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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沙吹过胡杨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焉画
“先这样安排可以,长久不行啊,来年开春你张罗给青年盖房子,他们需要住在青年点里的。”高书记放慢了骑行的速度。
“好的,我记得呢,明年开春一定叫他们住进青年点。”老五叔打着保票。
红星公社的小礼堂里,欢迎知青插队落户的会议正在召开。
公社的院子里停放着几台敞篷汽车,车厢里横七竖八地放着这些知青的行李。车子四周都是醒目的标语:“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到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
“响应党的号召,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扎根农村干革命,广阔天地炼红心!”
美花和同学们经过一上午的颠簸,中午时分来到这里的。按照惯例,在公社的欢迎会召开之前,他们要先吃忆苦饭。
这忆苦饭是每人两个黑灰色的窝头,是用橡子面、玉米面、磨碎了的树叶,再放些菜叶、盐做成的,吃起来有一种很苦涩的味道。调皮的男同学将之称为“驴粪蛋”。
欢迎会很简单,主要是分配落实新来的知青到各个生产大队,由各大队的书记来接收。
美花被分配到五道湾生产大队,和她一同分配去的还有12个女同学和6个男同学。
为什么男女比例这么失衡呢?原来是留城进工厂的男生多。美花他们学校是矿山子弟中学,留下的同学大多是往矿山分配,因为矿山的作业性质决定,需要男职工要大大多于女职工。最终的结果是,男同学大多留下,女同学大多下乡。
来接收的还有各大队的老知青,他们是来欢迎新知青战友的,其中一个长着娃娃脸的漂亮女知青格外引人注目,她很活跃,很能张罗,忙前忙后跑前跑后,风风火火。
“这地方不错,很养人啊!”男同学李大宝翘个二郎腿,眼睛不离那个漂亮的娃娃脸女知青。
“何解?”有人问他。
“你看那老知青就知道了,你看她那状态啊,满面春风,面若桃花,樱桃小口……”
“行啦行啦,越说越下道啦,小心把你当典型!”美花还了他一句。
“当典型好啊,到处讲用,多风光啊!”李大宝得意洋洋的样子。
“哦,呸!呸!不知羞,你当是什么典型?你当你是优秀知青典型哪,你只能是反面典型!”美花连珠炮似地攻击他。这李大宝不但没生气,反而笑了。
“那好啊,那我就自己做个大高帽,向革命的人民群众低头认罪:我是反面教材,我有调戏女知青的嫌疑,我向大家低头认罪,保证以后管住舌头。”他说完做了一个滑稽的用手假意掐舌头的动作。
“哈哈哈!”
年轻人聚到一起总是充满朝气,年轻人活跃起来,就忘记了疲惫,忘记了想家啊!
“分到五道沟的知青大家站好了,大队高书记过来看望大家了!”娃娃脸女知青召集大家过来站好,看来她也是五道沟大队的。
“同学们辛苦了,非常欢迎大家到五道沟大队插队落户,我是大队的党支部书记,我叫高学文。以后我们就是乡亲了,大家可以随便点,不用站得那么直,多累啊,放松点,呵呵!”
“我们大队条件艰苦一点,青年点还没有建好,不过现在正在筹建,大家先克服几个月,先住在我们的老乡家里边,他们可都是欢迎你们去的喽,争抢着要你们的。”高书记笑笑,接着说:“我们那里盛产两大作物,水稻和花生,所以,劳动虽说是苦了点,可是吃的可是差不了的啊,几乎天天都有稻米吃,你们尽管安心在这里生活,有什么困难可以反映到我们支部,我们会全力帮助你们解决的,你们去了就知道了,我们的班子是团结向上有战斗力的班子……”
“听着没有?那里天天吃稻米,还有花生,咱们这是拣着了,在家里还他妈天天吃粗粮呢,谢天谢地啊!”李大宝高兴地悄悄打个指响。
“不说话能把你当哑巴卖啦?”有人制止他讲话。
“嘻嘻,卖不卖没关系,有细粮吃就行。”李大宝回应着。
“好了,不说那么多了,大家一路上很辛苦,咱们上车吧,出发!”高书记领着大家往敞篷车走去。
贴着大红标语的敞篷车启动了,载着美花他们这些知青,驶向五道湾生产大队。





风沙吹过胡杨林 第63章 清一色
或许高书记的讲话无形中鼓舞了这些原本有些失落的知青的斗志,他们不约而同地唱了起来: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
雨露滋润禾苗壮,干革命靠的是……
他们嘹亮的歌声从敞篷的车中飞出,飞向四周的山川原野……
美花和另外四个女知青被分配到第三小队,住在一农户家里。
这是一对老夫妻,大约五十几岁的年纪,男人眼睛不好,不能到生产队里劳动,全靠女的挣工分养家。
他们家里有东西两间房,西屋小一点,一铺小炕只能睡两三个人,东屋的炕大一些,可以睡上五六个人,美花她们就住在东屋。
这是村子最西边的一户人家,他们家的西边是大片的农田。快到秋收的季节了,农田里的玉米和高粱绿油油黑压压的一片,望不到边。
他们家最醒目的是那高高的院墙和大大的院子,那院墙足有两米多高,墙体很厚实,偌大的院子里只有一颗枣树,显得很空旷。
几个女知青推开院门的一瞬,都惊得叫了起来。
“啊,好大的院子啊!”
过着小家小院生活的城镇里的女孩子们,没见过这么宽敞的大院子,大家很是兴奋。
她们放下行李,就来到院子里。美花竟然把它当成了舞台。她站在院子中央,欢快地旋转,旋转,完全不用担心撞着什么。啊!真是广阔的天地,广阔的院子啊!
院子的一角有一口井,当地人管这种井叫洋井,你看不到井眼,平坦的地面上只有一个压把和一个出水的龙头,人们只要拿起压把,上下摆动,清甜的井水就会缓缓流出。
几个女孩子高兴地拿来脸盆,接来清水洗漱。她们抢着去操作那个压把,嘻嘻哈哈笑做一团。
那对老夫妻笑眯眯地看着这些欢快活泼的女孩子,听着她们大爷大娘地叫着,乐得合不拢嘴,她们的到来,使他们的家充满生气。
这对老夫妻只有一个儿子,还是女人从山东带过来的。
老爷子和老太太是半路夫妻。老爷子姓庞,打小残疾,双眼几近失明,只能隐隐忽忽的看到一点亮光。到40多的年纪了,也没有找到媳妇。
三年自然灾害期间,从山东逃荒过来的崔氏带着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嫁给了他,之前,她的丈夫死于饥荒。
双方算是互相找到了依托,男人艰难的生活有人照顾了,女人也有了落脚的巢,女人给了男人一个温馨的家,男人给了她的儿子慈父般的关爱。
两年前崔氏的儿子结婚了,可这儿媳却嫌弃婆家不干净,嫌弃公爹做饭不干净,结婚以后就很少回来了,老两口独自守着这么个大院子生活,内心也总是空落落的。
是这几个女青年给他们又带来了欢乐,老两口发自内心地感谢生产队长,是他决定把这些知青安排在他们的家里的。
闹腾了一天的几个女孩子们沉沉地睡过去了,因为旅途劳累,因为年轻,她们睡得很香很沉,“孩子们,醒醒吧,吃饭啦!”
“醒醒,姑娘,吃饭啦!”
西屋的庞大娘已经做好了饭,轻声呼唤她们吃饭。
她们醒来了,睁开眼,感觉不对了。
“哦,这是哪里,怎么到了这里?家,我的家呢……”
“哦,妈妈,妈妈!我想你啊!”
“……”
她们忽然瞬间伤感,她们轻声哭泣起来。
美花的心中也是一阵地难受,她也是第一次离开家里这么远啊!原来以为自己有多么坚强的她,竟也脆弱地流下了思乡的眼泪。原来这新奇与兴奋之后,迎来的竟是如此落寞与惆怅。
啊,妈妈,爸爸,你们好吗?我在这里挺好的,就是很想你们,很想妹妹弟弟。
一清早,社员们都齐聚在生产队的仓库前等候生产队长的分工,每天如此。
五个女知青站在一个角落里,看着陆续到来的互相打闹着的社员们,听着饲养棚里的马匹的嘶叫声,闻着带有泥土和青草的芳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时,她们又忘记了想家。
“哎,快看,娃娃脸!”知青中有人发现了那个娃娃脸女知青。
只见漂亮的娃娃脸女知青手中拿着一串钥匙,直奔生产队的仓库。原来她是生产队的保管员。
她返回的时候,来到了美花等几个女知青面前,友好地伸出右手:“我叫郭盈盈,也是这个队的知青,你们以后就叫我郭姐吧。”
她热情地简要介绍了一下队里的情况,然后问到:“你们住在谁的家里啊?”
“村西头庞大爷的家里。”
“哦,是他们家啊!”庞姐的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表情。
“对的,他们家挺好的,院子很大,很大。”美花用手比划着。
“哦,我知道。”庞姐若有所思,想说什么,最后又没有说。
“哦,上工了,你们走吧!我住在周会计家里,有时间过来玩啊!”
郭姐她没有和大家一起上工,她上午一般在库房,生产队的种子、饲料、化肥等出库一般都是在上午。
第一天的劳动开始了,当下正是花生成熟的季节,这一天的任务是拔花生。
花生果实长在地下,地上的花生秧子一尺多高,干活的人站在地垄沟里,左右手分别握住垄沟两边的花生秧子往上拔,弯腰大于90度,并且要求速度。
长期劳作的农民,身体结实臂膀有力,只见他们左一手,右一手,很快就拔到了地头。
他们开始坐在地头休息,待落在最后边的人拔到地头的时候,他们又开始重新起垄操作,周而复始,一直到收工。
干在前边的,永远都有休息的时间,干在后边的的,永远踉踉跄跄。因为大家挣的工分基本都差不多,所以,他们谁也不会想着多干一些,你干得快也好,慢也好,最后收工时肯定干的都一边多。
那干在前边的并不觉得怎样累,因为他们在劳作的过程中,有过多次的歇息,歇息之后体能会得到迅速恢复,再干起来也是有力气的。尤其是坐在地头,看着落在后边的人焦急地往前赶的狼狈样子,内心里情不自禁地有点沾沾自喜。
落在后边的,得不到休息,体力得不到片刻的恢复,所以收工的时候,他们会感觉到很疲倦、很累。而且这心里也很不舒服。就像战场上的战败者,有点垂头丧气。
美花她们被远远地甩在后边,那看似简单的劳作,她们干起来却是吃力得很。干不动了,也不好意思停下来,好不容易熬到歇气,几个女孩子扑通一声坐在地下:我的天啊,累死我啦!
那边的社员唤她们过去,说地的垄沟太潮了,可她们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哎呀妈呀,看来这花生、这细粮不是那么容易吃的啊!”
她们满脸苦笑。刚刚拔出第一把花生的时候,他们看着须根下那白花花的花生果实的时候,个个乐不可支。终于亲眼见到落花生啦,这果实太待人亲啦!可现在,这喜悦心情已荡然无存。
终于等到收工了,她们踉踉跄跄地往回走,看样子个个都得拽着猫尾巴上炕了。再看那双手,已经是血肉模糊了。她们因为没有劲,握花生棵子的手总要打滑,几番下来,细皮嫩肉的手便撸破了皮。
这手疼得钻心啊,她们疼得呲牙咧嘴。
“来,吃饭吧,孩子们!”
房东庞大娘端来了热腾腾的米饭和炒菜。
“哎呀大娘啊,我这手疼得拿不了筷子哦!”
“哎呀,哎呀,洗不了手了,一沾水,钻心地疼啊……”
庞大娘过来一看也感到吃惊:哎哟喲,这怎么搞的啊,这手心都没有好地方了,快去卫生所包扎一下吧!
“我来啦,看我给你们带来什么了?”随着这甜美的声音,娃娃脸郭姐迈进门槛。
她给她们带来了红药水、消炎粉和纱布,进屋就开始逐个给她们包扎。
“我就知道会这样,我当初也是这样,等以后手上磨出了茧子,皮肤变粗糙厚实了,就磨不破啦。”她一边给她们包扎一边说。
几个女孩子感到一阵温暖:这个知青姐姐真好!
“孩子们,起来吃饭吧,再不起来,上工不赶趟啦!”
庞大娘焦急地呼唤她们起来,因为安排完她们,她也需要上工的。
几个女孩子哼哼叽叽喊腰疼。
“大娘啊,起不来了,腰折了……”
“腰太疼了,浑身都疼啊,今天不去了……”
庞大娘那个着急啊,眼看就晚了,上工的人可能都在往地里走了,可她们几个女孩子倒在炕上皱着眉头喊腰疼,就是不起来。
“起来活动活动就好了,刚开始干活的时候都这样,啊,听话,起来吧!快起来吧!”她在哄她们起来。
昨天弯大腰干了一天农活,美花的腰也是疼得好像谁拿棍子拦腰打过似的,翻身都疼的不得了,可当听到庞大娘那几近乞求的声音时,她无论如何也倒不住了,她一咬牙坐了起来。
“对不起,大娘,叫您操心啦,我们马上起来了,您先去吃吧,我们随后就到。”美花一边穿衣服,一边呼唤同伴,看她们不动弹,索性把她们的被子掀去。
紧赶慢赶,她们还是迟到了。赶到地里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干完半根垄了。活儿还是拔花生。
美花他们受伤的手一触摸到那坚硬的花生棵子,顿时疼得钻心。可顾不了那么多了,已经来晚了,再磨磨蹭蹭像什么话?咬牙坚持吧。几番刺心的疼痛之后,竟然不觉疼了,麻木了。




风沙吹过胡杨林 第64章 柔肠相助
男青年那边也没有消停。
“这回好了,和阶级敌人做了邻居,这个队可真会安排,青年点的房子建在黑五类跟前。”李大宝倒在床上嘟哝着。
“别瞎说,那个人早就改造好了,这里的人对他不错,看样子几乎没有人把他当敌人。”男知青小蔡回应他。
李大宝和另外两个男知青分到五队,他们的生产队离大队最近,紧邻大队的铁匠铺。他们的生产队长也最会想办法,就在大队的铁匠铺的房山头接出一间房,安顿了他们。他们算是住在青年点里了。而他们隔壁的铁匠铺的小屋里,照例住着1958年过来的改造份子莫志刚。
“好,好,这事就算不算事,翻过去。可你看他们怎么分配的?我们十九个人,十三个女的分别分到三个小队,我们六个男的分到两个小队,每个生产队都是清一色,不是全男生,就是全女生。”李大宝还是郁闷。
“这有什么,怎么分还不是都一样干农活。”男知青“平头”说话了。他因为总习惯剪平头,大家就叫他平头“怎么能一样?你没听说吗,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李大宝振振有词。
“生产队里不是有很多女社员吗,一样可以搭配的。哈哈!”小蔡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哈哈!哈哈!”
“我觉得他们之所以这样安排,是考虑建青年点的费用,你想想,如果品种齐全,他们至少需要建两间房,像我们这样的小屋肯定不行。”小蔡分析的有些道理。
“还有,就是好管理!要不然孤男寡女的,不,是男男女女的,大家住在里外屋,没准就整出点什么动静的。”“平头”补充。
“哎,我说哥们,你想象力可够丰富的啊,这刚来啊!这还没怎么地呢,就想到”有动静“了,佩服!佩服!”这李大宝讥讽起“平头”。
“哈哈哈!”又是一阵哄笑。
庞大娘的儿子和儿媳回来了,他们是搭乘别人的便车过来的,进屋的时候已经晚八点多了。
那个儿媳长得有几分模样,只是这面相看起来有些刁钻,一看就是个厉害的人。
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当看到东屋住满了人的时候,她开始发牢骚:“家里住了外人,也不和我们打声招呼,早知道这样,我们就不回来了,你看,这怎么住啊?”
那儿媳的话叫几个女知青感觉很不是滋味,看来这是赶我们走啊!干了一天活,她们很累,有的已经上炕倒下了。
“挤一挤先对付一晚吧,是刚安排来的知青,我还没来得及和你们说。”
西屋大娘的声音压得很低,她是怕那几个姑娘听到为难。可女知青还是听到了。
“就这一铺小炕,怎么对付啊?”儿媳的声音一点没降低。
“你俩在炕上,我和你爸睡地下就行了,这有木板,铺在地上不会凉。啊,就这样吧,你俩坐车也累了,睡吧!”庞大娘说着,就去搬木板。
“怎么可以让咱妈他们睡地下,来,咱俩睡地下。”老人的儿子发话了。“
……
听到他们的对话,美花,小燕,小秋,小华,小雪五个女知青决定把东屋让给他们。
她们将自己的铺盖卷起来放在一边,然后穿好衣服悄悄走出去,收尾的美花和庞大娘打了招呼。
“不行,不行,这么晚了,你们上哪去呀,回来,快都回来!”
庞大娘急得去拽美花。
“大娘,我们去老五叔家,没事的,快叫你儿媳他们休息吧!”
美花挣脱开来一溜小跑追上走在前边的几位。
“上哪去呀,咱们?”她们站住了。
“找队长去!”
她们找到队长老五叔的家,可他家关了灯,几个女孩子鼓起勇气去敲门,里面并没有回应。看来是睡着了,白天累乏了,晚上睡的就沉啊。
现在一看,到处漆黑一片,村民睡得早啊,家家都已熄灯了。
怎么办,怎么办?大家茫然不知所措。
她们谁都没有说话,开始慢慢移动脚步。
她们不知不觉走到了村路上。这时候天阴了,乌云把明亮的月亮遮挡,秋风刮起来了,深秋的风,寒气逼人,她们感到有点冷,还有点害怕。
她们挽起手来,这样可以驱走寒冷和胆怯。
不知谁先开口轻声唱起电影《洪湖赤卫队》的插曲,继而大家合上。
娘的眼泪似水淌,点点洒在儿的心上,满腹的话儿不知从何讲,含着眼泪叫亲娘,娘啊……
唱着,唱着,她们的泪水就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本来她们的年龄就不大,又都是第一次离开家,面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她们需要适应,她们想家是必然的。还有那繁重的体力劳动她们必须要坚持,而且这坚持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个月两个月,需要做长久扎根的打算。
这些已经足够考验她们意志力的了。她们这几天没有掉队,没有请假,咬着牙坚持着,还算坚强。殊不知这坚强是硬撑起来的,她们还没有真正经历风吹雨打,只要一点点外力就可以完全击垮。这不,今晚这突然的变故击垮了她们的坚强。
这里和城市不一样,这里没有街灯,没有夜生活,夜里到处见不到光亮。当这几个女孩子们徘徊在村路上的时候,几乎所有的村里人都进入了梦乡。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间路边的小房的房门突然打开了,从屋里走出一个人来,这人看到路上晃悠着的几个黑影,大喝一声:“谁,这么晚了,干什么的?”
原来是五队的男知青平头出来解手发现了他们。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她们仿佛遇到了救星。她们齐声说:“是我们!三队的!”
平头感到意外:“是李美花吗?”
美花赶紧回答:“是的,是我。我们都在这!”
平头松了一口气“闹什么妖啊,这么晚了不睡觉,吓我一跳。”
美花他们道出了事情的经过,无可奈何地说:“没有地方睡觉了,只好这么逛荡。”
平头听后也为她们着急“为什么不去找队长?”
女孩子们显得很无奈“去了,他们睡觉了。”
又一阵秋风吹过来,随之电闪雷鸣,真正下起雨来了,刚才还只是零星雨点,现在已经下大了。
平头赶紧退回屋里:“快进屋,进屋说。”他召唤女知青们进屋躲雨。
美花他们还有一点犹豫,深更半夜的,不方便啊。
屋里的李大宝和小蔡也醒了:“什么时候了,没看下雨了吗?都要冻死了,还瞎讲究什么,快进来!”
他们将几个女孩子动员到屋里,此时她们已经在瑟瑟秋风中徘徊了三个多小时,进屋时都冷得在打寒战。
男知青们把热炕让给了她们,她们坐在热呼呼的炕上流着眼泪裹着大被取暖。
男知青们重新整理柴火烧炕,并找来炭火盆,将灶坑里的炭火扒出,放在火盆里取暖。
那夜,他(她)们谁也没睡,为了安抚她们,也是为了打发时间,男知青们坐在凳子上轮流讲故事。讲到后来肚里空了,就开始瞎编故事啦,编的驴唇不对马嘴,破绽百出,美花他们都听出来了,大家都不好意思笑,也真难为他们了。
可还是有人没憋住,噗哧一声笑出声了。随之,女知青们就都笑开了,笑得前仰后合,笑的肚子疼。之后有人又开始抹起眼泪。这是感动的泪水,在这风雨交加的夜晚,男知青们的大义之举深深感动着女知青们,他们彼此就像患难的兄弟姐妹。
李大宝也乐了:“干什么又哭又笑的,嫌我们讲得不好是不是,那你们讲啊,呵呵!”
美花逗他“讲得挺好啊,就是感觉不真实,能听出是在编故事。编故事也很好啊,很喜欢听,你看,你编得多有水平?你把我们都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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