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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妾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烟引素
“二老爷,如夫人已然、已然断绝了生机!”
闻言,薄正倒是并无旁的反应,但一旁站着的封氏明显有些惊惧,毕竟一想起赵月如先前的诅咒,她便心难安,生怕在夜间时分,赵月如所化成的鬼魂真真会来寻仇,将自己也一齐带入地狱!
“罢了,好生将尸身收殓罢!安葬在南山后头即可。”
赵月如不过是薄正的媵妾,自然是不能入薄家宗祠的,所以在南山上寻一口薄棺葬了,也算不得轻慢。
此刻,薄玉乔已然爬到了赵月如身边,颤抖不已的小手轻轻拂过赵月如沾着血迹的面颊,感受到她已然失了生机的肌肤,薄玉乔痛苦的恨不得嘶吼,却又根本发不出声音,好似哑了一般。
薄玉乔此刻并不相信赵月如真的死了,便抬手将手放在赵月如的脉搏之上,发觉全然没有动静,好一会子,仍是如此,这才无声苦笑。
得了薄正吩咐的几个小厮,想要抬起赵月如的尸身,但薄玉乔却一直紧紧拽住赵月如的袖襟,无论如何也不离开赵月如半步。见着她如此模样,那四个小厮着实也为难的很,当即便将眸光投射在薄正身上。
薄正厌恶的扫了薄玉乔一眼,而后便一震袖襟,冷声道。
“随她去罢!愿意跟着便跟着,你们几人只消动作隐蔽些,莫要让旁人发觉,省的乱嚼舌根即可!”
听得薄正此言,好似全然不在意薄玉乔了一般,毕竟哪有大户人家的姐儿随奴仆去坟地的,那般作为的话,可真真是晦气的很。
之于薄正的言语,薄玉乔便是充耳不闻,毕竟眼下她什么言语也听不入耳,只觉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罢了,姨娘并没有死,或许只是困觉了,不多时便会清醒,而后还会似往日那般,抬手轻抚着自己的鬓发。
那几个小厮丝毫不敢怠慢,便寻了一块木板儿,将赵月如的尸身放在木板上头,而后又在尸身之上蒙了一层白布,这才一齐抬着这尸身,朝薄府外头走去。
到了薄府外头,几个小厮便将赵月如的尸身抬上马车,随即便也将薄玉乔也带了上去。
为首的那小厮见着薄玉乔满面泪痕的模样,心下也不由的升起一丝怜惜之感,道。
“这乔小姐也是可怜见的,咱们哥几个便带着乔小姐送如夫人最后一程罢!”
听得此言,余下几个小厮也并无旁的异议,毕竟薄玉乔素日也是个纯孝的,他们几个也是听过这番名声,如今赵月如枉死,恐怕薄玉乔心中早便伤心欲绝了罢!
小厮们驾着暗青色的马车,便朝向南山的方向驶去,过了小半个时辰,便出了京城。
南山说是一座山,但着实荒凉的很,上头尸骨满山,尽是大户人家安葬下人的地界儿。如若似赵月如这般有些身份的妇人,便寻了一口薄棺,好生安葬,余下旁的,便草草挖坑了事罢了。
到了南山之后,几个小厮便先将赵月如的尸身给拖了出来,而后又将薄玉乔给抱下马车。此刻,薄玉乔的眼眸直直盯着赵月如的身体,一动也不动,那模样看着真真是有些瘆人。
几个小厮也并未朝南山深处走去,待寻着一块空地,便就地挖坑,而后将赵月如的尸身放于薄棺之中,再缓缓将棺盖合上。
薄玉乔望着赵月如那张青白色的面孔,缓缓消失于她眼前。薄玉乔只觉胸臆间溢满了一股子愠怒,她不过是想与姨娘好生在后宅之中寻一立足之地罢了,为何旁人非与她们母女过不去!
二夫人封宁如此狠辣,薄正冷血无情,老太太见死不救!一个个都使得薄玉乔恨不得将其杀之而后快,但此刻她着实是太过弱小了,弱小的根本伤不到这些狠辣之人。
薄玉乔跪在地上,低眉敛目,也并未泣泪,只是杏眸中的怒火,好似要将一切都焚尽一般!
将赵月如埋葬之后,几个小厮便预备顺着原路返回,薄玉乔尚未走上马车之际,便听得一阵呜呜咽咽的哭声。听得这声音,她身子一震,不由自主的想起封氏的那个孩子。
想起姨娘死前吐露的言语,难不成阳哥儿真真是姨娘的孩儿?
一旦怀疑的种子埋在心间,便会似参天大树一般,不断的生根发芽。
因着想起了阳哥儿,薄玉乔心下也不由的升起一丝好奇之感,也不顾几个小厮诧异的眸光,登时便朝向一旁的林间走去。
到了林间,薄玉乔倒是发觉了一条小溪,溪水淙淙,掩盖的孩子的哭声,所以才不如何明显。薄玉乔望着那裹着明黄布料的襁褓,心下突然一震,明黄乃是皇室所用之色,难不成这个孩子是皇家之人?
薄玉乔知晓这个孩子恐怕是个麻烦,如若不是麻烦的话,恐怕也不会让人弃在此处不顾,假使这孩子并未被自己发觉的话,到了夜间,这南山中的山狼猛兽不少,恐怕也保不得性命!
薄玉乔上前将那娃娃抱起,而后心下便升起了一个疯狂的念头,毕竟凭她的能力,想要报复薄正,乃是薄家,无异于痴人说梦,但若是与皇室有牵连的话,虽说危险,但收获的利益也是不少。
思及此处,薄玉乔便手脚麻利的将婴孩身上的襁褓给解了开来,发觉这娃儿脖颈上带着的蟠龙玉佩,登时心惊肉跳。而后薄玉乔才发觉襁褓的反面是大红的锦缎,随即便以反面将娃儿包裹上,待到那几个小厮察觉有些异样,来到溪边之时,见着的便是乔小姐怀中抱着一个大红襁褓,看着好不吃力。
“小姐,您可是要将这孩子带回府中?”
闻言,薄玉乔便微微颔首。也不理会那个问话的小厮,径直抱紧那个娃儿,往马车处赶去。
马车旁的几个小厮瞧见薄玉乔吃力的抱着这个娃儿,登时面面相觑,不过小姐的决定他们自然是无权干涉,当即也不言语,待到薄玉乔上车之后,便驾着马车,朝向京中赶去。
将入了京城,薄玉乔想到此刻尚未给姨娘立一块牌位,想必以薄家的冷漠,自然是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薄玉乔冷笑一声,径直开了口。
“你们便先不要回薄府,我想给姨娘立块牌位。”
大抵是方才有些受了刺激,一开始还不能言语,眼下能够开口了,喉间也有些刺痛,着实难受。
听得此言,几个小厮也不敢怠慢,便径直驾着马车,朝向在里街的明店赶去。
到了明店,薄玉乔也并未管旁人,便将那娃娃放在车中,随即便下了车,而后进入了明店之中。
眼下薄玉乔的模样真真是显得有些狼狈,水绿色的衣裙之上遍布灰土,墨发也有些散乱。不过瞧着薄玉乔的衣料,也可知是大户人家的小娘子,所以明店的伙计亦是不敢怠慢。
“请问小姐需要些什么?”
听得问话,薄玉乔便转头望着那眉清目秀的小厮,登时便淡淡开口道。
“我要为生母立一个牌位。上头便刻‘生母赵氏之灵位’即可。”
闻言,那小厮心下也不由的对面前的小娘子升起一股子怜惜之意,小娘子不过五六岁的模样,便生母已逝,看着亦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真真是可怜人。





宁为妾 第83章 瑞王
那小厮微微颔首,轻声道。
“如若只是制一个灵位的话,小半个时辰即可,所以小娘子你是要在殿中等着?还是改日来取?”
听得此言,薄玉乔随即便想起现下放在马车中的娃儿,那个娃儿想必也好一会子没有进食了,若是时候耽搁的太长,恐怕便不好了。思及此处,薄玉乔当即便答道。
“明日我便会派人来取。”
之后,薄玉乔便将定银交到了那小厮的手中,随即便出了明店。将将走出明店的木门,突然发觉街上的军士好似多了不少,一列列甲士正急速的在街上奔走,领头之人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看着真真是神骏非常。
不过骑着雪白骏马之人,并非是一个青年男子,看着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郎罢了,那少年生的眉目如画,凤眸微挑,身上穿着纹绣藤蔓的墨袍,黑发以同色的丝带系住,更显得五官精致。不过少年眉目间的戾气,让旁人看着不由望而生畏。
薄玉乔不是个傻的,瞧那少年郎的模样,便可知此人的身份并不简单。且这一对甲士,说不准便是为了车中的娃儿所来,自然是不能让他们查探出什么消息。
在街口处,墨袍少年便径自下了白马,而后便打算挨家挨户的搜查着。幸而薄府的马车离甲士还有一段路程,也便没那般容易被旁人发觉。
心下踹踹,薄玉乔脚下步子便迈的急了些,因着军士的出现,所以街上的百姓皆有些慌乱,倒是生出了人头攒动之象。陡然,薄玉乔突然觉得肩头一阵钝痛,尚未反应过来之时,便跌倒在地。
薄玉乔好歹也是现代之人,自然知晓自己若是再不快些起身的话,恐怕这条性命便保不住了,她还没有报仇,自然是不能等死。登时薄玉乔身子里便涌起一丝气力,而后便小心翼翼的闪躲众人的脚步,朝向人少处爬着。
待到感觉头顶处已无旁人之时,薄玉乔只觉身子疼的厉害,差不离便要昏厥了。正待此时,薄玉乔便瞧见面前显出了一双以上好的牛皮为底,墨色锦缎层层缝制的官靴,上头纹绣着青、蓝、黑三色云团,看着真真是华贵非常。
薄玉乔此刻欲要起身,但却不欲请面前之人相助,只是费尽了气力,缓缓撑起了身子,但却不小心擦着了面前人的衣角。
那人瞧见此景,当即英挺的剑眉一蹙,宝剑出鞘,寒光一闪,便将方才薄玉乔所触及的那块袍脚给斩落下去。薄玉乔只觉一阵寒光自面前闪过,透出一股子无法言喻的寒意,真真是让她惊出了一身冷汗,随即身子便再次软倒在了地上。
“下次最好看着些,莫要碍着本王的路!”
那少年的声音还透着些许稚嫩,但却冷冽非常。听得他的身份,薄玉乔眉头一蹙,心底不由升起了一股子厌恶。
话落,那少年便径自从薄玉乔身上跨了过去,如今侮辱之举,他真真是并未将面前的蝼蚁当做人看!
少年率先走过,随即其身后的甲士,便绕过薄玉乔,鱼贯而出。
待到整齐有序的步伐彻底消失在这条街上,薄府的小厮这才见着跌倒在地的薄玉乔,当即便大惊失色,而后便赶忙上前,小心翼翼的将乔小姐扶起。
“小姐,您无事罢?”
闻言,薄玉乔缓缓摇头,低眉敛目,轻声问道。
“方才那人带着甲士,到底意欲何为?”
听得薄玉乔的问话,小厮面上也显出一丝疑惑,答道。
“奴才也并不知晓,毕竟瑞王素来便是个脾性狠辣的,方才小姐离瑞王如此之近,真真是让奴才惊惧不已。”
瑞王?
想不到那少年竟是瑞王?
薄玉乔银牙紧咬,冷笑一声。如今她不过是个小小庶女,之于这瑞王而来,便仿佛蝼蚁一般,方才瑞王不过切断了袍脚罢了,且留下自己的性命,应当还算是她运气好了?
思及此处,薄玉乔倒是无比的想要掌权,毕竟这异世真真是最为现实不过,如若没有权利的话,人命如草芥,倒是好料理的很。
“罢了,咱们便先回薄府罢!”
闻言,那小厮也不敢多做言语,便跟在薄玉乔身后,朝向马车停放之处赶去。上了马车,薄玉乔瞧着那小小的娃儿,眉头微蹙,这个孩子她到底也是留不许久,毕竟孩子乃是皇家血脉,若是让旁人发觉的话,恐怕便不好了。且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若是养一个奶娃娃的话,恐怕让人知晓,她的亲事恐怕便艰难了。
事到如今,薄玉乔莫不如寻一个好机会,查探这娃儿的身份,而后以这孩子来交换自己想要的东西,如此为之,才最为安全。今日那瑞王携甲士上街,想必便是为了这个娃儿。
思及此处,薄玉乔便轻轻晃了晃怀中的襁褓,这娃儿倒也乖巧的很,即便是有些肚饿,也并未大哭大叫,倒是让薄玉乔放心不少。
薄玉乔微微阖上双眸,思量一番,随即便将腕间的绞丝金镯给褪了下来。冲着坐在车外的小厮道。
“今日我捡着这娃娃之事,你们哥几个便莫要透漏了,若是被母亲知晓的话,恐怕又会责罚与我。这绞丝金镯也不值什么银钱,莫不如给哥几个儿买酒去罢!”
听得此言,那领头的小厮也并未客气,面上挂着谄媚的笑容,随即便恭敬的将那绞丝金镯给接了过来,放入怀中。
“多谢乔小姐赏,我们哥几个儿自然是嘴严的,今日不过是陪乔小姐出门了一趟,什么也未曾发觉。”
闻言,薄玉乔这才满意的微微颔首。
“你叫什么名字?”
听得此言,这挂着谄媚笑容的小厮微微一愣,随即便答道。
“奴才青衣,眼下在之侨院做个守门小厮。”
薄玉乔微微颔首,倒是觉得这个名为青衣的小厮是个可用之人。不过即便这人可用,也要瞧瞧他的心思,省的生出什么事端。
“你可愿来我琼枝阁?”
听得此言,一般小厮自然是不愿的,毕竟之侨院乃是二夫人所居之所,而琼枝阁现下便只有乔小姐这个庶出的小姐所居,孰优孰劣自然轻易可见。但青衣这小厮也是个有心思的,若是在之侨院做上一辈子的守门小厮,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出息,如此看来,莫不如拼上一把!
薄玉乔瞧见那青衣眸光转换,心下便知这小厮动了心思,当下便微微一笑,也不言语。
待马车停到薄府后门之后,薄玉乔先前便从马车中寻着了一块不小的青黑巾子,此刻将那娃儿身上一裹,扎眼的红色襁褓便只能瞧着些边角。待薄玉乔回到琼枝阁中,第一件事便是差黄莺去寻一个乳母来。
其实先前琼枝阁便寻着了一个乳母,只不过那乳母是为姨娘腹中的孩子备下的,眼下那个孩子情景不知,薄玉乔也不敢断定阳哥儿是否为姨娘所生,毕竟所谓的滴血验亲,瞧着真真是没有半分道理。
当时姨娘生产之时,在房中伺候的便只有荷月荷星以及那个产婆,眼下只消寻着那三人中的一人,便可知晓当日到底生出了何事。
薄玉乔现下不禁有些悔意,早知如此的话,便莫要将荷月荷星那两个贱蹄子给发卖到人牙子手中了,现下如若去寻的话,恐怕也不好为之,倒不如从那产婆身上下手。
薄玉乔带回一个孩子之事,自然是瞒不过旁人的,不过几个小厮到底也收了薄玉乔的好处,再加上青衣是个会做人的,当即便说那不过是个普通娃儿,因着乔小姐心善,这才给捡回府中。
眼下琼枝阁在旁人眼中,便似极为不详的地界儿,自然没有旁人多做留心。一个没了生母,也受到老太太以及二老爷厌恶的庶小姐,自然是没甚用的。
黄莺办事倒是麻利的很,不多时,便将一个二十五六的妇人给带到了府中,那妇人生的眉清目秀,只不过皮肤有些蜡黄,看着便知不过是个普通农妇罢了。
“成,便劳烦你了,这段时日,你便喂养这个娃儿,到时定然不会亏待与你。”
见着薄玉乔满意,那农妇面上登时便显出欢喜之色,毕竟她当家也不过是个土里刨食儿的,家中也没几个银钱,如今将才产下孩儿,便能入了这高门大院中做乳母,真真是烧香拜佛也求不来的好差事!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见状,薄玉乔微微笑了一下,也并未多言,当即便让那农妇前去沐浴,毕竟那孩儿也等不了多少时候,若是再耽搁下去的话,恐怕便不好了。
农妇名为杏瑶,性子也是个老实本分的,那娃儿不过被杏瑶喂养的三日,小脸儿便可见的圆润几分,看的薄玉乔也是欣喜不已。
先前将将捡着娃儿之时,薄玉乔也未曾细细端量,此刻正值夜间,薄玉乔睡前便又抱了抱这小娃,此刻才发觉,娃儿模样生的极妙,虽说年岁还小,看不出大概,但五官却与前日所见的瑞王甚是相似,想必大了之后,定然会是龙章凤姿之辈,也不知他到底是何身份。




宁为妾 第84章 罐煨山鸡丝燕窝
三日之后,琼枝阁来了一年岁不大的小厮,正是青衣无疑。青衣也算个做事稳妥的,先前便故意将之侨院的并不如何值钱的瓷盏打碎,而后装作惊惧至极的模样,去求了管家,这才从之侨院调到了琼枝阁。
薄玉乔在瞧见青衣这小厮时,登时娇嫩的面庞上便显出一丝笑意,道。
“你倒是个手脚麻利的,真真不错”
听得这似夸赞一般的言语,青衣憨厚的低头,随即便从怀中抽出一个淡色的荷包,上头并未带着旁的花样,想必不是府中丫鬟赠予的定情之物。
薄玉乔心下带着几分明了,打开了那淡色的荷包,而后便瞧见了其中的一张白纸,正是青衣这小厮的卖身契。
“奴才省的小姐您是个仔细的,如今奴才将到琼枝阁,小姐手中握着奴才的卖身契,想必用着便更是顺手了。”
闻言,薄玉乔微微颔首,心下倒觉得这青衣真真是个聪慧的,且年岁并不很大,不过十五六的模样,也不算打眼儿,亦是个可用之人。
“如此的话,那今日你便好生歇着,来日也便要忙乱些了。”
见过青衣之后,薄玉乔便径直朝向厢房走去。厢房中并未住人,薄玉乔先前吩咐过,将厢房的床榻撤去,而后在房中摆放着香炉蒲团。赵月如的灵位前几日便由黄莺取回府了,如今正摆放在厢房中正东之处。
薄玉乔径直跪在浅黄的蒲团之上,杏眸红了三分,冲着灵位三叩首。
“姨娘,您且放心罢!乔儿定然不会让您白死,薄正,封宁,以及整个薄府,乔儿都不会放过的!您在天上好好看着,看乔儿如何让这偌大的薄府,彻底倾覆!”
话落,薄玉乔便取来三支香,而后以香炉上头正燃着的香引燃,又冲着赵月如的灵位拜了三拜,这才将手中的香插于香炉之中。
祭拜过赵月如之后,薄玉乔便径直出了门子。过了好些日子,季先生之事倒也算平复下来,成了三老爷薄衡的媵妾。
薄玉乔心下不由升起一股子疑惑,以季先生的傲气,怎的会连自己烈女的名头不要,委身薄衡那厮做一个媵妾?
薄玉乔想不明了,索性也不为此事烦心。因着薄府的姐儿不能没有授课的先生,所以老太太前些日子便又请来一位老师,这先生不同与如春花般娇艳的季先生,反而是以年过四十的老妪。如此的话,想必便不会生出旁的事端了。
华雅阁那处地界儿因着先前走水之事,此刻已然彻底废弃了。老太太因着季先生一事,导致厌烦那处,所以便并没有派人修缮。此刻华雅阁之处,连个丫鬟婆子都无,真真是隐秘至极。
新来的女先生名为吴元,姐儿几个称之为吴先生。这吴先生现下居于听风楼,其内的书房便是传道授业之地。
这日,薄玉乔在听风楼习字过后,便径直走了出来。听风楼与原本的华雅阁距离并不算远,薄玉乔在经过华雅阁之时,便瞧见了身着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墨发以玉垂扇步摇绾起,耳戴蓝宝石南洋珍珠耳环的季先生。
季先生原本便是个姿容绝艳的妇人,只不过素日便做清淡的打扮,看着并不分明,但如今细细装扮一般,真真是让人挪不开眼。
季先生闺名季疏乐,如今府上众人都称之为乐夫人。不过薄玉乔自然是不欲如此称呼与她,当即便恭敬的福了福身子,道。
“季先生。“
季先生见着薄玉乔之时,素来清冷的凤眸之中也闪过一丝暖色,季先生并非愚钝的妇人,那日华雅阁燃起大火之事,想必便是薄玉乔这小娘子为之的。想来这乔姐儿也是个勤勉好学的,日日待在华雅阁中,这才被她撞见那等阴私之事。
乔姐儿大抵便是想要帮她一帮,却并未想到薄衡那厮真真是个禽兽不如的,即便外头已然火光四射,却仍是做着那档子事儿,非要得逞不可!
思及此处,季先生芙面上带着几分冷色,冲着周围伺候的丫鬟婆子道。
“你们便先下去罢。”
听得主子的吩咐,丫鬟婆子自然是不敢怠慢的,虽说季先生不过只是个媵妾罢了,但着实得三老爷的宠爱,这一点,就连琴夫人也远远不如。毕竟琴夫人如今亦是年岁不小,且比之季先生这个有风骨的,看着便俗艳了,自然讨不得三老爷的欢心。
待丫鬟婆子尽数下去之后,季先生这才缓步走到薄玉乔身边,轻声道。
“那日之事,便先行谢过了。”
闻言,薄玉乔微微一怔,随即便反应过来季先生所提的便是她纵火一事。
薄玉乔瞧见季先生眼下清冷的模样,也不知如何安慰与她。季先生本就生于书香门第,父母琴瑟和鸣,家中虽说有几个妾室,但却并无庶出子女,所以季先生自然是被娇养长大的,有几分傲气也是自然。
如今季先生被薄衡那个渣滓给夺了身子,且要委身那厮为媵妾,真真是世事难料。
“先生不必客气,学生不过是随手为之罢了。”
听得此言,季先生微微抿唇一笑,也并未再谈此事,只是轻声问道。
“听闻乔儿也是个懂厨艺的,今日我便来取取经,想知晓何种汤滋味浓厚鲜美,且易烹制。”
闻言,薄玉乔心下一震。她可不会认为季先生似是一般的贤妻良母一般,想要为薄衡那厮洗手作羹汤,想来也不过是要在这羹汤中添上几分佐料罢了。
薄玉乔略微思索了一会子,这才答道。
“罐煨山鸡丝燕窝,这道汤菜滋味鲜美的很,且起着温补之效,药效极为平和。”
言及此处,薄玉乔微微抬眼,与季先生对视一眼,二人登时便一起显露出笑意。
季先生取出袖笼中的锦帕,随即轻按了按唇角,率先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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