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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妾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烟引素
府中为他请了最好的师傅,薄清阳也很是珍惜这个机会,也被先生多加赞誉,心下自是极为欢喜,毕竟若是他能够在科举一途上得了一个好成绩,想必母亲面上也有光,到了那时,大抵能多瞧他一眼罢。
等到二哥自姑母家回来之后,薄清阳这才知晓,母亲原本并非那副凛若冰霜的模样,在见着二哥时,面上的笑意温和的便仿佛春日的阳光一般,让薄清阳心头酸涩不已,却又无人得知。
转眼之间,薄清阳便有八岁了,这一年,薄府之中生出了不少事端,不止母亲以及二哥被赶到京郊的庄子里,便连姑母也去世了。薄清阳知晓,自己家中已然现出倾颓之象,但他并不在意,毕竟在偌大的薄府之中,真真正正对他好的,便只有乔姐姐了。
薄清阳是个重情的性子,薄玉乔在先生离去之后,亲自教导他读书习字,温和细心的模样让薄清阳心头一阵妥帖,总觉得乔姐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旁人都及不上她。
后来薄清阳便知晓了自己庶出的身份,其实由嫡子变成庶子,之于薄清阳而言,也并非什么大事儿,毕竟现下二房的主母都被打发到了庄子里头,薄清程还是二房的嫡长子,不也随着二夫人去了?所以这嫡庶之分,有时候还真真做不得准。
薄清阳此刻欢喜不已,毕竟他是先前已然去世的如夫人的亲子,如此的话,他不就是乔姐姐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了吗?思及此处,薄清阳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儿也不由现出了一丝绯色,当真是欢喜的很。
父亲被流放三千里,乔姐姐又随后入了瑞王府中,薄府当真显得极为空旷。薄清阳每每便待在自己的小院儿之中,也不往外头去。不知为何,一瞧见婶娘的眸光,他便感觉面对一条毒蛇一般,着实阴冷的很,让他不由得欲要避开程氏。
送到院中的吃食一日不如一日,瞧见那清汤寡水的豆腐汤,即便薄清阳并非在意口腹之欲,也有些受不住了。现下祖母连床榻都起不来,是婶娘管家,薄清阳也不欲拿此等小事儿去使得祖母为难,还是忍忍罢。
不过这般难耐的日子并未过几时,突然有一日他小院儿之中,进来一个锦衣青年,头戴玉冠,面容便仿佛鬼斧神工一般,配上身上尊贵的气度,薄清阳一眼便认出了来人,不是瑞王姐夫还能有谁?
薄清阳现下已然九岁了,但身量仍旧不重,瞧着便仿佛一个七八岁的娃儿一般,分外清瘦,也就面颊上有些肉,否则真真是看不过眼儿。楚铮一把将薄清阳这小子给抱在臂弯里头,便好似抱了只小猫儿似得。
难不成薄府还能亏待薄清阳?
楚铮心头转过这个念头,又想起乔儿的恳求,登时便蹙起眉头,冷声开口问道。
“你可欲去国子监读书?”
听得国子监三个字,薄清阳一双与薄玉乔极为肖似的杏眸也微微亮了几分,面庞之上挂着一丝忐忑之色,轻声开口问道。
“瑞王殿下,阳儿乃是罪臣之子,且还是庶出,按理而言是入不得国子监的。”
即便如此开口,但阳哥儿言语之中的艳羡之意,楚铮自然是听了个分明,登时便道。
“你要你想去国子监即可,不过入了国子监之后,便得好生读书,否则你也配不上那般地界儿!”
楚铮言语之中带着几分厉色,让薄清阳瘦弱的小身子不由请颤了颤,而后极为坚定的点头道。
“殿下放心,阳儿定然不会辜负殿下美意。”
待到瑞王走后,薄清阳便愣愣的站在青石板上,瞧见瑞王的背影,面颊上也现出一丝笑意。定然是乔姐姐与殿下说道,殿下方才会纡尊降贵来到薄府,姐姐待他真真是极好的。
又三日,薄清阳便被安排进了国子监。国子监之中都是勋贵子弟,而薄清阳一个罪臣之子,将将入了国子监之中,便备受欺凌。不过国子监祭酒却是清楚,这位虽说身份不显,但却入了瑞王殿下的青眼,可万万不能有半点怠慢。
有国子监祭酒护着,薄清阳也并未受到什么过分的苦楚,三不五时还能得到国子监祭酒的指点。国子监祭酒可是当世大儒,每每见着他之时,薄清阳都恨不得沐浴焚香,方才不会辱没了祭酒大人。
后来薄清阳便发觉了一点,他只消被人欺凌之时,祭酒大人便会出现,也会指点一二。一开始薄清阳被人辱骂之时,还会还口,但想到祭酒大人下学之后便会将他唤过去,薄清阳也不理会那些盛气凌人的官宦子弟,反正不管他是什么出身,也不见得比这帮人鄙贱便是。
国子监祭酒姓周,单名庸。周庸既然被称为当世大儒,自然不会是个蠢笨的,所以他没过几时,便发觉了薄清阳的心思。之于这般刻苦的小郎君,周庸也是极为欢喜,便更是用心教导薄清阳,在薄清阳十二岁那年,便将他收为亲传弟子。
周庸如今年岁不小,但却并不算慈和,若是薄清阳没有完成功课的话,藤条竹板是少不了的。这小郎君天资不差,若是浪费了,着实是太过可惜。
在周庸的教导下,薄清阳亦是有了一番成就,他并不似薄清远一般,备上的恶名儿,不能入仕。在殿试之后,他被钦点为探花,彼时他才将将加冠,而状元郎以及榜眼都是年过三十的中年男子,自然是及不上薄清阳。
再者说来,薄清阳可不止年轻,这厮模样生的亦是极好,比薄玉乔也不差什么,只可惜投了个男儿身,方才未成了祸国殃民的祸害!
饶是如此,掷果盈车之事亦是不少,最后还是周庸为薄清阳保媒,娶了常乐郡主楚荇嫣。
成婚之后,薄清阳先入翰林院,做了翰林院编修,而后又求了皇恩,得了外放的机会,成了南宁的县令。虽说南宁那地方着实偏远,且有外族不时侵扰,但只有在那种地界儿,方才能做出一番功绩。
薄清阳也未曾带着常乐郡主去吃苦,而是独身一人到了任上,彼时常乐郡主已然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薄清阳还不知晓此事。
南宁那地界儿临近边界,外族侵扰着实是个大乱子,薄清阳思量了许久,也未曾想到什么好法子,可以隔绝外族侵袭。待南宁那地界儿开始以沟滩之法晒盐之后,来自越南的贼人便愈发之多,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便与当年的倭寇也没有多少差别。
薄清阳瞧见被越南人为祸的地界儿,心头也是一阵愠怒,而后便在当地招揽工匠,仿造古时修剪了一段儿长城,上头也有民众驻守着,没三日轮换一次。每当越南人欲要偷袭,长城之上便燃起了狼烟,南宁境内的百姓便纷纷汹涌而出,抵御外敌。
如此越南人倒也未曾生出旁的大乱子,且因着沟滩之法,现下南宁这片地界儿上的百姓,虽说算不得富得流油,但一个个也不会因着生计犯愁。
薄清阳在南宁任职共有三年,待他要回京述职之际,南宁百姓自是极为不舍,乡绅四处奔走,制成万民伞,送给薄清阳。南宁百姓们这份恩德,让薄清阳心下也极为难耐。等到回京之后,发觉当年常乐郡主居然怀有身孕,且为他产下了一个男孩儿,便因着薄清阳在外为官,孩儿到此刻都未曾取得大名儿,只是宁儿宁儿的唤着。
回到郡主府之后,薄清阳也未曾歇着,翻阅经史典籍,为长子取了大名儿,名为薄禇清。在京中待了约莫三个月之后,薄清阳再次上折子,请求回到南宁任职。薄清阳是个执拗性子,即便薄玉乔也阻拦不成,最后便只得由着他去了。
不过常乐郡主倒是个识大体的,也未曾在意南宁地处偏远,便带着长子薄禇清,跟随着薄清阳,一齐到了南宁这片地界儿,不过此时薄清阳已然并非县令,而成了郡守。
薄清阳除了殿试之后,任了一年翰林院编修之外,一生都未曾做京官儿。毕竟多年外放他心下清楚的很,只有做成地方父母官,方才能够真正的为百姓谋福祉。读书人这一生,不就是为了为民造福吗?
常言道:水至清则无鱼,但薄清阳却是一生清廉,从未取过百姓一分一厘。待薄清阳去后,南宁这一处哭声连连,三月不休。





宁为妾 番外六大结局
验明正身之后,两位嬷嬷面无表情,站在安如海面前通禀,开口道。
“回老爷的话,小姐已然非完璧之身。”
听得此言,安如海面上现出一丝喜色,望着安苑的眸光之中,现出了极为浓郁的期许之色。
“真不愧是我安如海的女儿,居然能成为薄知州的妾室,如此的话,咱们在琼州的生意定然万无一失。”
站在一旁的孙氏听得安如海的言语,青红肿胀的面庞之上,登时也现出一丝冷意,讥讽着开口道。
“老爷,您怎知那个奸夫是薄知州,若是苑姐儿随意寻了个男子,失了清白的话,您也并不清楚。”
孙氏当真是个口无遮拦的,因着先前被安苑打掉了一颗门牙,现下开口之时还有些漏风。这话将一入耳,安如海面上的满布怒色,疾步行至孙氏面前,而后便是狠狠一耳光,怒斥道。
“你这贱妇,当真是蠢笨如猪!”
见着安如海这般势利的模样,安苑面上倒是挂着一丝讽笑,也未曾言语,便仔仔细细的瞧着面前的闹剧,等到孙氏被修理一番之后,安苑方才不急不缓的开口道。
“父亲,既然女儿已然成了薄知州的妾室,那母亲当年的嫁妆可否归还?女儿心中最为在意的,便是母亲的嫁妆。”
说着,安苑眉眼处蕴着一丝怅然之色,安如海将欲开口推拒,却冷不防让安苑抢先开口。
“若是薄知州只消孙氏侵吞我母亲的嫁妆,恐怕此事便不能善了了罢!父亲也清楚女儿的脾性,若是女儿未曾得着薄知州的宠爱,自然是不敢来父亲面前放肆,现如今,风水轮流转,女儿要的也并不很多,我母亲的嫁妆,五万两银子以及两箱古董珠宝,一件也不能少!”
将安苑眸中的冷色收入眼底,安如海扭头望着一旁泣泪的孙氏,心下恨不得将这个蠢妇径直打杀了,省的这妇人做出这等腌臜事儿,且还被苑姐儿抓住了把柄,若是真真被薄知州知晓的话,恐怕他们安氏布庄的生意也便到头了。
安如海未曾怀疑过安苑的言辞,毕竟若是得了苑姐儿身子之人并非薄知州的话,她定然不敢将此事安在薄知州头上。
但此刻安如海却未曾想到,虽说先前已然生出了香艳事儿,但事情全然是安苑一手谋划,可与他想象之中的垂青全然不同。
将母亲的嫁妆追讨到手中,安苑当真是极为欢喜,想不到薄清远的名声如此好用,既然如此的话,那置办铺子想必亦是方便的很,以安如海的谨慎性子,现下定然是不敢招惹于她。
思及此处,安苑便风风火火的置办了三间铺子,其中一间是绣庄,一间是米铺,一间是个不大的酒馆儿。安苑的母亲是江南女子,乃是落魄世族的小姐,身边亦是有不少忠仆,只可惜当年家族落败之时,损了身子,方才在安苑将将八岁出头时去了。
将米铺与酒馆儿交给母亲身畔的老人儿严叔打理,而安苑则是亲自坐镇绣庄。在她年幼之时,母亲亲自教了她不少江南的针法,如今安苑刺绣的手艺真真是顶好的,比之苏州的绣娘也不差分毫,再加之母亲生前的贴身丫鬟,也便是一直跟在安苑身畔两个嬷嬷,刺绣手艺亦是极好,如此再在琼州当地请了十余个绣娘,这绣庄也算是开起来了。
安苑可未曾想到,在她手下生意极为红火之时,也有一人在暗中调查于她。
薄清远脾性素来谨慎,一个女子竟然能进入知州府,且在耳房之中燃起催情香,着实不是个简单的,若是东瀛再有何阴谋的话,他还需早作准备。
暗中查探了一月左右,薄清远便清楚了安苑的底细,这小娘子无非便是不欲与人为妾,且想要夺回母亲的嫁妆,方才出此下策,不过将他薄清远给算计进去,还真是胆子不小。思及安苑近日以来,打着自己的名头行事,薄清远眸色便渐渐深幽起来。
这日,安苑自己个儿处于绣庄后头的厢房里头歇息着,自从将嫁妆自孙氏手中夺回之后,安苑便再也未曾回过安府,那等糟心地界儿,自然是远着些才好。
此刻正是用午膳的时候,伺候着丫鬟往红木桌子上摆了一道白灼虾,将将送上前头,鼻间嗅到了那股子腥味儿,安苑肚腹之间便是一阵翻江倒海。一旁伺候着的小丫鬟见状,也是有些急了,忙开口问道。
“小姐,您这是怎的了?奴婢现下便去请大夫!”
话落,那丫鬟便冲出了厢房之中,此刻厢房里头便只剩下安苑一人,以及作为梁上君子的薄清远。原本薄清远倒是准备光明正大的进入绣庄之中,但以安苑这小娘子的脾性,知晓自己迈入绣庄一步,恐怕明日的流言蜚语便会甚嚣尘上。虽说薄清远并不在意这些流言,但他好歹也是琼州知州,自然也是要顾及些颜面。
此刻安苑盯着面前那盘儿白灼虾,凤眸之中也现出了些许疑惑之色。近些时日,她吃住都与绣庄之中的绣娘一齐,自然也不会生出什么岔子,那现下那股子作呕之感,莫不是有了身孕?
心中如此一想,安苑也不由喃喃自语道。
“只不过一次罢了,若是真怀有身孕的话,倒也能将安如海那厮给稳住。”
藏身于梁上的薄清远听得安苑所言,好悬没从房梁上摔下来。此刻薄清远面上也现出一丝犹疑之色,若是安苑这小娘子真真怀了他的骨血,那该如何是好?
心下转过许多思量,未过几时,先前出去的丫鬟便请了大夫回来。待诊完脉后,那须发皆白的老大夫便径直开口道。
“你现下已然有一月有余的身孕,胎象算不得稳,得好生将养着才好,毕竟是薄知州的血脉,不论嫡庶可都要保住。”
近些日子的流言蜚语,老大夫也是有些耳闻,登时便如是开口道。
听得此言,安苑也不由有些尴尬,不过肚腹之中的孩子的确是薄清远的无疑,这一点倒也是极好的。
老大夫开了一个安胎药的方子,便被小丫鬟给送走了。知晓自己肚腹之中还有一个娃儿,安苑不由有些恍惚,也没心思用饭食,便吩咐丫鬟将桌上未动一下的饭菜给撤了下去。
此刻厢房之中便只剩下安苑,兀自低叹一声,抬手轻轻抚着小腹,安苑心下倒是不由有些慌乱,若是此事被薄知州知晓的话,她该如何是好?
正当安苑烦乱至极,便觉眼前一花,一道黑影陡然自面前划过,定睛一看,不正是薄知州吗?
见着薄清远,安苑明显受到了惊吓,身子猛地后退几步,却冷不防被红木凳子绊倒,不由往后倒去。安苑惊呼一声,忽觉身子下坠的势头停了,仔细一瞧,原来是薄清远这厮将她搂入怀中,方才并未让她倒下。
因着先前的暗中查探,薄清远也清楚安苑的脾性,知晓这小娘子并非水性杨花的性子,只不过是形势所逼,先前才行出那般不体面的事情。既然这安苑腹中已然有了他的骨血,即便是给她个名分也并无不可,这大抵便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罢!
“你可愿入知州府中?”
听得薄清远的问话,安苑清丽的面庞之上,也现出一丝诧异之色。安苑是个通透的小娘子,见着薄清远出现之时,便已然清楚这厮将她的底细给探明了,方才会如此慌乱。
诧异只不过是一瞬罢了,之于薄清远而言,自己可并无可以图谋之处,且若是入了知州府中,亦是有百利而无一害。思及此处,安苑也未曾多加犹豫,径直颔首道。
“既然如此,妾身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安苑入了知州府后,发觉薄清远并非只是将她当做媵妾,反而对她极为敬重,便好似对待发妻一般。不过她二人之间到底也有许多与平常夫妻并不相同的事情。比如他二人从未拜过堂,也并无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饶是如此,安苑也是舒心的很。
入了知州府之后,安苑方才发觉这位知州大人与她设想的并不相同,人道薄知州是个最最冷血无情的,便连血亲都不顾。但安苑却是清楚,薄清远并非不顾及血亲,若是他半点不在乎宗族的话,也不会将江南那一带无人占据的隐田给买下,而后将地契交到了京城薄家手中。
坊间的流言并不属实,安苑宁愿相信自己的眼睛,去仔仔细细的将薄清远这人看个透彻。
又过九月,便是安苑生产之时,折腾了足足三个时辰,她方才生出来一个哥儿,乳名文儿,大名薄炎武。
因着安苑为薄清远产下了长子,安如海又派人前来闹腾,言道薄清远是安府的女婿。但薄清远从来都并非好脾性的,登时便将安府上门之人给径直打了出去。
如此一来,先前因着薄清远而忌讳安府的,现下这些人便连本带利的将先前吃的亏给讨回来。加之安苑略施手段,安府的丝绸生意也每况愈下,显然是撑不了几时了。
又三年,等到安府搬离琼州之后,薄清远方才与安苑拜堂成亲。
theend




宁为妾 完结感言
说实在话,烟十分感谢大家这么长时间的陪伴,这本书是烟写的最长的一本,从一月九号开始发文,现在已经是六月三号,写了整整五个月左右,一共八十万字,我自己都很疲惫了,大家居然还能追的下去,真是很感动。
原来还想写素墨跟莫大夫之间的事情,却发觉没有什么好写的,所以在薄清远的故事结束之后,薄玉乔与楚铮的故事也是真正的结局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在这里烟还要打个广告,新文是皇贵妃的文,要是喜欢的话,可以去看一下,原谅我一生放荡不羁爱古言~~~~
新文见,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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