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挟君闯天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坐公车的猫
崇文馆:负责太子每日功课研习教读,学士若干,校书,令史,典书各二;熟纸,装潢,笔各类匠人皆二人。
司经局:洗马,文学各二人。
点膳局:掌进膳尝食,药藏局:合剂医药。
内值,典设,宫门,各司其职。
右春坊:右庶子,中舍各二,舍人四,录事一,主事二
内坊:皆宦官为司局
内官:司闺二,掌筵三,司馔二
令寺,食官,典仓,司藏各一;更寺,仆寺,厩牧若干。
东宫武官
左右卫率府若干,长史录事参军各一人,清道,监门,左右内率府各若干。
太子东宫人事既已分派定了,受封之日毕了,一干朝臣速速迁往明德殿。
太子14岁选妃,择皇族贵胄之女,魔后乃是冥王族裔,侄女红若云与太子同岁,只是月份稍长,14岁入宫,封从四品的昭仪,其后两位是正五品的昭媛。
太子15岁大婚,纳采,向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悉数完毕,一班喜乐吹打送入洞房,红若云初为新妇,心中甚喜,少女情思婉转,满心的向着新官人。
孤灯无眠,窗外冷风嘶吼,一床破絮裹着位美艳娇娘。凉词宫里。红若云两眼痴痴地,呆呆坐在床上,把条棉被裹挟,想着,想着,她想起太子大婚的喜庆,她的青春年少,只可惜,那夜,太子醉意朦胧,她巴巴盼着一寝恩泽,却落得孤枕独眠。恨恨的,若是不爱娶她又作何?是点缀东宫,遮人耳目么?
未及天明,郎君披衣骑射而去,只丢给她一个冷冷绝情背影。自此,她便知道,这宫里的日子忒是漫长。
郎君不承欢,妾泪千千行!他宁愿斗鸡走狗,与一般将士冲锋陷阵,血溅沙场,也不愿,芙蓉帐里,妩媚缱绻!红若云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直到那日,太子醉酒,她无意中听到那个叫“墨兰”的名字。
那是太子心底最深的忧伤,从没有碰触的秘密,而今却被她听了去,她是个心细如丝的女子,每每看到太子独自举杯长叹,暗夜里对着一轮残月,眼望天阙,把那“墨兰”千百回在嘴边吟咏,一双眼里竟然莹莹泛着晶光。
那个叫墨兰的,定是位女子,若云想着,心里泛起一丝丝酸楚,暗暗地寻思着,若是被她遇到,她一定……女子之间的嫉妒毒蛇般撕咬着她的心。可如今呢,困坐冷宫的恰是她。
夜漫漫,风雪狂,丽人愁,一豆微火伴天明。(未完待续)
柔妃挟君闯天涯 第三十三章 雪夜访红
红若云的思绪翻飞,且是夜不能寐,忽听窗外似有什么东西咚咚敲击的厉害。忙忙打开花窗,却见大雪之中站着个人影。
来人打着手势,示意红若云把窗开的些微宽敞些,红若云忙忙照做了,实则她早在白日雪霁之时便接到蜜蜂儿的飞鸽传书,说是入夜便有人来访。
现如今,那来人轻轻攀着窗檐,甚是轻捷,宛若飞蝶穿入里屋,轻轻带着一股凉意,抖落一身雪花,一见红若云忙忙的福了一福道:“奴婢深夜前来,搅扰娘娘安眠,万望恕罪!”
红若云一见来人,脸子上立马现出阴云朵朵,语气极为冷淡,讥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是来看本宫笑话么?”说罢拂袖坐在床沿。
来人见主子愠怒,立马转了笑脸,直直跪在地上,挪移着挨到红若云脚边,连连磕头道;:“红妃娘娘万望见谅,那日公堂之上,形势严峻,奴婢被逼,不得不说那些违心的话语,现今儿,板子也挨过了,看着红主子您受这不白之罪,奴婢心里也是万分难受的!”那人说罢,又趴着向着地面咣咣叩着响头。
红若云看了一眼来人,心里倒生出一股鄙薄之气:她早就听蜜蜂儿透露给她风声,说是许了来人一锭金子一支花簪,好说歹说,才应下此事。蜜蜂儿本领却没有来人强大,此人却有一对顺风之耳,且有好着揣摩人心,所以那搜集有力证据的事还非交托她办不可。
“实则,你不需要如此卖命为本宫冒风险的!”红若云的话说的凄冷,她倒想听听来人的真实想法,她莫非真的是贪财?还是另有隐情?
“您不是我的亲姐姐么,妹妹救姐姐那是天经地义的!”她的回答到是出乎意料。
“嗯……”若云含笑允了,两人目光轻轻一触,却又急忙避开,个人心里都打着各自的算盘,她们两人心知肚明,这所谓的亲姐妹,不过是各取所需的结盟罢了!
缓缓地,来人起了身,向着她的主子,把她昨夜窗外所获悉的点滴原原本本对着主子缓缓道来,她的声音虽轻却很是清晰,红若云似乎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委,细细听得。实则那婴灵太是疏忽,却不知窗外那窃听之人却有那揣测人心的妖术。
来人把所探之事说的细致。毕了,像是征询长上意见道::“主上,目下咱们该如何行事?”
红若云听了来人细诉,一双眼儿眯成一道细缝,轻轻的捏紧拳头,心里泛起一丝得意:这事若是抖露出来,再加上那柄匕首,这一回,她必定让那人永世不得翻身!三日之后,那人若是定罪,说不定连冷宫都入不得,后妃私情,那可是御赐鸩毒之罪,一杯毒酒,巴巴的要了小命,药是西域最毒的天仙散,粉色的药末子制成指甲般大小薄薄一瓣,溶在水里,便能摄魂夺魄,一杯下肚,定叫人阴阳两隔。这药久藏宫中多年,期间并未有犯事宫人,才没有开启,现如今,那女子却倒要做了第一名噬毒的宫妃!
一想到那女子服毒而亡的情景,红若云的脸上渐渐绽出一丝阴骘的笑颜。她仿佛已然预见她的仇敌蜷缩在地上,睁着一双凄苦的眼睛,口中的鲜血慢慢涌溢出来。
那一刻,该是她红若云最称心得意的一刻。红若云慢慢沉浸在她所臆想的世界里,今夜冷月所透露的讯息极为有用,她的嘴角笑意日渐浓厚,她的心里涌出无数的遐思:等到那贱人一朝毙命,她要太子赐以皇妃大礼!她一定要如此!
来人看着灯下红若云一张俏脸反复的表情,淡淡叹了口气,眼睛轻轻瞥向窗外,不知何时,大雪竟然变得疏疏落落,眼见得却有停止之势,空气还是凛冽,却变得有些清新,雪味儿虽是冰凉倒也缓缓随着股股北风轻轻打着旋儿飘入屋子。
“主上,小的通报完毕,就此告辞,还望主上您安心等待,三日之后,必有结果!”那人缓缓复又跪下,磕了个头,正欲离开。
红若云虽知此人不过虚情假意,倒也难为她雪夜冒险走了一遭,若被人瞧见,那可是犯了大罪,这为宫中犯妇传递消息的重罪,可是要掉脑袋的,虽说这丫头,为了钱财,什么事都敢下手,真的是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可毕竟还是冒了极大的风险。所以,在这小女子临走时,红若云缓缓从袖里摸出一副金镶玉刻丝灯笼耳环,缓缓放在来人手里,眼睛里噙着几分泪光,脸上带着一丝哀怜,语调柔缓,半是哀求,半是嘱托道:“冷月妹妹,本宫的命全系在你一人之上,你这次回宫,万望细细打理则个,若是要那银子使费,且拿着这个!”说罢,掏出那半块玉佩,交付于来人,权当是委托。
冷月得了娘娘的赠物,嘴上虽一个劲地说着:“使不得,使不得,夫人对奴婢恩重如山,如今夫人落到这般凄苦,正是奴婢报效之时,怎能拿这些贵重东西,万望娘娘收回了吧!”虽是如此说着,红若云却分明见她一双杏眼把那目光直至投射到那对耳环之上,眼底流出丝丝贪婪的目光。
冷月的心思红若云早就摸个一清二楚,这丫头视财如命,若要收的她人心,还需使得万贯家财。这种人倒也有一个好处,便是你花了银子或者给她封了官爵,她便死心塌地的效忠于你,若是你不舍得使钱,她却也毫不留恋,离了你,倒也无可奈何。红若云早知宫中有这类随风转舵,金钱收买之人,现如今,却是要仰仗于她,才庆幸当日对她的铺垫所花不虚。
自从被打入这凄凄冷宫,却是无人探问。想那往昔宫中姐妹环绕,你侬我侬,莺莺燕燕,左一个姐姐,右一个妹妹,献媚吹捧之声不绝,现如今一朝凤落九天,并未群起而攻之,已属侥幸,倒是眼前那人!
红若云心里想着,眉间露出淡淡温存,转了脸,柔柔把双凤眼看着冷月,心里揣摩着:那丫头虽是爱财,但是倒也有情有义,总是记得她的好处,都到如今这份儿上了,还冒了风险捎来口信,若说是虚情假意只为那银两,倒是小命却比那银两金贵万分。
红若云心里却记下冷月一片情,她也无需多管冷月心里如何想,待那丫头一身蓝衣披着狐袄子从开着的花窗迅速飞出,慢慢消失在雪夜之中,她的眼光缓缓离了窗外,心头渐渐燃起一束火苗,或者对于她来说,凉词宫并不是最后的归路。
三日之后,谁胜谁负,还是未知!你说呢,兰凝霜!(未完待续)
柔妃挟君闯天涯 第三十四章 血洒玉阶
自从皇子那日深夜到访, 兰凝霜便整夜夜不能寐。今夜,月华如雪,水银般缓缓倾泻在冰凉的寝宫。
太子今夜公务缠身,未及到访,兰凝霜听得前方似有战事吃紧,太子监国在内,老王监军在外,本是里应外合,天作之计,谁料不知如何走露风声,敌军暗部奸细于魔域四处,到处煽动,搅得人心惶惶。
至此,太子夙夜忧惮,担忧父王老迈力衰,出征未果,怕有噩耗传来,又宫廷俗务缠身,整日忙乱,入夜,为遣忧思,竟然彻夜醉饮,日不临朝。
两班朝官连日上表,催太子早朝,收效甚微。有贤明八王爷者,乃是太子唯一的幺弟,是年不过十二,却是一片忠心照肝胆,虽不是魔后所生,但魔后带他视如己出,八贤王幼年凄苦,母妃乃是妖王之女,却偏偏是个哑巴,魔王怜妖王年老,滞留这么一个弱女在身边,甚是凄凉,便带她入宫封了贵妃,虽则在太子六岁之后,生下一子,龙心大悦,排行却是第八,上面都是清一色七个女娃,乃是其他嫔妃所生。魔王一共八个子女,除了长儿黑啸天,老幺八贤王外,其余皆为女儿。
只是,这八贤王的命忒苦,偏偏母妃在生下他不满百日便撒手人寰,化作一缕青烟,袅袅而去。宫里传说那是有妃子嫉妒贵妃生子,下药把她谋害了,可怜这娃一出生便没了娘,魔王心碎欲裂,完全失了主张,可巧的太子经过,见父王怀中弟弟煞是可爱,便央求父王代为母后看顾,魔王素质皇后柔婉,体恤大方,遂含泪点头一并托付魔后。
魔后悉心*两位皇子,这一转眼,太子已做了监国,八皇子封了贤王,赐了封地而居,每月鸿雁传书拜会母亲,宫中之事,全托太子一应传达,如今国家危急存亡之秋,众大臣合计召八贤王回朝,统领八十万禁军,与那太子分忧。
此时,一轮明月探云而出。把点点清辉缓缓播散。左春坊内殿,岑寂无人。一位身着明黄色蟒袍的男子发髻凌乱,斜斜依靠在红木桌上,狭长的眼睛微微阖着,似已睡去。指骨分明的手中勾着玉色酒壶,壶嘴儿倾覆,已然淌了半数,乃是上好的屠苏。酒珠沿着红木凳儿滴滴答答落下,在男子足前汇成一汪绛红,一本奏疏滑落在地,沾着酒污,在风中微微翻卷。有凄凄冷风吹过,珠帘碎影斑驳,淡淡的酒香四溢。
一位少女此刻伫立在珠帘之后,她的身上披了一件素色的兔毛,面上罩着薄纱。缓缓地,兰凝霜打起帘子,侧着身子,莲步盈盈,细细探入帘内,见那太子,眼儿微闭,淡淡鼾声四起,似是熟睡,兰凝霜见那太子,虽是睡着,眉宇间却藏着万缕愁思,挣脱不得,不觉心里涌出无限爱怜,缓缓的上前,脱下兔毛袄,给太子小心披覆,且又把那手中酒壶轻轻取下放回原位。兰凝霜正欲附腰捡那奏疏,却不料身子被人向后拦腰轻搂,待回转身,却正迎上太子一双醉眼朦胧。
“霜儿,你怎么来了,莫不是想我了吧?”他的嘴中酒气氤氲,全不似平日般稳重。
“殿下,你喝碎了,夜寒风大,臣妾还是扶您回玉华宫吧!”兰凝霜虽则身娇力弱,但是面对太子如此惆怅,还是鼓起勇气,一力承担。
她的眼里满是忧虑,柳眉深凝,一双纤手轻轻搭在太子身上,太子已然人事不省,在说完那句话后,深深的扑倒在她的怀中,沉沉睡去。此刻,兰凝霜就这么站着,太子的头重重倚在她的右肩之上,她也曾想移动,遣人把太子送回寝宫,却怕路途颠簸,太子醉酒反胃,倒是打消了这个主意,她又恐夜深宫里无人支应,只得强打起精神,扶着太子一步步挪移到软榻之上,却谁知,太子欲吐,手忙脚乱的溅了她一身污秽,只得脱了衣衫,仅穿着亵衣,环抱着太子缓缓把头放在枕上,却谁知这一放太子双手抓的她的双臂更牢,欲要挣脱不得,只得缓缓抱着太子的头枕在膝上,一夜坐睡至天明。
冬天的太阳总是姗姗来迟。待到五更天时,司礼监催促太子上朝,忙忙乱乱的一溜宦官端茶递水,洗漱完毕,穿上龙袍,戴上龙冠,脚蹬朝靴,打点齐备了。黑啸天却示意内官小声,莫要惊扰太子妃,此时的兰凝霜,早就晋升为正一品皇妃,虽还住在兰香小筑,但是铺设陈列却是远非昔日才人可比。
这恰恰是冷宫之中红若云万万没料到的,她虽知道入了冷宫要被褫夺封号,却还抱有希望,想是见兰凝霜二入冷宫,出来丝毫没有影响,心里倒也放心了,却不曾想,兰凝霜有那太子护持,才会如此幸运,而她呢,自从姑母皇后入了佛庵,常伴青灯,手不释卷,姑父老王打仗在外,素又不讨太子欢心,一想到这四面楚歌之势,一颗热扑扑的心恰似浇了一盘凉水般复又凉嗖嗖的。向来又听到兰凝霜晋升一事,只觉得眼前天昏地暗,扑地一下,昏了过去。
三日之后,大理寺。
白千雪捧着一摞卷宗,心意阑珊,只觉脚下步子越加沉重,自从婴灵那夜一番长谈,他的心里却对那人生出丝丝怜悯。
待到升堂日,老王也班师回朝,携了皇后,二圣一并仍是垂帘,兰才人如今贵为皇妃,本该与太子同坐,却不料偶感风寒,只得垂下帘子,病恹恹的倚在一架软轿上,由暖云扶着,缓缓聆听。
太子满眼却是怜惜,眉头微蹙,愁思满腹,他却只皇妃这病全是因他而起,若那日不酗酒醉倒,皇妃夜不能寐伺候一宿,也不会染上寒症,如今虽然不在发热,但是咳嗽依旧。正愁思着,却见两排衙役手持法板,站立两旁,白千雪红衣黑帽缓缓走来,先是拜见二圣,太子,皇妃娘娘,然后慢慢坐在堂中,手下惊堂木一敲,语调缓缓道:“带嫌犯上堂!”
听得那一声喊,早有两名执事嬷嬷握着一段绳子,缓缓牵着一名素衣女子来至堂前。女子披头散发,直直不愿下跪,那嬷嬷力大,一把压着肩,一脚踢着女子两腿,生生的压了下去。那女子虽跪着,脸上却带着铮铮傲气,头微微扬起,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架势。
这模样,隐在帘中的皇后看的泪珠儿直滴:她素知外甥女脾气倔强,眼高于顶,打入冷宫已是千般委屈,无奈她这做姑母的,有心袒护,却是无力施救,实乃外甥女做事过于狠绝,竟为了一己之私,生生断了皇族的龙脉!皇孙夭折,她这做皇奶奶的,心里的苦再难细说,唯有寄托佛祖排遣孤寂!
这花絮白千雪在堂上看的真切,也觉得红夫人忒是凄惨,便开口缓缓道::“堂下之人,本官听说你有重大案情上报,速速报来!”
红若云一听白千雪此话,知道是冷月暗中通了消息给白大人,而白千雪虽是秉公执法,到底是一介书生,纤细性格,早被这冷月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的动了心肠。
红若云此时心里有了底气,缓缓抬头,看了一眼上座的黑啸天,太子分明从她的一双俊眼里瞧出几分得意,倒是感到一阵冷意缓缓地顺着脊梁骨慢慢爬上了头顶。
正这样想着,只见那红若云开口道:“白大人,犯妇有一事相禀,乃是关于那把匕首的主人!”
“喔!”白千雪心下一惊,自思这红夫人如何得知他与皇子深夜密话,莫非,已然泄露,这一想,倒急的心里乱乱,却是公堂之上,不得制止,也只的任她说去。
红若云一见白千雪神色慌乱,反倒更有把握,嘴角竟然绽出一丝笑意,挑了眉,缓缓道:“犯妇要说的是,是关于皇妃娘娘的来历有异!”
她这话一出口,兰凝霜只觉得喉间一口痰忽的涌出,脑袋嗡嗡作响,心思烦乱,若不是暖云扶着,她这模样儿却又要厥倒。
“若云我儿,那兰妃来历不是众人皆知,乃是狐妖公主,你却说她的来历有异,却又为何?”这道令魔后有些忧戚,她的思绪此时却想到了兰妃入宫呈上的那幅画上,却是笔笔画出了她的心中所思,这却令她委实不安起来。
红若云见皇后好生疑虑,缓缓向着白千雪俯身,道:“白大人,罪妃想借那柄匕首一用,不知可否?”
“这,却为难……”白千雪怕证物再次被夺,却是缓缓摇头拒绝。
“罢了!”红若云拂袖,改换口气,缓缓道:“那劳烦白大人您让仵作举着匕首在众人面前巡视一番吧!”
白千雪不解其意,虽是如此照做了,心下却疑虑甚多,却听得红若云缓缓道;:“这把匕首,众位也都看了,非是我魔域所有,我猜它来自……”她伸出一指高高指向上方。
魔王魔后自是见多识广,却不敢明说,特别是魔王,他本是战神转世,见过火神这神器,知道是上界宝物,只是不知这却与凉词宫失火案有何关联。
红若云见众人一阵交头接耳,知道她的计划正在慢慢动摇众人的心,她要乘势追击,给予她的仇敌致命打击。想到此,红若云再度开口道:“凉词宫大火一案,烧毁无数,那罪犯极其狡猾,却不想失落了这枚物件,倒是牵扯出罪犯的身世,臣妾听说这物件名叫宝月金刀,乃是上天玉帝所配!”只一句,惊得珠帘里那娇滴滴人影儿一阵眩晕,身子一歪,口中溢出两口鲜血。
红若云见帘中人儿晃动,知道乃是戳中了此人的要害,又见黑啸天双眉紧蹙,眼睛一刻不停向着帘子里张望,心下酸水越发重了,索性两片嘴皮子吧嗒个没完:“那日凉词宫,曾有宫女见到一男子紧搂着兰妃娘娘不放,那般温存,缱绻难书,兰妃不守宫规,暗中私会情郎,这罪,可要如何定夺?”红若云字字如刀,直刺的兰凝霜心血儿流。
兰凝霜的心像是被人撕裂般生疼,她却疑惑,红妃如何知晓南华所访之事?却原来,南华那日来访,却不曾留意到冷月掩在窗外,这丫头行事速来吊诡,见有一翩翩公子去访兰妃,看其身段面貌却不像是太子,遂屏了气息,隐在窗外细细看了,也怪那南华帝君行事鲁莽,竟然忘了洞察四周可有人窥探不成,忙忙的亮了身份,倒是被窗外的冷月看得一清二楚,她既然已知南华身份,却未细辨兰凝霜身世,也是急急的要去邀功。却没想,倒是给红若云帮了天大的忙。
红若云嘴角浮起一抹阴骘的微笑,缓缓道:“宫里人都道兰妃身娇肉贵,是顶顶无甚心机女菩萨,却原来藏着如此丑事,敢问白大人,宫妃通奸该已何罪论处?”红若云似乎胜券在握,眼里含着凌厉的目光。
“这……通奸之罪却要,那可是御赐鸩毒之罪!”白千雪说出这句话,心里冷汗直冒,一双忧悒的眼睛缓缓瞥向一旁的边厢,此时,帘子里的人儿已然气息奄奄.
白千雪不敢怠慢,这事情牵涉到皇妃清白,单是凭红若云一张嘴却是口说无凭,要说那证据却是金刀在手,不容置疑,目下的证据确凿,不知这兰妃心里是何想法?
白千雪只得缓缓走近边厢,隔着珠帘,轻轻低唤::“兰妃娘娘,下官有事想请!”这一声早把兰凝霜吓得魂飞魄散。缓缓地只得出来应了,暖云打起帘子,因是兰妃身子虚弱,搬了把椅子堂上坐了,白千雪上前拘了拘,道过千岁,打着手势,仵作递上那柄金刀,呈到兰凝霜面前,兰凝霜不看则罢,一看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苦辣酸甜咸,齐齐在心坎上翻滚,天宫旧事,还有那个人,一阵阵侵袭着她的心!
当听到白千雪唤她上前,且问起凉词宫里那男人是谁,兰凝霜偷偷瞥了一眼黑啸天,只见太子牙关紧咬,眼含怒意,拳头攥得紧紧,似乎像要随时起身把她狠揍一番。她的头低着,嘴唇哆嗦着,语调低低,七零八落,说的磕磕绊绊,乱无头绪::“那男人是……”兰凝霜此刻只觉得千百条目光像千百条鞭子火辣辣抽在她的身上。
兰凝霜渐渐觉得脸上一阵阵火辣辣生疼,一口痰突突的似要涌出嘴唇,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身子颤颤巍巍,趔趄向前迈了几步,扑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点点血迹如翩翩红蝶溅落白玉石阶,整个人儿,像一朵枯萎的兰花般慢慢的向后倾倒。(未完待续)
柔妃挟君闯天涯 第三十六章 壮心不已
魔王所面对的是人王最精锐的部队。
对于眼前骏马上的青年,魔王却是毫不认得。他老了,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变化的太快,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世界便被这眼前的青年所颠覆。
青年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或者比他儿子大不了多少。骑在一匹青鬃大马之上,头上戴一顶鎏金镶玉宝冠,披着雪色狐毛大毞,黑衣劲装,却是盘龙描金,手里一根镶金马鞭,足下蹬着金丝朝靴,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傲气让人不敢小看。
魔王看那青年虽生的风流韵致,眉宇间却露出指点江山豪情霸气,不觉得暗暗赞叹,正欲开口,不料青年旁边一位将军模样的士卒喝道:“大胆魔族匪小,见到我家主上天颜,还不速速下跪!”叱令令一把明月宝刀冰冷冷架在魔王颈间。
魔王看也不看,手指轻轻一弹,那把宝刀瞬间碎成齑粉,这一幕,倒惊得将军心里一阵发毛,狐疑着,缓缓附到青年耳边,窸窸窣窣说个不停。
青年只是听着,却并不作答,眉头渐渐攒簇起来,像是并不同意将军的看法,嘴里缓缓道:“这等阴暗之事,非朕所为!不要再说了!”青年挥一挥手,屏退左右,缓缓上前一步,向着魔王拱手道:“朕乃人国国君陆震威是也,阁下莫不是久仰大名的魔国国君黑傲天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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