海忍不住笑道:“你既然以为这人就是我,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小麻子脸红了,吃吃笑道:“听薛家庄的人说,他们四五十个人,非但没有捉住这刺客,而且连他的身材面貌都没有看清楚,只闻到一阵淡淡的香气,所以我想……我想……”
厉海微笑道:“你想什么?”
小麻子汕汕的笑道:“除了海哥之外。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有这么高的轻功,这么大的胆子。”
厉海叹了口气,苦笑道:“莫说你想不出,连我都想不出来。”
小麻子道:“现实韩清已认定了这两件事都是海哥做的,所以从三更起,已派出好几批人分头来找海哥,又在‘二王庄’那边埋下了暗梢。”
小麻子道:“城里城外总共只有这么大点地方,海哥着不赶紧想个好法子怕迟早会被他们发现的。”
小秃子忽然大声道:“想法子?想什么法子?难道要海哥躲起来,要海哥逃走吗?”
小麻子脸一沉,此道:“你少说话……海哥,韩清虽没有真的收过徒弟,但门下家丁却都得过他的传授,剑法都不弱,薛家庄上上下下加起来一共有七八十把剑,就连眼前胜极一时的黄山派都不敢和他们硬拼,海哥你又何苦跟他斗这闲气。”
厉海微笑道:“多谢你的好意,只可惜事已至此,我就算想跑,也跑不了的。”
突听人冷笑道:“你总算还聪明,到了这时,你还能跑得了,那才是怪事。”
卖豆腐脑的地方是个在街角搭起的竹棚子,这句话说完,只听“哗”的一声,竹棚的顶突然被掀起。十余个劲装急服黑衣人同时跃了下来,每个人手中都提着柄青钢剑,身手果然全都是不弱。小麻子的脸色立刻变了,反手抄起张长扳凳抛了出去,板凳虽不重,这抛之力却不小。
谁知为首那黑衣人轻轻用剑尖挑,就将这张板凳挑了回来,来势竟比去势更强,几乎就摔在小麻子身上。桌子上装豆腐脑的碗全都被摔得扬碎。那黑衣人怒喝道:“小麻子,我们拿你当朋友,向你打听厉海的消息,你不说也就罢了,谁知你竟吃里爬外,反到这里出卖我们。”
怒喝声中,已有两三柄剑向小火神刺出。
厉海突然站起身来。这几人吃了一惊,不由自主退了两步,谁知厉海只是拍了拍小秃子的肩膀,微笑道:“豆腐脑真好,我走之前一定还要来吃一次。”
小秃子虽已吓得脸色发自,却还是笑道:“好,下次还是我请。”
厉海笑道:“下次该轮到我了。”
小秃子道:“不,不,不,我只请得起豆腐脑,你要请,就请我喝酒。”
他们搭挡竟似全未将这些黑衣剑手瞧在眼里。为首那黑衣人怒喝一声,闪电般一剑刺出。其余的人也立刻挥剑抢攻,这些人不但剑法快,出手的部位配合得也很巧妙就以这出手一剑,别人已难招架。只听“呛”一阵响,剑与剑相击,剑光包围中的厉海不知用了个什么身法,竟忽然不见了。
黑衣人惊退后,回剑护身。只听竹棚上传下一阵笑声,原来厉海不知何时已掠上竹栅,正含笑瞧着他们,悠然道:“你们还不是我的对手,还是带我去见韩庄主吧。”
黑衣人纷纷呼喝着,又想扑上去,却被为首的人喝住,这人一双眼睛剑也很有威仪,瞪着厉海道:“你敢去见我家庄主?”
厉海笑道:“为何不敢?难道他会吃人么?”
天已亮了。
厉海悠闲地走在前面,满脸容光焕发,神情也很愉快,看他的样子,谁也想不到他一夜没有睡觉,更想不到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人随时都可能在他背后刺个大窟窿。在他身后的人已越来越多了,好几路的人都已汇集在一处,大家都在窃窃私议,不明白这他的胆子为何这么大,居然竟敢跟着他们回去,有些人就认为这人定和他们小姐一样,脑袋有些毛病。
小秃子和小麻子二个人也在后面远远的跟着。看到厉海的悠闲之态,他们也猜不出他在打什么主意,手心却不禁捏把冷汗。薛家庄已无异似龙潭虎,薛衣人的剑更比龙虎还可怕,厉海此番一去,还能活着走出来么?小麻子一面走,一面打手式,于是四面八方的叫化子也全都汇集了过来,跟在他身边的也越来越多了。
前头走着个很英俊,又潇洒的人。后面跟着群凶神恶煞般的剑手,再后面还有群叫化了。这个行列当真是浩浩荡荡,好看极了,幸好此时天刚亮,路上的行人还不多,两旁的店铺也还没有开门。他们到了韩家庄时韩清并没有迎出来,却搬了张很舒服的椅子,坐在后园的树荫下闭目养神。
这位天下第一剑容,果然不傀为江湖中的大行家,“以逸待劳”这四个字,谁也没有他知道得清楚。有关厉海的故事他已听得多了,江湖传说中,简直已把“厉海”说成一个神话般的人物。这些传说他虽然不太相情,但很多当世都曾败在厉海手下,这些事总不会假,无论厉海是什么法子取胜,但胜就是胜,也不是别的东西能代替的。
韩清对厉海从来也没有存过丝毫轻视之心,此刻心里甚至有些兴奋,有些紧张。
这种感觉他已多年未有了,所以他现在定要沉得住气。直等楚流香已到了他面前,他才张开眼来。
厉海正瞧着他微笑。韩清道:“你来了。”
厉海道:“我来了。”
韩清道:“你的伤好了么?”
厉海道:“托福,好得多了。”
韩清道:“很好。”
他再也不多问一句话,不多说一句话,就站了起来,挥了挥手,旁边就有人接来一柄剑。剑很长,比江湖通用的似乎要长三寸到四寸,剑已出鞘,并没有剑穗,他的剑既非为了装饰,也非为了好看。他的剑是为了杀人的。铁青色的剑,却发着淡滋的青光,厉海虽远在数尺外,已可感觉到自剑上发出的阴森寒意。
厉海道:“好剑,这才是真正的利器。”
韩清并没有取剑,淡淡道:“你用什么兵刃t”厉海没有回答这句话,却四下望了一眼。劲装佩刃的黑衣人已将后园围了起来。
厉海道:“你不觉这里太挤了么?”
韩清冷道:“韩某生平与人交手,从未借过别人一指之力。”
厉海道:“我也知道他们绝不敢出手的,但他们都是你的属下,有他们在旁边,纵不出手,也令我觉得有威胁。”
他笑了笑,接着说:“我一夜未睡,此刻与你交手,已失天时,这是你的花园,你对此间一木一树都熟悉的很,我在这里与你交手,又失了地利,若再失却了人和,这一战你已不必出手,我已是必败无疑。”
韩清冷冷凝注着他,目光虽冷酷,但却已理出一丝敬重之色,这是大行家对另一大行家特有的敬意。
两人目光相对,彼此心里都已有了了解。韩清忽然挥了挥手,道:“退下去,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入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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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上门的童养媳 番外第24章:玉边云的日记本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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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海道:“多谢。”他面色已凝重,这“多谢”两个字中绝无丝毫探刺之意,他一生中虽说过许多次“多谢”但却从没有这一次说得如此慎重,因为他知道韩清令属下退后,也是对他表示的一种敬意。一战纵然立分生死。这份敬意也同样值得感激。
自敌人处得到的敬意永远比自朋友处更难能可贵,也更令人感动。韩清拿起了剑。
他对这柄剑凝注了很久。一抬起头,沉声道:“取你的兵刃。”
厉海缓缓道:“一个月前,我曾在虎丘剑池旁跟管帅老前辈交手,那次我用的兵刃只是一根柔枝。”
韩清冷冷的望着他等着他说下去。厉海道:“那时我已对帅老前辈说过高手相争,取胜之道并不在利器。我以树枝迎战,非但没有吃亏,反占了便宜。”
韩清皱了皱眉,似也不懂以树枝对利剑怎会占得到便宜,可是他并没有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厉海已接着道:“因为我以柔枝对利剑,必定会令帅老前辈的心理受到影响。以他的身份绝不会想在兵刃上占我的便宜,是以出手便有顾忌。”
韩清不觉点了点头。厉海道:“不占便宜,就是吃亏了,譬如说,我若以一招‘凤凰展翅’攻他的上方,他本该用一招‘长虹经天’反撩我的兵刃,可是他想到我用的兵刃只不过是根树枝,就绝不会再用这招了,我便在他变换招式这一刹那间,抢得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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